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患病卧床八年,我每天按时喂药 昨天她拉着我的手说出一个秘密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5-18 07:06 2

摘要:老伴患病已经八年了。这事儿说起来也怪,当年她还挺硬朗,能一口气爬到山顶的小庙去上香。那年腊月二十八,她说要去给来年添添福气,硬是自己上了山。回来的路上摔了一跤,从此就再没能下过床。

老伴患病已经八年了。这事儿说起来也怪,当年她还挺硬朗,能一口气爬到山顶的小庙去上香。那年腊月二十八,她说要去给来年添添福气,硬是自己上了山。回来的路上摔了一跤,从此就再没能下过床。

医生说是脑溢血,可能还伴有轻微的脑梗。

那天下了场小雪,山路滑。

村里老钱头家的狗追着她,她又急又怕,摔倒在石阶上。等人找到她,已经昏迷了两个小时。

我总埋怨自己没陪她去。

每次想起来,喉咙就像塞了棉花似的难受。

老两口儿一辈子,我鲜少陪她。年轻时为了养家,在外头跑长途。后来孩子大了,又在县城跟着表弟学开出租。每天天不亮出门,半夜才回。她一个人把日子撑得妥妥当当,把孩子们拉扯大。

现在轮到我照顾她了。

早上五点半,我雷打不动地起床。先把昨晚泡好的红豆煮开,加点冰糖。医生说她不能吃太硬的东西,怕噎着。我就把红豆煮得特别烂,变成半流食的样子。

“老刘,你又煮红豆啊?”隔壁李婶端着垃圾桶路过,探头问我。

“嗯,她爱吃。”

“都八年了,你还这么细心照顾她,村里人都说你好样的。”

我笑笑没接茬儿。这话听得多了。

李婶的塑料拖鞋啪嗒啪嗒地走远了。她拖鞋后跟总是磨得特别厉害,走起路来声音大。我老伴清醒的时候,总说:“那李家婆娘又出门了,走路像打鼓似的。”

红豆煮好了,我盛了一小碗,放在窗台上晾着。

然后去看老伴。

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排药瓶,有国产的,也有儿子从城里带回来的进口药。标签上的字我认不全,但我知道每种药什么时候吃,吃多少。这些年,我数药片比数钱都熟练。

“醒了没?该吃药了。”我轻声说。

老伴眨了眨眼睛,表示听见了。她大部分时间都是清醒的,就是说不出话,只能发出一些含糊的声音。右半边身子也不太利索,医生说恢复的可能性不大。

我把她扶起来,靠在我给她缝的靠枕上。靠枕是用儿子不要的旧衬衫做的,塞了棉花,外面套了一层塑料布,方便清洗。

“今天感觉怎么样?”我一边给她掖被角一边问。

她的眼睛看着我,里面有光。

这是好兆头。有些日子她的眼神是暗的,那时我就知道她难受。

我先给她擦脸。用那种婴儿专用的湿巾,儿媳妇说这个不刺激皮肤。我从额头擦到下巴,再擦擦脖子。她的脸上有了年轻时不曾有的皱纹,但在我眼里,她还是那个会在田埂上等我回家的姑娘。

“待会儿吃红豆粥,昨晚泡的,你最爱吃的那种。”我一边说一边拿来装药的小碟子。

这些年我养成了跟她说话的习惯,尽管她很少能回应。医生说这样对病人恢复有好处,我信。其实就算没好处,我也会说。不然这屋子太安静了,像座坟墓。

药有七种,我按顺序排好。

先是降血压的,白色小片; 然后是活血化瘀的,红褐色的小丸; 预防中风的胶囊,蓝白相间; 还有一种据说是进口的营养神经的,我不认识名字,就记得黄色的,椭圆形。

其他几种我也都按形状和颜色分清楚了。

“来,先吃这个。”我把药放在她嘴边,再用小勺喂水。她慢慢地咽下去。

我们就这样一种一种地吃完。她很配合,从不抗拒。有时候我在想,她是不是也累了,想放弃,但看到我的坚持,也就跟着坚持下来。

吃完药,我端来晾好的红豆粥。

“尝尝看,今天的甜度行吗?”

我用小勺轻轻地喂她。她吃得很慢,有时候会咳嗽,我就轻拍她的背。

“慢点,不着急。”

窗外传来鸡叫声,估计是隔壁老宋家的公鸡。那鸡很有个性,总是比别家的鸡叫得晚一些,像个不守时的闹钟。

老伴的视线转向窗外,我知道她在听那鸡叫。

“老宋家那只公鸡又迟到了。”我跟她开玩笑,“像不像我年轻时?每次说好几点回来,总要晚一两个小时。”

我看到她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像是在笑。

我又说:“前两天老宋说要杀了那只鸡炖汤。我说别啊,那鸡叫得不准时,肉肯定也不好吃。”

她的眼睛笑得更明显了。

吃完饭,我拿来一盆温水给她擦身子。这些年,我早已熟练掌握了这项技能。先掀开被子一角,擦完一条胳膊再盖好,再掀开另一角。冬天的时候尤其要小心,别让她着凉。

我边擦边轻声哼着歌。那是她年轻时爱听的《山丹丹开花红艳艳》。其实我五音不全,但她从来不笑话我。现在我哼得更难听了,嗓子也哑了,但我知道她还是爱听。

屋外传来竹扫帚扫地的沙沙声,应该是李婶在扫院子。今天风挺大,杨树的叶子落了一地。自从老伴病了,我就没怎么打扫过院子。有时候大儿子回来会帮我弄一下,其他时候就任它去了。

“儿子说下周过来,顺便把小孙子也带来。”我一边给她穿衣服一边说,“你猜他现在多高了?都上小学二年级了,上次量身高,一米二八,长得比同龄的孩子都高。”

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们来了咱们煮饺子吃。冷冻室还有你上次包的,够吃一顿的。”

说是她包的有点夸张。其实是她病前包好冻在冰箱里的,我一直舍不得吃,留着等特殊日子。这些年,家里的冰箱里总是有那么一袋她包的饺子,我偶尔拿出一两个,其余的就放回去。儿子说早就不能吃了,但我还是不舍得扔。

“你说他们来了,咱们应该包新的饺子了。”

老伴慢慢地眨了下眼,似乎在点头。

照顾完老伴的日常起居,我就坐在她床边的小凳子上。这个小凳子是我年轻时从集市上买的,木头做的,上面的漆都磨没了,露出原木的颜色。我把收音机打开,调到她爱听的戏曲频道。今天播的是《梁祝》。

“记得不?咱们结婚那年,县里来了个戏班子,就演这个。你非要去看,咱们走了十多里地。”

那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她穿着她姐姐的旧棉袄,脸冻得通红,但眼睛亮亮的。演出结束已经很晚了,我们摸黑走回来,她一路上哼着戏里的调子。

“你那时候唱得可好听了,比台上的还好听。”

她慢慢地转过脸来看我,眼里有泪光闪动。

我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村口的那棵老槐树被雷劈了。前两天下雨,’咔嚓’一声,吓死人。半夜里村长就组织人把它锯了,怕砸着路过的人。”

那棵槐树至少有百年历史了,我们年轻时经常在树下纳凉。她曾在树干上刻过我们的名字,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发现过。

“可惜了那树。咱们第一次说话,好像就是在那棵树下。”

我看她眨了眨眼睛,仿佛在回忆那个夏天的傍晚。我去河边挑水,她在树下纳鞋底。我不小心把水洒到了她的鞋上,她没恼,反而笑了,说我这人真冒失。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照顾她,跟她说话,给她放戏听。偶尔村里有什么新鲜事,我也会告诉她。李家闺女考上了重点大学,王老汉的孙子结婚了,张家的牛生了一头小牛犊。

这些琐事在外人看来可能微不足道,但它们填满了我和老伴的日子,让时间不那么难熬。

有时候,我也会有些烦躁。尤其是她病情加重的时候,我会在院子里一个人抽闷烟,或者对着老槐树发一通脾气。但这些都不会让她知道。在她面前,我总是那个坚强的老刘。

昨天下午,天气格外好。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床上,形成一块金黄色的光斑。

我正准备给她掖被子,她突然拉住了我的手。

这么多年来,她极少主动有这么大的动作。我吓了一跳,以为她又要犯病。

但她只是拉着我的手,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有些紧张,“哪里不舒服吗?”

她的嘴动了动,发出一些含糊的声音。八年来,她从未能清晰地说话,所以我并没有太在意。但她似乎特别坚持,一直拉着我的手不放。

我凑近了些,努力辨别她的唇语。

“对…不…起…”

三个字,清晰地从她口中蹦出来。我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对…不…起…”她又重复了一遍,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我赶紧用袖子帮她擦泪:“傻话,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应该是我对不起你才对。”

她摇了摇头,用尽全力抓住我的手。我知道她还想说什么。

“那…年…我…不…是…去…上…香…”

她说得很慢,每个字之间都有长长的停顿,但我听懂了。

“什么意思?”我有些困惑。

她的眼神变得忧伤而愧疚:“去…见…王…老…师…”

王老师?我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那是她年轻时的语文老师,比她大十几岁,据说后来调到了县城中学。我们结婚的时候,他还送了一幅字画。

“我…喜…欢…过…他…”

我的心突然像被针扎了一下。但很快,我又笑了起来。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记着干什么?”

她摇摇头,继续艰难地说:“那…天…去…见…他…最…后…一…面…”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那个腊月二十八,她不是去上香,而是去见王老师。她摔倒不是因为老钱家的狗,而是…

“他…病…重…想…见…我…一…面…”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我…不…敢…告…诉…你…”

我沉默了。一直以来,我以为她对我从未有过隐瞒。原来,她也有自己的秘密。

“他…死…了…吗?”她问。

我点点头:“早就去世了,那年春天就听说了。”

她闭上眼睛,泪水又流了出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方面,我感到被欺骗的愤怒;另一方面,我又为她这些年的内疚和痛苦感到心疼。

“还…爱…我…吗?”她突然问。

我看着她饱经风霜的脸,想起了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摔倒后的八年里,她承受了多少痛苦,却从未抱怨过一句。也许,她一直把那次摔倒当作是对她的惩罚。

“傻瓜。”我握紧了她的手,“我不在乎你那天去见谁。我只在乎你这八年来每天都在跟我一起战斗。”

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我知道你心里有愧疚,但你没必要愧疚。年轻时喜欢过谁很正常。重要的是,这么多年来你选择了我,跟我一起生活。这就够了。”

她微微点了点头。

“而且,”我笑着补充道,“说不定我年轻时也偷偷喜欢过别人呢?咱俩扯平了。”

她的眼睛睁大了一些,似乎很惊讶。

“开玩笑的!”我赶紧解释,“我这辈子就只喜欢过你一个。”

她终于笑了,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我已经很久没有在她脸上看到过了。

“傻样。”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都一把年纪了,还纠结这些。”

晚上,我照常给她喂药,擦身子,然后关灯睡觉。夜里,我听到她的呼吸格外平稳,似乎卸下了一个重担。

今天早上,她醒得比往常早。我刚准备起床,就看到她在看我。

“怎么了?”我问。

她慢慢张开嘴:“谢…谢…”

我愣住了。这是她八年来说的第二个完整的词。

“傻瓜,”我忍不住眼眶发热,“谢什么?”

她只是笑,眼睛里满是释然和平静。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腊月二十八的早晨。她穿着深蓝色的棉袄,戴着我给她织的围巾,说要去山上上香。我当时在修理收音机,头也没抬地说了句”路上小心”。

如果那天我能陪她一起去,或许她就不会摔倒了。但如果她真的是去见王老师,那我的陪伴反而会成为她的负担。

人生真是奇妙,有些事情注定要发生,无论我们如何努力去避免。

我开始准备今天的红豆粥。窗外,老宋家的公鸡又迟到了,这才姗姗来迟地叫了第一声。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装药的小碟子上,映出七彩的光。

我决定今天再加点糖,红豆粥要更甜一些。

生活还要继续,我和老伴的故事还远没有结束。不管前面还有多少坎坷,我们都会一起面对。因为爱,从来不是没有秘密,而是即使知道了秘密,也依然选择爱下去。

来源:牟牟说情感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