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据相关研究指出，有以运河城市作为故事创作的背景或是作为小说所假托的故事地点，譬如《金瓶梅》的创作内容与临清的商贸、市井生活之描绘息息相关，【1】屡为学界所指摘，被评为是一部写实小说，即相当程度反映社会现实的人情风貌。

一 前 言

明清时期，经济的发展与城市的兴起，促使小说创作与出版的盛行。

据相关研究指出，有以运河城市作为故事创作的背景或是作为小说所假托的故事地点，譬如《金瓶梅》的创作内容与临清的商贸、市井生活之描绘息息相关，【1】屡为学界所指摘，被评为是一部写实小说，即相当程度反映社会现实的人情风貌。

根据吴晗的考证，《金瓶梅》成书于隆庆二年(1568)至万历三十四年(1606)之间,「所写的是万历中年的社会情形。」【2】

但也有学者根据万历本《金瓶梅词话》,廿公（跋 ）文：「金瓶梅传，为世庙时,一距公寓言，盖有所刺也。」【3】及沈德符(1578——1642)研《金瓶梅):[闻此为嘉靖间大名士手笔 · 指斥时事」【4】认为《金瓶梅》成书于嘉靖年间 。

但不论是嘉靖或万历年间,完成于明中叶以后应可确认,是 一部暗喻时政、反映社会现实的世情小说。【5】

吴晗指称《金瓶梅》是一部现实主义作品，【6】欣欣子序言：「窃谓兰陵笑笑生作金瓶梅传，寄意于时俗。」【7】

士人对其评价毁誉参半，「誉之者，称其为「第一奇书」，「毁之者 ，称其为「淫书」。【8】

万历四十五年(1617)弄珠客漫言称:「金瓶梅， 秽书也。」【9】之所以被视为为淫秽之书， 自与其文兼猥亵之辞相关，诚如鲁迅(1881——1936)所言：就文辞与意象以观《金瓶梅》,则不外描高世情」,「然亦时涉隐曲，猥黩者多。后或略其他文,专注此点，因予恶谥。

谓之「淫书」:而在当时 ，实亦时尚」【10】

欣欣子序（书影）

提到「时尚」，小则与学界相继指摘晚明乃「情欲解放」的时代氛围有关。"【11】

柯律格(Cluns,Craig)称1560年至1640年即嘉靖三十九年至崇祯十三年期间 ，是「淫书」、「春宫画」，也是色情小说产生的高峰期 。【12】

《金瓶梅》成书亦在此时 。其作品受此风潮之影响则不难想像 。诚如李孝悌所言：「明末的富裕和解放」，有助于情色作品的出现 。 【13】

而此时正值物质生活丰富 ，社会奢风日盛的晚明纵欲享乐时期 。像 袁宏道(1568——1610)的「五快活」之言 ，经常被视为晚明文人恣情享欲的生活注脚。 其言：

目极世间之色，耳极世间之声，身极世间之鲜，口极世间之谭，一快活也；堂前列鼎，堂后曲度，宾客满席，男女交舄，烛气熏天，珠翠委地，皓魄入帷，花影流衣，二快活也；

箧中藏万卷书，书皆珍异，宅畔置一馆，馆中约真正同心友十余人，人中立一见识极高，如司马迁、罗贯中、关汉卿者为主，分曹部署，各成一书，远文唐宋酸儒之陋，近完一代未竟之篇，三快活也；

千金买一舟，舟中置鼓吹一部，姬妾数人，游闲数人，泛家浮宅，不知老之将至，此四快活也；

然人生受用至此，不及十年，家资田产荡尽矣，然后一身狼狈，朝不谋夕，托钵歌妓之院，分餐孤老之盘，往来乡亲，恬不知耻，五快活也。【14】

这般的声色纵放，的确亦屡见于冯梦祯(1548——1605)、屠隆(1543——1605) 等晚明士人生活纪实之中。

好与士僧嬉游，而乐于宴饮、耽于酒色，好享笙歌妙舞之欢。显现情欲物欲并释的快活情状。【15】

以之对照《金瓶梅》内容，则相当部份体现了晚明如此这般的现实生活面貌：

诚如商伟所提及的，「批评家一直试圆将《金瓶梅》与晚明的社会及文化变动联系起来起来理解」【16】故将之视为晚明纵欲或欲望解放年代的时尚产品亦无不当。

而在此纵情声色的物色生活当中，一向被视为引领人们精种生活的佛门寺僧，如何被置放其间继续扮演着宗教信仰或心灵辅导的角色，抑或寺僧在物质这般蓬勃发展的城市生活中其应世与生存方式所受的影响为何。

《明代的图像与视觉性》

（英）柯律格著 黄晓鹃 译

亦即寺僧在城市文化影响下所呈现的某种物质生活面相为何。而所谓「物质生活」，根据费尔南·布劳岱尔(Fernand Braudel. 1902——1985)指出：

「物质生活这一表达所指的是人们的选择：不断重复的举止，客观实在的果程，古老的经验以及从时间的漫漫长夜流传下来的各种方法。」【17】

于布劳岱尔的《15至18世纪的物质文明、经济和资本主义》涉及「物质生活』的第一卷为《日常生活的结构：可能和不可能》，内容关系着食衣住行等日常生活的素材、消费、时尚、奢侈、技术、货币、城市等课题。【18】

又邱澎生于《物霣文化舆日常生活的辩证》谈到明清物贸文化相关研究课题时， 亦指出明清江南城市中的「时尚、豪宅、情色、节度、寺院、感官之娱、城市文学」以及城市居民的「认同政治」与「工作习惯」变迁等研究内涵。【19】

有鉴于此，本文所谓寺僧的「物质生活」，则侧重于城市文化。

如在时尚、奢侈、节度、饮食、娱乐乃至情色等对寺僧之物质行为影响的观察、因此为了与本文所欲探时的晚明城市寺僧之生活様貌相互呼应，特以东京大安出版的万历本《金瓶梅词话》作为推敲明中叶以后佛门僧侣与城市研系，及勾勒晚明僧侣形象的重要文本。

并参酌对照其他相关的历史文献，以期探讨商业城市对佛门生活的冲击。反之，佛门僧众身处物质条件丰厚、社会尚奢的风潮中，如何看待及面对迎面袭来的城市文化。

而这股城市文化的生活风潮在其潜入佛门之后，所带给傅统丛林的刺激与忧郁何在，亦是本文欲加窥探之处。

《金瓶梅词话》

二、市集宴游场域中的佛门寺僧：

崇富贪财的形象

物质文化宗教、宗教活动、宗教建筑等，是构筑城市文化的重要元素之一。【20】

《金瓶梅》以邻近运河城市临清旁的清河县城大户人家，即西门庆与其眷属、亲友等平日衣食住行宴乐之生活情状作为主述的对象，合及每位登场人的喜怒哀乐情仇，以及生老病死、悲欢离合等无常人生的描绘，图中无不展现一幅幅城市物质生活的奢华与纵情享乐的姿态，

然物欲的纵放与追逐之间，并未忘却对精神信仰的依赖，现实人生的缺憾与不满，总希望透过类如佛、道或民问信仰等宗教的力量，祈求获得补偿以得到心灵的慰藉和愿望的实现。这是一种极务实的信仰概念，非禁欲主义般纯粹只注重精神层次的洗炼与内在心灵的升华，深具功利主义的信仰色彩。

就一般信者而言，宗教可以说是追求满足自我愿望、或企求消灾解厄，甚至是自我赎罪的一种手段。

是非常世俗且贴进现实人生需求的心灵依靠，随处可见其渗透之情。

也因此，于《金瓶梅词话》多见佛道之寺庵庙宇、僧尼道士等，与俗世之人棉密紧贴的生活关系，大半置之于极物质化的生活空间, 而非置入神圣不可侵的疏离位置。在庙会、市集、宴游、娱乐、弹唱等欢乐的时空中，

或在旅宿、送往迎来的宴席上，【21】乃至性事能力的强化、求孕生子、药物取得与病厄祛除、丧葬法事的举行、棺木的停放，均见其身影穿梭在市民信众的需索里，愿 现佛道等宗教人士、宗教活动、宗教建筑与城市生活之间的亲昵性与密切关系 。

至于小说，相隔的具体叙述为何，以下将就本文所关注的佛教在上述的各个情节中如何被穿插置入?

其语词、语句的速用与语境又是如何?循此观察佛教与城市之间的互动关系外，对于小说所试圆传达和描述的佛教象也将有另一番的解读。

根据《金瓶梅》的描述，吴月娘是西门庆家眷中算是最热衷于佛教信仰的人，家中置有佛堂，早晚烧香礼拜。【22】

《金瓶梅》连环画

像这样佛菩萨进入屋内厅堂的，内愿堂的。再如薛嫂陪同西门庆到南门外猪市街杨家提亲，洽谈迎娶孟玉楼婚事，当西门庆进入杨家，望见:

里面仪门紫墙，竹枪篱影壁，院内摆设榴树盆景，台基上靛缸一溜，打布凳两条。薛嫂推开朱红槅扇，三间倒坐客位，正面上供养着一轴水月观音、善财童子，四面挂名人山水，大理石屏风，安着两座投箭高壶。上下椅桌光鲜，帘栊潇洒。【23】

在杨家屋内摆饰中，客厅里头供奉着一幅水月观音挂像画轴，不由让人浮现家家观世音的信仰影像。

又如賁四娘家门屋外「供养观音八难并关圣贤」【24】而西门庆替韩道国老婆王六儿购置位在狮子街桥头边的一栋两间门面的四屑楼房，屋内隔间，「除了过道，第二层半间客位，第三层除了半间供餐佛像租先，一间做住房。」【25】

民间佛教内化于大众生活的那份亲和力与穿透性，由此可见端倪· 而民间化的佛教，普遍易与他宗教揉合并济，乃因信众的功利取向所致。

像哭月娘是虔诚的敬佛者，但亦时而礼斗祷祝，当西门庆与她反目不说话时，「每月吃斋三次，逢七拜斗焚香，夜杳祝祷穹苍。保佑夫主早早回心，齐理家事，早生一子以为终身之计。」【26】

可见只要有利于个人或家族取得平安和谐的力量，都是值得供奉祈求的对象，而这正体现民问佛教的真实底蕴与本色。

针到如此生活化又世俗化的民间佛教，首先，借由《金瓶梅词话》第二十七回的一段话，窥察小说对佛门寺僧的描述与观感。

文中指出，世上有三种人怕热，指的尽是辛勤的劳动者；另有三等人不怕熟，皇宫内院、王侯贵戚外，又有又有那琳宫梵剎，羽士禅僧，住着那侵云经阁，接汉锺楼；闲时常到方丈内，讲诵道法黄庭，时来仙苑中，摘取仙桃异果，【27】在此道教部分略而不谈，就佛教来说，似乎指摘佛门财力及其安逸者奢华的闲逸生活。

与王公贵族无异。同时调侃着：惟有和尚道士并唱的人家，道士并唱的人家，这三行人,不见钱眼不开;嫌贫取富,不说谎调诐也成不的。

僧人被形容成见钱眼开、嫌贫取富」，宛如偷闲享乐的拜金分子，舆市侩牟利者无异，甚或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语句描写，更令人体察僧人深受城市欲望的熏染。

在熟悉的庙会、市集或繁华的商店街，寺僧庙宇亦置身其中。成为节庆的重要点缀场景，像某年的正月十五元宵节，吴月娘、李瓶儿、孟玉楼、潘金莲受邀，前赴李瓶儿于新房办请的宴席，位在狮子街灯市旁，临街是楼。

「搭伏定楼窗观看。那灯市中人烟凑集,十分热闹。」「玩灯男女,花红柳绿,车马轰雷,鳌山耸汉」，壮观无比，诸灯争奇斗艳，各种买卖凑集，百业齐聚。

有乐舞、杂耍之类的「百戏」表演，也有说书、唱词、占卜、相命等百业的登场， 更见 「扇响钹游脚僧，演说三藏。卖元宵的，高堆果馅。粘梅花的，齐插枯枝。」【28】

游脚僧亦摇起响钹，演说三藏，不管是以此化缘或挣钱取利，均成百戏一景。凭添灯会欢乐气氛。

而妇女趁着庙会、灯市等熟闹时分出游赏玩、游街购物，屡见诸史记载。屠隆的乐府诗《元宵篇〉吟泳江南元宵灯节，佳丽穿梭如云的景象。

及张岱(1597——1679)的《超兴灯景足可为证。【29】而西门庆曾为潘金莲前往岳庙购「置了些首饰珠翠衣服之类。」【30】

又当西门庆迎娶潘金莲之后，某日答应潘金莲「要往庙上替他买珠子，要穿箍儿戴。」【31】

显然岳庙为市集所在，又似乎专售女性服饰商品。据谢肇淛(1567-1624)的见闻，市集所贩，多为妇人喜爱物品：即「灯市虽无所不有，然其大端有二，纨素珠玉多，宜于妇人，一也；华丽装饰多， 宜于贵戚，二也。」【32】

难怪西门庆要往岳庙购买妇人饰品。

寺庙自传统以来经常是市集活动的重要空问，张岱述及「西湖香市」，吸引各地远来赴会赶集的香客，亦多以逐市购物为主，进香之人「无不市，而独凑集于昭度寺，昭庆寺雨廊故无日不市场者。」

昭度寺作为市集地，「数百十万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日簇拥于寺之前后左右者」,热闹非凡。【33】

（未完待续）

《2012台湾金瓶梅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 陈益源 主编

注 释：

1 黄霖，杜明德主福，《金瓶梅》舆临清：第六届国际《金瓶梅》学术讨论会论 文集》(济南：齐鲁书社，2008)，收入薛洪勤，〈也谈《金瓶梅》与临清州〉, 页148-155；黄强.〈明武宗舆《金瓶梅》及临清〉,页156-169；杜明德，〈《金瓶梅》舆临清〉，页170-184。

2 吴晗，〈金瓶梅的著作年代及其社会背景〉,收入吴晗，郑振解等著,《论金瓶 梅》(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84)，页41；徐少知，〈出版说明〉,收入兰陵笑笑生，《金瓶梅词话(上)》(台北：里仁书局，1996),页1。

3 笑笑生(明)，《金瓶梅词话》(明万历本·东京：大安株式会社影印发行，1963), 廿公，〈跋〉,页1。

4、沈德符(明) · 《万历野覆篇》(北京：中草害局 · 1959) · 卷25 · 〈金瓶梅) · 页 65。

5、鲁迅 · (谈《金瓶梅》》 ·收入吴晗·郑振铎等著 ·

6、吴晗 · (金瓶梅的著作年代及其社合背景〉 ·页11。

7、笑笑生(明) ·《金瓶梅同话》 ，欣欣子，(金瓶梅词话序〉，页1 。

8、宋等辐注 · (奇书四评》(孝感：崇文书局 ·2004) ·《《金瓶梅》张竹坡妙评 集粹》,页343。

9 笑笑生(明) ·《金瓶梅同话》,弄珠客漫 ，〈金瓶梅序》 ·页1。

10 鲁迅 ·〈谈《金瓶梅》〉,页4。

11 举如李孝悌，《恋恋红尘：中国的城市、欲望与生活》（台北：一方出版社，2002），〈十八世纪中国社会中的情欲与身体 一、礼教与情欲〉；卜正民著、方骏、王秀丽、罗天佑译，《纵乐的困惑：明代的商业与文化》（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4）；熊秉真，余安邦合编，《情欲明清．遂欲篇》（台北：麦田出版社，2004）；熊秉真，张寿安合编，《情欲明清．达情篇》（台北：麦田出版社，2004）；高云龙，《浮世绘艺术与明清版画的渊源研究》（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第一章 江户文化的兴起与明末通俗文学的传承 第二节 明末市井文学在江户的盛行〉，页 20 - 26 等，相关研究甚多，不多赘举。

12 柯律格着，黄晓论译，《明代的图像与视觉性》（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第六章 对图像的畏惧〉，页 181。

13 李孝悌，《恋恋红尘：中国的城市、欲望与生活》，〈十八世纪中国社会中的情欲与身体 一、礼教与情欲〉，页 54。

14 袁宏道(明)，《袁中郎尺牍》，收入榻家骆主稿，《中国文学名著.袁中郎全集》(台北：世界书局，1964，第6集第15册) .(龚惟长先生）页1-2 ·

15 晚明士人沉湎于声色之状，可参考陈玉女，《晚明僧俗往来书信的对话课题——心事、家事、官场事) ·《玄奘佛学研究：中国佛教史专辑》第14期(新竹：玄奘大学版社·2010年9月)，页98-127 。

16 商伟著、王翎部，(日常生活世界的形成与建构—《金瓶梅同话》与日用类书)，胡晚真、王鸿泰主福，《日常生活的论述与实践》(台北：允晨文化，2011) 。页361 。

17 童丕(法)著；余欣·陈建伟译·《敦煌的借贷：中国中古时代的物置生活与社会》（北京：中华书局.2003）

18 费尔南·布劳岱尔(Fermand Braudel)著：施康强·顾良译，《15至18世纪的物质文明、经济和资本主义》(台北：左岸文化出版，2006)。

19 邱澎生，〈物质文化与日常生活的辩证〉，《新史学 ·物质文化专刊》17卷4期(台北：新史学杂志 ·2006年12月),页3-4 。

20 宗教活动舆城市生活关系 ·得参见Susan Naquin(韩书瑞) ·Peking:Temples and CityLife·1400-1900,Berkeley:University of Califonia Press，2000。

21 佛寺所拥有市集、游憩、旅宿等方面的社会服务功能，于王鸿泰，〈世俗空间与大众广场：明清城市中的寺庙空间与公众生活〉一文，《明代研究》第 10 期（台北：中国明代研究学会，2007.12），有广泛性的概述可供参考，页 71-101。

22 笑笑生（明），《金瓶梅词话（2）》，〈第24回 陈经济元夜戏娇姿 惠祥怒詈来旺妇〉，页28。

23 笑笑生(明)，《金瓶梅词话(1)，〈第7回 薛嫂儿说娶孟玉楼，杨姑娘气骂张四舅〉，页148。

24 笑笑生(明)，《金瓶梅词话(2)》，〈第24回 敬济元夜戏娇姿 惠祥怒詈来旺妇〉，页87。

25 笑笑生(明)，《金瓶梅词话(2)》，〈第39回西门庆玉皇庙打醮 吴月娘听尼僧说经〉，页479-480。

26 笑笑生(明)，《金瓶梅词话(2)》，〈第21回 吴月娘扫雪烹茶 应伯爵替花勾使〉 · 页2。

27 笑笑生（明）·《金瓶梅词话（2）》·（第 27 回 李瓶儿私语翡翠轩 潘金莲醉闹葡萄架）·页 161。

28 笑笑生（明）·《金瓶梅词话（1）》·（第 15 回 佳人笑赏玩月楼 狎客帮嫖丽春院）·页 341 - 343。

29 屠隆(明)著.《由拳集》(台北：伟文图书出版社有限公司· 1977) ，卷6 ，

30 笑笑生(明) ·《金瓶梅词话(1)》，(第6回 西门庆买嘱何九，王婆打酒遇大雨》，页132。

31 笑笑生(明) ·《金瓶梅同话(1)》 ， (第11回花子虚因气丧身 李瓶儿送奸赴合〉,311-312。

32 谢肇湖(明)著 ，《五杂组》，卷3 ， (地部一) ，页61；张岱(明)著，《陶庵梦忆》(上海：上海远东出版社.1996) ·卷6 · (绍兴灯景》，页168。

33 关于「西湖香市」的记载,主要参考前揭张岱(明)著 ，《陶庵梦忆》，卷7 ，〈西湖香市〉 ，页189 ·寺庙作鸟市集商品贩售要地，详情可参见陈玉女·〈明代妇女信佛的社会禁制与自主空间(上)》，《成功大学历史学报》第29号(台南：成功大学历史系，2005.6) ，页148-151；王鸿秦，《世俗空间与大众广场：明清城市中的寺庙空间与公众生活》，《明代研究》第10期(台北：中医明代研究学会·2007.12)·，市集买卖」页82-85：而王平宇·《宋代妇女的佛教信仰——兼论士大夫观点的诠释与批评》(新竹：国立清华大学整史研究所硕士论文，1998) ，也言及位于风景秀美的名山大刹·能够吸引格辉不艳的游人。

文章作者单位：（台湾）成功大学

本文获授权发表，原文刊于《2012台湾金瓶梅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2013，里仁书局出版。转发请注明出处。（本文数据整理：朱丽卉）

来源：金学与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