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知道吗,闺蜜生孩子的时候出了意外,她就这么走了。”我轻声对朋友说,眼中含着泪光。
“你知道吗,闺蜜生孩子的时候出了意外,她就这么走了。”我轻声对朋友说,眼中含着泪光。
陈璟川,他那时几乎是崩溃的,他拉着我的手说:“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没有妈妈。”我怎么能忘记,是闺蜜在我最危险的时候救了我,所以我决定,我要成为那个孩子的妈妈,哪怕这意味着我要放弃我所有的梦想和事业。
“你疯了吗?你这是在放弃你的未来!”我的朋友几乎是尖叫着对我说。但我心意已决,我开始了全职主妇的生活,每天忙忙碌碌,照顾着他们父子俩。陈璟川,他总是那么冷漠,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会稍微放下他的防备,给我一点温柔,然后递给我避孕药。
“这是为了我们好。”他总是这么说,但我开始感到疲惫和绝望。除夕夜,我喉咙痛得厉害,刚吞下药就忍不住吐了出来。陈璟川看到这一幕,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以为我在耍花样,于是他愤怒地说:“你这是在干什么?你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什么吗?”他惩罚我,让我在露天阳台上淋雨。
雨点打在我的脸上,我感到一阵寒意。这时,我的儿子拿着一把伞跑了过来,我心中一暖,以为他是来给我送伞的。但他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径直走过,把伞递给了正要出门的保姆。那一刻,我心中最后一丝温暖也消失了,我对自己说:“够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必须离开。”
1
大年初一,我带着高烧和疲惫,把离婚协议书递给了他。
他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问:“就因为昨晚的事?”
“赵安琪,你若不越界,我也不会罚你。遇事多反省自己。”
我强压着想要辩解的冲动,声音沙哑地说:“签字吧。”
“那儿子怎么办?”
“他本来就不是我亲生的,抚养权我自然不会争。”
“你也不需要给我分割财产,就当是给他的抚养费了。”
陈璟川有些惊讶地抬头,这也难怪,毕竟我平时最看重这个孩子。
他板着脸威胁道:“我劝你别太过分,再这样下去就没有回头路了。”
他以为我离婚是在闹脾气。
但他不知道的是,从决定离婚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回头。
我没有多解释,拿着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回了房间。
看到我收拾行李,陈璟川说:“办手续还得一段时间,你不用急着搬出去。”
我用他以前对我说过的话回应他:“不了,做事还是干脆点好。”
他没再说什么。
行李很多,但我只拿了必需品。
我拖着行李箱出来时,陈君亮在客厅看科学杂志。
他从小就很自律,这点和他爸爸一模一样,当然,也和他爸爸一样对我冷漠。
他放下书,走到我面前,一脸不耐烦地问:“你真的要和爸爸离婚?”
我点了点头。
虽然他面无表情,但我还是捕捉到了他眼角的一丝喜悦。
接着他用一种施舍的语气对我说:“以后,我可以允许你来看我,但一个月只能一次,多了我怕苏阿姨不高兴。”
他口中的苏阿姨是陈璟川的初恋苏柔。
如果不是苏家出了变故,陈璟川可能都不会娶我闺蜜。
最近苏柔回国,两人又联系上了。
他也经常带陈君亮去见苏柔。
苏柔是赛车手,陈君亮觉得她很酷。
但他不知道,我曾经是CRC和CTCC的年度车手总冠军。
他讨厌我,连我带他玩赛车的机会都不给我。
以前我会因为他喜欢苏柔而伤心,但现在我心如止水。
昨晚的事让我彻底看开了。
白眼狼是养不熟的。
我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直接开门离开。
快到大门时,陈璟川出来了。
“你这么急干嘛,你房子都没找好吧。”
我没说话,只是打开了大门。
“你要去哪儿?我叫司机送你吧。”
“不用。”
昨晚淋了一夜的暴雨,此刻我浑身发烫,头痛欲裂。
我拖着随时可能晕倒的身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走出了大门。
但没走几步,我就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2
我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是一位好心的阿姨发现了我,把我送到了这里。
医生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担忧:“你的病情很严重,怎么没有家人陪你来呢?”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医生,我没有家人。”
医生的眼神里立刻充满了同情。
我苦笑着,一个陌生人都能给我温暖,而我却为了那个所谓的家付出了七年的青春。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这些年的付出,真的不值。
点滴挂了几瓶,烧退了,我便离开了医院。
我多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好好地放空自己。
但现实总是残酷的,这些年我一直在照顾他们,没有工作,陈璟川给的钱只够买菜,我几乎没有积蓄。
我暂时住在宾馆,第二天,我鼓起勇气给以前的电视台领导打了个电话。
结婚前,我是电视台气象栏目的当红主持人。
那时,我决定辞职,很多领导都觉得太可惜了。
但我为了陈璟川,放弃了自己的事业。
那时候的我,以为真心可以换来真心,现在看来,真是天真。
七年没面对镜头,我本来没抱太大希望。
没想到,领导听了我的情况后,立刻安排我和台长见面。
这些年,我虽然忙于家务,但也没忘记健身,身材保持得还不错。
加上我当年的业务能力出众,领导层讨论后,决定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带着行李搬到了台长给我准备的公寓,开始了新生活。
经过一周的业务熟悉,我顺利回到了工作岗位。
再次登台的第一天,我就打破了七年来的最高收视记录。
台长非常高兴,为此还举办了庆功宴。
庆功宴上,一位后辈举杯向我敬酒:“赵安琪姐,恭喜你!”
我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话一出口,我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不能喝,而是因为陈璟川不喜欢我喝酒,我才戒掉的。
现在,我和他已经离婚了,他喜不喜欢,与我何干?
我笑着接过酒杯:“开玩笑的,我当然能喝!”
说完,我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我有些醉意,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警察局打来的。
“赵安琪小姐,您的侄子找到了。”
我瞬间清醒,立刻打车去了警察局。
在警察局,当我看到那个小家伙时,我的眼眶湿润了。
血缘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他简直就是我弟弟的翻版。
警察告诉我,经过和我弟弟弟妹的基因比对,确认他就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儿子。
当年,弟妹带着可乐去公园,一转身去买棉花糖,他就不见了。
弟妹因为自责和悲痛,精神崩溃,在孩子失踪的第十天,选择了自杀。
弟弟在接连失去妻子和孩子后,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几岁,一个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我看着他,心里无比难受,当时陈君亮才3岁,特别黏我,只有我抱着他才不哭。
但我为了帮弟弟找可乐,只能忍痛将陈君亮交给他奶奶照顾。
一个月后,有人报告说在一个镇子里看到了很像的孩子。
弟弟立刻赶去,却发现那孩子性别都不一样。
弟弟伤心欲绝,恍惚间掉进了河里,不幸溺亡。
不久后,警察告诉我,人贩子带着孩子们偷渡美国,但船只侧翻沉没。
“船上的人全部遇难,您的侄子应该也在其中......”
从此,关于可乐的线索彻底断掉,而我,也只剩下陈璟川和陈君亮这两个亲人了。
3
处理好手头的事情,我打算去婆婆家接陈君亮。
没想到,陈君亮见到我时,不再像以前那样奶声奶气地叫我妈妈了,他似乎已经忘记了我是谁。
他开始上学后,接触到了其他同学,对我的态度变得更冷淡了。
他抱怨我不像其他妈妈那样能干,还说我没有一份正经的工作。
警察的话打断了我的回忆。
原来,可乐机智地藏在垃圾箱里,成功逃脱了。
他并没有登上那艘船,而是一个流浪汉发现了他,把他带回了家,两人就这样相依为命多年。
最近,那位老人去世了,有人发现孩子一个人生活,于是报警了。
就这样,我们找到了可乐。
可乐皮肤黝黑,身材瘦弱,看起来让人心疼。
我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别害怕,我是姑姑。”
他眨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宝贝,以后你再也不会挨饿受冻了,姑姑会照顾你的。”
我的弟妹是孤儿,所以可乐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就是我了。
我带着可乐回家,给他洗了个澡,换上了新衣服。
握着他的小手,我才发现他的手上全是冻疮。
我拿来药箱,轻轻地给他上药。
这小家伙很坚强,尽管很疼,但他一声也没吭。
我给他放了一部动画片,“你先自己看会儿电视,姑姑去给你煮碗面。”
煮好面出来叫他时,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我给他盖上了一条毛毯,他醒了。
他揉着眼睛,看起来有些迷糊。
我突然想起陈君亮小时候每次睡醒后都会特别黏我。
他总是搂着我的脖子,像树懒一样慢慢悠悠的,可爱极了。
我情不自禁地把可乐抱在怀里,他没有像陈君亮那样搂我的脖子,而是摸了摸我的脸。
我回过神来,“可乐,我是姑姑,以后就跟着姑姑一起生活,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小家伙仰头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
“姑姑?那你为什么不是妈妈?”
“姑姑是你爸爸的姐姐,不是妈妈。你想看你妈妈吗?”
他点点头,我抱着他,把以前的照片一张张给他看,一边给他讲过去的故事。
看完照片后,他突然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姑姑。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心都要化了。
可乐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但还没上过学,我赶紧联系了幼儿园,送他去上学。
他适应能力很强,没有像陈君亮当初那样又哭又闹。
生活渐渐步入正轨,我和可乐也越来越亲近了。
我平时喜欢做些小吃。
那些被陈君亮嫌弃的东西,可乐却吃得很开心。
这天,我正在给可乐做南瓜丸子,突然接到了陈璟川的电话。
他似乎刚起床,嗓音沙哑地问我:“明天有个商场开幕式。”
我本能地告诉他应该穿什么礼服,搭配什么首饰,甚至详细到在哪个衣柜的第几件。
说完后,我沉默了,我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形成了一种机械记忆。
陈璟川似乎还没完全清醒,电话那头传来他翻找东西的声音。
他一直没说话,我提醒他:“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他突然问我明天要不要跟他一起去。
我觉得这很讽刺,以前参加宴会,我要他带我出席,他一次都没答应。
现在我们已经离婚了,还去什么。
“我就不去了,还有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这些事不管是找造型师还是找保姆,总之不要找我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4
我刚准备挂电话,他突然换了个话题:“今天我带陈君亮去中贸时代上游泳课,你要不要过来瞧瞧?”
“不用了。”
我直接打断他,没等他回应就挂断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继续忙活着给可乐做南瓜丸子。
生活就这样平静地继续着。
直到那天,我直播结束后,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是陈君亮幼儿园的主班老师打来的。
“今天是美术课亲子日,需要家长和孩子一起参加,其他家长都到了,就差陈君亮的家长了。”老师热情地邀请我。
我打断了她:“老师,不好意思,我和陈君亮爸爸已经离婚了,监护权给了他爸爸,这些事我不会再参与了。”
老师听起来有些尴尬,我接着问:“陈君亮在旁边吗?”
老师确认后,我让他开免提。
“陈君亮,你上次也听到了,我和爸爸已经离婚了,我不再是你妈妈了,你的事我不会再管了,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我在全班同学和家长面前平静地说。
挂断电话后,我下班去幼儿园接了可乐,我们去了海底捞。
隔壁桌正在庆祝生日,我突然想起来可乐的生日,一查日历,竟然就是这周日。
周日那天,我特意推掉了所有工作,打算好好陪陪可乐,他这些年可能都没怎么过生日。
点好餐后,我让可乐在位置上等我,我去拿蛋糕。
我提着蛋糕往回走,没想到在餐厅门口遇到了陈璟川和苏柔。
苏柔先开口:“你不是在跟璟川闹离婚吗?”
我没理她,想绕过他们进餐厅,却被陈璟川拉住。
他讽刺地说:“你不是很强硬吗?我就知道你坚持不了多久,现在又拿着蛋糕来给儿子过生日,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我无语地回答:“让开,谁说我是给他过生日的?”
陈璟川一愣,“不给儿子过,你给谁过?”
我不想和他多说,“我不想再说了,让开吧,你们一家三口好好过。”
陈璟川脸色一沉,“赵安琪,你别太过分了,别等我真生气。”
我推开他,进了饭店。
可乐一看到我就笑着挥手,我也向他挥手。
陈君亮坐在可乐旁边那桌,他看到我挥手,一脸厌恶,显然误会了。
我没理他,坐到了可乐旁边。
陈璟川和苏柔进来后,看到我和可乐,显得很震惊。
“赵安琪,他是谁?”陈璟川问。
“不关你的事。”我回答。
陈璟川气得不轻,但在公共场合,他还是忍住了。
我和可乐专心地吃着饭。
快吃完时,可乐想去厕所,我说要陪他,他说不用,我就没跟去。
我看到陈君亮也朝厕所方向走去。
我以为他也是去上厕所,没太在意。
但没过多久,服务员突然喊道:“快来人,谁是家长,这里有两个孩子打起来了!”
我立刻站起来,朝厕所跑去。
陈君亮和可乐都躺在地上,两人都受了伤。
看到我,陈君亮终于忍不住哭了,红着眼睛说:“妈妈,好疼。”
在他无助的眼神下,我毫不犹豫地蹲下,把可乐紧紧抱在了怀里。
5
“可乐,你没事吧?他有没有伤到你?”
我焦急地四处打量,寻找可乐身上可能的伤痕。
陈君亮突然崩溃大哭,自从上了幼儿园,他几乎就没这么哭过了。
他看着我,泪水止不住地流,似乎受尽了委屈。
以前遇到这种情况,我肯定会立刻蹲下,心疼地抱住他,轻声安慰:
“宝贝,别哭了,妈妈在这里。”
但现在,我的注意力全在可乐身上。
可乐懂事地回答:“姑姑,他说要我离你远点,说你是他妈妈,这是真的吗?”
我轻轻摇头,“别听他胡说,姑姑不是他妈妈。”
陈君亮听到这话,哭声戛然而止,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这时,陈璟川的声音先于他的人出现。
“哼,还在嘴硬,听到儿子打架了你还这么淡定……”
他话说到一半就停了。
我就知道,他以为我会去管陈君亮,原来是误会了。
他看到陈君亮孤单地站在角落,而我怀里抱着可乐,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愤怒地说:“赵安琪,你儿子都哭了,你还抱着别人的孩子哄?”
说着,他伸手想要拉开可乐,我立刻挡开他的手。
“我们已经离婚了,离婚时说得很清楚,他不再是我儿子。他怕苏阿姨伤心,让我少来看他,你忘了吗?”
“我现在只有侄子可乐,没有儿子。”
我曾经无意中听到陈君亮和苏柔打电话,他说:“我妈妈真的好烦,快受不了她了,苏阿姨,如果你是我妈妈那该多好啊,如果爸爸和妈妈离婚了,你跟我爸爸结婚好不好,我想你做我妈妈。”
现在我成全他,他应该很开心才对。
我抱起可乐准备离开,却被苏柔挡住去路,她用那种老师的口吻说:“安琪姐,我得说你几句,君亮是你一手带大的,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
我冷笑一声,“你总是挑拨我们的关系,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不是教他怎么跟他爸说,让他换个妈妈吗?反正他更喜欢你,你来当他妈妈不就好了。”
陈璟川震惊地看向苏柔,苏柔急忙否认,“璟川,你别听她乱说。”
我不想跟他们废话,丢下一句,“祝你们一家三口幸福美满。”
说完,我抱着可乐离开了。
一周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接起来才知道是陈君亮。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妈妈。”
“你打错了,我不是你妈妈。”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抽泣声,看来他又哭了。
“妈妈,我好疼,我的胳膊受伤了。”
我的心突然一紧,但还是伸手挂断了电话。
我怕我再多听一句,就会忍不住心软。
他是我全心全意照顾了六年的孩子,他是我好闺蜜的亲生骨血。
当初我家发生火灾,火势很大,我缩在角落就快不行了,是闺蜜义无反顾冲进来将我救出去。
要不是她,我估计早就被烧死了。
我一直把陈君亮当自己的亲生孩子般疼爱。
看着他,就好像我闺蜜还活着一样。
他小时候真的很黏我,牙牙学语时,开口第一个词就是“妈妈。”
小时候任何人抱他都哭,只有在我怀里时,他才不哭,就那么静静地呆着,十分可爱。
那次把他送到他奶奶家是一个转折点,那之后,他就不再黏我了。
晚上也不缠着我跟我睡了,而是要陈璟川哄睡。
此刻,他脆弱软糯的声音让那些尘封的记忆如泉水喷涌而出。
6
“姑姑,你怎么哭了?”
可乐用他那温暖的小手帮我擦去眼泪,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湿了眼眶。
还好有可乐,这个小家伙不仅嘴巴甜,还特别懂事,总能在我心情低落时给我带来安慰。
不一会儿,陈璟川的电话又来了,我本不想接,但他坚持不懈地打,我只好将他号码拉黑。
但他似乎总有办法,用不同的陌生号码打来,我无奈之下只好接起。
“你能不能别再打了,我们已经离婚了,如果有关于离婚证的事情,可以短信通知我。”
“儿子受伤了,是苏柔带他玩赛车弄的。孩子疼得厉害,一直吵着要见你。”
“受伤了就去找医生,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会治病。”
陈璟川难以置信地反问:“他可是你照顾了六年的儿子,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冷血的话?”
我觉得好笑,“冷血?我只是在成全你们,他不是一直不喜欢我,想让他的苏阿姨当他妈妈吗?现在受伤了,应该去找他的新妈妈啊,找我做什么?”
“而且你们父子俩不觉得好笑吗?我在的时候你们厌恶我到极点,现在我离开了,你们却三天两头打电话来。”
“姑姑,快看我的拼图拼好了。”
可乐兴奋地拿着拼好的拼图给我看。
电话那边突然换成了陈君亮。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可思议:“妈妈,我不管,你是我妈妈,我不允许别人抢走你,你只能和我玩拼图。”
以前我确实只陪他玩拼图,但他总说那些太幼稚,没有电子游戏好玩。
电子游戏伤眼睛,我都是禁止他玩的。
现在他又要和我玩了,可我已经不把他当我儿子了。
我转头笑着夸可乐:“哇,好棒!可乐真厉害,今天奖励你吃烤鸡翅。”
“妈妈,你真的不喜欢我了,改喜欢那个家伙了吗?”
我打断他:“我确实不喜欢你了,你不值得我喜欢,你去找你喜欢的苏阿姨吧,我已经不是你妈妈了。”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着,再次见到陈璟川是在我家门口。
我和可乐刚从电梯出来,就看见他,而他旁边还牵着陈君亮。
陈璟川一开口就很欠揍,他说:“气消了吧,消了就赶紧收拾东西跟我回去。”
他可真是自以为是,到现在还觉得我只是在耍脾气。
我气笑了,“陈璟川,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我是真的不想跟你过了,这种日子我受够了,离婚协议你也签了,你现在这样拖泥带水真的不太符合你作风。”
“我知道就是因为那天我罚你的事,我现在低声下气来跟你道歉行了吧。”
我轻笑,“你想多了,那天的事只能算个导火索,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已经不想跟你生活了。还有提醒一下,道歉不是这样道歉的。”
说完,我就越过他们去开门。
就在我准备进门时,陈君亮突然抱住了我的腿,仰头眼巴巴望着我,“妈妈,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我点点头,“你不是更喜欢苏阿姨吗?”
他小声说:“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我没再回答他,牵着可乐进了家门。
7
陈璟川理所当然地跟着我进了门,“就住这么个地方?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好好的大别墅不住了,跑来这种连脚都伸不开的地方。”
我的耐心已经耗尽,忍不住暴躁地开口:“陈璟川,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现在没经过我同意就进我家,这叫擅闯民宅,赶紧给我滚出去。”
他似乎还觉得我在赌气,不肯离开,我只好联系物业,让他们把陈璟川和陈君亮“请”出去。
第二天一早,我准备去上班,却在小区地库门口看到了他。
我不想搭理他,但他的车挡住了我的去路。
他摇下车窗,语气似乎有些无奈:“我们谈谈,关于离婚的事。”
是时候做个了断了,不然这样纠缠不清,真的会影响我的心情。
我们选了最近的咖啡馆坐下。
我坐在他对面,语气冷淡:“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最近没好好吃饭吧,你都瘦了。”他试图用关心来缓和气氛。
我顿了顿,直接打断他:“别扯那些无关紧要的,离婚就只谈离婚的事。”
他脸色一沉,显然有些不高兴:“你真的决定要跟我离婚?那我们的儿子怎么办?”
“这些重复的话题就别提了,那天都已经说好了,抚养权归你,探视权我也不需要。”
“虽然他不是你亲生的,但他可是你亲手抚养了六年的孩子,你真的忍心看着他变成没有妈妈的孩子吗?”
我冷笑一声:“怎么会没有妈妈,苏柔不是正好可以当他妈妈吗?反正陈君亮也喜欢,你也喜欢,你们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他唇角抿成一条直线,顿了顿,开口道:“你不要误会,我和苏柔是清白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别再装了,好像很舍不得我的样子,在这里挽回我,看得我恶心。”
他眉头紧皱,为自己辩解:“我真的不是真心想要跟你离婚的,我只是......”
是啊,他确实不想跟我离婚,免费的保姆怎么舍得放手。
他之所以毫不犹豫签下那张离婚协议,是因为他断定我是因为那天的事情在闹脾气。
等我气消了,想清楚了会发现舍不得他和儿子,一定会为了他们父子妥协回头,再不济,看在我闺蜜的份上,也会回头。
到时,他就能彻底地拿捏我,甚至说不定会嘲讽我居然只坚持了这么几天就来求复合了。
可惜啊,他想错了,他自信过头了,我已经彻彻底底地攒够失望了。
至于闺蜜的那份恩情,以后见到她,我会好好跟她解释,我想她会理解我的。
他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解释,我一句也听不进去。
“好了,已经达成共识了,我就当你听懂我意思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预约了明天民政局扯离婚证,希望你准时到。”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了民政局,可乐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所以也带着。
陈璟川还算讲诚信,不一会儿也来了。
不过他也带着陈君亮。
“安琪,我是准时来了,但我不是来跟你离婚的。”
我不解,“什么意思?”
“儿子昨天哭了一晚上,想你想得睡不着,他只是个孩子,以前确实说了很多伤了你心的话,但他可是你捧在手心疼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啊,你真的舍得他伤心成这样吗?”
“你看孩子的黑眼圈。”他说着就将陈君亮拉到我面前。
陈君亮红肿着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以前我确实是把他当成心肝宝贝,无微不至,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可他不配得到我的爱。
8
那天幼儿园放学,我决定亲自去接他,平时都是家里的保姆去的。我伸出手,想要牵他的手,老师却警惕地看着我,低头问他:“陈君亮,你认识他吗?不认识的人不能走哦。”
他看着我,犹豫着不说话。这时,苏柔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陈君亮像小炮弹一样冲进苏柔怀里,大声说:“我要跟她走。”
老师又问:“她是谁?是你妈妈吗?”
他犹豫了一下,竟然点了点头。就这样,他跟着苏柔走了。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感觉就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脑袋里嗡嗡作响。那是我第一次去幼儿园接他,我特意打扮了一番,就怕被别的妈妈比下去。
想到这些,我心里还是不是滋味。陈君亮眼泪汪汪地看着我,委屈地说:“妈妈,我好想你,你不抱抱我吗?”
如果是以前,看到他这样,我早就心疼得不得了,一定会立刻抱起他,亲他,安慰他。但现在,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我不是你妈妈,你早就没有妈妈了。”我冷冷地说,然后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抱起了一旁的可乐。
陈君亮突然崩溃了,大哭起来。但我还是冷眼旁观。
他见我不哄他,冲过来,伸手拽可乐。“你没有自己的妈妈吗?你这个野孩子快点滚下来!她是我妈妈,我不准你抢我妈妈!”
他越来越失控,我侧身一躲,他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手掌蹭得红了一片,膝盖和小腿都出了血。
陈璟川急忙蹲下,检查他的伤势。陈君亮红着眼看向我,眼神极其受伤又委屈。但我还是冷眼看着。
陈璟川皱着眉,不可思议地说:“赵安琪,你真的变了,你曾经那么疼爱儿子,现在怎么会这样?”
我冷笑一声:“当然变了,你以为我会一辈子像个下人一样伺候你们父子俩?我也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可老天有眼让我认清了你们的真面目,你们是两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现在我不想再在你们身上浪费时间了,你听懂了吗?”
“就因为过年那天,我罚你淋雨?可你不越界——”
我打断他:“越界越界,我说你怎么那么自信啊?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谁说我想给你生孩子了?我们婚前就已经说好了,我赵安琪这辈子就君亮一个小孩。这些年我对陈君亮多上心你不是不知道,可你根本就不信任我,你根本没把我当妻子,从来没有站在平等的地位上跟我说一句话,到现在你还高高在上,想要让我回去继续给你当免费的保姆就必须回去。”
“可惜啊,不能如你所愿了,我们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今天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陈璟川眼里第一次露出慌乱不安的神色,“对不起,安琪,之前我们的关系我确实欠考虑,真的不能原谅我,原谅君亮吗?我们是真的做错了,孩子还小,不能没有你啊,你的侄子也接回去,我们一起生活,好吗?”
我毫不留情:“不好!”
陈璟川眼里的光瞬间消失殆尽,“看在陈君亮的面子上也不可以吗?不能再给我们一次弥补的机会吗?”
我冷哼一声,“陈君亮,你自己说你有什么脸说你后悔了,说你想我,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珍惜了吗,你是怎么对我的?幼儿园门口老师问我是谁,你不说话,苏柔一来你直接冲上去,还承认是你妈妈。陈君亮虽然你现在只有六岁,可这些话我必须要说,我虽然是妈妈,虽然是个大人,但是我也会伤心,你们伤害我一次又一次已经够多了,我现在不想再给你们机会这样继续伤害我了,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就不是你妈妈了,我希望你能明白,不要再吵闹了,我和可乐已经有自己的生活了,我不想再回到过去了。”
陈君亮哭到崩溃,死死抱着我的腿不松手,“我不信,我不要,我错了啊,妈妈你最疼小亮了,苏柔还是飘柔的我再也不理她了,我以后只要你当我妈妈,啊啊啊啊呜呜......”
陈璟川只好吩咐一旁的保镖将他抱走。他知道我心意已决,终于决定跟我离婚。
9
他坚持要分给我一部分财产作为补偿,但我拒绝了。
他离开时,突然说:“安琪,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爱过你。虽然我现在才明白自己的心意,但请你相信我。”
我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后来,陈璟川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放下,反而开始重新追求我。
他说:“之前我们的婚姻,你更像是代替你闺蜜嫁给我的,我们的婚姻失败也情有可原。现在,我想光明正大地重新追求你,作为你自己的赵安琪,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我是个单亲爸爸,我有一个六岁的孩子,他很乖......”
他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但我只有简短的回答:“不。”
他没有放弃,依旧给我点奶茶,买礼物,乐此不疲。
直到五个月后,我有了新的男朋友。
男孩是我们电视台新来的实习生,叫顾潇,他暗恋了我好久,说我是他的偶像。
“前辈,我就是为了你才考到这个台的,连央视的offer我都拒了,你可不能拒绝我。”
相处下来,我发现我们无论是三观还是性格都特别合拍。
我也想给我们可乐一个完整的家,他也需要一个姑父。
确定关系那天,顾潇在楼下亲了我好久。
亲完,我目送他回公寓,转过头,路灯下站着陈璟川。
月光和路灯映得他脸色惨白,他胡子拉碴,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又破碎。
“你怎么在这儿?”我问道。
他一听到我的声音,眼眶立刻红了。
“安琪,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我平静地笑了笑,“你刚刚应该已经看到了,我刚刚脱单了。”
恋爱的甜蜜让我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他眼里的光瞬间暗淡。
“不能不和他在一起吗?”
他声音带着哽咽,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摊了摊手,“这不太行哦,那小伙子那么喜欢我,追了我快两个月了。”
“可我也很喜欢你。”
“抱歉啊,这事情要两情相悦,我比较喜欢他,不喜欢你了。”
说完,我就上了车。
陈璟川像被点穴了一样,木木地站在那里,直到我的车子远去。
透过后视镜,我才看见他捂着脸蹲下来,失声痛哭。
和他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我婚礼上。
我们的婚礼是在教堂举行的。
正在交换戒指时,我被门缝的人影吸引了注意,我看过去,发现是陈璟川。
他目光和我的交会时,慌张地闪开了。
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了。
后来,他们的消息都是听以前的共同好友说的。
陈君亮出国留学,小小年纪就一个人出走国外,很少回来。
据说除了找陈璟川要钱以外,两人从不联系。
甚至因为我的原因,恨上了陈璟川。
怪他把我气走了,让他小小年纪没有了妈妈。
而陈璟川自从我结婚后,就彻底堕落。
公司也不去,整日整日的酗酒。
共友们说,短短几个月好像老了十岁,没了精气神。
现在公司也破产了,好像在给别人打工了,还是个最基层的业务员。
不过听说他每年8月29日会去世纪公园去野炊。
我笑了笑,8月29日是我的生日,以前我确实提过这是我的生日愿望,不过现在我已经不喜欢野炊了。
10
后来,我偷偷去过英国看过陈君亮,他整个人变得孤僻又内向,和之前判若两人。
那晚,我梦到了闺蜜,她跟我说了好多话,说她好想念她的孩子。
我最终还是心软,决定和陈君亮和解,也和我自己和解。
陈君亮得知我愿意接受他,开心不已。
我看着他和闺蜜略似的几分眉眼,彻底释怀了。
不过我也有自己的家庭了,不能像以前一样照顾他了。
他也没有贪心,节假日会来我那里住,和我们可乐也变成了好朋友。
至于陈璟川,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
来源:宁静致远zy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