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合作方撤资、股价下跌、核心技术泄露,公司内部传言这些都和失踪四年的我有关。
在我失踪四年后,沈墨川终于想起要来找我。
因为他的公司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合作方撤资、股价下跌、核心技术泄露,公司内部传言这些都和失踪四年的我有关。
沈墨川找了算命大师,大师说要将和我有关的一切物品都处理掉,这样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于是沈墨川带着林雅宁来到了四年前关着我的废弃别墅。
但他们没有找到我,只看到了我留下的各种扭曲可怕的痕迹。
沈墨川很愤怒,觉得我跑了还要故意留下这些痕迹恶心他们。
他安慰着被这些痕迹吓得脸色惨白,摇摇晃晃的林雅宁。
但他不知道我没有跑,也跑不了了。
因为我已经死了,死在他觉得温柔善良的林雅宁手下。
而我的尸骨就埋在这栋废弃别墅的地板中。
1
我的意识飘荡在这处废弃的房子里,这是我生命最后停留的地方。
四年来,我被迫以一种无形的状态,感受着周遭的冷清和残留的痛苦。
墙上那些扭曲的、用尽最后力气留下的痕迹,像是我无声的呐喊,可没有人能听见。
阳光从破碎的窗户斜射进来,灰尘在光束中飞舞。
我还能记得四年前那个雨夜,鲜血从我额头滑落,视线逐渐模糊时,我用指甲在墙面上刻下的最后痕迹。
那是无法辨认的扭曲线条,现在已经被灰尘覆盖了大半。
四年了,沈氏集团的情况越来越糟。
我飘荡在这栋废弃别墅里,却能感知到外界的变化。
公司最大的合作方突然撤资,核心技术文件神秘泄露,股市上有人恶意做空沈氏股票。
这些消息像风一样穿过墙壁,钻进我的意识里。
“听说了吗?自从林晚失踪后,公司就没顺过。”
“她就是个扫把星,跑了还要作祟。”
“沈总真是倒霉,摊上这么个女人。”
公司茶水间的闲言碎语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
我冷笑,如果我真有这种能力,第一个要报复的怎么会是公司?
今天,这扇紧闭了四年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阳光猛地涌进来,刺得我意识一阵眩晕。
沈墨川站在门口,西装笔挺,眉头紧锁。
他还是那么英俊,只是眼角多了几道细纹。
林雅宁挽着他的手臂,一袭白裙,楚楚可怜地躲在他身后。
那个永远面无表情的何秘书站在他们身后半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就是这里?”沈墨川的声音冷得像冰,“真晦气。”
林雅宁往他怀里缩了缩:“墨川,我好害怕……姐姐她……会不会还在这里?”
我飘到他们面前,看着林雅宁那张虚伪的脸。
她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嘴角却在没人注意时微微上扬。
四年前就是她,亲手把注射器扎进我的手臂,看着我慢慢失去知觉。
“别怕,”沈墨川拍拍她的手,“就算她真的死了变成鬼,我也会保护你。”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我的意识。
我活着时,他也曾这样对我说过。
现在,他却用同样的话安慰害死我的人。
我的父母跟在最后面,母亲皱着眉头用手帕捂着鼻子:“这地方真脏,林晚从小就喜欢这种阴暗角落,一点都不像雅宁这么阳光。”
父亲点头附和:“是啊,雅宁多懂事。林晚从小就爱惹麻烦,现在死了还要连累公司。”
我飘到父母面前,想大声质问他们为什么这样偏心,为什么连亲生女儿死了都不在乎。
但我的声音只有灰尘能听见。
沈墨川厌恶地扫视着房间,目光掠过墙上的痕迹。
那些我用指甲、用血、用尽最后力气留下的求救信号,在他眼里只是麻烦。
“早知道这么麻烦,”他冷冷地说,“就该让她自生自灭。”
林雅宁假装害怕地靠在他肩上:“墨川,别说这种话……姐姐她……也许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太善良,”沈墨川搂紧她,“她以前就处处针对你,现在跑了还要搞这些把戏吓唬你。”
何秘书一直沉默地观察着房间,他的目光在墙上的痕迹停留了几秒,又看了看地板上的污渍。
我知道他看出来了那些不是普通的污渍,是干涸的血迹。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低头在平板上记录着什么。
“何秘书,”沈墨川不耐烦地说,“找人把这里彻底清理干净,一砖一瓦都不要留。”
“是,沈总。”何秘书平静地应道,“需要请专业人士处理吗?”
“随便,只要断绝一切联系。”沈墨川转身要走,“这地方让我浑身不舒服。”
林雅宁跟在他身后,回头看了一眼房间。
在沈墨川看不见的角度,她对着空气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用口型无声地说:“你输了。”
我飘在空中,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
门再次关上,阳光被隔绝在外。
我的最后一点痕迹,也要被抹去了吗?
2
我飘浮在废弃房子的上空,冷眼看着沈墨川派来的清理人员闯入这片空间。
他们戴着口罩、手套,动作粗暴地掀翻家具,撕下墙纸,擦洗我留下的最后痕迹。
他们不知道,他们正在清理的,曾是我的地狱。
“动作快点,沈总说了,今天必须全部处理干净!”领头的男人不耐烦地催促着,仿佛这里是什么不祥之地,多待一秒都会沾染厄运。
我无声地注视着他们,看着他们用铲子刮掉墙上的刻痕,用消毒水冲刷地板上的污渍那些污渍,是我的血。
四年前,我曾在这里挣扎、哭喊,指甲抠进墙缝,试图留下一点求救的痕迹。
而现在,他们连这点痕迹都要抹去。
“真晦气,这地方阴森森的。”一个工人低声抱怨,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听说失踪的那个女人以前被关在这儿?”另一个压低声音问。
“嘘!别乱说,干活!”
他们继续翻找、清理,直到有人突然停下动作,发出一声惊叫。
“卧槽!这……这是什么?!”
我猛地飘过去,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
在某个隐蔽的角落,被撬开的暗格或地板下,露出了几个密封的容器。
清理人员战战兢兢地打开其中一个,随即脸色煞白,踉跄后退。
“这……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我看到了。
那是一些被处理过的、不成形的物件。
它们不像完整的尸体,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形状。
它们曾经是我的一部分。
一股剧烈的痛苦记忆猛地攫住了我,仿佛瞬间被拉回四年前那种极致的、被撕裂的痛楚,那种绝望的窒息感。
我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我的残骸。
清理人员惊慌失措地汇报了发现。
很快,沈墨川、林雅宁和何秘书再次赶到现场。
沈墨川站在那些容器前,脸色铁青,眼神阴鸷。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恐惧,而是暴怒。
“又是她的把戏!”他咬牙切齿,声音里带着厌恶和轻蔑,“想用这种恶心的东西吓唬我们?!林晚,你怎么都都会不安分!”
他猛地一脚踹翻其中一个容器,里面的东西滚落出来,散发着淡淡的、陈旧的腥气。
“假的!全是假的!”他冷笑,“仿真道具?动物残骸?她以为这样就能报复我?!”
他根本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
因为如果那是真的,就意味着林晚不是失踪。
而是被谋杀了。
那凶手很可能就在他们之中。
林雅宁站在沈墨川身后,脸色苍白,捂着嘴一副快要呕吐的样子。
“墨川……这、这太可怕了……”她颤抖着抓住他的手臂,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姐姐她……她怎么会做这种事?她是不是……疯了?”
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恐惧和怜悯,仿佛真的在为“精神失常”的姐姐感到痛心。
“她一直恨我……恨我抢走了你……”她低声啜泣,“可她怎么能……用这么恶心的东西……”
沈墨川立刻搂住她,柔声安慰:“别怕,雅宁,这不过是她的恶作剧,她以前就爱搞这些阴毒的手段!”
我冷冷地看着她表演。
她演得真好。
可我知道,她比谁都清楚,那些东西是真的。
因为就是她亲手处理的。
在一片混乱中,何秘书始终沉默。
他走上前,蹲下身,仔细检查那些被沈墨川称为“假货”的物件。
它们的边缘有细微的骨裂痕迹。
它们的质地,不像是普通仿真品能模仿的。
它们散发的气味,虽然被化学药剂掩盖,但仍残留着一丝……人体的腐败气息。
他的眼神微微变化,但表情依旧冷静。
“沈总,”他站起身,语气平稳,“这些东西,可能需要专业鉴定。”
沈墨川不耐烦地挥手:“鉴定什么?浪费时间!直接销毁!”
何秘书没有反驳,只是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他在怀疑。
而怀疑,是真相的开始。
3
我漂浮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清理人员翻箱倒柜,粗暴地扯开每一处可能藏匿秘密的地方。
他们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但我知道。
突然,一个工人踢开了床底下的暗格,灰尘扬起,露出一个被布包裹的旧手机。
“这什么玩意儿?”他皱眉,随手捡起来,按了按电源键。
屏幕亮了。
电量居然还有残余。
我的心猛地揪紧。
那是我藏起来的手机。
那里面记录着我的绝望、我的呼唤、我的痛苦。
那是我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证据。
何秘书注意到了工人的发现,快步走过去,接过手机。
“沈总,”他冷静地开口,“这可能是林小姐的留下来的,或许能解释房子里的异常情况。”
沈墨川不耐烦地瞥了一眼,嗤笑一声:“一个破手机而已,能有什么?”
“也许能了解她的想法。”何秘书语气平稳,“如果她真的在策划什么‘恶作剧’,这些记录或许能让我们提前防备。”
沈墨川皱了皱眉,最终不耐烦地挥手:“行,你看着办。”
何秘书没有迟疑,迅速检查手机内容。
里面有着几十条录音,时间跨度长达数月。
全部是林晚的声音。
他点开了最早的一条。
“今天是第37天……”
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沙哑、疲惫,却带着一丝固执的清醒。
“沈墨川,你又没来。”
录音里,背景是死寂的房间,偶尔有风声从窗缝渗入。
“你说只是让我‘冷静几天’,可我已经被关在这里一个多月了……
“没有电话,没有解释,只有每天定时送来的、勉强能活命的食物……
“就像在养一只不听话的宠物,是吗?”
录音里,我苦笑了一声,随后是长久的沉默。
“你还记得吗?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说过,我是唯一懂你的人……
“你说,只有我记得你的生日……
“可现在,你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为什么?”
录音里的声音哽咽了一下,随即又强撑着冷静下来。
“如果我真的做错了什么……至少告诉我,让我死个明白……”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关在这里,慢慢疯掉……”
录音戛然而止。
房间里一片死寂。
沈墨川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冰冷。
“装可怜。”他冷笑一声,“她最擅长的就是这一套。”
“当年出轨的时候,怎么不录个音忏悔一下?”
他的语气里满是讥讽,仿佛录音里那个绝望的女人,只是一个可笑的表演者。
“活该。”他最后丢下两个字,转身就要走。
我看着他,意识里只剩下麻木的疼痛。
他选择性地遗忘了一切。
他只记得他愿意相信的部分。
林雅宁适时地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刻意的忧虑:“姐姐她……一直很会演戏。”
她叹了口气,眼神哀伤。
“她嫉妒我能陪在你身边,所以总是想方设法让你觉得她可怜……
“这些录音,说不定就是她故意留下的,就是为了让你愧疚……”
沈墨川的表情更加厌恶,仿佛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我死死盯着林雅宁。
她在笑。
在录音播放的那一刻,她的嘴角有一瞬间的上扬。
她在享受我的痛苦。
在一片否定声中,只有何秘书沉默着。
他一条一条地听着录音,眼神越来越凝重。
录音里的描述,和房子里的细节完全吻合。
被锁死的窗户、简陋的食物包装、墙上的刻痕……
每一条,都对得上。
他的目光扫过房间,最终停留在沈墨川和林雅宁身上。
他没有说话。
但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正在拼凑一个完全不同的图景。
一个沈墨川和林雅宁拼命掩盖的真相。
4
录音继续播放。
一条,又一条。
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虚弱、颤抖,像是从地狱深处挤出来的求救。
“第63天……他们今天又来了……”
录音里,我的呼吸急促,带着压抑的哭腔。
“那些安保人员……他们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拖进浴室……冷水浇下来的时候,我几乎窒息……”
“他们笑着说……‘沈总说了,让你好好反省’……”
“可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剧烈的咳嗽,像是肺腑都被撕碎。
何秘书的手指微微发颤,点开了下一条。
“第89天……我的肋骨可能断了……”
“他们踢我的时候,我听见骨头裂开的声音……”
“好疼……真的好疼……”
“沈墨川……如果你能听到……求求你……放过我……”
录音里,我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只剩下无意识的啜泣。
这些录音,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剜开我的记忆。
饥饿、疼痛、屈辱……那些被囚禁的日子,重新在我眼前上演。
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法逃避。
沈墨川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指节发白,像是要捏碎什么。
“不可能……”他低声喃喃,声音嘶哑得不像他自己。
“她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他的眼神涣散,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拼命否认眼前的一切。
“我从来没有下过这种命令……从来没有!”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近乎咆哮。
“这些录音是假的!是合成的!她故意留下这些,就是为了污蔑我!”
可他的身体在发抖。
他在害怕。
不是愤怒,而是恐惧。
因为他开始怀疑,这一切……可能真的发生过。
何秘书没有理会沈墨川的失控。
他的目光在录音和那些“物件”之间来回移动
带血的棍棒、锈迹斑斑的手铐、浴室里被暴力破坏的门锁……
每一样,都和录音里的描述吻合。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他的朋友刚刚发来了初步鉴定结果。
那些“物件”上的血迹,时间跨度长达数月。
和录音的时间线完全一致。
他的表情彻底沉了下来。
“沈总。”他低声开口,语气凝重,“这些情况……已经超出我们的预期。
“我建议……立即停止清理,并联系警方介入调查。”
沈墨川猛地抬头,眼神狰狞。
“你什么意思?!”
何秘书直视着他,一字一顿:“我的意思是这里可能发生过非法拘禁、虐待,甚至……谋杀。”
我飘浮在空中,看着这一切。
我的痛苦被再次翻开,血淋淋地摊在他们面前。
可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感到解脱。
只有更深的疼痛。
沈墨川的动摇,何秘书的步步紧逼,真相正在被一点点揭开……
我应该高兴吗?
可即使真相大白,我又能得到什么?
我已经死了。
我的痛苦,我的绝望,我的生命……全都回不来了。
可当我看到何秘书坚定的眼神,看到沈墨川濒临崩溃的样子……
我的意识里,还是泛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也许……也许终于有人,能看见真实的我?
而不是那个被他们虚构的、肮脏的“背叛者”。
录音还在继续。
最后一条,是我的声音,平静到诡异。
“沈墨川……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错了……”
“你会后悔吗?”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沈墨川站在原地,脸色惨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而何秘书,已经默默拨通了一个电话。
真相,终于要浮出水面了吗?
5
我漂浮在房间上空,看着何秘书指挥清理人员继续搜查。
他的动作很精准
来源:困困懒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