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对方重见光明后第一件事,却是找来画师,绘制她的春光图,供坊间传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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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宿主死后,作为系统,我得代她走完剧情。
曾经,她为萧璟晟死了九次,却被他当作不死的怪物,千般折磨。
她放弃回家机会,为萧璟晟换来复明机会。
对方重见光明后第一件事,却是找来画师,绘制她的春光图,供坊间传阅。
她终于求得婚姻时,却在大婚当夜,被打断双腿给妾室柳沁柔敬茶。
柳沁柔生日宴风光大办,她却在后院失血而亡。
可她哪是什么真正的不死之身,她的机会只有这九次。
这次之后,她魂飞魄散,我替她离开京城。
萧璟晟却疯了一般,狠狠扼住我的手腕:
“你不是她,对不对。”
“秋月她去哪里了?你把她还给我!求求你,把她还给我……”
……
我刚适应宿主的身体,迎面就来了一巴掌。
“贱人!”嬷嬷不满我的迟钝,将我从床上拖下来,拉扯到席上。
“王妃并无大碍,久召未过来,许是装病。”
我还没从火辣辣的疼痛中回过神,耳边便传来柔媚的话语:
“都是妾身不好,体弱多病,劳累了王妃。”
语毕,一个男人的嗤笑声紧接着响起。
抬头看去,宿主的丈夫萧璟晟和丈夫的白月光柳沁柔坐在主席上。
宿主因放血不治而死,她深爱的人却在为别的女子大办生日宴。
这身体的还有灵魂留存的情感,彼时正是浓烈。
强烈的晦涩心酸影响着我,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我还未开口,下一秒就被暴力踹倒在地,膝盖传来剧痛,匍匐在柳沁柔脚边。
萧璟晟玩味地说:“我有没有说过,见到柳姨娘必须下跪,上次断腿,对你这种怪物来说,教训不深是不是?”
话音刚落,有人将粗糙的石子板塞进我膝下,尖锐的棱角扎进皮肉。
随即一个沉重的烛台被强行塞入我手中,要我高过头顶举着。
滚烫的烛油一滴滴落在手心,疼痛如针扎般钻心。
一连串的动作,弄得我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心痛身体也痛。
可对方仍觉得不够,还在嘲讽:“不是说病得快要死了,想见我最后一面?”
“我看你就是处心积虑要破坏沁柔的生辰宴!”
我都有些庆幸宿主是真的死了,不然这样的折辱,她该怎么熬?
我只是被残留的灵魂影响,都能感受到那刻骨铭心的伤痛。
满室二三十个人,都在看着我的窘态,没有一个人出声制止。
手被迫举高带来的是手腕伤疤开裂,鲜血低落下来,染红了我的衣袖。
血腥味在热闹的宴席中弥漫,引得柳沁柔皱了皱眉。
本应是个细小的动作,萧璟晟却马上发现了,连忙嘘寒问暖。
我望着这一幕,不禁想到,曾经宿主和他也有情浓时。
当年宿主在猎场为他挡下此刻的致命一剑,危在旦夕。
他当场抽出佩剑威胁太医,治不好她,他绝不独活。
爱也是他,如今弃之敝屣也是他。
好在只要再坚持七天,走完这个小世界角色剧情,宿主的个人角色就可以下线了。
到时候我也能离开。
2
“不是说要借着我的生辰,给姐姐一个惊喜?”柳沁柔俏皮的询问打断我思绪。
萧璟晟双手拍拍,巨大的屏风从外推进来。
宴会上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随即就是沉默。
我本因膝盖疼痛冷汗直流,强撑着抬头,不料入目便是这般场景。
以我为主角的春光图,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展现在所有达官贵人面前。
两面屏风呈半环形摆放,无论坐在哪个位置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绘师手笔精细,连我身上的每一颗痣都描绘得惟妙惟肖。
明明烈日当头,我却冷得牙齿打颤,那些窥探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身体。
萧璟晟嫌这还不够,大步流星走来,扯着我的手臂将我拖到屏风前。
烛台从我手中滑落,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粗暴地扯开我的衣领,手指点着我锁骨下方的一处胎记。
“诸位请看,画上的胎记与本人一模一样,可见是货真价实。”
在民间散播被揣测是一回事,如今被枕边人当着所有人面证实是另外一回事。
灵魂残留的情感如潮水般涌来,滔天的绝望感逼得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们总说沁柔出身青楼人尽可夫。”
萧璟晟环视众人,笑意不达眼底:“可我这王妃也不遑多让。”
“这样的姿态被全天下人都欣赏了个遍,我瞧着,倒不如沁柔冰清玉洁。”
“呕——”
干呕声在安静的场所显得格外突兀。
柳沁柔捂着嘴,向我解释:“抱歉姐姐,我只是觉得太过袒露,没有别的意思。”
她这声干呕引得整个府里兵荒马乱。
“柳姨娘身子不适!”
“快请太医!”
借着这个由头,生日宴席就此解散。
我和那副屏风,被像垃圾一样打包送回了破落小院。
宿主灵魂残留带来的情绪太过强烈。
昨日甚至痛到心跳停摆,导致我被强行剥离身体,陷入昏迷。
一昏就是两天,宿主在府上过得可怜,根本无人问津,连碗水都没人送来。
“再坚持五天。”我给自己打气。
身体亏空厉害,好不容易挪到主院,我摸索出身上唯一值钱的琉璃玉簪,递给碰到的小丫鬟,想让她帮忙弄点吃食。
“就、就一碗粥,或者半个馒头也行。”我声音嘶哑,喉咙像被火烧过一样。
小丫鬟迟疑地伸手,就在她即将点头的瞬间,一批给柳沁柔送东西的丫鬟从旁经过。
她们捧着琉璃翡翠器皿,白玉碗中盛着珍珠粥,香气扑鼻,从我们面前鱼贯而入。
“府中有喜,柳姨娘怀上小世子了,一句吉祥话王爷赏一两银子,你不凑过去讨赏,在这跟晦气东西凑一块做什么?”
小丫鬟脸色骤变,涨红了脸。
立马拍打袖子与我划清界限,猛地将银簪摔到地上,赶紧凑上去连声讨饶:
“奴婢这就去恭喜柳姨娘!”
玉簪在地上摔成两半,我甚至一时没反应过来去接。
大颗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下,宿主残留的情感再次汹涌而来……
“还王妃呢,一根簪子都要死要活。”
旁边有人嗤笑道:“看把她哭的,没柳姨娘半点气度。”
我充耳不闻,死死盯着簪子断裂口出流出来的液体,那是水银。
这是两人互通心意时,宿主放弃回家机会换取萧璟晟复明,对方给的定情信物。
宿主珍视至极,临死都没取下来过。
胸口像被人狠狠揪住,我捂着心脏,大口喘气,几乎窒息。
疼痛过后,我撑着墙壁勉强站起身来,抬头却撞入柳沁柔的眼中。
方才的丑态被她全程欣赏了个遍,也不知看了多久。
她示意身边人将一个热腾腾的包子递给我。
饥饿翻搅着五脏六腑,我伸手去接,包子却被故意掉在了地上。
“当初姐姐从花楼将我救出来,没想到如今地位对调,换我来可怜你。”
忽然,一只恶犬猛地冲来,尖利的牙齿擦过我的脸,差点撕下一块血肉。
我惊魂未定,眼看那狗一口叼起包子,几口吞下。
突然,浑身抽搐七窍流血而死。
一种不祥的预感陡然而起。
柳沁柔突然跪下,不停给我磕头。
“姐姐,是我不好,您别拿小宝出气,小宝就是我的命啊。”
她一边哭一边磕头,鲜血从额角流下来,遍布全脸显得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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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在不明所以,背后传来一阵风声。
我被猛踹到假山上,胸腔遭到剧烈撞击,直接吐出一口鲜血。
“毒妇!”是萧璟晟的声音。
我挣扎着想爬起,嘴角的血液顺着下巴滴落在青石板上。
柳沁柔跪下来帮我求情:“都怪我体弱多病,屡次需要姐姐救治,王妃生气也是正常的。”
她一边说一边让丫鬟去帮忙拦着侍卫。
那副做派,倒真像是我曾经救过她的恩人。
可丫鬟充耳不闻,只红着眼率先一步跪在旁边,伸手拉开柳沁柔的袖子。
“都说王妃割血救您,可您不也是她的受气包吗。”
从手腕到肩膀几乎全是淤青血痕,惨不忍睹,竟然没一块好肉。
“奴婢是实在忍不住为您叫屈了,王妃平日装得胆小怕事,私下却肆意在姨娘身上发泄王爷偏宠的不满,今日是小宝,明日是不是就是……”
“别说了!”柳沁柔大声斥责。
随后勉强勾起嘴角微笑,清泪却挂在脸上,我见犹怜:
“不疼,不打紧的,妾身身子轻贱,只要能让王妃高兴,妾身心甘情愿。”
好一出大戏。
我想反驳,喉咙却被血液呛住。
萧璟晟看我的眼神愈发冰冷,眼中全是轻蔑和厌恶:“拖下去,二十板子!”
柳沁柔抱住他的腿,泣不成声为我求情。
萧璟晟的脸色稍缓,但目光扫向我时又变得阴鸷:
“你不知道她的可怕之处,她是个处心积虑赖在我身边的怪物,天大的伤都能痊愈活下来,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这话是萧璟晟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的。
我一颗心一点点沉下去,宿主残留的情感支配着我的思维,只觉得心沉到谷底。
白日我勉强还能走出院门,晚上只能躺着回来,还被迫和象征着我耻辱的屏风面面相觑。
心理和身体的痛楚疯狂折磨着我。
太苦了。
我的宿主原来过得这么苦的日子,苦到让人品一口都穿肠烂肚。
我突然不想等什么七天了。
心中的悲愤和对情感的失望支配我的大脑,撑着力气将床单撕开挂在房梁上。
自缢也算是一种好结局。
脚瞪开椅子,人摇摇欲坠,意识抽离前,突然出现幻觉。
我听到萧璟晟凄厉的喊叫声,看到他小心又小心的将我抱在怀里。
脸上感受到不停掉下来的泪珠。
这果然是幻觉。
可我没有死,再次睁眼还是那破旧的院落。
不同的是,我身上都被捆绑着绷带,伤口被上了药,萧璟晟满眼都是血丝盯着我。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我只有三天来处理这具身体的离开了。
“为了逼我来看你,连假死这种手段都用上了?”
“如今我来看你了,你高兴了满意了?云秋月,你的手段还是那么下作。”
我清楚地感受到这具身体已经千疮百孔。
再折腾下去,不用我想办法苟活到第七天,直接就死亡了。
我强忍着喉咙的干涩勉强开口:“萧璟晟我们和离吧。”
不是嫌恶宿主像个牛皮糖一样在他身边上蹿下跳吗?
不是提防她这个怪物吗?
那就干脆和离,随了他的心愿,也给柳沁柔腾位置。
可下一秒,萧璟晟直接将手中的药砸在地上,脸上阴沉到让人不敢直视。
“和离,你也配?”
自从宿主和他坦白身世后,他亲身感受先天盲人也能奇迹复明,对宿主就有了忌惮。
曾经的一世一双人变成了满口的怪物,更是和宿主救济的花娘情深似海。
宿主爱他爱的浓烈,多次九死一生,所以他断定是我争宠的新花招。
让我好自为之。
我不想死在这黑漆漆的院子,起码能让宿主走的体面些,将屏风偷偷委托一个下人卖掉换成棺材。
可这一换就出了事儿。
4
第七天,萧璟晟冷眼看着我质问。
下人将所有的过错推在我身上。
我说呢,怎么会有好心人在这个节骨眼帮我。
屏风上的画像改成了柳沁柔的春宫图,售卖出去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
萧璟晟怒不可遏找我算账。
他笃定我是个怪物,神通广大。
我被打得奄奄一息。
可他就没想过,就连馒头一餐只舍得吃一半的人,怎么能联系老师傅将珍贵的屏风改画?
“你也是女人你不知道名声的重要性吗,你这是逼她去死,你为什么不报复我?你知道外面都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打断他的话,坦然看着他。
他似乎忘了,我是他亲手促成的第一批受害者。
我的春光图被传阅大街小巷时,什么肮脏下流的话我没听过。
我知道,我当然都知道。
萧璟晟看着我,眼里充满失望:“原本这些天我想起了我们曾经,尝试真的接纳你,柳沁柔甚至让你养她的孩子,可你又做了什么?”
第七天宿主灵魂情绪残留所剩无几,我从悲痛到麻木到沉默,再到如今陌生人的心态。
我被狠拽过去,听他控诉听柳沁柔表演,心里毫无波澜只有烦躁:
“你要是不高兴,就杀了我吧。”
萧璟晟的话卡在喉咙里,像是有些错愕,良久嗤笑出声:“这又是什么你引起我注意的新手段?”
他指着门口让我滚,有本事这辈子都不回来,我转头就走,快到大门时又被人架住。
柳沁柔心悸发作呼吸不上来,所有大夫束手无策,只有我的血是特效药。
所以我又被关在黑屋子里放血。
血液一点点流逝,我用系统力量放了点礼物在里面。
脸色逐渐苍白,事到如今倒觉得有些对不起宿主。
说好了给她至少弄个棺材,没想到却要死在这里了。
我能感觉到最后一丝灵魂之力也在消散了。
临终前,我让人将萧璟晟叫来,我想起了宿主有一句话,让我带给他。
叫了两个时辰,没人来。
“王爷让奴才传话,您别仗着放点血就矫情,反正您治愈能力强,放点血又死不了!”
话音刚落,我觉得身上那股沉重的情绪如潮水褪去,突然浑身轻。
看了一眼门外,最终闭上了眼睛。
5
最终还是没死成,我竟然被萧璟晟救了回来。
这具身体早就到了油尽灯枯之际,他不知怎么的一改不在意的模样,疯狂搜罗天材地宝给我续命。
可角色剧情已经彻底结束,我可以为所欲为了。
他吊着我一口气,我可以自杀离开。
我试过猛撞墙壁,用利刃割腕,试图咬舌自尽,半夜床单扔横梁试图吊死,可都失败了。
萧璟晟不出现,却派遣丫鬟紧密监视我。
“不是说我是不死的怪物吗,干嘛真的怕我死呢?”
七天时间已过,我不用扮宿主的行为举止,也不会再被她的灵魂情感影响。
我完全是我,区别于温柔的她,说话很不客气。
天材地宝喂养下,这个身体逐渐有了生机,我寻死也更加方便了起来。
再一次跳水被捞起来后,萧璟晟来到了我的房间。
他坐在我对面看我倒着桌上的碧螺春,惬意地抿着茶。
“秋月,你变了好多,你从前从不喝碧螺春。”
宿主不爱,我倒是很爱。
“但王府每个房间放的都是碧螺春。”
我抬眼看他:“我知道嘛,这是柳姨娘的最爱。”
也许是被我接二连三的死亡冲击,第一次谈论到柳姨娘对方没冲我发难。
接下来房间是死一样的沉默。
我一口一口抿着茶水,无视对面狐疑的目光从头到脚的打量我。
就这样只有两人独处的日子,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但我知道不会太久。
果然柳沁柔捂着肚子带着药粥从外面进来,就为了感谢上次我的换血。
“换血这么多次,没想到这次差点要了姐姐的命,是我的不是,妾身特意过来赔罪。”
话里话外,就是想言明我这次是故意弄得要死要活。
我放下茶杯,看到柳沁柔手上都是燎起的泡,像是为我熬制药粥形成的。
“上次没事吧。”
她眼底闪过一丝得意,手捂着肚子:“姐姐不愧是能多次救王爷于危难的仙女,上次我心悸犯了,多亏了姐姐的血。”
她咬字着重强调了我的血上。
“我一直也不想用姐姐的血,无奈身体不争气。”
萧璟晟见状将她搂在怀里安抚:“这不是你的错。”
两人郎情妾意。
我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越笑越大声:
“柳沁柔,我的血你当真用了吗?当真只有它你才能活吗?”
对方低声啜泣辩解,捂着心口小声喘气,萧璟晟对我的耐心尽失,青筋暴起怒拍了一下桌子:“够了!”
我可不是对他一往情深的宿主,猛地站起来反拍回去。
“够什么够!”
“柳沁柔,你口口声声的救命血早被我换成猪血,既然你亲口承认猪血对你有再造之恩的话,那这药粥就给猪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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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璟晟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向柳沁柔。
可柳沁柔只是无助的摆手,表示自己不知道什么情况。
恰好在这时,管家通知人牙子到了。
说是我约上门的。
对方带着两个壮汉上门,见到柳沁柔就派遣人过来抓她。
“放肆!”
牙婆哆哆嗦嗦将文书递上来,上面有我的公章,显示我将柳沁柔发卖了出去。
天地良心,我倒是真想,可我没做啊。
那纸看得熟悉,猛地回想起当初贩卖屏风时,盖的一叠文书,想来是那个时候浑水摸鱼。
一次疏忽,坑我两次,算计的人也是个人才。
牙婆在萧璟晟的逼供下颤颤巍巍还原场景:
“王妃说妾通买卖,柳小娘本就是花楼出来的,伺候人也是老本行,让我卖到花楼去。”
她瞟我一眼,又赶紧低下头:“我哪里知道,王妃连您心爱之人都敢卖呀。”
萧璟晟转头看着我想要一个解释,我只是鼓着掌感叹好大一出戏。
只是这代表王妃的印章……
我再次问这牙婆确定是我干的吗,柳沁柔哭声停滞。
牙婆没对上她的暗示,连忙发毒誓表达确实是我所为。
我捧腹大笑劝萧璟晟报官:“看清楚了,胡萝卜随便雕刻的水章,你知道假冒王府公章是什么下场吗?”
骤然抬高的音量让牙婆瘫软在地。
我还没来得及质问让她说出幕后人是谁,方才装聋作哑的萧璟晟叫停的此事。
“够了,此事沁柔不会同你计较,没必要同牙婆演这一出戏。”
我嘴角的笑容垂下,神情变得有些讽刺。
这心真是偏的没边了。
屎盆子扣我头上了,轻拿轻放让人走了。
牙婆转身带着两个壮汉离开,可才刚转身,变故迭生。
两人拿出袖中剑同萧璟晟搏斗,嘴里说着西凉语。
竟是敌国派来的刺客。
场面一片混乱,刀剑无眼,萧璟晟第一时间朝我奔来,目光中带着我许久未见的关切。
随后在柳沁柔惊呼中骤然清醒,像是大梦初醒,跑到她身边去。
刺客钻了空子猛地刺向他心窝,萧璟晟没有抵挡,反而看向我的方向。
而我早在混乱中拔腿跑出王府。
我又不是宿主那个为爱所困的女人,我凭什么给他挡剑。
我在城郊找了家棺材铺,用身上仅有的钱换了人家不要的棺材。
心满意足的躺进去后,自己将棺材板合上,闭上眼感受着空气逐渐稀薄。
梦想着快点脱离这个世界。
可呼吸急促不到三秒,棺材板被人撬开,我对上萧璟晟猩红的眼。
我真的非常疑惑。
“你不是一直让我去死吗,现在我要死了,你哭什么?”
他胸口的血滴在我的脸上,发丝凌乱还伴随着抽噎。
难以想象天潢贵胄的王爷能狼狈成这样。
我不知道脸上是血还是他的泪。
萧璟晟十指全是伤口和泥垢,想来我雇人刚将我活埋,他就赶到了。
还是那样霸道也不多言,红着眼将我从棺材里拉出来。
“你不是厌恶我这个怪物吗,现在不是随了你的意,我死了就再也不会缠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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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疑惑,我作为系统知道宿主和他真的相爱过,也知道宿主坦白来源和秘密后,被他忌惮的样子。
更知道对方移情柳沁柔对宿主避之不及,将她的爱意当洪水猛兽,恨不得她立马消失。
宿主斩断回家机会倾尽所有换来的萧璟晟复明,他睁开的双眼里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
我见证了宿主飞蛾扑火的爱到最后泯灭,所以额外奇怪萧璟晟现在情绪转变。
我真的好奇也真的这样问了,他不顾自己的致命伤,将我从棺材挖出来后,像是攥着什么至宝,死
来源:困困懒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