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岁月的湍流—第七十六章《东窗事发》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5-09 09:00 1

摘要:临近深秋的时候,坐落于南安县城东面的牛角村俨然已经换了一副模样,村后那座不知名的小山已经变成一幅秋色绚丽的水彩画。远远望去,整座小山笼罩在一片金黄色的光晕之中。一阵秋风扫过,山上大片的林木泛起阵阵波澜,树上的野果也已经熟透,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香气。在秋风的摇晃中

临近深秋的时候,坐落于南安县城东面的牛角村俨然已经换了一副模样,村后那座不知名的小山已经变成一幅秋色绚丽的水彩画。远远望去,整座小山笼罩在一片金黄色的光晕之中。一阵秋风扫过,山上大片的林木泛起阵阵波澜,树上的野果也已经熟透,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香气。在秋风的摇晃中,它们纷纷挣脱大树的束缚,稀稀落落的投入到大地的怀中。

此刻,牛角村的一个农民老钱正带着自家的大黄狗上山,准备采摘些山里的野果。大黄狗在山间小径上欢快的来回跑动中,时而嗅嗅路边竞相开放的野菊花,时而追逐一两只低飞的小虫。

老钱看见了前面不远处一株果实累累的野橘树,快步走到跟前,用力的摇晃了几下树干,树上的野橘子纷纷掉落下来,散落一地。大黄狗欢快的追逐着其中一个滚落的野橘,野橘在地上蹦哒了几下,落在了地上一层厚厚的黄叶中。

大黄狗用爪子扒开黄叶,伸出鼻子嗅了嗅这个滚落的野橘,很快就对它失去了兴趣。在野橘的旁边的黄叶里,它似乎发现了更感兴趣的东西。它仔细嗅了一阵之后,就开始兴奋的用两只前爪不停地刨地,很快地上就被刨出了一个小坑,在泥土中,似乎隐约露出了一些东西。大黄狗围着这个小坑转了两圈,然后兴奋的冲老钱“汪汪”叫了起来......

老钱捡完了散落在地上的野橘,正抬眼张望寻找下一棵有野果的树时,听见了大黄狗兴奋的招呼声。老钱提着蛇皮口袋,几步走到大黄狗的身边,只见大黄狗已经在地上刨出了个小坑。他蹲下身子,仔细一看,发现小坑的中央似乎露出了一点东西,还散发出一股腐臭的味道......

老钱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找个树枝,在小坑里划拉了几下,露出的东西好像是一件衣服的衣角。他放下树枝,伸手抹去衣角上面的泥土,看清了衣角上面浅蓝色的条纹。老钱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锄头,将坑又往深处刨了刨。突然,他大惊失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那坑里竟然露出了一只已经乌黑腐烂的人手.......

县公安局接到报警之后,刑警队长李庆春带着肖胜文、关涛和其它几名刑警察迅速赶到案发现场,查看相关情况。尸体挖出以后,只能分辨出是一具年轻男性的尸体。尸体已经高度腐烂,面貌难以分辨。

法医对尸体检验后,发现尸体头部颅骨有被钝器击打的痕迹,初步判断当事人可能是被钝器击打头部死亡的,可能是一起杀人埋尸案。李庆春和一群干警研究后,决定先从查找尸源入手。

当晚,县电视台就播发了牛角村后山发现一具不明男性尸体的新闻,县公安局希望全县广大干部群众积极提供周边失踪人口相关信息。

当肖胜文在家里看到这则新闻报道后,瞬间觉得自己整个身体的血液马上就要凝固似的,一股寒意从脚底一直升到了头顶。他握着茶杯的手一直在不断轻微颤抖着,剧烈跳动的心脏似乎瞬间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从沙发上吃力的站起身来,发现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已经在不受控制的颤栗着,他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声音:完了,完了。他用力的紧闭着自己的嘴巴,担心自己会立即控制不住大喊大叫起来......

他不能让妻子马景雨看到自己现在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哆嗦着迅速穿好衣服,开门下楼。他迫切需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马景雨正在厨房收拾吃完晚饭的碗筷,没有留意到丈夫肖胜文异样的举动。等她听到“砰”的一声关门的声音时,才发现肖胜文已经出门了。

洗完了碗筷,马景雨给肖胜文打了个电话,肖胜文没接,而是直接掐断了她的电话。等了一会儿,肖胜文给她回了个短信:“局里突然有个紧急会议,正在局里开会,一会儿再联系。”

马景雨放下手机,有些怅然若失。她曾经几次试图缓和一下和丈夫肖胜文的关系,可总感觉肖胜文一直在躲着她。平时,工作上两个人各忙各的,下班后,除了偶尔一起吃个饭,肖胜文都是一个人躲进书房,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最近一段时间,肖胜文更是经常借口说加班,几天也不回家睡。

马景雨的心里的委屈日渐增多,她只好拼命工作,不让自己的脑子闲下来。一想起这个家庭,想起自己的丈夫肖胜文,她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她不明白两个曾经那么相爱的人,为何在婚姻的城堡里,慢慢活成了两个熟悉的陌生人。

她对丈夫肖胜文从深爱到失望,从失望到心痛,从心痛到无奈,一路走来,让她身心俱疲、心力憔悴。那个在她心中曾经努力上进、温柔善良的大好青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点点消失了?

自从上次两人因为存折的事大吵一顿后,马景雨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不了解自己的丈夫了。她发现现在每次和肖胜文的沟通时,听到最多的就是肖胜文的抱怨,他一边在不断地抱怨工作、抱怨生活,一边又在不断的自责、不断的道歉,马景雨很难跟上他古怪的思维节奏,他不明白肖胜文的脑子里现在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马景雨以女人特有的直觉告诉自己,丈夫肖胜文一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但她不想做“泼妇”一样的女人,天天去追踪丈夫到底干了什么,她希望肖胜文能有一天主动将一切都告诉她。

肖胜文从家出来后,选了一条僻静的马路,漫无目的的走着。他将夹克的帽子套在头上,两只手插进夹克的兜里,手臂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身体,还是感觉到浑身冰冷。

这两年,南安县因为招商引资需要,大搞“亮化工程”,道路两侧重新安装了很多新路灯。新换的路灯犹如夜空中一颗颗闪亮的星辰,穿透了夜的帷幕,洒落在寂静的街道上。虽然到处都亮着灯,可肖胜文的心里却似乎没有一丝亮光。自从马景明上次和他谈话后,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去月月那里了,也没再碰“那个东西”了。他想回到从前,回到自己正常的生活轨道。

可是现在,他走在路上心神不宁、神情恍惚,巨大的空洞感和恐惧感时时向他袭来,他感觉一群蚂蚁似乎正在他的心头来回爬动着,啃食着他的心瓣,恍惚间,他的耳朵里甚至清晰听到了蚂蚁咀嚼他心瓣的声音.....

他再也忍不住了,跳上一辆出租车,直奔月月的住处而去......

肖胜文敲开月月出租屋的门,月月刚准备入睡。肖胜文见到月月后也不说话,急匆匆径直向月月的卧室走去,他拉开月月的床头柜翻找了一番,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月月知道他的瘾又犯了,赶紧倒了杯水拉着肖胜文到客厅坐下。

“哥,你忍耐一下,我已经有半个月没碰了,你也戒了吧!”

此时,肖胜文捂着肚子,不停的打着哈欠,身体冷的发抖,他哆嗦着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月月说道:“月月,就这一次,就这一次,我保证是最后一次,我受不了了,算哥求求你。”

月月看着肖胜文痛苦的模样,流着眼泪抱着肖胜文说道:“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你再忍忍,好吗?”

“月月,月月,我真受不了了,你快去找,快去找。”肖胜文挣开月月的拥抱,从裤兜中将皮夹中的钱全部拿出来塞进月月的手中。

月月还在劝慰,肖胜文逐渐不耐烦起来,他突然变得暴躁不安,伸手就将月月往门外推,大声吼道:“快去找,快去找。”

月月惊恐不安,只能流着泪,出门打电话联系卖家去了。等了半天,肖胜文见月月还没回来,他在屋里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般来回走动,焦躁不安。他的眼泪和口水已经不由自主的从眼缝和嘴角流了下来。在焦急等待的惶恐不安中,他的精神开始变得有点恍惚。他想起上次去买“药”时,卖家说有人打了招呼,不能再将东西卖给他了,后来得知,是马四出面给对方下了通知。

“对,就是马四,月月弄不到了,弄不到了,是马四拦着,一定是马四拦着。”一个声音在肖胜文的脑袋里反复絮叨着,“有人拦着,找他们算账,找他们算账.......”

对,找他们算账。他拿出手机,胡乱翻找一番后,给马四拨通了电话。自从晚上县电视台新闻报出牛角村发现不明男尸后,马四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知道要出大事了。他马上给马景明打了个电话,马景明在电话里安慰了他几句,两人简单商量了一下对策,马四已经做了最坏跑路的打算。马四在电话里告诉马景明,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肖胜文,就怕肖胜文这边出什么幺蛾子。马景明在电话里说,他会和肖胜文再谈谈,让马四放心。

马四挂完马景明的电话,心神未宁,偏偏这时候,肖胜文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马四刚接了电话,肖胜文就在电话里破口大骂,“马四,你是什么东西?你为什么拦住月月,为什么?我告诉你,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好不了。”

马四一听肖胜文骂他,顿时火冒三丈。“肖胜文,你给我说话小心点。我平时对你客气是看老大的面子,你别给你脸不要脸啊?”

“去你大爷的,马四,我他妈的告诉你,现在谁挡我道,我弄死谁。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哈哈哈......”肖胜文突然在电话里发狂的大笑起来.....

马四挂完电话,心里琢磨:疯了,这家伙看来是要疯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他越想心里越不安......

等月月回到出租时,看见肖胜文吓了一跳。肖胜文的样子已接近快要崩溃的边缘,他刚才还冷的全身发抖,现在又突然变得燥热难当,他将衣服脱的一丝不挂,浑身赤条条的像一匹孤狼一样在屋里来回走动。

肖胜文见到月月回来,一把就将月月手上的纸包抢了过去,两眼发出瘆人的光芒,他用手哆嗦的打开纸包,来不及用上吸管,用右手小拇指指甲在那一小撮白色粉末中挑出一块,迅速的塞进了自己的鼻腔,然后闭上眼用力一吸......。随后,他像一条死鱼翻着白眼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种巨大的满足感瞬间将他的整个身体包围住,他感受到自己正漂浮在一片温暖巨大的云朵里.....

月月看见肖胜文满足的样子,心里其实早已忍受不住,她麻利的找出吸管,埋头深吸了一口......

这一刻,生命的尊严和光辉荡然无存。“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两个孤独疯狂的灵魂,又一次彻底丧失在一片虚无之中,他们如同在茫茫黑夜中迷失方向的旅人,眼中失去了星辰的指引,心中熄灭了希望的火光。

他们的世界逐渐在坍缩,最终只剩下那无尽的渴望与绝望的循环。时间和空间仿佛都停止了,那里是天堂和地狱的交织,是快乐和痛苦的博弈,是人性和理智的绞杀。

来源:二月雨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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