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从崖底爬了回来,带着满身血污和一颗被碾碎后重新拼凑的心。可笑吗?明明是比喻,我却仿佛真的感受到了骨头断裂的剧痛和坠落时的失重。
我从崖底爬了回来,带着满身血污和一颗被碾碎后重新拼凑的心。可笑吗?明明是比喻,我却仿佛真的感受到了骨头断裂的剧痛和坠落时的失重。
都说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可我当初看叶柯,是真觉得她眼里有星星。那是我二十六岁生日的聚会,朋友带来的她,穿着简单的白裙子,在觥筹交错间像一朵安静的栀子花。她说她喜欢我的沉稳,喜欢我笑起来眼角的细纹。呵,现在想来,她喜欢的,大概是我父母在政府部门工作带来的隐形便利,和我家因旧城改造分得的那几套房子和一笔不菲的补偿金吧。
婚后八年,我将她宠成了公主。她想要什么,我从不说个不字。她说想开一家花店,我二话不说盘下临街旺铺;她说喜欢旅行,我们几乎走遍了国内外的著名景点;她说想学插画,我给她报了最贵的课程,买了全套的顶级画具。我以为,我给了她全世界,她就会安安分分地做我的妻子。
直到那一天。
那是一个雨天,和此刻窗外的雨一样,冰冷刺骨。我们一家三口——我和叶柯,还有我们五岁的儿子晨晨——去邻市的山区度假。叶柯提议走一条新开发的山路,说风景更好。我没有怀疑。
车子失控冲下悬崖的那一刻,我下意识地将晨晨紧紧抱在怀里,用身体护住他。剧烈的撞击,尖叫,然后是死寂。在意识彻底模糊前,我似乎听到了叶柯和另一个男人的对话,那个声音,我至死都不会忘记——齐尧诚,她那个所谓的“青梅竹马”。
“都处理干净了?”齐尧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放心,刹车我动过手脚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等被人发现,早就没气了。他的财产,还有那笔保险金,足够我们开始新生活了。”叶柯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那孩子……”
“一个拖油瓶而已,一起下去,正好。”
我死了。我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夜白头。我的儿子,我还没来得及教他骑自行车,还没来得及看他长大,就和我一起葬身崖底。
然后,我醒了。
不是在医院,也不是在太平间。而是回到了八年前,叶柯第一次带着齐尧诚以“表哥”的名义来我家吃饭的那天。
窗外阳光正好,桌上饭菜飘香。叶柯穿着我最喜欢的那件鹅黄色连衣裙,笑意盈盈地给我夹菜,眼波流转间,却不时瞟向对面的齐尧诚。齐尧诚则略显局促,但看向叶柯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爱慕和占有欲。
上一世,我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这是表兄妹情深。
“老公,尝尝这个,我特意为你做的可乐鸡翅。”叶柯将一块油光锃亮的鸡翅夹到我碗里,声音甜得发腻。
我看着她,努力压下翻涌的恶心和滔天的恨意,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谢谢老婆。尧诚表哥也多吃点,别客气。”
重生一次,老天爷给了我机会。这一次,我不会再做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傻瓜。我要让这对狗男女,血债血偿!我要守护好我的家人,我的财产,我的一切!
1.
饭后,叶柯借口送齐尧诚,两人一起出了门。我站在阳台上,看着他们并肩远去的背影,在楼下拐角处,叶柯踮起脚尖飞快地在齐尧诚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像只偷腥成功的猫儿一样跑开。齐尧诚则愣在原地,随即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我冷笑一声,转身回房。
第一步,收集证据。
我立刻联系了发小秦时。秦时家是做安保器材生意的,路子广,脑子也活。我没提重生的事,只说最近总觉得叶柯有些不对劲,想查查她。秦时二话不说,当天下午就给我送来了一套最新的微型窃听器和针孔摄像头,还附赠了一个小巧的GPS定位器。
“兄弟,悠着点,别把自己陷进去。有事随时找我。”秦时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里带着担忧。
我点点头,心中涌过一阵暖流。上一世我出事后,秦时为了帮我父母讨公道,没少奔波,甚至动用了他家不少关系,可惜叶柯和齐尧诚做得太干净,最后也只落得个意外事故的结论。
当晚,趁叶柯洗澡的功夫,我迅速在她常用的包包夹层里装了窃听器和定位器,在卧室床头柜的摆件里巧妙地隐藏了针孔摄像头。做完这一切,我手心都是汗。不是紧张,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期待。
很快,我就听到了我想要的。
“阿诚,你别急,他现在对我言听计从,等我把他的钱都弄到手,我们就远走高飞。”这是叶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
“可我等不及了,小柯,我妈最近身体越来越差,医生说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而且,我真的不想再看你对他强颜欢笑了。”齐尧诚的声音充满了焦虑和对叶柯的“心疼”。
“我知道,我知道。我已经开始旁敲侧击让他把那几套拆迁房过户到我名下了,他还说等我生日的时候,给我买辆新车。再等等,好不好?等孩子生下来,如果是个男孩,用孩子套牢他,让他把公司股份也给我一部分,到时候……”
孩子?我心中猛地一沉。上一世,晨晨出生后,叶柯确实以孩子需要更好保障为由,让我将名下的一些股份转给了她。我一直以为晨晨是我的亲骨肉,难道……
后面的话我几乎听不清了,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叶柯,你好狠的心!不仅要图我的财,还要让我喜当爹,替你们养孩子!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冷静,一定要冷静。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我要让他们一点一点,品尝到比我上一世更深的绝望。
接下来的日子,我表面上对叶柯依旧百依百顺,甚至比以前更加体贴。她要什么,我给什么。她暗示房子,我便笑着说:“老婆喜欢就好,过几天我们就去办手续。”她提到她母亲最近身体不好,需要用钱,我立刻转了一大笔钱给她,还主动提出要去探望。
叶柯显然很满意我的“上道”,对我的态度也愈发温柔体贴,只是那温柔背后,我能清晰地感受到算计和不耐。
与此同时,我让秦时帮我找了个可靠的私家侦探,二十四小时盯着叶柯和齐尧诚。照片、视频、录音,雪片般地汇集到我手中。我还咨询了秦时推荐的法律顾问,了解了在离婚时如何最大限度地保全自己的财产,以及如何让过错方净身出户。
律师告诉我,我目前收集到的证据,已经足够证明叶柯婚内出轨,并且有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的嫌疑。但我想要的,不止于此。
在收集证据的过程中,我偶然在一个雨夜,遇到了李惠然。
那天我刚和律师谈完,心情有些沉重,便独自在江边散步。一个瘦弱的女孩蜷缩在公园的长椅上,被雨淋得浑身湿透,瑟瑟发抖。我认出她,是附近一家小餐馆的服务员,我去吃过几次宵夜,对她有过几面之缘。
我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她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但清秀的脸,眼睛红肿,声音沙哑:“我……我被我爸妈赶出来了。他们让我把这个月工资都给我弟娶媳妇,我不给,他们就打我……”
我看着她手臂上新增的瘀青,心中某个地方被触动了。这是一个和我一样,被至亲之人伤害的可怜人。
我把她带到附近的酒店,给她开了个房间,又叫了些吃的。她狼吞虎咽地吃着,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谢谢你,先生。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举手之劳而已。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我留下了一笔钱和我的名片。
我没想到,这次不经意的善举,会为我灰暗的重生之路,照进一缕意想不到的阳光。
接下来的几次相遇,纯属偶然。一次是在我常去的咖啡馆,她在那里做兼职;一次是在书店,她捧着一本厚厚的会计书看得入神。我们渐渐熟悉起来,我知道了她更多的过往:从小被重男轻女的父母虐待,为了逃离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她拼命打工赚钱,想学一门手艺,真正独立。
她的坚韧和努力,像一株在石缝中顽强生长的小草,让我心生敬佩,也渐渐生出一丝莫名的保护欲。这种感觉,和对叶柯那种带着算计的“宠爱”截然不同。
2.
齐尧诚母亲的病,成了我计划中的第一个突破口。
根据私家侦探的调查,齐尧诚的母亲确实病重,急需手术费。但齐尧诚这个人,眼高手低,根本没什么正经工作,之前还因为赌博欠了一屁股高利贷。他母亲的医药费,大部分都是叶柯从我这里“哄”过去的钱垫付的。
我匿名给齐尧诚借贷的那家高利贷公司老板——人称“雄哥”的,递了个消息,说齐尧诚最近傍上了一个富婆(自然指的是叶柯从我这里套取的钱财),手头宽裕,却迟迟不还钱。雄哥这种人,最恨欠债不还还到处挥霍的。
果然,没过几天,齐尧诚就被雄哥的人堵了。一顿“友好”的交流后,齐尧诚鼻青脸肿地答应尽快还钱。
同时,我用一个不记名手机号,冒充叶柯的口吻,给齐尧诚买了一份高额意外险,受益人自然是叶柯。做完这一切,我只需要静静等待一个“意外”的发生。
我知道齐尧诚每天下午会骑着他那辆破旧的摩托车去医院给他母亲送饭。那天,我提前“安排”了一辆洒水车在他常走的那段路洒满了水,又在一个不起眼的转弯处,“不小心”漏了一滩机油。
“砰!”
消息传来时,我正陪着叶柯在高级餐厅“庆祝”我们相识三周年。
叶柯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什么?阿诚出车祸了?现在在哪家医院?”她失态地站起身,声音尖利。
我故作惊讶地问:“老婆,怎么了?尧诚表哥出什么事了?”
叶柯慌乱地看了我一眼,语无伦次:“没……没什么,他……他不小心摔了一跤。老公,我得去看看他,你……你先吃。”
说完,她抓起包包就往外冲。
我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好戏,才刚刚开始。
叶柯赶到医院时,齐尧诚已经被送进了急救室。医生说他伤势很重,需要立刻手术,让她先去交押金,并作为“家属”签字。齐尧诚的母亲闻讯赶来,一听要交一大笔钱,当场就和叶柯吵了起来。
“你是他什么人?凭什么你来签字?钱呢?医药费你出啊!”齐母因为儿子的意外,情绪激动,口不择言。
叶柯被她骂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又急又气,却不得不忍着,一边安抚齐母,一边四处打电话筹钱。她自然也打给了我。
“老公……阿诚他……他出车祸了,伤得很重,急需手术费……你能不能……”
“当然可以,老婆。表哥也是我的亲人,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别急,我马上把钱转给你。”我语气温柔,仿佛真的是个体贴的好丈夫。
叶柯拿到钱,匆匆交了押金,签了字。齐尧诚的手术很“成功”,命保住了,但双腿粉碎性骨折,医生说以后恐怕很难再站起来了。
我去看望齐尧诚时,他躺在病床上,面如死灰。叶柯守在床边,眼睛红肿,神情憔悴。齐母则坐在一旁抹眼泪,时不时用怨毒的眼神瞪叶柯。
“尧诚表哥,你好好养伤,医药费的事不用担心,有我呢。”我“关切”地说道。
齐尧诚看着我,眼神复杂,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叶柯则感激地对我说:“老公,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叶柯啊叶柯,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很快,保险公司的理赔员也找上了门。当他们拿出那份受益人是叶柯的意外险保单时,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齐母像疯了一样扑向叶柯:“好啊!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原来你早就盼着我儿子出事!你想拿我儿子的命换钱!”
叶柯百口莫辩,她根本不知道这份保险是怎么回事。她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求助。
我故作震惊和痛心:“叶柯!这是怎么回事?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周围的病人、家属,甚至医生护士,都对着叶柯指指点点。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为了钱,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叶柯彻底慌了,她抓着我的手臂,拼命解释:“不是我!老公,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干的!我不知道这份保险!”
我“失望”地甩开她的手:“叶柯,我对你太失望了。”
这场闹剧,以齐尧诚和叶柯关系彻底破裂告终。齐母认定了是叶柯想害死自己儿子骗保,对她又打又骂,坚决不让她再靠近齐尧诚半步。而齐尧诚,大概也从这场“意外”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对叶柯的态度也冷淡了下来。
叶柯的日子开始不好过了。她不仅要承受齐母的辱骂,还要面对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她几次想向我解释,我都用失望和冷漠的态度把她堵了回去。
我知道,这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大餐,还在后面。
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快到了。上一世,这个纪念日,是我们一家三口的忌日。这一世,我要让它成为叶柯身败名裂的开始。
我包下了本市最豪华的酒店宴会厅,广邀亲朋好友,说要给叶柯一个“惊喜”。叶柯虽然因为齐尧诚的事情心情不佳,但见我如此大张旗鼓,以为我要和她重修旧好,便也打起精神,精心打扮起来。
宴会当天,高朋满座。我父母也来了,他们看着我对叶柯“一如既往”的宠爱,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叶柯穿着我特意为她定制的昂贵礼服,挽着我的手臂,笑靥如花,仿佛之前的一切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了。
酒过三巡,我走上台,拿起话筒。
“感谢各位亲朋好友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和叶柯的结婚八周年纪念晚宴。”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最后落在叶柯那张带着期待的脸上。
“今天,我确实为我的妻子叶柯,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礼物。”
我打了个响指,宴会厅的大屏幕亮了起来。
出现的不是我们甜蜜的过往,而是一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叶柯和齐尧诚在各种场合拥抱、亲吻,甚至还有他们进出酒店房间的监控截图。紧接着,是他们那些露骨的对话录音。
“阿诚,等拿到他的钱,我们就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小柯,我真想现在就拥有你,每一分每一秒……”
“他就是个傻子,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宴会厅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惊呆了。我父母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又看看我,再看看台下已经面无人色的叶柯。
叶柯浑身颤抖,指着我,声音嘶哑:“你……你……”
“我怎么了?”我冷笑一声,走下台,一步步逼近她,“叶柯,这些,难道不是你做的好事吗?你处心积虑接近我,图谋我的家产,婚内出轨,甚至还想让我替你们养野种!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不……不是的……你听我解释……”叶柯慌乱地想要抓住我的手,被我嫌恶地躲开。
“解释?证据确凿,你还想怎么解释?”我将一叠文件狠狠甩在她脸上,“这是你和齐尧诚的聊天记录,这是你们的开房记录,这是你试图转移我财产的证据!叶柯,你太让我恶心了!”
叶柯瘫倒在地,失声痛哭。周围的宾客们议论纷纷,鄙夷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她身上。
“真没想到她是这种人!”
“平时看着挺温婉的,心机这么深!”
“可怜他老公了,被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我走到父母面前,深深鞠了一躬:“爸,妈,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也让你们受委屈了。”
我妈眼圈红了,拉着我的手,声音哽咽:“孩子,不怪你,是爸妈当初没看清人。”
我爸拍了拍我的肩膀,沉声道:“没事,有爸妈在。”
这场精心策划的“惊喜”,让叶柯一夜之间身败名裂。我当众宣布和她离婚,并出示了她婚内出轨、转移财产的铁证。在强大的证据面前,叶柯毫无反抗之力,最终净身出户。
她搬离我家的那天,形容枯槁,眼神怨毒。
“你不会得逞的!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她嘶吼着。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拭目以待。”
3.
叶柯的厄运,并没有因为净身出户而结束。
齐尧诚那边,情况也急转直下。他母亲因为儿子的伤情和叶柯骗保的刺激,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齐尧诚本就意志消沉,母亲的去世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在一个深夜,他留下一封遗书,从医院的窗户一跃而下,当场死亡。遗书里,他痛斥叶柯的无情和欺骗,也表达了对母亲的愧疚和对这个世界的绝望。
而那笔他生前欠下的高利贷,雄哥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找不到齐尧诚,他们就把目标转向了叶柯。毕竟,之前叶柯可是替齐尧诚还过一部分钱的。
叶柯走投无路,身无分文,又被高利贷追债,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她试图找工作,但她的“光辉事迹”早已在本市传开,没有一家正经公司敢用她。
desperation下,叶柯竟然勾搭上了雄哥。或许是想用美色换取暂时的安宁,或许是想借雄哥的势力东山再起。雄哥这种在刀口上舔血的人,对送上门的美女自然不会拒绝。叶柯跟着雄哥出入各种声色场所,短时间内似乎又过上了光鲜亮丽的生活。
但我知道,这不过是饮鸩止渴。雄哥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真心对待叶柯?果然,没过多久,雄哥就腻了她,把她像扔垃圾一样甩了。叶柯的美梦再次破碎。
为了生存,叶柯变得更加不择手段。她通过一些不正当的渠道,认识了一个自称是外地来的“富二代”。那男人出手阔绰,对叶柯也表现得十分迷恋。叶柯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很快就和那个“富二代”闪婚了。
她哪里知道,那所谓的“富二代”不过是个空壳子,专门骗取女人钱财和感情的骗子。婚后,男人的真面目很快暴露,不仅骗光了叶柯从雄哥那里好不容易抠出来的一点积蓄,还对她拳打脚踢。叶柯试图反抗,换来的却是更残暴的对待。
更让她绝望的是,那个男人在榨干她最后一丝价值后,竟然把她卖给了一个偏远山区的老光棍当媳妇。
这些消息,都是秦时通过他的渠道告诉我的。我听着,心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冷酷的快意。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然而,我低估了叶柯的狠毒和不甘。
就在我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时,一场针对我家的舆论风暴突然袭来。
网络上,突然铺天盖地出现了叶柯的“血泪控诉”。她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豪门恶夫家暴、净身出户后又被前夫一家赶尽杀绝的可怜女人。视频里,她鼻青脸肿,哭得梨花带雨,声称我父母利用职权打压她,让她走投无路。
一时间,不明真相的网友被煽动,各种辱骂和攻击涌向我和我的家人。我父母的单位也受到了影响,他们被暂时停职接受调查。
我妈气得病倒了,我爸也整日愁眉不展。
“这个毒妇!我们当初真是瞎了眼!”我爸气得直拍桌子。
我看着憔悴的父母,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叶柯,你真是找死!
我必须反击,而且要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这个时候,李惠然一直默默地陪在我身边,照顾我生病的母亲,安慰我焦虑的父亲。她就像一束温暖的光,驱散了我心中的一些阴霾。
“别担心,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她轻声对我说,眼神坚定而温柔。
我握住她的手,心中充满了感激。
4.
叶柯的诬陷,像一把淬毒的匕首,不仅刺向我,更刺向了我无辜的父母。这触碰了我的底线。我原本以为,让她尝尽人间疾苦,便是对她最大的惩罚。现在看来,是我太仁慈了。
我联系了秦时,让他帮我查清楚叶柯是如何从那个山区逃出来,又是谁在背后帮她策划这场舆论攻击的。很快,秦时就查到了线索。原来是叶柯在被卖到山区后,不甘心就此沉沦,费尽心机勾搭上了村里一个有点小势力的混混,在那混混的帮助下逃了出来。之后,她又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联系上了一个专门做网络水军和敲诈勒索的团伙,炮制了那场针对我家的闹剧。
“这个女人,真是个祸害!”秦时也忍不住骂道。
我冷笑一声。既然她这么喜欢演戏,那我就陪她好好演一场。
我让秦时放出风声,说我因为父母被停职,公司业务也受到影响,心情极度郁闷,最近经常一个人去某家高档咖啡厅买醉。同时,我联系了一位在社交圈颇有影响力的贵妇——张婷。张婷的丈夫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但私生活混乱,张婷早就想找机会敲打他,也顺便清理一下他身边那些莺莺燕燕。而叶柯,在之前跟着雄哥的时候,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试图勾引过张婷的丈夫,甚至还对张婷的儿子动过歪心思。这梁子,早就结下了。
我把我的计划和张婷一说,她立刻表示愿意配合。
一切准备就绪。
那天下午,我“独自”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面前摆着几瓶空酒瓶,一副颓废失意的模样。叶柯果然上钩了。她打扮得楚楚可怜,脸上带着精心化过的“憔悴”妆容,走到了我的面前。
“林默,”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中含泪,“我知道你恨我。但你父母是无辜的,你能不能……放过他们?”
我抬头,眼神“迷离”地看着她:“放过他们?叶柯,是你害了他们!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痛呼出声。
“你弄疼我了!”叶柯挣扎着。
就在这时,咖啡厅的门被推开,张婷带着几个彪形大汉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好啊!叶柯你这个贱人!勾引我老公不成,现在又来纠缠林先生!”张婷的声音尖锐而愤怒,吸引了咖啡厅所有人的目光。
叶柯脸色大变:“张太,你……你误会了……”
“误会?”张婷冷笑一声,指着叶柯对身后的保镖说,“给我打!打到她妈都不认识她!”
保镖们立刻上前,对着叶柯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叶柯尖叫着,蜷缩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咖啡厅里一片混乱,有人拿出手机拍照录像,有人惊慌地躲避。
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阻止”,却被另一个保镖“不小心”推倒在地,额头撞在桌角,流出血来。
张婷的戏也演得很足,她对着周围的记者(没错,我还“不小心”透露了消息给几家媒体记者)哭诉:“这个女人,不知廉耻!先是勾引我老公,被我发现后,竟然还想对我儿子下手!现在又来破坏林先生的家庭!这种人,就该受到教训!”
一场精心策划的“正室斗小三”的戏码,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叶柯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伤,最后被“好心人”叫来的救护车拉走了。
事后,张婷的“英勇事迹”和叶柯的“无耻行径”迅速传遍了网络。之前那些同情叶柯的言论,瞬间被淹没在对她的唾骂之中。我父母的冤屈,也因此得到了澄清,很快官复原职。
叶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能扳倒我,反而让自己陷入了更深的泥潭。她因为聚众滋事(虽然是被打的一方,但起因是她主动挑衅)、诽谤他人,被警方拘留了几天。出来后,更是声名狼藉,成了过街老鼠。
而在这场风波中,李惠然一直坚定地站在我身边。她默默地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在我情绪低落时给我安慰和鼓励。我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暖意。这个外表柔弱的女孩,内心却有着惊人的坚韧和善良。
我决定向她求婚。
就在我准备向李惠然求婚的前夕,她的家里出事了。
她的父母和弟弟,因为她迟迟没有把“足够”的钱寄回家,竟然找到了她打工的地方大吵大闹,甚至动手打了她。李惠然忍无可忍,终于彻底爆发,和他们断绝了关系。
她哭着从家里跑出来,无处可去,最后找到了我。看着她脸上的泪痕和身上的伤痕,我心疼不已。
“惠然,以后,我来保护你。”我紧紧抱住她。
我帮她找了律师,正式和她那吸血鬼般的家庭办理了断绝关系的手续。然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单膝跪地,向她献上了戒指。
“李惠然女士,你愿意嫁给我,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吗?”
她含泪点头:“我愿意。”
我们的婚礼定在一个月后。我只想给她一个简单而温馨的仪式,让她感受到真正的幸福和安宁。
5.
婚礼前一天,我陪着李惠然去试婚纱。她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美得像个天使。我看着她,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然而,平静的幸福总是短暂的。
就在我们从婚纱店出来,准备去餐厅吃饭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一辆面包车突然冲了过来,在我们面前猛地停下。车门打开,几个蒙面大汉冲下来,不由分说地将李惠然拽上了车。
“惠然!”我目眦欲裂,想要冲上去,却被另一个大汉死死抱住。
“放开她!”我怒吼着,奋力挣扎。
“想要你老婆活命,就一个人来城西的废弃水泥厂!不准报警,否则,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一个熟悉到让我骨髓都发冷的声音从车里传来。
叶柯!
面包车绝尘而去,只留下我瘫倒在地,浑身冰凉。
我怎么也没想到,叶柯竟然会如此丧心病狂!她已经一无所有了,竟然还敢绑架李惠然!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报警?不行,叶柯这种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不能拿惠然的命去赌。
我立刻联系了秦时,让他帮我查那个废弃水泥厂的情况,同时让他带人悄悄在水泥厂外围布控,随时准备接应。
然后,我独自一人,开车前往城西。
废弃的水泥厂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高耸的烟囱像怪兽的巨爪伸向天空。我按照叶柯发来的短信指示,来到了一栋废弃办公楼的楼顶。
叶柯站在楼顶边缘,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抵在李惠然的脖子上。李惠然的嘴被胶带封着,眼中充满了恐惧,但看到我时,她还是努力地摇着头,示意我不要过来。
“林默,你终于来了。”叶柯的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笑容,眼神疯狂而怨毒,“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你是不是很得意?”
她形容枯槁,头发凌乱,身上穿着不合身的脏衣服,哪里还有半分当初那个光鲜亮丽的模样。
“叶柯,放了惠然,你的目标是我,和她无关。”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无关?”叶柯尖声笑道,“怎么会无关?如果不是她,你怎么会这么快就忘了我?如果不是她,你怎么会对我这么绝情?我要让你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我要让你一辈子都活在痛苦和悔恨之中!”
“你想要什么?钱吗?我可以给你,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钱?”叶柯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以为我现在还稀罕你的臭钱吗?我要你死!我要你和这个贱人一起死!”
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匕首在李惠然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别伤害她!”我急忙喊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叶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给我准备一辆加满油的车,停在楼下。然后,让你的人全部撤走。等我安全离开,我自然会放了她。”
我知道这是缓兵之计,但眼下,我别无选择。
我拿出手机,假装给秦时打电话,让他撤走所有的人,并准备车辆。其实,我手机里安装了特殊的通讯软件,可以通过隐形耳机和我妈保持联系。我妈,这位曾经在公安系统工作过的女性,此刻正是我最大的后盾。
“儿子,别慌。我已经安排好了。车子已经准备好,刹车被动了手脚,在去往山下湖边的路上,有一段急下坡。湖边我们也安排了快艇和潜水员。听我的指令行事。”我妈沉稳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给了我巨大的力量。
我按照叶柯的要求,让她看到楼下的人员“撤离”,车辆也准备妥当。
叶柯押着李惠然,一步步向楼梯口退去。她的匕首始终没有离开李惠然的脖子。
“你开车,我坐在后面看着她。”叶柯命令道。
上了车,我按照她的指示,发动了汽车,缓缓驶离了水泥厂。
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我能感觉到叶柯紧张的呼吸和李惠然细微的颤抖。
“加速!快点!”叶柯在我身后催促道。
车子驶上了通往山下的公路。这段路我记得,确实有一个很长的下坡,尽头是一个人工湖。
“儿子,准备好。看到前面那个弯道了吗?过了弯道就是急下坡。我会让一辆重型半挂车在弯道处‘意外’出现,逼迫你们的车改变方向。到时候,你们就跳车,往湖的方向跳!”我妈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深吸一口气,通过后视镜和李惠然交换了一个眼神。惠然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就在车子即将进入弯道时,一辆巨大的半挂车果然如同预料般地从侧面冲了出来,刺耳的喇叭声响彻山谷。
“啊!”叶柯发出一声惊叫。
我猛打方向盘,车子失控地向路边冲去。
“就是现在!跳!”我大喊一声,同时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一把抱住李惠然,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推出了车外,自己也跟着滚了出去。
我们像两个沙包一样,顺着陡峭的草坡向山下的湖滚去。
身后传来叶柯惊恐的尖叫和汽车失控的巨响。
“刹车!刹车失灵了!”
紧接着,是“轰”的一声巨响,以及冲天的火光。
在失去意识前,我似乎听到了湖边传来的呼喊声和快艇马达的轰鸣。
6.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暖洋洋的。
“惠然!”我猛地坐起身,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别动!”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妈端着一个保温杯走了进来,眼圈有些发红,但精神尚好。
“妈,惠然呢?惠然怎么样了?”我急切地问道。
“放心吧,惠然没事,只是受了点擦伤和惊吓,在隔壁病房休息呢。”我妈放下保温杯,坐在我床边,轻轻拍了拍我的手。
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妈,叶柯她……”
“叶柯连人带车,都掉进湖里了。”我妈平静地说道,“水泥厂那边,我们还‘发现’了她提前埋设的定时炸弹。她大概是想,如果绑架不成功,就和你们同归于尽。”
我心中一阵后怕。这个女人,真是疯了!
“那辆半挂车,还有湖里的救援,都是您安排的?”
我妈点点头:“你爸虽然退下来了,但以前的一些老同事老部下,还是愿意帮忙的。叶柯绑架惠然,已经是严重的刑事犯罪。我们不能让她再有机会伤害你们。”
“那刹车……”
“是我让秦时找人做的手脚。对付这种亡命之徒,不能有丝毫侥셔。”我妈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她想让你们死,我就让她自己尝尝这种滋味。”
我看着母亲,心中百感交集。为了保护我们,她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和风险。
“妈,谢谢您。”
“傻孩子,我们是一家人。”我妈笑了,眼角的皱纹里充满了慈爱。
几天后,我和李惠然都出院了。叶柯的尸体也从湖里打捞了上来,法医鉴定是溺水身亡,车祸和爆炸只是加剧了这一结果。警方根据现场的证据和我们提供的线索,认定叶柯是畏罪自杀,并试图拉我们同归于尽。一切都尘埃落定。
我们的婚礼,虽然迟了几天,但还是如期举行了。
没有太多的宾客,只有最亲近的家人和朋友。阳光下,李惠然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我的手臂,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
我看着她,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安宁。
经历了两世的恩怨纠葛,我终于亲手了结了所有的仇恨,守护了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
“林默,你在想什么?”李惠然轻轻晃了晃我的手臂,将我从思绪中拉回。
我低下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我在想,拥有你,真好。”
(完结)
风雨过后,是彩虹;浴火重生,是新生。这一次,我们都会幸福。
来源:小硕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