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就像今晚的部门聚会，所有人都在起哄许深和新来的实习生Jessica。
我们恋爱五年。
纪念日那天我却意外听见他跟情人对话。
“我让她把升职机会让给我。”
“升职以后，我让那个女人陪客户喝酒。老男人都喜欢蠢的。”
“她对我而言只是舔狗，不及你万分之一。”
我心死准备报复。
没想到他的相好找我联手了。
“不如我们一起毁了他。”
01
因为许深曾经说过：
“我们在同一公司，关系不能公开。”
所以，在公司里，我连跟他搭话的资格都没有。
就像今晚的部门聚会，所有人都在起哄许深和新来的实习生Jessica。
一个是近期在公司频频立功、风头一时无两的有为青年，一个是海外留学归来的高才女。
他们站在一起，天造地设，好不登对。
Jessica笑意吟吟地敬了一圈酒，她乌黑卷曲的大波浪扫过我时，带来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她喝得微醺，红润的脸颊配上闪亮的眼影，就连我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我替阿深敬大家一杯，接下来的总经理候选人考核期，还请大家多多支持我们许深先生。”她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仿佛我才是那个多余的第三者。
“看来这次总经理的位置阿深是势在必得啊，有美人在旁相助，事半功倍呵！”部门的小刘跟着起哄。
“哪里的事，姚笑笑也是这次总经理候选人啊，搞不好总经理的位置是她的咧！”Jessica突然把话锋转到我身上，所有人都朝我看了过来。
我被吓了一大跳，手上的红酒没拿稳，直接倒在了身上，显得笨拙又尴尬。
“这种人也能被选上，我看楼下保安那条看门犬都比她聪明。”不知道是谁在窃窃私语，音量不大不小，刚好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谁知道她是不是跟副总有一腿啊，装成傻白甜的样子，实际上为了上位不惜一切手段。”
……
我向许深投去了求救的眼神，希望他能站出来为我辩解两句。
然而，对上的却是他淡漠嘲笑的眼神，仿佛他也只是看客中的一员，而台上那个窘迫的跳梁小丑就是我。
我匆匆抛下一句话，慌乱地逃离了现场：
“我已经跟副总申请退出这次的竞选了。”
02
“姚笑笑，你是中邪了吗？连续加班三个月换来的晋升名额，你确定要主动放弃吗？”
陈舟用钢笔狠狠地戳着我递交的申请书，恨不得把它戳进我的脑袋里。
“嗯，我进公司还不到一年，还不能胜任部门经理的职位。”我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生怕被他看出眼底的纠结。
“我选中的人绝对不是这样懦弱的人。”陈舟在尽力压抑自己的怒气，低沉的嗓音还是让我不寒而栗，“我给你一周时间考虑清楚。”
我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但是他却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摆了摆手说了句，“出去吧。”
出了办公室门口，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只因为今天早上出门前许深抱住我，宠溺地说
“宝宝，你能为了我放弃这次晋升机会吗。”
我不解地看着他，有很多话想问。
他却没等我开口，“你进公司时间短，机会还有很多，我进公司已经三年了，我不想被他们看不起。”
“可是……候选人就我们两个，我们之间谁晋升都是一样的呀，我们不是一家人吗。”我怯怯地反问。
“哪里一样！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晋升了也会提携你呀！更何况这是为了我们的以后，我还要给你攒彩礼呢。”xx紧握我的双手，深情又认真地说。
见我还在犹豫，许深乘胜追击，“过两天就是我们恋爱五周年了，就当这是送给我的礼物吧，好吗笑笑。”
“嗯…好吧……”我一向都会答应他的所有请求，哪怕心不甘情不愿，我也宁愿委屈自己只为了让他开心。
“那我可以用你写好的广告方案吗，反正你也用不上了。”
那是我连续加班三个月写出来的最新季度广告方案，
“可以。”
我再一次选择了委屈自己。
03
恋爱五周年当天我破天荒地按时下班，
因为要去拿定好的蛋糕和礼物，再回家做一顿大餐等他回来。
忙活了一个小时终于大功告成后，手机屏幕却传来许深的短信，
“今晚要准备晋升需要的东西，不回来吃饭了。”
望着一桌子的好菜，心里一阵失落。
但是一想到他是为了我们的以后在努力，心中很快又被甜蜜填满。
既然他没时间回来吃饭，那我可以去找他呀。
在他疲惫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想想都觉得温暖幸福。
办公室的灯都关了，好在连续加班了好几个月的我早已适应这种黑暗的环境。
我蹑手蹑脚往前走，心中窃喜等会许深看到我应该有多惊喜，我猜他一定会高兴得抱住我转两圈。
当我刚踏入办公区域时，许深工位上的屏幕光线就映入眼帘。
让我没想到的是，电脑屏幕幽幽的光线照映出了两个人的身影，
是许深和Jessica。
04
“是她主动为了放弃升职机会的。”许深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哪有这么廉价的人啊，我看是你逼人家的吧。”Jessica略带戏谑的音调仿佛又将我的自尊贬低了几分。
我愣在原地动弹不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了我的心脏，再从心脏冲进我的太阳穴。
连迈开腿的力气都没有，在黑暗中不能动。
“用得着逼吗，她就是贱，等我生上去了天天让她给客户陪酒，老男人都喜欢听话又蠢的。”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Jessica顺势靠在了他的身上，两人仿佛一对热恋情侣。
“你这样的。”
她们接吻厮磨传来的喘息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一把把无形的刀从四面八方的黑暗中向我袭来，
躲不开，也没有办法躲开。
我心知肚明接下来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而我实在没有勇气目睹那样的画面，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离开了办公室。
脑子一片空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连眼泪是何时落下的我都不知道。
一路逃到公司天台时，我差点瘫痪在地上。
楼顶的风吹得眼睛生疼，却让我的脑子清醒了两分。
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是在升职候选人名单下来后吗？
是在我进入和他同一家公司后吗？
还是从五年前一开始，他就是这样的人呢。
05
许深是大我两届的大学学长。
入学那一天，女生们要在操场排队体检。一群男生对着新师妹们调侃。
“喂，师妹我看你屁股挺大的，要不要我帮你托着。”
“师妹，今晚来学长房间教你一些大学知识啊，哈哈哈…”
……
在场的女生们有的直接骂回去，
“自己那里小小的看什么都大吧。”
“让你妈去你房间吧！”
有的拿出手机摄像头对准他们，“有本事再说一句啊，对着摄像头说。”
而我只是低着头什么都没做，
倒不是我不想，是上大学前外婆告诫我要保护好自己，尽量不要惹事。
我从小父母双亡，外婆把我拉扯大，我实在不愿她为我担心，所以从小凡事能忍则忍。
男生们一哄而散，许深却走上来问了我的名字。
“同学你好，刚刚那些男同学只是在开玩笑，冒犯到你我替他们道歉。”他看起来真诚又礼貌，“我叫许深，是广告系大三的学生，可以认识你吗。”
当时我觉得他和那些不尊重女性的男生不一样，他是特别的。
现在回想，如果他不是这种人，又怎么会和这种人成为朋友。
就这样我们认识并发展成情侣，我后来又问过他，为什么当时要选择认识我。
他说我当时看起来像只温顺不会反抗的兔子，
这种类型的女生好掌控，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我当时只觉得这是霸道又甜蜜的情话，殊不知他的本性早已露出端倪。
06
往事不断涌来，让我在天台失了神。
再回过神已经深夜，手机上有3个未接来电和5条短信。
我正想回拨过去，天台门却传来脚步声，我顺着声音回头。
是Jessica。
没等我开口，她径直走到我旁边点了根烟。
“为了男人？”
没想到她这么直接，我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错愕地点了点头。
“是许深吗？”
我搞不清她想做什么，是想来继续贬低我的自尊吗？还是想来宣示主权？
“嗯。”我低下头，不想被她看到红肿的双眼。
她深深吸了一口烟，是淡淡的薄荷味。“地上的蛋糕是怎么回事？今天你生日？”
“今天是我和他恋爱5周年。”
“？！”她惊讶三秒说不出话，“你是说你跟许深是恋爱关系？”
我无奈苦笑，点了点头。
是啊，全公司没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所以他才能和你肆无忌惮地亲密，想想都觉得可笑。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大家。”Jessica掐灭了香烟，“他和我说你只是个喜欢勾搭所有男人的恋爱脑。”
这些句子哪怕是从另一个人的嘴里说出，也让我感到无法承受的疼痛。今晚承受的痛楚已经足够多，只需要最后轻轻一击，我就会彻底碎掉。
“你也觉得我很蠢吧。”万念俱灰的我也觉得自己可笑，“也许我消失了就会好了。”
Jessica却紧紧抓住我的双肩，坚定又野心的瞳孔里是我从未有过的明亮，亮到好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对我说
“不如我们联手毁了他。”
07
昨晚是在Jessica的公寓过的夜。
我们几乎聊天到天亮，期间一起分享了蛋糕和大餐。
我问她为什么会喜欢许深，她说“长得好看呗，工作能力也强，更何况他和我说他单身！”
“其实他最近那些被公开表扬的广告案例都是我帮他完成的。”我塞了一口蛋糕，苦笑。
“我靠！我说他怎么以前默默无闻最近突然鹤立鸡群，原来是你进公司被他当成吸血包了！姐妹！你有这个能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男人只是生活的调味剂罢了。”
我们就这样从职场聊到童年，从宇宙聊到艺术。
她说我比她想的更聪明能干，我说她比我想的更细腻独立。
……
次日，
午休时间许深把我拉到我茶水间，
问我昨晚消失去哪里了，电话也不接。
我糊弄说说回郊区老家看外婆了，忘带手机充电器了今天来公司才充上电。
“昨晚加班完被客户喊去喝酒，后半场实在喝不下了想让你过来帮忙喝一下，谁知道你玩消失！”他根本不关心我昨晚去了哪里，只觉得我坏了他的好事，“下次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再发生！”
说完他就匆匆离开了茶水间，生怕被人看到我们共处。
【是想让我过去帮忙，还是想让我过去陪酒呢，你心里清楚。】我在心里暗想，却没有说出口。
因为Jessica让我按兵不动一切如常，等搜集的证据可以一击将敌人击毙时，再一举拿下。
等他离开后我径直走入了副总办公室，
“我考虑好了，我想继续参与选。”
陈舟立即没有抬头，而是继续翻看着他手头上的文件过了一会后，才抬头看着我。
“这种事情下不为例。”
我赶忙点头附和，毕竟这种举棋不定优柔寡断的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不是一件讨喜的事。
不等我开口，他继续埋头处理起工作，“出去吧。”
08
当天下午收到了总部发的出差通知，
我，许深，陈舟两天后要出差北京。
一方面是定期汇报交流，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在此行观察一下各个分公司精选候选人的状态。表现好了会对接下来的考核有很重要的作用。
“你不是主动申请退出了吗！怎么出差名单上有你！”手机传来许深发的短信，我抬头向他的工位望去，迎来他恶狠狠带有威胁性的眼神。
我像以往一样怯怯低下头，心中却满是厌恶。“可能是总部有人员指标吧，我只是过去陪衬的。”
现在要做的就是装傻，在能一击即溃他之前，我必须极力伪装一切如常。
“那你最好乖乖的，别给我丢脸惹事。”看着他的回复我心里在冷笑，是啊，我只需要乖乖地等待你的侵蚀就好，直到把我吃干抹净连骨头都啃掉。
但是你知道么，兔子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傍晚时分，
我和Jessica约了在天台碰面。
“许深约了我吃晚饭。”她随手点上一根烟，“他今天有问你昨天去哪里了吗。”
“他根本不在意我去哪里了，只是抱怨我坏了他的好事。”我伸了个懒腰，语气里只有坦然和轻松。
“真是恶心啊，我今晚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和他吃饭。”Jessica皱了皱眉，“切记，回去之后要装作若无其事地搜集他盗用你作品的证据，我这边也会搜集他的恶行。”
09
落地北京已经是傍晚时分，
我们直接抵达了公司承包的酒店，明天的总部交流会也在这里进行。
简单的交接过后我们回到了各自的房间，我和许深的房间不在同一层，女生住的是单人间，他被安排和其他分公司的男同事住一间。至于陈舟，落地后直接乘车离开了，并没有和我们一起回酒店。
交流会于明天下午进行，结束后会有一场晚宴。
今晚的时间就空出来了，原本打算准备好明天的交流稿后出去逛一下这座城市。
“叩叩叩”
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我凑过猫眼发现是许深，他来做什么？我本不想开门，但是他再次急促地拍门，“赶紧赶紧，我知道你在里面，等会其他同事们看到就麻烦了。”
无奈只能把门打开。
“怎么了？”我站在门口问，没有邀请他进入房间意思。
“你今晚什么安排？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唱k？”他径直穿过了我，走到房内坐了下来。
“我还要修改一下明天的展示稿呢…而且我们两个人唱k会不会有点无聊？”
“不止我们两个，我刚认识了几个其他分公司哥们，他们也叫上了同公司的人。”他从沙发起身，走到我的笔记本电脑前坐下，眼神假装不经意但一直在偷瞄我的展示稿。
我走到桌前把电脑合上，放进了电脑包里。“那我等下过去找你们吧。”
许深起身推着我进浴室，“别等下了，现在就赶紧洗漱准备吧，一会大家都到了不好让人等咱俩。”说罢就把浴室门关上了。
洗澡洗澡一半外面传来，“我先回房间准备一下！你洗完澡直接去楼下大堂等我”
然后就是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
吹头发的时候我在琢磨他今晚又想做什么妖，按照他之前的说法，无非是想让我陪酒。但只要我不喝，应该就不会出太大岔子。更何况现场还有公司同事，料他也做不出太出格的事。
换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
我发现电脑包的拉链是开着的。
来源：指尖旋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