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故事:家妓(完)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5-17 14:10 1

摘要:但夫人不是个好伺候的,只因国公爷多看了我娘几眼,夸了句「国色天成」,夫人便怀恨在心。

我娘是国公府的家生奴,十二岁时,夫人选中她做贴身丫鬟。

但夫人不是个好伺候的,只因国公爷多看了我娘几眼,夸了句「国色天成」,夫人便怀恨在心。

她逼我娘喝洗脚水,拿针扎我娘的脸,当把我娘折磨疯了以后,夫人大手一挥,将我娘许配给了瘫痪的车夫王二。

“一个傻子,嫁给一个瘫子,正合适。”

但夫人还是没有解恨,当我七岁时,夫人又把目光盯向了我。

1

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宝珠来我家时,我娘正蹲在墙角傻笑。

她看见宝珠,立即笑呵呵地站了起来,拉住了宝珠的胳膊:“银珠,你来看我啦。”

宝珠的脸色微变,不过到底是耐着性子说道:“春雨姐姐,你认错人了,我是宝珠。”

接着,她轻轻拂开我娘的手,直接走到我面前。她拉着我上下审视,仔细地地看了又看。像是屠户打量我家的大黄狗一样。

看了半晌,她冲我温柔一笑:“长得确实好,难怪夫人看上了。”

说着,她从身后小丫鬟的手里,拿出一袋银子,放到我爹身边:“王二哥哥,孩子我就带走了。”

我爹半躺在床上,手里捏紧了钱袋子,他作势要直起身子,不过没有我的帮助,到底是没能成功。

眼见着宝珠脸上出现嫌弃的眼神,他便不再挣扎。只咧开大嘴,笑得一脸谄媚:“王在野能被夫人看中,是她的福气。”

七岁的我,始终懵懂地看着这一切,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是被夫人选中了,要培养成招待客人的瘦马,通俗点说,就是家妓。

待拜见夫人后,我便被送到了府里专门训练家妓的春风院。

2

和我住一屋的,还有六个女孩,她们都是半个月前,周妈妈花了大价钱,从集市上买回来的。

只有我,是府里的家生奴,我是屋子里最后一个被送进来的,也是年纪最小的一个。

所以,我被赐名「七月」。

但我不喜欢这个新名号,像是没有生命的木桩一样,我还是喜欢娘亲为我取的名字。

在野,在野,在田野之间,自由如风。

因此,当周妈妈第一次训话,指着我叫七月时,我便不乐意了。

我大声抗议:“我不要叫七月,我是在野。”

话音刚落,我感觉身边的姐姐们,都变了脸色,而周妈妈呢,毫不犹豫地甩了我一巴掌,又瞪着眼睛骂道:“”贱蹄子,你算什么东西,我说你叫七月,你便是。”

我哭了,但依然梗着脖子道:“我叫在野,我就是在野。”

迎接我的,是一顿毒打,这顿打,让我一个月没能下床。

当然,也将我打醒了,原来我竟什么都不是,连自己的名字,也是护不住的。

3

待我伤好后,便到了中秋佳节快乐府里发了许多吃食,又额外发了二十个铜板街还给我们这些正在培训的见不得光的人,放了半天假。

一月和二月约着一起去集市了,她们要托人带信回家,三月和四月都是孤儿,不喜热闹,留在屋里睡觉。

五月和六月是孪生姐妹,她们还有个哑巴娘亲,被分到了国公爷的书房伺候,因此,她们便去找自己的娘亲。

而我一手捏着铜板,一手拎着糕点,飞速地往家里跑去。

我想我娘了,但推开家门,到处没有我娘的身影。

我爹倒是精神焕发,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不过,依旧是半躺在床上,像一棵烂了根的白菜。

见到我,他马上咧着一口黄牙,大声嚷嚷道:“死丫头,赶紧去做饭,你娘就知道傻笑,快把老子饿死了。”

我看了他一眼,并不搭理。

这话我是不信的,他瘫了以后,虽没有专人伺候,但府里每天都会送来饭菜,毕竟,他是为了救国公爷才瘫痪的。

所以,当初夫人要把我娘赏赐给他时,国公爷拍手称好,这全了国公爷善待下人的名声。

高高在上的国公爷,似是早已忘记了,当初曾经多看了我娘好几眼,又夸我娘「国色天成」。

也就是这点与众不同的对待,害惨了我娘。夫人因此怀恨在心。

她逼我娘喝洗脚水,拿针扎我娘的脸,直到把我娘逼疯,但国公爷却忘得一干二净。

4

我在屋里找了一圈,才在我从前经常玩耍的草堆里,找到娘亲。

她看到我回来,又蹦又跳,接着,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不停地絮叨:“在野,你去哪儿了?娘把屋子都翻遍了,怎么都找不到你。”

“你是不是生娘的气了?我会乖乖听话的,你待在娘身边,不要走好不好?”

我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只有在娘亲这里,我还是自由的在野。

看见我流泪,娘更慌张了,她马上松开我,跑到里屋去了。

我跟过去,发现她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个风筝,献宝似的,她将风筝塞到我手上。

我看了一眼,心口却有些疼,那是一个飞鸟形状的风筝,做得栩栩如生,仿佛即将展翅高飞。

但风筝的支架,其实已经断了,是用针线又一点一点缝起来的。

“娘,这个风筝是从哪里来的?”

我娘不说话,拉着我走到了院子里的槐树下面,她指了指槐树,做出了一个爬的动作。

我明白了,她是从树上摘下来的,因为,我分明看到了她胳膊上斑驳的划痕,纵横交错。

我不想哭的,我努力将嘴角上扬,但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娘亲急了,搂着我也哭了,她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不停地重复:“在野,不怕啊,我们不怕。”

5

我将娘亲的胳膊清洗了一下,涂了药膏。她已经瘦得不成样了,身上有点臭,衣服也破破烂烂的。

但时间紧张,我只能给她简单擦洗一下,换上用十个铜板买来的旧衣服。

别的,我什么也不做,我就一遍又一遍地教她吃饭。

似乎是看出了我眼里的焦急,在我要离开前,她到底是理解了我的意思,她眼里也难得恢复清明。

她说:“在野,我会好好吃饭。”

我舒了一口气,和她击掌,就像以前我们时常做的那样。

“娘,我要走了,你好好的,等我回来。”

她却没有反应。似乎又陷入了混沌之境,我狠狠心,转身朝大门走去。

这时,我娘看明白了,上次我就是这样,一去好久没有出现,她「哇」的一声哭了。

然后快步跑着追上来,拉着我的手,死活也不松开。

6

隔壁的李大娘听到动静,急忙跑出来,看见我和娘亲,她瞬间了然。

左右看了一眼,见四周无人,李大娘便走上前来,轻声劝我娘:“春雨,你快放开七月,她回去晚了,是要挨打的。”

我娘愣了一下,接着便松开了手,尽管她的眼里还是充满不舍。

趁着娘亲松手的工夫,我急忙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十个铜板,然后,迅速塞到了李大娘手里。

“大娘,拜托您平时照顾一下我娘。我会努力攒钱的,只要有钱,我就给您送来。”

李大娘是府里的厨娘,只要她愿意,我娘便不会饿着。

但人人都知道,我娘是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和我娘走得太近,不是好事。

李大娘也有些犹豫,看着手里的十个铜板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此,我马上跪了下来,给她磕了三个头。

李大娘到底是把我扶了起来,冲我点了点头,但她却不收我的钱。

我又使出浑身力气,给塞了回去:“大娘,收着吧,这样我能踏实一些。”

我没敢再看我娘,转身就走,但我知道,她会在我身后,一点一点,目送我离开。

7

炼狱般的日子,真正开始了。

天不亮就要起床,天黑了方才消停,没有片刻喘息的工夫。

周妈妈什么都让我们学,琴棋书画是最基本的,舞蹈和礼仪,必不可少,至于泡茶、烹饪、刺绣和缝纫的技艺,也是要有的。

用周妈妈的话就是:“若将来送到高门大户里做妾,光会风花雪月,不会这些生活技能,岂不是让人笑话我们国公府?”

为了将我们培养成合格的工具人,国公府倒是下了血本,请的师傅,虽说不是顶尖人物,却也是各个领域的佼佼者。

因此,尽管是被当成个玩意儿培养,但我们七个人,都很珍惜眼前的机会。

一月的琴,弹得最好,每次下学后,她都会感慨:“如果我留在村里,这会儿还在割猪草。但我现在却能恣意弹琴。”

二月马上附和道:“可不是,不来国公府,我根本没有机会跳舞。我喜欢跳舞,跳舞让我有了生命力。”

但半年后,她们便不这样说了。

8

国公府毕竟不是做慈善的,周妈妈要求精益求精,尽管一月的琴音如诉如泣,二月的舞姿翩若惊鸿,但周妈妈还是不满意。

「不够魅惑。」仅四个字,就让一月练了很久的琴,二月跳了半年的舞,被完全否定。

一切从头再来。

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一月的手指头被磨得满是血丝,二月的腿也跳得水肿。

但这些都还不够,远远达不到周妈妈的要求,于是,污言秽语随之而来。

“真把自己当大家闺秀了?记住自己的身份,你们是要取悦贵宾的。既要能端庄地弹高山流水,也要能弹出靡靡之音。”

“既要如冰山雪莲般绽放身姿,也要炉火纯青地边跳边脱。”

这般说着,周妈妈对一月和二月的培训,便愈发低俗起来,如此又过了一年,一月和二月眼里的光,彻底没有了。

再提起弹琴和跳舞,她们也不再侃侃而谈,有的只是漠然,甚至隐约的憎恨,但这还不是最让人难受的。

9

秋去冬来,我被送到春风院快三年了,过了除夕,我便十岁。

而一月姐姐和二月姐姐,已经十五岁了。

她们有了单独的房间,至于日常培训,比我们又多了一项。

那是个很寻常的日子,周妈妈突然笑容满面地对一月和二月说:“是时候开发你们的年轻身躯了。”

我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是,我问六位姐姐们:“周妈妈想要干什么?”

但她们都沉默不语,从那天起,我就发现院里变了。

每天晚上夜色暗涌时,都有不同的男人去一月和二月的房间,每次当男人进去后,一月的咒骂声便会传来:“滚开,别碰我。”

再然后,就是一月那变了调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是哭泣,又像是高兴。

我有些担心,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四月平时与我最为亲近,每当这时,她总是会捂住我的耳朵,让我快点睡觉。

我问四月:“一月怎么了?”

四月红了眼眶,半晌才幽幽说道:“这就是我们的命。她会撑过来的,会撑过来的。”

但第二天见到一月时,她总是失魂落魄的,如此持续了一周,一月崩溃了。

在吃晚饭前,她突然跪在周妈妈面前,哭得声嘶力竭:“我求求您了,您放过我吧。「当初您买我的时候,说是只用弹琴助兴,为什么现在和之前说的不一样?我不要这样活着,您放我走吧。”

周妈妈眼底出现冷意,她厉声呵斥道:“你现在就回屋去,我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

但一月却很固执。她跪在地上砰砰磕头,把头都磕破了,她是铁了心,要毁了自己的容貌。

周妈妈眼里的戾气更盛了,她冷漠地看着一月磕得满头是血,然后,她叫来了两个小厮,当场撕碎了一月的衣服。

10

“敬酒不吃,却要吃罚酒的贱骨头。你原是个好苗子,我本想留着你的初夜给贵人们。既然你觉得这些天的演练不够过瘾,那就让你尝尝真刀实枪。”周妈妈说话时面目狰狞,唾沫星子也溅得到处都是。

而我,也终于听懂了她的意思,我将头埋得很低,偷偷与四月对视一眼,从四月的眼里,我看到了恐惧。

或许那不是她的眼神,而是我的倒影。

没有人敢吭声,大家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而当着满院子下人的面,一月被侵犯了,她没有哭,亦亦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等她被抬回屋时,我们六个人偷偷跑过去看她,才发现她的下嘴唇已经咬烂了。

大家默默地给她清洗,又找了身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待给她涂完药膏,二月到底是忍不住,轻声劝道:“你这又是何苦。我们进了春风院,总归是要走上这条路的。”

一月却不说话,只默默流泪。

当天夜里,一月爬上周妈妈住的阁楼,将她狠狠地捂在被子里,周妈妈因窒息而亡。

然后,一月也从阁楼上一跃而下。

一月走了,却没有入土为安,夫人说她以下犯上,直接让人把她扔到了乱葬岗。

而为了震慑我们,夫人将我们剩下的六个人,都摁在院子里,打了一顿板子。

很快,三月便住到了一月的单间里面,周妈妈的差事,则由吴妈妈接替,而院子里,又新来了十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孩。

我安静地看着这一切,有些悲伤,又有些绝望,那么优秀聪慧、勇敢坚韧的一月,都是如此下场。

我们剩下的人,又该何去何从?

11

吴妈妈比周妈妈温和,但手段一点不比周妈妈少,从前,若我们犯错或是不听话,周妈妈非打即骂。

但吴妈妈却不同,她不喜欢打人,也不喜欢骂人,她喜欢搞连坐。

一人犯错,全院子里所有人都不给饭吃,在她接手春风院期间,院子里的打骂声基本没有了,仿佛这里真的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地方,而我们似乎看着也有了点人样。

但事实并非如此。大家对吴妈妈的惧怕,甚于周妈妈,每个人都谨小慎微地活着活着,生怕忤逆她,就给满院子招来祸端,引起彼此的抱怨。

但微妙的平衡,只持续了一年有余,打破它的,是二月姐姐。

她已十七岁,国公府不满足于只让她做宴会上跳舞助兴的舞妓。

“今晚镇远将军会来国公府,你跟着他走。”

当吴妈妈给二月传达国公爷和夫人的意思后,二月的脸,霎时惨白,她当场拒绝。

因此,吴妈妈便饿了我们三天,到了第四天,有撑不住的人,便接二连三去找二月。

一开始说得还算客气:“要不你就听吴妈妈的话吧,我们快饿死了,你就当是救救我们。”

二月心有不忍,不过到底是没有向吴妈妈妥协,于是,找她的人越来越多,骂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你本来就是要当妓子的,这会装给谁看?”

“你如果不想活了,你就去学学一月,何必还要拉上我们?”

更有甚者,直接上手去拖拽她,二月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从前,被周妈妈打骂的时候,她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在接受侍寝培训时,她脸上失了光彩,却也忍着没有哭出来。

但现在,她哭得停不下来,等哭声终于止住了,她也蹒跚着去找了吴妈妈。

12

二月没有再回春风院,当晚,她在国公府举办的宴会上,跳了一整晚的舞,当宴会散了的时候,她也被参加宴会的镇远大将军带走了。

消息传回小院的时候,我们都惨白着脸。那一点隐隐的期待,悄然碎了,原因无他,镇远将军是出了名的虐待狂。

二月不愿意跟他,不过,是出于想要活命的本能。

传言镇远将军府中的小妾和通房,被虐待至死者,不下二十人,为了这事,言官弹劾他的奏折,不计其数。

但皇帝却只是训斥,毕竟,昏庸无能的老皇帝,还要靠着镇远将军守卫疆土。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

四月的脸色,是从没有过的惨白,其实,她和二月,是我们七个人中,最早认命的。

只是没想到,纵然接受家妓的身份,却还是要面临死亡的威胁。

“终归是死,不如我们便逃了吧。”向来沉默寡言的三月,最先响应四月的反抗。

但四月却不认为逃走是个好法子。

“卖身契还在夫人手里攥着,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如果被抓回来,只会死得更痛苦。”

但三月似是主意已定,决然道:“我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我待不下去了。当初卖身进国公府,我只是想吃饱穿暖,不再挨饿受冻。没想到饭是吃得挺好,人却没有活路了。”

“明晚子时,我会在院里放火,你们如果不想待,就趁乱逃走吧。”说完,三月也不管我们的反应,径自回她的房间去了。

13

第二天,子时刚过,春风院里果然燃起大火。但马上就被蜂拥而来的家丁扑灭了。

他们似是早已知道,而特意等候在此,我的想法很快印证了。

火刚扑灭,三月就被五花大绑,押到院里,扔在了地上,随之出现的,是领着一众丫鬟的夫人。

她的身边还站着四月,从前总是云淡风轻的四月,此时却像哈巴狗一样,围在夫人身边。

我看了又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就是四月。

我想要仰天大笑,但我到底是忍住了,继续面无表情地跪在地上。

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变化,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狼狈的三月身上,她面朝着地,.着地,像一只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吴妈妈觉得奇怪,上前看了一眼,但她马上惊得连连后退。

我顺着视线看过去,却发现三月的鼻子和嘴巴都在流血。

“这是服了毒药。”小厮给夫人汇报道。

“不知好歹的贱东西。”

夫人很生气,最后像对一月那样,把三月也扔去了乱葬岗,当然,她的气,也撒到了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身上。

我和五月、六月,又被摁在院里打了板子,这次的板子,比一月出事时,狠多了。

“知情不报,等同共犯。”夫人留下这句话,施施然地走了。

当然,她把四月也带走了。

在我们三哀号连连的惨叫声中,四月头也不回,一去不返。

14

即使受伤了,行动不便,我们的日常培训也未被暂停,吴妈妈每天都派人到床前,申饬国公府的规矩。

我听来听去,核心便是服从。

“若敢背主,直接杖毙。”

当然,吴妈妈也觉得空喊口号,没有意义,毕竟以前也是这样要求的,但一月和三月还是走上了不归路。

而二月,也曾激烈地反抗过。

为了杜绝隐患,吴妈妈又发挥了她的连坐手段:“再敢逃跑,不服从安排,甚至自戕,那么你们的家人,都要陪葬。”

这话是对我和五月、六月说的,因为过了这一年的除夕,五月和六月就十五岁了,而我,即将十二岁,我们都要步入深渊中心了。

而且,我们和身为孤儿的三月不同,都还有家人被国公府控制着,最是好拿捏不过。

胆小的六月,直接吓哭了,她拉着五月的手,眉头都皱到了一起:“姐姐,怎么办啊?我听说那些人很不正常,折磨人的手段很多。我不想当玩物,我不想死。”

娇媚活泼的五月,只摸了摸六月的头,什么也没说,但我从她的眼里,还是看到了破釜沉舟。

15

五月爬床了,在被送去培训侍寝手段的前一天,她在书房里睡了国公爷。

这当然有她娘亲燕娘的帮助,而且,当五月成功后,燕娘又连夜把六月也送到了国公爷的床上。

夫人得知消息后,气得七窍生烟,扬言要把五月和六月活刮了。

但国公爷食髓知味,沉溺在孪生姐妹的双飞中,不能自拔,他难得地和夫人公开唱反调。

无论夫人如何闹腾,他说什么都要护着燕娘母女三人,夫人无处撒气,于是我又被打了一顿板子。

整整一个月,我没能下床。

其实,这次没有我刚到春风院时周妈妈打得重,但我却觉得这次更加难熬,空荡荡的房间里,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再没有人为我上药,安慰我,鼓励我。

我也真正地感觉到了恐惧。

在我因疼痛昏迷前,我听到了夫人和吴妈妈的对话:“她如今马上十二岁,等她养好伤了,就给开脸。”

“但府里一般十五岁才开脸。”

“无妨,她娘十二岁就知道勾引国公爷,她十二岁怎么不可以去服侍男人?”

我在绝望中昏迷,又在绝望中醒来,前方的路,我该如何走下去?

16

养伤期间,我偷偷回了趟家,娘亲还是如往常一样,见到我又蹦又跳。

我对她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把她领到院子里的槐树下坐着。

“娘,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和爹说几句话。”

娘亲很配合,坐在椅子上绣起了花,于是,我马上返回屋里。

我爹还在呼呼大睡,看着他没有任何忧愁、安详满足的睡容,我内心深处,却异常难过。

五年的时间里,每次回家,我都曾向他苦苦哀求:“爹,你和国公爷求个情好不好?让我做个普通的粗使奴婢吧?那春风院是吃人的地方,女儿实在待不下去了。”

“你救过国公爷的命,只要你提出来,国公爷肯定会同意的。”

但每次,我爹都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我这样做,就是得罪了夫人,她能让我有好日子过?再说,春风院有什么不好。以后说不定还能给王公贵族当个小妾。”

“那样你就是走了狗屎运。你安心待着,不要没事找事。”

不管我如何求他,都无济于事,哪怕是听说我被打了板子,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他也只是沉默不语。

这样的爹,留着究竟有何意义?

我看了又看,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一脚将他踢到床下。

他精准地磕在了我特意摆放的石墩子上面。当即头破血流。

17

确认我爹没了气息后,我把娘亲喊了进来。娘亲一进门,看到我爹头破血流的样子,吓得哇哇大叫。

待她反应过来后,又痴痴笑道:“死得好,死得好啊,看你以后还怎么打我骂我。”

我则淡定地把自己鞋上套着的袋子扯下来,拿到厨房烧了。

然后,我对娘亲说道:“娘,我一会儿先回去。你把槐树下的糕点吃完,就跑到大门前面,坐在地上哭。”

“你一边哭,一边不停重复:王二流血了。无论别人问你什么,你都只重复这句话。”

我娘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也快步离开。

我的计划是,制造我爹摔死的迹象,然后我再借此事煽风点火,让国公爷放我和娘亲出府。

我行事十分小心,为了不让人发现我的踪迹,特意选择在夜晚行动,又给看守府门和春风院的几个小厮,一大笔封口费。

我以为自己的行动,神不知鬼不觉,但我刚回到春风院,推开房门,便发现吴妈妈坐在里面。

18

“不好好养病,这是去哪儿了?”吴妈妈面容平静,但声音听着,十分瘆人。

我吓得一个激灵,几乎是条件反射,直接跪了下来,头低下的瞬间,理智到底是战胜了恐惧。

我镇定地回答道:“我做了两套衣服,给五月和六月送过去。”

吴妈妈却不说话,只吊着眼睛打量我。

于是,我又平静地补充道:“您可以派人过去问一下,我给五月送的是粉色衣服,给六月送的是绿色衣服。”

从家里回来时,我特意绕去了五月和六月新分的院里,为的就是,防止行踪泄露。

如今,倒是真的派上了用场。

吴妈妈的脸色,总算松动了,我也趁热打铁,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银子,塞到吴妈妈的手中。

“这是五月和六月给的,我用不着,就当是借花献佛了。还请吴妈妈今后多多照顾,七月感激不尽。”

尽管低垂着头,我还是看到,吴妈妈捏了捏她手中的钱袋子,看来,传言不虚,吴妈妈贪财。

她似乎是察觉到了钱袋子不轻,脸上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你若安分守己,我自会照拂一二。但你若存了不该有的心思,我便让你痛不欲生。”

吴妈妈说完,起身离开了,我也长舒了一口气。

19

我爹不慎摔死的消息,很快就被管家报给了国公夫人,按照府中惯例,我该被恩准回家,为我爹披麻戴孝,准备后事。

当然,作为一个低贱的家生奴,为父守孝三年,是绝不可能的。

但即使这样,夫人依旧不同意我回家治丧:“她一个妓子,有必要守这些礼节吗?”

好在我的钞能力发挥了作用,吴妈妈果然为我求了个情:“夫人,让她回去吧。不然这丫头以后去给人做妾,到处编排我们国公府的坏话可不好。”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当夫人犹豫时,她身边的大丫鬟宝珠也为我说了句话:“夫人,吴妈妈说得有道理,不能让人觉得我们国公府不遵孝道。”

最终,府里到底是给我放了七天假,时间虽短,对我来说,已经足够让我去造势了。

于是,当我爹死后的第二天,茶馆酒肆,大街小巷,都在盛传:“国公爷看王二死了,为了感谢王二在十二年前舍身相救,要给王二的老婆和女儿放还奴籍。国公爷可真是个大好人呐。”

人们说得头头是道,好像自己亲耳听到了国公爷的承诺。谣言势如破竹,很快就传到了国公府。

下人们偷偷议论着,每个人脸上都是向往的表情。他们来我家吊唁时,纷纷恭喜我:“七月这丫头,命可真好。”

“这好事,要是哪天能轮到我们头上就好啦。”

我一一道谢,祝愿他们早日脱离苦海,但没有人知道,为了造这场势,我究竟做了什么,又准备了多久。

20

在春风院的五年时间,我什么都学得中规中矩。唯独做衣服和刺绣,尤其用心。

当然,在周妈妈和吴妈妈面前,每次我都小心翼翼地藏拙,私下里,我则昼夜不息地学习。为了力求完美,我的手指头被扎了一个又一个孔。

所以,仅用了一年时间,我在缝纫和刺绣上,便得心应手。

我做的衣服,在京城最有名的成衣店里,销量十分可观,靠着这点手艺,五年里我攒了不少钱。

我爹死了以后,我便拿出大部分积蓄,打点了说书先生、街上的乞丐,以及集市上摆摊的阿婆。

他们散播消息的速度很快,我原本想着需要用三天时间,但他们两天就将谣言,传得沸沸扬扬,京城无不在歌颂赵国公心地仁慈,是个大大的好人。

夫人听到传言后,又气疯了,要把我和娘亲乱棍打死。

“我们堂堂国公府,岂能被下人携恩图报?”她眉头紧皱,怒不可遏。

但我早已料到了她的反应,我提前去求了五月和六月:“姐姐们,帮我给国公爷吹吹耳边风吧,我想拿到卖身契,带着娘亲离开国公府。”

她们爽快地答应了,国公爷听了柔情蜜语,再加上被外面的歌颂声,吹得飘飘然,再次和夫人唱了反调。

但最终,我还是没能如愿。

临放行前,国公爷把我和娘亲叫了过去,进行最后的训话。

结果,他只给了我娘放奴书,我还是被扣了下来。

21

我不用再继续当家妓了,国公爷要把我留在身边,侍奉他穿衣梳头,伺候生活起居。

这些活,原本是五月和六月做的,她们帮了我,我却阴差阳错地抢了她们的差事。

我心中羞愧难当,当国公爷离开后,我便找到她们,诚恳地道歉。

但五月和六月却毫不在意。五月笑道:“一个糟老头子,浑身上下都是老人味,谁愿意侍奉他。”

六月也腼腆地说道:“我们还要感谢你接了我们的活,不然还不知道要忍到什么时候。”

我知道她们在宽慰我,毕竟,夫人不仁,待在国公爷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五月看出了我的顾虑,宽慰道:“你放心好了,老东西还没有腻了我们姐妹二人,我们暂时不会有事的。”

我心下悲凉,却到底无可奈何,眼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要安顿好娘亲。

我爹死了以后,我娘又被放还,原先府里分的民宅,要收回去了。

当然,我也不想让我娘继续留在那虎狼之地,趁着府里给的假期还剩下两天,我决定将娘亲安置到寺庙里。

挑来选去,我选中了藏于山间的小明寺,这座寺庙不大,但环境清幽,又鲜少有香客,最重要的是,这是个尼姑庵,里面只有三个尼姑,皆心地善良。

然而,当我带着娘亲,到达寺院门前时,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22

“你上山的速度太慢了,这可不行。以后逃难了,慢吞吞的,是要被抓回去的。”竟是许久未见的四月。

她笑语盈盈,似是忘记了她出卖三月的事情,我的眼前浮现出三月的身影,她孤独地躺在冰冷的地上,口鼻皆是鲜血。

“你为什么要告发三月?”我冷着脸问道。

四月不说话,只从背后拿出一张纸,她走到我面前,把纸塞到我手上。

我看出来了,那是我的卖身契。

“你从哪里弄来的?”我有些讶异。

“从毒蛇夫人那里偷来的呗。”四月毫不在意地耸耸肩,一如从前那般云淡风轻。

我还是不敢相信。

“卖身契哪有这么好偷。”

“当然不好偷了,要不然我潜伏在夫人身边是干啥的?”

四月的声音平静,却饱含气愤:“你不知道夫人有多变态。她用我后背当茶盘,上下马车时拿我当脚蹬子用,夜里又让我用身体给她暖脚。”

“我为了取得她的信任,可是什么都愿意做的。”四月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摊开双手。

这是我熟知的四月,只是,我还是有些迷茫,她不是出卖三月了吗?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

似是看出了我眼里的不解,四月开口解释道:“三月的确是我告发的,但这是她要求的。她不想当家妓,却又想不出逃脱的好办法。”

“她知道逃跑会被抓回来,所以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离开。毒药是她提前备下的,她说反正最后都是死,与其被那些烂人折磨而死,不如干净地离去。”

“但她不想死得没有意义,就让我去夫人那儿告发她,好让我取得夫人信任。等时机成熟,就偷走我们的卖身契。”

23

我有些震惊。从前我觉得三月要逃走,过于异想天开,没想到,天真的是我。

她被逼到绝境,却还想着为我们留一条后路,这样在沉默中爆发的三月,是我比不上的。

还有隐忍周旋的四月,更是我远远不能比的。

“对不起,之前误会你了。”我向四月道歉,眼神甚至不敢看她。

她是我最要好的姐妹们,我竟没有信任她。

四月毫不在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还是个小丫头,当然不能理解我们大人的事情。”

我不服气道:“我怎么不是大人,你看我不是将我娘从府里弄出来了。”

四月大笑:“是是是,我们七月最厉害。”

但我却不干了,纠正道:“我叫在野,不是七月。”

四月愣了,马上严肃地握住我的双手:“在野妹妹,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李棋。”

接着,李棋姐姐把一月她们的卖身契都拿出来了,我看了看,上面分明都是原名。

一月,叫赵旭。

二月,叫钱小雅。

三月,叫孙静音。

五月,叫冯妙。

六月,叫冯肖。

燕娘,叫冯燕。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只能拥有代号的工具,只是,赵旭、小雅和静音姐姐,再也看不到这一天了。

李棋姐姐有些惆怅。

“我们把卖身契烧到她们的坟前吧?”我提议道。

“可是她们不是被夫人给扔到乱葬岗了吗?”

“我找人给偷偷带回来了,就葬在小明寺的后山之上。还有小雅姐姐,被镇远将军折磨死后,也是葬在那里。”

李棋姐姐流泪了,如果姐妹们都能等到这一天,该有多好。

24

将我娘托付给小明寺的尼姑以后,我和李棋姐姐,没有选择留下,而是悄无声息,又回了国公府。

我们是在姐妹们的托举下,逃离虎口,也想要做些什么,为院里剩下的姐妹,找个出路。

李棋姐姐回到了夫人的身边,我也去了国公爷跟前当差。

为此,夫人恨我入骨,只要逮到机会,就咒骂我:“跟你娘一样都是贱蹄子,只会去勾引国公爷。”

我低眉顺眼,任由她骂着,但她每骂一次,李棋姐姐就悄悄往她的燕窝里,吐上一些口水。

想到夫人每天喝的都是口水燕窝,我和李棋开怀大笑,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

回来仅半个月,春风院里又有一个姐妹,没了性命。

我觉得不能再等了,我找到了夫人的大丫鬟宝珠。

“宝珠姨,太子殿下的证据,什么时候才能收集完?”

宝珠有些惊愕:“你是如何得知,我是太子殿下的人?”

“我爹死的时候,你为我说话,当时我觉得你有点奇怪。后来,我就偷偷跟踪你,发现你接触的小贩,收工后全进了太子府。”

宝珠笑了:“我在府里好多年了,一直没被发现。倒是为你说句话,就被你盯上了。”

听到宝珠亲口承认,我松了一口气,若能有太子殿下做后盾,事情就容易多了。

25

在宝珠的配合下,我和李棋把夫人绑了,威逼之下,夫人把春风院里一众姐妹的卖身契,都拿了出来。

然后,我们一行人,打着与夫人一起祈福的名义,浩浩荡荡地出府了。

我们直奔山间,去往小明寺,到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小明寺里的三个尼姑,从前竟都是国公府的家妓。

五年前,她们不堪忍受折磨,在被孙妈妈领着去青楼取经时,联合起来,杀了孙妈妈,躲到山里来了。

她们不敢走出去,便修葺了破败的小明寺,从此以后,长住下来。

“喏,你们的卖身契。”

宝珠把夫人扔在地上时,就将卖身契,给三个尼姑姐姐递了过去。

她们拿到自己的那一份后,皆红了眼眶,千恩万谢。

宝珠却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我这也是为了侄女小冬。五年前,她死了以后,我的姐姐银珠悲伤过度,投井而去。”

“她们没能避免悲剧,我希望你们可以。收拾一下包袱,回去找自己的家人吧。”

但三位尼姑姐姐,却都没动,半晌,年纪最大的姐姐率先说道:“我家被大水冲了,我爹娘早就死了。”

高挑貌美的姐姐,则面含悲戚:“我倒是有爹娘,但我不愿意回去,就是他们把我卖掉的。当时他们听说国公府给的银子多,便直接把我卖来做家妓。”

而那个满脸都是烫伤的姐姐,已然红了眼眶:“我从小与家人走散,被转手了好几次,我找不到自己的家了。”

每个人的经历,都很辛酸,还有刚从春风院里逃出来的姐妹们,一样如此,她们拿到了卖身契,却无处可去。

躺在地上的国公夫人一脸嘲弄:“谁让你们出身低贱呢?

宝珠直接一脚踹了上去:“你不过是比我们多了点运气,出生就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但你这个人却恶毒至极。你逼疯了春雨姐姐,害死了我的侄女小冬,逼死了我的姐姐银珠。你还将春风院里的那么多姑娘,都逼上绝境。”

“你还能是个人?你又怎配为人?”

国公夫人却没有一点悔意,依旧自信满满地笑道:“你也就现在能张狂一下。我劝你立刻把我送回府里,否则国公爷饶不了你们。”

“恐怕国公爷自身难保。”宝珠淡定回道。

26

宝珠的话,踩到了国公夫人的痛处,她不再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只厉声喊道:“你胡说什么??我们国公爷与镇远将军,乃圣上的左膀右臂,地位稳如泰山,又岂会倾倒?”

宝珠冷冷一笑:“那是时候未到。如今太太子殿下正在收集赵国公和镇远将军的罪证。你们结党营私,卖官鬻爵,残害家奴,霸占民田,侵吞赈灾之银,所谓罪恶滔天。”

“你觉得,这次你们逃得过去吗?”

国公夫人没想到宝珠对国公府的黑暗之事,如此清楚,她瘫软在地,半晌才缓过神来,惨白着脸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和姐姐银珠,都是太子殿下安插在国公府的眼线。”宝珠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

但想到银珠,她满脸愤恨,指着国公夫人骂道:“我只是没料到,你们竟如此恶毒,如此草菅人命。”

说着,她走上前去,又狠狠地踹了国公夫人两脚,在她的带动下,现场的每个人,都伸出拳头,招呼起国公夫人。

甚至我娘,都隐约记得眼前之人恶毒不堪,坏事做尽,她沉默地上前,使出浑身力气,狠狠地扇向了国公夫人的脸庞。

从前金尊玉贵的贵夫人,变成了一个鬼哭狼嚎的肿头猪,她一边哭,一边呜咽着卖惨:“我也是个受害者呀,我其实并不是镇远将军的女儿。我就是他养的家妓,他生不出孩子,就每天变着花样折磨我。”

“后来,国公爷看上我了,镇远将军才认我做女儿,将我嫁给了国公爷。我和你们一样,都是受害者。我差点就被镇远将军折磨死了,我也差点活不下来。”

国公夫人哭得肝肠寸断,但没有人同情她,同样是受害者,有人宁死不屈,有人联合反抗,有人隐忍蛰伏,有人设法自保,有人周旋救人。

唯独,这个所谓的国公夫人,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施暴者,甚至变本加厉。

27

太子殿下筹谋已久,行动迅速,很快,证据就收集好了。

在铁证之前,即使是昏庸的老皇帝,想要保住他的左膀右臂,也无能为力,毕竟能让大臣集体弹劾的人,在本朝屈指可数。

最后,经刑部和大理寺会审,轰动一时的大案尘埃落定,赵国公和镇远将军,被判凌迟。

他们的家人,全部被拉到午门斩首,以儆效尤,至于国公府和将军府的下人,又另外进行审理。

助纣为孽的爪牙,被扔进地牢,普通的下人。有钱者可为自己赎身,无钱者又重新发卖。

很快,老皇帝驾崩,太子即位。

新皇宅心仁厚,他上位后,便颁布了一道圣旨:禁止畜养家妓。

而那个时候,我和娘亲已经开了自己的成衣铺,每日客人往来不断。

但是,不管有多忙,我们每个月都会去小明寺,那里有我的李棋姐姐,她留在了小明寺,带发修行。

她和其他留寺的姐妹们,一致决定壮大小明寺,让它成为女性的收容所。

我很钦佩她们,还有长眠于地下的姐妹,我也永远不会忘记她们。

是她们的不甘被屠宰,是她们的勇敢反抗,才有了如今的向好局面。

来源:九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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