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怀了白月光的孩子后净身出户,再见面时对我悔不当初【完】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5-09 07:13 1

摘要:“爱,有时是一场高烧,烧尽了所有理智,也烧掉了曾经的自己。”我曾在哪本书里读到过这句话,当时不以为意,如今却觉得,字字泣血。

“爱,有时是一场高烧,烧尽了所有理智,也烧掉了曾经的自己。”我曾在哪本书里读到过这句话,当时不以为意,如今却觉得,字字泣血。

1.

离婚协议书是顾曼殊通过律师寄过来的,薄薄几页纸,却像千斤巨石压在我胸口。她,顾曼殊,我的妻子,那个在我贫困潦倒时不离不弃、在我事业初成时巧笑嫣然的女人,选择净身出户。理由写得冠冕堂皇:感情破裂,和平分手。

我捏着那几张纸,指尖几乎要将它们戳穿。和平?若真是和平,又何至于此?

手机屏幕上,财经频道正直播一场画展的盛况。镜头聚焦处,一个身着简约白裙的女子,清冷而优雅,正是顾曼殊。她站在一幅名为《缪斯》的巨型油画前,接受着记者的采访。

“顾女士,这幅《缪斯》是您本次画展的压轴之作,画中男子俊朗深情,请问他是您的灵感来源吗?是否是您的……爱人?”记者的问题带着几分探寻的暧昧。

顾曼殊微微一笑,那笑容依旧是我记忆中的模样,清澈又带着一丝疏离。她对着镜头,声音透过电流传来,清晰而坚定:“是的,他是我生命中的光,是我创作的永恒灵感,是我……一生的挚爱。”

“一生挚爱?”我几乎要笑出声来,胸腔里翻涌的却是滔天的怒火与蚀骨的冰寒。这四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入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画展上的作品,据说大多高价售出,唯独这幅《缪斯》,她标了非卖品。媒体将此解读为她对“挚爱”的深情守护。多么可笑,多么讽刺!

我拨通了她的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还有男人的轻笑声。

“顾洲?有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仿佛我是个不合时宜的打扰者。

“你的画展很成功,恭喜。”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缪斯》画得不错,只是,你不觉得画上的人,眼神有些陌生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她略带嘲讽的轻笑:“顾洲,你什么意思?如果是为了离婚协议书上的财产分割,不必拐弯抹角。我已经放弃了所有,你还想怎样?”

“放弃所有?顾曼殊,你所谓的‘所有’,难道不也是我们一起打拼下来的吗?你用我的钱,我的资源,去捧红另一个男人,现在一句‘净身出户’就想撇清一切?”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手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顾洲,我们之间早就完了!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灵魂共鸣,苏砚可以!钱对我来说,从来不是最重要的!”她的声音也尖锐起来,“如果你觉得不公,那就法庭上见!”

“啪”的一声,电话被她挂断。

我颓然坐倒在椅子上,眼前一阵阵发黑。灵魂共鸣?苏砚?那个比她小了将近十岁的美术学院大四学生,就是她口中的“挚爱”?我们十年婚姻,抵不过他几个月的殷勤讨好?

十六岁的顾曼殊,像一朵晨曦中初绽的白茶花,清丽脱俗,带着不染尘埃的香气,闯入了我的世界。那时,她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女,家境优渥,成绩斐然,是全校男生仰望的校花。而我,顾洲,只是一个刚从贫困小山村考进省重点高中的乡下小子,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校服,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英语更是烂得一塌糊涂,是班级里最不起眼的尘埃。

命运却偏偏安排我们成了同桌。

起初,我自卑又敏感,总觉得周围的目光都带着审视和嘲弄。尤其是英语课,我那带着浓重乡音的朗读,总能引来一阵不大不小的哄笑。每当那时,顾曼殊都会用她那细白的手肘轻轻碰碰我,然后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理他们,你的发音很有特色。”下课后,她会拿出自己的笔记,耐心细致地给我讲解难点,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纠正我的发音。她的声音像山谷里的清泉,悦耳动听,也像一剂良药,抚平了我内心的褶皱。

她从不因我的出身而轻视我,反而对我那些山里的故事很感兴趣。她说,我的眼睛里有山川湖海的广阔,那是城市里长大的孩子所没有的。是她,一点点驱散了我心头的阴霾,让我逐渐找回了自信。她会护着我,当有人故意用方言取笑我时,她会柳眉一竖,毫不客气地怼回去:“有时间嘲笑别人,不如多背几个单词。”那时的她,像个英勇的小女侠。

高考后,她毫无悬念地考上了国内顶尖的美术学院,选择了她热爱的油画专业。我则去了南方的一所普通大学,读了最热门的计算机。我们的人生轨迹,似乎从那时起就注定了要走向不同的方向。

那个暑假,她背着画板,千里迢迢来到我家那个偏僻的小山村写生。她说,城市的喧嚣让她烦躁,只有山野的宁静才能给她带来灵感。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不施粉黛,穿着朴素的棉布裙子,头发随意地挽起,却美得惊心动魄。她在田埂上支起画架,一坐就是大半天,阳光在她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我妈总是偷偷跟我说:“曼殊这闺女,长得跟仙女似的,就是太瘦了,得多吃点。”

村里条件简陋,她却甘之如饴。有天晚上,她喝了我爸酿的米酒,脸颊绯红,眼神迷离。我们坐在院子里数星星,她突然凑过来,在我耳边轻轻说:“顾洲,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我的心在那一刻,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我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里面盛满了期待与忐忑。我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吻上了她带着酒香的唇。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长达四年的异地恋。每个周末,我都会坐十几个小时的绿皮火车去看她。我会把攒下来的生活费都花在给她买她爱吃的零食、她作画需要的颜料上。我知道她身边从不缺乏追求者,那些家境优渥、才华横溢的同校男生,每一个都比我更“般配”。但她说,她只要我,因为只有我能给她最纯粹的爱和踏实的安全感。我相信了。我相信我们的爱情能战胜一切。

2.

命运的转折,往往突如其来,让人措手不及。

顾曼殊大学毕业那年,她家里遭遇了灭顶之灾。她父亲投资失败,公司破产,欠下了巨额债务。父母承受不住打击,在一场意外车祸中双双离世。一夜之间,曾经的富家千金,变成了负债累累的孤女。

我赶到她身边时,她正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债主围堵。她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像一朵被狂风骤雨摧残过的花朵,摇摇欲坠。我冲上前,将她紧紧护在身后,对那些债主说:“她的债,我来还。”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艰难岁月。我卖掉了老家唯一的祖宅,又四处借贷,总算帮她还清了大部分债务。然后,我向她求婚。没有鲜花,没有钻戒,只有一句朴实的承诺:“曼殊,嫁给我,以后我养你,不会再让你受一点苦。”她哭着扑进我怀里,一遍遍地说:“顾洲,谢谢你,我只有你了。”

婚后的生活,比我想象中更加清苦。为了尽快还清剩下的债务,也为了让她能过上好一点的生活,我一天打三份工。白天在一家小公司做程序员,晚上去餐厅端盘子,凌晨还要去批发市场帮人搬货。每天睡不到四个小时,整个人像一根绷紧了的弦。

顾曼殊心疼我,也想为家里分担。她试图去画廊卖画,却屡屡碰壁。那些所谓的艺术商人,要么对她的作品不屑一顾,要么就提出一些让她无法接受的潜规则。有一次,她哭着从一家画廊跑回来,手里紧紧攥着被退回的画稿,指甲都嵌进了肉里。她说,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像是在估量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充满了轻蔑和欲望。

我看着她受尽委屈的样子,心如刀绞。我抱住她,说:“曼殊,别去了,以后不卖画了,我养得起你。”从那以后,我更加拼命地工作,发誓要让她重新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让她可以纯粹地追求她的艺术梦想,不被世俗所染。

渐渐地,我们的生活有了起色。我还清了所有债务,也通过一个偶然的机会,开始涉足红酒生意。应酬越来越多,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顾曼殊偶尔会抱怨我陪她的时间太少,但我总想着,等我再成功一点,再多赚一点钱,就能给她更好的生活,就能弥补所有亏欠。

她也曾尝试重新拿起画笔,但似乎遇到了瓶颈。她的画作,空有技巧,却少了灵魂。有一次,我应酬时认识了一位喜欢收藏艺术品的生意伙伴,便想介绍给她,希望对方能买几幅她的画,给她一些鼓励。没想到,顾曼殊对此嗤之以鼻,她说:“顾洲,你不懂艺术。我不需要这种带着施舍意味的认可,我渴望的是真正的专业肯定。”

我有些受伤,也有些不解。难道我为她所做的一切,在她看来,都是不懂艺术的俗气吗?那段时间,我们之间多了许多沉默和争吵。

后来,她的状态突然好了起来,脸上重新有了笑容,画作也开始有了灵气。我以为她是想通了,或者是找到了新的创作方向。现在想来,那时的她,大概已经遇见了她的“灵魂知己”——苏砚。而我,这个为她撑起一片天的丈夫,在她眼中,或许早已变成了阻碍她追求“纯粹艺术”的庸俗存在。

那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背叛,而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傻瓜。

结婚六周年纪念日,恰逢情人节。我特地提前结束了在法国的红酒采购,偷偷飞回国内,想给她一个惊喜。我捧着她最爱的蓝色妖姬,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我们公寓楼下。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我如遭雷击,浑身冰冷。

公寓楼下昏黄的路灯旁,顾曼殊正与一个年轻男子紧紧相拥。那男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眉清目秀,带着几分艺术家的不羁气质。他低头,吻上了顾曼殊的唇,而顾曼殊,我的妻子,则热情地回应着,双手紧紧环绕着他的脖颈。他们吻得那么投入,那么缠绵,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

我手中的花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蓝色妖姬散落一地,如同我瞬间破碎的心。

听到声响,他们分开了。顾曼殊看到我,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眼神里充满了慌乱和无措。那个年轻男子,苏砚,则有些挑衅地看着我,甚至还下意识地将顾曼殊往自己身后拉了拉,做出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那晚的摊牌,像一场噩梦。

顾曼殊向我坦白了一切。她说,她和苏砚是在一次美术交流会上认识的。苏砚是美术学院大四的学生,才华横溢,对她的画作赞不셔口,说她是为艺术而生的精灵。他们是知音,是灵魂伴侣,他们真心相爱。

“顾洲,对不起。”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我们离婚吧。”

“离婚?”我只觉得荒谬又可笑,“顾曼殊,你告诉我,什么是真心相爱?我们十年感情,抵不过他几个月的甜言蜜语?你忘了当初是谁在你最困难的时候不离不弃了吗?”

“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一辈子都会感激你。”她的眼圈红了,“但那不是爱情,顾洲。和你在一起,我感到窒息,我的艺术也枯萎了。遇到苏砚,我才重新活了过来,我的画笔才重新有了生命。”

更让我崩溃的是,她告诉我,她已经怀了苏砚的孩子。

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我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房间里嘶吼,砸碎了所有能看到的东西。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拒绝离婚。

顾曼殊的态度却异常坚决。她说,她不能让她的孩子出生在一个没有爱情的家庭里,她必须给苏砚一个名分。她甚至威胁我,如果我不同意离婚,她就带着苏砚离开,让我永远也找不到她。

3.

就在我和顾曼殊的关系剑拔弩张,陷入僵局的时候,老家传来噩耗——我母亲病倒了。

赶回老家,看到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的母亲,我心如刀割。诊断结果是癌症晚期,医生说,时间不多了。

母亲唯一的愿望,就是想再见见顾曼殊。她说,她一直把曼殊当亲生女儿看待,她不相信那么好的一个姑娘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她想亲口问问曼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强忍着悲痛,拨通了顾曼殊的电话。电话那头,她的声音依旧冷淡。我压下心头的恨意,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曼殊,我妈病危,她想见你最后一面。算我求你,你回来看看她,好吗?只要你肯回来演这场戏,我同意离婚,所有条件都依你。”

她沉默了片刻,答应了。

然而,我等来的,却是更深的绝望和愤怒。

顾曼殊是和苏砚一起来到医院的。他们手牵着手,旁若无人地出现在病房外,那副恩爱的模样,像一根根尖锐的钢针,狠狠刺痛了我的眼睛。

“顾曼殊!”我低吼出声,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冲上去撕碎他们的冲动,“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

苏砚上前一步,将顾曼殊护在身后,一脸倨傲地说:“顾先生,曼殊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我自然要陪着她。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希望你能成全。”

“真心相爱?”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砚的鼻子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趁虚而入的小人!你知不知道她是我妻子?你知不知道我妈快不行了,她还想看我们好好的?”

“顾洲,你冷静点!”顾曼殊拉住我,脸色有些苍白,“苏砚只是担心我。妈那边,我会好好解释的。”

“解释?你怎么解释?告诉她你婚内出轨,怀了别人的孩子,现在要逼我离婚吗?”我甩开她的手,眼中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争吵声惊动了病房内的母亲。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那天下午,母亲的病情急转直下,陷入了深度昏迷。医生下了病危通知。我一遍遍地给顾曼殊打电话,求她过来见母亲最后一面。可是,电话那头,苏砚却以顾曼殊怀孕初期,情绪不宜激动,需要静养为由,阻止了她。

最终,母亲在无尽的遗憾和牵挂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她到死,都没能等到她心心念念的儿媳妇。

那一刻,我对顾曼殊所有的爱,都转化为了彻骨的怨恨。

母亲的葬礼结束后,我找到了顾曼殊。我看着她,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顾曼殊,离婚协议我签。但你必须净身出户,否则,我会把你们的丑事宣扬得人尽皆知,我倒要看看,你和你的‘灵魂知己’,还有没有脸面在这个城市待下去!”

顾曼殊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大概没想到,一向温和的我,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无力地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她那一刻在想什么,是愧疚,是解脱,还是对我这个曾经爱过的男人,也只剩下了厌恶。但这些,对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哀莫大于心死。我的心,在那一刻,已经死了。

四个月后,我从律师那里拿到了离婚判决书。就在同一天,顾曼殊的个人画展在市美术馆隆重开幕。

画展取得了空前的成功。画坛泰斗周遗老先生亲临现场,对顾曼殊的画作赞不绝口,称她为“当代最具灵气和潜力的青年画家”。媒体更是将她捧上了天,各种溢美之词铺天盖地。她的所有参展作品,几乎在开幕当天就被抢购一空,成交价屡创新高。

而那幅引发无数猜测的《缪斯》,更是成为了整个画展的焦点。虽然标明非卖,但依旧有无数富商名流向顾曼殊开出天价,只求收藏。顾曼殊,一夜成名。

我看着新闻上她风光无限的样子,心中百感交杂。讽刺的是,她能有今天的成就,某种程度上,还是拜我所赐。

那段时间,我正焦头烂额地处理一批红酒的货源问题。因为轻信了一个所谓的“朋友”,进了一批劣质红酒,导致公司损失惨重,信誉也受到了极大影响。我不得不亲自飞往法国,一家家酒庄去考察,希望能找到新的合作伙伴,挽回损失。

那是我人生中最狼狈的一段日子。在法国,我语言不通,人生地不熟。有一次,在马赛的街头,我的行李被抢,身上所有的现金和证件都丢了。为了追回行李,我还被几个小混混打得鼻青脸肿。如果不是遇到了在当地开中餐馆的老乡王放,我可能真的要流落街头了。

就是在那样艰难的情况下,我依然没有忘记顾曼殊的梦想。我知道周遗老先生每年都会去波尔多的一家私人酒庄度假,而那家酒庄的主人,恰好是王放的一个远房亲戚。我拜托王放牵线搭桥,希望能有机会让周老先生看一看顾曼殊的画作。

为了这个机会,我在那家酒庄外守了整整三天三夜。饿了就啃几口干面包,渴了就喝几口凉水。终于,在第四天傍晚,我等到了周老先生。我鼓起勇气,递上了顾曼殊的画作照片和她的简介。

起初,周老先生并没有太在意。但当他看到其中一幅描绘山村晨曦的油画时,眼神突然亮了起来。他说,这幅画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故乡,画中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和对自然的敬畏,是一个有灵气的画家才能创作出来的作品。他当即表示,愿意提携这位有才华的年轻人。

我欣喜若狂,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顾曼殊。那时,我们还没有离婚,只是关系冷淡。电话那头,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便匆匆挂断了电话。我并不知道,她那时已经和苏砚打得火热,我的这份“惊喜”,在她看来,或许只是多余的纠缠。

讽刺吗?我费尽心机为她铺路,她却用这份成就,去装点她和另一个男人的爱情。

拿到离婚判决书的那天,王放打来电话,说他在法国巴黎的蒙马特高地附近,买下了一个小型的家庭式葡萄园,准备自己酿酒,问我有没有兴趣过去一起发展。

我想了想,答应了。这个城市,有太多让我伤心的回忆。离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4.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也是最残忍的刽子手。它能抚平伤痛,也能冲淡记忆。

一年后,我回国,为母亲扫墓。在母亲的墓碑前,我意外地遇见了顾曼殊。

她比以前更瘦了,脸色也有些憔悴,但眉宇间却多了一丝沉静。她手里捧着一束白菊,静静地站在墓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到我,她愣了一下,随即挤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顾洲,你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我们之间,早已无话可说。

她将白菊放在墓前,轻声说:“妈,对不起,我来看您了。”然后,她转向我,低声说:“顾洲,有件事,我想我应该告诉你。我和苏砚的孩子……没了。是宫外孕,手术拿掉了。”

我心中没有丝毫波澜,甚至连一丝快意都没有。那些爱恨纠葛,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不清。

“还有,妈去世那天晚上……”她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算了,都过去了。”

我确实不想再听任何解释。对我而言,母亲的离世,是心中永远无法弥合的伤痛,而顾曼殊的缺席,是这伤痛上最深的一道疤。

“都过去了。”我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谈论天气,“希望你以后,一切都好。”说完,我转身离开,没有再看她一眼。

我们之间,是真的两清了。

再次相遇,是在巴黎。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开着小货车去给一家餐厅送我们酒庄新酿的葡萄酒。在餐厅门口,我看到了顾曼殊和苏砚。

他们坐在露天的咖啡座上,气氛有些古怪。苏砚似乎在极力讨好顾曼殊,而顾曼殊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和厌倦。

看到我,顾曼殊的眼睛亮了一下,她起身朝我走来:“顾洲?真巧,你也在这里。”

苏砚也跟了过来,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顾先生,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也在巴黎发展,真是缘分啊。”

我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顾曼殊看着我,突然说:“顾洲,我最近想画一些关于法国风景的组画,但是对这边不太熟悉。你……能不能抽空带我转转,就当是给我当一次导游?我会付你酬劳的,算是……对我以前做错事的补偿。”

我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顾曼殊,我们已经离婚了。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我没有时间,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牵扯。补偿,更不需要。”

说完,我便转身离开,留下她和苏砚尴尬地站在原地。

我以为,我和她的纠葛,会就此画上句号。却没想到,命运又一次将我们联系在了一起。

那是一个傍晚,我送完最后一批酒,开车返回酒庄。途经一条偏僻的小路时,突然从路边窜出两个蒙面歹徒,手持尖刀,拦住了我的去路。他们是冲着我车上的货款来的。

就在我和歹徒搏斗,寡不敌众,即将受伤之际,一道身影突然从旁边冲了出来,挡在了我的身前。

是顾曼殊。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只看到她用瘦弱的身体护住我,其中一个歹徒的尖刀,狠狠地刺入了她的右臂。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袖。

歹徒见状,也慌了神,抢了我的钱包就仓皇逃窜。

我抱起受伤的顾曼殊,疯了一样开车送她去医院。她的右臂手筋被割断,医生说,即使手术成功,她的右手也很可能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灵活自如地画画了。

对一个画家而言,这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更糟糕的是,在为她做全面检查时,医生还发现,她患有胃癌,已经是中期。

苏砚是在顾曼殊手术后才姗姗来迟的。他一进病房,没有关心顾曼殊的伤势,也没有询问她的病情,只是焦急地问医生:“她的手还能画画吗?她的新画作,买家已经预付了定金,如果不能按时交稿,我们要赔付巨额违约金的!”

那一刻,我看着苏砚那张因为焦虑而扭曲的脸,突然明白了顾曼殊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疲惫和厌倦,究竟从何而来。

原来,所谓的“灵魂知己”,所谓的“真爱”,在金钱和利益面前,也不过如此。

接下来的日子,苏砚的真面目逐渐暴露。他不仅在顾曼殊生病期间对她不闻不问,甚至还被媒体曝出,他利用顾曼殊的名气,伪造和销售假画,骗取了大量钱财。更有人爆料,他早已出轨多名年轻女模特,私生活极其混乱。

顾曼殊躺在病床上,看着新闻报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空洞得可怕。

几天后,她拖着病弱的身体,召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在发布会上,她亲手揭露了苏砚的所有恶行,并提供了确凿的证据。她说,她为自己当初的盲目和愚蠢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她不希望再有其他人上当受骗。

苏砚很快被警方逮捕。而顾曼殊,也因为苏砚在她生病期间,早已将她账户里的所有资产席卷一空,再次变得一无所有。

从云端跌落谷底,不过转瞬之间。

5.

生活总要继续。经历了这么多,我早已学会了平静地接受命运的安排。

我的葡萄酒生意渐渐有了起色,酒庄也初具规模。王放的妻子,一个热情开朗的法国女孩索菲,经常带着朋友来我的酒庄品酒。索菲很喜欢中国文化,缠着我教她中文。

又是一年情人节。索菲带着一个娇小玲珑的法国女孩来到酒庄。那女孩叫艾米丽,是附近花店的店主,也是我们酒庄的常客。她捧着一大束盛开的红玫瑰,有些羞涩地对我说:“顾,你能教我说一句中文吗?‘我爱你’,怎么说?”

我看着她清澈的眼眸,里面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那一刻,尘封已久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触动了一下。

其实,我和艾米丽,在不经意间,已经慢慢走到了一起。她会带着亲手做的甜点来酒庄看我,我也会在她忙不过来的时候,帮她照看花店。我们之间的感情,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只有细水长流的陪伴。

我微笑着,握住她的手,用中文一字一句地教她:“我——爱——你。”

她学得很认真,然后,用同样认真的语气,对我说:“顾,je t'aime.”

阳光透过葡萄架的缝隙,洒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我想,这或许就是幸福本来的模样。

关于顾曼殊的消息,我是从王放那里听说的。

他说,顾曼殊在苏砚被捕后,拒绝了所有人的帮助,独自一人离开了巴黎,去了法国南部一个偏僻的老农场疗养。

几个月后,她在那间简陋的农场小屋里,平静地离开了人世。

她留下了一幅尚未完成的遗作,取名《挚爱》。画中,是一对穿着洁白婚纱的新人,携手站在一片开满了木棉花的田野里。新郎的面容有些模糊,看不真切。而新娘,正是顾曼殊自己,她的脸上带着恬静幸福的笑容,手中捧着一束火红的木棉花。

木棉花的花语是:珍惜身边的人,珍惜眼前的幸福。

这幅《挚爱》,和她成名作《缪斯》一样,再次引发了媒体和公众的广泛关注和猜测。有人说,画中的新郎是苏砚,代表了她对那段逝去爱情的最后怀念。也有人说,画中的新郎,其实是另有其人,一个她曾经深爱过,却又被她亲手伤害过的人。

真相究竟如何,已经无人知晓。

斯人已逝,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已化为尘埃。

我站在蒙马特高地的葡萄园里,望着远处巴黎城的轮廓,心中一片宁静。阳光正好,微风拂面,空气中弥漫着葡萄酒的醇香和泥土的芬芳。

艾米丽从身后轻轻抱住我,将脸颊贴在我的背上。

“在想什么?”她柔声问。

我转过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微笑着说:“在想,今晚的月色,一定很美。”

是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珍惜眼前人,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完结)

人生如画,落笔无悔。愿我们都能在时光的画布上,画出属于自己的,无憾的色彩。

来源:小马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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