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左尔格-13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5-14 15:49 1

摘要:他扒在铁丝网上,铁刺扎进肉里,可是没有力气爬起来,摆脱不掉这可恶的摇摇晃晃的铁丝网……他并不感到恐惧,恐惧已跟着最后一点力气消失殆尽。如今只有疼痛才使他浑浑沌沌地有点知觉。左尔格不时昏迷过去,这时他如坠深渊,恍恍惚惚,丧失知觉。

五 阴谋泄露

他扒在铁丝网上,铁刺扎进肉里,可是没有力气爬起来,摆脱不掉这可恶的摇摇晃晃的铁丝网……他并不感到恐惧,恐惧已跟着最后一点力气消失殆尽。如今只有疼痛才使他浑浑沌沌地有点知觉。左尔格不时昏迷过去,这时他如坠深渊,恍恍惚惚,丧失知觉。

接着,他又苏醒过来,随着知觉的恢复,重新感到剧烈的痛楚。左尔格已经抬不起头来。他一睁眼就能看到铁丝网下自己那只扭着的脚和摊开的手掌。痉挛发僵的指头上凝着血块,由红变褐,最后成了酱色。他的身体,也象那根被压歪的铁丝网木桩一样,不再属于他自己了。只有幽幽的一丝意识,如同他那奄奄一息的躯体,还没有完全消失。

干裂的嘴唇有时发出微弱的声音:“我的上帝!我的上帝!……”他自以为在喃喃自语,其实不过是呻吟而已。他和那个躺在邻近弹坑里的人一样低声呻吟着。那个人第二天就没有声音了,而左尔格仍然扒在铁丝网上,铁丝刺扎进肉里,就象受难的基督头上戴着荆棘做的花冠……基督是在各各他殉难的……这难道是各各他吗?这是“三O四”高地, 可以叫莫尔特一欧姆,它是凡尔登的屏障,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地走向自己的各各他。他们冲锋,后退,再冲锋,然后死亡。只有少数几个人回到战壕。这样,一周复一周,一月复一月。该死的凡尔登!

士兵们有时在马斯河的前沿洗澡,这时,他们相互停止射击-这是一种默契。洗完澡才能重新开始……因为只能杀死穿着军服的士兵。

也许已经有成千上万的人长眠在“三O四”高地上,农民早先在这里播种庄稼,如今却在清理尸体。凡尔登一带总共死了上百万人……左尔格看不见德国兵冲击的那个高地,它在右边。他的脑袋一动不动地耷拉着,只能看见自己皮靴的后掌。不过他知道:高地日夜都在冒烟,如同一座火山,只要德国兵冲上来它就喷火。可是他,里哈尔德·左尔格,九十一步兵团的军士,怎么会在这里呢?他怎么会扒在铁丝网上,在这块无主的、双方都向着它开火、流弹横飞的土地上呢?父亲希望左尔格成为商人,而他却成了士兵。他才二十岁,然而作战已两年多了。

“我的上帝!……我的上帝……”-受伤的人不断呻吟,但是谁也听不见。左尔格扒在铁丝网上已经三天了。

“可恶的战争呀!-他发木的嘴唇喃喃自语:“可恶的基督,他为什么容许有这样的人间地狱……

他两眼发黑,闻到一股炮弹爆炸后的硝烟味。不,这不是炮弹-是人肉的焦味。左尔格跳了起来,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是在长崎町自己的寓所里。天已经亮了。靠墙的书架上放着书籍,古书的抄本和东方的小雕像,一切如常。可是这股刺鼻的焦味又是哪儿来的呢?房间里烟雾弥漫,原来如此!乌拉赫公爵还在沙发上睡觉,昨晚他们差不多玩了个通宵,所以他就在左尔格这里住下了。

睡着时他手上还燃着一根没有熄灭的烟卷,干草象火绒似的阴燃起来。左尔格扑向熟睡着的乌拉赫公爵,不由分说把他拽到地上,拉开纸糊的门,把冒烟的沙发床扔到外边。阿尔勃雷特·乌拉赫坐在地板上,莫名其妙地眨巴着眼睛,他漂亮的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左尔格气得大叫:

“你这个家伙,你闻过烧人肉的味道吗?我他妈的可是在战场上闻到过!人家拿火焰喷射器烧我们……我受够了,我可不想闻你那烤屁股的味!滚!……

可怕的回忆折磨着左尔格,他在室内走来走去,多年以前惨绝人寰的景象仍历历在目!

他就是在那铁丝网上成为一个反战者,几年以后成了共产党人。如今,在这无形战线的前沿,他依然在反对战争,保卫社会主义祖国。然而他是纳粹党的党员,希特勒的党徒,有一枚徽章别在胸前。现在他是这帮坏蛋的“党内同志”……。

他有纳粹党的党证,号码是2751,000……看,希特勒愚弄了多少人呵……。

恶梦还在左尔格的脑际萦回。还有这些燃着的干草,白痴似的乌拉赫……。左尔格发脾气的时候是什么话都骂得出来的,他谁都不买账,而这正是最好的伪装。现在,他把一股怒气统统出在东京一横滨纳粹组织头子,希特勒的《人民观察家报》记者冯·乌拉赫公爵身上。

左尔格坐到自己的沙发床上,浑身无力,头疼欲裂。这几天,左尔格一直在同流行性感冒搏斗,看来,疾病并没有放过他,他象洗脸那样用手掌擦着面部。

“你怎么啦?”乌拉赫关心地问,“病了吗?”

左尔格躺下了,又掉在那一片昏黑之中。

……病情很重,流感之后体温再度上升,得了肺炎,朋友们很焦急。使馆的大夫来给他看了病,但是不见好转。宫城来到,看见他病得厉害,怕打搅他,就想离开。左尔格叫住他,请他留下谈谈最近见闻。宫城随便说起:

“前几天,一位空军参谋告诉我,他最近要接待一批德国来宾,有个军事代表团要来……”

消息十分重要。东京早就隐约传闻日、德正在进行某种谈判,日本少佐无意中透露的话再次证实了这点。

“我应该去大使馆走一趟,”左尔格兴奋地说,挣扎着要起床,“这太重要了!应该告诉尾崎。”

官城好不容易才说服左尔格留在家里。他答应向自己的医生要些新药给他。宫城是个老肺病患者,一个有经验的医生在给他治病。

安田大夫已经上了年纪,他给很多要人看过病,他的病人中有高级官员、顾问和他们的夫人、还有军界人物,工厂主的家眷、演员、画家等。宫城就是其中之一。他按时去看病,和这个平易近人的医生交上了朋友,并知道他的观点。一天,安田看完病正在给他开药方,宫城说:

“安田先生,朋友们告诉我,向您求教的不仅是疾病问题……

安田抬起眼睛询问似地看着宫城:

“您的意思是……

“我想知道您对德国局势,对法西斯猖獗怎么看。”

“德国离我们远着呢。”安田回避正面回答,“据说,欧洲只不过是亚洲大陆的一个半岛,也就是说,德国不过是个偏僻的外省。我关心的是就近的事……

有一次,宫城正好是大夫的最后一个病人,他们一直谈到很晚,谈到了欧洲的法西斯,谈到了日本军国主义者的夺权野心,谈到满洲事变,以及对苏战争的威胁。安田大夫同意官城的看法。最后,画家直截了当地问:

“安田先生,请您坦率地告诉我,您能不能帮助我们促使日本和俄国和睦相处?”

“你们是谁?”

“是一批反对战争、反对法西斯的人。”

安田大夫很快成了宫城的一个主要消息来源-高级官员们喜欢和他们的医生推心置腹。

这次,安田大夫主动谈起他所忧虑的事。他也风闻日德两国外交官正在或者将要进行谈判的消息。他从外务省的病人那里得知,德日意三国想达成一个“反对世界共产主义”的协定。安田说不出更多的情况,他的病人对此也知道得不多。

这里实际指的是在防共协定的幌子下策划的反苏阴谋。这件事,在一年之后才真相大白,当时只是风闻而已。阴谋是在十分秘密的情况下进行的,这个秘密必需揭穿。

不过宫城还有一件事要求助于安田。他说:

“大夫,有一个人生病了,他是绝对不能病倒的。请您帮帮忙,他得了肺炎。”

安田照例泛泛回答:

“人都是不该生病的。”然后问道:

“病人在哪里?”

“很遗憾,您不能见到他。”

安田皱起眉头:

“我懂了……不过,这样就难办了。我总不能远距离治病呵!

你说呢?……我治不了!不过,这样吧,”医生说,“我试试给他一些磺胺吡腚。这是一种新药,我们的医生目前还不会用呢。希望你的朋友很快复原。”

安田给的药,宫城让护士石井交给左尔格。石井单独护理着病人。宫城不想多在长崎町露面。

几天以后,左尔格果真能下床了。

为了表示谢意,画家送给安田一幅亲笔画-“紫色鸢尾花”。医生收下了。他打开画卷,象孩子一般欣喜欲狂,看着池塘边淡紫色的花朵赞叹不已。这是严于律己、一丝不苟的安田大夫唯一的一次接受“物质报酬”。

里哈尔德·左尔格组织里的人从来没有为自己危险的工作领取过报酬,他们纯粹是出于一种责任感。一个共同的信念吸引着大家,那就是:尽一切力量保卫和平。这样想的不仅有忘我工作的左尔格-拉姆扎小组的领导人,而且有日本学者尾崎,画家宫城吸收进来的军士矢桥时五,还有来东京找工作的青年护士石井花子……不过石井不是拉姆扎小组的成员。

来源:表里如一大好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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