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沈昭容立在殿外,指尖轻轻抚过袖口处那朵用金线绣成的牡丹,花瓣边缘已有些许磨损出线,正如她这三年来在这深宫中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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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激活女帝养成系统,当前气运值:】
【暴君恐惧症100%】
【前朝弹劾奏章1000+】
次日早朝,我凤冠朝服坐在珠帘后,看着跪了满地的老臣轻笑:
「本宫昨夜观星象,紫微星移位凤鸣宫」
「诸位——是要顺应天命,还是...顺应本宫的尚方剑?」
1
夜,如墨般浓稠。
未央宫的琉璃瓦上凝着霜,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沈昭容立在殿外,指尖轻轻抚过袖口处那朵用金线绣成的牡丹,花瓣边缘已有些许磨损出线,正如她这三年来在这深宫中的时光。
作为皇上的妃子,看似光鲜,满腹不甘却只能化作心里的伤痕。
「昭容娘娘,陛下宣您觐见。」
小太监尖细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沈昭容抬眼望去,殿内烛火摇曳,映出床榻上那道身影,她深吸一口气,脸上挂上得体的笑容,缓步踏入殿中。
这已是皇帝第99次深夜传召。
沈昭容跪在龙榻前,垂眸看着地上的青砖,棱角分明,如同这深宫中的规矩,容不得半点差错。
皇帝懒洋洋地抬了抬手,吩咐伺候的人退下,示意沈昭容起身。
沈昭容刚站起身,便对上了那双泛着金光的瞳孔,心中猛地一跳,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平静。
这不是她第一次注意到皇帝瞳孔中的异样,但却是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的预兆。
「昭容,你可知朕为何总召你前来?」
皇帝蒋骁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又透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未等沈昭容回答,他便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灼热的唇重重地压了下来,呢喃着:「朕乃九五至尊,召你前来,你却总是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辞!这次朕亲自过来,莫要拒绝朕......」
蒋骁粗暴的动作让沈昭容很快闻到了铁锈味。
沈昭容浑身僵硬,心中满是抗拒,却又不敢挣扎。
她多想一脚踹开这个狗皇帝!
就在这时,一股奇异的力量自沈昭容体内涌出,如同一道无形而坚实的屏障,将皇帝猛地弹开。
皇帝闷哼一声,随即重重地倒在龙榻上,昏迷不醒。
沈昭容惊呆了,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一个机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宿主达成「百次诛心」成就,女帝系统激活,首次激活,送系统新手礼包一份】
话音刚落,一个淡蓝色的界面在沈昭容眼前浮现,上面赫然显示着三色数值:
【红(暴君恐惧值)、青(朝野敬畏值)、金(凤脉觉醒度)】
与此同时:
【记忆修改卡+2】、
【未知禁书+1】
【凤钗・前朝遗韵+1】。
沈昭容怔怔地看着界面,心中满是疑惑。
系统?这是什么东西。
女帝?是她想的那样吗?
沈昭容隐隐感觉到,自己的人生,即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宿主你好,我是女帝系统,可以理解为辅佐你、指导你的太傅,或者说......帝师。】
【接下来,你需将接受系统的任务,逐步提升各项数值,最终达成成为女帝的目标。】
【你的首任任务是:三日内使暴君恐惧值达 30%。】
【完成任务可获得读心术体验卡一张。】
沈昭容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皇帝身上,眼中不再有刻意伪装的柔和与顺从,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野心与势在必得。
她,本就该如此!这世间女子的命运,本就该由自己掌控!
窗外,一声乌鸦的啼叫划破夜空,仿佛在为这深宫中即将发生的变革敲响警钟。
沈昭容抬起手,轻轻拭去嘴角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她知道,一场惊心动魄的博弈,即将拉开帷幕。
而她,将是这场博弈中最耀眼的存在。
2
次日清晨,蒋骁惊醒,坐起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
意识到方才不过是梦,蒋骁呼出一口浊气,看看身边乖巧可人的沈昭容,嘴角噙笑,低头轻啄在她娇媚的淡粉色唇上。
蒋骁让候在门外的人进来伺候自己更衣,离开去上早朝前,还吩咐下人不要惊扰了沈昭容。
沈昭容在皇帝离开后才缓缓睁开眼,指尖抚过唇上那抹不属于自己的温热,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铜镜里映出她凌乱的鬓发,发间还沾着昨夜蒋骁强吻时拽落的珍珠流苏,碎钻般的光泽落在苍白的脸颊上,像极了她破碎又荒诞的前半生。
沈昭容本是将军家无忧无虑长大的的嫡女,父母恩爱,同胞友爱,喜欢舞刀弄枪,志在与胞兄一同前往边疆保家卫国。
但......在十六岁那年,沈昭容和胞兄在元宵佳节上走散,偶遇蒋骁。
没多久,蒋骁的亲笔诏书便送到了将军府,不忍父母亲为自己承受家族的压力和皇帝的威压,便将满腔的热血与刀枪一同尘封在家中檀木匣子中,只身进了宫。
命运弄人,本想着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沉默过完这一生,却因生得三分像已故的长公主,成了帝王案头最精致的摆件。
「系统,调出恐惧值面板。」
沈昭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心中低语,指尖掠过床榻边缘蒋骁昨夜躺着的地方。
看着手上的金色碎屑,竟此刻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虹彩,恰似蒋骁瞳孔里那抹让人心惊的鎏金。
【暴君恐惧值:5%】 青蓝色的字体在沈昭容面前出现,像冰面下涌动的暗潮。
晨雾漫进雕花窗棂,沈昭容披着鹤氅立在未央宫回廊。
远处传来早朝的钟鸣,她望着自己在青石板上投下的影子,忽然想起系统新手礼包里的【凤钗・前朝遗韵】。
指尖轻挥间,鎏金点翠的凤凰栩栩如生地落在发间,尾羽上的东珠随步伐轻颤,恍若活物振翅。
「娘娘今日气色真好。」 路过的尚服局女官俯身行礼,目光却凝固在那支凤钗上 。
尚服局女官发现这凤钗是先帝为长公主亲制的器物,明明三年前随葬皇陵,此刻却堂而皇之地簪在沈昭容发间......
早朝散去,从太和殿回御书房的路上上,蒋骁看到沈昭容十分惊喜。
忽地,蒋骁的咳嗽声惊落阶上浮尘。
他望着阶下身着茜素罗裙的沈昭容,瞳孔里的金光突然剧烈翻涌 —— 那支凤钗的凤凰纹路,竟与他昨夜在噩梦中见到的九凤柱分毫不差。
「昭容为何戴这支钗?」
蒋骁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手背上青筋暴起。
沈昭容脸上是小女儿的娇羞,低垂着眉眼,缓步上前,广袖轻拂过丹陛边缘的蟠龙浮雕:
「陛下忘了?这是您昨日赏给臣妾的。」
话音未落,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炸开。
【暴君恐惧值 + 3%】。
「甚好.....朕今日政务繁忙,你暂且退下吧。」蒋骁这才想起,但他没心思欣赏美人,交代一句就回御书房了。
沈昭容看着蒋骁可以算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垂眸掩去眼底笑意,原来那枚记忆修改卡,早已将凤钗的来历刻进了所有人的认知。
自早朝散后,吏部尚书王延龄便刻意落后半步。
他望着沈昭容发间的凤钗,袖口藏着的密信几乎要灼穿掌心。
那是王延龄昨夜收到的,署名为「长公主旧部」的飞鸽传书。
「娘娘可知,吞月阁的月光...」王延龄的声音低如蚊呐,却在触及沈昭容冰冷的目光时骤然凝固。
「大人,慎言。」沈昭容小声,转身时,看到了王延龄腰间的双鱼玉佩,那是长公主亲赐的信物。
3
暮色浸染宫墙时,沈昭容独自坐在太液池边。
系统界面上的金色数值【凤脉觉醒度:8%】忽明忽暗,远处吞月阁的铜铃声在风中碎成细屑,像极了记忆里长公主临终前破碎的遗言。
沈昭容与长公主蒋姣姣交好,二人都是静不下来的性子,时常在一起吐槽授课太傅的「老古板」、哪家店铺的刀又利又轻,还有被旁人听到会觉得倒反天罡的对国家大事的看法。
明明是那样鲜活的人,临终前却像个漂亮易碎的瓷娃娃。
「昭容,这世道,何时才可......罢了」
蒋姣姣看着沈昭容低着头,耸动的肩膀,叹息一声。
「你啊,哭什么,我会化作一只在天空翱翔的鹰,拥有无边无垠的草原和无限的自由,我会畅快非常的。」
蒋姣姣扶着沈昭容的面颊,看着她忍着不发出声音而涨红的脸,脸上湿漉漉一片,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蒋姣姣不忍地拿起手帕轻柔擦拭,含笑安慰道。
指尖浸入冰凉的池水,沈昭容从回忆中清醒,忽然摸到池岸边凸起的纹路,中间有一个规则的孔,依稀可以辨认出纹路是一幅九凤环日的浮雕,是禁书中的祭祀图。
「原来如此......」她轻声呢喃,长公主的逝世或许另有隐情。
系统突然弹出警告:
【检测到暴君靠近,恐惧值波动异常】。
转身时,蒋骁的身影已立在三步之外,他屏退众人,只身定定地看着沈昭容,瞳孔里的金光几乎要将她吞噬,却在触及她发间凤钗时骤然退潮。
「昭容可曾见过......会吃人的月亮?」
蒋骁的声音带着孩童般的颤抖,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肩,却在指尖将触未触时猛地缩回。
沈昭容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齿痕,那是三道新月形的伤口,结着黑紫色的痂。
夜风卷着落叶掠过湖面,沈昭容忽然想起系统新手任务的倒计时。
还剩两日。
沈昭容向前半步,故意让凤钗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说出模棱两可的话:「陛下说的,可是吞月阁里的......九凤环日?」
话音未落,蒋骁瞳孔中的金光轰然炸开。
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岸边的石灯,火星溅在沈昭容裙角,却很快熄灭。
沈昭容眼中闪着寒芒。
系统提示音如战鼓轰鸣:
【暴君恐惧值 + 20%】!
沈昭容望着蒋骁惊恐的神情,终于明白为何系统将首个任务定为「恐惧值」
这个沉迷方术的帝王,做了不少亏心事,一直以来都在寻求心里的安慰以抚平内心愧疚的褶皱,而她,正恰恰不想让他如意。
「姣姣......」
蒋骁痛苦地捂住胸口,已然一副不能自已的模样,不久便晕厥过去。
沈昭容转身时,听见系统沉稳的播报:
【恐惧值+2%,当前恐惧值:30%】。
【恭喜宿主完成首任任务,奖励读心术体验卡一张、50积分】
太监们听到动静过来:
「皇上癔症又犯了!快传太医!」
4
系统的声音再次传来,隐隐带上兴奋。
【新任务:两天内查明长公主死亡真相】
【距离任务完成剩余时间:48 小时,任务奖励为:500积分】 系统界面的倒计时映在她眼底,像即将点燃的导火索。
三更梆子响过,沈昭容望着怀中的鎏金钥匙,指尖还残留着方才在蒋骁龙袍暗袋里摸索的触感。
系统提示【凤脉觉醒度 + 5%】。
沈昭容她摸了摸藏在袖口的【禁书】残页,那上面用朱砂画着吞月阁的机关图,这正是方才用读心术从蒋骁意识深处偷来的。
太液池的水面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沈昭容将钥匙插入「九凤环日」的中间凹槽,耳边很快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水面裂开丈许宽的缝隙,露出通往吞月阁的石阶。
沈昭容按住腰间未开刃的刀,刀柄上的纹路十分精美,这是兄长亲手做的,作为她的及笄礼物,刀鞘上「止戈」二字在幽光中泛着冷意。
「止戈为物,止息兵戈才是武功,要能止战,才是真正的武功。若能和平解决,那最好,不能的话,那就用比比谁的刀更快。」兄长的话沈昭容一直记着。
系统机械音响起,提醒道:
【检测到吞月阁里昏暗非常,为更好地完成任务,建议宿主携带照明道具】
【是否在积分商城中花费20积分,兑换3枚鲛人泪?】
机械音刚落,沈昭容便爽快地进行了兑换,从袖中抖出了三枚光珠,落地即化为幽幽蓝火,照亮了石壁。
越往下走,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浓,墙缝里渗出暗褐色的液体,在石阶上汇成蜿蜒的血溪。
第三层石门上刻着九宫八卦,沈昭容按照残页提示将指尖按在“离”位,忽然听见门内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
沈昭容屏息后退半步,却见门缝里挤出一缕白发,缠绕着金箔的发丝间还沾着干涸的血痂。
「是......昭容小姐吗?」沙哑的女声让沈昭容瞳孔骤缩,她猛地推开石门,只见满地碎镜中蜷缩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
女子腕间戴着长公主蒋姣姣赏赐的双鱼玉佩,那是长公主蒋姣姣的贴身侍女,三年前随葬皇陵的莺儿。
「莺儿!你怎么......」沈昭容刚要靠近,却见对方突然低下头,想露出笑容,但嘴角咧开的弧度却很僵硬:「小姐您终于来了,我们主子等您好久了,我的使命也完成了......」
话音未落,莺儿咬舌吐出一口鲜血,周身腾起金色烟雾,安然倒地长眠。
「祭坛」在莺儿的血中显现出来。
原是莺儿中了方术,沈昭容闭眼,不忍却无奈这样一个忠心的女子逝去。
系统警报声骤响:【警告!检测出长公主残魂!】
沈昭容挥刀劈开烟雾,却见墙壁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字——全是蒋姣姣的笔迹。
「吞月阁的月光会吃人...那些方士说,要用最尊贵的处子之血祭祀,方能保江山永固...」
「皇兄说,女子不可为帝......可他明明答应过,要让我做这天下最自由的鹰......」
「为什么要把昭容卷进来,我一个人还不够吗?」
最后一行字被鲜血浸透,沈昭容的指尖触到石壁凹陷处,竟摸出两枚染血的玉佩,其中一枚正是她十六岁那年丢失的那枚。
当初,沈昭容与蒋姣姣谈论当时民间流行的「饰品」,便对这种合而为一的玉佩情有独钟,二人便干脆做了两对,其中一对蒋姣姣收了起来,另一对便二人各执一枚。
记忆如潮水翻涌:元宵夜她被蒋骁撞散发簪,慌乱中玉佩掉落,却被他笑着拾起:「孤替沈小姐保管。」
原来很早的时候,她就已落入这精心编织的陷阱。
蒋骁想用两位凤脉命格女子的血肉巩固本不属于他的帝位。
「原来我才是凤脉命格......而你,不过是权利的傀儡。」沈昭容攥紧拳头。
「蒋骁,你竟敢......」想到姣姣的音容笑貌和最后的破碎,沈昭容的声音被愤怒撕裂。
系统突然弹出紧急任务:【摧毁吞月阁核心,恐惧值额外+20%。】
【由于本次任务优秀完成,额外获得隐藏奖励:与残魂交流能力】
系统提示【凤脉觉醒度+15%】的光芒中,蒋姣姣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昭容,你要好好地活着,连带着我那份,牢记用心感受生活。」
指尖刺破掌心,沈昭容坚定地走出密道回到了寝宫。
5
皇帝蒋骁从癔症中恢复,恰逢花开时节,便在御花园中设宴。
「多亏了贾方士,让朕的身体恢复如初,当赏!」
蒋骁满面红光,原本俊朗的脸上,竟颇有些愚昧的味道。
被称为贾方士的人摆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一身白衣,更显仙风道骨。
另一边,沈昭容正和王延龄的夫人一同赏花。
「吞月阁的核心并不在阁内,而在皇上的身上。」
见四下无人,王延龄夫人低声说道。
沈昭容点头,表示知晓。
「贵妃娘娘,如有需要,长公主的所有部下凭您差遣。」
话罢,二人便分开以免有人起疑。
「哟~贵妃娘娘,您怎能勾结大臣夫人,当真是没把咱们圣上放在眼里。」
一向与沈昭容不对付的婉嫔从不远处的花丛中冒出来。
婉嫔待字闺中时便倾慕皇上许久,陪伴在左右数年,前年才为皇上孕育了一位公主,她对于沈昭容入宫无端连升数级到贵妃一直是不认可的,开心这次可算是抓到沈昭容的把柄了。
「你听到了什么?我劝你最好守住你自己,不然......」
沈昭容眼中闪着危险的光。
婉嫔心思单纯,一时间被吓在原地,待沈昭容走后气的跳脚。
「啊啊啊没礼貌的臭丫头!」
6
变故发生的很快。
婉嫔的尚书父亲被人弹劾入狱,那人拿出了婉嫔父亲欲谋反的罪证,贾方士也和皇帝说自己预测尚书谋反,皇帝蒋骁当机立断将人拉给大理寺卿审问。
大理寺是个什么地方,没罪进去也要脱两层皮,婉嫔父亲年事已高,进去后是否能活着出来都无法保证。
「皇上,我父亲是冤枉的,求皇上明察!」
婉嫔跪在御书房门前,头一下下地磕在地上,御书房门前不平整的鹅卵石路让她额头很快出了血。
沈昭容正好去给蒋骁送羹汤,从值班的太监口中得知婉嫔已经在这跪了一上午了。
「皇上,我父亲年事已高,去大理寺可能遭不住啊,皇上!」
婉嫔像没看到刚送好羹汤出来的沈昭容,此刻的她早已没有往日的骄傲。
系统机械音响起:
【宿主,是否选择花 100 积分购买「假死药」?】
沈昭容的脑子浮现出一个计划,选择购买,走上前蹲着同婉嫔说话:
「姐姐,皇上的决定哪里是这么轻易能改的呢,快些回罢,小苓儿还在寝宫等你呢。」
婉嫔也知道沈昭容说的不无道理,目光呆滞地看向沈昭容,麻木地被扶起往回走。
「姐姐,那贾方士说的话在皇上那分量极重,不妨可作为一个突破口。」
分开前,沈昭容提醒道。
婉嫔眼神一亮:「我怎么没想到,没想到你人还......不错的。」
当天晚上,未央宫门前来了一抹粉色身影。
「昭容妹妹,那贾方士,就是个假方士!」
婉嫔一进来便拿茶杯倒水,喝了两杯才平息内心的怒火。
听婉嫔了解了具体情况,沈昭容心下了然,拿出「假死药」递给婉嫔,以及告诉她如何使用,其他便看婉嫔自己了。
送走客人后,沈昭容便一封书信给王延龄。
7
婉嫔父亲被家人在乱葬岗安排的人救了回来,经此一事,她也对皇帝蒋骁彻底失望了。
「昭容妹妹,我欠你一个人情。」婉嫔说着就要跪下。
沈昭容笑着扶住她:「好姐姐,妹妹正有一事相求......」
第二天的早朝,注定不太平。
「沈昭容!你在做什么!」蒋骁的怒吼从石阶传来,他捂着心口踉跄扑来,瞳孔里的金光已褪成灰白。
沈昭容转身时,手中横刀已被真火淬炼为金色,刀刃映出她染血的眉眼,竟比记忆中的长公主更添威严。
「蒋骁,你欠长公主的,欠这天下女子的,今日都要还清楚。」沈昭容挥刀向蒋骁砍去。
「护驾!」站在蒋骁身边的大臣却冷漠无视他的命令。
金色洪流裹着火星冲向蒋骁。
系统提示音密集如鼓点
【暴君恐惧值+10%】!
【暴君恐惧值+25%】!
【暴君恐惧值+25%】!
【当前恐惧值:100%】!
蒋骁跪倒在她脚下,他的双眼已经被沈昭容的刀刺伤,满目血色中依稀可以看到沈昭容身后似乎有逐渐成型的凤凰虚影。
蒋骁终于颤抖着忏悔:
「对不起,朕,不是,我错了,我错了!长公主的眼睛.....是被我挖去的......我怕她的眼神,像看蝼蚁一样看我......我怕!我只是想要坐稳这个皇位!」
沈昭容的刀尖抵住他咽喉,却在此时忽然想起新手礼包里的【记忆修改卡】,指尖轻弹间,金色流光涌入蒋骁双眼。
从今以后,他每看她一眼,都会看见长公主的眼睛,看见自己犯下的所有罪孽。
「去告诉朝臣,明日早朝,本宫要听登基大典的提议。」
沈昭容转身,听到远处传来的声响。
太液池水轰然倒灌进吞月阁,将蒋骁的哭声一并淹没。
怀中的双鱼玉佩突然发烫,脑子浮现出长公主最后的留言:「昭容,若有来世,我要做你手中的刀,斩尽这世间不公。」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沈昭容站在未央宫屋脊,望着东方渐白的天际。
系统界面上【恐惧值:100%】的红色数字跳动如心脏,
在【凤脉觉醒度:30%】的金光里,她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命运。
她不是替身,
不是棋子,
而是要让这天下换个规矩的女帝。
「系统,下一个任务是什么?」」她轻抚横刀,刀身映出即将破晓的天空。
【检测到宿主完成隐藏任务「夜探吞月阁」】
【先帝国事摹本】+1
【新任务:学习国事,明日早朝当众宣布登基一事】
机械音里竟带了几分赞许,沈昭容笑了,指尖掠过发间凤钗,凤凰尾羽上的东珠在即将升起的朝阳下散发出些许亮光。
远处传来第一声晨钟,她知道,属于女帝的黎明,终于来了。
番外 1 纸鸢裁春(蒋姣姣)
我蹲在太液池边,指尖拨开冰层下最后一缕浮萍。
春寒料峭的水浸透绢帕,凉意却让我欢喜。
这是沈昭容入宫的第三年,我死后第七百三十日。
宫墙外传来细碎的铃铛响,是昭容来了。
她总爱在裙角系银铃,说是要学我年少时策马踏春的做派。
我飘到垂丝海棠上,看那抹茜色身影穿过月洞门,发间别着去年我托王延龄夫人送去的玉簪。
「姣姣,我又来讨你的点心了。」
她对着空荡荡的水榭轻笑,将油纸包搁在石桌上。
我凑过去看,是将军府秘制的梅子糖,糖霜里裹着晒干的桃花瓣,甜得能掐出十六岁的春光。
那时先帝尚在,昭容还是将军府爱穿胡服的姑娘。
上元节宫宴,她偷溜到御马监,正撞见我拎着酒壶骑在围墙上。月光淌过她发间缠着的红珊瑚珠,像团烧着的火,灼得我心头一跳。
「要逃便逃得远些,」我晃着酒壶指向宫门,「朱雀街第三家铺子的羊肉汤饼,撒双份芫荽才够味。」
她眼睛倏地亮了,绣鞋却陷进雪里。
我解了狐裘扔给她,自己裹紧银鼠皮大氅。
我们缩在汤饼铺的角落,听更夫梆子响过三巡。
昭容鼻尖沾着油星,说起塞外的雪能埋人,说想造架比城墙还高的纸鸢。
「等开春,我带你去凤鸣宫最高的楼阁。」
我咬着热腾腾的饼,看窗外花灯如星河坠落,「要青竹为骨,糊上鲛绡纱,画九百九十九只鹰,那才气派呢!」
瓦片忽然轻响。
我猛地睁眼,魂魄险些被晨风吹散。
昭容正踮脚去够檐角,石榴裙扫落海棠花,惊得池中锦鲤摆尾。
「下来!」我急得去拽她衣袖,手掌却穿过飘带。那支玉簪从她发间滑落,被我下意识拢住——竟真接住了。
昭容怔怔望着悬浮的玉簪,忽然笑出眼泪:
「那年你说要送我九百九十九只鹰,如今倒真成了精。」
她展开怀中皱巴巴的宣纸,墨迹是吞月阁里我写的血书,此刻却被描成风筝图样。
「蒋骁怕你,我不怕。」
她指尖抚过纸面,那里本该是「女子不可为帝」,如今成了展翅的凤凰,
「昨夜梦见你教我扎骨架,说竹子要选白露后砍的,韧得能割破风。」
我握紧玉簪,感觉有温热的东西淌过魂体。
原来鬼魂也会哭。
暮色染红琉璃瓦时,六局女官送来青竹与素绢。
昭容跪坐在春毡上削竹篾,我趴在她肩头哼塞北小调。
刀锋忽地偏斜,血珠溅上绢面,绽成红梅。
「别动。」
我吹散她指尖的血腥气,想起从前在猎场为她包扎鹿蹄伤。
那时她说要做大将军,我笑称要当女王爷,先帝的龙头杖追着我们绕了三圈回廊。
鲛绡纱糊好时,满月正爬上飞檐。
昭容在凤首点金箔,忽然问我:「若你还在,会在我袖中藏匕首,还是塞梅子糖?」
可我回应不了她。
「果真气派!」
夜风卷着纸鸢腾空,九百九十九只鹰羽化消失。
我伏在她肩头,看地上影子渐渐凝实,如当年并骑时交叠的轮廓。
「藏糖,」我咬她耳朵,「再往蒋骁茶盏里撒辣椒粉。」
宫墙外传来晨钟,纸鸢已变成个金灿灿的小点。昭容忽然转身,虚虚环住我本该在的位置:「等烧了吞月阁,我们去朱雀街喝汤饼?撒三份芫荽。」
海棠花落在她发间,像极了上元夜的雪。
番外 2 梅子青时(沈昭容)
唯一一个提出「牝鸡司晨,加之穷也」的大臣被王延龄等长公主部下拖下去后,
大殿内的大臣齐齐跪下高呼:「我皇威武!」
登基那日,我特意将大典礼炮换成长尾纸鸢。
青竹骨架上缠着长公主旧衣裁的素绢,掠过太庙金瓦时,像极了蒋姣姣策马扬鞭的模样。
礼部尚书捧着玉玺欲言又止,我顺手往他掌心塞了颗梅子糖。
婉嫔抱着小苓儿站在群臣最前端。三岁的小姑娘攥着半块糖糕,奶声奶气地喊我「昭容姑姑」。
这孩子眉眼像极了婉嫔,性子却随蒋家血脉,昨日竟把先帝留下的龟甲卜具全喂了锦鲤。
「她今早问我,为何史官不记女子功绩。」
婉嫔替小苓儿擦去嘴角糖渣,小苓儿的拨浪鼓碰着瓷盏叮当作响。
自那日假死药事件后,她再不碰那些娇嫩颜色,如今掌着六宫刑狱,朱红官服衬得眉目如刀。
我笑着翻开新修的《女诫》,内页早被王延龄夫人换成武经总要。
小苓儿趴在我膝头,用朱笔在「夫为妻纲」上画了只歪歪扭扭的鹰:「要这个!像姨母风筝上画的!」
我又想起登基那日的纸鸢,果真气派。
暮春细雨漫过窗棂时,我们常去凤鸣宫旧址放纸鸢。
蒋姣姣生前种的桃树已亭亭如盖,枝桠间垂着褪色的绸带,是她当年绑给迷途宫婢的指路幡。
婉嫔拎着食盒追小苓儿,石榴裙扫过青石板上未擦净的血迹,那是前些日子处置蒋骁旧党时溅上的。
「尝尝这个。」
她掀开精致的红木食盒,竟是从前最恨吃的苦丁茶糕,
「父亲在岭南种的茶树抽芽了,信里说...说多谢陛下准他辞官务农。」
雨丝突然变得绵密。
小苓儿抱着断线的纸鸢扑进我怀里,发间沾着蒋姣姣玉佩上的流苏。
那日从吞月阁废墟拾回的双鱼佩,如今成了小丫头的抓周礼,只是其中半块总对着钦天监方向发烫。
就像姣姣瞪人时的眼风。
「姨母讲故事!」
小苓儿把冰凉的小手塞进我衣领取暖。
我望着纸鸢坠入太液池,说起某个元宵夜翻墙的姑娘:
「她啊,嫌宫宴无趣,偷了先帝的汗血宝马...」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撞见个戴狐狸面具的笨蛋,非说朱雀街第三盏花灯下有宝贝。」
我摸出颗梅子糖,想起蒋姣姣龇牙咧嘴抢糖吃的模样,
「她们在汤饼铺子待到打烊,一个说要做大将军,一个嚷着要当女王爷。」
婉嫔忽然轻笑出声。
她腕间枷锁状的玉镯叮咚作响,是上月大理寺卿献上的「罪己锁」。
如今刑狱改制,凡定罪者须先戴此镯三日,蒋骁旧党套上不过半刻便痛哭流涕。
想必他们听见的全是吞月阁亡魂的诘问。
雨霁时,小苓儿已蜷在龙凤榻上酣睡。
婉嫔轻轻哼着岭南童谣,指尖抚过孩子颈间玉佩。
月光透过格心窗,将双鱼佩的影子投在《女诫》封皮,恰似利爪撕开锦帛。
「前几日翻修藏书阁,寻到些有趣的东西。」
我推开雕凤窗,让夜风卷着桃花涌入。
奏章匣最底层藏着蒋姣姣的策论,朱批字迹力透纸背:
「若昭容为帝,当许女子入太学,着官服,佩剑立于朝堂——此谏,死不旋踵。」
婉嫔的护甲在案几划出深深白痕:「礼部那些老顽固...」
「所以朕准了王延龄夫人的致仕折。」
我笑着指向窗外,新任女尚书们正捧着图书穿过回廊,鸦青官服下隐约露出胡服箭袖,
「就像姣姣说的,总得有人先撕条口子。」
更漏声里,小苓儿忽然在梦中呓语:「昭容姑姑别怕...」
她肉乎乎的小手攥着我的手指,手心传来的暖意带着小孩独有的馨香,让人心里暖暖的。
值夜的宫女要抱她去偏殿睡觉,我却摆摆手。
晨光微熹时,小丫头滚进我怀里,发间梅子香混着龙涎香,竟盖过冕旒垂珠的冰凉。
卯时三刻,鸣鞭声震落檐角残雨。
婉嫔抱着尚未睡醒的小苓儿立在丹陛下,朱红官服映着朝霞如烈焰焚天。
我摸着袖中温热的梅子糖,听新科举子们山呼万岁。
今岁春闱,头名是个在太学门口卖汤饼的孤女。
「陛下,该换朝服了。」
我最后望了眼太液池。
「姣姣,我们做到了,女子与男子本应有一样求学求仕的权利,我们撕开了这个口子。」
哦,你问系统?这这家伙因为我 100% 任务圆满完成率,获得带薪年假在玩呢~
-全文完-
来源:冬瓜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