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迟来的懂得,终究只能说给晚风听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5-11 00:55 1

摘要:花瓣的中间,一团鹅黄色的小颗粒点染着薄薄的嫩绿,一粒挨着一粒,紧紧地缀在一团,悄然团成了花蕊。那素白的花瓣,一丝一丝呈放射状围绕着花蕊。整朵花恰似从旧时光里走来的婉约少女,身着黄绿相间的上衣,外搭一袭白色千褶裙,蹲伏在枝头。安静又美好。

雨霁云开,天蓝得很透。

云朵在天边悠悠地走着,那姿态如同梦幻之羽。我痴痴地望着,竟想掬一捧云朵回家,妆点自己的书房。

追着云朵,我竟然追到了田埂上。

哇!田埂边一大片、一大片的小花儿,蓦地闯入我的视线,是一年蓬!那些星星点点般的小花,好似是春天不经意间洒落的诗行,一下子就将我深深吸引。

花瓣的中间,一团鹅黄色的小颗粒点染着薄薄的嫩绿,一粒挨着一粒,紧紧地缀在一团,悄然团成了花蕊。那素白的花瓣,一丝一丝呈放射状围绕着花蕊。整朵花恰似从旧时光里走来的婉约少女,身着黄绿相间的上衣,外搭一袭白色千褶裙,蹲伏在枝头。安静又美好。

不争不抢地开着。没有玫瑰的艳,不似牡丹的贵,连狗尾巴草都比它招摇些,可偏偏是这般不起眼的花,染得整片田埂都温柔起来。

这感觉,似我那初中同桌的模样。

只记得她姓刘,居住在静边镇光明水电站附近。她常着一件蓝色上衣,许是被岁月里的流水反复轻抚,早已洗得发白。一条麻花辫,乖巧地拽在肩头。双眼皮下,眸光似水,盈盈流转。她的皮肤很白嫩。那白,仿若那春日枝头初绽的梨花,纯净得不染一丝尘埃。那嫩,惊艳了我,让人无端想起“吹弹可破”这样的词句。

就在那一刻,“小家碧玉”这个词,不再是书上的抽象字眼,而是眼前鲜活灵动的她,带着乡村独有的质朴与纯真,如一幅水墨淋漓的山水画,在我心间徐徐铺陈。

那日,她带来一大捧一年蓬。那细碎的小花,带着乡野的质朴,被她小心地放进书桌的抽屉里。那时的我,满心都是对这一年蓬的嫌弃。在我眼里,它土里土气,全然没有心中那些娇美花卉的姿态。就像当年我对农村老家的厌弃,对居住在街上的同学满心都是不加掩饰的羡慕。

这份嫌弃,竟也蔓延到了她的身上,无端地,我对她生出了恨意。趁着课间休息间隙,将那花扔到了窗外。恰好被她撞见,她却丝毫不恼,反而笑盈盈的看着我。那讨好的眼神,令我对她的恨意更添了几分。

次日,她又摘了一大捧一年蓬,一大群女生围着她分享这份美好。而她,只轻轻抿着嘴,把一年蓬分给了众女生。她指着书桌上的一年蓬,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一年蓬,看似很卑贱,在田野里反而长得精神。”她捏着一年蓬的茎,指尖沾着草汁的绿。

年少的我不懂其深意,只觉她的言行间有些故作姿态。以至于我俩很少再交集,她总是安静地坐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宛如一朵遗世独立的白莲,不惹尘埃。偶有目光所触,也是盈盈一笑。

一年过后,她辍学去了南方。临别时塞给我一包晒干的一年蓬,说可以当作书签。这些年我走过许多地方,见过大漠里连天的红柳花,见过彩云之南的蓝花楹,却总在异乡的晴空下想起当年的她。

那时的她多像一株长在田埂边的一年蓬啊,无人理会,连同桌都记不全她的名字。再想到她撞见我扔花时,仍旧笑着宽容我,喉头不由自主地轻轻颤了颤。

如今想来,她当年的话里竟藏着山野的哲学。一年蓬,生在贫瘠处,却偏要开出细密的花,一朵叠一朵,织成满地素锦。

暮色渐渐漫上来,田埂上的一年蓬在渐暗的天光里愈发素净。忽然明白,有些美是要隔着岁月才能望见的。——邹謇

就像此刻,我蹲在田埂上凝视这些小白花,忽然看清了每片花瓣里藏着的月光,每粒花蕊中栖着的晨露。正如当年未曾看清的,她低头缝补破书包时,睫毛在脸颊投下的阴影里,藏着怎样的倔强。

天,依然蓝得辽阔,可飞过这片蓝天的鸟,早已不是二十年多前的那群。远处有农人赶着牛慢慢走远,牛铃叮当,惊起几只麻雀,扑棱棱地飞向更深邃的蓝里。

风裹着一年蓬的种子掠过掌心,我想起《诗经 》里的句子:“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原来有些相遇,注定要像草籽遇见春风,匆匆一逢,便各自散落天涯。——邹謇

晚归,我采下一捧一年蓬。月光把白花染成了淡蓝色,像极了她当年洗得发白的衣服。忽然很想告诉她:如今我也爱上了这种素净的花,爱上了它把平凡岁月过成诗的从容。

可惜山长水阔,这迟了二十年的懂得,终究只能说给晚风听……

邹謇,中华古典诗词传承人,中国当代田园诗词代表性人物。文章、诗词60多篇(首)被录入多个省市中、高考题库,百度汉语、百度教育、古诗词网,以及各大院校图书馆作为参考文献。诗词《寨上春游》、《游宝剑村》经当地精心打造,以石雕艺术形式永久镌刻于山崖之上,成为当地文旅融合的新景观。

来源:怀风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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