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什么大小姐,不过就是个没人要的野丫头,侯府大小姐看她可怜,收留了她,却没想到她恩将仇报,企图占了人家的身份。”
边疆战事提前结束,我为了给夫君一个惊喜,提前快马回程。
刚进城却发现我珍爱的女儿被逼进了青楼。
她小小的身影颤抖着站在二楼的窗口,眼神悲壮又决绝。
“我是镇南侯府的大小姐,绝不入青楼给家人丢人。”
话落,引起一阵阵鄙夷的哄闹声。
“什么大小姐,不过就是个没人要的野丫头,侯府大小姐看她可怜,收留了她,却没想到她恩将仇报,企图占了人家的身份。”
“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怎么被人家收养,过了几天好日子,就真当自己是侯府大小姐了吗?”
那小人脸一阵臊红委屈,“我才是侯府的大小姐,我没有冒充。”
迎接她的是一阵阵鄙夷声,我的手紧握着缰绳,目次欲裂的看着那个瘦弱的小人儿,明明我离家时,她还那么软糯可爱,不过几年竟变得这么面黄肌瘦,如果不是熟悉的声音和额间的凤尾花胎记,我几乎不敢认。
我一个愣神间,那小人儿受不了屈辱纵身从二楼跃下,我迅速飞身双手接过她。
我颤抖着开口,“月儿,我是娘亲。”
她激动的双眼噙满泪水,紧紧的抓住我的手臂,“娘亲你快走,爹爹说打了败仗要被杀头的,你回来他就要休妻,送你去死。”
我抱着女儿破开了侯府大门,剑指裴肃,“裴肃,听说你这个赘婿,说我打了败仗,还要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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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女儿口中的话语,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三个月前,为了诱敌深入,我军佯装不敌,接连打了几次败仗,为了引出朝堂的奸细,皇上还装模作样的在朝堂训斥我,说要摘掉我的脑袋。
后来敌人入了圈套,被我们打的节节败退,丢了十几个城池,但是我现在是提前回来,大军的胜利的消息还没到,所以所有人才以为我打了败仗。
没想到裴肃这个枕边人也信了,还将女儿送进青楼,我一定要弄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脱下披风给女儿披上,安抚她,“不用担心,娘亲没有打败仗,也不会被杀头。”
女儿明显不信,害怕的抬头紧张的捏着我的手臂,“娘亲,可全城的人都这么说,你不要管我,大不了一死,你还是趁着没人认出你,快逃吧。”
看着女儿单薄瑟缩的身子,还有手臂上新旧交替的伤口,我心如刀绞,不过离开三年,原本肆意洒脱的性子怎么变得这么软绵胆小。
我轻抚她的肩头,耐心的安抚她,“月儿,娘亲什么跟你说过谎,我打了胜仗,这次回来是领赏,不是杀头,没有人敢杀娘亲的头。”
我神情坚定认真,女儿也慢慢放松下来,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吗?”
我点头,女儿这才真的相信,突然鼻子一酸,扑进我的肩头大哭起来,“娘亲,我相信你。”
等她不哭了,我才开口我问出心中的疑惑,“你今日为何会在这里,府中发生了什么事?”
女儿眼中闪过一抹哀痛和小心翼翼,“是爹爹收养的义女陷害我推她入水,可我什么都没有做,是她自己跳下去的,爹爹不相信我,然后就将我送来这里。”
我心疼的都要碎掉了,我的宝贝女儿,怎么就被欺负成这个样子了。
“娘带你去讨公道。”
谁知,我刚带女儿准备上马,就被青楼的老鸨拦住,她捏着嗓子大喊,“她可是被卖进我们嫣红楼了,你不能把她带走。”
“上头可是交代了,收拾收拾就让她开苞接客,你这么带她走了,我怎么交代。”
听着她口中的污言秽语,我愤怒的一巴掌扇过去,她直接摔在地上,口吐鲜血,门牙都掉了两颗。
“我镇国侯的女儿,你也敢要,真是不要命了。”
那趴在地上的老鸨却不认输,大喊,“她不过就是侯府捡回来的丫头,可不是什么千金,你小心惹火上身。”
“来人,给我把他们拿下,我要报官。”
蜂拥而来一群打手,女儿吓得瑟瑟发抖,紧紧拽着我的衣角,我压抑着情绪耐心安抚她,“乖,娘亲收拾了他们就带你回家,”
一阵疾风扫过,三两下他们就倒在我的脚边。
老鸨还要开口,被我一剑切掉一只手指,她尖叫着瞪大双眼,晕死在地,身下流出一摊污渍。
我带着女儿跃上马背直奔侯府,一剑破开府门。
裴肃眼下乌青,一副纵欲无度的模样姗姗来迟,我握着长剑神情冷咧的指着他,“裴肃,听说你这个赘婿,说我打了败仗,还要休妻?”
裴肃看到是我,眼神明显一慌,脸色难堪的开口,“眠晚,你怎么回来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听我解释。”
我嘴角冷笑,盯着他一字一字的问,“那是怎么样?如果我今日不来,你打算将我的月儿怎么样?”
“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她就要被老鸨逼着接客跳楼了,裴肃,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裴肃倏得瞪大双眼,蹙眉开口,“你胡说什么?我只是给她一个教训,让她学学规矩,什么接客,我怎么可能让她接客?”
他冰冷的打量着躲在我身后瑟瑟发抖的女儿,“月儿,你又在耍什么心机?看你娘回来故意说谎跟她告状是不是?你忘记我和你说过什么了吗?”
女儿好似想到了什么,拉着我的手,语气颤抖,“娘亲,算了吧,以后我会乖乖的。”
“不要怕,无论发生什么娘亲都会保护你。”
我轻声安抚完女儿后,将她护在身后,冷冷的质问裴肃,“裴肃,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不要妄图威胁我的女儿,我回来了,她不会再受你任何威胁。”
“我离家三年,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女儿的?”
裴肃张了张嘴,刚想开口,被闻声赶来的一位娇弱的美妇打断,“裴郎,怎么了,听说有人来闹事。”
来人一副矫揉造作的模样,刚来就趴在裴肃身上,一双眉眼记恨的打量我。
裴肃慌了一下,连忙将她推开,“你怎么来了?”
“爹爹,你怎么推娘亲?”
来人跟月儿差不多大,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的一身华丽衣裙,头上戴的还是我给女儿置办的头饰,一副趾高气昂的看着我。
女儿看到她,身子不自觉的开始颤抖。
“你是谁?难道是这个小孽种的娘亲吗?她都被我赶走了,你还敢找来?”
“爹,你不是把她赶到青楼学规矩了吗?怎么她还能回来。”
看来就是她欺负的我女儿。
我快步走上前,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不懂规矩的东西,对谁这么大呼小叫?”
那小孩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随后一脸扭曲的指着我大叫,“你这个贱人,敢打我,我可是镇南侯府的大小姐,你信不信我把你和这个小贱人一起送去青楼接客。”
“爹爹,她欺负我,你快点教训她。”
裴肃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冷笑着看着他,“她叫你爹爹?裴肃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女儿啊?”
裴肃眼里闪过心虚,随即强装镇定的解释,“她们母女是我的同乡,他们逃难到此,我看她们可怜所以接进府中照顾的。”
“为了小婵的闺誉,我已经纳了她,所以兰兰才会喊我爹爹。”
“她比月儿大一岁,所以对外她是府中的大小姐,月儿是二小姐。”
“但是月儿,仗着身份为所欲为,欺负兰兰,多次差点害死她,我也是为了让她长个教训才会送她去青楼学习规矩。”
“月儿这几年变得虚伪谎话连篇,你不要被她几句话骗了,我怎么会让她接客,那里的人谁敢让她接客?”
我听着他一番冠冕堂皇的解释,只觉得可笑,别说我女儿不是那种欺负人的性格,就是欺负了,又何至于要送到青楼。
我强压住情绪继续质问。
“月儿从小最是善良,路过的乞丐她都会送银子施舍,从不是仗势欺人的人,我不相信女儿是这样的人。”
“还有,青楼的老鸨亲自说上头有人发话,让月儿今日接客,你还说月儿撒谎,她才十三岁,你怎么忍心。”
拍肃脸上闪过不解,随即狐疑的看向身边的美妇,“这件事我交给你处理的,你不是说叮嘱过老鸨,要好好照顾月儿的吗?”
那美妇眼中闪过一抹慌乱,随即眼眶湿润委屈的开口,“裴郎你是不信任我吗?我是叮嘱了,但是我怎么知道他们阳奉阴违,居然敢趁机欺负月儿。”
随即她灿笑着上前握住我的胳膊,“幸亏姐姐英明神武,救下了月儿。”
“既然都是误会,姐姐就不要借机生事了,毕竟月儿一个大家闺秀进了青楼的名声传出去也不好听。”
话落,她先得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抓住我的手臂大喊一声向后倒去,被身后的裴肃接住。
“萧眠晚,你够了,小婵已经做小伏低跟你道歉,你还想怎么样?非要对她动手吗?”
“月儿这么跋扈我看都是跟你学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们都不是好东西。”
那小婵趁机一脸委屈的落下眼泪,语气哽咽的开口,“裴郎,既然姐姐不欢迎我,我还是走吧,不在这里影响你们。”
兰兰看见她娘亲这个样子也对着我破口大骂,“你这个坏女人,一回来就欺负我娘亲,爹爹你快将她们赶出去。”
裴肃怜爱的看着怀中的女子,一脸心疼,“放心,我绝不会赶你离开。”
随后他怒气冲冲的看向我,“萧眠晚,你不过一个打了败仗的女人,满朝廷都知道皇上要治你的罪,你还敢耀武扬威,你还以为自己是曾经那个常胜将军了吗?”
“我看你现在是偷偷跑回来的吧,小心我去告状,让皇上立马去治你的罪。”
“现在的侯府再也不是你嚣张的地方了,你现在赶紧带着这个小贱人滚,我还能当作没看见你。”
我冷笑,“原来这就是你有恃无恐的底气,觉得我打了败仗,再也翻不了身,所以才敢这么作践我的女儿。”
“不过今天是有人要从这里滚出去,不过不是我,而是你。”
裴肃一听,愤怒的瞪大了双眼,“你说什么?你让我滚,你疯了。”
我轻蔑的看着他,语气嘲讽,“难道你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了吗?不过是个赘婿,这侯府是我的侯府,不是你的,自然该是你滚。”
裴肃气的脸上涨红,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他最忌讳别人说他是赘婿,所以这些年我尊重他,给他面子依从他,却没想到养的他忘了自己的身份。
裴肃愤怒的瞪着我,对着院内的下人大喊,“你们给我把这对贱人赶出去。”
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这家伙,趁我不在,将府里的下人都换了个遍。
他得意的看着我,“萧眠晚你是自己滚,还是被赶出去,你自己选。”
女儿拉着我的衣袖,怯生生的开口,“娘亲,他们人多,我们还是离开吧,女儿只要跟母亲在一起,不住在这里也可以的。”
我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哪里也不去,相信娘亲。”
随即我淡定的吹响了脖子上的玉哨,大门外一阵马蹄声响起。
烟尘飞起,门外冲进来一队黑甲卫,他们都是在战场上随我厮杀的,他们的杀气一露,府中那些下人早已被吓得丢了兵器瑟瑟发抖。
裴肃踉跄着差点没站稳,吓的面色发白,一脸不可置信,“你居然把黑甲卫带回来了,你是想要造反吗?”
我冷笑,随即写了一封休书,冷冷的看向他,“签了字,然后给我滚出去。”
他看了一脸不可置信,“你敢休夫?天下哪有休夫的道理?”
我懒得跟她废话,长剑抵住他的脖子,“签字,一个赘婿,哪里那么多废话。”
“你!”
裴肃敢怒不敢言,看了一眼我身后一身杀气的黑甲卫后还是乖乖的签了字。
我拿起休夫书,淡定的笑了笑,“滚吧,离开我的家。”
他身边的小婵拉着他的胳膊,一脸不甘,“裴郎,我们怎么可以离开侯府,出了这里我们要住哪里?”
兰兰也拉着他的胳膊撒娇,“爹爹,这里是我们的家,这里这么好,我不想离开,我要住侯府。”
“爹爹,你答应我喊你爹爹后就会好哈照顾我,让我享福,你忘记了吗?”
他们聒噪的我头疼,我抬了抬眼角,“还不滚,是要我让人动手吗?”
裴肃突然软了态度,他讨好的看着我,“眠晚,我们夫妻一场,没必要做的这么绝吧。”
“你现在打了败仗,皇上不知道要怎么处置你呢?你现在这么闹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你想想,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月儿怎么办,还是需要我照顾的,你说是吧。”
都没有确切的消息,就敢笃定我吃了败仗,真是够无脑的。
我也懒得跟他掰扯,“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是死是活,女儿都会过的很好。”
“至于你。”
我的长剑突然刺破他的脖颈,声音冰冷,“再不走,就先做我的刀下鬼吧。”
见我这般狠心,他吓的踉跄了两步,差点没站稳。
“好,我现在就走,你不要后悔。”
他突然放了狠话,抬腿就要走,身后的小婵还想说话,被他呵斥,“不走你们就留下。”
那两人哪敢留下,见状也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终于清静了,女儿担心的看向我,“娘亲,真的没事吗?”
“没事,一切有娘亲。”
我看向黑甲卫,“将这些下人都查清楚,该撵出去的都给我撵出去。”
话落,我牵着女儿的手,“走,带娘去你的院子看看。”
谁知,女儿越走越偏,等停下时,我愣住了。
“这院子连下人都不住,你居然住这么破的地方。”
那几间破房子,还漏风,里面一股霉味,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女儿低着头,“是爹爹将我赶到这里的,原来的院子,兰兰说喜欢,爹爹说我要让着姐姐,就给她住了。”
我愤怒的带女儿去原来的海棠园,收拾的比我离开时还要富丽堂皇。
“来人,把这里收拾干净,将那个丫头的东西都扔了,重新置办一批新的给大小姐。”
一切收拾完之后,我低头吩咐了黑甲卫几句,在对方露出一抹不解时,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就这么去做,否则我怕他太蠢想不到。”
来源:困困懒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