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我因为"胚胎停育"躺在病床上时,老公沈恪的白月光林小满挺着三个月孕肚找上门来。
当我因为"胚胎停育"躺在病床上时,老公沈恪的白月光林小满挺着三个月孕肚找上门来。
“沈恪爱你的话就不会一直和我偷偷联系。”
她摸着肚子向我示威。
“沈家阿姨说你是个下不了蛋的母鸡,还说她的儿子早该把你踢了。”
“你若是识趣点,就该自己主动离开。”
我看着她隆起的肚子,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后来我将沈恪的体检报告甩到他们脸前,指着沈恪米青子8的存活率。
“需要我讲清楚吗?”
“沈恪让女人怀孕的概率,简直比被雷劈的概率还低!”
“恭喜你啊,接手侠。”
我把那张泛黄的照片放回紫檀木镇纸下。
沈恪的书房永远整洁得像间标本陈列室,连钢笔都要按刻度对齐。
这种近乎病态的秩序感,曾让我觉得安心——直到今晚。
照片里的林小满站在江南医学院的梧桐树下,白裙被风掀起一角。
1999年的夏天,沈恪还在读研,而那时的我,大概正在北京某间律所熬夜整理案卷。
他们之间有过什么,我并不清楚,沈恪从不提往事,就像他从不会把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一样。
我翻开他的日程本,指尖停在今天的日期上。
“杭州,学术研讨会”,旁边用红笔画了个星号。
这很寻常,沈恪是省中医院的主任医师,每月总要出差几次。
但当我点开林小满的朋友圈,最新一条动态是半小时前发的。
九宫格照片里有一盏龙井茶,配文“十年重逢,茶香如旧”。
定位赫然显示:杭州西子宾馆。
茶渍。
我突然想起他今早换下的衬衫,领口有一抹淡褐色的痕迹。
沈恪从不喝茶,他只喝黑咖啡,苦得让人皱眉的那种。
但林小满的“杏林茶社”,最出名的就是陈年普洱。
梳妆台的抽屉里躺着沈恪上个月的火车票。
我习惯性收集这些票据,像收集某种证明婚姻存在的证据。
12306的购票记录显示他确实去了杭州,但返程票是今晚21:12的高铁。
而现在,时钟指向23:47,他的拖鞋仍整齐地摆在玄关,仿佛在嘲笑我的揣测。
窗外突然闪过车灯,我下意识把照片塞回镇纸下。
指纹锁的电子音响起时,我正用湿巾擦拭紫檀木上的汗渍。
“还没睡?”
沈恪站在门口,白大褂搭在臂弯。
他身上的消毒水味里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茶香,像是刻意用酒精喷雾掩盖过。
“等你。”
我递过拖鞋,瞥见他袖口一粒扣子松了线。
这很反常,沈恪的衬衫都是定制款,扣子缝得能再穿十年。
除非——有人用力拽过他的袖子。
他径直走向书房,我听见镇纸被挪动的细微声响。
片刻后,浴室传来水声。
我打开他随手扔在沙发上的公文包,里面静静躺着一张烫金请柬:
江南医学院校友会,地点西子宾馆,特邀嘉宾沈恪教授。
请柬背面,有人用钢笔写了一行小字:
【小满已备好你爱的普洱,不见不散。】
水声停了。
我把请柬塞回去,突然发现包内袋露出一角白色。
抽出来是张便签纸,上面打印着一行字:
【周五下午三点,杏林茶社见。别让她知道。】
纸的右下角,画着个小小的针灸铜人图案——林小满的商标。
我站在省中医院的走廊上。
三天前那场突如其来的腹痛,让我在会议室直接晕了过去。
醒来时,沈恪正坐在病床边翻看检查报告,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先兆流产。”
他摘下金丝眼镜,指腹按着太阳穴。
“温雅,你最近是不是又熬夜了?”
我盯着天花板没说话。
上周为了赶并购案,我确实连续熬了三个通宵。
但此刻我更在意的是...
沈恪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角淡青色的信封,上面烫着“杏林”两个篆体字。
“沈主任。”
副院长赵柏年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我的血检报告。
“方便单独聊两句吗?”
沈恪跟着他出去时,那封信从他口袋里滑落在地。
我弯腰捡起,信封没封口,里面是张中药方子:
熟地黄15克、枸杞子12克、菟丝子10克...典型的补肾填精方。
但最下面那行字让我的手猛地一抖...
“沈主任精冷不育之症,需连服三月,忌房事。”
我的指甲在处方笺上掐出一个月牙形的凹痕。
结婚五年,每次体检沈恪都把我的报告查得仔仔细细,却从没提过他自己的问题。
走廊传来脚步声,我飞快把信塞回他口袋。
沈恪进来时脸色很差,赵柏年跟在他身后,目光躲闪。
“公司那边我帮你请过假了。”
沈恪把检查单塞进公文包。
“赵院长建议住院观察两天。”
他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师兄,药收到了吗?我按祖传方子加了紫河车,效果更好。——小满”
沈恪迅速按灭屏幕,但我的眼睛比他的动作更快。
紫河车——人胎盘制成的中药,专治男性不育。
“我去办住院手续。”
他抓起西装外套往外走,袖口蹭过床头柜,带倒了我的保温杯。
热水泼在赵柏年鞋上,老教授哎哟一声,沈恪却像没听见似的快步离开。
“沈太太...”
赵柏年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
“您这次流产,和沈主任的..情况有关。”
我攥紧被单:“什么意思?”
“去年体检发现沈主任精子活力不足,正常受孕概率不到百分之一。”
他推了推老花镜,“这次能怀上已经是奇迹,可惜...”
诊室门突然被推开,护士举着手机冲进来。
“赵院长!急诊科刚收了个喝农药的,家属点名要您会诊!”
等走廊重归寂静,我摸出枕头下的手机。
林小满十分钟前更新了微博,九宫格照片里是套青瓷茶具,配文:
“十年重逢,茶香如旧”。
最后那张照片边缘,露出半只戴着婚戒的手——
沈恪的戒指内侧,刻着我们结婚日期。
我放大图片,茶席上摆着本金匮要略,书页间露出张便签纸。
虽然模糊,但能辨认出“周五下午三点”的字样。
窗外暮色渐沉,护士来换输液瓶时,我正盯着手机日历。
这周五,沈恪要去上海参加学术会议——至少他昨天是这么说的。
点滴管里的液体一滴滴坠落,像在倒数什么。
我打开淘宝,在搜索框输入“微型录音笔”,指尖悬在“立即购买”上方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给你带了粥。”
沈恪拎着外卖袋走进来,白大褂已经换成了藏青西装。
他俯身调整病床高度时,我闻到他领口若有若无的普洱香...
和林小满茶社招牌的陈年普洱一个味道。
保温盒里的皮蛋瘦肉粥冒着热气,我舀起一勺,突然想起上次去杏林茶社,林小满笑着说过:
“师兄最爱喝我熬的皮蛋粥。”
勺子撞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恪正在窗边回消息,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脸上,嘴角那抹笑意,刺得我眼眶生疼。
出院那天,沈恪没有来接我。
他的微信消息在早晨七点准时弹出:
“上海学术会议提前,已让司机送你回家。”
配图是一张高铁票,车次G7352,杭州东至上海虹桥,发车时间8:15。
我盯着手机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那张藏在钱包夹层里的便签...
“周五下午三点,杏林茶社见”。
司机老陈帮我拎行李时,后备箱里滚出个扎染布包,里面装着几贴中药。
药包上“杏林堂”的朱砂印还没干透,浓重的当归味里混着一丝甜腻的桂花香。
林小满的朋友圈昨天刚晒过新制的桂花蜜,配文是“秋燥宜润,特为贵客熬制”。
“沈主任忘在车上的。”
老陈讪笑着把药包塞回去。
“说是要给上海的王教授带...”
我笑了笑没接话。
沈恪从来不吃中药,他嫌苦。
回到家,书房里的紫檀镇纸被人挪了位置。
原本压着的照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本黄帝内经。
翻开扉页,夹着张上海国际会议中心的工作证,日期赫然印着今天。
我拨通会务组电话:“请问沈恪教授的讲座是几点?”
“下午三点半。”
对方顿了顿,“不过沈教授刚来电话说改到明天了。”
挂断电话,我点开高德地图。
杏林茶社距上海虹桥站只有二十分钟车程。
梳妆台抽屉里的微型录音笔是前天到货的。
我把它塞进风衣口袋时,手指触到个硬物。
沈恪忘在洗衣篮里的领带夹,背面刻着“TY”两个字母。
我们结婚时,他笑着说这是“天作之合”的缩写。
下午两点四十分,我站在杏林茶社的竹影里。
这家开在苏州园林遗址里的茶社,白墙黛瓦间挂着“中医世家”的匾额。
透过雕花窗棂,能看见林小满正在煮茶。
她今天穿了件月白旗袍,发间别着支银针簪子,像从民国画报里走出来的女郎中。
三点整,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回廊尽头。
沈恪今天穿了件靛青色中山装,是林小满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
我看着他快步走向茶室,林小满迎上去时,手指自然地搭上他手腕。
中医把脉的姿势,可她拇指分明在沈恪脉搏上暧昧地画圈。
录音笔在口袋里开始工作。
“师兄胆子真大。”
林小满的声音带着笑,“会务组那边糊弄过去了?”
“说是临时有急诊。”
沈恪的语调是我从未听过的松弛,“药带了吗?”
青瓷茶盏轻叩桌面的脆响。
“紫河车粉加在普洱里了。”
她的声音突然压低,“那个...温雅不知道吧?”
“她只当是自己体质问题。”
我死死攥住领带夹,TY两个字母硌得掌心生疼。
原来在他眼里,我不仅是不能生育的失败者,更是个愚蠢的瞎子。
茶室里传来窸窣的衣料摩擦声。
透过窗缝,我看见林小满从博古架上取下一个锦盒。
“祖传的送子观音。”
她打开盒盖,白玉雕像在阳光下泛着柔光。
“我在背面刻了我们的名字...”
沈恪突然站起来:“有人!”
我后退时撞翻了廊下的花盆。
陶片碎裂声里,录音笔还在忠实地记录林小满的惊呼。
“不会是温雅吧?”
“她今天复查。”
沈恪的脚步声逼近窗口,“可能是猫。”
我躲进假山后的阴影里,心跳震耳欲聋。
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是沈恪的来电。
竹叶沙沙作响,远处传来服务员的声音:
“沈先生,您要的龙井...”
电话自动挂断时,我摸到风衣内袋里那张流产诊断书。
医生潦草的笔迹写着:
“胚胎停育,考虑父系遗传因素可能。”
茶社后门停着辆银色奔驰,车牌尾号719。
林小满生日是7月19日。
杏林茶社的后门虚掩着,我闪身而出时,旗袍的盘扣勾住了门环。
清脆的裂帛声里,那枚刻着“TY”的领带夹滚落在地。
我没有捡。
回到家已是暮色四合,沈恪的拖鞋仍整齐地摆在玄关。
我打开电脑,把录音笔里的文件导出来。
声波图上,林小满那句“温雅不知道吧”像把锯齿刀,将音频切成两段——前半段是虚伪的寒暄,后半段是赤裸的算计。
手机突然亮起,沈恪发来一张会议现场照:
“刚结束演讲,明天回杭。”
照片角落的电子屏显示着时间:
17:23,上海国际会议中心。
我放大背景里的窗玻璃,倒映出的分明是杏林茶社的雕花窗棂。
我拨通私家侦探的电话:
“查查719那辆车的行车记录仪。”
第二天清晨,门铃响了。
沈恪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上海老字号的鲜肉月饼,西装却还是昨天那套。
他俯身换鞋时,我闻到他后颈残留的艾草香。
林小满茶社特制的安神香囊,她朋友圈昨天刚晒过。
“会议顺利吗?”我递过拖鞋。
他喉结动了动。
“挺顺利的,王教授还邀请我...”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谎言。
来电显示“赵院长”,沈恪快步走向阳台,拉门却没关严。
“血型不符?怎么可能!”
他声音压得极低,“她明明是A型...RH阴性?”
我手中的月饼盒“啪”地掉在地上。
沈恪转身时,脸色比白大褂还难看。
他张了张嘴,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侦探发来719奔驰车的监控截图。
照片里,林小满扶着孕肚走进上海国际医学中心,手里捏着的化验单上,“RH阴性”四个字被红笔圈出。
而就诊记录显示,她刚在这里做过人工授精。
“沈恪。”
我举起手机,“你见过会自己换血型的胚胎吗?”
他僵在原地,我点开另一张图——林小满的体检报告,血型栏明晃晃写着“A型RH阳性”。
阳台外突然传来雷声,暴雨砸在玻璃上像无数颗坠落的棋子。
沈恪的嘴唇开合几次,最终挤出句话。
“温雅,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
我按下录音笔播放键,林小满的声音混着雨声响彻客厅。
“紫河车粉加在普洱里了...温雅不知道吧?”
他踉跄后退时撞翻了茶几,孕检报告从公文包里滑出来。
B超单上盖着市妇幼保健院的红章,胎儿影像旁标注着“RH阴性血型”。
雨幕中,719奔驰车缓缓停在了楼下。
来源:指尖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