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去年高三毕业典礼,台下只坐了不到一半家长,剩下的全去外地陪读了。”河北某县中校长老张蹲在空荡荡的操场边,抽着烟叹气。他的学校曾出过省状元,如今却连高一都招不满——计划招500人,实际只来了200多,教室空得能听见回声。
1. 一个县中校长的自述:“我们快撑不住了”
“去年高三毕业典礼,台下只坐了不到一半家长,剩下的全去外地陪读了。”河北某县中校长老张蹲在空荡荡的操场边,抽着烟叹气。他的学校曾出过省状元,如今却连高一都招不满——计划招500人,实际只来了200多,教室空得能听见回声。
这不是个别现象。在江西某县中,数学组8个老师,6个超过55岁,年轻教师待不满一学期就走;云南某县中今年高考成绩一出,校长连夜被家长堵门质问:“一本线才过2个人,还不如让孩子早点打工!”
2. 教育部放大招:“头雁教师”能顶用吗?
面对愈演愈烈的“县中塌方”,教育部今年放出“大招”:选派即将退休的名师、特级教师,组成“头雁教师”团队,下乡支援3年。北京某重点中学物理名师陈老师,就是首批“头雁”之一。
刚到贵州某县中时,他信心满满,第一节课却差点崩溃——准备讲电路图,却发现学生连电压表都不会接。他不得不从最基础的物理实验教起,用扫把当导线,矿泉水瓶做量杯。三个月后,班级均分涨了15分,但陈老师的高血压也犯了三次。“我像在填一个无底洞,退休后这些孩子怎么办?”他摸着药瓶苦笑。
3. 县城高中的“失血二十年”
县中衰落的背后,是一场持续20年的“抽血游戏”。在浙江某县,家长们流行一句话:“宁花30万借读,不赌县中三年。”当地民办中学甚至推出“县中生专项奖学金”,中考前100名每人奖5万,直接挖走优质生源。
这导致恶性循环:好学生走了→高考成绩差→财政拨款减少→好老师被挖走→更多家长带孩子逃离。河南某县教育局数据触目惊心:2010年中考前50名有45人留本地,2023年仅剩3人。更离谱的是,某地私立中学直接租下县中教学楼,原校学生只能在走廊上课,被戏称“走廊里的高考班”。
4. 被撕裂的县城教育
走进湖北某县城的书店,教辅区成了“教育差距展览馆”:左边《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积了灰,右边《国际竞赛真题集》卖断货。店员直言:“现在买教辅的,要么是彻底躺平的,要么是要爬藤(申请藤校)的。”
这种撕裂也折磨着老师。湖南某县中英语李老师,月薪4000元,却要花一半工资送女儿上省会培训班;而跳槽到深圳民办学校的王老师,工资翻了8倍,但每天焦虑:“这里初二学生托福考110分,我教的语法人家早学过了。”
5. 救命稻草不止“头雁”
安徽某县中的“逆袭”或许能带来启发。当地政府把县中改造成“技能+升学”双轨制高中,联合职业技术学院开设无人机操作、直播电商等课程。今年毕业的小刘虽然没考上大学,但凭着无人机驾驶证,刚入职就被农业公司以8000元月薪抢走。“以前觉得考不上本科人生就完了,现在县里农业园抢着要我们。”他摸着工作服上的公司logo,笑得很踏实。
广东的“教育联姻”模式更值得关注。三所薄弱县中被省重点中学“打包托管”,不仅共享备课系统,连食堂菜谱都同步更新。最让人意外的是,省重点中学把“午休一小时”制度带过来后,学生下午上课打瞌睡的少了,成绩反而提升了。“原来县中缺的不只是名师,还有科学的作息。”副校长感慨。
6. 县中振兴需要“全民补血”
教育专家指出,单靠“头雁教师”输血远远不够。在甘肃某县,教育局强制规定:本县中考前200名必须留在县中,否则取消奖学金;在山东,高校推出“县中专项计划”,县中毕业生考省内大学可降20分录取。
最暖心的改变来自民间。浙江某县中家长自发成立“护校联盟”,煤老板捐实验室,果农承包食堂水果供应,退休教师组建义务辅导队。今年高考,该校一本上线人数从个位数涨到37人。“我们不是在和城市名校比清北人数,而是在守护县城孩子的受教育尊严。”家长委员会会长的话掷地有声。
结语:
教育部的“头雁教师”就像一场及时雨,但干涸已久的土地需要的是修水渠、保水土、种树林。当我们在抖音上刷到北京小学生用3D打印造火箭时,别忘了云南县中孩子们传阅的那本卷了边的《考点大全》。拯救县中,不是要复制多少个“衡水中学”,而是让每个县城都有一所“不抛弃、不放弃”的学校——那里可能有未来的工程师、教师、厨师、电商主播,每一个梦想都值得被课堂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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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月下品茶的闲适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