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位被称为"热心肠"的女士，总能把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婚礼当天自告奋勇保管贵重首饰，转眼就弄丢在婚车上了。更精彩的是当场大呼小叫抓小偷，把喜事搅得鸡飞狗跳。新房装修明明找好了专业团队，她非要找乡下族人的草台班子来折腾，结果把邻居家墙砸出个大窟窿不说，装修完屋里

那位被称为"热心肠"的女士，总能把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婚礼当天自告奋勇保管贵重首饰，转眼就弄丢在婚车上了。更精彩的是当场大呼小叫抓小偷，把喜事搅得鸡飞狗跳。新房装修明明找好了专业团队，她非要找乡下族人的草台班子来折腾，结果把邻居家墙砸出个大窟窿不说，装修完屋里甲醛浓得能直接送检。

躺在医院里稍微抱怨两句，立刻成了全家的公敌。好像生病是我的错似的，她那些"好心办坏事"的壮举反倒成了无私奉献的证明。最后倒是没受什么罪就走了，毕竟比起活着看他们继续折腾，死了反而清净。这位伟大的妈妈在我走后立刻找到了新的人生舞台，在另一个婚礼上载歌载舞成了网红。

现在全网都在夸赞这位"最潮婆婆"，听她声情并茂地讲述自己为家庭付出了多少。可惜故事里少了个早逝的女儿，不过也正常，死了的人哪有活人的体面重要。他们现在过得多好啊，我的病故反倒成了不能提的晦气事，生怕影响了新晋网红的财运。

然而，命运弄人，当我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回到了过去。这一次，我决定让老妈的“热心肠”，在全家人身上好好“发挥发挥”。

上一回国庆办婚礼，专门从外地赶来的朋友给我当伴娘。按规矩得让伴娘拎着首饰盒送新娘出门。老太君一听就坐不住了，说什么多年没见的人靠不住，死活要把首饰盒攥在自己手里。话还没说完就被堵回去，一句"连亲妈都信不过你还想信谁"直接把人噎得没脾气。

婚礼进行到请双方父母上台的环节，老太君突然扯着嗓子喊首饰丢了。现场顿时乱成一锅粥，新郎忙着招呼客人，只能让伴娘和伴郎帮着找。调监控查路线折腾半天，结果发现是老太君自己把东西忘在婚车里了。东西倒是找回来了，老太君倒来劲了，躲在休息室念叨不该让外人经手，好像谁都要偷她东西似的。正吵吵着门突然开了，伴娘和伴郎拿着首饰盒站在门口。

朋友把盒子搁桌上扭头就走，穿着婚纱追都追不上。老太君还在后头絮叨什么"为你好"，也不看看把人寒心成什么样。婚礼是办完了，可这档子事想起来就膈应。

闺蜜却一脸冷淡：“欣月，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祝福你。你回去吧。”

婚礼当天，那位女士紧跟在后面，挨个检查首饰盒里的物件，反复核验真伪。这种不合时宜的行为直接点燃了怒火，当场就冲她吼了起来。对方居然摆出受害者的姿态，举着带牙印的金镯子证明自己的清白，这种荒唐举动最终导致和多年好友彻底决裂。

新房装修期间，这位女士又擅作主张，带着不知哪来的施工队进场瞎指挥。碍于情面勉强同意后，那群人第一天就把承重墙凿了个窟窿。不仅预算全打水漂，还得额外赔偿邻居损失。事后找她对质，反倒摆出一副被辜负的可怜相，眼泪鼻涕流个不停。

更可笑的是还有人帮着打圆场，把 structural damage 说成无关紧要的小问题。这种荒谬的逻辑简直让人无话可说，明明每次都把事情搞砸，却总打着关心的旗号理直气壮地添乱。

爹说：“你这孩子，爸妈参与你的事，那是因为心疼你，别人谁会管你啊！”

小弟跟着帮腔："请老家族人来装修，又出钱又搭人情，你还有意见？"全家轮番上阵劝说，那支手艺堪忧的施工队最终还是拿到了装修合同。搬进新房前先生特意让我晾了三个月，结果还是没躲过甲醛超标的噩运，确诊白血病那天，先生因为长期出差反倒逃过一劫。

病床上埋怨了妈妈几句，立刻招来全家围攻。"妈能害你吗？"小弟振振有词。爹皱着眉头："谁还能料得到这种事？"老太君慢悠悠地打着圆场："血浓于水，有什么过不去的？"他们嘴上说着亲情无价，转头就风风火火给小弟张罗婚礼去了。咽气那天我的魂魄飘到婚礼现场，正好听见老太君念叨："欣月没福气啊。"爹连忙打断："大喜的日子说这个多扫兴。"

化疗掉光的头发还没长出来，他们已经在婚宴上推杯换盏。主持人声情并茂地讲述着母子情深的故事，台下宾客感动得抹眼泪。我飘在水晶吊灯边上，看着香槟塔映出自己透明的影子。主持人喊"夫妻对拜"的时候，殡仪馆的车正往火葬场开。

小弟拉着新婚妻子，给族人朋友敬酒。有个族人眼尖，发现新娘戴的金镯子款式眼熟：“这五金和你姐姐结婚时戴的好像啊。”

婚礼现场，小弟慌乱地避开视线匆匆离场。那枚金镯边缘残留的齿痕格外眼熟。妈妈一身艳红礼服妆容考究，从头到尾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仪式进行到高潮时，她索性甩开高跟鞋在台上扭动起来，硬是把主角变成了陪衬。宾客们举着手机争相拍摄，屏幕上飘过"婆婆这气质绝了"、"秒杀新娘"之类的留言此起彼伏。

爹掐断医院来电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倒冲着舞台方向用力鼓掌。就在这场合家欢庆的喜宴上，我的死亡成了最无关紧要的插曲。没过多久，妈妈那段即兴舞蹈被推广机构炒成"时尚婆婆"的人设，全家都借着这股东风过上了体面日子。直播间里她声情并茂讲述"含辛茹苦的晚年逆袭"，收获无数打赏和鲜花。

至于我这个人，自然成了需要被彻底抹去的污点。毕竟在流量为王的时代，病死这种晦气事说出来多影响变现。他们现在过得越好，越证明当初的选择多么明智。

再次睁眼，映入眼帘的是老妈那张带着讨好意味的笑脸。

"欣月！婚礼的事我来张罗就行。"我直接回绝了。这种提议根本不需要考虑。"用不着，你别管。"她脸色明显变了，似乎没料到会遭到拒绝。"怎么？连自己妈妈都信不过？"又是这种论调，听腻了。她所谓的帮忙从来都是帮倒忙，最后总能搬出亲情和长辈的架子全身而退，留下烂摊子给别人收拾。

后背碰到沙发靠垫时，我才发现周围坐着全家人——包括施洋。原来回到了商量婚事那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和不解。她故意长叹一声，开始煽风点火："现在翅膀硬了，连妈都看不上了。"爹立刻接茬："有本事自己拿主意，还找我们商量什么？"孟楷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补刀："不想让人掺和就别把全家叫来看你们表演。"

我盯着孟楷。这位可是上辈子最大的受益者，半点亏都没吃过。现在倒装起局外人了。全家人的反应如此默契，像是排练过无数次的戏码。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有人提出异议，立刻就会被群起而攻之。他们根本不在乎事情本身，只在乎是否挑战了那套可笑的"家庭秩序"。

哼，他当然乐意爸妈把所有的心血和资源都倾注在他身上。只是不知道，老妈那沉甸甸的“爱”，他能不能承受得住！

我稳了稳情绪，朝孟楷挤出一个假惺惺的微笑。问他结婚这种大事难道准备一直瞒着不说，他立刻显得手足无措，还在装傻充愣。我直接点破他交女朋友的事，说在街上都看见了，那姑娘长得不错，跟他挺配，什么时候领回来见父母。这话一出，全家的目光齐刷刷射向他，妈妈马上凑过去开始没完没了地盘问。

施洋低声问我是不是不打算办婚礼了，我握紧他的手说改成旅行结婚。婚礼既折腾又麻烦，上次妈妈在婚礼上闹的那出戏，直接让我跟十多年的闺蜜绝交。为了避免重蹈覆辙，这次干脆取消仪式。现在轮到孟楷来当靶子，也该让家里其他人感受下什么叫骑虎难下。我很清楚，妈妈肯定又会用她那套"为你好"的方式把事情搞砸。

等到这份"好意"雨露均沾地分给每个人时，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不能像上辈子那样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说给别人听时总是轻松愉快，轮到自己头上就另当别论了。这次换他们来当主角，想必会有不一样的体会。

第二天临近下班时，我又看到老妈在厨房忙活。其实她根本不会做饭，家里还请了定点保姆阿姨。可她就喜欢做做样子，就爱听我们夸赞她辛苦付出。

过去我总看不下去妈妈在厨房白费功夫,每天都会提前起来帮她准备早饭。这天我刻意睡到最后一刻,抓起包就要走。听见妈妈在背后喊"怎么连早饭都不吃",我头也不回地说路上随便买点就行。她攥着那张电器说明书站在厨房门口,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真是够滑稽的。

说实话她在厨房转悠半天连锅粥都煮不好,鸡蛋能煎成炭,光是研究个电器按键就能耗上大半个上午。这种毫无意义的忙活纯粹是做给别人看的。我故意提起爹下午的晋升演讲,果然看见她眼神闪烁,明显在打什么主意。她大概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手忙脚乱吧。

上辈子那份演讲稿是我熬夜写的,反复修改到爹满意为止。结果临上场发现文件袋里装的是妈妈的美容仪说明书。要不是我电脑里存着备份,及时把打印稿送过去,真不知道要闹出什么笑话。这次我倒要看看,没有我帮忙收拾烂摊子,他们能搞出什么名堂。

我记得，老妈满头大汗地赶到现场时，老爸已经演讲完毕。台下掌声雷动，她看向我的眼神冷漠、不甘，还带着一丝埋怨。她怪我毁了她在危难之际拯救老爸的机会，毁了她展现自己是“贤内助”的机会。

这次轮到我来导演"英雄救美"的戏码了。下午掐断通讯，任凭那老头拨烂电话也找不到人。切到备用账号登录，果然瞧见那位女士又在社交平台更新动态。精修照片里那张脸磨得跟瓷娃娃似的，手腕上假表闪着廉价的光，斜靠在豪车座椅上摆造型，配文扭捏作态地抱怨给先生送文件有多辛苦。

那账号评论区冷清得可怜，就一个卖痔疮药的机器人给点了个赞。上次生命最后时刻躺在病床上刷到这些内容，才看明白这位女士骨子里的虚荣。嘴上说着为我好，实际上把亲儿子当垫脚石，最后连命都搭进去。要不是当时已经病得快不行了，真想当面拆穿这场持续多年的表演。

现在这个账号倒成了反击的利器。等着瞧吧，早晚让这些精心编排的戏码变成打回原形的照妖镜。上次发现真相时已经来不及了，这次可不一样，有的是时间陪他们慢慢玩。

老妈越是想把自己光鲜亮丽的一面展示出来，现实就越是事与愿违。那天，她从家里打车去公司送文件，结果和前世一样，路上遭遇了交通事故，堵在了高架桥上。

手机屏幕里那张慌乱的老脸和旁边抹眼泪的中年妇女构成了一幅经典画面。"老头子我懂，可这智能机我实在摆弄不来。什么文件管理相册功能的，更别说还得拍照发微信了，这玩意儿也太难为人了。"这种毫无意义的辩解听得人直翻白眼。

会议室里那个手足无措的中年男人正磕磕绊绊地念着稿子，纸页顺序显然完全混乱。底下的观众不是拧着眉毛就是盯着吊顶发呆，间或还能听见几声憋不住的嗤笑。混了半辈子职场，临了在晋升答辩上闹这么一出，也算是职业生涯的绝妙收场。

回到家那记耳光来得毫不意外，力道大得让人耳鸣半天。等视线重新聚焦，就看见那张气得扭曲的脸还在不停开合。房门缝里探出来的脑袋装模作样地擦着眼角，演技拙劣得令人发指。"一下午跑哪儿野去了？就因为你不在，害得你妈到处折腾还耽误正事！"听听，自己捅的娄子转眼就变成别人的过错。好在诊断证明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这一刻。

“爸，我早上吃路边摊的包子吃坏了肚子，手机在医院也没电了。我肚子疼得厉害，像只无头苍蝇一样转了好久，才有人肯借我充电宝。我在医院打点滴，吐了好几回，您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我呢？我难道不是您女儿吗？”

情绪在话语中不断攀升，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尽管病症是假装的，但那些根植于过往的沉痛记忆却真实得令人窒息。

爹似乎被这种失控的场面震住了，神情里闪过一丝动摇。妈妈却抓住机会，轻飘飘地补了一句：“孟广，欣月又不是存心让手机关机的，你冲她发什么火？家里不是还有电脑，还有孟楷吗？”这话表面上是在打圆场，实际却精准地把矛头转向了另一个人。果然，下一秒爹的怒火就烧到了小弟的房间，门被一脚踹开。

孟楷正沉浸在游戏里，耳机刚摘下来，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来得及问，屏幕就被猛地掀翻。爹的声音里充满暴怒：“老子在外面拼死拼活，你们连个发言稿都搞不定？”孟楷显然不吃这套，直接回呛：“自己没本事晋升，跑回家摔东西算什么能耐？年纪大了争不过别人，怪谁？发言稿都能忘带，你怎么不去骂领导瞎了眼？”

孟楷的话，句句戳中老爸的心窝。老爸今年五十岁了，在公司等升职等了好几年，这次晋升极其重要，很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机会。

"就你也配嫌弃我？吃我的用我的，现在倒骂起我来了？"话音未落电脑就被抡起来往地上砸。那边一个要砸一个在拦，两人很快就撕扯到一块儿去了。我转身进房间收拾行李，等外头消停了直接拖着箱子往外走。

那女人赶紧上来拽我胳膊，嘴上说着"现在走什么走"，心里怕的是没人替她担责。我把她手甩开，盯着她问："您还算是当妈的吗？"看她愣在那儿，我索性把话挑明："不是口口声声为我好？现在我要走怎么又拦着？不是整天说顾全这个家？怎么不敢跟爸认错？爸把晋升看得多重，能把发言稿跟您那美容仪说明书搞混？您半年都不用一次那玩意儿，说明书怎么会跑到爸包里？"

她听完脸都青了，还在那支支吾吾说没有。倒是旁边那位先反应过来，阴阳怪气地插嘴："全家除了您还有谁能动爸的包，又能拿到美容仪？合着是您手滑害爸丢了稿子又当众出丑。"说完还不忘扭头补一句风凉话。

“老家伙，说你蠢，你还别不认！你事前要是早点检查，公司电脑里能没电子文档备份？还想晋升，老家伙，你根本跟不上时代！”

拳头落在孟楷脸上的时候，那男人又一次恼羞成怒了。趁着屋里另一个还在发愣，我拉开了那扇所谓的家门——二十多年来除了给我添堵没干过别的。

施洋的车就停在小区门口，看见我拖着箱子走过来，他立刻下车了。脸上带着伤，手里拽着行李，这场景连解释都多余。问了几句没得到答案，他也就识相地闭嘴开车。路上手机震个不停，全是那个女人在表演委屈的戏码，语音发过来的时候我直接笑出了声。现在想起来扮演慈母了？早干什么去了？看着自己闺女挨打的时候怎么没见这么积极？最绝的是那句"为了这个家好"，听着都嫌恶心。

堵车当借口，没挨打当理由，这套说辞简直烂得冒泡。懒得再听这些废话，手指一动把整个联系名单清空了。家族群？留着看他们表演相亲相爱吗？退群的时候手都没抖一下。

让爹和小弟好好领教一下老妈“好心”带来的后果，这不过只是开胃菜。趁着这个机会，和家里撕破脸，赶紧脱身才是关键。

我倒要瞧瞧，等我离开这个家，他们能不能应付得了那位"热心肠"的老太君。这位女士的"关怀"总是让人应接不暇，不知道这次又会整出什么新花样来。

方向盘在施洋手里转得稳稳当当，我就这么把家里那些破事一股脑倒了出来。听完后他问我准备怎么处理，我直接撂下话说压根没打算原谅那些人。其实心里巴不得他能说几句软话哄哄我，结果他倒好，一脸严肃地说不想原谅就别勉强。他说得对，外人没资格对别人的家事指手画脚，这些矛盾又不是一天两天攒下来的。

施洋说他希望我们以后的小家能和和睦睦的，谁也别憋着委屈装大度。他家里那摊子烂事也不少，但我们从不多干涉对方怎么处理。这点倒是挺明白事理的，知道有些事外人插不上手。

感情这东西，讲究双向奔赴，可不是靠单方面改变。能在这人山人海里，和施洋走到一起，真的太不容易了。当下，我一秒都不想耽搁。

和施洋火速办完结婚手续，请了假就飞去三亚。才到地方没24小时，孟楷就用个陌生号码打过来。果然不出所料，家里那群人根本招架不住老太君那套"热心肠"。

电话那头孟楷带着哭腔嚷嚷："姐！出大事了！你赶紧回来！我对象吃了妈做的饭直接食物中毒，现在躺地上动不了。"听完这话我血压瞬间飙升："你脑子进水了？不叫救护车打给我干什么？"他支支吾吾解释："妈说再观察观察...谁知道越来越严重。"我气得浑身发抖，隔着电话都想抽他："你女朋友都快不行了还听你妈瞎指挥？要真闹出人命，你就准备蹲大牢吧！这么大个人了，连这种决定都做不了？"

最可笑的是最后他居然憋出一句："送医院得花不少钱...妈实在没办法才让我问问，能不能用你的医保..."这家人真是没救了，连救命的钱都要算计。

我扯着嗓子吼道：“把电话给爸！孟楷，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好糊弄呢？你不知道医院不能随便挪用别人医保吗？你女朋友都疼得在地上打滚了，你还跟她在那‘观察’？送医还抠抠搜搜计较钱，要是不喜欢人家，就赶紧放手，别害了人家姑娘！”

电话一撂，我立刻调出家里的监控画面。屏幕里孟楷握着手机，表情呆滞，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救护车来得倒挺快，连人带担架把赵小吟、老太君和那个呆若木鸡的一并打包拉走了。

前些日子家里闹得鸡犬不宁，孟楷原本打定主意要搬出去单过。谁知道老太君用了什么邪门歪道，三言两语就把老头子和孟楷哄得团团转，还怂恿孟楷把女朋友带回家相看。那天赵小吟确实精心收拾过，浑身上下透着股鲜亮劲儿。可惜刚迈进门槛，就被厨房里冲出来的老太君抢了风头——满脸油光，围裙上还沾着菜叶。按理说婆媳初次见面本该客客气气，可这位能安分吗？逮着机会就要作妖的"戏精"从第一眼就开始膈应人家，面上倒是殷勤得很，端茶递水笑得满脸褶子。

赵小吟不是没察觉出异样，但架不住老太君演技精湛，举手投足滴水不漏。这姑娘只能把疑惑往肚子里咽，权当自己多心。要我说，奥斯卡欠老太君一座小金人，那副做派任谁都挑不出毛病——当然，得先忽略她后槽牙咬得咯吱响的动静。

到了吃饭的时候，“大戏”开场了。赵小吟咬了一口炸肉丸，眉头一皱，疑惑地问：“阿姨，这肉丸里是不是放虾了？”

妈妈的表情突然僵住，目光明显躲闪，急着否认："胡说什么，肯定是你弄错了。来，多喝点饮料。"赵小吟勉强咽下半口饮料，之后筷子再没碰过肉丸。但每道菜入口都透着海鲜味，很快她嘴唇就开始发麻，口腔肿胀得难以忍受，只能向孟楷示意。

看到赵小吟停筷抓孟楷胳膊，妈妈立刻阴阳怪气："不爱吃就别勉强，头回上门就甩脸子，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规矩。"孟楷完全没注意到女友的异样，还在那打马虎眼："我妈难得下厨，就算味道差点，你也该给点面子..."话音未落，赵小吟已经瘫倒在他身上。

急诊室里医生反复追问细节，妈妈这才支支吾吾交代实情。她不仅把虾肉搅成泥掺进每道菜，连饮料都滴了虾汁。这种处心积虑的做法，倒是把"热情好客"演绎出了新高度。孟楷在旁听着，终于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可惜为时已晚。

孟楷一听，火“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指着老妈，扯开嗓子吼道：“我都跟你讲了八百遍了，小吟对虾过敏，你到底安的什么心，非要这么干！”

老太君眼圈立刻泛红，声音压得极低还在那嘴硬："我哪点不是为她考虑？区区虾过敏而已，分明就是娇气。寻思着帮她改掉这毛病，哪想到会......"医生脸色阴沉得吓人，每个字都像砸在地上："你连基本常识都没有？过敏反应会导致窒息、血压骤降，最严重的情况当场死亡都不奇怪。"

对方像被雷劈中似的僵在原地，半晌才支支吾吾挤出句："至于吗？说不定就是普通感冒......"医生直接气笑了，连表面客气都懒得维持："你儿子再三叮嘱过吧？结果每盘菜都故意放虾，这算哪门子操作？"说完直接拨通了报警电话。

医院这场闹剧转眼就传到了赵小吟父母那儿，后续自然又是一通混乱。人好歹是救回来了，可惜和孟楷那点关系算是彻底凉了。要我说，有些人非得等警察上门才肯承认自己缺心眼。

赵小吟躺在病床上，眼睛里冒着火，瞪着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孟楷，冷冷地说：“我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看上你这个没担当的软蛋！你妈做的哪是菜，分明是给我挖的坑！还说为我好，说我过敏是矫情？这次要是真出了人命，我到阎王殿都得找你们算账！”

赵家人虽然拿钱和解了，但对孟家那股子嫌弃劲儿藏都藏不住。赵父当场暴跳如雷，指着鼻子让孟家人赶紧滚蛋，说他闺女都躺地上动不了了，孟家还在那儿装模作样糊弄人。话里话外都在说自家闺女年轻眼瞎找错了对象，就当是被chu'sheng咬了一口，还撂下狠话说再敢来骚扰就动手。

孟楷挨完骂跟丧家犬似的缩在医院过道里，抱着头哭得昏天黑地，电话里跟我哭诉被甩了，全怪他妈搅和。我故意拿他以前说过的话堵他，说当妈的都是为他着想，何必这么较真。这话直接把他点炸了，嚷嚷着说他妈每道菜都放虾就是存心跟赵小吟过不去。

我接着装糊涂，反问他妈这么干能图什么，说不定根本不是冲着赵小吟去的。他愣了几秒突然开窍似的，自言自语说他妈就是看赵小吟不顺眼，只顾自己痛快根本不管别人死活。说完这句突然把电话撂了，听着像是终于想明白了什么。

说实话，孟楷想通了什么，我压根不关心。只要能让他和老妈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上一回孟楷领着赵小吟来家里吃饭，厨房里忙活的是我。清楚赵小吟沾不得虾，做菜时连海货的边都不敢挨。可就是这样，还是没防住老太君往饮料里掺虾汁的手脚。赵小吟回去后浑身起疹子，孟楷倒是该吃吃该喝喝，压根没往心里去。赵小吟自己知道是过敏，转头却把屎盆子扣我脑袋上，认定我这个嫁出去的姑姐存心刁难她。真凶老太君反倒全身而退，躲在背后看热闹。

这次我连厨房门都没进，老太君抢着要露一手。谁都拦不住她那股子莫名的表现欲，整桌菜恨不得把虾祖宗十八代都端上来，差点让赵小吟当场交代了。有意思的是孟楷，平常装得人五人六，真出事了就原形毕露，慌得跟没头苍蝇乱撞。人都昏过去了，他还在那东问西问，连个急救电话都打不利索。

这回赵小吟总算没往火坑里跳，也算是老天开眼。

孟楷一回到家，就跟老妈杠上了，两人吵得脸红脖子粗。平时不住一起的奶奶，今天刚好来家里串门。听到动静，奶奶赶紧过来劝架。

那女人熟练地缩到老太君背后，眼眶泛红却硬挤不出半滴泪，活像排练过几百遍的苦情戏码。她向来擅长在关键时刻摆出受害者的姿态，等风头过去立刻撇清关系，顺手还能推两个垫背的。

老太君绷着脸摆出训话的架势，张嘴就是道德绑架那套："嚷什么嚷？对象分手算什么大事，你妈养你这么多年白养了？"年轻人气得直咬牙又不敢动手，只能扯着嗓子喊："您问问她都干了什么好事！"老太君眉毛一竖开始翻旧账："不就是做饭吃坏肚子吗？医药费也结了，人家都没意见，你倒没完没了。当妈的给你做饭还有错了？你给家里做过什么？"

这种在鸡毛蒜皮里淬炼出来的老油条，对付单位里混吃等死的怂包简直易如反掌。年轻人被这套孝道理论堵得哑口无言，活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光会扑腾翅膀发不出声。

他气得暴跳如雷，冲进厨房，把锅碗瓢盆砸了个稀巴烂。这失控的样子，和弄丢发言稿的老爸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行李被胡乱塞进背包的声响里夹杂着孟楷的怒吼，他显然把这次出走当成了对全家的宣战。门框震动的回声还没消散，厨房那片狼藉就已经成功点燃了出差归来的爹。碎裂的碗碟和歪倒的厨具让现场看起来像被洗劫过，这种视觉冲击直接引爆了积蓄已久的怒火。爹脖颈上暴起的青筋和拔高的音调形成完美配合，显然他认为用音量就能解决问题。

老太君的劝阻来得恰是时候，毕竟再不出面这场闹剧就该升级成全武行了。可惜那些关于忌讳的说教在暴怒面前毫无分量，反倒让质问的矛头转向了所有人。离校手续和失踪的准儿媳被并列为罪证，赔偿金和离家出走则成了加重情节，爹显然打算把所有人都钉在耻辱柱上。他的逻辑很清晰——既然自己的生活被打乱了，那别人也别想好过。

这场闹剧的精彩之处在于，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才是受害者。孟楷把失败归咎于妈妈，爹把混乱怪罪给全家，而老太君还在担忧那些根本不存在的安全隐患。没人关心厨房为什么会被砸，就像没人追问离校手续是谁签字同意的。他们更热衷于互相指责，仿佛这样就能掩盖自己的愚蠢。

老爸最近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上次晋升演讲，他自我感觉良好，给领导留下了挺不错的印象。

公司这次安排的出差根本就是个幌子，明摆着是要把人打发到业绩惨淡的分公司。那边效益差得离谱，去了就等于提前退休，工资奖金直接砍半。屋漏偏逢连夜雨，家里这时候闹得不可开交，简直是往他本就不顺的工作生涯上再踩一脚。

老头脸色铁青，眼睛一瞪，老太君立刻缩成一团，抖得像发疟疾。“别说了，人都走了还提什么，要怪就怪我。”老头转头就冲老太君开火：“你到底跟他说什么了？能把人激成这样？”老太君眼神飘忽，含含糊糊地嘟囔：“就是劝他别太冲动...”老头一巴掌拍在桌上：“劝得好啊，劝得他把厨房砸了，现在人影都不见，你这劝人功夫可真够可以的。”

老太君被说得面红耳赤，扯着嗓子喊：“你冲我吼什么？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这话说得，好像把家里搅得天翻地覆是在为大家谋福利似的。

老妈一看形势不对，又开始她的表演，跳出来说道：“孟广，你可千万别怪我。孟楷这孩子脾气太倔，根本听不进奶奶的话。我也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才骂了他几句，没想到他就气成这样……”

老太君眼神直愣愣的，满脸写着不痛快，显然没搞明白怎么就成恶人了。男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脸上挂着明显的讥笑，直接瘫进沙发里，一副蔫了吧唧的德行，拖着长音说："走啊，都走干净才省心。横竖我这辈子也就这德行了，没什么指望。要是连你都跑了，你们指不定得多高兴，总算没人碍眼了。"

女人这才回过神，慌里慌张地问："孟广，你这话几个意思？你要去哪儿？"男人烦躁地抓了把脸，硬邦邦地甩了句："我也走，留你自个儿在家，这下可算称你心了！"女人支支吾吾半天没憋出句整话。

"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赵娇，你就好个面子，巴不得在街坊邻居跟前抖威风。早先我还盘算着多挣俩钱，把家里拾掇体面点。我挣的钱还不够带孟楷对象下顿馆子？非得在家瞎折腾，现在可好，闹得全家不得安生！"二十年夫妻做下来，男人太清楚女人那套推脱的把戏了。"你不是闲得发慌吗？我走了房子归你，你接着显摆，接着唱你的独角戏！"

老爸顺势把自己被下派到外地子公司的事说了出来。老妈做贼心虚，还以为老爸是要跟她分居。

孟广站在门口整理衣领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带着哭腔的认错。那些保证他听了太多次，连语调起伏都记得分毫不差。他拎着行李下楼时，连回头看一眼都觉得多余，这个家早就被折腾得乌烟瘴气，现在终于能喘口气了。

没过几天，孟楷顶着一头乱发出现在我办公室。他身上那件皱巴巴的衬衫至少穿了三天，袖口还沾着泡面汤渍。青年旅社的床单估计从来没换过，因为他整个人都散发着霉味混着汗臭的怪味。他瘫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开口就要我解决住房和工作，好像我是他专属的救世主。

那些中介发的房源照片他居然真信了，结果跑去一看全是鸽子笼。更可笑的是他居然嫌弃起单休的工作，也不看看自己那破简历能值几个钱。五千块工资还嫌少，可他连像样的西装都买不起，面试时穿着运动鞋就去了。就这德性还挑三拣四，活该在廉价旅馆里发霉。

我一听，火冒三丈，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实在不行就麻溜儿回家，继续当妈的乖宝宝去！你以为自己是名牌大学毕业，浑身镶金啊？你知道在外面找工作有多难吗？以前还笑话我瞎忙，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又想轻松，又想赚钱多，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你有哄赵小吟那三寸不烂之she，怎么不去忽悠那些公司录用你，跑来找我干嘛！”

孟楷被怼得一个字都挤不出来，嘴巴开合几下愣是没动静。我直接撂话："这把年纪还装什么未成年，自己日子自己过，别指望谁给你兜底。"后来老头子从外地跑回来，也凑过来教训人。"你一个姑娘家收着点性子，施洋家要是嫌你泼辣，有你哭的时候。"我当场就顶回去："不泼辣点早被妈按在地上摩擦了，还轮得到你在这说风凉话？"

老头被我堵得够呛，半天才憋出句软话："上回是我不对，不该动手。现在你们都搬出去了，真准备跟爹妈划清界限？"我听着就笑出声："不对？您这词用得真轻巧。妈这些年蹬鼻子上脸，不就是您给惯的？她能陪您出席酒会撑场面，您就睁只眼闭只眼装糊涂。"

话说到这份上，老头子脸都青了。他那套亲情牌在我这儿根本打不通。明摆着的事，要不是妈能给他在领导太太圈里长脸，这些年能由着她作威作福？现在倒想起来当和事佬，早干嘛去了。

“你还得在公司混，要是打老婆的事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所以你就拿我们这些子女撒气。你明明知道是妈调换了发言稿，却还是冲我们发火，不就是为了维护自己一家之主的权威，满足那点可怜的虚荣心……”

我正说着话，老头子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猛地砸了下桌子。"住口！我们好言好语跟你商量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他坐在我公司楼下的咖啡店里，居然还拿工作要挟我："你在单位还要做人吧？要是让同事知道你不孝，看你怎么继续混！"

我直接笑出了声。"大清早亡了，现在动手打人是要进局子的。再说这年头谁没手机？随便录个视频发上网，到时候难堪的指不定是谁。"这番话让他突然僵住，像被当头泼了盆冰水。他开始絮叨什么"年轻人不懂事""以后就明白了"之类的陈词滥调。

我干脆地打断他："该明白的早就明白了，但我可不会学你们那套。"看着他摔门而去的背影，我突然想到个问题：为什么他和小弟离家后都来找我？从什么时候起，家里这些破事都理所当然成了我的责任？在妈妈心里，我究竟算个什么东西？

为了彻底摆脱家里人的纠缠，我根据前世的记忆，向智慧科技公司投递了简历。

这家公司眼下在业内毫无存在感，但再过十二个月，它就会摇身变成估值过亿的香饽饽。面试环节出人意料地简单，那些考官就差没当场给我发工牌。拿到offer时我杵在玻璃幕墙前，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蝼蚁们来回奔波，心想上辈子要不是被绝症截胡，这种好事哪轮得到现在才来。

我第一时间通知了施洋，盘算着在城乡结合部置办房产。那片鸟不拉屎的地方明年就要挂牌科技园区，到时候房价不翻三倍都算开发商良心被狗吃了。顺手给外地闺蜜发了条"重新上路"的讯息，结果她立刻炸毛，非说我偷偷领证没带她，嚷嚷着要讹我二十顿麻辣火锅才算完。

日子刚有点起色，老家那边又整幺蛾子。老太君这回摔裂了骨盆，全是拜我妈那套"为你好"的操作所赐。手术费单子长得能当遗嘱念，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闻着就跟钞票烧焦似的。

老妈这次是真被吓得六神无主，在手术室外，身体抖得跟筛糠似的，像个上了发条停不下来的玩偶。眼睛滴溜溜乱转，四处张望，嘴里还念念有词。

看到我们三个出现，她立刻嚎啕大哭，整张脸都皱成一团，声音抖得不像话，说什么终于盼到我们了。爹直接沉下声音质问具体情况，问老太君怎么会在短短几天内摔成这样。她支支吾吾说是走路不小心，眼睛却一直盯着地板，连头都不敢抬。

谁都知道她在撒谎。等到老太君恢复意识，第一句话就是要把她赶出家门。调出小区监控才明白怎么回事——上次闹僵后，她试图用亲手做的饭菜讨好老太君。老太君当场拆穿她，说她的厨艺只会让人食物中毒。见这招不行，她又改口说要给老太君做新衣裳。老太君勉强同意了，试穿后顺嘴提了句再做双鞋。

结果就是这双鞋惹的祸。老太君穿着新鞋刚踩到水坑就整个人滑倒，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赶来医院的族人听了这事，有的摇头，有的捂嘴笑，都觉得离谱。

这年头还有人在家缝衣服？商场里随便捡件打折货都比手工活强百倍。送老人全套自制衣物，听着就跟送终差不多，也不知道是图个啥。周围人嘴上不说，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就老太君自己还蒙在鼓里。

老太君气得直哆嗦，骂骂咧咧说就没安好心。早知道是这德行，当初就不该接那双poxie，害得摔得够呛。旁边有人打圆场说再重新做一双就完了，老太君眼睛瞪得老大，直愣愣瞅着说话的人。有人还扯什么亲情包容的大道理，族人们跟着点头附和，老太君眼神更不对劲了，八成是在琢磨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刺耳。

老头子回家翻出剩的劣质胶水，当场就炸了。这胶水质量摆在那儿，怪不得鞋子会开胶。全家人都心知肚明怎么回事，就是没人敢捅破这层窗户纸。

“怪不得鞋子一沾水就开裂，不想做就别逞能，没人逼你！这次又想显摆啥？当好贤妻良母不够，还想装孝顺儿媳？你是不是不作就浑身难受！”

妈妈又开始故技重施，低着头装模作样，眼里含着泪光，摆出副受害者的姿态，一言不发。但这回她没处可逃了。

我直接把她的社交账号转发给孟楷。孟楷翻了几页就炸了，太阳穴突突直跳："原来都是你搞的鬼？"爹夺过手机，那个磨皮过度的头像分明就是她。往前翻记录，每篇笔记都让爹血压飙升——故意调换文件的记录写着"等他来求我"；做海鲜大餐的笔记标注"看那个家伙怎么收场"；急诊室门口偷拍孟楷的照片配文"这下有戏看了"；最后那条撕碎布料的动态还假惺惺配着流泪表情："我也不想这样"。

爹攥着手机直哆嗦："折腾这些下作把戏很有意思是吧？看全家鸡飞狗跳特别过瘾？"妈妈缩在墙角，连狡辩的台词都没准备好。

老妈见状，像疯了似的，一把夺过手机，脸色一阵白一阵红：“这肯定是别人冒充我的号，不是我！孟广，孟楷，欣月，你们听我解释，我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我是一心为这个家好啊！”

爹终于对妈妈无休止的闹剧失去耐心，直接提出结束这段婚姻。他一直把家人视为私有财产，过去对妈妈的种种行为选择视而不见。但这次涉及祖母受伤、职场晋升受阻，再加上家庭地位的动摇，他没法继续装聋作哑。

妈妈立刻慌了手脚，跪在地上拽着爹的裤腿求饶，辩解自己只是缺乏关注才做出这些事。小弟冲出来怒斥妈妈，质问一个成年人为何还要用这种方式寻求存在感，指责她的行为给全家带来麻烦。爹厌恶地挣脱妈妈的手，直言离婚是对双方都好的选择，让她以后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只要别再来打扰自己。

妈妈依然纠缠不休，像块甩不掉的膏药紧抓着爹不放。爹强压怒火提醒她，即便祖母住院这种大事，自己都没对她动手，现在更不会容忍她的无理取闹。整个场面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感，每个人都在这场闹剧中扮演着可悲的角色。

老爸和孟楷走后，家里就剩我和老妈。老妈瞬间像变了个人，恶狠狠地瞪着我：“都怪你！为什么要把我的小号给他们看？是你毁了这个家！我辛辛苦苦操持这个家，把你们养大，想做自己喜欢的事，到底错哪儿了？我大半辈子都是为了你们啊！”

这女人的把戏我早看透了，每次捅出娄子都能倒打一耙装可怜。把她那些马甲账号扒出来，就是要撕破她那层"为你好"的假面具。眼泪说来就来，台词都不带换的，翻来覆去就是"当妈的能害你吗"这套说辞，听得人耳朵起茧。

直接拆穿她那些鬼话："坑人的招数就你最拿手，谁拿刀架你脖子上了？干这些缺德事之前脑子进水了？嘴上挂着为我好，实际干的哪件不是往火坑里推？"看她瞪着眼睛装震惊的拙劣演技，差点没笑出声。突然扯什么"你很重要"的鬼话，准没憋好屁。

果然没猜错，这戏精立马原形毕露，攥着人手就开始胡扯。说什么同行嫉妒她当网红使绊子，家里人也合起伙来欺负她。编故事都不打草稿，倒打一耙的功夫倒是炉火纯青。就这套路数，演了十几年也不嫌腻。

我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揭穿她：“你还好意思说？我死后，你拿着我新房偷工减料省下的装修费，贿赂媒体，炒作婚礼直播，才火遍全网。”

赵小吟之所以举报你，是因为你把我那些五金首饰转手送给了她，还当面羞辱她，说她就适合用死人用过的东西。她刚和孟楷办完离婚手续，转头就把你的破事全抖出来了。你靠吸我的血混得风生水起，现在倒有脸在这儿装受害者？老太君一听这话，整张脸立刻垮了下来，恼羞成怒地嚷嚷：花你几个钱怎么了？谁让你自己没本事，用了点次品就得癌症！

我当场笑出声来：终于不装慈母了？在你心里我永远是这个家的最底层，生来就是让你随意使唤的。老头子是你眼里的权威，老太婆是你最得力的打手，孟楷是你捧在手心的宝贝，就我活该当个倒贴钱的佣人，专门负责给你们擦屁股。现在嫁出去了，连最后这点利用价值都没了是吧？

你少在这儿给自己脸上贴金。老太君还在强词夺理，硬要说我能有今天全拜她所赐。我直接打断她的鬼话：我混得好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但凡真关心这个家，当初就不会偷偷调换老头的演讲稿，害他升职失败。不就是想证明这个家离了你就转不动？真是可笑。

“你为什么在菜里放虾，想害死赵小吟？要不是孟楷送她去医院，你还拉我下水。还有奶奶，你明知道她出事，这个家就会乱，你就能趁机掌控一切。赵娇，你为了自己，真是不择手段！”

被戳穿伪装后，对方彻底撕破脸，张牙舞爪地冲过来。迅速按下快门记录下狼狈模样，反手就将人关在屋内。隔着房门能听见歇斯底里的咒骂，什么难听话都往外蹦。顺手登上社交账号，把刚拍的杰作配上滑稽表情直接发布，让大伙都瞧瞧什么叫原形毕露。

那边厢又上演跳楼戏码，这次倒是学聪明了。灵堂里姓孟的父子各忙各的，一个强撑笑脸应付宾客，一个忙着给前任打电话求复合。电话那头倒是人间清醒，直接点破在亲妈葬礼上说这种话有多离谱，顺带把前两次被害的旧账翻出来算。医院里躺着的老太婆连面都不露，站在门口看完这出戏，扭头就走。

上辈子这帮人选择息事宁人，这辈子照样放任自流。结果就是工作待遇打了水漂，到手的姻缘飞了，连养老的本钱都折进去。往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谁也别碍着谁。

至于赵娇，她究竟为什么想重蹈覆辙，再开启下一局人生，这些我已无暇顾及。不管怎样，我都要活好当下。

施洋的爹在商场上打滚多年，应付各种场合早已轻车熟路。他妈妈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操持家务上，对先生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他有记忆的年纪，爹很少在家出现。妈妈始终保持沉默，连最基本的反抗都没有。高中时妈妈突然拉着他去酒店，名义上是见爹，实则是去抓现行。平时低声下气的妈妈当场崩溃，而爹甩下一叠钞票就扬长而去。

等到施洋结婚带着妻子回家，父母依然维持着名义上的婚姻关系。他觉得妈妈在用这种方式折磨所有人，包括她自己。至于爹，从头到尾都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他下定决心绝不能重蹈父母的覆辙，半点都不行。

那天看见妻子拎着行李箱出门，施洋马上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在车里听到丈母娘发来的语音后，妻子明确表示不会再原谅家人。他对这个决定感到满意，毕竟有些伤害根本没有原谅的必要。现在的人不仅有选择的自由，更有拒绝的权利。既然不想原谅，那就别原谅。

“欣月，我希望咱们组建自己的家庭后，相处能开开心心、彼此平等、相互理解。”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的质问，问为什么不办婚礼。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那些年家里上演的狗血剧情，早就让街坊邻居看饱了戏。妈妈嘟囔了几句就撂了电话，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海边那座沙子堆的城堡显得很可笑，成年人居然对这种幼稚的游戏感兴趣。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小时候没机会来海边。看着海浪轻易摧毁了沙堡，倒也不觉得可惜，反正都是迟早的事。

不过话说回来，沙子堆的城堡虽然脆弱，但两个人一起搭的话，说不定能弄出点不一样的东西。虽然听起来很蠢，但试试也无妨，反正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再次被海浪冲垮罢了。

来源：小马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