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妹妹遭遇到了三个女生在校园里的霸凌，可是家长根本不管，就连校长也不追究这件事，我就想着：我得去给她们点教训，教教她们怎么做人。

妹妹遭遇到了三个女生在校园里的霸凌，可是家长根本不管，就连校长也不追究这件事，我就想着：我得去给她们点教训，教教她们怎么做人。

我正在教室里上课呢，突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妈妈打来的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我半天都没听到妈妈说话的声音，只听到她那一阵一阵、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啥事儿，我的心就像敲鼓一样，「咚咚」地剧烈跳动起来。

过了一会儿，妈妈终于能够说出话来了，她大声地哭喊着：「小阳啊，你妹妹出大事儿啦！」

我立刻向老师请了假，什么东西都顾不上收拾，直接就跑出去打车，朝着车站那边赶过去。

「妈，我这马上就往回赶，你先别着急，赶紧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妈妈哭得连气儿都快喘不上来了，就只是不停地重复着：「你妹妹被人打了——」

我赶忙给妹妹打电话，可是没有人接，又接着给爸爸打电话，结果还是没人接。

我的手颤抖得厉害，手机都快要拿不住了，急忙在微博上面输入妹妹学校的名字还有她自己的名字。

然后就看到了一个播放量好几万的视频，我赶紧就点进去看——

只见视频里有一个身形瘦弱的女孩子正躺在地上呢，她的两只手紧紧地护着自己的头。

有三个女生把她团团围在了中间，还轮流用脚去踩她的脸。

过了大概半分钟的时间，其中一个女生开口说：「咱们把这个小贱人的头发给剪了吧，看她以后还怎么臭美。」

说完之后，她就笑嘻嘻地蹲下身子，伸手揪起地上女孩的头发，紧接着就听到「咔嚓咔嚓」剪头发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个女孩赶紧用手把脸捂住，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就好像想要把头藏到自己肚子里面去似的。

可是这三个施暴的女生还不肯罢休呢，她们大声地叫嚷着：「还敢躲？看我们怎么好好收拾你！」

你看她们配合得那叫一个默契呀，其中一个女生直接就骑到了女孩的身上，用膝盖用力地压住她的手臂，然后使劲儿把女孩的双手给掰开。

还有一个女生就在旁边负责拍照。

另外一个女生则不停地扇女孩耳光，「啪啪啪」的声音特别响亮。

就在这个时候，我终于看清楚了被打的那个女孩的脸，哎呀，那不就是我妹妹嘛。

过了一会儿，那个扇耳光的女生打累了，就朝着拍照的那个人示意了一下。

紧接着我就听到一个特别兴奋的声音大喊着：「轮到我了！轮到我了！」

然后她就从兜里掏出一支水笔，在我妹妹已经红肿的脸上画了一只张八。

我妹妹根本就挣脱不开，只能发出那种绝望的嚎叫声。

「你也太狠了吧？」其中一个施暴者说道，「人家这脸本来白白净净的，都被你给弄花了，以后还怎么出去勾引人啊？」

说完她就把妹妹给拉了起来，还假惺惺地拍了拍妹妹身上的灰尘。

就好像她真的打算放过妹妹了似的。

妹妹紧紧地攥着自己衣服的衣角，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结果下一秒，那个女生突然从后面猛地一脚踹向妹妹的后背。

妹妹一下子就扑倒在了地上，地上很快就出现了血迹。

紧接着，她们几个又冲上去抓住妹妹的校服，用力一扯。

「刺啦——」

就在这个时候，视频上的弹幕一下子就暴涨起来了。

但是没过多久，这个视频就消失不见了。

「这则视频已经被平台下架了。

紧接着，那条博文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小伙子呀，你看上去状态可不太好啊？」司机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看着我，关切地问道，「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呀？」

就在这个时候，出租车缓缓驶入了黑暗的隧道。

车窗上清晰地映出我那通红的眼睛，还有额头上暴起的青筋。

我家门口围了一大群爱看热闹的邻居。

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人群中挤进去，看到爸妈坐在沙发的一边，沙发中间坐着警察，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以及三个中年男子。

我心里想，这应该就是校长，还有那些欺负人的小坏蛋的家长。

那三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正待在角落里呢。

其中两个低着头，中间那个竟然坐在我家的水果箱上，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的指甲。

看到我走进来，她用手捅了捅旁边的小伙伴，还指了指我，不知道小声说了些啥，然后三个人就哄笑成了一团。

「我要杀了你们这些家伙！」

我随手抄起一旁的热水壶，就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

但是很快就被旁边的人给死死按住了。

其中一个家长还趁机把我手里的水壶抢走了。

「你们快放开我！不然我连你们一起收拾了！！」

中间那个小坏蛋躲在她爸爸的身后，还满脸坏笑地盯着我看。

警察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后背，说道：

「小伙子，先冷静冷静啊，现在我们正在商量怎么妥善解决你家的事情呢。

可别把事情给搞砸了。」

我用力甩开那些家长抓着我的手，说道：

「行，那你们说说到底打算怎么解决这个事儿？」

我这话天一说出口，整个屋子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特别微妙。

那几个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还互相使眼色。

一看就知道他们没安什么好心眼儿。

校长见状，把我拉到一旁，伸手搂住我的肩膀说：

「你是小溪的哥哥吧？」

「嗯，没错，我就是。」

「哦，是这样的哈。

这件事情学校方面非常重视，已经很严肃地批评过陈美美她们了，她们也都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毕竟她们都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儿，所以呢，也希望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一下子甩开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你难道想让我们就这么算了，不追究了？」

被我直接戳穿了心里的想法，校长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赶忙说道：

「哎呀，小伙子。

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影响多不好啊，那种视频要是流传开来，对小溪也没什么好处啊，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名声很重要的……」

「所以呢？」我气得都笑了出来，「所以我们是不是还得给你跪下来磕个头，好好感谢你啊？你把这事儿压下去，到底是为了小溪，还是为了这几个调皮捣蛋的小坏蛋？」

「小伙子，你得顾全大局啊。」

「我顾不了什么大局！我只知道我妹妹被人欺负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家长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你也不好好琢磨琢磨，为啥全班那么多同学，偏偏就你妹妹被欺负呢？说不定她干了啥见不得光的事儿呢。

一个巴掌拍不响，这点道理你懂不懂啊？！」

我一听他这话，直接抡起一拳就砸了过去，那个中年男人的脸立马就肿了起来：「卧槽，你居然还敢动手！」

「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我气得脑袋都发懵了，正打算继续揍他的时候，警察赶紧跑过来抱住了我。

「年轻人，你先冷静冷静，你要是把他打伤了，还得赔人家医药费呢。」

妈妈也赶忙跑过来拉我。

我一看到妈妈满脸都是泪痕，心里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警官，要是走法律程序的话，这些人得判个几年啊？」

警察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按照法律规定，她们因为是未成年人，最多也就被拘留个几天，然后赔个几千块钱。

实在是没办法啊。」

就拘留几天？才赔几千块钱？

我脑子一下子就「嗡」的一声像炸开了一样，扭头一看，就瞧见那几个小坏蛋嘴角还挂着得意的笑。

那几个家长一听孩子会被拘留，担心孩子留下案底，赶紧给自己家孩子使眼色。

那三个小坏蛋见状，连忙跑到我面前鞠躬道歉。

陈美美拉着我的手假惺惺地说：「对不起，我们知道错啦，下次肯定不会再犯这种错了！」

我感觉手心里有个硬邦邦的东西，下意识地低头一看。

她塞给我一个带着血迹的发卡。

这个发卡是我之前送给小溪的。

发卡上还粘着几缕头发，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从妹妹头上硬生生给拽下来的。

「草！」

我天想抬手一巴掌打过去，她爸一下子就把她护在了身后。

「哥哥对不起！你打我吧，只要你能消消气，怎么打我都行。」

她一边假装哭着，右手却在下面偷偷地给我比了个中指。

「我他妈非得杀了你不可！」

「冷静点！」警察又一次赶紧挡在中间，然后扭头对他们说，「家属现在情绪太激动了，这件事情下次再说吧，你们先走吧！」

家里安静得一点儿声音都没有，都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小溪还是不愿意从屋里出来。

我们就守在小溪卧室的门口，谁都舍不得离开。

「爸妈，你们俩先去睡吧。

这儿有我守着就行。」

我说道。

「小溪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得下啊？」爸爸满脸担忧地说道。

妈妈听了，伸手轻轻摸了摸爸爸的后背，靠在他的肩膀上，她的眼泪早就流干了，眼睛又红又肿的。

「明天那些人说不定还会再来，你们得养足精神才行。」

「是啊。」

妈妈说，「就听小阳的吧，有他在，小溪肯定不会有事的。」

爸爸重重地叹了口气，慢慢地站起身来离开了。

爸爸以前在工地上打工，扛沙袋的时候不小心落下了残疾，一到阴雨天，脊椎就疼得特别厉害，现在年纪大了，这病也治不好了，只能靠贴膏药来缓解疼痛。

看着爸爸那佝偻着的背影，我鼻子一酸，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等父母熄灯睡下后，我按照以前我们俩约定好的暗号，按两声长、两声短的节奏轻轻敲门。

这是我们以前早就说好的约定。

以前啊，我经常像这样带她出去吃宵夜，偷偷给她塞各种好吃的零食，等爸妈睡着了，就带着她出去痛痛快快地疯玩。

可是这一回呢，我并没有听到小溪那兴高采烈的回应声。

「小溪。」

我轻声地说道，「哥哥要进来咯？」

我是有她房间的钥匙的。

屋子里面呀，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我感觉这情况不太对劲，赶忙找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一股子特别浓重的血腥味「呼」地一下就扑面而来啦！

鲜血把床单都染得红了老大一片，小溪仰面朝天地躺着，大半个身子都泡在血水里头，手腕上有着好几道看着就让人触目惊心的伤口。

「小溪！」

我一下子抱起她，就像疯了一样往外跑。

「爸妈，小溪割腕自杀啦！」

医院里，凌晨一点的时候。

我坐在那冷冰冰的长椅上，眼睛直勾勾地死死盯着手术室那紧闭着的门。

每次护士进进出出，我的心都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我比小溪大整整十二岁呢，我上六年级的时候，妈妈才生下了她。

妈妈怀孕那阵子，大伯还逗我说，等有了妹妹，爸妈就不要我咯。

所以天开始的时候，我是不太喜欢她的。

直到有一天中午放学，我看到天出院的妈妈怀里抱着个粉粉嫩嫩的小家伙。

她正咬着手指头呼呼大睡呢，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好闻的奶香味儿。

妈妈看着她的眼神呀，温柔得就像水都要溢出来了。

我心里头感觉酸酸的。

就在这个时候，小溪醒了，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直勾勾地盯着我看，突然就「咯咯」地笑了起来。

妈妈惊喜地说道：「在医院又是哭又是闹的，看到哥哥就笑了。

小溪可真是太喜欢哥哥啦。」

我这才觉得，她好像也没有那么让人讨厌。

小溪长到三四岁的时候，就特别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

每天我放学回到家，一打开门，就看到她张着两只小手朝我扑过来。

我写作业的时候，小溪就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小脑袋就搁在桌子上。

妈妈问：「小辉，吃点水果不？」

我摇了摇头。

小溪就跟着说：「哥哥说不吃。」

「那喝点牛奶不？」

我点了点头。

小溪就一蹦一跳地屁颠屁颠跑过去说：「哥哥说要。」

妈妈笑着说：「小溪可真是哥哥的跟屁虫呀。」

她小心翼翼地把牛奶放在桌子上，然后问道：「哥哥，什么是跟屁虫呀？」

「就是喜欢跟在别人屁股后面的意思。」

她特别自豪地说：「那我就是哥哥的跟屁虫！」

等她再长大一点儿，家里的经济负担变得很重，我就想着辍学去打工，给小溪挣学费。

我逃课被爸爸给抓了回去，还被罚在家里跪着挨打。

小溪一下子挡在我面前说：「不许打哥哥。」

爸爸一下子把皮带扔了，紧接着突然就用手捂住脸哭了起来。

那可是我头一回瞧见爸爸哭呢。

他嘴里念叨着说自己实在是没本事，根本就没能给孩子创造个好点的条件。

后来呀，小溪凑到我跟前跟我说：「哥哥，你可得好好读书，等以后长大了找个好工作，再娶个好老婆……」结果说着说着，她自己背到一半就忘了，赶忙扭过头去问，「妈妈，后面到底是啥呀？」

我呢，就跟小溪认认真真地约定好了，以后再也不逃课了，肯定好好读书，争取考上个好大学。

小溪伸出她那细细的小拇指，说道：「拉钩拉钩，这可是说好了，一百年都不许变哦。」

这就是我们俩之间的契约呀，从小到大，凡是拉过钩的事儿，就算天塌下来那也绝对不能改。

再后来呢，我就去上大学了，小溪还在念初中。

前几次我回家的时候，就发现小溪说话变得越来越少了。

我当时还寻思着，她是不是到青春期了，所以不愿意啥事儿都跟我说了呢。

我真应该早点察觉到不对劲的呀。

怎么就没早点发现呢？

终于，医生从里面走出来了。

就在那一刻，我脑子里「唰」地一下闪过了无数种可能，眼睛紧紧地盯着医生的嘴巴，心里头害怕极了，就怕听到医生说出让我们做最坏打算的那种话。

妈妈想站起身来，连着试了好几次，可就是没办法站起来。

「陈小溪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不过因为失血太多，所以还在昏迷当中，你们得留一个人在这儿陪床。」

医生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就差那么几毫米就割到动脉了，这孩子可能心理上有些问题，你们平时得多关心关心她。」

我听到这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小溪就被推出来了。

才不过几个月没见，她整个人瘦得那叫一个厉害，脸上到处都是青紫的伤口，头发也被剪得乱七八糟的，好些地方都露出了头皮。

我这火气一下子又「噌」地冒上来了，喉咙也烧得又肿又痛。

我在旁边一直陪着，一直到早晨，小溪还是没有醒过来。

我就出去给爸妈买早饭去了。

等我回来，走到大厅转角的地方，就看到校长在那儿打电话呢。

「听说那小孩自杀了，哎呀，可真他妈麻烦。」

他那厚厚的嘴唇一张一合地说着，「过阵子领导就要来视察了，偏偏在这个时候出这种事儿。

啥时候死不行啊，非得挑这个时候。

你给我看好记者那边，一定得把消息封锁住，这家人又没啥背景，挺好糊弄的。」

我一听这话，顺手就把手里的胡辣汤朝着他扔了过去。

他被烫得「嗷嗷」直叫，赶忙扭过头来，一看到是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就在这时候，二楼又传来有人吵架的声音。

我一下子就听到了妈妈的声音：「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呀？」

我一听，赶紧就朝着那边跑过去了。

原来是陈美美她爸来了，还带了几个身上满是纹身的混混。

「不就是想多要点医药费嘛，在这儿演什么戏呢？多给你一千块钱，够不够呀？」

我妈眼睛红红的，气愤地说：「你们说这话良心过得去吗？我女儿还在那儿躺着呢！谁稀罕你那点钱……」

「不要？那正好！」陈父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你们都听到了吧？是她说不要的啊，可不是我不给！」

爸爸气得直跺脚，大声骂道：「你们这帮畜生！」

「臭老头，你骂谁呢？敢骂你爹？」一个小混混说着就把我爸推倒在了地上，还恶狠狠地说，「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我一下子就冲了上去，一脚就把他踹翻在地，大声吼道：「你再敢碰我爸一下试试？」

紧接着，我就感觉眼前突然一黑，有两个人一下子抱住我的后腰，然后用力地砸我的脊椎。

整个医院一下子就乱成了一团。

护士赶紧叫来了保安，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我们给拉开了。

「你前天就该喊我一块儿回来！老子能把她们脑袋给拧下来！」

我摆了摆手说道：「先别讲这些了，我要的钱在哪儿呢？」

「在车上呢。」

阿强带着我走过去，一拉开那车门，里面还坐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呢，「我就觉着你可能出事了，专门从我爸公司调了两个人过来，瞅瞅这一身的肌肉，以前那可都是打擂台的！」

阿强得意地挑了挑眉毛：「咋样，够意思吧？！」

「那可太够意思了！」

「就这俩？」浩子隔着车窗，指着正在街上溜达的两个女生问我。

我仔细确认了一下，正是张君涵的两个跟班，于是点了点头。

「兄弟们，开始干活儿。」

浩子对早就等在一旁的肌肉男使了个眼色。

那肌肉猛男拿着宣传单，满脸谄媚地迎上去说道：「开业大酬宾啦，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凭学生证只要九十九元哦，两位小美女，了解了解呗？」

看她们还在那儿犹豫不决的，猛男又接着说：「店里面正在举办抽奖活动呢，小美女们去试试手气吧，抽奖可是免费的哟。」

这大馅饼一下子把她们砸得晕头转向的，立马就兴冲冲地跟着过来了。

七拐八绕的，她们一走进店里，那卷闸门「哐」地一下就砸下来了。

我坐在屋子正中央，看着她们瞬间脸色大变的模样，不禁笑了。

「怎么是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我抽出菜刀，那寒光在她们脸上反射着，「你们猜猜我要干什么？！」

她们见我步步逼近，只能不断往后退，最后「砰」的一声撞到了墙上，再也没地儿可退了。

「你要是杀了我们，你也得坐牢！」一个女生大声喊道，「你肯定会坐牢！！」

我耸了耸肩：「一个换两个，我可不亏。」

「你！」她们确定我是真打算杀人，顿时疯狂地尖叫起来。

「救命啊！有没有人呐！救命！！！」

我就站在旁边，任由她们叫个够。

大概过了三分钟，她们嗓子都喊哑了，希望也彻底没了。

「不要杀我呀！都是张君涵指使我们干的，我要是不欺负溪溪，她就要整治我们呀！求求你了，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得不能再错了！」

她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左一右抱住我的腿。

我把她们一个一个地踢开：「这话，留着跟阎张爷说去吧。」

说着一刀就剁了下去。

「当！」

刀刃砸在墙上，溅起了火星子。

与此同时，一股骚臭味扑鼻而来。

她们居然吓得尿裤子了。

浩子假装刚睡醒，打着哈欠从里屋慢悠悠地走出来。

「吵死了，老林你这是在干啥呢？」看到我手里的刀，「卧槽，你该不会要把她们给做了吧？」

我沉着脸说道：「这事儿，你别插手！」

他伸手就来夺我手里的刀：「不是说好了，要留活口的吗？」说完还踢了踢那两个小坏蛋的脑袋，「喂，你们俩是不是未成年啊？」

看到浩子好像打算去救她们，这俩丫头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忙不迭地拼命点头说道：

「没错啊，大哥，我们确实是未成年呢。」

可紧接着浩子说出来的下一句话，却让她们感觉就像是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里：

「那就再好不过啦，未成年的器官那可都能卖上一个不错的价钱嘞。」

这个时候，屋子里面适时地传出来了剁肉的声音。

「咔！」「咔！」「咔！」

「你干活的时候能不能轻点啊。」

我扯着嗓子大声说道，「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这儿杀人咋的？」

那个壮汉探出来脑袋，刀上还滴答滴答地滴着血呢，回我道：「知道啦，少在这儿废话，赶紧把这两个人给收拾了，老子一会儿还得看球赛呢！」

我瞅着她们浑身止不住地发抖，眼睛瞪得老大的那个模样，心里头那叫一个特别解气。

奇怪了，浩子怎么也在抖呢，他到底是在怕啥呀？

不对劲儿啊，我反应过来，他这是要笑场了。

我赶紧伸手掐了他后腰一下。

他一下子倒吸了一口凉气，脸瞬间就涨得通红通红的，那笑起来的样子简直比哭还难看呢。

「哥呀，真的都是她动的手，我可没打陈小溪啊！」

嘿，没想到她们居然开始互相检举起来了。

其中一个伸出手指，恶狠狠地指着另一个，扯着嗓子大声说道：「就是她把陈小溪关在厕所里头的！」

被指的那个也不示弱，张嘴就骂：「妈的，你个贱人！」然后转过头来对着我说，「哥，你可千万别听她瞎扯！

她喜欢班里的一个男生，就因为嫉妒那男的老是跟陈小溪聊天，心里头嫉妒得不行，所以才叫我们动手的！」

好家伙，原来还不止干过一次这种缺德事儿呢。

我当时气得，天想伸手抓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浩子眼疾手快拉住了我，还对着我摇了摇头。

这意思我懂，得忍一下，可不能把事儿给搞砸了。

「要我放过你，倒也不是完全不可以。」

我开口说道。

这俩家伙一听，立马就跪在了我脚边，激动得就差没直接磕头了，嘴里还念叨着：「哥，我就知道你是个大好人呐。」

「好你妈个头啊！」我一边骂着，一边打开了手机摄像头，接着说道，「把你们之前在溪溪身上干过的那些事儿，相互之间再做一遍！」

其中一个反应快，一下子反手就抽了对方一耳光过去。

被打的那个人脸瞬间就肿了起来。

「贱人！你居然敢打我！」

她一下子就扑了过去，伸手揪着对方的头发开始反击。

又是抓头，又是抠脸的，还吐口水，扇耳光，啥招都使出来了。

这两人打得那叫一个难解难分，根本停不下来。

浩子眼睛都放光了，里屋的那两个壮汉也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没一会儿功夫，这两人身上就没一块好地方了。

她们都打得没力气了，可还是死死地揪着对方的头发不松手，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都快凸出来了。

感觉这会儿都多少带点个人恩怨在里头了。

「这还不够呢。」

我又开口说道，「你们之前撕过溪溪的衣服吧！」

她们听了这话，立刻就动起手来。

手要是没了力气，那就用牙咬。

「刺啦——」

浩子扫了一眼，满脸失望地摇着头说：「没什么料子呀。」

录了有一个多小时呢，差不多也该行了。

我走过去拉开卷闸门，大声喊道：「赶紧滚吧！」

她们就跟疯了似的往外跑，没跑几步就摔倒在地，脸直接砸在了地上，根本没力气站起来，只能爬着离开。

地上留下了两道黄红相间的痕迹，拖得老长老长的。

红的是血，黄的是尿。

啧，可真是够埋汰的。

不出意外的话，不到一个小时。

小坏蛋的家长带着警察就找上门来了。

我们当时正吃着排骨呢，他上来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一拳。

这可是他们先动手的呀。

还没等我招呼呢。

浩子早就憋不住了，端起那滚烫的排骨汤就朝着他脸上抡了过去。

猛汉一人给了一脚，那两个不禁打的中年男人差点被打得鸡飞蛋打。

不到两秒钟，那两个大坏蛋就躺在地上「嗷嗷」直叫。

「你们干什么！」警察赶紧过来把我们拉开，「当我不存在是吧？」

看着有点眼熟，好像是那天来我家调解的那位警察。

「警官，这可是他们先动的手啊。」

我赶忙说道。

「有人举报你杀人。」

他眼神里透着复杂。

「哦？」我这才看到两个畏手畏脚、鼻青脸肿的小坏蛋。

「这肯定是胡说八道。」

浩子连忙说，「警察叔叔，我们可是良民，大大的良民呀。」

「就是他们把我绑到这里来的！」一个小坏蛋喊完就赶紧躲到警察身后。

「绑架？你说话可得过过脑子！你那张猪脸，是我打的？」

「是你威胁我的！」小坏蛋指着一个壮汉，「就是他骗我来这里的！」

壮汉笑了笑说：「证据呢？」

小坏蛋一下子被噎住了，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们屋里还有死人呢，就在里面！我可是亲眼看到的！」

警察一听赶紧冲进屋里，就看到案板上七零八落的猪肋骨。

「警官，在家炖排骨应该不犯法吧？」我说道。

警察笑了一下：「不犯法。

看来这是场误会，我先回去了。」

大坏蛋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夹着腿说：「警官，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

警察板着脸说：「那你还想怎么样？你要有证据我马上就抓他。」

大坏蛋看向小坏蛋，小坏蛋无奈地摇了摇头。

浩子赶忙敬了个礼：「警察叔叔辛苦了。」

警察脸上带着笑容，轻轻地点了点头。

夜里的时候。

我偷偷地翻进了学校里头。

我把那两个小坏蛋互相撕扯的照片，在学校里到处张贴。

不管是每层楼的每一间教室，我都要贴上，一定要让全校的老师和学生都能看到她们那副丑态。

我还特意把她们大小便失禁的那个名场面做了特写，那黄褐色的裤裆跟她们那招人讨厌的脸，搭配得那叫一个「绝。」

就这么忙活了五六个小时，三千多张照片才总算贴完。

奇怪了，我一点都没觉得累，反而精神抖擞的，心里头畅快得不得了。

等干完这些活，都快六点了。

我找了个特别好的位置，点上根烟提提神，就等着学生们过来。

果不其然，那些照片一下子就引起了大轰动。

学生们呼朋唤友的，都在热烈地讨论着这件事。

学校的论坛上帖子也是一个接一个地不断。

那两个小坏蛋的家庭背景、住的地方、学习成绩，甚至连小学母校都被大家给扒出来了。

早读课的时候，老师还没到教室。

我就走进了妹妹所在的班级。

好家伙，大家一下子就沸腾起来了。

其实这事学校一直压着，不让大家说出去，可每个学生多多少少都听说过。

再加上今天早上这照片的事儿，大家一看到我，就知道肯定又有热闹看了。

教室里有两个座位是空着的，四十多双眼睛都兴奋地看着我。

我当然不能让孩子们失望呀。

我拿起扩音器，又打开电脑，把那两个小坏蛋的丑照一张一张地放出来：

「这两个人呀，只是个开胃小菜，我今天来就是要通知你们：

你们的下场只会比她们糟糕一万倍。

张君涵，你就等着倒霉吧！」

张君涵咬着嘴唇，紧紧地攥着拳头说：「我可是未成年人，法律都判不了我的罪，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我笑了笑说：「再等个两天，你就知道咯。」

这时候校长急匆匆地赶到了。

他跑得气喘吁吁的，那胖脸上全是豆大的汗珠，衬衫的扣子都扣歪了，一看就是从被窝里爬出来，连衣服都没整理好就急忙赶过来了。

「你是不是想坐牢啊？！」

在办公室里头，他把照片狠狠地甩到我面前，气呼呼地说：「监控都拍下来了！」

「哦。」

我想着找个舒服点的地方坐下，看了一圈，还是觉得他的老板椅最舒服，就伸手把他拽起来，自己一屁股坐下，还悠闲地跷起了二郎腿，「那你报警好了。」

我贴照片的时候可是戴着口罩和帽子的，根本不可能拍到我的脸。

而且学校马上要评奖了，领导也马上要来视察，他可不敢出现这种负面新闻。

我眼睁睁看着他的脸，先是红通通的，接着慢慢变青了，然后又从青色变成了紫了吧唧的，可我就是不敢吱声儿。

紧接着我就开始刺激他，跟他说：「校长啊，您这人一向心地善良，要不我来帮帮您吧。

我打算去自首，还得上电视，跟全社会的人忏悔忏悔。」

说完我就掏出手机，在上面输入了110这三个数字，手指头就那么悬在拨号键上面，还说：「我认错、我检讨，这样还不行吗？」

他一下子就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那表情又气又拿我没办法，问我：「你到底想要干啥呀？」

我冷笑了一声，使劲儿甩开他的手，反问他：「我想干啥？你难道会不知道我要干啥？」

这时候我想抽烟了，可又不太想用自己的烟。

我打开抽屉一看，嚯，里头居然有一条华子。

嘿哟，这家伙还真会享受啊。

我从中抽出一根烟，点着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把烟喷到他脸上去，还说：

「校长啊，这好戏才天天开场呢，您可别急哦。」

「秦天，今年44岁了，就小学毕业的文化程度。

以前干过泥瓦匠的活儿，后来跟着个当包工头的亲戚去工地里干活儿。

这人手脚不太干净，偷偷倒卖建材，结果被人发现了。

后来又去了工厂，在流水线上干了整整十年，好不容易当上了个小线长。」

浩子听了，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说：「就他这种人，整个儿就是个小混混，有啥值得牛气哄哄的？」

我笑了笑，跟浩子说：「现在啊，他天天守在秦晓萱身边，接送她上下学呢。

看来那天真把她吓得够呛。」

浩子接话说：「那能不害怕吗？我听说那两个女的吓得大小便都失禁了，到现在都还没治好呢，心里头留下阴影了，估计这一辈子都好不了喽。」

就在这个时候，猛汉兄一下子把门推开进来了，说：「少爷，事儿办妥了。」

我有点惊喜地问：「这么快就搞定啦？」

浩子不屑地说：「废话！你出手这么大方，一下子砸出去三十万，哪个赌场会往外推你呀？」

秦天这人本来就特别爱打牌，经常在家门口的棋牌室里通宵打麻将。

虽说都说小赌怡情，可这小赌啊，不一定就真能怡情，但是肯定能慢慢培养出赌瘾来。

因为他认识的人有限，一直都没人带他去过那种地下赌场。

后来呢，我们花了一万块钱，把他的一个牌友给买通了。

按照我们交代的，这个牌友跟他打牌的时候，就一直故意输钱。

第一天输了五百块，第二天就输了一千块，到第三天直接输了五千块。

输的钱是越来越多，可奇怪的是，他口袋里的钱却好像总也不见少。

过了一个星期，秦天终于忍不住了，就问那个牌友：「你是不是发财啦？哪儿来这么多钱呀？」

牌友就回他说：「你别管那么多，给你赢钱你还不高兴啊？」

然后啊，一整个下午，秦天都在那儿拐弯抹角地打听这事儿。

可牌友就是啥都不说。

到了晚上，我们让这个牌友去赌场。

果不其然，看到秦天偷偷摸摸地跟在后面。

过了一个小时，我们往牌友的兜里装了三万块钱。

他天一出门，秦天就一下子窜了出来，伸手去摸他口袋，还问：

「哇塞，这么多钱！你到底干啥去了？」

牌友装作特别害怕的样子，小声说：「嘘！别大声嚷嚷，这些钱都是赢来的。」

秦天心里头不禁起了疑心，忍不住问道：「那里面该不会是……地下赌场吧？」

牌友赶忙把他拉到了角落里，小声说道：「我可就只跟你一个人讲哈，你可千万别到处乱说。

里面来的可全都是大老板，一晚上的流水就得有好几百万呢！哪怕就从他们手指缝里随便漏出那么一点点，都足够你舒舒服服吃一年的啦！」

「就凭你这打牌的技术，难道还能赢到钱？」

「你咋这么傻呀，你就瞅准谁运气好，跟着他下注不就成了嘛！」

「就这么简单？没别的啥门道了？」

我和浩子听到耳机里头传来秦天咽口水的声音，咱俩对视一眼，会心一笑，心里想着：嘿，这鱼可算是上钩了。

秦天头一回的时候那是相当谨慎，就只带了三千块钱过去。

赌场老板倒是大手一挥，痛痛快快就让他赢了三万块钱回家去了。

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心里头那股子贪婪劲儿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

有了第一次，自然而然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咯。

老板有意让他一直赢钱，五万、六万、十万，最多的一晚上他竟然赢了十五万呢。

秦天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赌资都开始从十万起步了。

我心里头默默算了算，发现给老板的三十万早就超支了。

我就问老板：「您难道就不担心这钱收不回来吗？」

老板笑了笑，慢悠悠地说道：「要想让那些赌狗上钩，那肯定得先让他们尝够甜头呀。

前面这些都是甜头，可后头等着他们的全都是苦头。

只要上了这赌桌，那就只有剁手不干的份儿，根本就没有能收手的下场！」

一个月之后，老板开始准备收网啦。

秦天这时候开始赢少输多了，赢的都是些小钱，可输的全是大钱。

每次他把钱输得精光的时候，老板就会让他打个一两万的欠条。

然后呢，再让他赢那么一点儿，保证他每次回家的时候兜里都能有好几万。

就这么着，他也就不在意自己到底写了多少欠条了。

总觉着自己就跟赌神附身了似的，一直都在赢钱呢。

又过了半个来月，秦天的欠条都攒了厚厚的一沓了，我们仔细算了算，竟然有九十多万呢。

可他手里头所谓赢的钱，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二十来万。

这下子，该轮到我上场咯。

小溪身上的伤口差不多都好得差不多了。

在这期间呢，秦家人一次都没来看过。

我们没主动去跟他们要医药费，嘿，他们还真就不来给了。

这家人可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不过这也没啥关系，很快我就会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哥哥，我的同学们都在聊你呢。」

「嗯？他们都说我啥呀？」

「说你可勇敢啦，他们都特别羡慕我有个这么好的哥哥呢。」

我听了这话，心里头别提多舒服了。

「他们也老是被秦晓萱欺负，可是压根儿就没人帮他们出头。」

「那老师难道就不管管吗？」

小溪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秦晓萱那成绩好得很，老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她那些事儿了。」

我冷冷地笑了笑，哼了一声说：「纵容这种行为，其实跟霸凌没啥两样。

小溪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要不了多久，这学校里就不会再有秦晓萱这个人了。」

「啊？哥哥，你到底打算干啥呀？」

我不紧不慢地回答：「去演一场戏呗。」

在敲响秦家大门之前。

我特意打开手机的自拍功能，对着手机屏幕看了看自己。

只见脸也没洗，胡子拉碴的，头发更是乱得像个鸟窝。

我寻思着这还不够惨，就又伸手把衬衫扯了几个小口子。

「怎么会是你？」

此刻的秦天那叫一个意气风发，浑身上下的行头一看就价值不菲。

「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老子压根儿就不想看到你！」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关门。

我眼疾脚快，赶紧用脚死死顶住门，硬挤了进去。

屋里亮堂堂的，灯火通明的，桌子上摆着红酒、大肘子，还有肥肥的大闸蟹。

吃得可真够丰盛的呀。

烟盒上面还放着一把宝马车的钥匙。

他居然还贷款买了车？

他到底有几个肾啊，这么能花钱？

「你他妈是不是找死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撸起了袖子，看样子是想动手打人了。

我赶忙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道：

「我妹妹的医药费，你到现在还没给呢，我们家……实在是没钱了呀。」

他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哦？医药费？！你之前不是牛气哄哄的嘛？现在怎么跑来找我要钱了？」

秦晓萱也看到我了，不屑地「嘁」了一声。

都快过去两个月了，我之前的威胁一直没兑现，她早就不怕我了。

「哟，我还以为是哪个要饭的乞丐呢。」

她满脸尖酸刻薄地说，「原来是陈小溪亲爱的哥哥呀，怎么着，没钱啦？」

她想伸手掐我的脖子，可惜她个子太矮了，就算踮起脚来也没啥气势，最后只好放弃了。

然后恶狠狠地盯着我，说道：「你们一家子可真够会装的呀！陈小溪装清纯，你装凶狠。

不是挺会装的嘛？现在怎么装不下去了？！」

要说装，秦天那可是在行得很。

他转身去卧室，拿出来一沓厚厚的钞票，「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

「看到了吗？老子有的是钱，你们家一个卖水果的，见过这么多钱吗？」

我没吱声。

「老子就是有钱，但就是不给你，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我平静地说：「我会报警。」

「那你就报呀！走法律程序呗，我就一直上诉，拖着就是不给你，我就算把钱给律师，也不会给你！」

我心里想着，你说得倒也没错，不过你以后可就没律师费这一说了。

「我妹妹被她给打住院了！」

「所以呢？」秦晓萱摇头晃脑地说，「听说她还自杀了呢，怎么就没死啊？！」

我抡起拳头，狠狠砸在了她的脸上，她一下子就哭得特别大声。

啊，这下可算是舒服了。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秦天当时就愣了一下，紧接着伸手抓起个瓶子，看样子是想揍我。

我飞起一脚，直接踹在了他肚子上，一下子就把他给踹趴下了。

这一个多月跟着猛汉兄，我可是学了几招，就打个中年「地中海」这种人，还是没啥问题的。

这父女俩呀，一个在那儿哭，另一个在那儿叫。

我就轮流着扇他们的耳光，打得那叫一个爽，最后还吐了口唾沫，转身就走了。

在下楼之前呢，我听到秦天发出了像杀猪一样的嚎叫声：

「我要杀你全家！！」

啊呀，感觉好怕怕呀。

19

今天秦天这手气简直好得不得了。

在牌桌上那是一路大杀四方。

就过了两个多小时，他就赢了二十多万。

结果呢，他那桌都没人敢再跟他一起玩了。

当然啦，这其实都是老板事先安排好的。

那个负责发牌的人，其实就是个老千。

陪着一起玩的那些人，全都是托儿。

「气氛都烘托得差不多了，该你上场啦。」

浩子脸上带着坏笑地说，「你就忍一下哈。」

说完他就一脚朝着我胸口踹了过来。

「妈的，你居然敢出老千！」

这一脚踹得可真是用力啊，差点就把我给踹得背过气去了。

「我没出老千啊！」我大声喊道，「你们这群人不讲信用，赢了钱还不让我带走！」

老板赶紧快步走了过来，一把卷起我的袖子，从里面夹出了一张扑克牌。

「那你说这是什么？啊？小崽子，还敢跟我玩这套！你还在吃奶的时候，我就已经在牌桌上混了！」

老板猛地一推，我一下子撞到了牌桌上，桌上的东西噼里啪啦地倒了一大片。

「给我狠狠地打！」

秦天这时候挤了进来，看到是我，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秦老板！」老板嘴里叼着烟，一脸不屑地说，「这小子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出老千！」

「哈哈！」秦天显得特别高兴，蹲了下来，伸手拍了拍我的脸，「你终究还是落到我手里了呀！」

「秦老板，这人你认识吗？」老板说，「你的面子我肯定是要给的，你要是认识，那就把他带走吧。」

「那太认识了！」秦天咬着牙，恶狠狠地说。

「就算天才出千的那一把不算，我手里还剩下两万多呢，这个钱，我得拿走！」我说。

「他妈的，你信不信我……」老板说着一脚就要踩下来。

秦天赶紧拦住他：「这小子也怪不容易的，这两万多就给他吧。」

老板这才把脚停住：「既然秦老板都开口了，这两万多就当我送你的了。」

我赶忙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走到另外一张牌桌那边去下注。

老板扯着嗓子大声喊道：「你居然还敢接着玩！」

我咬着牙，狠狠地说：「我现在就要钱！」

秦天眯缝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慢悠悠地说：「要不咱俩来玩几把。」

20

老板一边一挥手，一边气呼呼地说：「这小子太不老实了。」

紧接着，两个身材壮实的大汉就走了过来，一下子把我的上衣给撕开了，嘴里还喊着：「看你这下还怎么出老千！」

哎呀，这剧本里面可压根没有这样的情节啊……

我扭头往人群里一看，就瞧见浩子和猛汉正捂着嘴在那儿偷偷地笑呢。

能不能把空调关上呀，我感觉好冷啊！

一下子，所有人都围过来，要看我们打牌。

秦天左手夹着根烟，右手拿着个高脚杯，装模作样地说：「玩啥呀？不管玩啥我都奉陪。」

我回答道：「那就玩炸金花。」

秦天手往下一压，说：「那就发牌吧。」

哇塞，这人可真是太能装了啊。

等到荷官发完牌，我这边是对五，他那边是对六，我的K比他的A小，后面我是三个6，他却是三个7。

反正不管怎么着，他总是能够稳稳地压住我一头。

玩到最后，他都懒得自己翻牌了，直接让我去翻开他的牌。

没多大一会儿，我那两万多块钱就输得一点儿都不剩了。

我一下子跳起来，用手指着他，大声骂道：「这不可能，你肯定出老千了，我怎么可能一把都赢不了！」

老板一下子就把我给按了下去，说道：「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啊？秦老板那可是我们这儿有名的赌神！」

秦天假装谦虚地说：「这小孩子没见过啥世面，我就不跟他一般计较了。」

我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努力做出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

秦天脸上笑眯眯的，问我：「你要不要借钱呀？我可以借给你，咱们再玩几局。」

我没好气地说：「就算要借，我也不借你的！」然后我朝着老板伸手，说：「老板，给我点钱。」

老板冷笑一声，说：「我凭啥要给你钱？」

我咬咬牙说：「我可以把我的肾给你。」

老板眼睛微微眯了眯，问道：「你确定？」

「一个肾能给多少钱呢。」

「十五万。」

「就这么点儿啊？」

「爱要不要。」

「好！」

于是，手下就把捐赠协议拿了过来。

我很干脆地在上面签了名。

两颗肾，能换三十万。

「慢着！」秦天叫住了手下，对老板说：「老板，我能不能把他的肾买过来呀？我再多出十万！」

这可真是一心想把我给害死啊！

老板眼睛里突然闪过一道光，说道：「秦老板呐，我这渠道可远远不止十万块钱啊。」

「再给你加二十万！不行，加三十万也成啊！」

老板冷冷一笑，说：「成交。」

他拿起笔大手一挥，就写下了一张六十万的借条。

这三十万啊，我也就坚持了两个小时。

为了不让秦天产生怀疑，这输赢的比例啊，我弄成了三比七。

等到我把最后一沓钱也都输掉的时候。

秦天脸上的笑容变得越来越狰狞了。

「你的肾，我现在就要拿走！」

老板皱着眉头说：「秦老板啊，咱这儿可没有医疗条件，就算把肾取出来也保存不了啊，你这样可是很吃亏的呀。」

「老板，我就是想亲手把这小子的肾给挖出来。」

秦天说着就找来了一把刀，「小兔崽子，我在道上混的时候，你都不知道还在哪旮旯呢！还敢跟我斗？！」

紧接着，两个手下就过来把我的手脚给按住了。

眼瞅着那刀刃就要划开我的肚子了。

我大声喊道：「慢着，我这儿还有钱呢！」

「嗯？你还有啥钱？」

「我家的房子啊，还能值个一百多万呢！」

「就你家那破水果店？」

「马上就要拆迁啦，到时候能分好几套房子呢！」

「你的意思是，」秦天挑了挑眉，「还要接着玩下去？」

「玩，我一定要把输的都赢回来！」

「当啷！」

那把刀就掉落在了地上。

秦天笑着说道：「那我就奉陪到底。」

「这次一把就定胜负。」

我说道，「一百二十万，我全押上！」

秦天听了之后有点犹豫。

荷官给我发牌的时候，最后一张牌不小心给翻开了，是个6。

按照规则来说，不小心被翻开的牌，是可以要求更换的。

但是我并没有这么做。

秦天的牌是三个K。

就算我拿到的是三个6，那也赢不了他呀。

他高兴得不得了，说：「我跟！不管你押什么我都跟！」

老板这时说道：「秦老板，你家那老小区可不值一百二十万呐，顶多也就值七十万。」

「那就打五十万的借条！」

「我才不信你每把都能赢我呢！」我扯着嗓子大喊，就跟疯了似的，「我把眼角膜搭上，再加上十万块，你敢不敢跟我赌！」

「跟！」

「我拿我的肝做赌注，三十万，你跟不跟！」

「跟！」

「我爸的肾、我妈的肾，还有我妹妹的。」

我心里想着，自己可真是个「大孝子」啊，嘴里喊道，「一百五十万，你敢不敢接着跟！」

「跟！」

我们不断地加码，到最后啊，桌上堆起了厚厚的一沓借条。

「好！那就赌个生死输赢！」

我伸手翻开剩下的那两张牌，竟然是对6。

「三个6，这可是豹子啊！！我就不信你能赢我！」

秦天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就跟冻住了似的。

他把牌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都快把那牌给磨破了，嘴里还念叨着：

「这不可能！！！我手里可是三个K啊！！！！你肯定出千了！！！你就是出老千了！！！！」

说着他一下子跳上了桌子，看样子是想动手打我。

结果猛汉一个扫堂腿，就把他给弄下去了。

「这么多人眼睛都盯着呢。」

老板不紧不慢地说道，「小秦，你这是想耍赖不成？！」

他这才反应过来，大声叫嚷着：「你们这是给我设局啊！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他想把赌桌给掀翻，可惜力气不够，赌桌动都没动一下。

「是你自己要跟他赌的，现在输了就说我做局？」老板冷冷地笑了一声，「你问问在场的各位，天底下有这种道理吗？」

大家齐刷刷地摇头，异口同声地说：「没有！」

紧接着，两个壮汉迅速上前把他给控制住了。

「来，咱们算笔账吧，看看你这钱打算怎么还。」

最后算下来啊，就算把房子扣掉，秦天还欠老板将近三百万呢。

我找了条毯子披在身上，这才感觉暖和了一点。

然后我美滋滋地跑过去，趁机落井下石：

「小秦啊，你都比我多混了这么多年了，也没学到啥本事嘛。」

说完，抬手就是一耳光扇了过去。

「你说说，一个巴掌能拍得响吗？啊？！」

七八个壮汉一股脑地挤进秦家，进去之后又打又砸的。

那场面，家里比过年放鞭炮还要热闹呢。

秦天坐在沙发中间，左右两边各站着一个大汉。

把他夹在中间，就像个小豆芽似的。

秦晓萱更是吓得脸色都变了……哎呀，不对，那表情比花容失色还夸张，像狗……也不对，总之就是那模样就跟蛆容失色差不多。

还有一笔账没算呢。

「明天上面的领导是不是要来你们学校视察呀。」

我说道，「好像听说你还是学生代表，得上去演讲呢？」

秦晓萱带着点卑微的样子点了点头：「嗯，正好赶上六十周年校庆，我被安排在第一个上去讲。」

「那行，我帮你写了一篇演讲稿。

你明天上去照着念就成。」

她把稿子接过来，天看了第一句，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

「要是你照我说的做，你爸和我之间欠的那些债务就一笔勾销，咋样？」

秦天这下终于有了点精神头：「答应他，他就算让你叫他爸你也答应他！」

「可拉倒吧，我要是有这样的女儿，还不如直接死了算球。」

秦晓萱哪敢顶嘴呀。

25

学校搞六十周年校庆，鞭炮声噼里啪啦响得震耳欲聋，锣鼓声也是当当当地响彻云霄。

领导沿着红地毯慢悠悠地走进来，校长就在旁边特别殷勤地伺候着。

今儿个他的头发梳得那叫一个格外整齐，一看就知道那假发花了不老少钱，脑门子也是油光锃亮的。

全年级五十好几个班呢，两千多号人，都通过教室的投影仪瞅着他那大油头。

他开场讲的那些废话讲完之后，鲜花、掌声、欢呼声那是持续了老长一段时间。

「气氛都这么好了，别老是板着个脸。」

我对着耳机说道，「笑一个嘛。」

于是，秦晓萱硬是挤出了一个特别勉强的笑容。

也没人发现她有啥不对劲的地方。

校长满是深情地说道：「下面有请秦晓萱同学给咱们带来她的演讲。

这个秦晓萱同学啊，我是打心眼里欣赏，成绩那叫一个优秀，还特别尊敬老师、敬重长辈，为人特别诚实。

俗话说得好，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咱们当老师的，最大的君想就是能培养出像秦晓萱这样的学生。

我挺幸运的，在执教这一辈子里能有这么个得意门生，也算是人生没啥遗憾了。

下面，大家掌声有请——」

电脑跟前，浩子笑得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秦晓萱在校长那既油腻又透着点慈爱劲儿的目光注视下，身子僵硬地走到话筒跟前，掏出了我写的演讲稿：

「在这个全校一起庆祝的日子里，我特别荣幸能给大伙分享分享我的人生感悟……」

「声音大一点儿！是不是没吃饭呀？！」我说道。

于是她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我要感谢校长这个老坏蛋！

培养出了我这个小坏蛋！

上梁不正下梁歪，坏人群里凑成堆！

他嫌贫爱富，我就欺负同学！

他长得肥头大耳，我就是心狠手辣！

我把同学都打进医院了，他还说没关系，就因为我成绩好，哪怕把人给弄死了，他都能给我摆平……」

「我啥时候说过……」校长急得都直跳脚了。

「哗！」

观众们一下子都沸腾起来了，有人吹起了口哨，有人大声尖叫，保安赶紧上台想抢秦晓萱手里的话筒。

现场一下子变得乱成了一锅粥，领导脸色漆黑地走了。

小溪并没有转学。

新来了个校长，对她那可是相当照顾。

她身体和心理都非常健康，学习成绩也是一步一步地稳步提高。

有那么一天，她问我：「哥哥，你为啥从开始到最后，都没问问我，那些人为啥欺负我呀？」

我就说：「因为我不喜欢给那些欺负人的家伙找借口，却专门在被欺负的人身上挑毛病。」

她接着又说：「哥哥，那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小时候拉钩的事儿呀？」

「哪件事儿啊？」

「你当时说你会好好读书，以后找个好工作，再娶个好老婆，是不是呀？」

「……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儿，咋啦？」

「可是李明浩哥哥说你这学期有好几门课都挂科了。」

「……」

「哥哥，你咋不说话啦？你在琢磨啥呢？」

「我在琢磨回宿舍把他嘴给撕烂。」

「可不行哦，哥哥，你加把劲努力一下就好啦，咱们一起加油呗。」

「好，一起加油。」

「拉钩！」

「拉钩！」

来源：善良蜻蜓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