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有个工友从脚手架上突然就摔下来了，当时我就着急地大喊：「快救人啊，快来人呐！」，可老板却在那磨磨蹭蹭的，半天都不叫救护车。

有个工友从脚手架上突然就摔下来了，当时我就着急地大喊：「快救人啊，快来人呐！」，可老板却在那磨磨蹭蹭的，半天都不叫救护车。

我那个工头老板啊，

他那副嘴脸简直丑恶得就跟魔鬼一模一样。

他满脸轻蔑地说：「这些农民工啊，真是穷得都快疯掉了，

在这42度的高温天气下，

我就每天给他们多加点50块钱的工资，

他们马上就跟那些不知疲倦的老驴似的，干活可起劲儿了。」

我们正待在办公室里悠闲地闲聊着呢，

突然之间，

地面上就跟炸雷似的，传来「砰」的一声特别大的响动，

我和老板一点防备都没有，就跟受惊的鸟儿似的，

神色一下子就猛地颤抖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

我心里就犯嘀咕：莫不是……

我跟离弦的箭一样，迅速地探出头朝着地面看过去，

就瞧见农民工老刘跟一片轻飘飘的飘零落叶似的，从脚手架上面直接摔了下来，

这会儿正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呢。

他脑袋那儿啊，就好像盛开了一朵特别鲜艳殷红的血花，

刚开始的时候，他好像还有那么一点儿意识，

脑袋跟生锈的机械一样，慢慢地往上支棱起来，

迷迷糊糊、茫然地转了几下，

紧接着就跟倒下的木桩似的，一下子倒下去，再也没动弹过了。

我看到这一幕，

整个人就跟被冻住了似的，傻愣愣地呆在那里。

我冲着老板大声喊道：「老板，老板啊，

老刘从脚手架上面摔下来啦……快叫车啊，

赶紧叫救护车……」

高空坠楼这事儿啊，

就跟一场特别可怕的噩梦一样，

轻点的情况呢，就跟那脆弱的瓷器似的，会出现粉碎性骨折，

不过还能幸运地捡回一条命，

严重的话，当场就结束了一辈子。

所以说啊，

高空坠楼，

这可是跟死神镰刀一样，死亡率最高的意外事故了。

每年啊，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承受不住压力，选择跳楼轻生，

就跟那坠落的星辰似的，一下子就消逝在黑暗当中了。

老板听我说有人坠楼了，

吓得跟风中的落叶似的，又是一阵哆嗦，直接扑到我身上，朝着地上看。

当他看到老刘倒在一大滩血泊中，一动也不动，

居然猛地一拍大腿，

跟恶狼一样，恶狠狠地大声喊起来：「完了完了，

他该不会是直接摔死了吧？真该死啊，

我这工程眼瞅着就快要收尾了，

他要死为啥不死得远远儿的，

为啥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掉下去啊？」

我扭过头，像看怪物一样，特别不可思议地看着老板

真没想到，平日里看着一副道貌岸然模样的他，

居然能说出像毒刺一样那么恶毒的话来。

不过救人的事情那可是分秒必争，耽搁不得，

我哪还有闲工夫跟他在这儿掰扯那些大道理呀，

我赶忙伸手快速扯着他，就往地面的方向跑去。

等我们好不容易来到地面上之后，

这才知道了具体的情况，

老刘的状况啊，

可比我们在楼上远远看到的要严重太多太多了。

你瞧他整个脑袋，就像是被重重的锤子狠狠砸过的西瓜一样，凹陷进去了一大半，

他的四肢以一种特别怪异的姿势就那么平躺着，

感觉好像是所有的关节都在摔落的时候错位了，

看起来就仿佛是被狂风猛地折断的树枝一样，毫无生机。

而且他出血的地方，

可不单单只是脑袋那儿，

就连腹部的位置也有血在往外流，

他身上原本蓝色的工装，

这会儿已经被流淌出来的鲜血染得都快成黑色的了，

那模样就像是被黑暗一点一点吞噬掉的天空。

依我看啊，很有可能，

他的五脏六腑也都在这一摔之下摔得稀碎了，

就如同那些破碎掉的琉璃，惨不忍睹。

我当时看到这场景，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煞白煞白的，

就跟白纸一样，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老板的脸色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就跟霜打过的茄子似的，没精打采。

紧接着，他快速地推了我一把，

然后大声朝我喊着：「秦哲，

你快看看，他这是不是摔死了呀？你赶紧过去瞧瞧，

他还有没有气儿啊？」

老板这是在催促我赶紧去给老刘探探还有没有呼吸呢。

说真心话，

我这是头一回见到这么血腥恐怖的场面，

心里头其实也特别害怕，

心脏就像敲鼓一样，怦怦怦地跳个不停。

我连着深吸了好几大口的气，

强迫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

随后就赶紧上前去，在老刘面前跪了下来，

手指都控制不住地在那儿抖擞着，伸出去探了探他的脉搏，

还好，脉搏还是跳动着的，

只不过跳动得特别微弱，

就像那在风中不停摇曳的烛火，感觉随时都可能灭掉。

我又伸手轻轻地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瞳孔，

发现瞳孔还没有出现涣散的情况，

这就说明他还有得救的希望。

我当时兴奋得不得了，赶紧朝着老板大声喊道：「老板，

他还有气儿呢，

估计是摔得太狠了，这会儿昏迷过去了，

但必须得马上把他送到医院去才行啊，

要不然失血过多的话，

他同样也是会丢了性命的呀。」

可是呢，

老板听说他竟然没有摔死，

看上去好像特别失望似的，

那张脸就跟乌云密布的天空一样阴沉难看。

他一下子就跳起来大声叫嚷道：「从这么高的地方都没把他给摔死，

他难道是个铁打的人吗？真没想到啊，

平常的时候他就跟驴一样能干也就算了，

居然还这么耐摔啊？」

老板的语气里满满都是埋怨，

我这心里头实在是很不是滋味，

就跟吃了黄连一样苦啊。

我向他要手机打电话叫车，

可是他根本就不肯把手机给我，

还在那里骂骂咧咧地说道：「真他娘的，

他也太能摔了吧，

我可听说那些坠楼的人啊，

都是砰的一下子就跟西瓜似的炸裂开了，

他怎么就没炸开呢？」

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忍住没有发火，

扯着嗓子大声喊了他一遍：「老板啊，

现在可不是说这些事儿的时候啊，

你还是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吧，

要是再晚一会儿的话，

他可就真的要没命了。」

我下楼的时候没带上手机，

没办法只能一个劲儿地大声催促老板叫救护车。

也不清楚老刘到底是从多高的地方摔下来的。

这一面的脚手架上面，

当时就只有他一个人在那儿干活儿，

并没有其他的农民工在。

这是因为前几天老板去开会了，

老板的上级给老板下达了一个命令，

要求这个工程必须得在半个月之内完成。

老板开完会回来之后，

立刻就把所有的农民工都召集到了一起，

说每天给大家再加50块钱的工资，

让大家赶紧把这活儿干完。

而且呢，

为了能让大家更有积极性。

老板还给大家提出了一个条件，

只要是谁能在五天之内独自把一面墙的工作给完成了，

他就再额外奖励1500块钱。

其他那些年轻的农民工一听到还有1500块钱的奖励，

心里头琢磨了一下，

觉得自己肯定完成不了，

就都没有接老板这个任务。

只有年纪稍微大一些的老刘，

还有老刘的一个老乡，马上就主动站出来接下了这个任务。

因为他们家孩子今年要参加高考啦

要是能顺利考上大学的话

那学费和生活费可就是一笔特别庞大的开支呀

这两口子做梦都巴望着能多挣点钱呢

正好这1500块钱就好像黑暗中闪闪发光的灯塔一样，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两人立马就争着抢着要干这个活儿

1500块钱对于别的人来说

可能真不算什么大数目

但对于只会天天和水泥浆打交道的这两个人来讲

这简直就像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呀

这几天天气特别热，温度高得很

其他的工人都跑去休息了

只有老刘和他的老乡还在不知疲倦地干活儿呢

就像那永远不会停歇的陀螺一样

我呢，作为工地的后勤人员

和老刘聊过好几回天

也提醒过他好几次了

在这么高的温度下作业，很容易就会中暑的

让他至少休息半个小时之后再接着干

可是他就是不愿意呀

还说就只剩下那么一点点了

他这一面墙马上就要完工了

1500块钱马上就能拿到手了

到那个时候呀，他要给孩子买一个笔记本电脑，好让孩子上学用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

那张黝黑的脸庞上总是挂着特别和蔼的笑容

就像那温暖的阳光一样

我能从他那笑容里面

看到一个父亲对孩子满满的疼爱之情

那是像巍峨高山一样深沉厚重的爱呀

可是谁又能想得到呢

他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全部做完了

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意外

老板看到我居然敢这么大声地催促他

就阴阳怪气地看了我一眼

这才慢悠悠地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我赶紧就去忙别的事情了

要是有人高空坠楼了，

身体是不能随便轻易移动的

要不然呀，就会给他造成第二次伤害

那可就糟糕透顶了

不过呢

这个时候正好是中午十二点多

这个时间段呀，太阳是最毒辣的时候

要是不能移动他身体的话

被阳光这么暴晒，同样也会对他造成第二次伤害

趁着老板打电话的这个空当

我赶紧快速跑去挪了一顶遮阳伞过来，把老刘给遮住

把这一切都弄好之后

我正打算问问老板呢

救护车到底啥时候能赶到呢？

03

老板一下子就用力抓住了我的手，

神情特别焦躁，就跟那热锅上急得团团转的蚂蚁似的，说道：

「秦哲啊，

我刚刚已经跟律师问过了，

他说像这种情况呢，

要是一下子就摔死了，

那这事儿也就彻底结束了，

我只需要给家属赔偿一笔钱就可以啦，

最怕的就是他半死不活的，

一直拖在医院，就像个吸血鬼一样不停地吸我的血，

这才是最让人头疼、最坑人的呢。」

我听了之后，火气「蹭蹭蹭」地往头顶上冒，大声说道：「老板，

你刚刚居然没打电话叫救护车送他去医院？反而是先打电话咨询律师了？」

老板狠狠地瞪着我，

语气里还带着那么一丝恶毒：「秦哲啊，

我不是不想打电话叫救护车，

而是不能这么快就叫救护车呀。

要是我压根不知道这事儿，

他被救活了，

不管要赔偿多少钱，

或者说要负责他的下半生，

那我也就认了。

可偏偏被我知道了，

那这事儿就不能就这么简单地处理了。」

我一心着急救人，

想都没想就直接问他：「那到底要怎么处理呢？」

老板看了我一眼，

最后就跟个刽子手宣判死刑一样，宣告了老刘的命运：「算他倒霉吧，

我会多烧点纸钱给他的，

让他下辈子可别再干这么危险的活儿了。」

我看着老板，就像看着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他就这么吐出了这句话。

随后呢，

他看着老刘，

脸上露出了那种就跟魔鬼一样的笑容：「你也别怪我心狠手辣呀，

实在是我刚刚才接手这个工程，

真的没有那么多钱给你在这里耗着。

不过呢，

我也不会让你就这么白白死掉的，

你来我的工地干活儿，

不就是为了赚点钱回家给老婆孩子嘛？你放心，

等你死了之后，

我肯定会给你家人一笔特别丰厚的赔偿的，

五十万呢，

这钱够了吧？这笔钱啊，

可是你们一家人一辈子都很难接触到的数目呢。」

明明这时候是五月，天气挺热的，

可我却感觉全身就好像一下子掉进了寒冷的深潭里，

从头顶一直冷到了脚趾尖！

老板啊，就是不想再多花一分钱，

居然想着拖延时间，就是不叫救护车，

就这么一直耗着老刘，

最后让老刘因为失血过多就这么没了。

他这还算是个人吗？

我使劲儿甩开老板的手，

气得眼睛都红了，盯着他说：「老板，

你清楚自己在说啥吗？故意拖着不叫救护车，

你这可是故意杀人罪啊，

这是要被抓去坐牢的，

你难道不知道吗？」

老板扯着嗓子吼道：「老子就算去坐牢，

也不愿意被他像个吸血鬼似的给吸干了。」

我赶忙说道：「他看着好像伤得严重，

说不定就是摔晕过去了，

咱们赶紧送他去医院，

说不定在医院躺个十天半个月就没啥事儿了，

你就赔点钱就成，

没必要背上杀人的罪名啊。」

老板气得不行，

一下子跳起来对着我大声咆哮：「谁杀他了？明明就是他自己摔死的，

跟我有啥关系啊？你这人怎么能这么乱说呢。」

「那你又凭啥决定他的生死呢？你拖着不叫救护车，

这跟直接杀了他又有啥不一样？赶紧叫车吧，

再晚点他就没救了，

到时候事情一旦闹大，

工程肯定得停工，

说不定整个工程都得直接黄了，

别干这种得不偿失的事儿。」

老板冷笑了一声，

那表情就好像在笑我蠢得像头猪：「现在工地除了咱俩，

还有其他人在吗？再说了，

工地又没装摄像头，

这些工人都是短期的临时工，

大家相互之间都不认识，

只要咱们把这事瞒下来，

就说他回老家了，

谁会在乎他是死是活，

又有谁会来闹事啊？」

不得不说啊，

老板还真是把生意人那套阴险狡诈的手段学到骨子里去了。

当初，

招工人的时候，

他只要短期的农民工，

绝对不要长期的工人。

为啥呢？因为短期工不用签合同，

不容易闹事，

还特别容易坑他们。

长期工人可就不一样了，

长期工是要签合同的

而且啊，他们一个个那可全都是人精呢

想要糊弄过去，那可没那么容易

老板心里害怕，担心坑不到他们

所以呀

他宁愿麻烦上那么一点

每做完一批工程，就去换一批工人

怎么都不愿意聘用长期工

我眼睁睁看着老板把所有可能的情况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接着又说道：「你难道就不害怕他家里人找上门来闹事吗？」

老板冷冷地嗤笑一声：「他的资料我老早就看过了，

他父母早就去世了

他老婆就是个大字不识的文盲

他儿子今年正赶上高考呢，

还稚嫩得很，

我只要随便找几个人去威逼利诱一下，

他们肯定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

还能闹个什么劲儿呢？所以呀

只要他死了

我只要赔上一笔钱

这事儿就算是这么翻篇儿过去了，

工程照样还是会继续进行。」

我实在是再也忍不住了，大声怒吼道：「我都说了他还有救的，

你可别以为他这一摔，就会把你给摔到平民窟去了，

事情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然而

我话还没说完呢

老板就两手一摊开，

歇斯底里地打断我：「你说得倒是轻松，

万一呢？万一救回来他成了个植物人，

得一辈子都躺在医院里，

是不是就得你来负责他后续那高额的医疗费用呀？只要你说你负责，

我现在立刻马上就去叫救护车！」

「我根本负责不起呀！」

但我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刘就这么死了而不去救他，

我实在懒得和老板再吵下去了，

转身就跑回办公室去拿手机。

「你不准走！」老板就跟恶魔伸出爪子似的，

一下子就拽住了我的胳膊，

「只要有我在这儿，

你就别想给他叫救护车。」

「你快放开我，

你这是想要害人呀，

我可没那么糊涂，

才不会跟你一起干这种作奸犯科的事儿呢。」

我愤怒地大声吼着，

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想要甩开老板，

可老板是个像熊一样壮硕的标准北方大汉呀，

而我就只是一棵柔弱的南方小菜而已。

我们两人之间的力量

那差距就跟蚍蜉想要撼动大树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来特别悬殊

我根本就没怎么挣扎几下

就累得像个破旧的风箱似的，呼哧呼哧直喘气

老板特别得意地说：「秦哲啊

你就别再白费力气做那些没用的挣扎了

你这点儿力气啊

在我这儿根本就派不上用场，一点儿用都没有

你还是老老实实听我的话

等上足足两个小时之后再去叫救护车

不然的话

你可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都怪我啊

都怪我自己没长眼睛，没看清人

居然摊上了这么一个把人命看得跟草芥一样的老板

可是呢

要我眼睁睁地看着老刘就这么死了

让他的孩子从此没了父亲

我实在是做不到啊

哪怕我已经累得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我还是努力地挣扎，想要挣脱他对我的控制

老板大概怎么也没想到我居然这么有毅力

他一下子就有点火了

马上就直接给我甩出了人民币的数额

「二十万」

老板那阴森森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只要你能和我一起等上两个小时之后再叫救护车来

我就给你整整二十万」

想用二十万买我跟他一块儿干杀人这种缺德事儿

我冷冷地、带着点残忍地笑了笑说：「你瞧瞧老刘现在那副样子

你觉得他还能撑得过这两个小时吗？」

老板根本就没心思关心这个

只是一个劲儿地问我：「你到底答不答应啊？你刚出来实习不久吧，

一个月也就五千块钱的工资

应该从来都没见过二十万这么多钱吧？只要你一句话的事儿

你轻轻松松就能把这二十万赚到手了

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有这种机会的」

我感觉这个老板已经恶毒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了

但是为了能让他先放开我

我只好假装先答应他

「行吧

我答应你了」

老板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放开我

但却很不屑地对我说：「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嘛

原来你就是想要钱啊？你刚从大学门口走出来没多久

我还以为你有多清高、多正义呢

原来也是个一见到钱就眼睛放光的家伙」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

我一下子就用力推开他

「你这个畜生

滚一边儿去，

老子才不跟你干这种杀人的缺德勾当」

我拼了命地朝着办公室那个方向撒腿就跑，一心想着去拿手机赶紧报警。

可谁能想到啊，

我心里头原本把事情想得那叫一个美好，

但实际的情况却是残酷得很呐。

老板这家伙，不仅身上的力气大得很，

个头长得还特别高。

像我这种只有一米六六的小短腿，

还没跑出去几步呢，

就被身高一米八八的老板一下子给揪住了后衣领子。

他就跟老鹰抓小鸡似的，一下子把我给提溜起来，然后随手就扔到了地上，

我挣扎着想从地上站起来，

他却左右开弓，噼里啪啦地对着我的脸就是一顿扇巴掌。

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喊着：「艹你妈的畜生，

居然敢在老子面前耍心眼儿，

既然你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

那就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了。」

我被他打得脑袋一阵一阵地发昏，整个人都晕头转向的，

他似乎还觉得不够解气呢，

整个人直接骑到了我的身上，

两只拳头就对着我的脸和肚子，

一阵疯狂地猛揍。

我才刚刚步入社会没多久啊，

啥时候遭过这样的罪呀？我疼得那惨叫声，比过年时候杀的猪叫得还要惨烈、还要大声呢。

其实啊，

我这么做也是故意的，

我心里清楚得很，老刘的老乡就在另外那面墙那边干活呢，

只要我的叫声能把他吸引过来，

那后面的事情就都好办了。

然而呢，

老板很快就察觉到我的意图了。

他马上伸出一只手，一下子就捂住了我的嘴巴，

另一只手还不停地揍我，嘴里还骂着：

「你个畜生，

居然敢不听老子的话，

老子今天非抽死你不可！不过话说回来，

老子早就想好好收拾你一顿了，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之前想揍你的那份劲儿也都补上。」

我心里明白他为啥一直想揍我。

之前大老板到工地来视察工作，

大老板看到工人们在这么热的天里还得干活，觉得大家太辛苦了。

这个大老板人特别善良，

就自己掏钱，给每个工人都补贴了5000块钱的高温补贴。

可我们这个老板呢，却压根儿不想把这笔补贴发给工人们，

等大老板前脚刚走，

他就琢磨着把这笔钱自己独吞了。

我故意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好让工人们知道，

工人们知道后就来找他闹，

他实在没办法了，这才把钱发给了他们。

老板心里清楚得很，就是我把这件事告诉工人们的。

可是呢，他手里面根本就没有啥证据

所以啊，他也就没敢把我怎么样。

眼目前儿呢

这下子可算是被他逮着个机会来发泄一通了

他怎么可能会放过我呢，肯定不会呀。

老板高高举起了像铁榔头一样的拳头

一拳又一拳地狠狠揍在我的腹部位置

当时我两眼一黑，啥都看不见了

我感觉自己的肋骨好像都已经断裂开了。

不过呢

他就只是揍了我几分钟，然后就把我给放开了。

我心里头还有些不太相信呢

他怎么会这么轻轻松松就放过我呢？我嘴里啐出了一口带着血色的唾沫

把他祖宗十八代都从头到尾诅咒了一遍

我刚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突然之间，头顶好像被一片阴影给遮住了光。

我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来

就瞧见老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头拿了一根跟手臂差不多粗壮的铁棍。

就那么一瞬间的功夫

我吓得全身的汗毛都根根倒竖了起来

「你你……你到底想要对我干啥呀？我……我不去打电话了，

这样总行了吧？」

老板面无表情地盯着我，冷冷地说：「你这个畜生玩意儿

刚刚你都暗地里算计我一回了

你还以为我会再上第二次当吗？」说着这话呢

他手里的铁棍就手起棍落，一下子敲在了我的膝盖上面。

就听到咯嘣一声脆响！

「啊！」他可能觉得揍我实在是太麻烦太费事了

干脆就直接把我一条腿给弄废了

让我轻易就没办法走动。

我疼得就好像一只脚已经到了奈何桥，另外一只脚还在阳间似的

嘴里发出了那种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音。

老板随手丢开了铁棍

冷冷地出声威胁我：「你要是不想再断另外一条腿的话

就给我老老实实的，

不然的话，我可一点都不介意亲自再动手

让你彻彻底底变成一个瘸子。」

我疼得压根就没办法挪动了

脊背上面的冷汗一阵接着一阵地往外冒：「你说说你到底还算不算个人啊？你也是个当父亲的人呐

你也有孩子，有老婆，还有父母长辈的呀

你把这事情做得这么绝

你就一点都不怕遭报应吗？」

老板似笑非笑地瞅着我

他根本就不怕这些所谓的报应啥的

他只怕以后的日子过起来会没有钱花

他觉得这没钱的日子可比那没影没踪的报应更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说到这儿呢

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开始跟我讲起他自己的那些事儿。

「瞅你这模样，长得细皮嫩肉的

你是不是压根就没经历过苦日子呀？我可是实打实从苦日子里头熬过来的呢。

在那最为艰苦的时候啊，

一顿饭也就只能靠半只馒头来勉强填饱肚子。

所以呢，

我当时就发誓，一定要努力奋斗，成为一个有钱人。

就在最近这几年啊，

我总算是做到啦。

都说由俭入奢很容易，

但是由奢入俭可就太难了，

这个道理，

你应该是明白的吧？所以啊，

我打心眼里不想，

而且也绝对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把我现在这富裕的生活给毁了。

我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大声说道：「你想要过你那富裕的日子，

难道就得拿老刘的命来给你铺路吗？你这到底是啥歪理邪说呀，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呀，

你要这样去对待他？」

老板感觉跟我没法交流下去了，

脸色黑得跟铁似的，恶狠狠地说：「他错就错在他穷，

错就错在他出来打工，

他就该死！」老板恶狠狠地诅咒完老刘之后呢，

觉得还不解气，

又快速地走上前来，对着我的断腿狠狠踹了一脚，

那股疼痛啊，就像是从我的天灵盖一下子直接冲到了脚尖。

我只感觉眼前一黑，

差一点就直接晕过去了。

我可不能晕啊，

不然的话，

老刘可就彻底没救啦。

得赶紧想办法，

快点想出办法来救他呀！我抱着断腿，

急得汗水像下雨一样，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然而办法还没想出来呢，

就眼睁睁地看着老板朝着老刘走了过去。

老板俯下身子，趴在老刘的胸口，听着他的呼吸声，

心里想着要是等上两个小时，让他彻底死透，

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

于是他就用两只手，把老刘的双腿给提了起来。

我眼睛瞪得都快裂开了，死死地盯着他，大声吼道：「你要干什么？」

老板朝着我这边看过来，

脸上露出阴森森的笑容，对我说：「秦哲，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

从高空坠楼的人可不能轻易挪动，

对吧？那我现在就挪动他了，

你说他是不是会死得更快一些呢？」

我气得脑门子上的青筋突突突地直跳，大声喊道：「住手，

你赶紧住手，

别碰他啊！」

他就好像根本没听到一样，

拖着老刘那身躯开始一圈一圈地转着走起来。

我拖着一条受了伤的腿，拼了命地快速朝着他爬过去，

却一次又一次地被他狠狠地踹翻在地上。

「你个草泥马的祖宗，

你就等着吧，

你肯定会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我用尽了自己能想到的最狠毒、最难听的语言去诅咒他。

然而呢，

老刘的身体还是被他一路拖出了一条特别深的血痕。

我骂得喉咙都快冒烟了，

他这才停了下来，

把老刘的身体随手扔在了一旁，

接着就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像老鹰抓小鸡那样轻松地把我拎到老刘的面前。

「秦哲啊，

我觉着他横竖都是要死的了，

但可不能死在我的手上啊，

不然把我的手都给弄脏了，

所以啊，

还是你来吧。」

我吓得惊恐万状，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弯腰把地上的铁棍捡了起来。

「就是这个意思呗。」

「啊！」我疼得全身像羊癫疯发作似的不停抽搐，

老板却在我耳边扯着嗓子怒吼道：「给我拖着他的身体走，

一直走到他咽气为止，

动作快点，

不然老子就废了你第三条腿！」

老刘无声无息地瘫躺在地上，

估计是老板刚刚那些行为让他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我看到他原本没什么表情的五官，

此时此刻已经皱成了一团，就像揉皱的一张纸，

眼角还溢出了混浊不堪的眼泪。

今年过年前的时候，

老刘还特意在老家背了两筐红薯，还有两桶现榨的花生油给老板，

说是要感谢老板聘用了他，

让他能有一份工作来维持家里的生计，养活一家人。

当时啊，

老板还拍着胸脯说，

只要他踏踏实实地好好干，

到下一个工地开工的时候还带着他去，

老刘当时开心得跟个小孩子似的，蹦蹦跳跳的。

谁又能想到啊，

老板这个畜牲转眼间就翻脸不认人了，

直接就要了他的命啊！

不行，

我绝对不能再让老刘受到哪怕一点点的伤害了。

可我到底能为他做些什么呢？我能为他做的，

就是哪怕死，也绝不再挪动他一分一毫了。

可是老板哪能轻易就让我顺顺当当如意呢

他瞅见我不乐意，

紧接着又是猛地一拳狠狠砸在了我的脸上

两颗牙齿一下子就被打得「嗖」地飞了出去

「妈的

你是不是活腻歪了？赶紧给老子拖！」

我强忍着那钻心的剧痛

坚决不拖！老板压根没想到我竟然是个这么硬气的人，

随后就开始用更狠毒、更恶劣的手段折磨我了

我疼得简直就像在地狱里来回折腾，死去活来的

就在我快要疼得晕死过去的时候

我瞧见老刘的老乡从另外一边走过来了

我一下子眼前就像突然亮起了光似的

就好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抓住了那唯一一根能救命的稻草一样

朝着老刘的老乡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喊：「快报警啊，

老刘从上面摔下来了，

老板根本就不想叫救护车，

就想眼睁睁看着他死啊」

然而呢，

还没等他老乡靠近我们

老板就跟恶狼发疯咆哮似的朝着他大喊了一声：「二十万！」「我给你放三天假，

你现在就回去，假装压根不知道有这档子事儿，

我给你整整二十万！」

我寻思着老刘老乡总不至于就为了这区区二十万，

就把老刘的死活完全抛到脑后不管不顾了吧？可是啊，

我终究还是把人性想得太好了，高估了它

这二十万这个数字，

就好像恶魔念出的恶毒咒语一样

使得老刘老乡原本朝着我们跑过来的脚步，慢慢地开始往后退了

然后距离我们越来越远

最后呢，

他嘴里吐出了一句，

对不起啊，

我真的太需要这笔钱了

老板这时扭过头来看着我，

眼神里全是得意洋洋的神色，

「你瞧见了吧？钱这玩意儿啊，

还是特别顶用的，

我劝你最好还是乖乖听我的话，

这样还能少受点罪……」

「去你妈的，

老子今天就跟你拼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这股子力气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愤怒就像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样，在我心里「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

我一把抓起地上的一把泥沙，

就像扬起了一场充满复仇意味的沙暴一样，朝着他眼睛撒了过去

趁着他一下子愣住神的这个空当

我迅速地把铁棍从我的断腿里面使劲抽了出来

铁棍往外拔的时候，

硬生生地从腿上挖掉了好大一块肉

疼得我牙关都开始止不住地打颤，

就好像被成千上万根针一股脑儿地猛扎一样。

但我却好似被战神给附了体，

迅速伸手握住铁棍，然后狠狠朝着老板的裤裆敲了过去。

可是他长得实在是太高了，

我的铁棍最终没能砸中他的要害部位，

不过好歹也砸中了他的大腿，

这一下，他一个脚步没稳住，踉踉跄跄地就摔倒在了地上。

我动作很快，一下子就爬了起来，

接着用铁棍死死地压住他的脖子，

他开始拼命地反抗，

两只手在我身上胡乱地抓着，

那指甲直接就划破了我的皮肤，

鲜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但我却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痛。

其实啊，

并不是说真的不痛，

而是痛得都已经麻木了，

我甚至都已经产生幻觉了。

几乎就是出于本能，

我把手里的铁棍给扔了，

然后双手用力地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我的指甲挺长的，

一下子就直接划破了他的脖子，

温热的鲜血很快就流了出来，

不一会儿就沾得我满手都是。

老板这下感觉到害怕了，

痛苦得五官都扭曲在一起，朝着我开始求饶：「秦哲，

你赶紧放开我啊，

我这就马上打电话报警，

你快放开我呀……」

「呵，

拳头不打到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痛是吧？你现在知道要报警了，

早干嘛去了呀？你他妈的，

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你又有什么权利去剥夺别人的生存权利呢？他是农民工又怎么了？他是穷人又能怎么样，

难道他就活该去死吗？」我双眼变得猩红，

就像两团燃烧着的火焰，

抓着他的头就狠狠地往地面上砸，

他难受得开始大喊大叫起来，

还抬起腿就拼命地朝着我后背踹。

我也没闲着，

伸手抓起他的手，

就在手肘关节那个地方，

就像拗断甘蔗那样，使足了劲儿用力往下拗。

顿时啊，

那哭天喊地的惨叫声在四周响了起来，简直响彻云霄。

他浑身抖个不停，

再也没有了刚刚那股凶狠的戾气，

整个身子缩得就像只鹌鹑似的，嘴里呼喊着：「小秦，

我刚刚真的做错了，

我呀，也是一时间脑袋犯糊涂了，

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

让我去赎这个罪好不好呀？我现在立马就送老刘去医院，

不管他情况到底怎么样，

后续所有的事儿都由我来负责。」

「呸，

你这样的人竟然也会说知道错了？不可能，

你根本就不知道错，

你嘴上说的知道错了，

不过就是害怕我会接着伤害你罢了，

像你这种人啊，是永远都不会真正知道错的。」

我压根儿就没理会老板的苦苦求饶，

伸手就捡起了那根铁棍。

可就在我稍微有些松懈的这个时候，

铁棍被老板抢先一步给抢走了。

风水轮流转呐，

现在这好运转到老板身上了，

老板紧紧握住那根铁棍，

脸上露出了特别瘆人、特别狰狞的笑，

就好像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就你这个又矮又贱的家伙，

还敢跟我动手，

妈的，

老子今天就送你去阎王爷那儿报道。」

说着，

老板大喝了一声，就朝着我的脑袋砸了过来。

哐当一声响。

我恍惚间好像看到我太奶奶来接我了。

然而呢，

我心里想着的那种疼痛并没有传过来，

身上反倒砸过来一具热乎乎的身体。

「秦哲，

我刚刚……刚刚已经报警了，

你赶紧狠狠地收拾他，

在警察赶到这儿之前，

替俺们……出一口恶气。」

原来是老刘的老乡啊！他并没有走远离开，

而是一直都在这附近待着，

他看到老板要对我下狠手，往死里整我，

赶忙急冲冲地跑过来，替我挡下了老板砸过来的那一棍。

我抱着他昏迷不醒、一动不动的身体，

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一股力气。

我居然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然后两只手抱住老板的腰，

张嘴就朝着他的腰侧咬了上去。

「啊！」老板疼得大声叫了起来：「你这畜生，

疼死我了，

你给我松开！」

老板疼得实在受不了，顺手就拿起铁棍，朝着我的后背狠狠砸了过来。

我当时就感觉后背一阵剧痛，恍惚间，仿佛都听到了骨头断裂发出的那种令人胆寒的声音。

那股钻心的疼痛，直接把我疼得晕死了过去。

可我心里清楚，我绝不能就这么晕过去啊。

于是，我立马狠狠地咬住舌尖，用那股刺痛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

紧接着，我又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他另外一只手。

就像之前那样，用同样的办法，把他这只手也拗断了。

这会儿啊，

老板那两条胳膊就跟豆芽菜似的，软趴趴地耷拉在那儿，没一点力气。

这下，他再也没办法拿起那根铁棍了。

不过呢，他的腿还没断，还能活动。

他赶紧把我放开，

转身撒腿就跑！我眼疾手快，一把握住铁棍，

紧接着，对准老板逃跑时的后背，使出全身力气狠狠砸了过去。

我爸以前也是个农民工，

而且他还是个猎人呢。

在我小的时候，

他经常带着我去射箭，

每次都不停地夸我箭术厉害，说我一射一个准儿。

这一回啊，

就跟以前一样，还是一点失误都没有。

我扔出去的那根铁棍，

就跟长了眼睛似的，精准无误地砸中了他脖颈那个最脆弱的地方。

老板的身体一下子就晃了起来，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我动作迅速，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

一下子就一屁股坐到了他身上，

伸手就朝着他眼睛挖了过去。

老板吓得眼泪和鼻涕一块儿流了出来，哭着喊道：「秦哲……你放过我吧，

只要……你现在……放开我，

我马上给你五十万啊。」

我听了，根本就不为所动。

他见状，继续加钱：「八十万！」「不不不，

一百万，

我给你现金，立马就给。」

「钱钱钱！」我气得大声咆哮起来：「你这个没人性的人渣畜生，

在你眼里头，

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用钱来衡量啊？行，

这一百万我要了，

不过得等到明天的今天，

我烧给你当纸钱。」

他疼得在地上像只蛆一样扭来扭去，哭着求道：「别打了，

求求你了，

别打了，

再打下去我真的就死了啊。」

「死的是你，

跟我有啥关系？」「杀人可是犯法的，

你难道想去坐牢吗？你年纪轻轻的，难道要把自己的命就这么搭进去吗？」「老子就算是情愿去坐牢，

也绝不让你这种人渣再多活一秒钟。」

虽说我是这么讲的

但我可不会头脑一热，真去干那犯事儿的糊涂事儿。

可我也实在不甘心就这么轻轻松松地饶过他。

我伸手用力抬起老板的肩膀，

使足了劲儿去掰他的一条胳膊和一条腿。

他疼得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我错了，

我错了，

别再打啦……别再打啦，

我感觉自己都快要被打死咯。」

很明显，

他是被我打得够狠的了，

连话都说得颠三倒四、语无伦次了。

而我也累得够呛，就躺在一旁歇着。

在我迷迷糊糊快要昏迷的时候，

四五个警察叔叔和护士姐姐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老板一瞅见他们来了，

立马扯开嗓子鬼哭狼嚎起来，

还扭动着身子朝他们那边爬过去。

「救命啊，

快救救我呀，

赶紧把我抬上车，

我都快被这畜生给打死啦。」

估计是老刘的老乡已经把整件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地跟警察叔叔说了。

警察叔叔和护士姐姐都没顾得上老板的求救，

而是先赶忙冲向老刘，

把老刘和他的老乡弄上了车，

最后才轮到我。

「你就安心睡一觉吧，

这儿有我们在呢。」

有个声音轻声细语、温柔地跟我说道。

我闻到了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道，

然后就安安心心地闭上了眼睛。

我在医院整整躺了两天才苏醒过来。

医院那边拿了我的手机，

打电话通知了我姐姐过来照顾我。

我的状况也糟糕透顶，

两颗门牙都没了踪影，

身上到处都是那种深到都能看见骨头的抓痕，

一条腿也断了，

虽说已经打上了石膏，

但以后会不会落下个瘸子的毛病，

这还真不好说。

可即便如此，我却一点儿都不后悔做了这些事儿。

我姐姐看到我醒过来之后，

把我劈头盖脸地狠狠地咒骂了一顿。

我一直等到她气消了些，

才开口问老刘和他老乡到底怎么样了。

我姐姐虽然心里还在生我的气，

但还是夸了我一句：「秦哲，

你做得可真好啊。

我姐姐跟我讲了，

有个好消息呢，

还有两个坏消息。

10

好消息就是，

老刘的那个老乡啊，仅仅只是被人给打晕过去了而已，

还有点轻微的脑震荡，

稍微休息一会儿也就没啥事儿了。

坏消息则是，

老刘的状况那可真是相当不好啊，

出血的量特别大，

两条腿都给摔断了，

手腕也骨折了，

脑袋那个地方呢，又有被人搬动过的痕迹，结果造成了第二次伤害，

他到底能不能挺过今天晚上，现在还真不好说呢。

第二个坏消息是，

老刘的老婆听到他出事的这个消息之后，

她本身是个文盲，又不晓得该怎么过来，

着急忙慌出门的时候，结果被车给撞了，

现在和老刘一样，都在医院里面接受抢救呢。

老刘的儿子赶过来照顾老刘了，

他老婆那边呢，

就由亲戚帮忙照看着。

听完我姐姐说的这些事儿，

就感觉胸口好像突然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

好几回都差点让我喘不上气来。

麻绳啊，专门挑细的地方断，

厄运呢，偏偏就爱找上那些苦命的人。

生活啊，还真不像小说里面写的那样，

有那么多的反转，还有什么小确幸。

我姐姐看我一直沉默着不说话，

赶忙过来安慰我，

说我老板的情况糟糕透顶了。

他在扭打过程中，伤了一只眼睛，

断了的腿和手啊，都没办法再接回去了，

他气得直接中了风，

现在已经偏瘫了，

这辈子都得靠着轮椅来生活了。

我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这可真是他的报应啊，

不过感觉这报应也太轻了点。

到了晚上的时候，

陆陆续续地传来了两个好消息。

老刘的老婆经过抢救，总算是脱离危险了。

警察那边呢，

也有好消息传来。

原来啊，

老刘的老乡并没有离开现场，

而是悄悄地躲在一旁，把整件事情发生的过程都给拍下来了。

有了这个视频作为证据呢，

警方没过多久就判定我是出于自卫才反击的，

根本就不需要承担任何的法律责任。

而那个老板，因为涉嫌谋杀、非法施工，还有偷税漏税等好几个罪名，被警察给逮捕啦。

说不定就是这正义的光来得够及时，

到了晚上的时候，老刘就脱离生命危险了。

还好啊，

他摔下来的那个地方并不是特别高，

总算是把一条命给捡回来了。

可是掉下来的时候砸到了脑袋，伤到了神经，

结果他一条腿还有一只胳膊都动不了了。

不过跟丢了性命比起来，

这也算是不幸当中比较幸运的事儿了。

等我们出院的时候呢，

警方也来到医院要把老板带走。

正巧就在医院门口碰到了，

老板看到我跟老刘平平安安地从医院走出来。

一下子就像一头饿急眼的狼似的，朝着我们就扑了过来，

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妈的，

你们这些畜生，

都给老子等着，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们都不得好死。」

老刘这人老实，不太会说话，

我就往前迈了一步，

还故意讽刺他，给他补刀说：「你都要在监狱里待一辈子了，

还怎么不放过我们啊？该不会是指望你老婆跟你儿子吧？我可是听说，

就在你出事的那天，

你老婆和你儿子就已经跑路了，

就连你父母对你做的那些事儿，都躲得远远的，不想见你，

你到底是哪来的底气，

还敢在我们面前这么大声嚷嚷啊？」「你……你」老板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铁青的，

然后就被警方押着带走了。

过了两个月之后。

正式的宣判结果下来了。

老板因为涉嫌故意杀人罪，

被判处三十年有期徒刑，

偷税漏税这一项又被判了十年，

违法施工也判了十年。

他现在都五十多岁了，

这么算下来的话，

得五十年之后他才能从监狱里出来呢。

我头一回是真心实意地祝福他，

能活到一百岁。

可是呢，

他进去坐牢还不到半年就死了。

听别人说，是出去就医的时候，

被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给活活打死了。

这可真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啊。

这就是他应得的呀！

法院那边把老板的私人财产都给变卖了，

把他所有的财产全部都没收了。

老刘呢，成功获得了两百万的赔偿，

当他拿到钱的那个时候呀，

老刘满含着泪水把钱接了过来，

嘴里说着儿子娶媳妇的老婆本这下都有了，

还说以后再也用不着出去辛辛苦苦打工了。

我只能苦涩地笑了一下，

竟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老刘的那个老乡，因为举报老板这件事立了功，

同样也获得了三十万的奖金。

我自己呢，也得到了八十万的赔偿。

等他们回乡下的时候啊，

还专门特意约我出来一起吃个饭。

老刘的儿子一看到我，

立马就跪了下来，感谢我救了他爸爸一命。

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劝说，才把他给劝起来。

他们拿过来五十万想要谢谢我，

我赶忙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走掉了，

并没有收下这笔钱。

后来呀，

又一次见到老刘的时候，

是在自媒体的直播间里面。

老刘和他的老乡就在他们乡下那个地方，

在直播间里直播售卖他们当地的特产——贡梨。

很明显能看得出来，

这两个人是头一回接触这种新鲜事物，

两个人配合起来显得特别生疏，

就连普通话都说得不太标准。

不过直播间底下的粉丝们都特别热情，

一点都不嫌弃他们。

这两人心里特别感激，

慢慢地把紧张的情绪放下之后，就感觉好多了。

为了表达对粉丝支持的感谢，

他们常常会给直播间里的粉丝们寄过去一些他们亲手用手工艺制作的小饰品。

时间一长啊，

这两人的直播间就积累了好多好多粉丝，

带货的情况也进行得相当顺利。

真的挺好的，

所有的一切都在慢慢地朝着最好的方向一步一步发展着呢。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