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手机在掌心疯狂震动时，我正在图书馆背雅思单词。荧光屏上跳跃的"蒲砚"两个字，像根淬毒的银针扎进视网膜。
"我亲手终结了这场长达两年的爱情游戏"
"当朋友圈合照刺痛眼睛时"
"我突然看懂了这场名为'考验'的骗局"
源自网络
手机在掌心疯狂震动时，我正在图书馆背雅思单词。荧光屏上跳跃的"蒲砚"两个字，像根淬毒的银针扎进视网膜。
"池笙你长本事了？"电话那头传来冰锥般的声音，"拉黑我？嗯？"
我望着窗外飘落的银杏叶，突然想起两年前开学典礼上，他作为新生代表发言时，也是这样清冷矜贵的声线。当时后排女生兴奋的议论声里，我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蒲砚。"我打断他带着怒意的呼吸声，"上周三我在实验楼等你到凌晨两点，保安来赶人时，你在做什么？"
【完了完了女主怎么不按剧本走！】
【男主快解释啊你在给女主准备生日惊喜啊！】
我冷笑出声，指腹摩挲着单词书扉页的折痕："那天是林妙妙生日对吧？你们在KTV通宵，她朋友圈有合照。"
"你监视我？"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池笙，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图书馆拐角传来刻意压低的嬉笑，林妙妙挽着两个女生经过。她今天穿了件香奈儿新款针织裙，脖颈间晃动的四叶草项链，和蒲砚昨天官宣照里的一模一样。
"砚哥非要送我Tiffany当定情信物。"她摆弄着项链娇笑，"非说四叶草能带来好运。"
我低头看手机相册里那张偷拍——去年校运会蒲砚低血糖晕倒，我翻墙出去给他买葡萄糖，摔得满手是血时在路边摘的四叶草。当时他苍白的指尖捏着草茎，说会永远珍藏。
"池学姐？"林妙妙突然凑近，"听说你追了砚哥两年都没拿下？要不要我教你几招？"
弹幕突然炸开：
【女配好茶！男主快出来打脸！】
【急死我了女主快泼她咖啡！】
我慢条斯理合上单词书："林学妹，你知道蒲砚对百合花过敏吗？"
看着她瞬间僵住的笑容，我起身把包甩到肩上："他喝拿铁要双份奶，看电影必须坐第七排，紧张时会摸左手腕的疤。"指尖掠过她脖颈间的项链，"哦对了，他送礼物最讨厌撞款。"
梧桐大道上飘着细雨，许棉举着伞冲过来时，我正盯着公告栏里的留学项目发呆。
"蒲砚在女寝楼下淋雨！"她急得跺脚，"现在论坛都炸了，说高岭之花为爱发疯！"
我摸出震动不停的手机，99+的未接来电里夹杂着陌生号码的短信：
[接电话]
[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现在下楼]
最新消息是十分钟前：[你赢了，我和林妙妙是假的]
"假的？"许棉凑过来看屏幕，"他当演偶像剧呢？这年头还有拿假恋情考验人的？"
雨幕中突然传来尖叫声。蒲砚浑身湿透地站在路灯下，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他左手攥着个丝绒盒子，右手还在机械地拨号。
"池笙..."他踉跄着抓住我手腕，滚烫的掌心贴着那道陈年伤疤，"你不是说会永远..."
我后退半步，看着他睫毛上的雨珠簌簌坠落："两年前你说想看初雪，我在电影院门口等到发高烧。那时你在哪？"
他瞳孔猛地收缩，喉结艰难地滚动："我..."
"在帮林妙妙补高等数学。"我笑着抽回手，"校论坛有你们在自习室的偷拍照。"
医务室消毒水味刺鼻。蒲砚挂着点滴还在昏睡，手机突然亮起。
林妙妙的短信跳出来：[游戏结束了吗？你说过只要刺激到池笙告白...]
许棉气得摔了矿泉水瓶："这王八蛋拿你当攻略NPC呢？"
弹幕疯狂闪烁：
【男主快醒醒！女主要跑路了！】
【啊啊啊追妻火葬场虽迟但到！】
我翻着蒲砚手机里加密相册，两千多张偷拍照从开学典礼拍到昨天食堂。最新视频是凌晨三点，他对着镜头笑得温柔："明天就能听到笙笙告白了。"
"他计划在你生日求婚。"许棉翻着聊天记录惊呼，"这些考验都是他姐教的？"
我突然想起去年平安夜，蒲砚姐姐拉着我的手说："小砚被爸妈离婚刺激过，需要很多安全感。他说要测试你是不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
窗外惊雷炸响，蒲砚突然惊醒。他泛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输液管被拽得哗啦作响："别走！那些测试都见鬼去，我..."
我按下呼叫铃，把手机塞回他怀里："蒲砚，感情不是密室逃脱。你的每个关卡，都在消磨我的勇气。"
三周后的雅思考场外，周谨言抱着保温杯等我。这位医学院传奇学长，此刻正笨拙地躲避着路人的偷拍。
"生姜红糖茶。"他耳尖通红，"许棉说你每次考试都会肚子疼。"
弹幕突然变成粉色：
【男二上大分！】
【骨科医生x坚韧小白花！锁死！】
我还没开口，身后传来刺耳的刹车声。蒲砚从奔驰副驾冲下来，黑色大衣下还穿着病号服。他手里攥着皱巴巴的机票，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笙笙，我买了去冰岛的机票，你上次说想看极光..."
林妙妙从驾驶座探出头，妆容精致得像是要去走红毯："池学姐，砚哥刚拔了输液管就跑出来，你劝劝他？"
周谨言突然上前半步，白大褂在寒风里扬起屏障："蒲同学，医院规定擅自离院要签免责协议。"
我看着蒲砚手背渗血的针孔，突然觉得很累。就像那年翻墙摔进灌木丛，却发现想送药的人早已离开。
"蒲砚。"我轻声说，"那个等不到初雪的池笙，已经死在两年前的冬夜了。"
机场出发厅广播响起时，许棉哭得睫毛膏都花了："到了爱丁堡记得每天视频！遇到帅气的苏格兰小哥要帮我要号码！"
周谨言默默把我的行李箱又检查一遍，白大褂口袋里掉出本《临床医学英语》："听说你要去医学院交流？"
我弯腰捡书的瞬间，余光瞥见立柱后的阴影。蒲砚戴着黑色口罩，左手腕缠着渗血的纱布。他脚边的登机箱贴着冰岛航空标签，电子屏却显示着飞往爱丁堡的航班信息。
弹幕突然卡顿，最后闪过一行血红色警告：
【剧情崩坏！男主黑化值100%！】
广播最后催促登机时，周谨言突然抓住我的手。他掌心有消毒水味的温暖："池笙，等你看过更大的世界，能不能..."
立柱后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蒲砚蜷缩在光可鉴人的地砖上，指尖还死死勾着我的行李箱绑带。他涣散的瞳孔映着航站楼穹顶的星光，嘴角却带着笑："这次...换我追着你跑..."
（7）周谨言的手还悬在半空，消毒水混着雪松香在鼻尖缭绕。蒲砚的指尖已经抠进行李箱帆布，医用纱布在地面拖出蜿蜒血痕。
"这次...换我追着你跑..."他呛出一口血沫，惊得地勤人员尖叫着冲过来。
我蹲下身，轻轻掰开他痉挛的手指："蒲砚，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追人？"
弹幕突然开始闪烁乱码，最后定格成一行斑驳的雪点。林妙妙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香奈儿外套沾满雨渍："满意了？他这半个月每天靠安眠药才能睡两小时，吞过三次止痛片..."
"林小姐。"周谨言突然插话，白大褂口袋里的医师证泛着冷光，"诱导焦虑症患者进行情感测试，涉嫌违反《精神卫生法》第四章第二十六条。"
（8）急救灯在登机口投下诡谲的红光。蒲砚被抬上担架时，突然攥住我的衣角："那年冬夜...我买了热可可去找你..."他眼底泛起水光，"看到你和周谨言在便利店..."
记忆突然被擦亮。是了，那天周谨言来买解剖用的保鲜膜，碰巧给我结了账。我们隔着玻璃窗挥手道别时，有道黑影从街角仓皇逃离。
"你宁可相信臆想的背叛，也不肯当面问我？"我扯回衣角，布料撕裂声惊飞了窗外栖息的鸽子，"就像现在，你宁可相信追到爱丁堡就能重来，却忘了我最讨厌纠缠。"
（9）飞机冲破云层时，许棉发来十几条语音。点开第一条就是哭腔："蒲砚在机场吞了纽扣电池！他姐刚被董事会罢免，说都是她教唆的什么恋爱测试..."
周谨言递来晕机药，指腹擦过我手背："心理科陈主任亲自接手了，他需要长期治疗。"
舷窗外云海翻涌，我突然想起大二解剖课。蒲砚站在福尔马林池边冷着脸说："感情就该像解剖，把每根血管都看得清清楚楚。"当时我笑他像机器人，现在才懂那是他恐慌症发作时的自我保护。
"学长，"我望着云层尽头的光晕，"如果病人永远学不会信任..."
"那就换家医院。"周谨言合上病例本，"世界很大，好医生很多。"
（10）爱丁堡的第十场雨，我收到从国内转寄的包裹。褪色的四叶草标本躺在天鹅绒里，便签上是蒲砚新练的正楷：【我在学煮双份奶的拿铁】。
咖啡馆电视正在播财经新闻，蒲氏集团新任CEO戴着口罩出席发布会。镜头扫过他缠着绷带的手腕，弹幕突然在眼前炸开——
【黑化值清零！】
【男主在女主母校捐了十间心理咨询室！】
我笑着把标本夹进雅思教材，窗外正掠过今年的第一只知更鸟。周谨言发来新论文的致谢页，【特别感谢】后面跟着我的名字，排在所有诺贝尔奖得主前面。
（11）平安夜大雪封城时，图书馆只剩下我和值班教授。暖气管嘶嘶作响，突然有人用中文说："第七排视角果然最好。"
蒲砚裹着冰霜站在借阅台前，指节敲了敲《情感障碍认知疗法》的封面："池医生，能预约心理咨询吗？"他鼻尖冻得通红，袖口露出小半截疤痕增生。
"现在轮到我了。"他掏出两个保温杯，"双份奶拿铁，还有..."颤抖的指尖推开另一杯，"你爱的热可可。"
我望着他眼底跳动的光，突然想起弹幕消失那天的系统提示：【玩家自主意识觉醒，恋爱游戏升级为人生】。窗外雪落无声，苏格兰风笛正吹散最后一缕执念。
开往高地的小火车上，周谨言指着宣传册问："真要去圣安德鲁斯看沉船？"
"听说那里有会发光的浮游生物。"我把论文塞进背包，突然摸到枚四叶草书签。背面新添了行小字：【我在冰岛学会了信任极光】。
汽笛惊起漫天海鸥，周谨言的白大褂被海风吹成帆。手机弹出许棉的婚礼请柬，照片里林妙妙正笑着给新娘戴头纱。
当我们都不再是游戏角色，这场人生终于有了千万种可能。
来源：舟舟故事汇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