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方天画戟,这种集矛之锐、戈之巧于一体的重型兵器,曾是古战场上最令人胆寒的存在。
方天画戟,这种集矛之锐、戈之巧于一体的重型兵器,曾是古战场上最令人胆寒的存在。
它锋利异常,重逾二十斤,光是提起已非凡人可为。
历史中,真正能与方天画戟共鸣者,寥寥无几。
而其中有两人,却因这一兵器被铭记千年,只不过二人的名声却是极为反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戟,本是戈与矛的结合体。
在春秋战国时期,戈主勾挑,矛主刺击,而戟,则试图融合两者之长,既可直刺敌胸,又能横扫马腿,是战车和步兵作战中不可或缺的制胜利器。
至于“方天画戟”,则是在传统戟型的基础上,加入了装饰性的画杆和造型夸张的双月刃,使其更具威慑。
它既有美术的线条,也有杀伐的力量,古人称“画戟”之“画”,并非只为装饰。
一杆标准的方天画戟,戟身长度可达两米至三米,重则二十余斤,仅戟头便由钢铁精铸,嵌有尖刺与双侧月刃,锋利无匹。
而最显眼的部分,莫过于其“画杆”——戟杆上往往雕刻有云纹、龙纹、火焰纹等图案,部分更涂以朱红或嵌以金银。
这类兵器极其考验武将的身体素质和战场经验,一个不慎,便有可能因力量不济或掌握失衡而自误性命。
因此,在古代战场上,能熟练驾驭方天画戟者,必定是身经百战、力大无穷的猛将。
在开阔地形上,它的长柄可保持安全距离,锋刃可劈可砍,顶尖可直刺穿甲,侧月可勾人落马、断筋削骨。
在狭路相逢之时,熟练者甚至可以通过旋转、挥抡的技巧,使其如同狂风骤雨般压制对手,每一次挥击都暗藏生死之机。
它操作难度极高,非一般战将可轻易掌握,但正因如此,一旦有人能够驾驭自如,便会在战场上展现出近乎神话般的战斗力。
也许正因为其高难度和极致杀伤,方天画戟在进入隋唐以后,逐渐从实战兵器的舞台上淡出。
而到了明清,宫门前肃立的仪仗卫兵,多手持画杆方天戟,形成一种独有的威严气势,使来者心生敬畏。
京剧舞台上,“白面无须”的吕布执红缨画戟,纵马冲阵,其英姿已成为中国传统艺术中武将形象的代表之一。
而在《水浒传》中,吕方与郭盛双双使方天画戟,一个红戟一个银戟,成为“赛温侯”“赛仁贵”的对位人物,从侧面反映出此兵器在民间文化中的传播尊崇。
中世纪欧洲也出现了与中国戟类似的兵器——长戟。
虽然其构造不同于方天画戟,但同样是集刺击、钩挑、砍削于一体的混合武器。
尤其在瑞士长戟的设计中,更可见与方天画戟异曲同工之妙。
有学者推测,或许早期中西文化交流过程中,曾有类似兵器的技术传播,但也可能只是人类战争经验中的一种趋同进化。
无论如何,方天画戟在冷兵器发展史上的独特地位,毋庸置疑。
吕布其人,本出并州五原(今内蒙古包头一带),幼年丧父,生活困顿。
但他天资卓绝,尤擅骑射,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臂力惊人,在同龄人中出类拔萃。
其英俊的外表更让人过目不忘,一身戎装,面如冠玉,目光如电,再配上一匹日行千里的赤兔宝马与那杆方天画戟,简直是从古书中走出的战神形象。
这样的吕布,很快便被丁原相中,收为义子,任命为主簿,并带在身边亲自调教。
但当董卓携西凉铁骑杀入洛阳,威震朝堂,欲夺天下之权时,他没有选择与丁原共进退,而是果断地“换了个爹”。
他用那柄让敌人胆寒的方天画戟,刺入曾对他恩重如山的义父胸膛,从此换来高官厚禄与董卓的青睐。
短短数日之间,吕布的命运完成一次飞跃
董卓对吕布宠爱非常,任命其为骑都尉、中郎将,让他常侍左右,甚至赐以名马,视若己出。
吕布亦“父事之”,每日跟随左右,言听计从,然而这段主仆情谊并未持续太久。
董卓生性多疑,每每因小事对吕布动怒,有时拔剑欲斩,吕布虽表面恭敬,内心早已积怨。
他是武人,容不得屈辱,更无法容忍威胁。
当王允密谋诛董时,吕布毫不犹豫地再次变脸,又一次刺向另一位“义父”。
世人称其为“三姓家奴”,言之凿凿,并非虚妄。
他的亲父姓吕,第一个义父丁原,第二个义父董卓,三姓之变,不只是名号,更是立场的背弃。
若换作他人,或许此后能痛定思痛,洗心革面,但吕布的悲剧恰在于他从未觉察自己的问题。
他以为世道如此,无非强者为尊,谁给的好处多,便该依附谁。
他的刀戟,可以借给任何人,只要这人手中有他想要的权力。
在杀死董卓之后,吕布失去了庇护,自此开启四处投靠、漂泊无依的人生,他先后投奔袁术、袁绍、张杨,皆被拒之门外。
众人皆识其利欲熏心、反复无常,避之不及。
他又投刘备,曾短暂得徐州之地,却因性格刚愎、猜忌深重,与刘备决裂,大打出手。
最终,他将徐州据为己有,自立为主,而这座城市,终成他最后的归宿。
吕布战力极强,数次在战场上逆转局势,名声一度压过关张之流,但他始终缺一位真正信任他的主君。
曹操围攻下邳,吕布坚守三月,最终被部下侯成、宋宪、魏续反绑献出。
临刑之前,他试图以降将自保,劝曹操收他为用,但一句“汝反复小人,不能用也。”于是,一代“天下第一猛将”就此身死白门楼。
他死得并不壮烈,也没有留下忠诚的誓言。
他那杆方天画戟,曾在百战之中染血无数,却也如他的人生一样,终归落了个“无人可托”的下场。
方天画戟原是杀敌利器,却成了吕布反复背叛的象征。
白袍定疆薛仁贵本名薛礼,出生于山西绛州龙门(今山西河津市),自幼家境贫寒,父母早逝,只能靠耕种为生。
他没有受过系统的军事训练,却天生神力,曾在村中举起常人难以撼动的石锁,又能三箭连发,箭无虚发。
少年时的薛仁贵就像一头未经驯服的白马,有力量,有胆气。
直到贞观十九年,唐太宗李世民亲征高丽,诏令天下募兵,改变他命运的机会终于来临。
战场是寒门子弟唯一能出头的地方。
他主动请缨入辽,刚到前线,便在一次突袭战中崭露头角。
当时,唐军将领刘君邛被高丽军重重包围,生死垂危,诸将惊惧退避,无人敢救。
薛仁贵不顾劝阻,单骑突入敌阵,画戟横扫,斩杀敌将,提首而归。
敌军顿时大乱,纷纷溃退。
这一战,他立下了“千军中取上将首级”的赫赫威名,李世民大为赞赏,亲自召见,赐名“白袍将军”。
自此,薛仁贵的命运之门彻底敞开,他不仅战无不胜,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将气。
不同于一般的猛将,他从不张扬跋扈,始终低调谦和。
无论面对的是胡人铁骑还是高丽精兵,他总是冲锋在前,从不吝惜性命。
每当敌军阵前看见那个一袭白袍、腰插长弓、手执画戟的骑士,往往尚未交锋,便已心生胆寒。
白袍与方天画戟的组合,不知斩落了多少蛮将的头颅,也不知挽回了多少唐军危局。
关于他所用的那把方天画戟,史中虽少有详记,但民间始终传为家传之宝。
据传,那柄戟由其祖辈流传而来,通体乌铁铸成,画杆朱红,刃口镌有“仁义”二字。
唐军与高丽的征战持续多年,薛仁贵几乎未曾休整。
他随军远征,身经百战,西破突厥,北御契丹,东征高丽,南安岭南,征战之地遍布四海。
尤其是“三箭定天山”一战,更将他推上战神的宝座。
薛仁贵亲自登高设伏,只用三箭便将敌军三将斩于阵前,其势如风,敌众震惊,弃甲而逃,此役之后,“薛将军”之名传遍塞北,胡人听名即退。
他不是那种口若悬河、善于笼络人心的权谋家,也从不主动争功请赏,但朝廷知道,这样的将军,是镇国之柱。
唐高宗即位后,屡屡任命薛仁贵为西征主帅,赏赐连连,却从未见他骄横跋扈,始终穿一袭素袍,食粗饭宿帐篷,与士卒同甘共苦。
晚年薛仁贵封为右威卫大将军,虽功勋卓著,却无半分浮躁。
因不善营私,一生清贫,去世之时,家中竟无余资下葬,靠朝廷拨银安葬,他的后代亦未借祖上之名滥取权位,可见其家风清正。
后人读薛仁贵事,多用“忠勇”来总结,其实,若只以“忠”或“勇”概之,反倒显得单薄。
他的可贵之处在于,在血雨腥风的征战中,始终坚守本心,不为利诱,不为私情,凡事以国家为先。
这两人的结局,也恰如方天画戟在他们生命中所扮演的角色。
吕布的画戟锋利如初,却最终沦为兵器铺中一件无主的废铁,无人收留;薛仁贵的画戟或许早已随他一同尘封陵墓,但那柄兵器所承载的忠义之光,却被后人代代传诵,映照千年。
来源:冷秋月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