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凌楠并不意外,路子明会来回家和自己赔礼道歉,他就是这么一个软弱又反复无常的男人,而她特意化了妆,穿了新买的一件黑色晚礼服,以此来作为纪念意义的一天。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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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楠并不意外,路子明会来回家和自己赔礼道歉,他就是这么一个软弱又反复无常的男人,而她特意化了妆,穿了新买的一件黑色晚礼服,以此来作为纪念意义的一天。
路子明打开家门,看到凌楠拖曳着长裙坐在家里,甚至还好整以暇给他到了杯红酒,他不由愣了一下。
“回来了?”凌楠却微微一笑,抬起眸,睫毛划过好看的弧度—她的睫毛本就纤长,用心刷过时更显长度。
路子明几乎没有看到凌楠化妆的模样,年轻时她就是清汤寡水,在一起生活后也往往是素面朝天,虽然她身材纤细,皮肤瓷白,不化妆也颇为耐看,可是常年相处却难免相厌,此时看到不免如同看到她穿上红色鲜艳裙子那天,愈发惊艳。
凌楠低头浅笑,她就是要让路子明记得自己此刻的模样,而自己这个饭米粒就要成了白月光,她愈是光彩照人,他就愈是后悔。
“很少看你打扮。”
“好看吗?”凌楠微笑。
路子明一时说不出话来。
凌楠示意他坐下。
“丁海峰的事是我误会了你,对不起。”路子明急急地说道。
凌楠恍若未闻,只说道:“这是82年的酒,我托海容带回来的,可难得了。”
路子明惶然不安地看着她。
凌楠瞧着他,笑了一笑:“怎么不坐下来,怕我下毒吗?”
路子明只能坐下来,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我打算把桐芽的女性频道独立出去,单独做个女性网站。你有没有意见?”凌楠依旧笑吟吟的地说道,仿佛在和路子明说着工作业务,静静在等他的意见。
路子明却心惊肉跳,吞吞吐吐说道:“我…我…没意见…”
两人都经营文学网站多年,深知女性读者虽然忠诚度高,可是和男性频道比流量却低很多,凌楠的独立经营未必是件轻松的事。
“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和你抢桐芽了不是吗?”凌楠嫣然笑着,露出小小的白牙,眼神仿佛无邪。
路子明陡然羞愧。
凌楠凝视着她,她很想揭穿丁海峰是文琪安排的,可是她克制住了,不愿意再做这徒劳的事,只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从桌上缓缓挪给路子明。
路子明一看那上面楷体的四个大字“离婚协议”就跟着了火似的,吓得躲开了目光。
凌楠带着报复性的笑容,“你一直想要的,我现在给你。我已经签字,就等你了。”
路子明也不知哪里生了一股勇气,猛地拽过协议,把它撕个粉碎,他哭得稀里哗啦,像个孩子,“凌楠,那都是我说的胡话,我们不离婚了,不离婚了好不好?”
凌楠看着他,却只觉得好笑,二十岁的时候他看着路子明在自己楼下点满蜡烛、在冬天脱的一干二净裸泳,表示对她的爱意,她觉得那是浪漫,可是三十岁看着他的举动,她只是微笑:“路子明,难怪你会喜欢文琪,你们都是演员。真的天生的。”
路子明低下了头。
凌楠已经起身,抱着外套,向他露出个笑容:“签不签随便你。我只是希望不要改天你的文小姐肚子大了,或者又有什么事冤枉我了,就又非找着我谈离婚了。”
路子明看她往外走,惊讶道:“你要去哪里?”
“这已经和你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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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楠拖着长长的礼服往外走,无视旁人惊讶的眼光,她状似潇洒,其实无处可去,不过一个人在街上游荡。
她满腹的心事,却没办法与任何人说,因为到了明天,她必须是那个遭遇背叛依旧坚强的事业女性。
她上了公交车,夜深了,车上只有寥寥无几的乘客。
她对着车窗,看着玻璃映出的自己的影子自言自语:“我和路子明为什么会闹到今天这一步呢?他在我眼里,永远是那么浪漫、那么幼稚的一个人。在我们长达七年的婚姻里,他和其他女人的一些事情我不是不知道的,但我想那永远是小打小闹,他离不开我的。我以为我自己对他很有把握,我才是那个能陪着他一生的女人。但是,我没想到他会为了一个文琪轻易就背叛了这场婚姻。”
“也许男人在某些时候是容易昏头的,至少在我看来,你显然比文琪优秀很多。”她幻想中的另一个自己这么说。
凌楠却苦笑着摇摇头,“她相比于我的优点显而易见,她比我漂亮,而且聪明实际,她懂得运用女人的柔弱和强悍来捆绑男人的心。而我,却只会不合时宜的强悍,自己一个人躲起来掉眼泪——这是海容说的。”
另一个自己说:“我想路子明只是一时糊涂罢了,待他明白过来,他还是会回头的。”
凌楠却还是摇头,“我经常在想,他如果回头,我会不会原谅他呢?我曾经想过,但现在不可能了。而且反思这段婚姻,或许我一直都把路子明当小孩儿了,让他在我的保护下成长,只要我觉得他比我弱小,我就觉得安心。我的宠溺把他惯得不知天高地厚,又或者让他更向往一些温柔和自由。”
“凌楠,我想一段婚姻的逝去并不是无迹可寻,关键在于我们是不是留心。我想路子明和文琪的事,你也不是等媒体爆出来那天才知道的吧?”
她苦笑道:“如果一个男人生二心了大半年都没有感觉,那是怎样冷漠的夫妻关系呢!这半年其实我心里早有感觉着了,我甚至找过私家侦探跟踪过他,我总想试图给他留点面子,所以我总是旁敲侧击,我总是向他展示着家庭的温暖。我不知道我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在放纵着他,如果我早就跟他摊牌,会不会事情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可是另一个自己却逼她坦诚:“路子明并不是个坏心眼的人,但是却是个自制力和情商都不是太高的人。你的暗示,对于很多男人也许就会明白,可是对他来说,却是因为你的退让,反而让他对你步步紧逼了。”
凌楠低下头,她的长发散落开来,从她如玉般的脖颈掠下,她掩饰着自己要落下来的泪,苦笑着说道:“所以,终究是我错了吗?”
可是另一个声音说:“你没有错,错的是路子明,他没有珍惜你对他的好。”
凌楠用手背擦掉了眼角的泪,抬起头来对着车窗映出的自己微微一笑:“凌楠,你会好的。毕竟,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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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楠第二天上班,神采奕奕,浑然不见昨晚在公交车上的失魂落魄。
仿佛昨夜什么也没发生。
路子明破天荒地一早来到公司,见到凌楠,却似失了神一般。
凌楠见到她,微微一笑,恍若他只是个普通不过的同事。
她越是疏离,越是礼貌,路子明就越是不知所措。
凌楠召开公司会议,宣布将女性频道独立出去的事,并让人事立即着手招聘外站有丰富女性读物经验的编辑驻站。
凌楠这话说一分,苏薇的脸就黑一分。她现在负责的是全站的读物,而随着最近几本婚恋的影视化,眼看着下半年女性频道会带来更丰厚的回馈,凌楠竟在这个时候釜底抽薪,她当即不悦:“凌总,我觉得不由外站招聘,小美就很好,她可以做女频的主编。”
凌楠淡淡一笑:“小美是不错,现在公司直播也是独立的一项业务。所以下一步我预计让她负责新成立的直播事业部。”
苏薇一时语塞,正搜肠刮肚想着反对的言辞,凌楠又笑:“苏薇你不一直抱怨说工作量太大了吗,正好减轻你手头工作量。你是主站编辑,自然还是统筹全站书籍。”
苏薇脑子简单,被凌楠这一兑自然也说不出什么来。
只李秋华暗笑,这权和资源撒出去想要收回来可就不容易了,凌楠坚持外聘而不是内部提拔,就是为了权衡苏薇,这苏薇虽然有些能力,但做人实在太失败,得罪人太多而不自知。她已经看到苏薇的职场前景却只是笑而不语。
凌楠布置完工作,眼望路子明,“子明,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路子明愣了一下,旋即摇头,“没有。”
眼前的凌楠自信干练,仿佛周身发着光,路子明心里只有懊悔,觉得自己离婚的这个举措不但失了个好妻子,怕也失去了事业最大支柱。
“既然路总没有什么好补充的,那其他部门总有什么要说的吗?”
其他人也是摇头,各个都瞧着老板和老板娘的暗流汹涌,暗自揣测,不敢贸然开口。
凌楠就又常例问了问钱程上市辅导流程,李卉最近一季度公司的财务情况,期间与李秋华交头接耳,不断窃窃私语,仿若着有说不完的话题。
谁都知道李秋华是路子明招募进来的,她现在这副做派明显是个信号。
路子明在这方面倒是不怎么敏感,但是他现在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在懊恼之余更添几分不甘。
凌楠开完后会,已是中午。
路子明走过来问:“一起吃饭?”
凌楠却摇头,礼貌微笑:“约了嘉儿。”
路子明意外,“你们和好了?”
“既然丁海峰是个误会,我们当然和好了。”凌楠嫣然一笑。
路子明的脸登时皱巴巴的像个包子。
“走了。”凌楠潇洒地甩甩手。
路子明就在那儿,手插在口袋里,正码的噗i噗全让我做签约作者?”
“你看看合同条款还算可以吧?”凌楠从包里抽出合同递给方嘉儿。
方嘉儿将信将疑,翻阅合同,惊讶出声:“五年无论我写什么,都月保底工资?”
“是不是超出你在税务局正职了?”
“凌楠,”方嘉儿却说道,“如果你这是为了弥补我们之间的嫌隙,我不希望是这样。丁海峰这件事是我错了,是我该向你说对不起,但是我不希望我们的关系有这么功利化的关系。”
凌楠微笑,眼睛里有光芒在闪烁,这正是她还愿意和方嘉儿做朋友的原因:虽然她感情用事又冲动,可是她也单纯也坦率,和她在一起是简单的事情。
“不,嘉儿,”凌楠打断了她,“在丁海峰这件事上我虽然问心无愧,但是我反省我的处理方式也出了问题;而且在你写书这件事上我也要道歉,虽然是苏薇处理的问题,但如果我更上点心都不会出现这样的龃龉。我给你这份合约,是因为我要独立女频需要签约作者,这和你是我朋友没有关系。”
凌楠越是大方,方嘉儿就越为自己的小鸡肚肠感到歉疚,更是忍不住说道:“凌楠,其实文琪来找过我—”
凌楠摆了摆手,“不要说了,这些不愉快都过去了。”
方嘉儿却愈发歉疚,并下定决心要弥补。
两人愉快地吃完午饭,方嘉儿就先回税务局上班了,因着有这份合约,她倒也认真思索辞职逐梦的事了。
凌楠晚上在公司加班,海容电话她:“我听嘉儿说了。”
凌楠忍不住微笑:“她这个大嘴巴。”
“你真一点芥蒂也没有,还对她那么好?”
来源:高处自然明说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