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芒种时节到了,故乡的麦野黄了。被一阵阵西南火风,吹得金浪滚滚。刈麦大军如潮水般抢收,千万张银镰在播火似的阳光下,飞闪飞闪,辽阔的麦海展铺着金色的画卷。长长的运输车队,载着一座座金山,涌进村稍的大场。沿着大场的边沿,隆起高耸的金字塔。金塔下梳麦的女人们,穿着红红
麦场上
作者 | 冯恩昌
芒种时节到了,故乡的麦野黄了。被一阵阵西南火风,吹得金浪滚滚。刈麦大军如潮水般抢收,千万张银镰在播火似的阳光下,飞闪飞闪,辽阔的麦海展铺着金色的画卷。长长的运输车队,载着一座座金山,涌进村稍的大场。沿着大场的边沿,隆起高耸的金字塔。金塔下梳麦的女人们,穿着红红绿绿的新衣衫,戴着金灿灿的苇笠,手脚麻利的梳麦了。一个个在炙热的阳光下,笑脸上颤动着晶莹的汗珠儿,泛起一团团红晕,显得比平日更加秀美俊俏。整个场院被金麦穗一层层铺缀。场畔古老柳树桠的大喇叭,不停地播放流行歌曲,播得最多的是“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雨露滋润禾苗壮,干革命靠得是毛泽东思想……”从大场到辽阔的坡野呈现着一片金色的丰收景象。
梳好的麦穗,晒过一两天,就开始打麦场了。为了抢打,人畜轮流上阵,夜里趁着月色通宵不住,场边柳树枝上挂着一盏汽灯,亮光涌进月亮光晕,整个麦场上亮亮堂堂,梳麦的妇女也来打夜班。月下的大场上,牛、驴拉着碌碡哗哗的飞转,男男女女忙麦干得热火朝天,干到夜深了,生产队里准备夜餐,有炒菜、稀粥、馒头、油条,随便抽空吃点。我的两个上中学的孩子,也参与了打场,分到油条舍不得吃,带回家孝顺俺老俩。厚厚的一场麦穗,几套旋转的碌碡,哗哗哗的腾飞一夜,就压完了麦穗,麦粒儿堆成山岭。到了清晨,西南火风又刮起来时,分几个摊儿开始扬场,队里的扬场老把式都上阵了。上锨的是一个个棒小伙,一气上个把小时不下火线。成熟的麦粒被扬上天,在风的吹拂下,麦粒如雨落在眼前,堆起一道道金子山岭,麦糠飘摇远去。
这金麦满盈的麦场,红火热闹的麦场,令我诗的激情飞扬。我写诗赞叹:
金麦垛
脚踩着场院
闻风而长高
成了顶天立地的金罗汉
太阳是它的一顶小红帽
脱粒机作手中的唢呐
吹出一串丰收歌谣
人 仰望着
汗水濡湿了甜甜的笑
那时节,刚有简陋的脱粒机,只能脱粒很少的一部分。晾晒干的大量麦穗,是靠风力扬出来。会计开始分麦给户了。人们张着麻袋,让金麦的溪流流进去,也流进人们喜悦的心田。我忆起我们的生产队,人均分配小麦200多斤,不少农户来回跑好几趟,搬运回家入仓。
麦假期间,有时我也参与打麦场,看了热热闹闹的场景,曾写诗一首:
老农的簸萁盛满笑声
小伙的木锨托出笑颜
扬上去 一天黄橙橙的云彩
落下来 满场金灿灿的雨点
脱粒机高兴的张开大嘴
哗哗哗 农家的欢乐吐不完
沉甸甸的收成撑破了新粮仓
看 送公粮车队已把路压弯……
我们的生产队,连续几年小麦大丰收,突击打场后,把麦粒晒得干巴巴,装起几十麻袋,装上20多辆小推车,车平脊上插小红旗,选些壮劳力,排起长蛇队,队长头前领着,浩浩荡荡出场上路送公粮,头车栓着一只大喇叭,播放嘹亮歌曲,向公社的粮站奔去!
冯恩昌,曾任临朐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兼县文联主席,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全国田园派著名诗人、作家,“农家小院派”代表,冯惟敏传说传承人,已出版文学专著32部,《糖葫芦》《故乡蝉歌》入选全国全日制中学阅读课本。
来源:接俸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