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叫元承舟。国内医学界提起我的名字,尤其是在脑外科,那大概是没人不竖大拇指的。顶尖大拿,这是外面的叫法。经我手的病人,多数都能好好地走下手术台,甚至重获新生。这名声,说实话,是我一刀一刀在手术台上,用无数个不眠夜和极限操作换来的。
我叫元承舟。国内医学界提起我的名字,尤其是在脑外科,那大概是没人不竖大拇指的。顶尖大拿,这是外面的叫法。经我手的病人,多数都能好好地走下手术台,甚至重获新生。这名声,说实话,是我一刀一刀在手术台上,用无数个不眠夜和极限操作换来的。
可回到家,在孙绾绾眼里,我就是个窝囊废。
“元承舟,你看看你一个月那点工资!八千!人家刘轩,随随便便一个项目提成,就是你一年工资!”她总是这样说,声音尖利,像刀子刮玻璃。
刘轩,她的青梅竹马,一个不知什么时候从国外冒出来的“医学天才”,专门做那种听着高大上但实际虚头巴脑的医疗项目,比如什么“纳米机器人靶向治疗脑部疾病”,听着玄乎,实际疗效…呵。
孙绾绾妈得了脑瘤,这是引爆一切的导火索。她急病乱
乱投医,跟刘轩走得近了。她坚信刘轩有能耐治好她妈,而我,这个“只有死工资”的脑外科医生,在她眼里,连帮她妈请个特护都得抠抠搜搜。
那天晚上,很晚了,她还没回家。我打开手机,定位显示她在市区那家新开的豪华酒店。心像被什么东西拧了一下。我没打电话,只是默默地去了。
酒店大堂冷冰冰的,空气里有股廉价香水的味道。我就坐在角落,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烟灰缸满了,换了一个又一个。时间慢得像爬。凌晨两点多,电梯门开了。他们一起走出来。她穿着那件我买的米色大衣,挽着刘轩的胳膊,两个人挨得很近,说着什么,声音很轻,听不清,但那种亲密劲儿,像针一样扎我眼睛。我没出去,只是看着他们进了电梯,消失在我视野里。
回家的路很长。夜里的城市像个沉默的怪兽。到家时,孙绾绾已经睡着了,或者假装睡着。我没开灯,摸黑坐在沙发上。天蒙蒙亮的时候,她醒了。
“你去哪儿了?”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没看她,盯着窗外发白的天空。“酒店。”
她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然后猛地坐起来,语气瞬间变得强硬。“你去酒店干什么?跟踪我?”
“我没跟踪,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哪儿。”声音有点哑。
“知道我在哪儿又怎么样?你以为我是去做什么了?谈工作!”她拔高了声音,仿佛这样就能盖过什么。
“谈工作需要谈到半夜?需要挽着手?”我转过头,看着她,心凉到底。
她脸上的伪装碎了,露出一丝恼怒。“元承舟,你别无理取闹!我妈的病怎么样你不知道吗?刘轩有办法,他认识国外的专家,能给我妈争取床位!你呢?你除了手术,还能做什么?你能赚钱吗?你能给我妈请最好的护工吗?你就是个书呆子,活该穷一辈子!”
那些话像巴掌一样扇在我脸上。我以为至少会有辩解,会有眼泪,会有那么一丝心虚。结果只有指责,和对钱的嫌弃。
“好。”我站起来,感觉腿有点软。“既然这样,我们离婚吧。”
她愣住了,大概没想到我这么干脆。但很快,她的眼睛亮了一下,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离!早就该离了!跟你这种没出息的人在一起,我就没过过舒心日子!”她顿了一下,露出嘲讽的笑,“不过,你是出轨方,你得净身出户。”
我看着她,笑了,笑得有点悲凉。“我出轨?”
“你跟踪我,这就是对婚姻的不忠!”她理直气壮。
我没争辩。对一个眼睛里只有钱和功利的人,解释什么都是多余的。我只说了一句话:“谁出轨,谁净身出户。这是法律规定的。”然后我拿上我的东西,离开了那个家。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她似乎急着和刘轩开始新的生活。按照法律,她作为实际出轨方,确实是净身出户。但她完全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反而更恨我。
离婚后的日子,我把所有精力都砸进了手术室。没日没夜。那些精密的仪器,病人脆弱的大脑,是我唯一能找到平静的地方。手术一台接一台。有时候病人家属感激涕零,拿着红包硬塞,我都推了回去。钱对我来说,真的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手里的刀,能救人。
院长看我这样拼命,把我叫到办公室。“承舟啊,你这身体不是铁打的。要注意休息。”他知道我离婚的事,但没多问,只是叹了口气。“有什么难处就说。”
这时候,师妹赵雪美成了我的常客。她刚升主治,经常遇到一些棘手的手术,就跑来找我讨论。“师兄,这个瘤子位置太深了,周围血管又多,不好下刀。”她总是皱着眉头,拿着片子给我看。我一点点给她分析,画图,指导。
有一天,赵雪美一台手术出了点状况,让我过去看看。我匆匆洗手换衣服进了手术室。主刀是赵雪美,旁边站着的助手…刘轩?他穿着手术服,虽然戴着口罩,但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更让我意外的是,手术台上躺着的病人,我看着有点眼熟,仔细一看…是孙绾绾的妈妈。
“怎么回事?”我问赵雪美。
赵雪美压低声音:“师兄,这个病人是孙阿姨,她情况突变,刘医生是她请来的‘专家’。他…他好像有点慌。”
我看到刘轩额头冒汗,手有点抖。他虽然顶着个“海归专家”的名头,但在真正的临床手术上,他差得太远。孙阿姨的情况确实危急,瘤子压迫到了重要神经。
“你让开。”我没多说,直接站到了主刀的位置。赵雪美立刻会意,让开了地方。
手术开始。我全神贯注,所有的杂念都被抛开。视野里只剩下病灶、血管、神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术室里只有器械碰撞的轻响和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我小心翼翼地剥离,切除。这是一场硬仗,但我的手很稳,脑子异常清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直起身,吐出一口气。“肿瘤切除了,出血也控制住了。后续看恢复情况。”
赵雪美眼里满是敬佩。“师兄,太厉害了!刚才真是悬!”
我刚走出手术室,孙绾绾就冲了过来,刘轩跟在她后面。
“刘轩!我妈怎么样了?手术成功了吗?”孙绾绾急切地拉住刘轩的胳膊。
刘轩擦了擦额头的汗,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手术很成功,放心吧。幸好我经验丰富,及时处理了突发情况。”
孙绾绾立刻松了口气,转头瞪了我一眼。“元承舟你怎么在这儿?我妈的手术可不是你这种水平能做的!”
我听着
着刘轩和孙绾绾一唱一和地抢功,心里像堵了块冰。可我没兴趣跟他们争。救人是我的本分。
“孙女士的手术是我主刀完成的。”我平静地说,尽量不带情绪。
孙绾绾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你?元承舟,你搞笑呢?你现在连我妈的主治都不是,刘轩才是!”
刘轩也得意地笑。“是啊,承舟,我知道你以前在医院待过,但这种高难度手术,不是谁都能碰的。再说,你是怎么进来的?闲杂人等不能随便进手术区。”
“闲杂人等?”赵雪美忍不住了,提高声音,“这是我们医院的元承舟医生!国内最顶尖的脑外科专家!徐院长特批进来的!”
孙绾绾和刘轩显然不信。刘轩更是笑得前仰后合。“顶尖?他在医院就拿八千块工资,顶什么尖?我看是坐井观天。我在国外见的那些专家,哪个不是身价千万?行了,不跟你这种人废话。”他揽过孙绾绾的肩,亲昵地说,“宝贝儿,别理他,咱们去看看妈。”
他们转身要走,刘轩忽然又停下,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他转过来,看着我,脸上是赤裸裸的炫耀。“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和绾绾下周结婚。就在希尔顿大酒店,你要是闲着没事,可以过来喝杯喜酒。就当…给我这个‘后起之秀’捧场了?”
他把“后起之秀”这几个字咬得特别重,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挑衅。
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头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不是嫉妒,也不是留恋,而是一种看着荒诞剧上演的麻木。
回到办公室,徐院长正等着我。他知道我离婚的事,也知道孙绾绾和刘轩的事。他坐在沙发上,递给我一杯茶。
“辛苦了,承舟。”
“院长,没什么。”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那台手术,听小赵说了。你做得很好。”他顿了顿,“孙绾绾和刘轩,下周要结婚了吧?”
我没说话,点了点头。
“唉。”他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这张卡你拿着。”
我愣住了。“院长,我不能要。”
“听我说。”他把卡放在我手里,“我知道你志不在钱,一心扑在学术和病人身上。这是好事。但有时候…有些事情,钱也是个工具。”他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有些坚决,“你不能让人觉得,你元承舟除了会做手术,其他什么都没有。不能让人觉得,你被一个嫌贫爱富的女人抛弃,还没一点能力。去婚礼上,给自己挣口气。”
我捏着那张薄薄的卡片,感觉它沉甸甸的。这不是钱的事,是院长对我的关心,也是对那种势利眼的鄙视。我本想拒绝,但看着院长认真的眼神,那些被孙绾绾用钱羞辱的画面,突然涌上心头。我咬了咬牙,收下了。
“谢谢院长。”
“不用谢我,谢你自己。”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休息,过几天是场硬仗。”
下周,刘轩和孙绾绾的婚礼如期举行。我鬼使神差地去了。希尔顿的宴会厅金碧辉煌,觥筹交错。空气里弥漫着香槟和玫瑰的甜腻味道。
我走进宴会厅,找到了礼金台。负责收礼的是孙绾绾的一个远房表妹,眼睛长在头顶上那种。我把一张纸递过去。
“随礼十万。”
她手一顿,抬起头,带着狐疑的眼神打量我。“十万?确定吗?”
“确定。”
她脸上立刻堆起假笑,但那笑怎么看怎么不真诚。她拿着我的名字和金额,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个调:“元承舟先生,随礼…十万!”
宴会厅里瞬间安静了几秒。孙绾绾和刘轩正在门口迎宾,听到这个数字,猛地朝这边看过来。孙绾绾的脸瞬间变了颜色,从惊讶到愤怒。刘轩则是露出嘲讽的笑。
孙绾绾的妈妈坐在主桌,听到十万这个数字,也激动得站了起来,一边朝这边走一边喊:“什么?十万?他哪儿来的钱?”
她走得急,大概是情绪太激动,走到一半突然捂住头,身体晃了晃。
“妈!”孙绾绾惊叫一声,冲了过去。
孙绾绾的妈妈晕倒了。周围一片混乱。孙绾绾想去扶她,旁边的亲戚也伸手。
“别动!”我一个箭步冲过去,厉声喝道。我立刻蹲下,检查孙阿姨的情况。“她可能是脑压升高,不能随便搬动!”
“你滚开!”孙绾绾一把推开我,脸上满是防备和厌恶。“你别碰我妈!”她和刘轩以及亲戚一起,七手八脚地要把孙阿姨扶起来。
“会出事的!听我的,平躺,头部保持稳定!”我急得想去阻止他们,但他们根本不听,反而像防贼一样把我推开。
就在他们把孙阿姨半扶起来的时候,意外发生了。孙阿姨的鼻腔里突然涌出鲜血,越来越多,很快就染红了她的衣服。
“血!”孙绾绾尖叫起来,彻底慌了神。
刘轩脸色也变了,他虽然嘴上说得响,但遇到真正危急的情况,他只会手足无措。
“快叫救护车!”有人喊。
我的手机响了。是赵雪美。
“师兄!急诊收了一个重型颅脑外伤!情况特别危急,你快来!”她声音里带着焦急。
我看了看眼前混乱的场景,孙阿姨虽然流鼻血,但意识还在,呼吸平稳,刚才的晕倒可能是一过性的。而急诊那个病人,赵雪美说情况危急,显然更需要我。
“我必须去医院。”我起身对孙绾绾说。
“你去哪儿?你看了我妈这样,你还要走?”孙绾绾脸上带着泪痕,指责我。
这时,赵雪美大概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在电话里急切地说:“孙小姐!孙阿姨的情况我们医院急诊可以处理,现在有一位更危险的病人需要元师兄!他是唯一能做这个手术的人!”
孙绾绾听了赵雪美的话,看看病床上的母亲,又看看我,犹豫了。那种害怕失去的恐惧最终压过了对我的恨。
“你去吧…”她咬着嘴唇,低低地说。
我没再说什么,立刻转身冲出了宴会厅,外面空气冰冷,我吸了一大口,朝着医院飞奔而去。
手术室里,气氛凝重。病人是个出了车祸的小伙子,颅内出血严重,情况非常复杂。我站在主刀位,全神贯注。刘轩作为“特聘专家”竟然也在手术室里,不知道是院长安排的还是他自己要留下看。他在助手位上,但明显紧张,器械递得慢,几次差点弄错。有一次我需要一个细长的持物钳,他却递过来一把止血钳,我差点没忍住骂人。整个手术过程,我完全沉浸其中,刘轩的表现怎么样,当时对我来说只是个微小的干扰。
手术终于结束了。病人生命体征平稳,剩下的就是等待恢复。我走出手术室,脱下手套,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
休息室里,孙绾绾竟然在。她换了一身衣服,看起来没那么狼狈了。她一看到我,立刻迎了上来,但眼神是看向刘轩的。
“刘轩,辛苦了!我就知道你最棒!”她拉着刘轩的手,一脸崇拜。
刘轩脸色有点发白,但听到孙绾绾这么说,立刻挺直了腰杆,摆出一副疲惫但成功的样子。“还好,还好。这种手术在国内能做的没几个。”
赵雪美走过来,脸上带着不满,语气很直接:“孙小姐,您误会了。这台手术的主刀是元师兄,刘医生只是在旁边看了看,打打下手。”
孙绾绾一愣,随即不信地看向赵雪美。“怎么可能?刘轩是专家,他肯定做的!”
这时,徐院长也走了进来,他显然听到了刚才的对话,板着脸说:“孙绾绾,赵医生说得没错。这台手术从头到尾都是元承
舟做的。刘轩…他只是个实习生,医院让他跟着学习的。”
“实习生?”孙绾绾像被雷击中了一样,瞪大了眼睛看向刘轩。“你说你是专家!你说你能治好我妈!你骗我!”
刘轩脸涨得通红,想辩解什么,但院长在这里,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为了骗我跟我结婚,你竟然撒这种谎!你害我妈差点出事,你还抢元承舟的功劳!”孙绾绾气疯了,冲上去就对刘轩拳打脚踢。
刘轩捂着头躲闪,嘴里还在狡辩:“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想让你放心…”
一场闹剧在医院休息室上演。院长看情况混乱,叫来保安把刘轩带走了。至于刘轩在医院的实习资格,显然保不住了,这种欺骗行为足够让他身败名裂。
孙绾绾大概也冷静下来了,她看着刘轩被带走的方向,身体有些发抖。她转过头,看向我,眼神复杂,有震惊,有后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愧。
“元承舟…”她低声叫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看着她,心头并没有胜利的快感,只有深深的疲惫。我没说什么,只是径直离开了休息室。这场婚姻,这个女人,对我来说,已经翻篇了。
几天后,孙绾绾来到医院。她母亲住在病房,情况稳定下来了。她大概是想来探望,也可能是想来看看我。
她在脑外科病房区转悠,发现这里跟其他科室不太一样。走廊里总是挤满了人,都是来挂我的号的。我的号,在医院系统里显示总是“约满”。病人家属甚至愿意出高价,只为了能找我做手术。她听到那些家属议论,说元医生技术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负责。她大概这才意识到,我这个“月薪八千”的医生,在医学界,在病人心中,有着怎样的分量。她看我的眼神变了,不再是以前那种嫌弃和轻蔑,而是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审视。她一直以为我只是个普通医生,而刘轩才是那个有本事、能给她带来面子和财富的人。现在,现实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那天晚上,我在医院忙完,准备回家。刚走出住院部大楼,孙绾绾突然冲出来,拦住了我的路。
“元承舟!”
我停下脚步,看着夜色中略显憔悴的她。
“你能不能…能不能原谅我?”她声音很小,带着哀求。“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被刘轩骗了,是我鬼迷心窍。我才知道你在医院有多厉害,你救了我妈,你……”
她语无伦次地想解释,想挽回。但我的心已经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孙绾绾,有些错犯了,就回不去了。”我语气平淡,不带感情。“我们已经离婚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可是…我妈的手术…”
“那是我作为医生应该做的。跟我们之间的关系无关。”
就在这时,一个在我这儿做过手术的病人的家属恰好路过,看到我被孙绾绾拦着,立刻走了过来。
“元医生,这位是?”病人大叔很热情。
“一个…认识的人。”我简单介绍。
大叔听见孙绾绾想复合的意思,立刻拉下脸。“姑娘,你是元医生的前妻吧?之前的事我们都听说了,元医生一心为了病人,你嫌他没钱,跟那种骗子跑了,现在又想回头?元医生这样的好人,你不珍惜,是你的损失!”大叔瞪着孙绾绾,语气很冲。“我家侄女漂亮又能干,我说要介绍给元医生,元医生都没答应呢!你这种人,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孙绾绾被大叔说得无地自容,脸色煞白。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义愤填膺的大叔,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捂着脸跑开了。
我跟大叔道谢,他却摆摆手:“元医生,您是我们的大恩人,说这些见外了。您值得更好的。”
我心里升起一丝暖意。至少,在病人和他们的家属心里,我是被认可和尊重的。
孙绾绾回到病房,她母亲正高兴地跟旁边病床的病友夸耀刘轩。“我家刘轩多有本事,国外回来的专家!给我做的手术!现在恢复得可好了!”
孙绾绾听着母亲的话,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给她做手术的不是刘轩,是她曾经嫌弃的丈夫,是那个她亲手推开的人。
“妈,给你做手术的…是元承舟。”她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孙阿姨愣住了。“什么?你在说什么?是刘轩啊,他跟我说了!”
“不是他,是元承舟。”孙绾绾重复了一遍。
孙阿姨不信,她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刘轩,想确认。结果刘轩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她又让孙绾绾帮她上网查。现在网络信息发达,刘轩因为在婚礼上被拆穿,在医院的行为被曝光,又因为别的丑事,已经被医院开除的消息传开了。孙阿姨看到这些,再回想手术那天混乱的场景,终于意识到自己也被骗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救了她一命的,竟然是她一直看不起的女婿。巨大的心理落差和被欺骗的愤怒涌上心头,孙阿姨一口气没上来,竟然又一次晕了过去。
刘轩被赶出医院后,彻底暴露了本性。他输掉了爱情,输掉了工作,连带着之前吹嘘的“项目”也出了问题。他变得像个赌徒,一心想着捞钱。他联系孙绾绾,语气不再是以前的温柔和假装绅士,变得粗暴和威胁。
“孙绾绾,你害得我什么都没了!我现在没钱了,你给我打钱!”
孙绾绾经历了这么多事,对刘轩已经彻底失望和厌恶,根本不理他。
刘轩恼羞成怒,做出了更恶劣的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拍了孙绾绾的私密视频。他把这些视频匿名发到了网上,还公布了孙绾绾的社交账号。
一夜之间,孙绾绾成了“网红”。各种污言秽语铺天盖地而来,她的社交账号被围攻,电话也接到了无数骚扰。她崩溃了。
那天晚上,我接到一个电话,是孙绾绾的闺蜜。她哭着告诉我,孙绾绾在家割腕自杀了,幸好她发现得早,送到了医院,但情况不太好。
我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咯噔一下。虽然我对孙绾绾没有爱情了,但毕竟认识一场,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
我立刻联系了认识的一位律师朋友,王律师。王律师的妻子曾经得过一个非常棘手的脑部肿瘤,是我的手术救了她一命。我们成了朋友。
“王律师,有个事想请你帮忙。”我把孙绾绾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包括刘轩传播私密视频的事情。
王律师听完,非常愤怒。“太过分了!这种人渣必须严惩!”
“我想请你代理孙绾绾的案子,起诉刘轩和那些传播视频的平台及个人。”我说。
“没问题!”王律师一口答应,“你放心,这事儿我免费帮你。当年如果不是你,我老婆就没了。这点小事算什么!”
“不行。”我坚持,“亲兄弟明算账,律师费该给还是要给。”我给他转了十万块钱作为前期费用。王律师拗不过我,收下了,但表示后续如果费用不够,他也肯定会继续。
在王律师的帮助下,起诉很快就提起来了。刘轩被警方传唤,那些传播视频的账号也被封禁。网络上的污秽信息渐渐消失了。
孙绾绾在医院醒过来后,精神很差。她得知自己为什么会自杀的事情被处理了,收到了不少道歉和赔偿款,觉得很奇怪。她问闺蜜是谁帮的她。闺蜜告诉她,是元承舟。
她沉默了很久。
后来,她通过闺蜜辗转联系到我,想向我道谢。
我接了她的电话,她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颤抖。
“元承舟…谢谢你。”
“不用谢。”我的语气依然平静。“这是我应该做的。”作为一个人,看到别人遇到这样的困境,总不能袖手旁观。
“我…我真的知道错了。”她哽咽了。“我不该那么对你,不该只看钱,不该相信刘轩那种人…”
“过去的事情就别再提了。”我说。“好好照顾自己,也照顾阿姨。”
“我们…我们还能不能…”她似乎想说什么,但犹豫了。
“孙绾绾。”我打断她。“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我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生活,也希望我能有自己的新生活。”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她低低地说了一句“好”,就挂断了。
这件事之后,刘轩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被判了刑。那些传播视频的人也受到了法律制裁。孙绾绾从那场噩梦中慢慢走了出来,虽然伤痕还在,但至少生活可以继续了。
而我,依然是那个在手术室里拼尽全力的医生。脑外科之外的世界,对我来说,似乎又恢复了平静。过去的一切,就像一场有些荒诞的梦,醒来后,虽然疲惫,但终归是过去了。
来源:小硕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