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我花费1万买机票参加表哥婚礼,随礼送出2万,却被他当众冷遇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5-12 12:02 1

摘要:金钱与人性的纠葛,表面的光鲜与内里的虚空,全都藏在那个看似普通的五一假期里,在一场盛大婚礼的背后,慢慢浮出水面。

城市里的灯火如星,人心却比夜空更难测。

亲情本该是人世间最温暖的港湾,可有时也会成为最深的伤口。

金钱与人性的纠葛,表面的光鲜与内里的虚空,全都藏在那个看似普通的五一假期里,在一场盛大婚礼的背后,慢慢浮出水面。

01

林晓鸢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上海的出租公寓。深夜十一点,外滩的灯光透过窗户洒进她的小客厅,给狭小的空间镀上一层冷清的光。她刚刚结束一周以来的第三个加班夜,手机屏幕亮起时,那封电子请柬的通知横亘在界面中央。

“诚邀您参加林志远先生与方雅萱女士的婚礼典礼,时间:2023年5月1日”

晓鸢盯着屏幕,指尖轻轻划过表哥志远的名字。童年时光里,这个比她大五岁的表哥常带她去家附近的小河边钓鱼,教她做风筝,在她被同学欺负时挺身而出。那时候的笑脸在记忆中已经模糊,但那份温暖还在。

“五一?”她看了看日历,距离婚礼只有一周时间。她刚刚转到新公司做金融分析师,还在试用期,休假不是容易的事。更重要的是,五一机票价格肯定已经飙升。

手机响了,是母亲陈淑华的来电。

“晓鸢,收到你表哥的请柬了吗?”母亲的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

“刚看到,妈。”

“你姨妈特意打电话来,说一定要你回来参加。”电话那头顿了顿,“她很自豪有个在上海大公司工作的外甥女,总在亲戚面前提起你。”

晓鸢垂下眼睛。最近几年,她和表哥的联系已经很少。上次通话还是两年前她搬到上海时,他打来恭喜她。

“机票太贵了,妈。这个月我刚付完房租...”

“你爸最近身体不太好,”母亲打断她,“高血压又犯了。要不你干脆回来多住几天,顺便看看他?”

这句话让晓鸢沉默了。

第二天中午,她约了大学同学叶修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厅吃午饭。两人点了简餐,她把烦恼告诉了这个一直关心她的大学好友。

“我看你还是回去吧,”叶修搅拌着咖啡说,“毕竟是亲人。再说,你也可以趁机回家看看父母。”

“机票得一万左右,还要随礼...我刚转岗,工资还没完全到位。”

“亲人的事,有些钱是该花的。”叶修认真地说,“不要让自己以后后悔。”

回到办公室,晓鸢查了机票,最便宜的往返也要9800元。她犹豫了一下,想起父亲的身体状况,咬咬牙买下了机票。又从自己的小额基金中取出两万元作为随礼——这几乎是她半年的积蓄。她想,表哥结婚是人生大事,这笔钱花得值。

她发了请假申请,准备回家。

02

五一当天,浦东机场人潮涌动。晓鸢拖着行李箱,挤在人群中等待安检。电子屏上显示航班延误三小时,这让她心情有些烦躁。

四个小时后,飞机终于起飞。晓鸢望着窗外的云层,思绪飘向东北的家乡。她已经有一年多没回去了,不知道城市变了多少,不知道父母是否比印象中又老了一些。

到达机场时已是傍晚六点,天空飘着细雨。晓鸢没有通知父母来接,而是直接打车去了预订的酒店。她知道父亲不喜欢在雨天开车,而母亲不会开车。

酒店很新,是城市近两年新建的五星级酒店,也是明天婚礼的举办地。晓鸢办完入住,正准备洗澡时,门铃响了。

门外站着父母,母亲手上提着几个保温盒。

“知道你坐飞机累了,给你带了些家常菜。”母亲笑着说,眼角的皱纹比记忆中深了些。

父亲林建国站在一旁,面容清瘦,目光温和但有些疲惫。他接过晓鸢的行李箱,说:“回来就好,不用住酒店,家里房间一直给你留着。”

“明天婚礼方便点,爸。”晓鸢搂了搂父亲的肩膀,感觉他似乎又瘦了。

三人在酒店房间里吃饭。母亲带来的是晓鸢最爱的家常菜:糖醋排骨、地三鲜、猪肉炖粉条。饭桌上,母亲说着家常,说邻居家的孩子结婚了,说小区新开了家超市。父亲则大多时候保持沉默,偶尔点头微笑。

当母亲提到表哥志远时,晓鸢注意到父亲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

“爸,你还好吗?”晓鸢问。

“没事,”父亲淡淡地说,“就是有点累。”

母亲快速接话:“你爸这个人,就是不爱热闹。明天婚礼他都不想去,被我硬拉着。”

晓鸢点点头,但她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父母离开后,母亲突然折返回来,说忘了拿保温盒。在房间里,她压低声音对晓鸢说:“有些事你爸不愿提,我也不该多说。只是你表哥家跟我们家,有些过往...”

“什么过往?”晓鸢好奇地问。

母亲迟疑了一下:“多年前,你姨父向你爸借了一笔钱创业。后来他生意好了,却一直没还。那时你刚上大学,家里很困难...算了,都过去了。”

这个信息让晓鸢震惊。大学时期,她常感到家里经济拮据,但父母从未提过这件事。她想起那时自己想申请出国交换,因为费用问题没能实现的梦想。

“那笔钱有多少?”她问。

“具体数字你别问了,反正不少。”母亲叹了口气,“你爸这人死要面子,不愿让亲戚知道家里困难。这事除了我们,没人知道。明天你别提,就当祝福你表哥就好。”

晓鸢点点头,但心里已经翻起了波澜。她想起自己匆忙准备的两万元随礼,想起自己几乎花光积蓄买的机票,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晚上,她躺在酒店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童年和表哥的美好回忆与今天得知的真相交织在一起,让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明天的婚礼。最终,出于对亲情的尊重,她决定放下这些想法,真诚祝福表哥新婚快乐。

03

婚礼当天,阳光明媚。晓鸢早早起床,精心打扮。她穿上提前准备好的藕粉色连衣裙,画了淡妆,将长发盘成优雅的发髻。随礼红包放在精致的小手包里,那是她特意挑选的,上面印有祝福的暗纹。

酒店大堂已经布置得喜气洋洋,到处是红色的气球和花束。引导人员穿着统一的礼服,指引宾客前往宴会厅。晓鸢被安排在亲友区的位置,周围已经坐了几位不太熟悉的亲戚。

婚礼现场比晓鸢想象的还要奢华。巨大的LED屏幕上播放着新人的甜蜜照片,鲜花装饰从天花板一直延伸到地面,香槟塔高耸在入口处。这种排场让晓鸢有些吃惊,她知道表哥做房地产生意,但没想到能办这么豪华的婚礼。

“晓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姨妈刘玉珍。

姨妈穿着华丽的旗袍,手上戴着几个金镯子,显得格外富贵。她热情地拉过晓鸢,对身边的几位客人说:“这是我外甥女,在上海一家金融公司做分析师呢,年薪...”

晓鸢尴尬地笑了笑,礼貌地向众人点头。姨妈的炫耀让她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在知道父亲和姨父之间的旧事后。

音乐响起,新郎林志远身着定制西装出场。晓鸢注意到表哥比上次见面时胖了些,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与世故。新娘方雅萱随后入场,一袭白纱,妆容精致,高贵大方。

典礼进行得很顺利。志远和雅萱交换戒指,亲吻,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完成了仪式。晓鸢真心为表哥感到高兴,暂时忘记了那些不愉快的往事。

典礼结束后,是自由交流时间。晓鸢想找机会恭喜表哥和新娘。她看到新人正在接受宾客祝福,便拿出精心准备的红包和贺卡,排在队伍中。

轮到晓鸢时,志远的笑容似乎有一瞬间的僵硬。

“表哥,恭喜你。祝你们新婚快乐,白头偕老。”晓鸢真诚地说,递上红包和贺卡。

志远接过红包,掂了掂,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谢谢,你坐那边吧。”说完,目光就转向了下一位宾客,仿佛晓鸢是个不太熟悉的普通客人。

这个冷淡的反应让晓鸢愣了一下。她转向新娘雅萱:“表嫂好,我是志远表妹晓鸢。”

雅萱浅笑着点点头:“听说过你,在上海工作是吧?什么公司?”

“鼎信金融,做分析师。”

“哦,小公司啊。”雅萱的语气带着淡淡的轻视,随即转向下一位宾客。

晓鸢站在原地,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她没想到会受到这样的冷遇,尤其是刚刚还递上了两万元的随礼。

宴会开始,晓鸢被安排在角落的一桌,周围都是一些关系较远的亲戚。这个位置离主桌很远,甚至看不清新人。更尴尬的是,有服务生两次走到她面前,询问她是否走错了位置。

“你是新娘还是新郎这边的亲友?”服务生问道。

“我是新郎的表妹,”晓鸢尴尬地回答,“从上海专程回来参加婚礼的。”

“哦,对不起,因为这桌通常是安排一些普通朋友的...”服务生露出抱歉的表情。

晓鸢强颜欢笑,但内心的失落感越来越强。她远远地看见父母被安排在另一桌,也不是很靠前的位置。

宴会进行到一半,新郎开始挨桌敬酒。晓鸢期待着能和表哥多说几句话,解开心中的疑惑。

终于,志远来到了晓鸢所在的桌子。他举着酒杯,面带笑容地对桌上的每一位宾客表示感谢。但当他走到晓鸢面前时,竟直接跳过,转向了下一位客人,仿佛晓鸢是空气一般。

这一幕被桌上的人都注意到了。有人投来疑惑的目光,有人低声窃窃私语。晓鸢感到一阵眩晕,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当众扇了一巴掌。

她不明白表哥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花费一万元买机票赶来参加婚礼,随礼送出两万元,却换来如此冷遇?她强忍着眼泪,保持微笑,但心已碎成一片。

宴会结束,晓鸢匆匆离开酒店,眼泪终于在电梯里决堤。回到房间,她坐在床边失声痛哭。一万的机票,两万的随礼,换来的竟是如此伤人的冷漠与轻视。更重要的是,她不明白原因。那个曾经疼爱她的表哥,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一个陌生人?

她打开手机,想给叶修发消息,又放下了。这种家丑,她不想告诉外人。她拿起酒店的矿泉水喝了一口,试图平复情绪。窗外,城市的灯光依旧明亮,仿佛嘲笑着她的天真与愚蠢。

04

晚上,林晓鸢辗转难眠。脑海中不断回放婚礼上的种种冷遇:表哥志远的冷漠眼神,新娘雅萱的轻蔑态度,甚至服务生的质疑。这些画面如同锋利的刀子,一次次割着她的心。

“为什么?”她不断问自己,“我做错了什么?”

她回想着童年时光里表哥对她的疼爱:教她骑自行车,帮她赶走欺负她的男孩,在她生日时送的手工风筝。那个温暖的大男孩,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眼中只有金钱和地位的陌生人?

第二天早上,晓鸢收到母亲的短信,说志远家今天有家宴,邀请近亲参加。她犹豫了很久,最终决定去参加,想找机会和表哥当面问清楚。

家宴在志远家的新房里举行,是一套高档小区的大平层。装修奢华,家具全是名牌,客厅里甚至挂着一幅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油画。晓鸢到达时,已经有不少亲戚在场,气氛热闹。

她看见父母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神情拘谨。父亲的目光始终没有看向姨父,即使后者主动端酒过来敬酒,父亲也只是礼貌性地碰杯,不多言语。

晓鸢找了个机会,想和志远单独谈谈。她看到表哥走向阳台抽烟,便跟了过去。

“表哥,”她轻声叫道,“能聊聊吗?”

志远转过身,脸上带着醉意,看了她一眼,说:“有什么好聊的?”

“昨天...你为什么那样对我?”晓鸢直接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那样?”志远冷笑一声,“你还想怎样?想让全场人都知道你是上海来的大人物?”

晓鸢震惊于表哥语气中的敌意:“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我特意请假,花了一万买机票回来参加你的婚礼,还送了两万随礼。你却连敬酒都跳过我...”

“哟,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让大家知道你多有钱吗?”志远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小小的分析师,装什么阔?谁不知道你那点工资,还是租房子住。”

这些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晓鸢头上。她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这些话出自童年最疼她的表哥之口。

“我没有炫耀的意思,”她努力保持冷静,“我只是想尽自己所能表达祝福...”

“够了!”志远打断她,“回你的上海去吧,别在这里碍眼。”

这时,姨妈刘玉珍走过来,看到两人似乎在争执,忙说:“志远,客人都在等你敬酒呢。晓鸢,你去帮你表嫂端点水果出来。”

晓鸢木然地点点头,走向厨房。途中,她无意中听到姨妈和一位远房亲戚的对话。

“...那笔钱终于能还清了,”姨妈低声说,“晓鸢那边不用担心,她不知道内情。”

这句话让晓鸢停下脚步,想听清更多,但两人已经走远。她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在厨房,一位年长的远房大姑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丫头,听说你随了两万礼金?”

晓鸢点点头:“表哥结婚,是大喜事。”

大姑意味深长地说:“家里人都在议论你的礼金太多,有人说你是故意显摆。城里人就是不一样,出手这么阔绰。”

晓鸢僵住了,没想到自己的一片心意,竟被亲戚们如此曲解。

回到客厅,气氛已经热闹起来。几位长辈喝了酒,开始高声谈笑。姨父拉着几个生意伙伴在沙发上吹嘘自己的房地产项目如何成功。

“来,志远,给大家伙表演个节目!”姨父举杯高喊。

志远已经喝得满脸通红,站起来正要说话,目光却落在了角落里的晓鸢身上。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他突然指着晓鸢说:“看看,我那上海来的表妹,随了两万大洋,真是有钱!”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晓鸢身上。她感到一阵眩晕,不敢相信表哥会当众这样说她。

“表哥,你...”晓鸢声音颤抖。

“怎么?不爱听实话?”志远继续说,声音越来越大,“装什么清高?不就是在上海混口饭吃吗?看不起我们东北人?”

晓鸢看到父亲站了起来,脸色铁青。母亲拉着父亲的手,似乎在劝他冷静。

“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任何人,”晓鸢努力保持镇定,“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把你当亲人...”

“亲人?”志远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刺骨的冷意,“你知道什么是亲人吗?你家对我们做过什么,你知道吗?”

晓鸢彻底懵了,感觉自己坠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所有人都知道些她不知道的事,所有人都对她有种莫名的敌意。

就在这时,新娘雅萱突然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她的脸色很难看,声音冰冷:“志远,你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吗?”

志远转身一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文件夹上赫然写着“贷款合同”几个大字。屋内的气氛顿时凝固,宾客们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晓鸢站在原地,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她看到表哥的表情从震惊到恐惧,再到愤怒;看到姨妈急忙走上前想拿走文件夹;看到父亲拉住了想要离开的母亲...

这一刻,她感到自己就像站在一个巨大谜团的边缘,即将揭开一个她完全不知道的家族秘密。看到这一幕,她震惊了,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05

客厅里的气氛像是凝固了。志远盯着雅萱手中的文件夹,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姨妈刘玉珍快步上前,想要拿过文件。

“雅萱,这些是家里的私事,不该拿出来...”姨妈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

雅萱后退一步,避开姨妈的手:“私事?我作为志远的妻子,难道连家里欠了多少债都不该知道吗?”

志远走上前,压低声音:“今天有客人在,这事我们改天再说。”

“改天?”雅萱冷笑一声,“就像你一直对我隐瞒这套房子是按揭的,婚礼钱是借来的那样?”

这句话像炸弹一样在客厅里爆开。亲友们的窃窃私语声四起,有人面露尴尬,有人露出看热闹的表情。

晓鸢站在一旁,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她想起昨天婚礼的奢华排场,想起志远家这套装修精美的新房,再看看雅萱手中的文件,突然明白了什么。

姨父孙德强这时站了起来,脸上挤出笑容:“各位亲朋,年轻人有点小矛盾,我们老一辈的别掺和。来来来,继续喝酒!”

但场面已经无法控制。雅萱翻开文件夹,高声说:“二十几万的欠款,难怪要四处借钱办婚礼。我还以为嫁了个多有本事的人,结果...”

“够了!”志远大吼一声,一把夺过文件夹,“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的事?”雅萱冷笑,“现在是我们的事了!婚都结了,你才让我知道背了一屁股债?”

客厅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有几位不太熟的亲戚已经找借口告辞,剩下的人则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晓鸢看向父母,发现父亲的脸色格外难看,母亲则紧紧拉着他的手,似乎在无声地安抚。她走到父母身边,小声问:“爸妈,这是怎么回事?”

父亲摇摇头,没有说话。母亲叹了口气:“一言难尽,回家再说吧。”

正当一家三口准备离开时,已经喝得满脸通红的志远突然指着晓鸢大声说:“看什么看?得意是吧?你们林家人就喜欢看我们笑话!”

晓鸢愕然:“表哥,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装!继续装!”志远踉跄着走到晓鸢面前,酒气熏人,“你以为你那两万很了不起吗?知不知道因为你父亲,我们家失去了多少?”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震得晓鸢站立不稳。她父亲?他们家失去了什么?

父亲林建国这时上前一步,声音低沉但坚定:“志远,你喝多了。这些事不该在这里说。”

“为什么不能说?”志远大笑,笑声中带着苦涩,“怕丢人?怕晓鸢知道你是怎么害得我们家破产的?”

“胡说八道!”姨妈刘玉珍急忙上前,拉住儿子,“志远,你喝醉了,不要乱说话!”

但志远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挣脱母亲的手,继续对着晓鸢喊道:“你知道吗?你那套学区房,就是被你父亲害得卖掉的!”

屋内瞬间鸦雀无声。晓鸢感到天旋地转,她不明白表哥在说什么。什么学区房?她从未听父母提起过这件事。

父亲的脸色变得煞白,他深吸一口气,转向姨父孙德强:“德强,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教育儿子的?”

姨父避开林建国的目光,嘟囔着:“孩子喝多了,胡说八道...”

“是胡说八道吗?”林建国的声音突然提高,这个平日里温和的中学教师此刻眼中含着怒火,“二十年的谎言,该是时候说清楚了!”

姨妈慌了神:“大姐,”她转向陈淑华,“劝劝你家老林,有什么事私下说,别在孩子婚后...”

“说什么?”晓鸢无法忍受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大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表哥说是爸爸害得他们家?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有什么学区房?”

屋内再次陷入沉默。亲友们面面相觑,有人露出了然的表情,有人依然一头雾水。姨父孙德强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姨妈刘玉珍则低下头,不敢看任何人。

林建国深深地看了晓鸢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歉意和痛苦。他转向在场的所有人,声音低沉但清晰:“既然志远已经提了,那我就把二十年前的事说清楚。”

姨妈急忙制止:“老林,不必...”

“该说清楚了,”林建国打断她,“我不能再让你们这样诋毁我在女儿面前的形象。”

屋内的空气像是被冻结了。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一个尘封已久的真相被揭露。晓鸢站在原地,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不安,仿佛她的整个人生都建立在一个她不知道的谎言之上。看到众人的表情,她震惊了,心中充满了不祥的预感。

06

林建国站在客厅中央,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女儿晓鸢脸上。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多年压抑的痛苦:“二十年前,德强要做砖厂,缺钱。银行不肯给他贷款,需要担保人。当时我们是亲家,我就答应做了他的担保人。”

晓鸢睁大眼睛。她从未听父亲提起过这件事。

“刚开始生意不错,”林建国继续说,“但后来市场不好,砖厂亏损严重。德强无力偿还贷款,作为担保人,银行找上了我。”

姨父孙德强低着头,不敢看林建国。姨妈刘玉珍则插嘴道:“当时我们也很难啊,工厂倒闭,工人工资都发不出...”

“我没怪你们厂子倒闭,”林建国看着姨妈,“我怪的是,当银行找上门时,你们躲了起来,让我一个人承担所有后果。”

屋内一片寂静。晓鸢看向表哥志远,发现他已经不再那么愤怒,反而低下了头,眼神闪烁。

“那笔钱不少,我一个中学教师,哪来那么多钱?”林建国苦笑,“我只好卖掉了家里唯一的资产——一套学区房。那是我和你妈结婚时买的,本来打算留给晓鸢将来上高中用的。”

这一刻,晓鸢终于明白为什么高中时父母执意让她住校,尽管学校离家并不远。原来,那个本该属于她的家,早已因为这件事不复存在。

“卖房子的钱还不够,我又借了亲友的钱,总算把债务还清了。”林建国看着姨父,“德强,我没指望你还钱,但你们对外宣称是我借了你们的钱不还,导致亲友间对我有看法,这就过分了。”

姨父面露惭愧,低声说:“当时压力太大,怕亲友知道我们破产...”

“怕什么?”林建国声音提高,“我失去房子,背上债务,连女儿的大学费用都拿不出,我怕过吗?”

晓鸢感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想起大学时为省钱而放弃的许多机会,想起父母总是说“家里有点紧张”却从不解释原因。原来,这一切都源于那个她不知道的担保。

“最让我寒心的是,”林建国看向志远,“你从小被灌输'林家人卑鄙'的观念,对晓鸢心存敌意。她是你表妹,从小疼你,有什么错?”

志远抬起头,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我一直以为是你们家...”

“够了!”林父打断他,“成年人了,有自己的判断力。晓鸢千里迢迢来参加你婚礼,你却这样对她,不觉得羞愧吗?”

屋内一片寂静。晓鸢看到母亲默默擦着眼泪,姨妈低着头不说话,姨父一脸愧疚。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二十年的谎言,如今真相大白,却让她无所适从。

“爸,”她走到父亲身边,声音哽咽,“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有什么用呢?”林建国苦笑,“让你和表哥反目?让两家人撕破脸?我以为时间久了,这些事就过去了...”

志远突然站起来,脸上带着羞愧和不安:“舅舅,我...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妈总说是你...”

“行了,”林建国摆摆手,“你是长辈教的,我不怪你。但今天这事,我必须说清楚。我不能再让女儿被你们这样对待。”

晓鸢看向表哥,记忆中那个疼爱她的大男孩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误导多年的陌生人。她感到一阵深深的悲哀。

“志远,”姨父突然说,“你应该向表妹道歉。这些年,是我们对不起林家。”

志远望着晓鸢,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道歉的话。他的眼睛里有愧疚,但更多的是多年来根深蒂固的偏见和不甘。

晓鸢没有等待他的道歉。她走到父母身边,轻声说:“爸,妈,我们回家吧。”

三人默默离开了志远家的新房。电梯里,没有人说话。走出小区,夜色已深,街灯下父亲的背影显得格外佝偻。晓鸢想起父亲为了还债而卖掉的房子,为了她的学费而节衣缩食的日子,她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痛。

回到家,母亲默默泡了茶。老旧的客厅里,时钟滴答声显得格外刺耳。

“爸,”晓鸢终于开口,“那些钱...有多少?”

“二十几万,”父亲淡淡地说,“那时候不算少了。”

“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有什么好说的?”父亲苦笑,“说了只会让你难过,耽误学业。我和你妈一直希望你好好学习,将来有出息...”

晓鸢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决堤而出。她想起大学时放弃的出国交换机会,想起为省钱而不参加的社交活动,想起父母总是说“家里情况特殊”却从不解释的原因。

“爸,对不起...”她抽泣着说。

“傻孩子,”父亲摸摸她的头,“不是你的错。你能有今天的成就,我和你妈已经很满足了。”

晓鸢拿出手机,看到有一条来自志远的信息:“这是长辈之间的事,希望你不要多管。”没有道歉,没有解释,只有冷冰冰的推脱。

她感到一阵深深的失望和心寒。那个童年记忆中的表哥,已经彻底陌生。但更让她痛心的是,父母为她默默承受了这么多,她却一无所知。

夜深了,父母去睡了,晓鸢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思绪万千。手机响了,是叶修发来的信息:“怎么样?婚礼顺利吗?”

她犹豫了一下,决定不把这些家丑告诉他。只简单回复:“一切都好。”

叶修似乎听出了她的不对劲,问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需要我去陪你吗?”

晓鸢婉拒了他的好意,但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至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真心关心她。

07

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晓鸢早早起床,收拾行李准备回上海。父母极力挽留她多住几天,但她知道工作还在等着她,更重要的是,她需要一些时间和空间整理这几天的震撼。

正当她打包行李时,门铃响了。打开门,站在门外的竟是表嫂方雅萱。

“我能进来吗?”雅萱问,语气比婚礼时温和多了。

晓鸢有些惊讶,但还是请她进了屋,倒了杯水给她。父母都出去买菜了,屋里只有她们两人。

“我来是想跟你道歉,”雅萱开门见山,“婚礼上我对你的态度很不好。”

晓鸢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实话说,我早就听志远提起过你们两家的事,”雅萱继续说,“但他告诉我的版本...和你父亲昨天说的完全相反。”

晓鸢苦笑:“我昨天才知道这些。”

“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真相的,”雅萱叹了口气,“婚前志远告诉我他家很富裕,有房有车,做的生意也很成功。婚后我才慢慢发现问题:房子是按揭的,还有很多外债,婚礼的钱也是东拼西凑借来的。”

这些话让晓鸢吃惊,但想起昨天看到的贷款文件,又觉得合情合理。

“志远一直仰慕你,”雅萱说出一个让晓鸢更意外的事实,“他嫉妒你能在上海立足,嫉妒你的工作和收入。但同时,他也为自己多年来对你的误解感到内疚。”

“如果他真的内疚,为什么不来道歉?”晓鸢问。

“面子,”雅萱摇摇头,“他太在乎面子了。婚礼前,他向很多亲友借钱,就是不敢向你开口。他怕你的随礼太小,让他没面子;结果你随了两万,他又觉得是在施舍他,更加尴尬。”

晓鸢听得一头雾水:“这是什么逻辑?”

“我也不理解,”雅萱苦笑,“但他就是这样想的。其实婚礼前,他曾经期待你不会来,这样他就不用面对这种复杂的感受了。”

晓鸢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花了一万买机票,送了两万随礼,结果表哥反而希望她不要出现?

“我知道这很荒谬,”雅萱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真相。志远并不是真的讨厌你,他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情感和过错。”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晓鸢最终问道:“你为什么来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觉得不公平,”雅萱直视她的眼睛,“你是无辜的。你父亲也是。这么多年的误解和伤害,应该有个了结。”

晓鸢感激地点点头。雅萱临走前留下一句话:“希望有一天,两家人能够和解。毕竟,血浓于水。”

下午,晓鸢登上了回上海的飞机。临行前,姨妈刘玉珍打来电话,语气中带着歉意和和解的意思,但晓鸢只是礼貌地应付,没有多说。父母一直把她送到机场,父亲最后嘱咐她:“如果工作太累,随时可以回来,家里永远是你的港湾。”

回到上海的公寓,晓鸢感到一阵说不出的疲惫和空虚。五一假期本该是放松的时光,却变成了一场情感的重创。她躺在床上,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感到人生突然变得陌生而遥远。

第二天上班,她强打精神投入工作。下班回家时,收到一封特别的邮件——一家国外知名金融机构的录用通知,正是她大学时因家庭经济问题而放弃申请的梦想公司。

这个意外之喜让她振作了一些。她想起父亲为她承受的一切,想起自己曾经因家庭条件而放弃的梦想,突然明白了什么。也许,这是命运给她的另一个机会,让她可以重新开始,追逐那个曾经的梦。

几天后,一个没有署名的包裹送到了她的住处。里面是两万元现金和一张字条:“有些债,终究要还。”通过笔迹,晓鸢认出这不是来自志远,而是姨父孙德强的笔迹。

她盯着那笔钱看了很久,各种情绪在心中交织:愤怒、悲伤、释然...最终,她做了一个决定。

她将这两万元全数捐给了家乡的教育基金会,并署名“林家与刘家”。没有告诉任何人,只在社交媒体上发了一张捐赠证书的照片,配文:“有些亏欠,不是金钱能够偿还;有些创伤,需要时间才能愈合;但真正的成长,或许就是在明白这些后,依然选择向前。”

两周后,她收拾好行装,开始了去往国外的旅程。临行前,她给父母打了电话,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父亲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一句:“去吧,女儿。这次,没有什么能阻挡你的梦想了。”

飞机起飞前,她收到叶修的信息:“无论你去哪里,都祝你幸福。需要的时候,记得回头看看,我一直在。”

透过舷窗,晓鸢看着下方逐渐变小的城市灯光,想起那个五一假期的一万机票,两万随礼,以及表哥的冷遇。这些都已经过去,留下的只有成长的痕迹和前行的力量。

她知道,有些伤口需要时间愈合,有些关系难以完全修复,但生活还是要继续。人生就像一场旅途,重要的不是沿途的风景有多美,而是你是否有勇气一直走下去,即使遍体鳞伤。

来源:一遍真命题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