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没有一次可以直观的面对对方的浓郁气息，清晰的看着对方裸露在外的皮肤，这种感觉对于小武的诱惑，是十分巨大的，以至于他此时已经产生了情绪，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二十五岁的青春年华，依然保持着理论上的清白之身，受到心神荡漾的诱惑，有些出格情绪也很正常。
（作者 榆树皮）
小武还从来没有一次可以像现在这样，近距离的观察着一个优秀的老男人。
没有一次可以直观的面对对方的浓郁气息，清晰的看着对方裸露在外的皮肤，这种感觉对于小武的诱惑，是十分巨大的，以至于他此时已经产生了情绪，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二十五岁的青春年华，依然保持着理论上的清白之身，受到心神荡漾的诱惑，有些出格情绪也很正常。
“哟！灯忘记关了、我去关灯！”
刚躺下的刘得海发现灯依然亮着，一骨碌身，从炕上爬了起来、膝盖跪在炕上，两手支撑着身体，就要下到地上去关灯。”
就是在这个时候、小武突然发现他眼前的风格突然一变，原来结实的胸膛不见了，变成了一条深蓝色的大三角裤子，鼓鼓囊囊的裤头侧面，一片黑漆漆的弯曲毛发铺盖在大腿上，大腿的结实成度被几条梭形肌肉完美的展现出来，一阵带着怪味的风从鼻尖扫过，景色突然消失了，接着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
失去了视觉的小武，嗅觉变得又敏锐了一些，随着刚才气味的再一次扫过，小武感觉到刘得海又回到了炕上，并且又一次平躺在了被窝里。
只是屋子里已经再也没有一丝光线，该死的赵老板，竟然将屋子封得这么严实，怎么就一点光线都没有了呢，小武努力的感受着身边刘得海的一切，想象着刚才看到的风景，那震憾的景色，深深的惊艳到了他，一直以为长毛子资本很大的他，在这一刻被刘得海颠覆了自己认知。
吃完饭的老农们，陆续的回到了破房子里、皱巴脸的老女人已经生起了房间里的炉子，可能由于天气的原因，一股股黑烟从炉膛内倒窜而出。
不过也不用担心会一氧化碳中毒，因为在这个四下漏风的房子里，想中毒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大家反倒是比较担心失火，因为这整座房子、从里从外没见到一块砖瓦、全是由木头和塑料制成的，就连墙上也不见一粒泥土。
大家没有睡觉，因为他们睡不着，一是因为屋子里的寒冷、二是因为那个始终没有做出决定的难题，大家都沉默着。
之所以会沉默，是因为每个人都已经将问题想得清清楚楚，最后形成了二选一的结果；当然人群里也形成了两种意见，其中所有的女人都决定回去，连带着他家的男人也决定回去，虽然里外加起来是四万的人民币，但是他们依然决定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不可预知的未来。
而另一部分想法也很简单，他们心疼钱，有的舍不得那两万块，有的根本拿不出两万块，这其中就包括赵长金，赵长金之所以来这里打工就是因为家里缺钱，四十几岁失去老伴的他，一个人将三个儿子拉扯成人，又当爹又当妈的，总算在前两年给大儿子和二儿子分别娶上了媳妇。
就在前短时间、小儿子也将对象带回了家里，两个人关系很好，打算年底就结婚，虽然大儿子和二儿子答应每个人帮弟弟拿一部分钱置办婚礼、可是凑下来还是有些不够，所以五十多岁的赵长金，才跟着大家来到这里打工。
十一个月，四万的收入，深深的吸引着他，只要拿到这笔钱，小儿子的婚礼就可以办得风风光光的了。
可是原本美好的一切，到了这里后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刚才愤怒之时，赵长金的确是打算回国去、可是冷静下来的他，已经彻底断绝了回去的想法，即便是再苦再累，我也要留在这里。
如果拿出那两万块钱，我老儿子的婚礼肯定是结不成了，我怎么对得起他、怎么对得起他们死去的娘？
赵长金这个憨直朴实的老头子心里想着。
“长金大哥，你也回去吧，这里的条件实在太差了、咱们回去、回去找到阿强那王八蛋，让他赔偿咱们。”
“长金大哥，你也回去吧，这里的条件实在太差了！咱们回去，回去找到阿强那王八蛋，让他赔偿咱们。”
那个被扇耳光的亲戚劝说着赵长金。
“他老姑！我不能回去，家里拿不起那两万块钱，而且三儿就要结婚了，我必须赚点钱回去，不然三儿的对象恐怕就会黄了。”
“可是长金大哥，你都一把年纪了，在这里受这个罪，身体吃得消吗？万一出点啥问题咋办？你这一辈子受的苦够多的了，为了三个孩子你遭的罪还少吗？对象黄就黄了吧，黄了以后再找，你总不能把老命搭在这里吧？”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最多吃点苦，我受得住，这老大老二都娶完媳妇了，我总得把老三的婚事给办了不是，一碗水端平了，我这心也就安生了，倒是你，从小没吃过什么苦，就别留下了，你家里条件也好，在这受罪不值当，就跟大伙一起回去吧。”
“那我就不劝你了，明天我就和那个老板说了。”
“嗯！就这样吧。
众人商量好了之后，这才合衣躺在了冰冷的床上，三十几个人的屋子里，众人躺下后，却一直没有传出一声代表熟睡的鼾声。
与这群难以入睡的老农一样，此时的小武也难以入眠，不是因为左右两个鼾声如雷的家伙，而是因为他自己那颗燥热的内心。
也许是气味儿的刺激，也许是视觉的刺激，总之小武现在整个心神都笼罩在身侧的刘得海身上，凭借着感觉，小武想象着此时刘得海的姿势，想象着弯曲的毛发此时摆放的位置，想象着那几条梭形的肌肉此时是否放松了下来……他很想反转一下身体，这样可以借势触碰一下身侧的诱惑……
他很想伸出手去触碰一下那健壮的胸膛，他想做许多事情，可是他不敢，而且他也不懂…不敢是因为他不知道，如果自己那么做了会有什么后果、不懂是因为，他假设着自己如果触碰到了期盼的，然后该做什么？
难道就是一个触碰动作就心满意足了吗？一个声音告诉他，肯定不止这么简单，可是究竟该怎么办，他真的不知道，二十五岁的他，只知道男人和女人可以做什么，但是并不知道喜欢男人后可以该做什么、即便平时他安慰自己时，也只是回想一下喜欢的面孔，微笑的面容，并没有什么实际内容，就这样，小武在思考着，烦躁着……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在温暖的炕上，在刘得海的被窝里，带着自己的疑问，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的刘得海，被一片湿热和一个热乎乎的异物给弄醒了，疑惑的他睁开眼睛，他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睡着了，并且此时的自己，竟然侧着身，面向着墙壁佝偻着身体，其实这些都不是他醒来的主要原因……
他醒来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一个热乎乎的的东西，正贴在他的腰上，而那个湿热的感觉也是来自那里，什么情况？心里这样想着，刘得海用手伸到身后摸了一下、一种粘腻的湿滑感传到了他的手指上，这……
听着身后小武深深的呼吸声后，刘得海明白了，知道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跟自己与赵长金在飞机上做了一件相同的事情，这可怎么办？
叫醒他？会尴尬的，不叫醒他？这样贴着，那湿乎乎的感觉可真是难受啊，这黑灯瞎火的，也找不到什么可以解决这问题的方法啊……刘得海这个为难。
小武刚才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刚认识的刘大叔微笑着看着他、而他开心的躺在刘得海的怀里，仰着头看着刘得海，两个人四目相对的看着对方、脸上都带着甜甜的笑容，最后刘得海低下了自己的头，当两个人的双唇即将触碰在一起时小武惊醒了……
惊醒他的原因是一只手，一只摸了一下自己的手，和那熟悉的感觉，他知道自己怎么了，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梦，因为类似的梦他做过许多次，但是没有一次梦里的画面如此的清晰，清晰的看到了对方的面孔，而此时的他没有动，依然保持着熟睡的样子……
其实他很紧张，他更加的害怕、害怕自己梦中变现的行为被刘得海嫌弃，不知道该怎么做的他，只好一动不动的继续装睡，等待着刘得海做出反应、又或者自己那啥慢慢安静下去、可是越是紧张的他，发现那啥越没有安静下去的打算，依然痴心不改的贴在刘得海的腰间……
突然紧张的小武发现，刘得海动了，而且动作的幅度还挺大，不知道在做着什么？动了一阵之后，对方停了下来，小武感觉到，静止下来的刘得海，此时正在看着自己，他不知道刘得海打算干什么，他紧张的甚至忘记了呼吸，一阵憋闷感袭上了胸口，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刘得海再次动了起来，小武感觉到刘得海拿着一样东西正在擦拭着什么，因为一阵和皮肤的摩擦声传进了他的耳朵，接着刘得海又停了下来，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紧接着令小武差点崩溃的事情发生了，刘得海竟然拉起了他的裤子、原来是一块布一样的东西伸了进来，帮着自己擦擦之后才拿了出去，接着几下嗘嗘溲溲的声音传了过来，听上去是刘得海将什么东西放进了衣兜里。
“臭小子！做个梦都连累弄了我一身。”
刘得海轻声自言自语着，他以为小武此时依然在熟睡着，从新躺好之后，刘得海这才睡了过去。
清晨的山沟沟里，一切都是白茫茫的，白茫茫的大地、白茫茫的大棚，白茫茫的空气、因为山沟里的早晨空气中充满了雾气。
赵长金他们吃着今天的早餐，小米粥加馒头和咸菜、一切超乎想象的简单，当然经过昨晚的事情以后，他们也不觉得有什么接受不了的，赵长金甚至还比昨天多吃了一个馒头，正在大家吃饭的时候、吱呀一声，厨房的门被打开了，昨晚醉醺醺的孙怡走了进来。
“老板，你起来啦、吃饭吗？”皱巴脸的女人赶紧打起了招呼。
“嗯！昨晚喝多了，没吃饭、肚子饿了，燕姐给我来碗粥，来俩馒头”
“老板，我给您蒸的鸡蛋糕，您就别喝粥了，米糙！划嗓子。”
“哦！也行，那就端过来吧。”
“孙怡找了个没人得桌子坐了下来，他没有去看哪些正在看着自己的工人们，因为这些人在他的眼里就是路人甲乙丙丁而已。
“喂！小武！醒醒！天亮了，赶紧起来了，你还得返回城里上班那，快起来吃饭！”
迷糊中小武听到有人喊自己，在不情愿中勉强睁开眼睛，仰头一看，赵村生和刘得海两人都已经起来了，正站在地上看着自己，借着暂时有些僵硬的表情，小武偷着扫了一眼刘得海，发现对方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来，酝酿了下自己的情绪，调整了下表情，小武这才从炕上起来。
“快点吃吧、早上就先将就一顿，我就不给你俩准备别的了，昨晚剩的肉，我又下了点面条。”
“这已经很好了，我在水果库，早上都是不吃饭的。”
“刘大哥！赶紧坐，吃完饭我带你去看下咱家的棚子和暧窖，熟悉下环境，过几天咱们就的下籽了。”
“好！先熟悉熟悉环境是对的、再一个你得把这里的气候特点和土壤特点仔细的和我说下，我好心里有个谱。”
“嗯！大哥你一说话，就能听出是内行人，我这今年剩多少就靠你了，到时候如果剩的多了，兄弟绝对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老板！这话你就说的太客气了，帮你弄好是我的本分，我不敢保证一定比别人强，但是我肯定会尽全力的。”
刘得海和赵村生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小武没敢搭话，埋头吃着他的早饭，实在是他有些做贼心虚，现在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它还有些心跳，想着昨晚的梦，和昨晚刘得海那带着关爱和包容的动作，小武心里就觉得暖暖的，不由得心里对这个浑身散发着成熟气息的老头产生了一丝说不清楚的感情。
忍不住人偷偷的看了一眼对方的胸膛，甚至有一种想依靠上去的想法，好像对方宽阔的胸怀，才是自己今生的港湾，自己只有躺在那里才会幸福快乐，尤其对方说话时那随着语调一抬一放的臂膀，如果抱紧自己应该是相当美妙的事情。
“孙老板！你吃完饭了吗？我们有些话想和你说。”
赵长金见到孙怡，吃完饭后点上了一根烟，这才走了过来。
“吃完了，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们决定好了，您说的话也在理，但是这里的环境毕竟是这样子，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适应，所以那我们也是有去有留，最后是有7个人需要回去，二十四个人留下来。”
“哦！留下二十四个！走七个，就不能都留下吗？你知道吗？这三十一人是经过精确计算的，每年我这里都得用这些人才能忙得开，如果少了几个的话，人手是不够用的。”
“他们是肯定要回去的，六个女的一个男的，女人全走还有一个人身体不好，不敢留在这里，怕万一出点啥事，对您也不好是吧！”
这些话是赵长金想了一个晚上才想出来的，他觉得自己这群人可以说毫无谈判的筹码，唯一可以影响到对方的，也只有留下来的人数多于走的人数，还有就是身体不好这个借口。
“既然这样也只能如此了，不过得等他们把钱打过来，我才能放人。”
“钱的事孙老板，能不能再商量一下？毕竟我们这些人都留下来了，您看能不能少一点？”
当赵长金将这句话说出来时、所有老农都看向了他，他们没想到赵长金会说这句话、因为这句话不在昨晚商量的范围内，走的那几个人的眼睛里闪现出了一丝光彩，毕竟那是两万块，尤其其中两人是夫妻，那可是整整四万块，如果能少点的话当然会更好。
“你还真是有胆，昨晚跟我瞪眼睛的就是你，今天又跟我谈起了价钱，你叫什么名字？”
孙怡又拿出了他在外混迹的那一套，想震慑一下眼前的这个老男人，可是他低估了一个倔强老头的脾气。
“我叫赵长金，今年五十五了，如果老板您肯降低点价钱的话，问啥我都告诉你。”
“呵呵！有种！好！就冲你这有种的老头、我给你个面子，这七个人我就收回往返的机票钱和护照钱、每个人一万、你觉得这样满意不？不过仅限于他们七个走、如果再多一个人想走的话，价钱依然会是两万。”
“好好！谢谢你孙老板，就七个，我们来这里本身也是想赚钱的，不是万不得已，不会有人想走的。”
“没事了吧！没事我先走了，我还有事要办，一会有人会来安排你们工作、你们从今天开始就上班吧，工资也从今天开始计算。”
“您忙您的，我们今天就上工、保证没问题。
“长金大哥，你也太厉害了吧，平时看你憨头憨脑的，这今天怎么这么厉害？一下子就讲下来一万块，太厉害了。”
“厉害啥啊！我是心疼钱，虽然不是我的、但是我看着也心疼，还好他总算答应了。”
“这位大兄弟是挺厉害的，我在这里四年了、还头一次见到咱们老板这样好说话。”
皱巴脸女人说到。
“你都在这里干四年了？
“是啊！四年没回家了，都不知道家里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皱巴脸女人竟然在神色间出现了一丝忧伤，看来她活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麻木。
“四年！那你一定赚了不少钱了吧，你可真厉害，一个女人在这里竟然待了四年，真是不敢想象。”
“待习惯了而已，而且我那家里，也许还不如这里待着舒服，埃！”
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皱吧脸女人走了出去。
“我吃完了！我先去热下车你俩慢慢吃。”
吃完饭的小武、起身离开了桌子。
嘀嘀！
小武刚启动车子没一会，一辆小车开了过来，按了两下喇叭。
“孙老板！你一大早的是要干什么去？”
“小武，昨晚你没走啊！怎么？在老赵这里住的？”
“嗯！没走，昨天赵大哥非得留我在他家吃饭，喝了点酒最后就住下了。”
“这……孙叔昨天喝多了，也没有招待你，真是不好意思，反倒让别人安排了你。”
“客气啥？这样显得多生疏！”
“小武！正好你没走！叔再麻烦你点事，昨天来的那些人，有七个要走，你帮我把他们拉去火车站，给他们送上火车去，至于你老板那里，我一会给他打个电话，你晚会回去没事的。”
“这怎么刚来就走了？”
“工人不就这个德行吗？天生贱骨头、昨晚全都要走的，最后被我吓虎住了，这最后才走的七个，小武你过来一下。”
“孙怡从他的轿车窗里伸出手招呼着小武，小武关好车门后走了过来。
“这是五万卢布，你给那七个人买几张车票，剩下的钱、你自己买包烟抽，改天叔再请你吃饭。”
“车票用不了这么多，剩下的钱你拿回去吧。”
“咋？嫌弃少？”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拿着，我还有事，先走了，过几天我去找你，记住只是七个人，如果有多的人想走你别拉他，一群贱骨头。”
“嗯！我记住了，您放心吧，我保证把他们送上火车。”
看着孙老板的车开走，小武回道了屋子里，刘得海和赵村生也已经吃完了饭，刘得海正在摆弄着他的手机、赵村生收拾着碗筷。
“哎！小武你回来的正好，去帮你刘叔把手机卡激活一下，再顺便教教他长毛子的卡咋用的。”
“大叔，来！我教你。”
小武从刘得海的手上拿过手机，顺势坐在了刘得海的旁边，一看，是一部黑色手机，诺基亚、一个老款式，不过样子好很新、看样子买了没多久。
“新买的？”小武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刘得海，刘得海正从身旁伸着脑袋，打算看小武咋摆弄手机、刚才他弄了半天，里面嘀里嘟噜的说了一大堆俄语，他也听不懂。
小武这一侧俩的说话，让刘得海一抬眼、两个人的眼睛正好对在了一起，奇怪，这孩子的眼神怎么这样看着我？
原来小武说完话后，正好看见刘得海专注的盯着手机屏幕，那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一抹黑胡须，还有腮帮子上刚刚长出的胡须，瞬间吸引了小武的目光，浓浓的熟男气息瞬间充斥着小武的眼球。
“嗯！来的时候买的，刚才把卡放进去，半天没弄明白，你教教我。”
“这卡是新的，得激活、激活以后就好了，跟咱家里的没什么两样，我现在就帮你弄。”
说着话小武收敛心神、摆弄起了手机、不一会屏幕上显示了一串文字。
“好了！可以用了，里面有一千卢布的话费、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了，这个号码是我的、我帮你存在手机里了，以后你有事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小武刚才在摆弄手机的时候，顺便向自己手机里拨了一下，如今刘得海的电话号码，已经在他的手机里了，小武很开心、好像得到的不是一个号码，而是一个和刘得海搭上关系的桥梁。
“你想打电话？别这样直接拨、加这个数字在前面，话费会便宜很多的。”
小武刚将手机交给，刘得海、见对方就开始播号，赶紧出手阻止了他，结果一下子摸到了刘得海那只拿这手机的右手，一阵触电的感觉瞬间，传递到了小武的心里，粗糙的手掌，带来的摩擦感，让小武想起了昨晚的那只手。
“加啥数字？”
刘得海看到小武又愣再了那里，出言提醒到。
“哦！加这个、好了，你记住每次打电话你都加上这几个数字、好像往家里打电话刚8分钱。”
“这么便宜？比家里电话都便宜。”
“呵呵！咱家那里，那是垄断企业、和这里不一样的，大叔我走了，我还有事。”
虽然有些舍不得离开刘得海、但是还得回市里、还得去帮孙怡送工人、小武不得不离开。
“这就走啊？”
刘得海，站起了身，看样子是打算送小武一下。
“嗯！昨天来的那几个工人、有几个不在这里干，正好卧一会给他送回去。”
“啥？刚来就走？孙怡会放吗？”
赵村生正好收拾完了碗筷，听到小武的话后问道。
“估计是谈妥了什么条件吧。”
“肯定是！就他那性格！不谈妥肯定不会放的，这人啊，越有钱越黑的。”
“不和你们说了、我得走了，大叔、很高兴认识你，咱俩握个手吧！”小武表面平静的说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哈哈！小武！大叔也很高兴，来到这陌生的地方，你让叔心里感觉安全了许多，来来来！咱俩握个手。”
本来一个简单的礼仪、经过两个人说话内容的影响、多了几分重量和情谊。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小武的手还是和对方的手分开了、一只手握着方向盘的小武，将车子开向了孙怡家，在车里离开原地之后，小武将自己的右手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捕捉着上面残余的刘得海气味儿。
小武来到孙怡家的院子时，老农们正围在一个人的四周，听着那个人说话，被围着的那个人，四十几岁的样子，穿着一件黑篮色的羽绒服，看见小武开着车过来，也停止了说话，跟着大家一起看向小武。
“你找谁？”
羽绒服对小武开口问道。
“哦！是这样的！你们孙老板让我送走七个工人、我这不过来接了吗？孙老板没和你说吗？”
“哦！你是菜库的小武吧、老板走的时候说了，那七个人都准备好了、你等会我去叫他们。”
羽绒服听完小武的话后！脸上的警惕之意马上变成了笑脸，小武也没在意，毕竟在俄罗斯这里，任何一个陌生人都是需要小心的。
“小兄弟，你是送他们回家的？
赵长金凑到小武跟前问到。
“是的大叔！你们老板让我把他们送回去、回去的人没有你吗？”
“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干到年底，赚些钱再回去，小兄弟，昨天我对你的态度有些不好，你不要在意，我当时有些气糊涂了。”
“呵呵！哪能呢大叔！不会怪你的，我也能理解你当时的心情，没事的！”
“你真是个好孩子！而且还是个有能力的孩子、竟然在这种地方可以来回拉人，小兄弟，一会那些人就麻烦你多给费费心，照看一下，让他们平安到家，好吗？”
赵长金眼睛里带着几丝乞求之意的看着小武。
看着眼前这个结实，却又显得有些无助的小老头，小武心里也是一酸！
这样朴实的老人，以前生活的环境多简单啊！
现在突然间来到俄罗斯这样的地方、也真够难为他的了。
“赵大叔，您就放心吧，我肯定将他们平安送回去，您等我一下。”
说完话小武回到了车里，赵了张纸和笔，将自己的电话写在了上面。
“ 赵大叔这是我的电话号，您保存好，将来如果在这里有什么困难，您记得给我打电话，我跟你们老板还是比较熟悉的，虽然不能帮您太多的忙，但是如果我能办到的事，我会尽量帮助您的。”
“嗯！我揣下了！现在我还没有电话，等有了我就打给你。”
“大叔！你确定要留在这里吗？如果你想走，我可以偷偷着把你也送走。”
小武看着老头实在有些可怜、心一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不用了！小武！你的好意，叔心领了，叔知道你如果将叔送走会担什么责任，叔不想连累你，再说叔得留下来赚钱。”
赵长金，微笑着看着小武。
小武还想继续劝一下赵长金，正在他刚要说话的时候、那个羽绒服带着六个女的和一个男的走了过来。
“你们的护照都带好了吗？小武问到。
“带好了！都在包里。”
其中那个男的说道。
“那赶紧上车吧，正好今天两点有趟去满洲里的火车。”
“我们坐火车回去吗？”
“是的！飞机票还得等几天，只有火车可以今天走。”
“那也行！坐啥都一样，走吧咱们赶紧上车，男人招呼着其他几个女人就上了车。”
“赵大叔！我走了！”
小武！从车窗里将头伸了出来说道。
“走吧！小武！”
赵长金挥了挥手。
车子载着七个昨天接来的工人，这就离开了这个满是大棚的山沟沟。
这一次的接人、小武心里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认识刘得海使小武很高兴，尤其刘得海那种细心而成熟的味道，让小武很喜欢，可是在看到赵长金，无奈的留在这里打工的时候、小武心里有些发酸，有些心疼那个老头，可是他没有办法去帮助他，只能看着那可怜的老头，继续留在那里。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开车，小武终于赶到了火车站，在帮他们买好了火车票之后、小武没有将剩下的钱据为己有，而是分给了那七个人，钱虽然是好东西、可是有些钱小武还没有习惯揣进衣兜。
忙乎了半天，中午的时候小武总算回到了菜库，也就是小武工作的地方。
“你小子可算回来了，快帮我搭把手，将这些货发出去。”
小武刚进屋，一个五十左右岁的男人开口说到，这个人就是小武的老板，一个叫张国立的老男人，这个老男人知道小武的取向问题，为什么会知道的，小武也搞不清楚，只记得一次自己喝醉之后，老板就知道了，可是喝醉之后的事情，小武却不记得了，也正因为老板知道了小武的身份，所以小武才会在这里工作这么久，因为老板并不反感小武，反而知道以后对小武多了几分关心。
“交给我吧！张叔！这是埃及克的货？怎么又给他发？他不是还欠咱们货款没结吗？”
“不发咋整！这个该死的长毛子！不发给他，他就真不会还给咱们钱了。”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先发一次吧！等他缓一缓！没准就给了。”
华人们在这里做生意、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小武嘴里说的这个埃及克，以前一直在张国立这里发货、而且信誉很好，从没出现过差错、直到有一天，这个埃及克好像生意上出了问题，发了一批国内运输过来的蔬菜后、竟然迟迟没有结账，由于是老主顾的原因、张国立也没好意思催着要，结果后来越欠越多，以至于现在变成了欠钱的大爷！
而且在这里这种地方类似的事情多不胜举，我们内地的人情经营模式，到了老毛子那里，就变成了可以欺骗的傻蛋。
“小武！听说你昨晚在老赵家住的？”
“嗯！昨晚赵村生非得让我在他家吃饭，吃完了太晚了，我就没敢回来、然后今早又被孙怡抓了个劳工，叔他给你打电话了吧。”
“咋了！说你又帮他把工人送走几个！都送上火车了吗？”
“送上了！这些工人真可怜！被中介公司骗来了、没赚到钱还得给孙怡钱才能回家，孙老板可真是的，都那么有钱了，还欺负那些老实人。”
“唉！这社会就这样！也不能全怪人家！那个黑中介更可恨，工人也蠢笨！再加上孙怡那个人就那样，这事说不上怪谁！”
“都不是好东西！那些工人可可怜了！明知到这边不好！最后还得留下来，有个老头都快六十了，可怜兮兮的回不去家、只能留下来，孙怡真实混蛋！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难道来到这里讨生活的，就不是人了吗？”
“就你小子心软！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喜欢男人？那些工人在别人眼里就是工人，不会像你一样的，不过这人呀，来到长毛子这里后，这人情味是淡了哟！”
“叔！那您为什么没变淡？我看您就挺好的！”
“哈哈！臭小子！还夸起我来了！人啊！得按照自己心去活！你记住喽！”
按照心去活吗？小武在心里掂量着这句话
“哟！赵大哥！你这是在铲雪那！怎么你们今天就开始上班了？”
刘得海跟着赵村生在院子里四处看着大棚，熟悉着环境时、看见一个大棚夹空处、有个人正在那里用车推着雪、仔细一看正是飞机上的那个老头。
“大兄弟！是你啊！你这是……”
赵长金直起了腰，用手套擦着额头上的汗说道。
“我跟我们老板看看地！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了，还真巧！原来咱们是邻居。”
“嗯！是啊！我被工长分配到这的，好像是以后就负责这三个棚子。”
“三个？你一个人照看三个？那能忙得开吗？”
“就三亩来地，有啥忙不开的，我在家里可是伺候了两墒多地那，在家里我可是个好把式！”
“这里可不是一样！这是大棚！老哥哥！这活可累多了！你要有心里准备啊！”
“刘大哥咱们走吧、去那边看一看！”
没等刘得海继续说下去、一旁的赵村生拉了拉他的胳膊，看样子是不打算让他继续说。
“刘大哥！从这条线划过去，就是咱们邻居家的地了，咱们这个邻居有点不太好惹，所以你平时有接触的时候，尽量注意言辞，别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赵村生这么一说，刘得海哪里还听不明白啊！
自己刚才应该是话多了，嘴上答应着赵村生自己以后会注意，可是这心里啊，还真是担心起那个赵长金来。
能遇到刘得海，让赵长金心里感到很是高兴的，在这个有些寒冷的世界，能见到一个陌生的朋友，还是值得高兴的事。
看着刘得海走了后，赵长金继续铲起了他的雪，俄罗斯的雪的确很厚，如果是在家里见到如此多的雪，赵长金肯定会很高兴。
因为这样厚的雪在可以使他的田地多打上几分粮食，可是如今堆在两栋大棚之间，那厚达一米多的雪堆却如一座大山一样，摆在赵长金的面前。
而推着小车的赵长金，就是那移山的愚公，长达百米的大棚必然有长达百米的雪堆，不识字的赵长金不会去计算立方米，但是推了一上午雪的他知道，自己按照现在的速度是无法完成工长布置的工作量的，一上午的时间只清理了十几米的距离。
不是赵长金不够积极，不够勤快，而是雪量超乎想象的大，如果没有时间限制，赵长金不会发愁，已经勤快了一辈子的他从来不会对劳作有太多抵触，可是工长的那一句、如果不按时间完成，那么会被扣掉部分工资。
这下使得赵长金犯起了愁，钱，是他来这里，是他留在这里唯一的目的，为了儿子他必须将钱赚到手，必须一分不少的拿回去，给三儿把婚结了，赵长金咬着牙、给自己鼓着劲。
“ 吃饭喽！”随着一个女人声音的呼喊，一阵钟声响了起来，赵长金知道这是开饭了，这是在今早吃饭的时候，皱巴脸女人说的，虽然很想在多推几车雪，无奈肚子里已经发出了阵阵咕噜声，馒头加上土豆白菜，真的有些不太顶饿！这是赵长金判断的。
“回来啦！长金叔！”
“嗯！二龙你也回来啦！
二龙是一个四十八九岁的中年人，和赵长金是同村人，虽然年纪也一大把了，但是按照农村那些关系算，他得管赵长金叫一声叔。
“叔！你着一上午清理了多少雪？这雪也太多了，我刚清理出十多米，按这样咱们也清理不完啊，难道只有等着被扣钱吗？”
“我也差不多，估计大家都差不多，得想想办法，不然肯定干不完，不行就加班吧，晚上摊点黑！早上早起一会。”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走叔咱们吃饭去吧！”
吃了几个馒头之后，赵长金赶紧回到了自己的那个大棚处，抓紧干起了活，肚子里有了东西后，赵长金浑身上下又充满了力气，努力的推着，努力的铲着，厚厚的棉衣上都不时的向外散发着热气，在这个零下三十几度的环境下，赵长金的额头上竟然出现了汗珠，汉珠顺着皮肤滑落到没毛上时、渐渐的变成了一层白色的冰霜，嘴唇上的胡须此时更是被霜染成了白色，远远看去就像一个白胡子老头一样。
午饭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还是能彼此说上两句话的，精力充沛的人，甚至还说了几句玩笑话，可是到了晚饭的时候，所有人都默默的吃着饭，估计都在为自己的进度发愁吧！
赵长金吃完饭之后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回去休息，而是借着天空中的月光又一次来到了自己的大棚，继续推着他的积雪，一车一车！一锹一锹，在月色下，赵长金重复着他的动作，有些粗重的喘气声，伴随着那双棉鞋踩在雪地上的嘎吱声在夜色中回荡着。
当一个棚空的积雪被赵长金清理掉了一半之时、赵长金终于放下了他的工具，长长的吐了口气，拖着酸胀的双腿慢慢向寝室走去。
“ 长金大哥，你怎么才回来？你不会是一直在清雪吧！”
当赵长金打开破旧的木门！进入寝室的时候，一个声音在黑暗的寝室里轻声的问着。
“老张！你怎么还没睡？”
根据声音发出的位置，赵长金判断出、那是睡在自己隔壁床铺的老张头，所说隔壁，其实就是几块木板做的隔断，五十公分的高度除了能起到界限的作用，无它一无是处！
不过对于二十七个老男人来说这些倒是足够了，当然房间里还有那个皱巴脸的女人，可是谁又会在意那？
“太冷了！睡不着！长金大哥！那炉子上有热水，赶紧泡泡脚吧，这样能暖和一些。”
“好！我知道了，赶紧睡吧老张！这都半夜了，明天还得干活那，我再给炉子加点煤！争取让它烧到天亮！”
对于被他填进炉子里的煤块，赵长金很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天三顿都是白菜土豆，给工人吃的老板，却给炉子吃的这么好？
看着黑亮黑亮的煤块，赵长金想着。
来源：清淡的一杯茶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