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明亮的灯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5-12 16:59 1

摘要:2008年,18岁的我整天守在打字店里,任青春从指缝中悄然溜走。每每处理完手头的生意,我习惯用文字记录平凡的生活,对于未来并没有抱太多期待,只是日复一日地坚持下去。因为文学,那年我有幸结识了《湘北文学》杂志社的社长潘季平,他面容和善,与人交流没有一丝距离感,待

吴 丹

2008年,18岁的我整天守在打字店里,任青春从指缝中悄然溜走。每每处理完手头的生意,我习惯用文字记录平凡的生活,对于未来并没有抱太多期待,只是日复一日地坚持下去。因为文学,那年我有幸结识了《湘北文学》杂志社的社长潘季平,他面容和善,与人交流没有一丝距离感,待人真诚热情。

之后接触得多了,我对潘社长的情况才慢慢有所了解,2000年,他从机械厂下岗后,一家人失去了稳定的收入来源。偏偏他又是一名乐观的理想主义者,为了年少时狂热的文学梦,2002年,他找母亲借了2000元筹办起了《湘北文学》杂志。潘社长经常独自一人踩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四处化缘,却屡次碰壁。即便他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可仅凭一己之力养活一本纯文学刊物又谈何容易?6年之后,杂志还是难逃停刊的命运。

两年后,我有了自己的家庭,离开熟悉的县城,犹如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扎进水池,生活突然失去了支撑与方向。哪怕生下孩子后,我情感的种子依然无法落地生根。方方面面的压力扑面而来,初为人母的我又没有带孩子的经验,时常光顾的地方不是医院就是小诊所,我的世界似乎被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怎么努力也挣不破走不出。

无人问津的那些年,没有人关心我的梦想是否会开花结果,除了潘社长,他愿意无条件地相信着。尽管我也不知道,对于初中都没有毕业的我,他究竟凭哪点认定我将来一定会写出来。潘社长总是语重心长地告诉我,文学创作就像吃甘蔗一样,越吃越甜。每次见面他都会送一些新书给我,哪里有什么学习活动,他总是第一个通知我,还特地介绍一些热心肠的老师指导我具体该如何去写,如何去修改。那些暖心的关怀,仿若手电筒的一束微光刺破黑夜。若不是他的这份执着,我想我应该早已疏远了文学,与生俱来的一丁点天赋,骨子里那份强烈的表达欲望,估计早在柴米油盐中消磨殆尽。

可能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春去秋又来,经过十几年来的不懈奋斗,当初我那个异想天开的作家梦竟开始渐渐萌芽,即使过程是如此缓慢。近几年,我的文字陆续发表在报纸、杂志上面,我渐渐尝到了苦尽甘来的滋味。有了文学的陪伴,我的心仍然停留在少女时期,年龄带来的只是数字上的变化。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不方便上班挣钱,我还能靠着微薄的稿费贴补家用,不必背井离乡,忍受骨肉分离之苦。是文学,让我终于找到了重重迷雾背后的答案,而潘社长,则是我文学路上最初的伯乐与贵人。

2011年,潘社长的爱人不幸患上淋巴癌,在医院治疗了一年也没能留住妻子,那时,他唯一的儿子还在读书,伴随他的,还有一大堆债务。坚强的他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倒。也是在那一年,他迅速调整好心态,重新办起了一份以培养文学新人为目的的杂志——《谷雨》,如今,潘社长的儿子已大学毕业参加工作成家多年,这份杂志也一路稳稳当当,撑到了今天。放眼望去,当地走出去的本土作者不少都是潘社长挖掘出来的,比如徐燕、郑德宏、赵宇、伍海桃、刘亚卡、蒋星宇……

现在农村大部分的家长,为了生计不得不选择外出务工,孩子们自然而然变成了留守儿童,放学回来家庭作业也没有人辅导,就此荒废了学业。潘社长对这种现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2019年,他与何怀香、白赛宇两位志同道合的文友一起,不惜将全部身家押了进去,在万庾镇兔湖垸村建设了一家文化馆分馆,为周边的孩子免费提供了一个宁静整洁的学习场地。并每年举办一期“谷雨少年文学院”班,目前已成功举办了5期,许多寓外名家都被邀请为学生授过课。

潘社长曾经去过一趟平江的坪上书院,他希望谷雨少年文学院也能像坪上书院一样,作一名摆渡者,在那些求知若渴的孩子们心田播洒文学的种子,许以生根发芽、枝繁叶茂的一天。值得欣慰的是,那些学生好多都成绩优异。也许对于潘社长来说,这份精神上的满足与获得感,早已胜过钱财。他一向淡泊名利,小日子过得极其低调朴素,吃着食堂几元钱的饭菜,从不讲究奢华气派,对于闲言碎语,总是一笑而过不予理会。

他就是这样一个纯粹的人,只要想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思维便不受他人的影响与干扰。文学是人学,受潘社长感染,我沉醉写作。文字是打开内心的窗口,给了每个人平等表达自我的机会,就像潘社长那博大的胸怀无限包容。因为写作,我学会了诚实面对自己的心,也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步履难免跌跌撞撞,却坚定地走在那条自己真正想走的路上。

来源:人民之友2023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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