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作为泡泡玛特的早期投资者,蜂巧资本近期通过大宗交易方式多次出售其持有的股份。从4月30日到5月7日,蜂巧资本一共减持了三波,总共卖出大约1191万股,占泡泡玛特总股本的0.9%,套现差不多22亿港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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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丨华见
泡泡玛特(HK09992)终于被“做空”了?
最近,泡泡玛特创始股东蜂巧资本的一系列减持动作,迅速成为微博上的热门话题。
作为泡泡玛特的早期投资者,蜂巧资本近期通过大宗交易方式多次出售其持有的股份。从4月30日到5月7日,蜂巧资本一共减持了三波,总共卖出大约1191万股,占泡泡玛特总股本的0.9%,套现差不多22亿港元。
一波操作下来,泡泡玛特股价连跌了3天。此后多空交替,股价趴在190港元左右,市值站稳2500亿。
这么看来,泡泡玛特这家公司终归还是有点东西的。
钞能力IP
LABUBU(拉布布),这个呲着9颗牙坏笑、长耳扑棱、大眼灵动、浑身毛茸茸的小家伙,已是泡泡玛特最赚钱IP。
作为泡泡玛特旗下IP系列THE MONSTERS精灵天团的核心成员之一,LABUBU在2024年带领该系列为公司实现30.4亿元营收,这一数字较上年同比增幅超过700%,甚至超越了品牌最具知名度的经典IP——MOLLY。
如今,LABUBU更是“一娃难求”,例如LABUBU与Vans的联名款玩偶,官方指导价为599元,但在二级市场上,其价格已经飙升至13959元,相当于23.61克黄金的价格。另一款LABUBU 3.0隐藏款“本我”,其二手市场的平均价格达到了近1200元,而原价仅为99元,溢价超过10倍。
凭借泡泡玛特疯狂的赚钱能力,创始人王宁如今身价已超505亿,跻身胡润全球富豪榜。如果把时间拨回到15年前,王宁估计也难以想象潮玩会有如此大的想象空间。
2010年,年仅23岁的王宁,怀揣着对日式潮流杂货店的憧憬,掏光25万积蓄,便开启了创业之路。
在北京中关村一隅,一家名为“泡泡玛特”的小店悄然开业。当时,潮流杂货这类业态在内地尚属空白,王宁满心期待能抢占先机。
可现实很快给了他沉重一击,潮流杂货门槛低,竞争者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短短几年,泡泡玛特虽开了几家分店,经营状况却始终不温不火,甚至陷入资金短缺、发不出薪水的困境。
转机出现在2014年底,泡泡玛特代理的日本潮流玩具Sonny Angel突然畅销,每年贡献3000万至4000万人民币销售额,占总营收30%。
这一意外之喜让王宁摸不着头脑,经调研,他发现Sonny Angel契合了消费者的“收集心理”,这种潮流玩具自带艺术属性,盲盒形式更是增添了社交与粉丝文化元素。
王宁眼前一亮,决心转型并专注于潮玩领域。
随后,王宁发微博询问大家喜爱的潮玩,评论区中MOLLY的名字频频出现。他迅速找到MOLLY背后的艺术家,签下独家授权。2016年,MOLLY星座系列盲盒预售,200套商品4秒售罄,二手市场价格飙升数倍。
泡泡玛开启了IP+盲盒的运营模式,公司业绩开始好转,并带动了盲盒经济的发展。泡泡玛特的潮玩帝国也自此拉开序幕。
不同于传统商业选择自带故事的超级大IP做衍生品,泡泡玛特另辟蹊径,主打小众IP。其用户多为女性,更注重产品艺术性与情绪价值。
王宁将泡泡玛特比作唱片公司,挖掘全球小众却才华横溢的艺术家,把他们的作品推向大众。在收购IP后,艺术家会获得一次性买断费,每年出新款式,从2D设计到3D产品化,耗时至少8个月,艺术家从销售收入中抽成且设上限,利益深度绑定。
MOLLY爆火带动盲盒热潮后,泡泡玛特不断拓展,通过收购与内部孵化推出DIMOO、LABUBU等多个IP,建立起完整生产链。
截至2024年,泡泡玛特共计拥有12个自有IP、合作了25个独家IP和56个非独家IP,形成了丰富的IP库。年报显示,去年泡泡玛特4个IP收入破10亿,13个IP破亿,THE MONSTERS达30亿。
泡泡玛特联席COO司德表示,看到LABUBU成为全球超级IP的可能性。但也有网友评价,LABUBU因丑萌而火爆,背后是“赌博心理”作祟,跟炒鞋一样,资本越炒作,普通人越买不到原价。
同时,泡泡玛特的IP大多以视觉形象和单一产品设计为主,缺乏像变形金刚、高达、海贼王那样深厚的故事背景和世界观构建。一方面,消费者在一段时间后容易产生审美疲劳,另一方面,可能限制其在影视、游戏等媒介上的长期发展潜力。
至于泡泡玛特能走多远?资本市场或许给出了答案。
抛售的真相
靠着“IP故事”,泡泡玛特撑起了千亿市值。
在蜂巧资本抛售期间,港股泡泡玛特股价触及历史新高的199港元/股,市值最高达到2672.57亿港元(合人民币2488.7亿元)。
2024年初,泡泡玛特股价曾一度跌到16.75港元/股,但是随后凭借亮眼的业绩,股价不断起飞,一年多时间市值就翻了近10倍!
相比“A股股王”,同为消费板块的贵州茅台(600519.SH)上市后的第一个十倍却用了3年多的时间(2003-2006年)。
某种意义上,市场对泡泡玛特的“追捧”,既展现了不同阶段资本市场在估值逻辑上的时代特征,更映射出当下市场对于“新消费逻辑”的深度再认知。
以潮玩为代表的新兴消费品类,正在俘获Z世代年轻人的心,手握真金白银的中年大叔投资人虽然看不懂,但不妨碍他们对泡泡玛特的持续青睐。
如今,泡泡玛特甚至被全球年轻人称为“精神茅台”,然而蜂巧资本为何在其最鼎盛时期抛掉这个“金饽饽”?
其实蜂巧资本已经在其官方公众号发文解释了:“蜂巧人民币一期基金即将到期了。”
事实上,蜂巧资本和其创始合伙人屠铮是泡泡玛特最早的投资人之一,人家跟着陪跑了十几年。
然而,再耐心的资本,LP的钱也有期限。根据规定,国内私募股权基金通常存续期为7-10年,到期必须向LP分配收益。而蜂巧资本已运作7年。即便看好泡泡玛特,也无法违背“投资-持有-退出”的铁律。
因此对这次减持,屠铮表示:“从天使阶段第一次投资到最终出售,陪伴公司整整14年,First in Last out,过程跌宕起伏,波澜壮阔;坚守至今,万分不舍,心存感激。”
作为最早的投资人,在基金到期时最后退出,已是对项目的最大坚守。而从操作细节来看,蜂巧资本选择大宗交易而非竞价减持,避免冲击二级市场,甚至在公告中特意强调“与后市无关”,足见其对老东家的“温柔分手”。
值得注意的是,屠铮在减持后仍保留公司非执行董事身份,且其团队在2024年已通过两次减持累计套现8.56亿港元。
此外,泡泡玛特创始人王宁通过信托等方式仍持有公司45%以上股权,核心控制权依然稳固,其他股东如黑蚁资本的减持也属于常规操作。
所以,蜂巧资本的退出本质上是早期资本的阶段性退出,而非对公司前景的否定。
不过,泡泡玛特目前的市盈率超过70倍,远高于迪士尼(22倍)和万代南宫梦(38倍)等同行,市场显然把泡泡玛特捧上了一个很高的位置。
出海赚麻了
如今泡泡玛特能在资本市场“意气风发”,其实和出海战略不无关系。
在海外,Labubu不只是出圈,而是火爆。4月下旬,Labubu在全球范围内发售第三代搪胶毛绒产品“前方高能”系列,在全球引发了抢购热潮。
即便因为关税涨价30%,发售当日在美国芝加哥密西根大道泡泡玛特门店,美国人仍为此从凌晨排队,200个限量款几分钟秒光,抢购现场堪比iPhone首发。
Labubu的爆红绝非偶然。去年,BLACKPINK成员Lisa在社交平台上晒出拆箱视频,抱着Labubu玩偶的瞬间便引发了欧美粉丝的疯狂转发。
紧接着,蕾哈娜、DuaLipa、EmmaRoberts等国际明星纷纷被拍到携带Labubu挂件出门,明星效应瞬间点燃了全球社交媒体的热潮。
泡泡玛特之所以能在海外杀出一条血路,一方面归根于其深度的本土化运营。
2018年,泡泡玛特以东南亚为跳板试水国际市场,开展B端盲盒批发业务,探索潮玩出海可能。2020年,其在韩国首尔开设首家海外直营店,月销量跻身国内外门店前五,实现从To B到To C转型。
此后,泡泡玛特加速扩张:2021年进入美国,2022年登陆欧洲,2023年泰国首店开业日销超200万元,2024年越南、英国等地标门店相继落地。
王宁提出,即便无法控股也要掌控运营主导权,提升开店成功率与海外业务毛利率。
截至2024年底,泡泡玛特在近30个国家开设超130家海外门店,海外收入从2023年10.66亿元涨至50.7亿元,占总营收38.9%,东南亚市场增速达478.3%。
在本土化方面,推出日本招财猫、加拿大枫叶款等产品,联合全球超500名艺术家孵化区域IP,例如泰国的LABUBU系列被泰国公主随身携带,法国卢浮宫联名款将IP与名画结合,北美“叛桃”乐队IP半年冲入销量前三。
另一方面,泡泡玛特能提供独特的情绪价值,年轻人愿意买单。Labubu大受欢迎的背后,是其撕破了传统萌系IP的甜美外衣,将亚文化的反叛基因注入主流消费市场。
而在早期,泡泡玛特则是用盲盒形式,迅速抓住了年轻群体,利用了消费者的好奇心和收集欲望。如今,它更多的是利用IP来赚钱。
事实上,IP并不是一门容易做的生意,其难点在于量化IP的价值,判断消费者是否会为这个IP买单。
IP难以把握,但情绪是可以感知的。玩具公司要赚大钱,不能只盯着儿童,卖给中青年才是关键。2024年《乐高玩乐报告》显示,超80%的成年人表示玩乐高可以帮助他们放松和缓解压力。
而泡泡玛特85%的销售额来自25-40岁中青年群体,客单价达132元,远超传统玩具行业水平。
泡泡玛特的出海故事,实际上是中国品牌从“产品输出”升级为“文化符号”的缩影。
事实证明,依托本土化创新、供应链优势与IP生态,中国企业完全能在全球高端市场打破“低价竞争”刻板印象的束缚。
然而,要真正实现“世界的泡泡玛特”,王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来源:花朵财经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