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近日，社交平台Snapchat（现Snap Inc.）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埃文·斯皮格尔（Evan Spiegel，以下简称“斯皮格尔”）接受了播客采访，分享了他的创业故事。Snapchat是一款分享照片和视频的社交软件，“阅后即焚”功能风靡年轻人的社交圈。

曾受字节启发，不怕被人抄袭

“在斯坦福，我学到的最重要的一点是追求大市场，如果产品不能惠及数十亿人，那做这件事就没那么有趣。”Evan Spiegel说道。

近日，社交平台Snapchat（现Snap Inc.）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埃文·斯皮格尔（Evan Spiegel，以下简称“斯皮格尔”）接受了播客采访，分享了他的创业故事。Snapchat是一款分享照片和视频的社交软件，“阅后即焚”功能风靡年轻人的社交圈。1990年出生的斯皮格尔在24岁时个人资产就达到了15亿美元，成为当时最年轻的亿万富翁，就连扎克伯格也向他抛来了橄榄枝，还有意以30亿美元的价格收购Snapchat，但最后斯皮格尔拒绝了。

斯皮格尔在此次对话中分享了他们团队的创新理念，他认为99%的想法都不好也没关系，有1%的好想法就足够了。当被问到自己的创意被其他公司窃取会不会感到不公平时，斯皮格尔直言不会，他觉得这个行业的人就是相互启发的，他就曾经从字节跳动的算法推荐中获得灵感，将Snapchat也变成算法分发内容的模式。他表示，比起害怕被人抄袭，创始人更应该做的是带领公司尽快从单一的产品或功能服务升级到平台或系统服务，只有掌握更复杂的技术和生态系统，才能避免被其他公司轻易复制。

精彩观点如下：

1.产品设计最酷的地方在于它不是依靠一闪而过的灵感来产出，而是通过倾听人们的需求，针对他们提出的问题制作解决方案，推出有用的产品。

2.在斯坦福，商业文化完全围绕着“做这件事的市场机会有多大”，如果产品不能惠及数十亿人，做这件事就没那么有趣。

3.所有反馈都有价值，关键是你如何利用这些反馈。

4.99%的想法都不好也没关系，有1%的好想法就足够了，要想获得最好的想法，就要有数量足够多的想法可供选择和对比。

5.我认可毕加索说的“好的艺术家照抄，伟大的艺术家窃取灵感”这句话，我们这个行业的人就是相互启发的。

6.在科技行业，越快从单一的功能或产品进化到真正的平台或系统，长远来看价值更大也更安全。

以下是对话全文（有删减）：

主持人：你为什么选择在斯坦福攻读产品设计？是什么吸引了你？

埃文·斯皮格尔：产品设计最酷的地方在于它不是依靠一闪而过的灵感来产出，而是通过倾听人们的需求，针对他们提出的问题制作解决方案，推出有用的产品。产品设计能将我对设计的热爱与人们的需求结合起来，让我感受到自己的设计对人类和社会有用，很有价值感。

主持人：对于像我这样完全不知道这类课程教什么的人来说，产品设计是什么？

埃文·斯皮格尔：斯坦福的产品设计学院有很多内容是关于实体产品的，我在那里学习的时候，它属于机械工程系，非常注重实体产品和所用的材料，但所有这些都围绕着一个框架：如何理解人们正面临的问题，如何与他们共情，最后设计出解决问题的方案。

主持人：你在斯坦福的这段时间学到了什么创业知识？你从这些课程中学到的很重要的理念是什么？

埃文·斯皮格尔：大二那年，我选修过斯坦福“创业与风险投资”这门课，这门课基本是一些企业家过来分享他们创业的经验和教训，最后会有问答环节。我聆听他们精彩的故事，从中学到了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要追求大市场。我在洛杉矶长大，与斯坦福不同的地方在于，我在洛杉矶接触到的商业思维更关注现金流，比如企业能多快盈利，如何可预测地盈利，能产生多少现金流等。但在斯坦福，商业文化完全围绕着“做这件事的市场机会有多大”，如果产品不能惠及数十亿人，做这件事就没那么有趣。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全新的思维方式，再结合风险投资的方法，即在早期投入大量资金，快速扩大规模，这样你的产品就会被更大的市场接纳。

主持人：斯坦福培养了非常多顶尖企业家，成功率很高，我很好奇斯坦福传授了什么商业秘籍？

埃文·斯皮格尔：斯坦福教的第一点就是要有野心，一定要有伟大的目标。因为创业太难了，成功率很低，所以要追求真正伟大的事情，如果你成功了，将惠及更多人。

主持人：但如果你的目标非常大，失败概率不是会更高吗？我想如果开一家咖啡厅应该会比创建一个新的社交媒体平台更容易成功吧。

埃文·斯皮格尔：我认为科技行业令人兴奋的地方在于它的扩展方式，与开咖啡店不同的是，一旦你建立起优质的服务，比如我们创建了Snapchat，它的服务范围可以扩展到全球，而咖啡店要想扩大服务范围，就必须不停增开新店。当你开始从规模潜力的角度去打造产品或服务时，你就会改变看待世界的视角，也会发现不一样的商业机会。

主持人：你第一个失败的想法是什么？

埃文·斯皮格尔：我曾经做过一个橙汁机的项目，算是第一个失败的想法，不过我觉得最大的一个失败案例是Future Freshman，这是我和鲍比·墨菲（Bobby Murphy）共同创业的项目。当时在斯坦福，我和他都对产品设计很感兴趣，研究过一些有趣的社交想法，后来决定创建Future Freshman，旨在帮助孩子们申请大学。我们花了大概18个月的时间构建了一个功能齐全的网站，新生可以选择想去的学校，上面汇总了该所学校的论文和申请条件。不过后来我们意识到这个项目不可能成功，因为当时有一家成熟的企业在做这件事，Naviance有自己的软件，还去高中做了推广，去美国各地的高中和辅导机构拉拢用户，很明显如果你是学生，肯定会优先选择老师推荐的平台，而不是两个斯坦福学生推荐的应用，所以这个项目最后失败了。我们也意识到应该去尝试创建一些不同的东西，更重要的是创建一些不需要花18个月才能得到有效反馈的产品，应该要先构建一些简单的东西让人们尝试，让我们能更快地收集到反馈信息。

主持人：你觉得应该追求那种不需要花18个月就能推向市场的业务，为什么这个见解对你来说如此重要？

埃文·斯皮格尔：尽快从客户那里获得反馈至关重要。如果不把产品展示给人们并让他们使用，我们很难知道这是不是个好设计。我们应该快速制作推出产品的初始版本并尽快获得反馈，确保自己走在正确的轨道上。

Snapchat一开始叫Picaboo，更专注于“阅后即焚”的消息。很快我们发现人们对这个不感兴趣，他们想用图片交流。当我们把应用改名为Snapchat，并解释它比通过短信发送照片快10倍时，人们表示“我想要这个，我每天都会用”。所以，在早期用几个月时间制作应用的初始版本并获得反馈，真的很有必要。

主持人：如何判断哪些是值得实施的良好反馈，哪些是干扰或不良反馈？

埃文·斯皮格尔：所有反馈都有价值，关键是你如何利用这些反馈。比如，以标题工具为例，我们本可以添加一个笨拙的标题工具，像社交媒体那样在照片底部添加标题，点击添加话题标签，但这很耗时。我们决定推出的标题结构是，拍照后点击照片，键盘弹出，有一个小标题栏，标题栏在照片上方，用户仍然可以看到后面的照片，而不是附在照片下面，点击回车就可以跳转到分享的页面。

比听到“我想要一种添加标题或在快照中表达更多”的反馈更重要的是我们落实反馈的方式，设计出快速易用的功能。这就是为什么黑色条形标题现在成为Snapchat的标志之一，在全球都很知名。

主持人：如今你会建议自己的孩子学习什么？你会推荐什么课程或专业？

埃文·斯皮格尔：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是培养创造力。在人工智能时代，创造力真的是关键因素。培养创造力，找到发展这些技能的方法。比如我14岁的大儿子喜欢画画，而且非常有天赋，画画是他表达创造力的一种方式，是锻炼大脑想象力的开始，这是他可以用来表达大脑中想法的一种工具。

创造力越来越罕见，因为我们的社会很多方面都围绕着可衡量的东西，但创造力很难衡量。在结果不确定的情况下，很难找到投入培养创造力的决心，但这正是我想鼓励他和很多人做的。我们天生都有创造力，都有表达自己的能力，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停止了练习，或者变得害怕表达自己。

主持人：职位头衔会限制创造力吗？

埃文·斯皮格尔：早期有人加入我们团队时，我们会随便给他们起头衔，和实际工作无关。小团队里的职位头衔很荒谬，因为人们会用职位头衔来赋予地位。实际上，惊人的影响力、创造力和好想法来自任何地方，越关注组织的层级制度，就越容易忽略正确的事情，比如如何确保好想法从任何地方产生、被发现和实施。

主持人：当公司变大，需要建立流程和报告机制时，层级制度就出现了，如何避免这种情况？

埃文·斯皮格尔：这是所有公司最终都会面临的问题。我很喜欢一本书叫《Loonshots》，作者Safi Bahcall发现，公司一旦变大，就需要服务很多客户，建立很多组织架构，最终带来层级制度。但那些长期持续创新的成功公司，也有非常小、非常扁平、没有层级的团队，专注于创新和尝试新事物。成功的公司会在管理组织与创新组织之间建立好联系。

主持人：你如何在Snapchat上进行创新？

埃文·斯皮格尔：我们有一个很小的设计团队，只有9个人，完全扁平，没有花哨的头衔，每个人都是产品设计师。团队专注于创新设计，这就是全部工作。我们每周有几个小时的设计评审，新员工入职第一天就必须展示新想法。

有趣的是，第一天你对公司正在做的事情毫无了解，怎么可能想出好主意？这几乎不可能，但必须展示。所以第一天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大家坐在一起看着一个不太好的想法。这为创造力打开了大门，因为你已经失败过了。

我们设计团队的理念是，99%的想法都不好也没关系，有1%的好想法就足够了，要想获得最好的想法，就要有数量足够多的想法可供选择和对比。所以，团队不断产生大量关于产品和功能的创新想法，我们的工作是找出好的，最重要的是在这个不断产生想法的小团队和更大的工程团队、产品团队之间建立牢固的关系。他们也有很多好想法，也在各自创新，在两者之间建立一个循环，最终创作出很多新产品并不断改进。

主持人：小团队可以保持紧密联系，那么当大组织有自己的激励措施、规划周期时，如何让他们与小设计团队合作？

埃文·斯皮格尔：对我们来说，桥梁组织可能是我们的产品团队，他们帮助连接工程团队和设计团队。很多事情其实反映了我和Bobby早期的关系，我更专注于设计，有一点工程背景，修过一些计算机课程。但Bobby是一位出色的计算机科学家，在学校主修数学和计算机科学，也热爱设计，我可以和他聊新想法和设计，他可以聊工程限制，彼此配合得很好。

比如，我们最先推出了“点击拍照，长按录像”的功能。现在智能手机的相机都是这样，点击拍照，长按录像，但实现这个设计在工程层面非常复杂，是我们努力解决的。设计和动画的工作方式，手指长按的方式，最终在视频流和拍摄静态图像之间切换的方式，这些问题在我与Bobby的对话中找到了解决思路，最终产生了新产品和新功能。多年来我们试图在整个组织中建立起这种模式，通过产品团队促进设计和工程之间的对话、理解和相互欣赏。

主持人：让我们回到你们早期创业的那些日子，你认为招聘有多重要？

埃文·斯皮格尔：至关重要，甚至可以说人才就是我们这类企业的核心资产。最早和我们创业的那批人真的很棒，很多现在还是好朋友。有一个时刻我意识到，David、Daniel、Bobby和其他几位工程师，他们也是音乐家，很有趣，因为早期在Snapchat工程团队工作的人非常有才华和创造力。人们通常认为设计和工程是分开的学科，但很多惊喜其实是在这些学科的结合或交叉中产生的。对于一家致力于创新的公司来说，这两类人才缺一不可。

主持人：在招聘方面，早期有没有犯过错误？是什么错误？人的问题，还是招聘方式问题，是什么导致发生了这种错误？

埃文·斯皮格尔：早期我们在招聘时犯过选错人才类型的问题。一开始我们非常想引进有丰富经验的领导者，他们管理过更大的团队，我们一开始以为想建立大公司，就得找管理过大公司和大团队的人。所以，早期加入我们团队的一位工程管理者来自亚马逊，他管理过300人的团队，现在加入Snapchat管理8人的团队，我们当时想的是招聘到能帮助我们规模化的人才。

对这种管理经验的关注很有价值，但那些有相关领域工作经验但思维固化的人不太有价值，比如，有些人来面试时会说“你们应该加点赞功能，每个平台都有”。我认为他们没有好奇心，没有思考“为什么Snapchat不一样？为什么Snapchat没有点赞和评论？我如何改变和成长，适应你们的思维方式，帮助你们成长？”现在我们在面试中更看重人才对业务的理解，有工作经验很棒，但问题是如何将之前的工作经验应用到新环境中，适应和满足我们的业务需求。

主持人：如果现在要找一个完美的Snapchat员工，他们的个性、心理和特质会是什么样的？

埃文·斯皮格尔：我们有3个用人价值观——善良、聪明、有创造力。Bobby曾和我讨论“我们想和什么样的人一起工作？”最后得出的答案是善良、聪明、有创造力。10年前，人们在工作中不谈论善良，会说聪明、有创造力可以理解，但为什么需要善良？

我们发现，善良和创造力之间的关系非常紧密，因为当人们提出天马行空的想法时，不应该被嘲笑，只有释放善意才能形成良好的创新氛围，否则很难激发团队的创造力。如果你想要营造有创造力的企业文化，善良是基本要素。

拒绝扎克伯格30亿美元的收购

主持人：23岁时，你收到了马克·扎克伯格抛来的橄榄枝，故事是怎么开始的？

埃文·斯皮格尔：故事开始于一封电子邮件，他们对我们的产品很感兴趣。当时他们正在开发新功能，想邀请我一起探索，加入Facebook。他们那时刚刚收购了Instagram，我们认为Instagram当时被严重低估了，以10亿美元的价格被Facebook收购了，他们错过了一个巨大的机会。

主持人：那时你才23岁，我听说扎克伯格给出的价格是30亿美元，是吗？

埃文·斯皮格尔：我们没有公开谈论过这个问题，差不多是这个数，后来我也与董事会和投资者商量了，最终还是决定不接受收购，继续独立干下去。

主持人：作为23岁的年轻人，有人为你的创业成果报价30亿美元，是什么让你拒绝了这笔诱人的收购？

埃文·斯皮格尔：Bobby和我都热爱所从事的工作，所以我们相信它有未来，最终也说服了董事会和投资者。我们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以照片为主要分享对象的社交媒体存在更多机会，不想像Instagram那样被收购而错失了这波机会。

主持人：你有和扎克伯格面谈这件事吗，他对收购这件事态度是否积极？

埃文·斯皮格尔：我们进行了一些有趣的对话，他非常有策略性，擅长识别，他们当时有一个软件能识别哪些应用增长迅速，确认后就会启动收购工作。

主持人：你有没有后悔过拒绝Facebook的收购？

埃文·斯皮格尔：从来没有，所有的投资者也都支持这个决定。在最开始融资的时候，我和Bobby各自卖出了价值1000万美元的股份，当时我们就觉得“哇，我们成功了。”我们想的不是拿这个钱去买房子或者享受生活，而是继续投入项目中，我们想继续做下去。

主持人：这对考虑“套现”的创始人也有启示，“套现”一定程度上会改变创始人的决策框架。

埃文·斯皮格尔：是的，必须谨慎处理这些关系，这有点像零和博弈，要么就做大做强，要么就失去一切，最后卖掉公司。当引入风险投资时，他们追求的是10倍、100倍的回报，所以创始人需要找到一个平衡点，兼顾投资回报率和公司长远发展。

主持人：2014年，40%的美国年轻人每天使用Snapchat，24岁时你的个人资产就到了15亿美元，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年轻的亿万富翁，那时你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埃文·斯皮格尔：生活非常美好，2014年遇到了我的妻子，她给了我很多支持和关心。她自己事业也很成功，创办了一家护肤品公司，所以作为创业者她也很支持我的工作。我和很多人聊过，他们都抱怨夫妻关系紧张，因为双方都很忙，但我和妻子从相识那一刻起都在全力工作，没有这方面的矛盾。

主持人：我看到你在Linkedin上的个人简介写的是Meta的产品副总裁？

埃文·斯皮格尔：开个玩笑而已，他们搬运了我们Stories、Chat等多个功能，所以才有人给了我这样一个戏称。

主持人：当有人窃取你的创意时，你会感到不公平吗？

埃文·斯皮格尔：不会，我认可毕加索说的“好的艺术家照抄，伟大的艺术家窃取灵感”这句话，我们这个行业的人就是相互启发的。早期我访问字节跳动时，他们只有头条新闻，本质上是一款新闻推送应用，用算法推荐内容这点给了我灵感。我们对产品做了一个大改变，把创作者和发布者的内容从Stories中分离出来，不再根据朋友的点赞或评论展示内容，而是根据用户的兴趣推荐内容，我们也开始做算法推荐。从其他公司和业务中获得灵感是创新的一部分，这也告诉我们，如果我们要创新，推出新产品，应该做难以复制的东西，这样其他公司要花很多时间才能赶上。

主持人：你会如何安慰那些被抄袭打击到的创始人？

埃文·斯皮格尔：迅速从单纯的产品或功能进化到平台或生态系统非常重要。比较早期的Stories功能，人们只是互相发布故事，很容易复制。现在我们有自己的AR渲染引擎，能在手机和眼镜上运行；还有Lens Studio，一个非常复杂的工具，开发者可以用来构建和分享AR作品。数亿人在手机上体验这些AR作品，数十万开发者在这里进行AR创作。当你有这种难以被复刻的复杂技术，有庞大数量的开发者、创作者社区生态系统，其他公司就很难短时间复制你的模式，因为他们短时间找不到几百万的开发者和创作者。在科技行业，越快从单一的功能或产品进化到真正的平台或系统，长远来看价值更大也更安全。

主持人：面对所有这些新技术，比如现在的人工智能、增强现实、虚拟现实、可穿戴设备等，你如何判断该押注什么？

埃文·斯皮格尔：这是个好问题，在某种程度上需要直觉，也需要反馈。例如，去年我们推出了第五代Spectacles眼镜，目标就是尽快将其交到开发者手中，这样我们就能获得他们的反馈，“你想用Spectacles构建什么？有哪些工具可用？缺少什么？你觉得什么会很有趣？”我们从用户获得反馈的速度越快，产品更新迭代的速度就越快，我们需要找到产品与市场的契合度。

主持人：你不知道世界需要多久才能朝着你押注的方向发展，对吗？

埃文·斯皮格尔：在科技领域必须非常小心，某项技术的爆发总是来得很突然，比如ChatGPT，人们觉得这项新技术是突然出现，但其实他们已经研究了10年，只不过在2022年推到了用户面前。当你找到真正相信能产生积极影响、吸引人们使用的东西，那么接下来就需要有耐心。我们的团队经常思考，按照当前的轨迹，我们的愿景要想实现还需要很长时间，但如果我们换个角度思考，如果发明一些新技术，能否加速实现我们的愿景，比如AR眼镜，这是非常有趣的。

主持人：我们常常面对新技术是把双刃剑的问题，就像社交媒体，确实让交流更快、更便宜、更容易了，但也带来了一些问题，你怎么看技术的双面性？

埃文·斯皮格尔：从历史上看，这些基础技术的发展最终带来的积极影响是超过其消极影响的，比如互联网、汽车、飞机等，它们确实改变了世界发展的轨迹，让人们的生活变得更好。这种技术变革始终由人主导，但人们往往过于关注新技术本身的发展，而没有充分考虑人类该如何利用它们。如何让技术更易用、更易理解，更易于融入人们的生活和工作流程其实更重要。

来源：面包财经一点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