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悄悄走到阳台,看见一只白猫蹲在栏杆上,夜色里白得突兀,像一簇落在暗夜中的雪。
文|Tess
公众号| Tess外贸Club(Tess_2006)
01
半夜,一阵猫叫声把我从梦中唤醒。
我悄悄走到阳台,看见一只白猫蹲在栏杆上,夜色里白得突兀,像一簇落在暗夜中的雪。
我蹲下身,与它对视。它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观察。
我轻轻学了一声猫叫,它竟也叫了一声,仿佛在回应同类。
我伸出手,它向前挪了两步,又迟疑地停住。
我也挪近两步,试探性地摸了摸它的头。它没逃,甚至很配合地用脸蹭了蹭我的指尖。就这样,我把它抱进了怀里。
我对猫有种天然的亲近。它们似乎也能感受到我的气息,不防备、不拒绝,像是认出了什么。
有一次跟朋友去药店,他家的大狸猫正在桌上呼呼大睡,我忍不住摸了摸它,它立刻翻身用头蹭我,眼神慵懒又安心。
药店老板的女儿很惊讶,说那猫从不让人碰,连她这个主人才偶尔能抱上一下。
我笑了笑,没有解释。我知道,这不是技巧,而是一种气场的匹配。猫是会识人的。只是我太久没有真正养过一只猫了。
细想起来,也有三十多年。
02
七岁那年,我养过一只猫。那是一只白底黄花的小母猫,瘦小、灵巧、安静。
那时的我一放学就往家里奔,只为能和它黏在一起。
它是我第一个学会倾诉的“人”。
睡觉时我抱着它,它也窝在我胸口发出平稳的呼吸声,还发出非常治愈的呼噜声。
有好吃的,我舍不得先吃,总想着留给它。
那时候,方便面对农村娃来说还是“奢侈品”,有一次,偶尔得了一包方便面,泡好第一时间是喂猫,而不是自己吃。
当让我失望的是,那只猫对让我垂涎欲滴的方便面似乎并不感兴趣。
我以为我们可以一起长大,永远在一起。直到有一天,它吃了一只被鼠药毒死的老鼠,死了。
我不接受。我拒绝相信。
我用一个七岁小孩能想到的所有办法,试图把它救回来。
最开始,我妈想阻止我。但她看着我眼里的执拗和疯狂,就什么都没说。
她后来告诉我,她当然可以强行把猫处理掉,但她更了解自己的孩子。
她知道我是那种见了棺材也不掉泪犟种,自己不弄明白的东西,绝不会听信任何人的一面之词;不让我死心的事,我也绝对不会放弃。
她知道,必须让我亲手触摸死亡,才会真正明白它。
于是,我开始一场荒谬又悲壮的“复活计划”。
我发现猫的身体逐渐变冷,就脱下棉衣,把它紧紧贴在我胸口,想用体温把它“暖回来”,事实证明没有用。
然后,我在家门口生了小火盆,试图用外力加温。
第二天我惊喜地发现猫的身体又柔软了,不像前几天那样僵硬,岂不知,那只是尸僵退了,人死后也一样会经历这个阶段。
但七岁的我不知道这些,以为这就是转机,继续每天晚上抱着它睡觉。
就这样,我和一具死猫共眠了五晚。
第六天,猫的嘴角流出白色泡沫,开始腐坏。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它是真的回不来了。
我把它放进一个纸箱,一个人跑到小河边,挖了个坑,亲手把它埋了。
那是我人生第一次,真正与“永别”打照面。
03
很多年里,我都不太能靠近猫。不是不喜欢,而是心里有一道过不去的门。
每次看到别人家的猫,我心里都会翻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说不上是怀念,更多的是一种无法再次承受失去的隐痛。
一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意识到,那并不是害怕猫,而是害怕再次经历死亡。直到我看了《阿甘正传》。
电影里,阿甘的妈妈在生命将尽时对他说:
“我的时间到了,我的时间就这样到了。宝贝,你别害怕。死亡只是人生的一部分,某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
我过去不知道,但是我注定是你妈妈,我已经尽我所能。
我相信你也把握了自己的命运,把神给你的恩赐发挥到极致。”
那一刻,我忽然释然了。
死亡不是失控,它只是人生的节拍点之一。不是为了摧毁,而是为了提醒:一切都值得珍惜,但都无法永久拥有。
也许,我可以再养一只猫了。
我和它终将分别,但我已经不再害怕分别。
我只想在我们短暂的相遇里,把彼此的陪伴活成完整。
现在,我们办公室有了3常驻猫,若干只非常驻猫。
它们都是自由猫,可以选择在我这里被养老送终,
也可以只是来吃饭,吃完就走。
我呢,只负责给他们提供食物、提供医生、附送豪华绝育套餐。
和心中的执念和解,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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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Tess外贸Clu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