可现在,我好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5-07 16:50 2

摘要:那声音实在太熟悉,曾化为电波,跨越重洋,轻声哄过被师傅训哭的我。

1

网恋多年的男友破产了。

“小羽,他们抢走了妈妈生前的房子。”

林熠空的声音脆弱又迷茫。

我二话没说就把电话挂了。

当晚,我提着大包小包降落h市,拉他在菜市场盘了个水产店。

“别怕,我给你买回来。”

在鱼腥中浸淫三年的双手换来零碎的两百万。

去存钱那天,旁边人在刷直播,声音很大。

“林少,还不回?”

“催什么,杀鱼妹的身子,我没玩够呢。”

出门急,案板上的直播手机忘记关。

……

我几乎瞬间就认出了那条声线。

是林熠空。

那声音实在太熟悉,曾化为电波,跨越重洋,轻声哄过被师傅训哭的我。

也曾俯在我耳边粗哑喘息,温柔唤过我的名字。

可现在,我好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那人手机声音真的太大,太吵了,持续不停的播放着。

轰鸣声逐渐从耳膜蔓延至不住颤栗的躯体。

我僵硬的回过头,模糊的双眼里,那块被人握着的手机屏幕画面单调。

黄色胶皮水管搭在木质案板上,一刻不停的淌着水,案板上插着把尖刀,上面沾着带血的鱼鳞。

我曾在那里站了三年。

直播间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哈哈哈,还是林少会玩。

对了,杀鱼妹怎么不在?平常她恨不得住店里,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骗她说房租涨了,估计她现在正在银行存钱呢。”

打火机发出价格不菲的火石刮擦声,有人在点烟。

“真行,这整条街都是你的,能让你亲自催租,也真是抬举她了。”

“还不是因为她实在太能赚钱了。

我和她说买了房子就结婚,她就和不要命似的卖鱼,要是不多涨点,我岂不是要把自己都给赔进去了。”

两个人笑了一会儿,那男人好像拍了拍林熠空的肩。

“行了,别和我聊了,人家温妹妹还在咖啡店等你呢,喏,这条项链你拿着,每次都空手见人家,多没礼貌。

对了,一会儿记得把钱转我啊,一百来万呢。”

“行,我转你。”

林熠空独有的键盘敲击节奏在我即将碎裂的心上跳着舞。

“我去,林少大手笔啊,真给我二百万?”

“嗯,小钱,拿着花,我出去了,你帮我看会儿店。”

零散纸币快速翻动的声音,被柜台玻璃内侧的扩音器放大。

那是我三年未曾停歇,积攒下的所有。

刚好可以抵过林熠空随手送女孩的项链。

店门口的皮帘被翻动,噼啪摇晃,那男人又突然开了口,语气带着些探究。

“林少,三年了,你真的只是玩玩?”

晃动声停了一瞬。

我和林熠空在不同空间沉默。

终于,我听见林熠空声音轻浅。

“当然,我怎么会娶一个杀鱼妹。”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我的世界被不超过30分贝的声音压的天崩地裂。

一瞬间,所有力气仿佛都被剥离殆尽。

我流不出泪,也发不出声,只剩破败的心脏不停泵发带着疼痛的血。

屏幕骤然熄了,大哥骂了句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

这四个字形容我再合适不过。

我因林熠空一句示弱的话,丢了象征荣耀的金饭铲,只身回国,妄图救赎。

又在林熠空看不到的地方,被他一句话宣判了死刑。

杀鱼妹。

我师傅听到这个称呼,估计会挥着十八种刀法把对方做成满汉全席。

可我却丢了他的庇护,乐呵呵应了。

傻。

傻透了。

“小姐,钱数好了,是要转二十万给这个账户对吗?”

我恍惚回神。

“不转了,谢谢。”

这店,我不租了。

林熠空,我也不要了。

2

手里轻飘飘的银行卡,宛若千斤重。

二百万,支付给我愚蠢而不自知的一千多个日夜。

我没回店里,去了我们租住的破旧出租屋。

我开始收拾行李。

四顾望去,竟没什么东西值得我带走。

林熠空送我的,1.9还包邮的情侣手链。

随手用卫生纸搓成的纸环戒指。

颜色各异的腥臭胶鞋。

拉开床头柜,满满的避孕套盒子。

拆过的、空了的。

刚开店的时候,没生意。

可当时所有的钱都已经投进了店里。

我们真的太穷了。

我之前从没想过。

一个煎饼果子,可以分三顿吃。

早上吃蛋,中午吃饼,晚上吃肠。

我爱哭。

饿了哭,没挣到钱也会哭。

哭着哭着,就被林熠空带着滚到了床上。

“小哭包,做点开心的,就不难过了。”

服从于激烈的原始本能是麻痹神经的毒品。

我们在物质的极致匮乏中抵死缠绵,破旧木板床彻夜的咯吱声在耳畔化作灵魂的安眠曲。

每天晚上的地板上都扔满了套子。

用过的、顶破的。

我以为那时的我,穷的只剩下爱了。

现在看来,连爱也没有。

我不知道自己在收拾些什么,收拾了一圈,行李箱还是空的。

垃圾桶却满了。

我迷茫的扫视四周。

空空的。

什么都没有。

得过且过的破旧家具、灯在闪、冰箱吵的厉害。

其实我也想过好好布置这个家。

可林熠空每次都拒绝。

“别折腾了。”

“没必要。”

我本以为他是想为家里省钱。

原来他根本没有把这里当做一个家。

一个随时会玩腻的女人。

一间和他身份地位不符的贫民窟。

自然不值得他花费半点心思。

证件落在店里,要去取。

店里只有一个男人在。

估计林熠空还和他那个门当户对的好青梅互诉衷肠。

那男人坐在林熠空的专属座椅上抽烟。

见我来了,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杀鱼妹,青天白日的,店里也没个人,你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声音很耳熟,是直播里的另一位主人公。

要不是听了全程,我还真信了他是等急后才恶语相向的顾客。

“做,你买什么?”

那男人被我不咸不淡的话噎了一下,半晌,才朝我扯了个恶劣的笑。

“我要二十条鳝鱼,去骨的,不要皮,细细的剁成臊子。”

尖钉穿过鳝鱼头骨,钉在案板上,鳝鱼痛苦的翻滚扭曲。

“杀鱼妹,你知不知道,鳝鱼对于女人,还有妙用啊。”

那男人特意拉长了语调,笑的淫秽不堪。

我没理他,尖刀灵巧的斜向刺入,滑动中带出一条洁白完整的脊椎骨。

“杀鱼妹,要不要哥哥我教教你啊?”

男人看我不理他,竟是直接上了手,想摸我的脸,我下意识格挡。

等我再反应过来,他已经捂着手腕跪在地上哀嚎。

“你敢和我动手?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那男人语气阴狠。

“你谁啊?”

我并不在意。

“我……”

3

男人的答案呼之欲出,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毕竟他还要配合林熠空演戏。

皮帘晃动发出轻响,伸进一只骨节分明的干净大手。

林熠空回来了。

他看到了跪在地上的男人。

“程妄,你怎么了。”

“林熠空,她这个疯婆子,一言不合就动手打我!”

我抱着胳膊,看向林熠空。

“哦?你们很熟?”

林熠空表情不自然。

“不算熟,之前他来过店里。

小羽,你打他了?”

我挑了挑眉。

“算是吧。”

林熠空一脸不赞同。

“小羽,和他道歉。”

不分缘由,就让我道歉,真是兄弟情深。

心疼的早就麻木了,现在反倒想笑。

“不可能。”

林熠空被我驳了面子,脸色很不好看。

我之前为了店里生意,遇到再难搞的客人,也会热情相迎,笑脸欢送。

“小羽,别逼我动手,和程妄道歉。”

程妄笑的恶劣。

“林熠空,你这家庭地位不行啊,一个杀鱼妹,你都拿捏不住了?不道歉是吧,你赔钱啊!”

程妄的态度很嚣张。

“多少钱?”

程妄站起身,指着自己被弄脏的袖口。

“二十万!我这衣服上周刚订做的,算是让你弄废了,全是鱼腥味,你刚刚那脏手还碰我,恶心死了。”

“银行卡账号多少?”

“口气挺大啊,你赔得起吗?”

程妄报了一串数字。

“给你转过去了。”

程妄查看过银行账户,有些惊诧,随即笑的更为玩味。

“这只是衣服钱!我还被你弄伤了,你要赔我误工费!”

“八十万够吗?”

“沈施羽!”

林熠空暴怒的止住了我继续转账的动作。

“沈施羽!就让你道个歉,你有必要给那么多钱吗?沈施羽,跪下!给他道歉!他会放过你的!”

林熠空把我扯倒在地,用力向下按着我。

我握着手机,单膝跪地,始终不肯低头。

“对了,还有营养费,精神损失费对吧?一百万够吗?都给你打过去了!”

不到一分钟,我把银行卡里的钱挥霍一空,一分也没留。

“你疯了?”

林熠空的脸色变得铁青,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

“你吼什么?是觉得还不够吗?好啊!我都给你啊!”

我扯过收钱的铁盒,暴力砸开,零钱散了一地,混着腥臭的水黏在地上,硬币蹦的到处都是。

手臂传来巨大震麻的瞬间,我才发觉我恨林熠空。

恨他恨到欲将他剖皮拆骨、五马分尸。

“小羽,你到底发什么疯?你知不知道你给了他多少钱?那是咱们所有的钱!”

林熠空的声音在发抖,他的眼神藏着刀子,恨不得捅死我。

我眼红的厉害,嘲讽的目光笔直刺向他,与他在虚空对峙。

我指了指一直立在案板上的直播手机,没再看林熠空刹那间惨白的脸。

“没事啊,区区两百万,小钱,让你好兄弟拿着花啊。”

我拿好证件,在街边拦车。

林熠空追了出来。

“小羽,你听我说,我可以解释。”

林熠空的表情有些焦急,不见一丝狰狞模样。

“林熠空,戏弄我好玩吗?”

4

我身体的某个地方被林熠空捅了很深一刀,到现在才开始淌血。

“你放心,林熠空,我沈施羽玩得起。不用等你玩腻,我自己会走,把戒指还我。”

戒指是师母因病去世前,留给我的,让我给最爱我的人。

我把戒指给了林熠空。

可他并不爱我。

师母,对不起啊,我看走眼了。

污了你的戒指。

“小羽,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都不要说了,戒指给我,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了,恶心。”

林熠空脸上终于带了丝怒意。

“小羽,你适可而止行吗?

你听我解释,我可以不计较你骂我。你一个卖鱼的,我们在一起阻力真的很大,但是我可以给你钱,足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你说你要什么?”

乌云贪婪吞没天光。

“我要我的戒指。”

“你简直不可理喻,你当谁稀罕你的这些廉价玩意儿?”

林熠空伸手扯断脖颈上的红绳,用力抛向我。

戒指带着绳子撞在树上,掉落在地。

在满地污渍上咕噜咕噜打了几个滚,沿着井盖缝隙掉入下水道。

我眼睛一瞬间睁的极大,快要从眼尾裂开。疯了一般跑向那块镂空的井盖。

我一秒都没犹豫,伸手去掏。

底下的污水流淌着,混着鱼杂和鳞片,和我的右手搅作一团。

我整个人都快要与地上的污垢融为一体,阵阵恶臭随着急促呼吸吸入肺部。

“沈施羽,一枚戒指而已,至于吗?!你看看你这副样子,不觉得丢人吗?!”

林熠空跑过来将我往后拉扯。

暴雨兜头而下。

“熠空哥哥,就是这个女人把你勾的魂都没了?你的眼光,好像变差了。”

衣着光鲜的女人撑着伞,从隔壁咖啡馆走出,脖间的项链上的细钻,每一个切面都映出我的狼狈不堪。

“温初,她只是我随便玩玩的女人而已,我不知道她精神有问题,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娶她。”

林熠空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坨不争气的垃圾。

“够了,沈施羽,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你还要给我丢多少人才罢休。”

我嘴角溢出血,我什么都听不到,只是不停伸长手翻搅着,想去寻找到那枚小小的戒指。

那是师母留给我唯一的遗物,她对我而言,是师母,更是母亲。

林熠空彻底恼了,他抬手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沈施羽,别找了!我给你买新的!我告诉你,你那个破戒指一点都不值钱,你给我起来!”

温初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算了熠空哥哥,她一个杀鱼妹,没见过什么好东西,一枚戒指就能要了她的命,熠空哥哥,她真的配不上你。”

林熠空还想举着手再扇我。

我终于放弃去找那枚戒指,木然的抽出手,任凭暴雨冲刷身体。

水滴砸的很痛,体感很熟悉,我有些悲伤的看着林熠空。

“林熠空,那天晚上,你心里,是在共同构想我们未来的家,还是在嘲笑我愚蠢。”

林熠空的神情有一瞬间恍惚,我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

那天我生日。

林熠空给我买了块19.9的草莓蛋糕,赠送的塑料叉子在戳蛋糕的时候会弯曲变形,可我们配着6块一瓶的二锅头,吃的很开心。

突然客厅的水管炸了,带着铁锈的水将我们从头到尾浇湿,像场躲不开的暴雨。

我们束手无策,干脆一起坐在地上傻笑。

“林熠空!以后我们要买一套很大、很漂亮的房子!

里面一定要有一张很宽敞、很软的床,至少要两米!

还要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厨房,这样我就可以做很多好吃的东西给你,你知道吗?我做饭很好吃的,我差点就是厨神了。”

当初的林熠空凭什么点头。

明明他早就已经全部拥有了。

雨好像停了,又像是没停,林熠空的脸一直是湿的。

“沈施羽,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可能娶一个杀鱼妹,但我可以补偿给你很多钱。”

“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拦了辆计程车。

林熠空不知道,我不是杀鱼妹。

我要去机场。

我要回家了。

5

飞机带我划过巴黎的夜空,和三年前的天好像没有变化。

晚上机场少有行人,我甚至做好打不到车,在机场过夜的准备。

机场的大厅很冷,我抱住了自己。

下一刻,带着体温与淡淡冷香的外套披在我的肩膀。

我扭头,不可置信的惊呼。

“师兄?”

面容冷峻的男人淡淡嗯了一声。

“你怎么在机场?”

薄靳言垂下眼睑。

“来接朋友。”

“朋友呢?”

我环顾四周,半个人影也没看到。

薄靳言耳尖微红。

“他有事先走了。”

薄靳言摸了摸我乱转的脑袋,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他看向我,一向鲜有波澜的眼里此刻满是温柔。

“小羽,欢迎回家。”

我竭力想要稳住呼吸,或是扯出个证明我很好的笑容。

“小羽,别以为给师兄表演脸谱,我就能回去在师傅面前说你好话。”

我被师兄逗笑,难看的笑容终于扯好。

薄靳言很轻的叹了口气。

“傻瓜,想哭就哭吧,这里是你家,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他把我拥进怀里,像是在拥抱一团湿润的云。

乌云发出悲鸣,伴着炙热心跳,用了很久才将压抑在身体里的附庸全部抖落。

良久,我心虚的看向赤裸着上身的薄靳言,他面无表情。

微微用力,手上的白衫就湿哒哒的挤出了水。

“出息了啊沈施羽,一声不吭跑出去三年,就是为了受那么大委屈?”

薄靳言的声音像是快要崩碎的寒冰。

“我错了师兄,我再也不跑了。”

我是孤儿,很小就被厨神沈长林收养。

他夸我天赋极佳,收我做了徒弟。

师傅名气很大,只是后来他身体欠佳,所以一直久居巴黎疗养。

师傅一心想把象征厨神地位的金饭铲传给我。

我本来学的用心,可却遇到了林熠空假装破产的事情。

我不顾他们反对,当天就跑了。

他该对我很失望吧。

“哼,当我这里是旅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第二日,师傅果然黑了脸。

我看着师傅鬓角的白发发呆,红着眼哽咽扑进他怀里。

师傅瘦了。

“师傅,我错了,别赶我走,之前都是我不懂事,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一直一直陪着你。”

师傅清瘦的身体僵住了,半晌,才用宽厚手掌轻轻抚摸我的后脑。

他努力保持轻松的语调在不自觉颤抖。

“回来就好啊,回来就好,傻丫头,以后不要再乱跑了。”

晚上,师门设宴庆祝我回家。

有人特意送来一箱野生大黄花。

我正跃跃欲试。

身后伸出一只手,轻轻抽走了我握着的尖刀。

是薄靳言。

“干嘛呀师兄。”

我有些疑惑。

薄靳言看起来有些生气,一双淡漠的眼没看我,很久才言语。

“用不着你来杀鱼。”

我瘪了瘪嘴,眼眶逐渐蔓延出痒意。

师兄总是训我,不过这次,我感到格外难过。

可能是那天机场的怀抱太暖,我还在眷恋。

怎么会忘记师兄一直都很讨厌这回事啊!

吃饭的时候,我闷头喝了很多酒。

薄靳言终于看不下去,夺走了我的酒瓶。

6

“沈施羽,别把借酒消愁那套带回家里。”

他好凶,眼神恶狠狠的。

我不甘示弱的夺回酒瓶。

“关你什么事啊!凭什么管我!”

师兄师姐看情况不对,纷纷围了过来。

“小羽啊,你师兄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放心上,他其实很关心你的,他每天都看你的直播……”

“闭嘴。”

薄靳言打断师姐话的语气凶狠,薄红却从脖颈一直蔓延到耳根。

“什么直播?”

我的心头像是挨了一记重锤,震麻从怦怦作响的心脏传递到四肢百骸。

“就是你杀鱼的直播啊,每次你和你小男友

来源:困困懒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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