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国民党统治时期,窃据江西省伪主席职位最久的是熊式辉。熊是江西省安义县人,在日本陆军大学毕业。自一九三一年十二月至一九四一年四月,他任江西省伪主席共有十年之久。他在离赣前夕编印的《赣政十年》,就是他在江西十年的罪恶丑史。笔者曾是熊式辉任内的幕僚成员之一,先后跟
引子
#本文摘自《江西文史资料》第二辑(1980年5月),作者徐树墉,原标题《熊式辉踞赣十年的点滴见闻》
正文
在国民党统治时期,窃据江西省伪主席职位最久的是熊式辉。熊是江西省安义县人,在日本陆军大学毕业。自一九三一年十二月至一九四一年四月,他任江西省伪主席共有十年之久。他在离赣前夕编印的《赣政十年》,就是他在江西十年的罪恶丑史。笔者曾是熊式辉任内的幕僚成员之一,先后跟随熊式辉的幕僚长刘体乾和胡家凤主管伪省府人事工作,故就记忆所及,述其梗概如下。
熊式辉与蒋介石的关系也可说是裙带关系。据熊的数名副官所谈,熊的第二个妻子顾竹筠在日本留学时,是留学生中的一朵交际花。她爱好音乐,常出入于日本的音乐会场,广结泛交。回国后,顾氏得入宋氏之门,结识了宋美龄的母亲宋老太太拜为义母,与宋美龄结成姊妹行。熊式辉便以椒房国戚成为蒋介石的亲信人物。熊从此一帆风顺,由代理第五师师长一跃而登上上海警备司令的要职。
在上海时,他因为蒋介石横征暴敛,榨取民膏,勾结烟商,贩运毒品,竭力报效蒋介石有功,擢任江西省伪主席之职而且得任十年之久。熊于少年时代在家乡安义县曾受胯下之辱,故深恨安义县人。
后日衣锦还乡,对安义县同乡故旧,犹抱余恨在胸,誓不引用安义县人。所以,其在十年任期内,凡是安义县籍的人士登门拜谒,概不接见。其小器薄量有如此者。
熊式辉由于私人恩怨拒不引用安义县人,自诩为“任人唯公”。但是,对于自己的家人亲戚,则是任人唯私。他的大侄儿熊滨,任为伪保安处参谋长,后擢升为副处长,与蒋介石儿子蒋经国并驾齐驱,同为伪保安处握有实权的重要人物。次侄儿熊渭任为伪保安处参谋,后兼任保安团队军官训练班上校教官。侄女婿黄新富任为伪保安第一团团长。这三个人虽曾是在日本镀过金的军事人员,但都是纨绔子弟,平时只知道快乐道遥,仗势凌人,大开门径,接受贿赂,干了不少的坏事。此外,在其它伪省府所属各厅处局等部门内也安插了不少亲朋的子弟。他们大都是挂名拿钱的十足饭桶。还有熊式辉从夹袋中实在拿不出来的同胞兄弟,又都蹲在乡里鱼肉乡民,过着土皇帝的生活。凡此种种,完全暴露了旧社会的一人得道,鸡犬登仙的官僚地主宗派关系。
熊式辉由上海警备司令任内带来部分的幕僚,如参事符鼎升、彭醇士,秘书程柏香,科长汤忆屏,交际股长刘存忠,出纳股长邵德,庶务股长邓警铭,议事股长吴承昌等,都是跟随熊式辉多年的旧部。他们都仗着侄少爷熊滨和省府委员李劭周的支持,相与结成为上海派。熊式辉的秘书长刘体乾,原是第九师师长金汉鼎的参谋长,因与熊妻顾竹筠有同乡亲戚关系,受到熊的尊重和信任,不论在什么场合,熊对刘体乾总是称为钟老(刘体乾又名钟藩),表示尊敬。刘体乾倚恃熊式辉对自己的尊重和信任,在伪省府秘书处内引用了一些福建同乡,如主任秘书陈轩霞、科长陈澜、助理秘书林炜堂、收发室主任科员陈毓藻等。另又请求熊式辉介绍其福建同乡叶在畴任伪南昌地方法院院长,把陈毓藻的哥哥陈憩园安插在地方法院任书记官,又于秘书处方面给陈憩园设置一个晚上兼职,名为帮办文书工作,实则充当刘体乾的清客,每月赠送夫马费一百元。故人称他为“夜秘书”。刘体乾又假借处理机密文件需要,引用福建同乡黄林荪,安置在秘书长办公室的后房内。那后房室小人单,他又很少与外界接触,故人称为“后房秘书”,每月支薪二百元。所有“夜秘书”和“后房秘书”都是刘体乾因人设事,滥用同乡,没有编制员额的额外人员,其薪给和夫马费是由刘体乾请示熊式辉在烟税协款内开支的。这项烟税协款,原是熊式辉在上海警备司令任内为蒋介石贩运烟土的巧立税名。蒋介石亦念熊对己有功,假借协助江西税收为名,每月拨此烟税数十万元作为补助(数目不知)。
刘体乾引用的福建同乡,都是一批老饕,嗜酒如命,每逢周末晚上,就相约在叶在畴家里聚餐,轮流作东,名日“车盘会”。刘体乾和参与“车盘会”聚餐的福建同乡,多是没有家眷的人,他们不仅周末晚间聚在叶在畴家,而且在节日也欢聚在叶家,酒酣耳热,高歌声喧达于户外,附近邻家知其底蕴的,都说叶家是福建同乡会。
熊式辉幕僚中分上海和福建两派。此二派经常发生矛盾,互相倾轧。熊用人的策略是疑人必用,用人必疑,利用两派的相互倾轧起到相互监督的作用。熊式辉日常处理公文程序是,凡比较重要的文件,先交参事室看了再呈阅。往往经刘体乾签注了意见的文件,参事室就故意加注相反的意见,发还秘书处重办,借此打击刘体乾。又如前面所提的烟税协款,熊式辉交给出纳股长邵德管理,但此款的支用,熊又授权给刘体乾自由处理。因此,刘体乾能够指定“后房秘书”黄林荪和“夜秘书”陈憩园的夫马费都从此项协款内开支。出纳股长邵德对此心有不服,每逢这两个额外秘书支用薪给时,总是多方留难,延期发给。出纳股科员萧治吟是熊式辉宠爱的旧部萧治平的兄弟,负责管理出纳股账簿表册。但他粗枝大叶,错误百出。按照出纳股工作制度,每星期要把支付账目表报秘书长检阅。有时刘体乾就在表报上批示“眉目不清”字句,萧治吟竟倚仗其兄的关系,在秘书长批示上面又加批“未免罗唆”四字,使刘以后不敢再作批示。交际股长刘存忠是蒋介石的学生,是由宋美龄当面介绍给熊式辉使用的。熊当然对刘存忠另眼相看。有一天,伪省府下班以后,刘存忠引见来宾路过秘书长办公室门前,遇见一人手提菜盒一品锅,神色仓惶。刘存忠即便厉声喝问此为何地?你是何人?来此何为?一脚踢翻一品锅,把锅内的清蒸鸡汁洒满一地。经卫兵查问来历,原来他是收发室主任科员陈毓藻的弟弟,帮陈毓藻送蒸鸡赠刘体乾吃的,刘存忠便把此人带进秘书长室,当面质问刘体乾,此人是不是福建同乡?送蒸鸡来过几次?人家送来的菜味道如何?弄得刘体乾唯唯否否、面红耳赤。事后,刘体乾气得哭了一次。这些虽是不值一谈的细事,但可以见到国民党统治下的任人唯私和幕僚黑暗的丑相。
熊式辉的两位侄少爷为给其叔父装点门面、加强警卫工作,从安义原籍招募了一百名青年学生,编组成一个大队,下辖两个中队,名为江西省政府卫队,简称府卫大队,由熊在第五师时的旧部蔚鸣宣任大队长。府卫大队的服装一律仿照伪中央宪兵团的服装式样,官兵全部都是黄色厚呢军服、军帽,翻面皮鞋。薪饷也比一般军队的待遇为高。它每星期外出野操一次,服装整齐,招摇过市,人称为少爷兵。府门前的卫兵岗哨,轮流四人为一班,另设一班长管理司仪。熊式辉每日早晚乘坐汽车出入府门,事前由随身副官电话通知卫队,立即组成一小仪仗队,附以乐队,鹄候门前,等熊的汽车驶抵后,门卫班长高呼敬礼,乐队随之齐鸣,声彻重门。熊式辉虽拥有府卫大队的森严保卫,但有时还是不能防止仇人的狙击。当时,南昌的汽车绝少,伪省府方面只有熊式辉有汽车一辆,最易引人注目。有一天早晨,熊式辉乘车外出,经过状元桥附近时,因路面狭窄,汽车只得缓缓而行。突然迎面有人开枪,子弹落在车前横档的玻璃板上。幸好只穿一小孔,没有伤人。熊和随身副官坐在车内,闻声惊惶失措,车前卫士和司机立即停车查看,人迹杳如黄鹤。虽是一场虚惊,可见熊在江西横行霸道,不得人心,仇恨者大有人在。
熊式辉到任之初,正是蒋家军队“围剿”红军屡遭失败之后。蒋介石听从熊式辉的请求,亲自“督剿”,坐镇南昌,设伪南昌行营于中山路上的百花洲,即今省图书馆和青少年官内。蒋介石于调兵遣将之中,任杨永泰为行营秘书长、熊式辉为行营办公厅主任、贺国光为行营军务厅主任。杨与熊臭味相投,最为友善,号称蒋介石的智囊。熊式辉又推荐王又庸为行营办公厅第一处处长、刘体乾为第二处处长,布置心腹,增植自己的权势。蒋介石于军务之外,需要一个环境较为安静幽美的地方作为休憩的行馆,熊式辉便命令刘体乾觅得省科学馆新建楼房一栋(四面筑有围墙,坐落中山路东头,与南昌行营同在一条马路上,相距不远)。蒋介石由熊式辉、刘体乾陪同察看后,认为满意。不意住入行馆不久,有一深夜,风暴雨骤,冲倒围墙一角,砰然巨声,把蒋介石从梦中惊醒。他听到外面喊叫“雨来了”,因不懂南昌土话,误以为“匪”来了,遂吓得连爬带滚,跌倒在楼梯中间,跌伤脚部,侍卫人员扶起抬到楼下坐定,询知为围墙倒塌,勃然大怒,马上打电话斥责熊式辉,质问新建围墙何以一雨便会冲倒,要彻底查究。熊式辉又责斥刘体乾办事太不妥当,出了乱子,要认真查明原因,不可疏忽。刘体乾不等天明,即派府卫大队队长蔚鸣宣带同卫兵多人,把省科学馆馆长刘鹤晃、建筑厂商裘景然两人从床上叫起,押解到府,硬以营私舞弊、偷工减料的莫须有罪名移送法院并呈报行营。可怜刘馆长和裘厂商含冤锒铛入狱。后来,刘馆长托人疏通,以房屋并未验收,经保释了事。而裘厂商则判处徒刑,坐了两年监狱。
行营的文武官员以及“围剿”红军失败从前方退下来的失意军官,承袭刘峙部下遗留的歪风坏习,多作浪漫冶游,欲问脂粉娼家寻求欢乐,排遣闷怀。但又想掩盖自己身份,不愿涉足于公开的妓寮。因此,要求伪省会警察局长黄光斗作为向导,问津于经营暗娟的台基。当时所谓包家巷的“张太太”和复古巷的”胡太太”,都是著名的台基。她们假标公馆,暗藏春色,一班逐臭的官商,趋之若鹜,纸醉金迷于两个销金窟中,丑声四播,风纪荡然。事闻于蒋介石,又以事属私人生活问题,不便明令示禁,遂召集杨永泰、熊式辉,共商创立新生活运动,重申军人风纪,并以刷新社会风尚作为陪衬,这便是新生活运动的出笼。
当时,蒋介石虽然坐镇南昌,亲自督师“围剿”红军,但仍是败讯如雪片飞来。杨永泰和熊式辉共同献策,要实行所谓“三分军事七分政治”的策略,于保甲、保学、封锁物资等殃民政策之外,炮制“新生活运动”作为推行七分政治的手段。此即所“新生活运动”的政治背景。当时,蒋介石已迁居于南昌城北新建的励志社内。于是,在励志社内设立新生活运动促进总会,由蒋介石自任会长,熊式辉任主任干事,程时任书记,南昌行营秘书长各厅主任和伪省府各厅长、委员分任新生活总会干事,并派阎宝航、黄光斗负责日常会务。为了大张旗鼓宣传此运动,组织了一次游行大会,伪教育厅发动各专科学校和各中小学校的学生参加,由伪省会警察局发动商会组织各商店派人参加游行。学校队伍中置备鼓号灯彩,有色有声;商人队伍中用各行各业的商品扎成台阁,五花八门,标新立异,各报纸刊物也用文字宣扬新生活的意义,要求不论党政军以及各界人士,都要端正意志,投入“新生活运动”。在个人生活方面,要求立品修行,力戒不良嗜好,整洁衣履,讲求卫生。在集体生活方面,必须要互相帮助,交接有礼,走路遵守交通规则,开会维持公共秩序。在整顿市容方面,规定由警察沿街查看,逐户晓谕,不准当街晒衣,不准随地吐痰,不准随地大小便,不准随地倒垃圾等。文武职员都要带头执行,人民群众不许观望违抗。“新生活运动”开始行之于南昌,逐次风行于全国。故南昌市号称为“新生活运动”策源地。
蒋介石对于禁止当街晒衣和不准随地吐痰这两件小事,居然小题大做,亲笔写了手令,下达执行。可是他本斗筲庸才,既疏于武略,又暗于文韬,寥寥不到二十字的手令,竟有两个别字,把晒衣的“晒”字写成“洒”字、吐痰的“痰”字写成“淡”字。手令下达到伪省府秘书处,顿时“洒衣”“吐淡”的笑话哄动僚幕。承办人员捧到庄严手令,不敢改正别字,请示刘体乾,刘也不敢作主,请示熊式辉,始决定改正别字下达。
政学系在北洋政府时代便有活动。段棋瑞执政时,在旧议会中,还曾与安福系、研究系相抗衡。旧政客中如黄郛、张群等,都是有名的政学系中坚人物。蒋介石早有建立蒋家王朝推行独裁政治的野心,遂拉拢政学系为已辅,嗾使杨永泰、熊式辉打入政学系中成为中坚人物,在蒋家王朝内与CC系争权夺势、分庭抗礼。熊式辉奉命主持赣政,聘请来赣的马博庵、徐庆誉、王又庸、阎宝航等,都是政学系中的政客。他先在江西设立县政研究会,后改为地方政治研究会,由马博庵主持其事,为政学系在江西的外围组织。熊式辉摹仿蒋介石独裁专横、排斥异己的做法,在民政方面驱走王尹西,派政学系分子徐庆誉摄行厅事,继而以政学系分子王又庸、朱怀冰、吕咸、王次甫等先后任民政厅长;在教育方面,摒走原厅长陈礼江,熊自兼厅长一段时期,继以反对福建人民政府拥蒋有“功”的程时任教育厅长。后来程也参加了政学系的外围组织;在财政方面,摒去吴健陶,换以政学系中坚人物文群为厅长;在建设方面,挤走龚学遂,改以杨永泰夹袋中的杨绰庵为秘书,先摄厅事,后任厅长;又如江西裕民银行原是官商合办,熊命令改为官办,发还商股股款,免去原董事长吴健陶、原行长程达一、原副行长潜玉斋等的职务,改以刘体乾任董事长、陈威为行长。所有商股的董事和监察,一律免职。商股董事兼副行长潜玉斋据理直争,拒不交代,刘体乾和陈威遂奉熊意旨,诬以贪污渎职之罪,移送法院,判处二十年徒刑。
熊式辉还授意各专区县府设立地方政治研究分会,扩充自己的政治资本,以为日后选举的基础。江西第二区专员危宿钟、三区专员肖治平、六区专员郭觫、七区专员周作孚以及县长中的四大金刚王斌、王赞贤、王振、张抡元等,都是熊式辉扶植起来的死党。
这班恶魔死心塌地奉承熊的意旨,不但自身参加江西地方政治研究会为会员,而且在各自管辖的地方,设立分会,发展政学系外围组织。直到熊式辉去职离开江西之后,政治系的人物在江西还是吃得开的。
抗日战争爆发前夕,伪省府奉命筹办备战工作,选择省内山区县份储藏粮食、迁徙监狱、疏散物资、培修道路,并使通车不久的浙赣铁路降低运输量,停办一切设备。在此期间,熊式辉心绪不宁,肝火大动,喜怒无常,往往挑瑕剔垢,借故骂人,人多畏而远之。抗日战争初期,日本侵略者的军舰驶入吴淞口后,有溯江西上直趋武汉之势。熊式辉奉命构筑马工事,封锁长江,保障武汉。
熊即连日召集全省工程技术专家朱有骞、胡士楷等共商施工设计和采办材料等重大问题,并指定朱有骞肩负全责。决定采办工程器材以及筹措施工费用,分别由秘书处、建设厅派员协助办理。但在采办材料时,利用价购与征用之间,进行贪污舞弊,以致工程质量不合标准,又逾期没有完成。日本军舰遂配合陆上军队到达马垱,一举攻破马垱。事情如此重大,却只有几个小职员受到法律制裁,锒铛入狱,而身负全责的大员竟未追究责任,逍遥法外。
日军破了马垱工事之后,水陆并进,陷落九江,一路直趋武汉,一路南窜南昌。日军在德安县属张公渡停留缓进的时候,敌我两军隔河相峙,南昌形势极其危迫。商店住户多已疏散,使南昌成了一个空城。由张公渡一带退下来的伤病军人,愈聚愈多,流落街头,成群结队。他们直趋省府请愿,为门卫所阻,众怒难忍,一面高声叫骂,一面闯冲抢入,相持很久。熊式辉正在府中,不仅不肯接见,反而嘱咐卫队加岗阻拦。熊滨随侍在侧,推波助澜。负伤战士不得不施展冲锋陷阵的本领,凭着赤手空拳,冲破卫兵的封锁,闯入府门,登上大堂,不断叫喊要见“熊主席”。有的还在盛怒之下,夺取卫兵枪支。熊滨竟下令卫兵开枪,格杀勿论。枪声响处,许多杀敌负伤的伤病人员倒毙于血泊中。熊式辉听到枪声,以为是伤兵开枪闹起来了,惊慌失措,避入伪府后花园防空洞内。当时,南昌上有敌机轰炸,远有前方炮声,逃命不暇的老百姓哪有心管官家闲事。所以,熊氏叔侄屠杀伤兵的惨案,未能传闻出去。
当时,笔者处此孤城,心恢志懒,因而借病辞职,避地入山。不久南昌沦陷,伪府移迁,远隔山林,无闻无见。至一九四〇年重入伪府,人事变迁,熊式辉十年任期,已至结束尾声。
于一九七九年五月
资料来源:
《江西文史资料》第二辑(1980年5月)
来源:自然与社会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