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话说杨芳全安排好孙兴运、孙保善父子俩的工作后,就骑上摩托车回到家里,他刚到家门口,就看到父亲杨忠伟从村东自家的自留地里回来了,父亲穿件溥黑棉袄,肩扛铁铣,手拎大半竹笼的红萝卜和一小捆的大葱,那样儿,看起来挺沉的。
话说杨芳全安排好孙兴运、孙保善父子俩的工作后,就骑上摩托车回到家里,他刚到家门口,就看到父亲杨忠伟从村东自家的自留地里回来了,父亲穿件溥黑棉袄,肩扛铁铣,手拎大半竹笼的红萝卜和一小捆的大葱,那样儿,看起来挺沉的。
杨芳全忙将摩托车在门口停好,大步迎上前,从父亲手中接过萝卜笼,他刚想走前面进家门,父亲却小声唤住了他,严肃着表情,小声而认真地问杨芳全:“我早晨和你说的事,你可和淑芬说过了?”
杨芳全为了不让父亲为这事再焦虑,就诓父亲说:“问过了,淑芬说了等忙完厂里这批货之后再考虑,大,她大我3岁呢,她都不急,我有啥好急的,关于这事你可千万不要问她,我伯的事已够她烦的,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好吗。”
父亲说了声我不会问她的,是你伯人家的意思。
随后,杨忠伟没有再说什么,默默跟在儿子杨芳全身后进了院大门。
杨芳全进门后,将红萝卜和葱放在厨房里,自己就上了二楼。
杨忠伟拎起蜂窝煤炉子的大铝壶,给脸盆倒了半盆温水,洗掉手上挖红萝卜时粘上泥沙,用毛巾擦了擦脸,然后回到上房,自己给自己沏了一壶茶,喝了一会茶,吸了几支烟,转身出门去了郭淑芬的木器加工厂。
他虽不再看门口,但他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份工,那就就是每天把厂里几个车间的木渣和用不成的木条整理起来垛在一起,然后当柴禾一个月卖一次,卖的钱就是他的零用钱,另外郭淑芬每个月还会给50元的零用钱,很准时从不拖欠,儿子杨芳全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他100多块钱。
实话说,杨忠伟的日子,当时被村里不少退休干部都过得滋润,可他舍不得乱花一分钱,偶尔会给如今住在他家的外孙和外孙女身上用一点钱,除此之外,杨忠伟再没有别的开销。
好强的杨忠伟,想在随后为儿子杨芳全正式举办婚礼时,不再让亲家郭年友掏钱,他想办婚礼的一切费用,都能由自己来掏钱。
在有了这种想法之后,杨忠伟就过得非常节俭,可杨忠伟发现自己的儿子杨芳全,却是一种昏昏噩噩的样子,在用钱上大手大脚的,抽好烟喝好酒,且动不动就支助这个支助那个的,全然不顾及没钱时的难处。
他有几次想和儿子杨芳全坐下来好好谈谈,可父子近俩近两年来,是聚少离多。
又不知为什么?儿子杨芳全不在他面前时,他想和儿子坐下来好好谈谈的想法就比较强烈,想劝儿子不要大手大脚地花钱,也不要随意拿钱去援助别人,要明白自己不是什么大富翁,岳父郭年友再有钱,那是人家的……可这些话,他一看到儿子那已成熟的眼神和表情,就说不出口了。
但儿子杨芳全身上的一个优点,却让杨忠伟非常骄傲自豪,那就是他儿子能隔三差五就有文章在报刊杂志上发表。
他时常会拿几本刊发有儿子文章的报刊杂志给村院里一帮老人看,村院里人,起初有很多人不信,因为他儿子发表文章时用的是笔名,他就再三给人家解释,这是笔名。但人家还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直到后来,有好几家杂志,配上了他儿子杨芳全的照片以及作者简介,别人看了,才不得不相信,那文章确实是他儿子杨芳全写的。这也就难怪富甲一方的郭年友,宁愿贴钱贴房也要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杨芳全……
他常常这样想,儿子大了,又这么有才华,不会不知道一些事情的轻重和好坏,儿子有了他们年轻人自己的生活方式,或许是自己的想法太过僵硬,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了,所以就尽量不要干涉儿子的生活,就拿这次劝说儿子与淑芬领结婚证,再择吉日举办一场隆重婚礼的事,如果不是亲家郭年友让他问儿子,他都没有打算和儿子谈这事儿,尽管他想抱孙子的想法很强烈……
再说杨芳全这天,从岳父郭年友的第六砖瓦厂回到家里后,就直接上了二楼,他在心里想,今天,终于把孙兴运父子俩安排好了,该松口气了。没想到,他去书架上准备拿一本书时,看到了一小袋松籽,这袋松籽,让他突然想到了峪口岭木材批发市场下面的那黄岭村的黄分亮大哥,这袋松籽就是黄分亮送给他的。
一想到黄分亮,一种愧疚感就不由涌上心头。
这是因为他当初承诺给黄分亮在市里联系一份合同工干呢,可后来因他到外县讨债的事忙乎了几个月,就把黄分亮的事给忘了,这事此时让他心里感到很不舒服,他随后得抽点时间到黄岭村看望一眼黄分亮大哥。
遗憾的是黄分亮家里没有电话,如果有电话,他会马上打电话会给黄分亮表示问好道歉。为此,杨芳全决定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无论自己有多忙,也要想办法,给黄分亮把工作上的事解决了。
此时,要不是郭淑芬让二婶给他包羊肉饺子吃,让他吃了饺子后再回到市里她父亲郭年友的身边,杨芳全真想马上下楼骑上摩托车,到黄岭村去找黄分亮,然后找个地方,俩人坐下来,好好喝上几杯,好好聊聊。
一个古道热心肠的憨厚汉子黄分亮,此时让他杨芳全挺牵肠挂肚起来。
杨芳全坐在沙发上,脱了脚上的鞋,将两腿搭在茶几上,点支烟慢慢吸着。
平时,如果郭淑芬在家里,是不容许他把臭脚放在茶几上的,郭淑芬会严肃着表情,拿起鸡毛惮子敲他的腿,让他把腿放下来。
此时,因郭淑芬不在家,杨芳全就让自己放肆一会,怎么舒服就怎么来了。
舒舒服服半躺半坐在沙发上的杨芳全,因突然想起了黄分亮,就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已过往的诸多事儿。
刘菊英、周姨、王彩霞、黄分亮、胡宝山等人的身影,此时,一一在他脑海闪现着,幕幕往事,犹如电影画面一般,清晰在他眼前,让他时而兴奋,时而伤感。这些与他有过故事的人,此时虽变得有点遥远,但给他的感觉却是亲切而美好。特别是在想到他与刘菊英、周姨在一起时的那段岁月的点点滴滴,就会不由自主有泪从杨芳全的眼角悄然滑落……
杨芳全在理智上明白,自己不该这样,总是这样,不仅徒劳无益,还会影响他走好今后的路,可他就是管控不了自己大脑的胡思乱想……
正在杨芳全沉浸在往事中时,从楼下厨房里传来“得得”的菜刀斩肉的声音,菜刀的声音,将杨芳全游曳在往事中的魂魄拽回了坚硬的现实生活中,他知道这是二婶已买了羊肉回来,在开始忙乎晚饭了。
过了一会,杨芳全从书架上取出一本犹太作家卡夫卡的《审判》研读,这本书不是杨芳全自己买的,是王编辑从省城一家旧书摊上看到后掏一元钱买了,后赠杨芳全阅读的。
这本书杨芳全已看了几遍,但杨芳全一直无法理解书中的主人公,一位银行家约瑟夫k究竟犯了什么罪而被判有罪,直至后来的一天,他与黄分亮相见后,获悉了黄分亮近期所遭遇的故事后,他才自我感觉自己读懂了《审判》这部书……
这是后话,暂且不说。
当杨芳全刚起身把卡夫卡的《审判》放回书架上,绾着衣袖的二婶就出现在他卧室的门口,二婶问他要不要在羊肉中斩几只青辣椒放下去,二婶的理由是现市里的不少包子铺的包子,都开始加了青辣椒在包子馅里。
杨芳全明白了二婶的意思后,忙摆手说不用,如果没有了油泼红辣椒,就搞一小碗油泼红辣椒,吃饺子时,谁想吃辣椒,谁自己在自己的蘸料碟中加一点就行了。
二婶请示完这事后,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用一种神秘兮兮的表情,询间杨芳全可否知道他三叔杨忠业一家人从省城回来了,她刚才去买羊肉时,看到了杨芳全的三婶王金莲也去买羊肉了。
杨芳全听二婶这么说,就装成惊愕的样子,说他不知道三叔一家人什么时间从省城回来了,并表示自己会抽时间去看看三叔。
此时的杨芳全,自然不会把自己在市城区街头,意外与三叔一家人邂逅,并发现三叔一家人,被一帮流氓殴打的事告诉给二婶。
杨芳全相信,只要他对二婶说出了三叔一家人,昨天在街头被一帮歹徒殴打时的紧要关头,是他杨芳全挺身而出,救了三叔,随后并请三叔一家人到市解放路解放饭店吃大餐的这件事说给二婶知道,二婶随后会很快会将这件事传播的全羊群娃村的人都会知道的。
其实,在我们现实生活中,有很多人,会表面答应不会将你告诉他的事情告诉给别人,但等你一转过身,他就会四处传播的。所以奉劝大家,且莫轻易将你心底的秘密,除了自己的父母之外,泄漏给任何人。
话说杨芳全在家里吃过一大碗羊肉饺子之后,就拿上一件郭淑芬抽时间为她父亲郭年友织的一件篮色钻筒羊毛衫回到招待所。
杨芳全赶到岳父郭年友长期下栈的招待所时,才5点多,郭社龙与他的几个朋友还没有吃晚饭,几个人正在房间内打扑克。
郭社龙看到杨芳全回来之后,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提议大家到解放路饭店喝酒吃饭,杨芳全告诉郭社龙他不去了,他从家里出发时,已吃了一大碗的羊肉饺子,肚子里饱当当的,此时没有丝毫饥饿的意思,希望郭社龙与他的三个朋友吃的开心喝的快乐。
可郭社龙的几个朋友,却执意要杨芳全陪他们去酒店喝几杯,恰好这时,岳父郭年友也从对面的房间走了过来。
郭年友在明白了儿子郭社龙和他几个朋友的意思后,就笑着对杨芳全说:“你几个哥让你去,你就去陪他们热闹热闹,伯一会和一个客户要到凤凰酒店谈一桩生意,你一个人待在招待所也没啥意思……”
其实,郭年友此时对杨芳全说的是假话,这天晚上并没有什么客户要和郭年友谈什么生意,而是刚才吝春娟打电话告诉郭年友,她有事找郭年友谈,今晚谈过之后,她今后不会再郭年友了。
此时的郭年友,迫于种种压力,已准备彻底与李春娟断绝往来。
可吝春娟并不甘心,吝春娟在得知丈夫孙兴运和二儿子孙保善在今天去了郭年友的第六砖瓦厂打工后,心里是五味杂陈,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该对郭年友是感激还是仇恨,她想再见郭年友一面,看郭年友今后对她抱什么打算?也因这个原因,郭年友不希望自己的房间有别的人,他只给了吝春娟在他房间呆半个小时的时间,吝春娟在电话上答应了他……(未完待续)
来源:遥远的朋友ma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