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彼时,解放军大军压境,而当时的市长杨森却依旧端坐城中,手握数万兵马,态度暧昧,成了局势中的关键人物。
1949年的冬天,一场关系到西南战局走向的博弈,在重庆悄然上演。
彼时,解放军大军压境,而当时的市长杨森却依旧端坐城中,手握数万兵马,态度暧昧,成了局势中的关键人物。
这种情况下,刘伯承亲自出马,试图劝说这位久经沙场的四川军阀弃暗投明,却遭到一句令人咋舌的回应:“拿三千根金条来了再说。”
那么,杨森是出于什么心理说出了这样的话?他又是否如愿?
1949年秋,彼时已是解放战争的尾声,而重庆街头,人人都在打听一个消息:解放军是不是要进来了?
与此同时,远在重庆林园山洞别墅中的蒋介石,正召集他的心腹将领连夜开会。
这些天,他接连收到坏消息:贵州守军节节败退,川东防线漏洞百出,就连一向以强悍著称的宋希濂部,也如纸糊一般土崩瓦解。
原本部署在湘黔边界的二十万大军,更是不到一个月,竟退得七零八落,狼狈至极。
蒋介石震怒之余,更多的是不安,他曾自信地认为,川东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不会成为我军的主攻方向,可对手不仅选中了这条最难走的路,还走得格外迅猛、格外精准。
于是,为应对日益逼近的危局,他火速任命重庆市长杨森为警备总司令,调遣胡宗南的部队增援重庆,并命罗广文兵团扼守南川、綦江一线。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些布置大多停留在纸面上——调动迟缓、命令消极、部队之间各自为政,犹如一盘散沙。
胡宗南心中自有算盘,他心知肚明,这一仗若真打到重庆,就是死路一条。
因此,他多次推托,不愿将自己引以为傲的第一军真正投入火线,只象征性地派出两个团。
他甚至还特意安排他们在重庆闹市区列队行军,制造“援军云集”的假象,试图掩盖实际兵力的空虚。
与此同时,罗广文的兵团也在南线忙于调动,连续数十日的徒步行军,使得官兵疲惫不堪,还未上战场,就已非战斗减员大半。
他手下的将领多有怨言,有人干脆拒绝执行调防命令,擅自留守达县。
罗广文无奈之下,只能带着残余部队死守南川,可当白马山失守的消息传来,他便立刻弃守南川,仓皇撤回重庆。
这一次仓促的撤退,不仅让整座山城首次真正暴露在了解放军的火力范围内,也让蒋介石的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灭。
他勃然大怒,连打三个电话追责罗广文,蒋经国急忙劝解父亲,生怕再逼下去,罗广文会效仿东北旧将,干脆起义了事。
而山城的氛围,也随局势的恶化日渐紧张,警察与宪兵开始严查出城通行证,重庆商会纷纷将黄金、珠宝私运出市,码头上的夜船每日满载离城的富商权贵。
另外,在蒋介石的授意下,毛人凤也悄然启动了代号“焦土”的破坏计划。
重庆的发电厂、兵工厂、广播台、仓库,甚至医院和学校,都被贴上编号,标记为“必要时刻必须炸毁”的目标。
三百吨TNT悄然分发下去,埋进城内要道,整个城市仿佛一座即将被引爆的火药桶,只等一个信号。
在这样的山雨欲来之中,作为重庆卫戍主力的杨森,成了所有人注视的焦点。
从表面看,杨森仍旧对蒋介石毕恭毕敬,凡事言听计从;但实际上,他早已在心中盘算起了另一套算盘。
他不是不知道局势的严峻,也不是不明白“解放”这个词意味着什么,他只是太过老道,老道到不愿轻易押上自己几十年的荣辱与性命去做一个赌徒。
因此,与其说杨森惧战,不如说他惜命,他太了解这座城市的地形,也太清楚手中那支“杨家军”的真实战力。
这支以亲信编织而成的部队,在抗战初期或许还有一战之勇,如今却早已失去血性。
多年来龟缩在四川境内,打仗的本事没见涨,吃空饷的手段倒是层出不穷,他若真让这支军队上阵迎敌,那无异于送人去填解放军的枪口。
所以他采取了一个拖字诀,对上,他对蒋介石百般顺从,凡是来电命令,皆表示“照办”,但真正执行时却拖三拉四。
他明面上部署紧密、军容整齐,暗地里却早已调走主力,只留下空架子给人看,这样的两面手法,在政坛浸淫多年的蒋介石也看得出来,却又奈何不得。
对下,他更是玩得滴水不漏,对部属,他告诫要“服从命令,坚守岗位”,实际上私下却让他们“能退则退,不必强守”。
他深知,这帮人跟了他多年,靠的是感情和利益维系,若真动起刀枪,不但守不住重庆,恐怕还会临阵反水。
于是,他让自己的亲信部队悄然撤往市郊,将主力调往靠近川西方向的几个交通要道上。
而他自己,也早早为“变化”作准备,与此同时,地下党多次派人与他接洽,他从不拒绝,也从不答应。
1949年冬,主将刘伯承与邓小平,二人率第二野战军一路挥师南下,目的不仅是兵临城下,更是以静制动,破城于无声。
因为重庆是西南重镇,若能不战而得之,不仅可保城市完好,也能避免无谓的生灵涂炭,于是,策反,成了这场攻城战中的关键棋子,而杨森就是被策反中的一员。
杨森不是第一次出现在刘伯承的视线中,早年北伐,朱德与陈毅都曾在其部下任职,彼时他们曾同袍共战,虽因立场不同而分道扬镳,但彼此间的情分与了解依旧留存。
刘伯承深知,杨森不是忠诚于蒋家王朝的人,他忠于的,是自己这一身老骨头的荣华富贵。他一生狡猾多变,谁强就靠谁,谁给好处就听谁,这个人的价值观早已用金银衡量,要劝降他,不可动之以情,只能利之以势。
于是,一张密而不露的关系网开始在山城铺开,首先出面的是鲜英,这位与杨森有姻亲关系的文士。
刘伯承亲自嘱托鲜英前往府上,以亲情作引、局势为喻,劝杨森顺势而为。
但杨森却并未动容,只是回复到自己看得清局势,但要走哪步,还得看值不值得,言下之意,听劝不是不行,得看你给我什么价码。
鲜英识趣,未再多言,只留下话头:“刘司令诚意满满,不愿山城毁于一旦,若你真能护住百姓平安,定会铭记于心。”
不仅如此,重庆商界也开始发力,市商会会长蔡鹤年主动登门,手里拿着的是刘邓写给杨森的一封亲笔信。
信中字句诚恳,并未使用任何命令式语气,只是陈述一个事实:“长江以东已无险可守,兵临重庆只是时间问题,君若弃暗投明,不但保全城池,也能保自身清白。”
杨森把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随手搁在案上,他知道,对方不是空口白话,而是既有军力,也有策略。
他更知道,城破之后若不归顺,等待他的不是俘虏的耻辱,就是被当成反动余孽清算的结局。
但他仍不肯轻易点头,他需要的是“筹码”——一个能让他走得漂亮、退得安全的承诺,于是他开始有意释放信号,派心腹私下与重庆地下党接触,打听红方是否愿意“开价”。
地下党洞察其意,却并不急于答应,而是让他看清现实:重庆如今只剩空架,蒋介石和胡宗南各有各的打算,没人真准备守城,你若愿起义,就是功劳一件;你若继续摇摆,山城一破,第一个清算的就是你!
就在双方暗中角力之时,刘伯承做出一个决定:再抬一次筹码。
他亲自请鲜英转话——只要杨森承诺放弃抵抗,不参与破坏计划,并在关键时刻配合接管工作,可保其家族平安、财产不清算,甚至未来可在新政权中担任顾问之职。
鲜英把话带回去后,杨森不是没有心动,只是还不放心,因此,他斟酌再三,丢出一句让人咋舌的话:“要保重庆不被破坏,也得讲点诚意,三千根金条,不多不少。”
这是一句试探,更是一种勒索,刘伯承听后勃然变色:“他这是谈筹码,不是谈立场!”
可转念一想,若真逼急了对方,那三百吨炸药一旦引爆,整座重庆便会化作焦土,数十万百姓葬身火海,后果不堪设想。
最终,鲜英和蔡鹤年奉命再次上门,送去了五千银元,只说:“余款难筹,需时再议。”实则已无后续之意。
此举虽未完全买通杨森,却已稳住他不敢轻举妄动,而就在几日后,解放军强势逼近重庆外围,杨森再度沉默。
他明白,此时若再强作抵抗,不但拿不到金条,反倒连命也难保。
与此同时,他继续配合毛人凤的“城市破坏计划”,九大工厂、三座电站、两处机场,每一个目标他都签过字,每一份爆破草图都经他审阅。
他一边向刘伯承保证“会保城市安全”,一边暗中调配特务部队加紧布防,可以说,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双面交易,他既想从共产党手中捞钱,又不愿对蒋介石“失忠”。
刘伯承当然识破了他的两面三刀,却仍然咬牙隐忍,他知道,只要杨森在明面上不乱来,地下党就能争取到更多主动。
他还命人四处传言:只要杨森不主动抵抗、不破坏城市,战后定不追责。
这些话像一张无形的保单,传进杨森耳朵里,虽不完全相信,却也让他暂时收手。
他把话语中的“合作”换成了“中立”,把计划中的“破坏”拖延到“观察”,他什么都没做,却什么都没放下。
而就在这僵持不下的几日里,渣滓洞、白公馆的枪声却已经响起,毛人凤不等命令,直接下令屠杀关押的进步人士。
三天之内,数百条鲜活生命被枪决在地牢与山洞之间,子弹、刺刀、绞索,冷酷地收割了那些早已无力反抗的身影。
杨森知道,却闭口不言,也用一句“我管不了”,便将所有的血债一推了之。
他从未真正想保护这座城,他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命、自己的钱、自己的家族,至于百姓的死活、城市的存毁,他不关心,也不负责。
最终,杨森没有放火,也没有迎敌,他带着金银细软悄然撤离,与此同时,杨森也注定在历史上留下注定不光彩的一笔。
同年12月,他离开大陆去了台湾,最终于1977年在台北病逝,终年93岁。
来源:法之生活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