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周家别墅的书房里,水晶吊灯将冷白的光投在红木桌面上。周全的遗照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照片中的少年笑容张扬,眉宇间尽是纨绔子弟的倨傲。周母的手指轻轻抚过相框边缘,指甲上残留的暗红色甲油剥落了一块,像干涸的血痂。
番外篇:
1
周家别墅的书房里,水晶吊灯将冷白的光投在红木桌面上。周全的遗照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照片中的少年笑容张扬,眉宇间尽是纨绔子弟的倨傲。周母的手指轻轻抚过相框边缘,指甲上残留的暗红色甲油剥落了一块,像干涸的血痂。
“那女孩的话,你信几分?”周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烟草味的沙哑。他手中捏着一份文件,是私家侦探对南家背景的调查——南月的医疗记录、南少杰的精神鉴定报告,以及南家父母在厂里偷工减料的证据。
周母没有回头。她的目光仍停在儿子的笑脸上,仿佛多看一秒,就能将这张脸刻进骨髓。“她主动上门坦白,无非是想借刀杀人。”她冷笑,“可那又如何?南家那群蝼蚁,就算被碾碎了,也赔不起我儿子的命。”
文件被重重摔在桌上,周父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但她说得对,南月必须付出代价。周全的酒驾……确实蹊跷。”他顿了顿,声音陡然阴沉,“我要让那家人知道,周家的钱,不是那么好讹的。”
窗外雷声轰鸣,暴雨倾盆而下。周母终于转身,旗袍上的金线刺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律师那边安排好了?”她问。
“明天开庭。”周父的嘴角勾起一抹狠厉,“南家不是要闹上热搜吗?那就让他们在镜头前彻底身败名裂。”
2
医院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南月蜷缩在轮椅里,膝盖上的毯子沾满污渍。她的病房已被转移到走廊尽头,护士们路过时总捂着鼻子加快脚步。父母早已不再露面,连每日的营养液都断了供应。若不是警察强行将她送回南家,她恐怕早已饿死在街头。
“二姐?”一道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南月猛地回头,轮椅差点翻倒。南少杰站在阴影里,额角的纱布渗出血迹,眼神却清明得可怕。“你……你不是傻了吗?”她颤声问。
南少杰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装疯卖傻而已。”他蹲下身,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多亏了大姐的药,让我有机会看清你的真面目。”他的力道逐渐加重,南月的眼泪混着冷汗滑落,“你以为挑拨我和大姐,就能让爸妈继续宠你?可惜啊,现在连他们都嫌你脏。”
南月想尖叫,喉咙却像被扼住。她忽然想起那场车祸——鬼火少年周全醉醺醺地搂着她的腰,南少杰在后座兴奋地吹口哨。如果当初她没贪图周全许诺的别墅和钻戒,如果她没撺掇弟弟一起上车……轮椅的金属扶手硌得她掌心发疼,她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太痛快。”南少杰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注射器,“这是大姐给我的‘礼物’。她说,要让你尝尝被所有人抛弃的滋味。”针头刺入南月手臂的瞬间,她终于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3
城南旧巷的网吧里,烟雾缭绕。南星坐在最角落的机位,屏幕蓝光映得她面色惨白。她登录了一个匿名论坛,光标在“悬赏令”板块停留许久。页面刷新的一瞬,一条新帖子跳了出来:
【重金求南家车祸真相,尤其是南星与周家的交易记录。】
发帖人的ID是一串乱码,但南星认得那个头像——周全生前最爱的跑车照片。她勾起嘴角,迅速敲下一行回复:“我有周家律师的录音,能证明他们故意诱导南月作伪证。价格面议。”
十分钟后,私信提示音响起。对方开出的数字让她瞳孔一缩,足够她远走高飞,彻底摆脱南家的阴影。然而就在她准备发送加密文件时,屏幕突然黑屏。机箱发出刺耳的嗡鸣,一股焦糊味弥漫开来。
“小姐,你的机子中病毒了。”网管懒洋洋地指了指墙上的告示,“本店不赔数据损失哦。”
南星攥紧U盘,后背渗出冷汗。她早该料到,周家不会放任真相泄露。冲出网吧时,巷口的监控摄像头缓缓转动,红光一闪即逝。
4
法庭旁听席座无虚席,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对准了被告席上的南家父母。两人穿着皱巴巴的廉价西装,眼神涣散,仿佛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周父坐在原告席上,西装笔挺,嘴角噙着胜券在握的笑。
“根据证人证词,南月曾多次诱导周全酒后驾车,并以此威胁周家支付封口费。”周家律师将一叠照片甩在法官面前。画面中,南月穿着超短裙坐在周全的摩托车上,手中高举酒瓶,笑容放肆。
南母突然暴起,指着周父嘶吼:“是你们害了我女儿!你们儿子自己作死,凭什么拉我们垫背!”法警按住她的肩膀,她却像疯狗般挣扎,假发套歪斜,露出斑秃的头皮。
法官敲响法槌,宣判声冰冷如铁:“南某夫妇诽谤勒索罪名成立,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旁听席一片哗然。南星坐在最后一排,鸭舌帽压得极低。她看着父母被拖出法庭,忽然想起小时候——弟弟抢走她的书包扔进臭水沟,母亲甩了她一耳光:“你是姐姐,不能让着点吗?”
那些记忆本该随着复仇成功而消散,此刻却如附骨之疽般啃噬心脏。她起身离开法庭,门外阳光刺眼,照得她几乎流泪。
5
三个月后,城郊墓园。
南星将一束白菊放在周全墓前。墓碑上的少年依旧在笑,她却觉得那笑容扭曲如恶鬼。“你父母雇人跟踪我?”她对着照片轻声问,“可惜,他们查不到我在国外的账户。”
身后传来脚步声,周母的声音冷如刀刃:“你以为换个身份就能重新开始?”她一身黑衣,面容憔悴,手中握着一把银色手枪,“我儿子死了,你也别想活。”
南星没有转身。她盯着墓碑上的名字,忽然笑了。“你猜,周全临死前说了什么?”她缓缓举起手机,播放一段录音——
“月月,等我拿到周家的股份,第一件事就是弄死那对老不|死的……”周全的醉话夹杂着引擎轰鸣。
周母的手颤抖起来,枪口偏离了半寸。“你伪造的……这不可能!”
“是不是伪造,你心里清楚。”南星转身,目光如毒蛇缠上对方的咽喉,“周太太,开枪啊。让所有人看看,你是怎么亲手毁掉周家最后的脸面。”
枪声终究没有响起。周母踉跄后退,手枪坠地,溅起一片尘埃。南星弯腰捡起枪,塞回对方手中。“放心,我会活得比你们所有人都长久。”她轻笑,转身走入暮色。
墓碑上的白菊被风吹散,花瓣零落如雪。
6
一年后,东南亚某海岛。
南星躺在沙滩椅上,墨镜遮住了半张脸。海浪声轻柔,仿佛能洗净所有血腥。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你弟弟的骨灰,我撒进下水道了。满意吗?——南少杰】
她盯着屏幕看了许久,忽然笑出声。远处,一个金发男孩捧着椰子跑来,眉眼间竟与周全有几分相似。“姐姐,喝果汁吗?”他笑得天真无邪。
南星接过椰子,指尖划过男孩的手背。“你叫什么名字?”
“Alex。”男孩眨眨眼,“妈妈说,要我来陪你玩。”
她眯起眼,望向海平面尽头。夕阳西沉,将海水染成血色。有些游戏,一旦开始,便永无终局。
(全文完)
后记
真相如同深海暗流,表面平静,内里吞噬一切。而所谓的复仇,不过是另一场轮回的开端。
来源:小小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