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岁老人自述:保姆对我提出一个不合常理的请求,但我觉得很开心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5-13 05:19 2

摘要:1991年的一个清晨,徐阿姨站在我面前,声音轻但坚定。我端着搪瓷茶杯的手顿了一下,老花镜后的眼睛眨了眨,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什么。

"李大爷,我想让您收养我。"

1991年的一个清晨,徐阿姨站在我面前,声音轻但坚定。我端着搪瓷茶杯的手顿了一下,老花镜后的眼睛眨了眨,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什么。

晨光透过磨砂玻璃窗,照在铁皮水壶上反射出柔和的光,屋里弥漫着小米粥的香气。

我叫李建国,今年六十五岁,是一名退休的中学物理老师。妻子走得早,儿子在外地成家立业,我一个人住在这座老旧的筒子楼里,东西两侧的邻居隔着薄薄的墙,连咳嗽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三个月前,腿上的老毛病又犯了,儿子托单位关系给我请了保姆徐阿姨。她四十八岁,是从河南农村来的,手脚麻利,做的饭菜合我的口味,尤其是那道酸菜炖排骨,连隔壁王大爷都馋得不行。

"李大爷,我想让您收养我。不是真的领养,就是…认个干亲。您当我干爹,我当您闺女。"徐阿姨站在那儿,双手不停地搓着围裙角,眼睛却直直地看着我。

我放下粥碗,笑出了声:"徐阿姨,您这是从哪本电视剧里学来的桥段啊?咱俩谁大谁小啊?"

徐阿姨脸一红,却没退缩:"我知道听着怪,可我是认真的。"

她在我对面坐下,双手握着搪瓷茶杯,讲起了自己的苦衷。村里人笑话她,四十八岁了还没过上好日子,连个依靠都没有。

如今出来给人当保姆,更是矮人一截。如果能认个有身份、有学问的干爹,至少回老家时能挺直腰板。

"我伺候您,比伺候亲爹还上心。您瞧,就当我是收了干女儿,以后有人照顾您。"徐阿姨一脸期待,仿佛我一点头,她就能立刻磕头拜把子似的。

我皱起眉头,不知该如何回应。六十五岁的人了,突然被一个四十八岁的妇女要求认干亲,这事搁谁身上都得愣神。

"这事儿吧,容我考虑考虑。别着急。"我只能这样敷衍。

那天之后,我开始留心观察徐阿姨。她总是天不亮就起床,摸黑在煤球炉上开始准备早饭,然后打扫房间,洗衣服。

那双手上的老茧厚得能和我这个干了一辈子粉笔的老教师相比,走路时右腿有点跛,据说是年轻时在生产队干活摔伤的。

"徐阿姨,您别总是这么早起。"一天我看她五点多就在厨房忙活,不由得劝道。

"习惯了,睡不着。"徐阿姨边切菜边说,"在家那会儿,天不亮就得下地干活。"

我从抽屉里翻出徐阿姨的资料。她来自河南农村,丈夫早年得了肺病去世,留下她和当时还在上初中的儿子。

靠着缝缝补补、养鸡摘棉花,她硬是把儿子供到了大学。儿子毕业后在深圳一家外企上班,娶了当地姑娘,一年难得回家一次。

原本徐阿姨想跟着儿子去深圳,却被儿媳找了一堆理由挡了回来。我在电话簿上找到了她儿子的号码,好奇心驱使我拨了过去。

"喂,是徐鸿吗?我是你妈现在工作的李老师。"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随后响起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

"李老师您好,我妈在您那儿工作,有什么问题吗?"

我和他聊了几句,感觉是个不错的年轻人,言语中对母亲确有感激之情。但当我提起请他母亲去深圳小住时,他的语气明显变得为难。

"李老师,不是我不想接妈过来,实在是深圳房子太小,而且妈农村习惯了,这边她住不惯的。"

放下电话,我对徐阿姨的处境有了更深的理解。骨肉亲情却隔着千山万水,甚至不及我这个才相处三个月的雇主。

一天晚上,徐阿姨洗完碗,小心翼翼地坐在我对面:"李大爷,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屋外电线杆上的广播喇叭正在播放《夜来香》,整条街的窗户大多亮着暖黄色的灯光。我放下正在看的《参考消息》,摘下老花镜:"徐阿姨,您真想认我这个干爹?"

她点点头,眼里有期待,也有忐忑。

"可我什么也给不了您啊。我就是个普通退休教师,每月那点工资还不够买几斤肉的。认我做干爹,对您有什么好处呢?"

"不是为了好处。"徐阿姨坐在沙发另一头,右手不自觉地搓着左手食指上的老茧,"李大爷,您这人好,明事理,有文化。我看人不会错。"

她叹了口气,眼神暗了下去:"我这辈子没念过几天书,上回村里评选劳模,让我上台讲话,我紧张得连自己名字都差点说不清。"

"村支书说,咱们农村人就该认命,别想那么多。可我不服气啊,我也想见见世面,也想说几句像样的话。"

我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也是乡下人,一辈子没离开过那个小山村,种地养猪拉扯我们兄弟几个。

临终前,她拉着我的手说:"国子,妈不识字,没给你念过一首童谣,没教过你一个字,可妈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把你送进了学堂。"

在那个年代,读书是唯一翻身的出路。父母省吃俭用,就为了我能多读几年书。如今我虽然不算多有成就,但也当了一辈子人民教师,培养了几届学生,算是对得起父母的期望。

徐阿姨与我母亲有几分相似,都是那种朴实、勤劳的农村妇女,眼中藏着对知识的渴望和对命运的不甘。

"李大爷,您别有压力。"见我不说话,徐阿姨有些着急,"就是个称呼,不会给您添麻烦的。我还是按月拿工钱,该干啥干啥。"

"徐阿姨,我不是担心麻烦。"我看着墙上那张发黄的全家福,妻子抱着刚上小学的儿子,我站在一旁,背景是单位发的老榆木家具,"只是这认干亲,总得有个仪式什么的吧?"

徐阿姨的眼睛亮了起来:"不用太复杂,就咱俩,买点纸,点支蜡烛就行。农村都这么认亲的。"

我哭笑不得。我这个从小接受科学教育的人,哪有什么烧香点蜡的习惯?每年清明节,我都是带着一束菊花去公墓看望妻子,从不搞那些迷信活动。

"这样吧,我们不搞那些形式主义。您想认我做干爹,我也不反对。但咱们得讲明白,这只是个称呼,不涉及财产关系。"

徐阿姨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没那个心思。"

"还有,您得答应我一件事。"

"您说。"

"您得跟我学点东西。识字也好,唱歌也行,总之不能白认这个干爹。"

徐阿姨愣了一下,随即眼眶红了:"李大爷,您真是个好人啊。"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地多了个"干女儿"。起初我还不太习惯,徐阿姨叫我一声"干爹",我总是愣一下才反应过来。

后来我发现,她只在屋里没外人时这么叫。出门买菜、串门子,她还是规规矩矩地称呼我"李大爷",生怕让人看出什么端倪。

奇怪的是,自从这层关系确立后,我们之间似乎多了几分亲近。她会在晚饭后坐下来,听我讲一些过去的事情。

我也愿意分享自己的经历,从文革期间学校停课我在家自学物理,到后来恢复高考我拿到大学通知书时全家人的喜悦;从和妻子在教工宿舍度过的清贫岁月,到为儿子攒钱买第一台黑白电视的欣慰。

有一次,我正在阳台晾衣服,忽然听见屋里传来断断续续的读书声。循声过去,发现徐阿姨正对着儿子小学时的语文课本,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

"春-天-来-了,小-草-绿-了…"她念得磕磕绊绊,像是刚学说话的孩子。

见我进来,她赶紧合上书,脸涨得通红:"我、我就是随便看看。"

"念得不错。"我笑着说,"就是这个'绿'字,念'lǜ',不是'lǔ'。"

徐阿姨不好意思地笑了:"干爹,我想学认字。您能教我吗?"

这个请求比认干亲还让我意外。一个四十八岁的农村妇女,竟然想从头学习认字写字。但随即,一种久违的热情涌上心头。

退休后,我一直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是教书育人的那种成就感啊。

"当然可以。"我爽快地答应了,从书架上取下几本旧课本和字帖,"从今天起,每天晚上都抽出一个小时来学习。"

从那天起,我们的晚饭时间提前了。吃完饭,洗好碗,我就拿出准备好的教材,像模像样地给徐阿姨上课。

一开始教简单的汉字,从"人"、"口"、"日"、"月"这些基础的部首开始,慢慢过渡到组合字。徐阿姨学得很认真,每个字都要写好几遍,直到我满意为止。

"徐"字是这样写的,左边一个"彳",表示行走,右边一个"余",合起来就是"徐"。"徐徐"是形容慢慢行走的样子。

徐阿姨听得入神,然后认真地在本子上一笔一画地写下自己的姓。那个方格本子很快就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有些歪歪扭扭,但能看出是用心写的。

"我还不知道徐阿姨的全名呢。"我突然意识到这一点。

"徐秀兰。"她有些害羞地说,"爹娘希望我像兰花一样端庄秀气,可我这辈子哪有时间端庄啊,地里干活,太阳底下一晒,皮肤黑得跟锅底似的。"

"秀兰,很好的名字。"我点点头,"那我以后就叫您秀兰吧。反正咱们认了干亲,这称呼也该改改了。"

秀兰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那一刻,她真有几分"秀气"的模样,让我想起了已故的妻子。她和秀兰一样,都是那种朴实无华却又温暖人心的女性。

"干爹,您说得真好听,像念锅碗瓢盆,也能念出花来。"秀兰由衷地称赞道。

随着识字量的增加,秀兰对各种知识越来越好奇。每当我讲到她不了解的知识点,她都会追问不休。

"干爹,报纸上说要南巡讲话,啥是南巡啊?"

"干爹,单位里发的福利券能换多少东西啊?"

"干爹,电视里说深圳建高楼,那楼有多高啊?"

这些问题有的我能回答,有的我也说不清楚。但秀兰那股子求知的劲头,让我想起了当年教学时那些勤学好问的学生。

为了不辜负秀兰的期待,我常常翻出尘封已久的教科书和资料,甚至专门订了份《参考消息》和《科技日报》,重新复习那些知识。

春天到了,我和秀兰一起去卧龙公园看花。樱花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像雪片般飘落。秀兰第一次见到这场景,惊得说不出话来。

"干爹,太美了。我在村里只见过桃花、梨花,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花。"

我给她讲解樱花的品种、习性,她听得入神,还拿出小本子记下来。路过的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大概是觉得我们这对"父女"有些特别吧。

晚上回到家,秀兰突然说:"干爹,我想寄明信片回老家。"

"寄什么明信片?"

"樱花的。我想让村里人知道,我在城里过得好着呢,还学会了认字呢。"秀兰笑得像个孩子。

第二天,我们去邮局买了几张明信片。秀兰挑了最漂亮的那张,上面是满树樱花的照片。她在背面一笔一画地写下:"家乡的亲人们,我在城里过得很好,还认识了这么多字呢!"

写完后,她举起来给我看,脸上满是自豪。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叫"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有时候,我会拿出珍藏的老照片给秀兰看。那些泛黄的黑白照片里,有我年轻时候穿着灰色中山装的样子,有已故妻子穿着碎花布衫的笑容,有儿子从小学到大学的成长记录。

"这是我和爱人结婚时的照片,那时候条件艰苦,只拍了这一张。"我轻轻擦拭着那张1962年的结婚照,上面的我们穿着简朴的衣服,身后站着双方父母,笑得那么灿烂。

"嫂子真漂亮。"秀兰看着照片说。

"是啊,她走得太早了。"我的声音有些哽咽,"八十年代初期,要是现在的医疗条件,她那点病根本不算事。"

秀兰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帮我把照片放回相册。这种体贴让我很感动。

春节前,儿子打来电话,说要回来看我。我犹豫了一下,告诉他我找了保姆,还认了个"干女儿"。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爸,您这是搞什么名堂?"儿子的声音充满疑虑,"我听着就不靠谱。"

"别想歪了。"我解释道,"就是保姆想认个干亲,我就答应了。我这把年纪了,还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再说了,人家照顾我这么尽心,这有什么不好的?"

儿子似乎还是有些担心,但也没多说什么。挂了电话,我心里有些不舒服。儿子可能误会了什么,但我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种奇怪的关系。

到了除夕,院子里贴满了红彤彤的春联,邻居家的收音机放着《恭喜恭喜》,整个小区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息。

秀兰从早上开始就忙活,蒸馒头、炖肉、炒菜,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年夜饭。临近中午,儿子和媳妇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爸!"儿子一进门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您身体还好吧?"

"好着呢。"我笑着说,"比去年还硬朗了不少。"

儿子把目光转向在厨房忙碌的秀兰,眼神中带着打量和戒备。秀兰似乎感受到了这种目光,有些局促地说要回自己的小房间休息,不打扰我们一家团聚。

"秀兰,一起吃吧。"我招呼她,"今天可是大年三十,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的。"

儿子和媳妇交换了一个眼神,但没说什么。秀兰推辞了几次,最后在我的坚持下坐了下来。席间,气氛有些尴尬。

儿子问了几个关于秀兰的问题,语气里带着试探。秀兰小心翼翼地回答着,生怕说错什么。我看不下去了,主动岔开话题,聊起了春晚和最近的新闻。

"爸,您和徐阿姨...这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吃完饭后,儿子找机会单独问我。

"就是认个干亲,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有点不耐烦,"你不在身边,有人陪着我说说话,难道不好吗?"

儿子沉默了一会儿:"爸,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您年纪大了,我怕您被骗。这年头骗子多,专门盯着咱们这些孤寡老人。"

"被骗?"我笑了,"秀兰能骗我什么?我这老教师,眼睛雪亮着呢。再说了,她干活勤快,对我又好,认个干亲怎么了?"

儿子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初一那天,秀兰特意穿上了新买的红色毛衣,给我拜年:"干爹,新年快乐,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秀兰,新年好。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秀兰接过红包,眼睛湿润了:"干爹,我不能要这个。"

"拿着吧,就当是我这个当干爹的过年给你的礼物。"

春节假期很快过去了,儿子和媳妇要回深圳了。临走时,儿子塞给我一张银行卡。

"爸,这里有两万块钱。您要是缺什么,就用这个买。别...别给徐阿姨太多钱。"

我没接那张卡:"你的意思是秀兰图我的钱?就我这点退休金,还不够人家在工厂上班挣得多呢。"

儿子有些尴尬:"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

"拿回去吧。"我推开他的手,"我自己的退休金够用了。我和秀兰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你别乱想。"

儿子走后,我和秀兰的生活恢复了平静。每天早上,我们一起吃早饭;白天,秀兰做家务,我看书或者出去散步;晚上,我们一起学习,聊天。

春天来了,菜市场上的蔬菜新鲜了,价格也便宜了。秀兰常常变着花样做菜,把我伺候得滋滋润润的。

一天,我在翻阅《参考消息》时,发现了一则关于深圳改革开放的报道。文章旁边配了一张深圳新建的高楼照片,摩天大厦鳞次栉比,与我们这个小城市形成鲜明对比。

"秀兰,看,这就是深圳。"我指着照片给她看,"你儿子就在那里工作。"

秀兰看着照片,眼里闪过一丝向往和忧伤:"鸿儿去年寄了张照片回来,站在高楼前面,穿着西装,戴着领带,像变了个人似的。"

她叹了口气:"要是我认识字,能写封像样的信,也许鸿儿会更想念我。"

"不会的。"我安慰她,"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这很正常。等你学得更多,我们可以一起去深圳看看,怎么样?"

秀兰眼睛一亮:"真的吗,干爹?我能去深圳?"

"当然可以。等你再多认些字,能看懂车站的指示牌,我们就一起去。"

这个小小的承诺让秀兰学习更加刻苦了。她开始不仅仅满足于认字,还主动要求学习简单的算术和地理知识。

"干爹,深圳在什么方向啊?"她指着墙上的地图问。

"在南方,广东省。"我指给她看,"从我们这里坐火车,要二十多个小时。"

秀兰惊讶地睁大眼睛:"这么远啊!难怪鸿儿回来一次这么不容易。"

看着秀兰学习的热情,我突然有了个想法。我打电话给老同事张校长,问他学校有没有需要勤杂工的岗位。

"正缺呢!"张校长爽快地说,"食堂打饭的王大妈退休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

就这样,在我的推荐下,秀兰成了学校食堂的勤杂工,负责打饭和清洁工作。工资虽然不高,但比在我家当保姆要体面得多。

"干爹,我不能走。谁来照顾您啊?"秀兰听说后,很是担心。

"没事,你白天去上班,晚上回来就行。我一个人能照顾自己。再说了,你不是一直想有份正经工作吗?"

秀兰考虑了一会儿,终于点头同意了。就这样,她白天在学校食堂上班,晚上回来照顾我,周末还跟我一起学习。

她在学校很受欢迎,学生们都喜欢叫她"徐阿姨",因为她总是笑眯眯的,打饭时从不偏心,会给瘦弱的学生多加一块肉。

有一天,一个调皮的学生问秀兰:"徐阿姨,听说您是李老师的干女儿,是真的吗?"

秀兰愣了一下,随后大方地承认了:"是啊,我认李老师做干爹。他教我认字,教我做人,比亲爹还亲呢。"

这话传到我耳朵里,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这么多年来,我教过无数学生,却从未想过自己退休后还能以这种方式继续"教书育人"。

秀兰每天早出晚归,虽然辛苦,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她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保姆,而是学校里受人尊敬的工作人员。

"干爹,我今天发工资了!"一天晚上,秀兰兴冲冲地拿出一叠钱,"我要请您吃饭!"

我们去了街上最好的饭店,点了几个硬菜。秀兰给我倒茶,脸上满是自豪:"干爹,这是我第一次用自己的工资请人吃饭。"

"秀兰,你变了。"我由衷地说,"比刚来时自信多了。"

秀兰不好意思地笑了:"都是干爹您教导得好。"

一年后的春节,儿子又回来了。这次他似乎接受了我和秀兰的关系,甚至带了礼物给她——一部当时最新款的BP机。

"徐阿姨,这样您和儿子联系起来更方便了。"儿子说道。

秀兰惊喜地接过礼物,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像对待什么珍宝一样。儿子耐心地教她如何使用,秀兰学得很快,没一会儿就掌握了基本操作。

饭桌上,儿子惊讶地发现秀兰居然能和他讨论一些简单的时事政治。

"徐阿姨,您变化挺大的啊。"儿子由衷地说。

秀兰笑了笑:"都是您父亲教得好。我现在在学校食堂上班呢,自己能挣钱了。"

儿子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多了几分理解和尊重。

离开前,儿子对我说:"爸,我是误会您和徐阿姨了。她确实是个好人,而且...我从没见过您这么有精神。"

我拍拍儿子的肩膀:"人这一辈子,缘分说不清。我和秀兰,可能就是相互扶持走过晚年的缘分吧。你放心,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

儿子点点头,眼里有了笑意。

1996年,秀兰的儿子从深圳回来探亲,特意来我家拜访。徐鸿是个精神小伙,穿着笔挺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完全看不出农村出身的痕迹。

"李爷爷,谢谢您这些年对我妈的照顾。"徐鸿恭敬地对我说,"她变化很大,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秀兰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干爹教我认字,还帮我找了工作。现在全村人都羡慕我呢!"

徐鸿有些惭愧地低下头:"妈,对不起,这些年我没能好好照顾您。"

"傻孩子,你有自己的生活,妈懂的。"秀兰拍拍儿子的手,"再说了,我现在挺好的,有工作,有朋友,还有干爹照顾我。"

晚上,徐鸿临走时悄悄塞给我一个信封:"李爷爷,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妈认您做干爹,我这个做儿子的也该尽一点孝心。"

我没接:"不必了。我和你妈之间的关系很单纯,不需要这些。你有孝心,多回来看看她就是了。"

徐鸿感动地点点头:"李爷爷,您真是个好人。以后我会常回来看妈的。"

如今,我和秀兰已经相处了五年。她不再只是我的保姆,而是成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伙伴。每当有人问起我们的关系,我总是笑着说:"这是我干女儿。"

秀兰现在已经会用电脑了。九七年单位发了一批旧电脑,我托关系弄了一台回来,教她打字、上网。她学得很快,经常在网上和儿子聊天,还学会了查找各种资料。

"干爹,咱们村通网了!"一天,秀兰兴奋地拿着一封信给我看,"村支书在信里说,村里建了个文化站,有三台电脑呢!他让我回去教大家用电脑。"

秀兰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干爹,我想回村看看。这些年,我学了这么多东西,想让村里人看看。"

"好啊。"我爽快地答应了,"我和你一起去。正好看看你长大的地方。"

于是,在98年的暑假,我和秀兰一起坐火车回了她的老家。那是个位于河南南部的小村庄,离县城有二十多里地,交通不便,只有一条土路通向外界。

村口的大槐树下,几个老人正在乘凉。看到秀兰,他们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热情地招呼起来:"秀兰回来了!快看,秀兰带了个老先生回来了!"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全村人都知道秀兰回来了,而且带回了一个"干爹"。大家都很好奇,纷纷来秀兰家串门,想看看这位城里来的干爹。

秀兰的家是一间简陋的土坯房,屋顶是瓦片,地面是泥土。但屋内收拾得很干净,墙上挂着她儿子的大学毕业照。

"干爹,条件简陋,您将就住几天。"秀兰有些不好意思。

"比我年轻时住的知青点好多了。"我笑着安慰她。

村长专门设了一桌酒席,为我们接风洗尘。席间,村长不停地称赞秀兰的变化。

"老李同志,你是没见过以前的秀兰啊。认不全村里的通知,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利索。现在好了,能看报纸,会用电脑,比我们有文化多了。"

秀兰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都是干爹教导得好。"

晚上,文化站里挤满了人,大家都想看看秀兰是怎么用电脑的。秀兰像模像样地讲解着电脑的基本操作,还演示了如何上网查资料。

村民们看得目瞪口呆,纷纷感叹:"秀兰真出息了!在城里找了个好干爹!"

回城前,村长拉着我的手说:"老李同志,谢谢你给我们村的秀兰这个机会。你知道吗,她已经成了我们村的骄傲,很多年轻人都以她为榜样,想去城里闯一闯了。"

我心中充满了自豪和感动。作为一名教师,最大的成就不就是看到学生的成长和进步吗?虽然秀兰不是我的学生,但她的变化和成长,同样让我感到欣慰。

回城后,秀兰变得更加自信了。她不仅在学校食堂工作,还开始在社区教老人们认字、用电脑。每周六下午,小区活动室里都挤满了来听她讲课的老人。

"秀兰,你现在是名人了。"我半开玩笑地说。

秀兰笑着摇摇头:"干爹,这都是您的功劳。要不是您当初答应了我那个不合常理的请求,我现在还是那个自卑的农村妇女。"

2000年春节,徐鸿带着妻子和刚出生的孩子回来了。他特意买了一台摄像机,要为我和秀兰拍一段视频。

"李爷爷,您和我妈这种关系很特别,我想把它记录下来,留给我儿子看。"徐鸿诚恳地说。

于是,我们坐在沙发上,对着镜头讲述我们相识的经过和这些年的点点滴滴。秀兰说着说着就哭了,说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认了我这个干爹。

"妈,您别这么说。"徐鸿有些内疚,"是我没尽到做儿子的责任。"

秀兰摇摇头:"不怪你,孩子。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分。干爹教我认字、读书,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这辈子活明白了,值了。"

徐鸿转向我:"李爷爷,我妈能遇到您,是她的福气。以后我们家有什么事,都会第一时间告诉您的。"

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真诚的眼神,我突然有种错觉,仿佛他真的是我的亲孙子一般。

如今,我已经七十岁了,秀兰也五十三岁了。回顾这五年的时光,我不禁感慨命运的奇妙。一个不合常理的请求,竟然为我的晚年带来了如此丰富的色彩。

我和秀兰,两个原本毫无关系的人,在人生的暮年相遇,互相温暖,互相陪伴。她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体验到了传授知识的喜悦;而我,也许给了她一个精神依靠,让她在异乡有了归属感。

这种互惠互利的关系,或许就是所谓的"家人"吧。不是血缘上的联系,而是心灵上的默契和温暖。

前几天,秀兰突然对我说:"干爹,我想写一本书。"

"写什么书?"我好奇地问。

"写我们的故事。"秀兰认真地说,"一个老师和一个农村妇女的故事。我想让更多人知道,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不一定要有血缘关系,也可以很深厚。"

我被这个想法触动了:"好啊,那我来当你的编辑。"

秀兰高兴地点点头,拿出一个簿子,认真地写下了第一行字:"'李大爷,我想让您收养我。'1991年的一个清晨,我站在李老师面前,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我看着她专注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有人说,老年人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孤独。而秀兰,这个突然闯入我生活的农村妇女,用她的朴实和真诚,驱散了我晚年的孤独。

所以,当初她提出那个不合常理的请求时,我虽然感到荒谬,但现在却觉得无比庆幸。因为正是这个请求,让我们在人生这条长河上偶然相遇,并携手同行。

人啊,生活中最珍贵的东西,往往都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啊。

来源:恋过的美丽风景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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