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梁聿泊娇养在身边七年 他闭口不谈娶我的事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5-15 13:55 1

摘要:可是,他还是如此轻描淡写地想要支开我,然后和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

我被梁聿泊娇养在身边七年。

他闭口不谈娶我的事。

那晚,情事过后。

他在阳台上打着电话,漫不经心道:

「昭昭性子倔,知道我订婚一定会闹起来。

「过几天我送她去京州待几个月,等婚礼结束了再接她回来。」

他一向心思缜密。

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得妥当周全。

只是,他不知道。

其实我早已取下婚戒。

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

这一次。

我决心与他。

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1、

五月,立夏。

港城下了一场又一场的雨。

整个城市变得潮湿闷热。

冷气机运行的声音轰轰作响。

掩盖住了绿荫下的蝉鸣。

晚上十点。

梁聿泊风尘仆仆地回到家时。

我正在翻看着留学手册。

看见他,我愣了几秒,脱口问道:

「你不是在京州出差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没接话,只单手松开领带走近。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就被他欺身压住。

几秒后。

又凶又重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接着,难耐地喘息声响起。

场面变得有些靡乱。

在他猛烈的攻势下。

我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

只知道等我再次醒来。

已经凌晨两点了。

外头月色朦胧。

卧室里亮着一盏小夜灯。

散发出一圈柔柔的暖光。

借着光我看见梁聿泊正在阳台上打电话。

他没察觉到我醒来,声调平缓。

语气里夹杂了几分漫不经心:

「昭昭性子倔,知道我订婚一定会闹起来。

「过几天我送她去京州待几个月,等婚礼结束了再去接她回来。」

他一向心思缜密。

所有事情都能安排的妥当周全。

只是。

他好像从来没问过我愿不愿意。

愿不愿意看着他和别人结婚生子。

愿不愿意当他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我沉默几秒,拿起手机。

点下了那则录取通知的确认函——

【伦敦大学/同声传译,闻昭。】

邮件发送后。

我顺手取下指间的戒指。

轻轻地把它放在了床头柜上。

这是去年生日那天。

梁聿泊买下来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和他手上的那枚是一对。

这一年。

我一直当做婚戒带在无名指上。

如今想想,其实根本算不上婚戒。

毕竟,他从来没说过要娶我的话。

又过了几分钟。

梁聿泊挂断电话,转身走了进来。

我侧身躺下。

闭上眼睛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平静。

可等他轻手轻脚地把我揽进怀里那一秒。

我还是没忍住落了一滴泪。

十八岁到二十五岁。

七年时间,真的好长。

2、

第二天一早。

我被一阵香味唤醒。

梁聿泊难得早起给我做了早餐。

以他如今的身份。

这些事情早已不再需要他亲自动手。

这样体贴的「关怀服务」。

不过是即将到来的巴掌前给的那颗甜枣。

谁感动谁完蛋。

餐桌上,梁聿泊铺垫了几句。

最终还是上了正题。

「昭昭,这段时间我会很忙,我送你回京州小住几天。

「这几年你也没怎么回去看看,正好趁着个机会陪陪你爸妈。」

他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为我量身考虑。

我弯了弯嘴角。

放下勺子看向他问道:

「小住几天够吗?要不我多住几个月。」

话音落地。

梁聿泊的眉头拧了起来。

其实,我不该说出这样的话。

他太敏锐,又还没腻了我。

如果知道我决心离开。

不一定会心甘情愿地放我走。

只是,我实在忍不住。

明明他知道我最在意什么。

也见过我最狼狈的时候。

更加清楚我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七年。

可是,他还是如此轻描淡写地想要支开我,然后和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

眼看场面就要冷下来。

我呼出一口浊气,笑着解释说:

「我的意思是,小住几天可能不够。

「这次回去我想多住一段时间,算起来,闻耀就要高考了,等他考完我想带着他和我爸妈到处转转。」

这是我昨晚准备好的说辞。

如果梁聿泊没忘记。

他第三次遇见我时。

我狼狈到连饭都吃不起的原因。

他就会察觉到我话里有问题。

可惜,他没有。

他只是松了几分眉头,点点头说:

「好,待会我让秘书安排。」

「不用,我自己弄吧,你最近这么忙,让秘书处理你的事儿吧。」

见我已经想好,他也没再坚持。

只是又往我卡里打了一笔钱。

我瞥了一眼银行短信。

个十百千万……

这七年,我攒下七位数的存款。

足够我离开港城飞往英国留学了。

下午,我主动收拾起行李。

几乎把能收的都收了起来。

见我动作轻快。

梁聿泊忍不住皱眉道:「你倒像是准备把所有东西都带走。

「再也不回来了。」

我顿了顿没说话。

下意识想转动戒指,却发现指间已经空了。

就这么一个轻微的动作,被他发现。

他盯住我,声音微沉了几分说:

「我送你的戒指呢?」

我避而不答,看向他轻声:「你的呢?」

昨晚他回来时我就发现了。

他没带那枚对戒。

闻言,梁聿泊沉默几秒。

好半晌才说:「送去保养了。」

我笑笑,跟着他的话说:「我的也是。」

话至于此。

我们谁都没有再往下聊。

这一刻,沉默加剧了离别的气氛。

晃眼间,到了傍晚。

本来说好晚上他和我一起飞京州,住上两天再回港城。

可临到出门前。

他接了通电话又去不成了。

「昭昭,公司那边……」

「我知道,没事,你去忙吧,我自己能行。」

我体贴开口,拎着箱子就准备往外走。

一天的不对劲终于在此刻爆发。

梁聿泊伸手拽住了我的手腕。

声音冷了几分问:「你很着急离开?」

明明是他要送我走。

可我真的迫不及待地走了。

他又不高兴起来。

男人,果真奇怪。

我站住脚步,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那我不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心跳得极快。

只要他说,算了,别走了。

我就真的不走了。

可惜,他没有。

一阵风起,吹散了我刚刚的话。

梁聿泊顿了顿说:

「没必要这么着急走,明天我有时间再送你去机场也不迟。」

我扬起一点点笑意,摇摇头说:「算啦,你这么忙,明天也不一定有时间。」

他没反驳,也许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反驳。

为了安他的心,我眨了眨眼睛,又说:

「好啦,等你忙完我就回来啦,你到时候记得去接我,好不好?」

他总算嗯了一声。

慢慢地松开了我的手。

3、

晚上八点。

飞机准时起飞。

两个半小时后就会落地京州——我的故乡。

算起来,自从大学后,我就没再回来过。

近乡,却没情怯。

出了航站楼,母亲站在不远处向我挥手:

「昭昭!」

我没给父母发航班信息。

应该是梁聿泊通知的他们。

我挤出一丝笑意,也挥了挥手。

等我上车才发现,闻耀也在。

他正坐在副驾驶上聚精会神地打着游戏。

我看过他的朋友圈。

这是爸妈送给他的高考礼物。

手机 ipad 电脑,最新款的苹果三件套。

一套下来两三万。

「耀耀,姐姐回来了,快叫姐姐。」

母亲亲昵地开口。

而他头也没抬,像是没听见。

「你瞧这孩子,真是被你爸宠得没边了,算了算了,回家吧,妈给你把房间都收拾好了。」

母亲嘴上呵责,却没有再逼闻耀叫我姐姐。

我什么也没说,也并不在意。

父亲倒是没怎么变,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很快,车子启动。

窗外的樟树飞驰而过。

很像港大那条绿荫大道。

不知道为什么。

我突兀地想起了和梁聿泊第一次遇见时的场景。

那年,我刚满十八。

以接近满分的成绩通过了港大在京州附中的内招考试。

甩出了第二名足足二十分。

然而,即便如此。

母亲也没点头同意我去港城读书。

一是太远。

她更希望我留在京州读师范专业。

二是学费高昂。

其实,家里并非出不起。

只是母亲总是未雨绸缪,想多留点钱下来。

附中的老师不愿意我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三天两头就往我家跑。

费尽口舌想让我母亲点头同意。

可次次都吃了软钉子铩羽而归。

最后一次,母亲软绵绵地丢下一句:

「让她去读也行,有没有那个老师愿意负责她读书的费用?」

至此,再也没有老师登过我家的门。

这一遭下来,我也算是死了心。

母亲到底怕我怨她。

过几天给了我一笔旅游资金让我去港城瞧瞧。

我就是在港大历史红墙前遇见的梁聿泊。

那时,他问我是不是港大的学生。

我沉默几秒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委屈。

那天下午。

我竟对着一个陌生人吐露心声。

绿荫下,他听得很认真。

最后的最后,他问我:「你叫什么?」

听见他的问话,我脸色一下涨红,声若蚊蝇:

「闻招……」

「闻昭,昭昭若日月之明的昭吗?」

我狼狈点头,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匆忙间跟他说我要走了。

竟没发现我的学生证掉在了他脚边。

其实再次想起。

那次初遇,实在算不上美好。

只是后来的事情太过梦幻。

生生为这场遇见镀上层金。

几天后,附中的校长专门找到我家来。

告诉母亲,港大为我设置了一个定向学位。

不仅免去四年学杂费,还提供全额奖学金。

唯一的要求就是——毕业后我要进入梁氏企业工作三年。

至此,母亲也说不出阻拦的话了。

只深深地看了我几眼说我命比她好。

后来,九月开学。

我在港大新生典礼的颁奖仪式上第二次遇见梁聿泊。

他站在我面前。

笑着给我颁发写着「全额奖学金」的巨大支票,凑近了说:

「恭喜你,闻昭同学。」

那一秒。

我仿佛听见了自己雷鸣般的心跳声。

他叫我,闻昭。

4、

一个多小时后。

车子停在了我家附近的停车场。

京州遍布大小胡同。

不同的胡同组成了不同的胡同小区。

八岁前我和父母住在二环南大街胡同里。

那房子很大,周边都是职工家属。

闻耀出生后我们搬到了三环沿大街 45 号院儿。

不算大的四方院子里住着两户人家。

我们家和林云洲他家。

在附中读书时,我常年霸榜文科第一,而他稳坐理科榜首。

听闻我去港大读书那年。

他也被提前录取,如今正在清大申博。

「——快进来,四件套都是才换洗过的,就是这几天天气不好,枕头没来得及晒。」

进屋后,母亲打开灯,解释了一句。

我嗯了一声表示没关系。

放下行李,入目望去。

方寸大小的房间不过七八个平方。

一张一米五的单人床和一套老旧书桌椅,这些就是全部了。

我在这里住了十年。

已经想不起来年幼时又大又宽敞的房间长什么样了。

十几分钟后。

我简单梳洗完回房躺下。

突然,隔壁传来了激烈的游戏声。

临近高考,闻耀还有心思沉溺于游戏。

看来我母亲和他都已经想好了未来的路要怎么走。

本以为我会睡不着,没想到再睁眼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

这次回来我有不少事情要去做。

办理去英国的护照、签证,准备留学需要的各项资料,还要提前申请学校宿舍。

我抓紧时间一项一项地办,忙碌又充实。

几乎快要忘记梁聿泊。

而他应当是真的很忙。

我没联系他,他也没联系我。

两个月过去。

我的生活好像没什么变化。

非要说的话,就是我回家后没几天。

林云洲就从清大宿舍搬了回来。

七年没见,他变得比高中时更加成熟稳重了。

得知我在办理留学手续后他似乎也有兴趣。

时不时就会跟着我一起东城区西城区的跑。

久而久之,我们又熟稔起来。

日子就这么平静无澜地过着。

直到今早。

我收到消息。

梁聿泊的结婚典礼于今晚九点。

在环球广场丽思卡尔顿空中宴会厅准时举办。

看着婚宴地址,我沉默了几秒。

那个我曾跟他提及过的钻石婚台。

最终,他还是和别人并肩踏上了。

或许就像当年那些贵妇圈的太太们议论我时说的那样。

「谈恋爱嘛玩玩而已,找谁都可以。」

「结婚不一样,还是要选门当户对的。」

这一秒,我竟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只觉得世事宛如流水,恍然一梦浮生。

只是,实在不知道该说是缘还是孽。

我早在五月就定好了今晚十点。

港城直飞英国伦敦的机票。

这个时间太微妙。

恐怕,只要我一落地。

所有人都会认为我是为了大闹婚宴而来。

我短促地叹了口气。

其实,我真的无心打扰他。

算来算去,只能九点落地港城。

然后在机场候机,到了时间就直飞伦敦。

可我千算万算没算到。

梁聿泊竟然会在婚礼中途丢下新娘追到机场来,隔着登机长廊,红着眼求我留下。

5、

晚上八点五十五。

我准时落地港城国际机场。

刚一开机就收到了梁聿泊秘书的消息轰炸。

【闻小姐,您来港城了吗?】

【闻小姐,您今日来港是有什么事吗?】

【闻小姐,您已经上飞机了吗?】

【闻小姐,请您落地尽快和我联系。】

【闻小姐,无论您听到了什么消息,请您一定要冷静,不要冲动。】

【闻小姐……】

我一目十行。

看完后只觉得好笑中带着无尽的苦涩。

原来我的存在,会让这么多人为难。

几秒后,电话响起,秘书打来了。

我不太想接,那边却持之以恒地打。

大有我不接他就打一晚上的架势。

无奈之下,我只能接起:

「——喂。」

「闻小姐,您总算接电话了。」

秘书长舒一口气,立刻说:

「您现在在机场吗?我派车去接您,送您回去。」

「不用,我不回去。」

闻言,他沉默几秒,小心翼翼地问:

「您是听到了什么……」

「嗯,我知道梁聿泊今天结婚。」

我抿了抿唇,回道:

「你让他放心,我不会去婚宴上闹,我也不回去,你们的人不要再来烦我了。」

到时间,我会自己走的。

我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话。

不等那边开口就直接挂断。

然后把他和梁聿泊的号码一起拉黑了。

做完一切。

八点五十九分。

还有一分钟,婚宴就要开始了。

我随意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在心里倒数着时间。

最后一秒,九点整。

手机突然响起,把我吓了一跳。

我下意识就点了通话键。

那边立刻传来梁聿泊不悦的声音:

「你回港城了?回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面对他的质问。

我凭空升出了几分荒谬感。

没忍住刺了一句:「婚礼是推迟开始了?这会儿你不应该和新娘一起迎宾吗?」

那边沉默几秒。

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直接地提起这个话题。

梁聿泊没回答,只声线沉了几分说:

「我派人去接你,你先回家等我。」

回家,等他。

等他做什么,做他见不得光的情人吗?

我弯了弯嘴角。

看向机场落地窗外的飞机。

再过一个小时。

它就会带着一机的人飞向地球另一端的国家。

那里有着和港城截然不同的气候。

不同的环境、不同的地理与人文。

和不同的人生。

我没犹豫,对着手机轻声:「不用了,梁聿泊,我不会回去了,也不想再等你了。」

只一秒,梁聿泊像是咬住了后槽牙。

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晃荡着小腿,语气平静:

「知道啊,我说,我要和你分手。」

这句话似乎触到了梁聿泊的逆鳞。

他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一字一句地说:

「闻昭,我现在派人去接你,立刻回家等我,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这几年,他鲜少对我动怒。

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而我没理会他的愠怒,认真开口:

「我不会回去,梁聿泊,我们分手吧。」

说完,我便挂了电话。

顺手把这个号码也拉黑了。

我知道他一定会继续给我打来。

干脆把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

坐在椅子上准备放空自己。

可是。

越想让自己不去想,便越会想起许多事。

这七年。

流水一样在我脑子里翻涌着。

最后留下的。

是我和梁聿泊第三次遇见时的场景。

6、

我记得。

那是新学期后的第一个圣诞节。

港大到处弥漫着节日气氛。

历史红墙前。

一颗挂满琉璃彩球的圣诞树静静伫立,树顶的伯利恒之星与主图书馆的穹顶交辉相印。

而我无心观赏随处可见的风景。

一心赶去食堂做学生工挣点生活费。

距离母亲上次给我打钱。

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我还记得那天。

母亲得知奖学金到账后,立刻打电话给我让我把奖学金的钱全部转给她。

她说,我一个学生,拿着这么多钱只会乱花。

不如她先帮我存起来,等我需要时再给我。

我不过犹豫了一会儿,母亲便动了怒。

在电话那头声音尖尖地说:

「你不愿意给就不给吧,就当我没说过,你翅膀硬了,以后你的事也不用再跟家里说了。」

说罢就挂了电话。

我慌了神。

赶紧把奖学金全都转了过去。

可母亲却说我肯定自己私藏了一笔。

任凭我怎么解释她都不信。

只说下个月不会再给我生活费了。

等我再打,她便不接了。

我给父亲打去,父亲沉默半晌说:「这事你还是跟你妈说吧。」

说完也挂了电话。

我知道母亲一向说到做到。

所以不敢再多花一分钱。

可任凭我再怎么精打细算,钱也很快用完。

我只能打点学生工填饱肚子。

天色渐晚,校园里响起了圣诞铃。

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

一整天没吃饭。

我的肚子早就饿得扁扁的。

今天是我打工的第二天。

食堂档口的老板说至少要三天才能给我工资。

也就是说,明天我才能拿到钱。

就在我收拾角落的餐具时。

突然看见了卡座上有一份没动过的猪排盖饭。

我有些犹豫。

可这个月还有好长、好长一段时间。

这一秒,我有些后悔。

没有立刻把奖学金打给母亲。

至少这样。

母亲就不会停掉我的生活费。

最后的最后,我还是坐了下来。

等我拿起一旁干净到有些反光的勺子时。

档口的阿姨猛地一下冲了出来。

大声喊着:

「谁让你偷吃的!你从哪里偷的这份饭?你这个学生妹,惯会做这种小偷小摸的事!」

我被突如其来的责骂打得呆愣在原地。

其实我有所察觉。

我来档口的第一天,这个阿姨就不太高兴。

似乎觉得我是来抢走她的工作的。

这会儿抓住了我的把柄便大声嚷嚷起来。

我脸色涨红。

说不出这不是我偷的,是别人剩下没吃的饭。

我只能沉默。

见状,阿姨更加不依不饶。

拽住我的胳膊就要带我去找老板。

势必要让所有人知道。

我这个「好学生」也做偷鸡摸狗的事。

临到最后一秒。

不知道从那冒出来一个女生。

她径直走过来把那猪排盖饭倒进了垃圾桶里。

然后看也没看我和那阿姨一眼。

留下个空碗就走了。

突然之间「证物」就被销毁了。

阿姨愣住,我也愣住。

过了一会儿。

阿姨总算回过神来,准备继续大声责问我时。

食堂老板匆匆赶来了。

他厉声打断:「干什么!你还想不想在这干了?!赶紧走赶紧走!」

阿姨被老板喝住,不敢再开腔。

转身灰溜溜地走了。

几秒后,老板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钱递给我说:

「这是你这两天的工资和奖金,干得不错继续加油!」

我看着几乎是工资两倍的奖金也是一头雾水。

直到我出了食堂的门。

往宿舍的方向走了几百米后。

遇见了梁聿泊。

就算我再怎么蠢钝如猪。

也察觉到了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然而,他什么也没说。

只站在路灯下看着我,半晌后才轻笑开口:

「闻昭同学,我忘记带钱包了,你愿意在这个圣诞夜,请我喝一杯鸳鸯奶茶吗?」

那晚,星光明亮,灯火璀璨。

我又一次向他吐露了心声。

而他一如既往地,听得很认真。

后来,他借着这杯奶茶的「情」替我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

单次立结,从不压款,价格超出市场价两倍。

靠着这份工作,我撑过了那个月。

第二个月月初。

母亲又开始给我生活费。

可我实在难以忘怀,那碗被倒掉的猪排盖饭。

直到很久、很久、很久之后的某一天下午。

我窝在梁聿泊怀里想起这件事情。

开口问他:「那晚,那个女生和档口老板都是你找来的吧。」

他笑笑,眯了眯眼睛说:「什么女生和老板?」

那一刻,我才真正释怀。

那时,他太懂得怎么保护一颗敏感脆弱的心。

又太知道我最需要什么。

他的尊重与爱意。

昭昭若日月之明。

然而如今,七年过去。

一切好像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7、

「晚上好,闻女士,您的座位在头等舱 1A,现在我可以带您过去了。」

临近登机,乘务人员提醒我道。

我点了点头,跟着她走向廊桥。

就在我即将踏上廊桥那一秒。

身后突然传来了梁聿泊阴沉的声音。

「闻昭。」

我脚下一顿,心跳漏了两拍。

乘务人员看了我两眼。

我轻声说:「麻烦你在前面稍等我一下。」

她点点头又往前走了几步。

几秒后,我缓缓回头。

看着被拦在登机口处的梁聿泊有些恍神。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远处,两个安保人员听见动静围了过来。

像是怕出现什么意外,眼神警惕。

这个情况下。

梁聿泊实在无法再前进一步。

只能盯住我说:「出来。」

我看着他的胸口微微起伏着,额间也出了层薄汗,就像是一路狂奔而来。

婚宴酒店到机场。

开车最快也要二十分钟。

我猜,他是挂了电话就追过来了。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选择放弃我和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后。

又在此刻,为了我追到机场来。

他的爱,实在太矛盾。

我已经无力看清。

见我站在原地没动。

梁聿泊眉头拧住,下意识伸手松了松领带。

这是他有些紧张、焦虑时的表现。

那晚,他确定联姻后,回到家看见我时,也做出了这样的动作。

所以,那场情事才会如此激烈。

似乎让彼此沉溺于欲望中。

感情上的瑕疵就会变淡几分。

可惜,事实并非如此。

我认真地看了他几眼,没有挪动脚步。

也许是意识到,我真的会走。

梁聿泊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

带着几分哄意说:

「昭昭,出来,跟我回家。」

说出这话时,他口袋上甚至还夹着代表新郎身份的白色胸花。

我弯了弯嘴角。

轻轻地冲他摇了摇头。

意思是——我不会出去,也不会和他回家。

接着,我转身踏上了登机廊桥。

几乎是立刻,梁聿泊脸色大变。

眼底闪过一丝浓烈的情绪。

像是惊,又像是慌。

他声线乱了几分,竟有股说不出的喑哑:

「昭昭,别走,你先出来……」

我只当作没听见。

快步追上了已经走出几步远的乘务人员。

这一次,我不会再回头。

身后,梁聿泊惊怒的声音再次传来。

「闻昭,不准走!闻昭!」

哐当的巨响并着安保人员的警告声乱成一片。

而我脚步轻快,已经走远了。

其实。

我并不在乎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追到机场来。

在他决定支开我和别的女人结婚那一秒。

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了。

几分钟后。

我丢下身后的混乱与嘈杂。

头也不回地上了飞机

8、

机场航站楼警务室的落地窗前。

梁聿泊眼睁睁地看着那架飞机起飞。

没过多久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绕是他再怎么手眼通天。

也拦不住一架已经起飞了的飞机。

更何况,他比谁都清楚闻昭的性格。

她能七年不回京州,就能七年不回港城。

一想到这里,梁聿泊沉默几秒。

泄了一身的力气,困顿地坐了下来。

一旁,秘书正在不住地跟机场 CAD 点头道歉。

交下罚款表示以后绝对不会再犯后,总算是能把人领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警务室。

不远处,大屏幕上的航班信息正在不停滚动。

梁聿泊扫了几眼,表情阴郁,沉声道:「给我买最近一班飞往伦敦的机票,越快越好。」

眼见他根本没意识到丢下整场的宾客和新娘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秘书只能硬着头皮提醒:

「梁总,您就这么走了,不光是何家那边不好交代,梁氏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您确定要为了闻小姐,放弃何家吗?」

只一句话,梁聿泊脚步倏地顿住。

他思绪翻飞。

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这句话。

几秒后,他想起来了。

那年,闻昭刚毕业。

进了梁氏,从最基础的专员做起。

她学习能力很强,尤其是外语这一块。

几乎能比得上专业的口译员。

无论是英语、法语还是日韩那边的语言,她都能够做到无障碍沟通。

必要时候甚至能够连夜突击学习一些小众语言,简单的日常交流不成问题。

几次商务会议后,开始有人注意到她。

那时,恰逢二房三房合起伙来给他下眼药。

父亲对他起了诸多不满。

没过多久就革了他的职位,还要把他送到东南亚新区去当副总。

表面说是历练,实则就是下放。

好的话两三年回来。

不好的话说不定一辈子就要呆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革职下放的消息一经放出。

二房的人就当着他的面找上了闻昭。

不仅以优渥的薪资待遇挖角。

还点破了他们两人的关系。

言语间满是挑拨,试图让她主动倒戈,再给他来上情感上的致命一击。

说起来,那一刻。

其实,他并没有多少信心能够留住她。

一来,从她毕业进入梁氏后,两人的恋爱关系就被他有意的隐瞒住了。

她如此聪慧,怎么会察觉不到他的心思。

恋爱嘛,玩玩而已,选谁都可以。

可婚姻不同。

二来,他被下放到东南亚地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跟着他吃那种苦头。

不如放弃他,跟二房签下合同。

一样是在梁氏工作三年,她也算不上失约。

更何况,如今继续跟着他,还能得到什么?

前程?尚且未知。

婚姻?恐怕也难。

就在他觉得只要是个聪明人会答应下来时。

她笑了笑,丝毫没有犹豫地开口说:

「我拒绝,梁总去哪,我就去哪。」

闻言,二房的人气急败坏。

恼怒之下问道:

「你确定要为了梁聿泊,放弃前程?」

是啊,确定要为了他。

放弃大好前程吗?

梁聿泊也在心底问自己。

几秒后,她轻声:「在我这里,梁聿泊从来不是一个选项,而是我留下来,唯一的条件。」

她太笃定,笃定到他都有些恍神。

后来,二房的人吃瘪离开。

他自嘲一声说:「何必跟我去吃苦。」

她看过来。

那双眼睛里满是信任。

几秒后,一字一句道:「如果人生一定要做一次豪赌,那我押你。

「不是赌你会不会赢,而是赌我们,一定会赢。」

那一瞬间。

他仿佛听见了自己雷鸣般的心跳声。

来源:艾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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