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我是皇后,转眼我已经在皇宫很多年了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5-20 17:13 2

摘要:「皇后娘娘,册封皇贵妃的圣旨已经送到贵妃宫中去了」翠袖的声音传来时,红锦正往我头上插上最后一支凤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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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清十七

「皇后娘娘,册封皇贵妃的圣旨已经送到贵妃宫中去了」翠袖的声音传来时,红锦正往我头上插上最后一支凤钗。

苏瑶望着镜中那张精致的面容,一瞬间有些恍惚,在深宫里待久了,早已不记得年少骑马射箭时鲜活明亮的样子了。

「去库房里挑选一些东西给珍皇贵妃送去吧,尤其是那只翡翠玉簪。」苏瑶吩咐下去,望着红锦翠袖担忧的眼神,装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但宽大的服饰遮住了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随着一声通传,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步入寝殿,苏瑶端庄得行了个礼,面色如常,并未任何不妥。

「瑶儿,你先起来,朕知道你心里难受,但奈何珍儿的父亲为这次治水之事作出了巨大贡献 ,朕是不得已………」

「皇上,臣妾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苏瑶起身打断了容戒的话。

「珍妹妹为皇室诞下一子,功劳甚大,但皇室子嗣应开枝散叶,皇上应当雨露均沾才是,有时间也应当去其他几位妹妹的宫里」苏瑶对上皇上的眼眸,淡眸凉如水。

容戒皱了皱眉,眉眼间有些落寞,瑶儿,朕知道你还在为当年之事伤心,朕也是无奈之举,三年了,还不肯原谅朕吗」

苏瑶摇了摇头,转过身,不再多言。

容戒看着苏瑶面无任何波澜的样子,忍不住一阵恼火,上前粗暴地撕开苏瑶的衣服,狠狠咬住苏瑶的嘴唇,他最受不了苏瑶这副无所谓的样子。

苏瑶面无表情的闭上眼睛,默默承受这一切。

她早就不怪容戒了,她的心早已在三年前他和珍皇贵妃缠绵于床榻的那一晚就死了。

苏瑶和容戒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苏瑶出身于武将之首苏武功的家里,因家风豪迈,年幼时,经常跟在兄长身后去练习骑射,英姿飒爽,一来二去,便与容戒等人相识。

几人经常一起赛马射箭,高谈论阔,奔走于天地之间,苏瑶一身红衣鲜衣怒马,当时在京城也掀起一阵热浪。

成年后,皇帝大手一挥,就给二人订下婚约。

不久后,皇帝驾崩,苏瑶一家鼎力相助才使容戒顺利登位。

依稀记得大婚当日,红妆十里,锣鼓喧天,容戒挑开苏瑶的盖头,红烛摇曳,他对着苏瑶说「朕若得卿,生无二色」。

望着他满眸深情,苏瑶含羞回道『君不负我,我不负君』。

她终于放下了那颗坚守的心,献上自己从未交付出过的柔情。

容戒面色阴沉地摔门而去,红锦和翠袖赶忙望房里跑去,望着苏瑶身上一道道青紫色的斑痕,她们眼里止不住的担心。

苏瑶无力地靠在床头,没有任何眼泪,她早就不对容戒抱有任何期待。

二.

午后落日微醺,洋洋洒洒地穿过粉尘,悉数落在凤栖宫翘起的檐角上,卷起一缕缕尘烟。

「娘娘,你瞧,窗外这颗梅树开得多好?咱们娘娘最喜欢梅花了,等天放晴了,咱也可以去梅园里走走,赏赏梅」红锦站在苏瑶身旁,望着窗外的一树红梅忍不住惊叹道。

苏瑶虽为中宫,却未身穿华服,一袭淡绿色的长裙简单修饰,头发用钗子简单挽起,几朵珠花轻轻点缀,佩戴着中宫专用的耳坠,流苏微摇,清雅又尽显仪态。

「既然喜欢,就让小李子剪几株回来放着,正好宫里的梅瓶也该换了」苏瑶放下手中擦拭的一柄长剑,顺着红锦的目光望去,抿唇一笑。

这把宝剑是阿爹名下的弟子阮如安在她的及笄之年赠送的,阮如安说来也是教苏瑶骑射的老师,但自从一年前的小产后,她心有郁结,身子一日日差下去,竟再也没有耍动刀剑的力气。

伴随着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风铃声「许久未见姐姐了,姐姐宫里依旧是和从前一样风光呀」珍皇贵妃的声音如刀刺般划破这份宁静。

苏瑶起身,放下手中的剑,闻声抬眸,头上的翡翠簪子明晃晃的映着她娇艳的面容,淡粉色的宫袍勾勒出美好的线条,当真是摇曳生姿,难怪容戒会喜欢。

「这支翡翠簪子衬的妹妹肤若凝脂,陛下一定会喜欢」苏瑶凝视着那支翡翠簪子,它是容戒初赠予她的定情信物,乃是他取天山宝玉亲手所雕刻镶嵌,但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珍皇贵妃娇媚一笑,「多谢姐姐夸赞了,但姐姐不知今早苏大将军被派去边疆镇压那些蛮夷之族了吗,当真是受陛下重视呢」

什么?苏瑶心中大骇。阿爹年事已高,早就过了领军打仗的年纪,陛下怎么能让父亲前去!

「当真?」苏瑶咬住嘴唇,强忍住喉咙里涌出的腥甜,不甘地问道。

「难道还能骗姐姐不成?眼看天色也不早了,陛下今日还要在妹妹宫中用膳呢,妹妹就不叨扰姐姐,先行回去了」珍皇贵妃娇笑一声,领着一众人浩浩荡荡地回宫。

苏瑶再也忍不住,鲜血顺着唇角滴滴答答地落在衣裙上。

当年为了保证容戒顺利登机,阿爹硬是带着兄长在皇城内外大杀四方,硬生生扛下了四面八方的无数之剑,双手沾满了许多鲜血。

城门外,兄长身负重伤,仍凭一己之力杀了数人,最后断臂而亡,阿爹痛失爱子,一夜间青丝尽成白发。

三.

苏瑶不知道自己是何时闭上双眼的,睁开眼来已在床上,屋里一群人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启禀陛下,恭喜娘娘,娘娘有喜了,已两月有余」

太医的话传来,苏瑶一阵发愣。

她没想到她此生能再次怀孕,她抬眸,望见红锦翠袖正红着眼眶站在她床前,打心眼里为她高兴。

容戒顿时舒了口气,他上前握住苏瑶的手,好似之前的隔阂都消失了一般「瑶儿,我们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了」

他说的那样情真,那样意切,苏瑶没由来想到她滑胎的那个雪夜,她忍不住一阵干呕。

那是她做容戒皇后的第二年。

她努力褪去武将世家的刀剑骑射,心甘情愿地捡起诗词书画,尽心尽力地管理好容戒的后宫,努力做大安国的好皇后,容戒也惊叹苏瑶竟能有如此之改变。

可未曾想,珍皇贵妃叶如嫣的入宫,打破了一切。

那时,她还不是珍皇贵妃,名唤叶如嫣,是丞相之女,被丞相推荐入宫。

刚入宫便破例直封妃位,入宫当天,犹如苏瑶初嫁时那样,隆重华丽。

叶如嫣还未入宫时,苏瑶去见过几次,叶如嫣人如其名,容貌艳丽,一双凤眸衬的她嫣然一笑时更加俏丽。

苏瑶本就一身刚烈之气,被压在骨子里的好强之气迸发而出,她身着一身红衣,头发用用发冠束起,拿起长剑便直冲容戒的寝殿。

「朕初登基,根基尚且不稳,娶她乃无奈之举,为了稳固前朝,朕的心里定只有瑶儿,朕绝不与她同房」

容戒满脸通红地向他辩解,苏瑶望着他着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好像还是那个少年。

她告诉他已怀孕三月有余的事情,她满眼开心的自顾自地与他诉说,她现在想起来,当时的自己真的是傻的可爱。

终究还是到了叶如嫣入宫那日,整个皇宫热闹非凡,唯有凤栖宫,冷冷清清的,无人光顾。

容戒最后还是选择与叶如嫣同床共枕,长乐宫的人前来禀告时,苏瑶竟没有发现着拙劣的小技俩。

苏瑶只记得自己得知后心如刀绞,不顾怀孕的身子,来到长乐宫,堪堪跪下自己的双膝,来换得容戒对她的承诺。

「朕若得卿,生无二色」这一字一句的话语随着风与雪逐渐模糊住苏瑶的双眼,似乎听起来,像是很久的事情。

等苏瑶再次醒来时,不见容戒的身影,只有太医告诉自己小产的消息,雪水为致寒,想要有孕的可能性不大。

听闻长乐宫的大门闭了一晚,里面灯火通明,第二天清晨,叶如嫣被赐封号为珍,当即为容戒的心中至宝之意。

苏瑶眼眶红了,从小到大受过的伤不少,可却从未如此疼过。

四.

凤栖宫又热闹起来了。

赏赐一波一波的送来,苏瑶的吃穿用度都经人细细检查,红锦翠袖每日忙着各种苏瑶的贴身事宜,一刻也不得停歇。

苏瑶不想看见容戒,每每容戒来了之后,苏瑶都是一脸平静得劝他去其他宫中,惹得容戒都是满脸不快,摔门而去。

珍皇贵妃也来明里暗里的打探过消息,苏瑶全当作没看见,直接派人把珍皇贵妃揪到门外,不许踏进宫殿半步。

珍皇贵妃气不过,跑到容戒那里告状,那哭的稀里哗啦直叫人心疼。但破天荒的是容戒竟没有站在珍皇贵妃身边,赏赐了些珍宝表以安慰,叫她无事无需前来向皇后请安。

「咱们小姐心胸宽阔,要是奴婢,恨不得把那皇帝和那小贱蹄子给下药毒死」红锦为人心直口快,总爱为苏瑶打抱不平,苏瑶宠她,只会嘴上怪她几句,却不反驳。

翠袖总是在一旁安安静静的,低头一针一线缝补着软背靠枕,翠袖做的枕头,香香软软的,总是会让苏瑶的心安静下来,睡得舒服些。

红锦翠袖这两丫头,是从小伴随着她长大的的贴身奴婢,见识过苏瑶年少时的活泼可爱,打心底里心疼苏瑶。

苏瑶深深厌倦这个皇后的称呼,在私下里没人的时候,就让红锦翠袖还是唤她小姐。

苏瑶一日日锦衣玉食供着,每日跪在佛堂内抄写佛经,求得父亲平安。

虽然怀了孕,不知是否是由于过度担心征战的父亲,导致苏瑶的身子日渐消瘦下去的缘故,苏瑶的肚子总是看上去与其他怀孕妃子的肚子不大一样。

苏瑶曾和容戒提出过几次父亲年事已高,应告老还乡,但每次都被容戒不着痕迹的圆过去。

苏瑶写个父亲的家书也如石沉大海般没有回应,关于父亲出征的消息仿佛一颗小子投入大海,没了任何涟漪。

又是一日大雪,苏瑶抬眸望着窗边的红梅,依旧是那么鲜艳明亮,暗香扑鼻,下面的宝剑仿佛也拜倒在这梅香下,不似以往冷冽。

总有点不对劲呢…… 苏瑶忍不住陷入深思。

五.

是夜,凤栖宫早早便熄了寝灯,对外来人谁也不见,宣称安心养胎。

红袖带着小李子站在门口放风,生怕有人进来,眉宇间是藏不住的担忧。

「小姐,你如今还怀着胎儿,要不有什么事情让奴婢去吧,奴婢也能做好」翠袖在一旁一边帮着苏瑶的肚子缠上一层层裹腹布。

今夜苏瑶要出宫,珍皇贵妃以及她的父兄如今都紧盯着凤栖宫,此行风险太大,也有些担心会伤及胎儿。

「翠袖,无碍,我必须得亲自见见他」苏瑶的眼神亮闪闪的,好似又有了活力,手上的速度一刻也不停歇,不一会儿便换好了衣物,抹了些黄粉,远远看上去就如一位寻常宫女,如若不细察,便没有破绽。

翠袖叹了口气,自知劝不动自家小姐,她转过身,从暗格里拿出一块令牌,说道「这是小李子寻来的出宫令牌,小姐放好了,天亮之前定要回来,定要万事小心」

苏瑶对她笑了笑,点点头。临了,看了眼梅花,又回头拿起那柄宝剑,在三人的掩护下,出了凤栖宫。

养心殿内。

「禀告皇上,皇后娘娘私自出宫了」暗卫来禀告的时候,容戒正在与人下棋,他皱了皱眉,他以为今夜苏瑶仅是不想见他,但没想到竟是出宫。

「她去哪」

「像是往阮大人府上」

「珍皇贵妃那边什么情况?」容戒有些不放心得问道。

「一切安妥,并未起疑」

「切勿声张,去跟着她吧,有事向我禀告」容戒按捺住自己想把她找回来的冲动,想要回到棋盘,却发现所有注意力都在棋盘上再也集中不起来。

「要不要继续走下去呢」容戒有些失神。

对棋的人缓缓道「陛下,你已对不起瑶儿,也要对不起天下子民吗」容戒抬头,他有些不敢看,那双眼神透出来的明亮真真和苏瑶一模一样。

出宫后,苏瑶的身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她甚至觉得,宫外的空气也是新的,她心中萌生出就这么逃走的想法,但是她又摇了摇头,凭借这记忆向前走去。

她此行是去找阮如安,如今的阮如安虽为重臣,但因好喜清净,府邸仍然是以前的那座。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当年,阮如安送苏瑶的剑名唤寒梅,铸剑时融入了来自瑞国得寒山梅,如遇此梅,其剑身便会散发着梅香,那日,苏瑶便发现房内的梅花不知何时被换成了寒山梅,她知晓定是他。

两人不知谈论了什么,像是容戒登上皇位得前夜,两人也这样子秉烛夜谈。苏瑶离去的时候她眼神亮亮的,她又想起容戒,与她曾经相守共白头得少年夫妻,开心的笑了出来。

京城的雪,终是未下。

六.

暖阳微熏,冬日的寒冷也在它的照射下少了不少。

珍皇贵妃正躺在软塌上小憩,忽然被大殿外窸窸窣窣得讲话声吵醒。

不消一会儿,一位丫鬟急急忙忙地赶过来,禀告道「娘娘,今早在梅园里发现一个丫头私自在那里偷偷摸摸煮药,被皇上当场撞见!」

珍皇贵妃顿时睡意全无,让她惊讶的不是宫女煮药,而是在梅园,整个皇宫上下无人不知,梅园是皇上独为苏瑶打造的园林,旁人无事不得闯入。

丫鬟四处看了看,谨慎地凑到珍皇贵妃耳边「听闻煮的不是别的药….药中有红花…」

珍皇贵妃呆了了一瞬,但又诡异地挂着一抹笑「知道那宫女哪的吗」

「不清楚,皇上交给了皇后处置,没见过,只知道那名宫女面生得很」

珍皇贵妃闻言,立即起身更衣梳洗,不消片刻,便传人准备步辇。

「娘娘这是要去哪里」丫鬟不解地问道。

珍皇贵妃莞尔一笑「还能去哪?自然是去给我的好姐姐请安。」

宫中虽然嫔妃者众,但大多形同虚设,都是每年由太后亲自挑选的秀女,欲为皇室开枝散叶。

皇上却不领情,除了珍皇贵妃之外,只有皇后一人再皇上左右伺候。

珍皇贵妃为丞相之女,又与太后有血亲关系,自小就深得太后宠爱,原本就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可惜皇上偏偏立了苏将军之女苏瑶为皇后,珍皇贵妃心中早有不甘,只肖想着早日登上皇后之位。

如今出了这不大不小的乱子,她若是不好好利用一番,可怎么对得起自己这天生丽质,皇后之姿。丫鬟立马领会了主子的意思,不露声色地吩咐下去「皇贵妃妃娘娘摆驾凤栖宫。」

凤栖宫内。

殿中燃着凝神香,苏瑶正在指教红锦做糕点。忽如其来的通传声打断了苏瑶的话,她神情微变,露出洞若观火的神色「嗬,她的消息倒是灵通。」

红锦立马警觉起来,立在一旁。

珍皇贵妃进来请安,彼此寒暄片刻,便开门见山地问道「太后听闻有宫女私下在梅园中煎药,十分震怒,特遣我来问问姐姐审问得如何了?」

「是吗?妹妹」苏瑶对上珍皇贵妃的眸子,道,「那么劳烦妹妹回太后,一场误会罢了,不必挂心。」

珍皇贵妃微微皱眉「证据确凿,姐姐怎么敢说是误会?」

「妹妹有何证据?」苏瑶起身「那宫女左不过时身子不济,躲在哪煎药被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如今妹妹这般模样莫不是在怀疑本宫的管理六宫之力,责备本宫失责?」

珍皇贵妃十分不耐,脱口而出道「看来姐姐是有意隐瞒了,御医检验过,那宫女煎的分明是堕胎药!也就是说,有宫女与外人苟合,珠胎暗结,此乃大罪。莫非,姐姐有意包庇!」

「不知皇贵妃能否说出,御医验出的是哪几味药?」

这次开口的是红锦,不等良妃发怒,红锦接着说道「药是奴婢煎的,里面只有巴豆和桃仁,与堕胎药还差一味红花。是奴婢煎来自个喝的。皇贵妃娘娘若不信,可请御医再来一验。」

珍皇贵妃就算是再没眼力见的人,也看出来红锦年轻尚亲,却不卑不亢,必然不是普通宫女。

于是莞尔笑道「本着姐姐的身子着想,是妹妹唐突了,即是如此,我便去回了太后教她老人家不必忧心。」珍皇贵妃作揖告辞,走出两步又回过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是皇后娘娘身边的陪嫁宫女,红锦。」

「真是个好名字,做的糕点也香,赶明儿一定要让你做给太后也尝尝!」珍皇贵妃扫过来一个凌厉眼色,扬长而去。

待皇贵妃离开后,苏瑶方才松一口气,掀开第一层装着糕点的盒子,从下层端出一碗药来「红花呢?」红锦拿起一块红色的奶糕,指腹微微用力,便有红色奶汁滴入汤药之中。

「小姐您再想一想吧,求求您了」红锦跪下来 哀求着苏瑶。

苏瑶抱住红锦,轻声道「如今局势变化莫测,我已经没有时间再想了。」

她仔细看这自己的肚子,眼里好似有泪光,接着便仰头饮下,半炷香的工夫便觉腹痛无比,痛到极致,握住红锦的手「我吩咐的事,你一定要铭记于心!」说完便晕厥过去。

红锦含泪点点头,唤来翠袖,仔细处理好后续的一切事情。

那夜容戒宴请来阮如安,醉酒而归。

他跌跌撞撞地来到凤栖宫,他每次醉酒后都只想见苏瑶,想要抱着苏瑶。

七.

第二日清晨,容戒醒来看见搂在怀中的女子并不是苏瑶,而是一张陌生的脸。

「你为什么回在这里,皇后呢!」容戒微微蹙眉,冷冷地抽回手。

青鸾早就醒了只是不敢惊扰圣驾,这回被他盯着看得脸都红透了,小声说道「奴婢青鸾」

「滚下去!」青鸾一手隔开两人的被子。她以为自己听错了,顿时僵住。露出一盈香肩,顾不得遮掩。皇帝随手扯了袍子披上,掀帘而起。

和公公已经等在殿外,听见传唤声便进来伺候他更衣上朝。

下了早朝,容戒回御书房的路上看见等在那里的皇后。她手上拿着容戒昨晚摘下的玉佩。

容戒屏退左右人群,方才接过她手里的坠子,面有怒色问「朕昨晚来找你,你昨个哪儿去了?」

「臣妾去陪太后下棋。」

「果然是她!」容戒上前握住她的手,愤愤道「那个叫青鸾的宫女又是她安排在你宫里的,是不是」

「不,是臣妾叫她留下皇上。」苏瑶抬起头,对容戒露出了得体的微笑。

他一愣,四下已无旁人,况且记忆中她也从不对他说谎。

他微微皱眉,唤她的本名「苏瑶,你是为何要这么做?」

苏瑶摇头,轻轻地笑「多一个人伺候皇上难道不好吗?」他明明早就说过的,这一生只用她一人伺候就已足够。

他眉头皱得更深「你还在怪朕纳了皇贵妃?」

纳叶如嫣的那一晚风雪下的纷纷扬扬,她在跪了一夜,流产后受了极重的风寒。

容戒初登基,事事小心,他不敢明着来看他的皇后,他每次都趁苏瑶睡着后,在她身边紧握住她的手,他心疼得就像被烤化了一下。

那时苏瑶即便是贵为皇后,也像是被宠坏的孩子。她容不得有别的女子来分享这份恩宠,为了留住他即便是失子伤身也在所不辞。

可是今日,容戒望着她,她变了。她变得更像一国之母。

苏瑶摇头「臣妾不敢,臣妾以后会和各位妹妹好好相处」

他有一代帝王的大器,也兼有一名普通男子的敏锐。艳阳高照,她脸上的胭脂似乎比往日抹得重了些。

容戒怒了,沉色道「那么就劳皇后费心了,后宫中的事你拿主意便是!」

「臣妾遵旨。」她作揖起身看见那一袭明黄色的背影越来越远,身体一轻,头忽地变重,几乎兜头倒下去。一只手扶住她。

回过头,看见是青鸾。

她露出疲惫至极的笑容「从今日起,你便是青贵人了」青鸾看着她,张张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八.

转眼间,太后生辰即将到来。

皇帝下诏在赏月台宴请百官。但凡有点眼力劲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与其说是寿宴不如说是皇帝亲自为大将军阮如安摆的讲和酒。

阮如安是苏大将军苏武亲自带出来的弟子,多次领兵打仗,驰骋于沙场之上,年纪轻轻就被封为骠骑大将军。

三天前的早朝,他们君臣为了兵权之事起了争执,阮如安是唯一获得恩准,允许带刀上殿的臣子。

在场许多大臣都看得出,有一瞬阮如安几乎要拔刀相向,当年也是阮如安力保他登上皇位,如今他功高盖主,越加狂放不羁。

容戒表面上处处对他礼让三分,骨子里早有所不满。阮如安虽为武将,却也不是笨人,自然洞若观火。

席间,阮如安频频亲自敬酒,喝到正酣时,忽然起身向苏瑶敬一杯「前几日皇后娘娘送给臣母的南海血燕母亲十分欢喜,特嘱咐我一定要当面再谢过娘娘。」

容戒面色如常,闻言看了皇后一眼,笑道「哦,皇后何时送去的?」

苏瑶还来不及答话,阮如安便道「皇后娘娘自然是在皇上去别宫娘娘那才得空来看望臣母,难道娘娘没有告之皇上此事吗?」

阮如安言语间难掩嚣张,似将君臣之礼抛诸脑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轻轻地和苏瑶碰了一下酒杯,有一瞬,露出含义莫名的笑容。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容戒青筋暴露,只觉得心脉突突地跳,扬手欲掌掴下去,被旁边的珍皇贵妃不动声色地拦住。在耳边柔声道「皇上,小不忍则乱大谋。」

「朕的皇后身怀有孕,不宜饮酒,阮将军还是自己品尝吧!」容戒眼睛里似有两簇小小火焰,恨不得烧光眼前所见的一切才干净。他狠狠推开皇贵妃的手,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太后上了年纪扛不住夜,早早便退场睡了去。一桌子臣子也断断续续地告辞离去。

天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苏瑶独自提着八角流苏宫灯回宫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端坐在石凳上。

「谁?」苏瑶被吓了一跳,她正要拿出随身携带的宝剑,却已经被黑影捉住。

「连朕都认不出来了吗?」听见熟悉的声音心,苏瑶才缓缓定下来,离得近了灯光才照清黑影的脸。

相互处于二十多年,每次容戒喝多了酒脸颊都会红得厉害,身子也极是烫人。酒气灼热喷薄在她颈项,她却倒退一步,脱离他的桎梏「臣妾如今身子有孕,恐怕不能伺候皇上。」

容戒微微一怔,夜风渐凉,宫灯朦朦胧胧地照着两人之间的间隙,他们之间的距离缓缓拉开,她感觉到他的手慢慢变冷,一寸寸地挪开,缩到半空中,终于颓然垂下去。

她重新握紧了宫灯,容戒走出数步又回头道【瑶儿,你是朕的皇后,只须操心后宫琐事,朝中万事有朕在,你懂吗?】

他站了片刻等不到她答话,终于离去。没有看见她握着宫灯,死死咬住牙关任凭泪如雨下。

九.

清晨,下过一场雨,路面湿滑苏瑶险些摔倒。

青鸾和珍皇贵妃早已请了安,苏瑶正奉上亲手做的冬靴作为昨日贺寿的礼物。

她作揖请安,太后却久久不理,直至她身子开始微微颤抖,额头冒出细密汗珠,刚起身,便被人大嘴巴抽过来。

「放肆,哀家说过让你起身了吗?」她被打得错愕不已,捂住脸,目光死死瞪住太后。

「你这样看着哀家做什么,想打回来吗?」太后厉声问道。

「臣妾不敢。」虽说不敢,语气却是咬牙切齿的。

天下间不要说她贵为皇后,就算当初跟随父亲踏遍沙场,也从未忌惮过谁,只是眼下,她心头挂着一把刀,非忍不可。

珍皇贵妃在一旁看着热闹,太后似乎很满意她这副模样,轻声道「怀了孕也不是就可以真真正正的养尊处优了,刚才那一巴掌,我是替皇上教训你的。不管你从前是大将之女也好,既然嫁进皇家就代表着皇室尊严,以前你身上那些陪男人喝酒陋习就必须改掉!」

她面色一凛,明白太后所指正是骠骑大将军阮如安。

「臣妾谨遵太后教诲,臣妾忽然想起冬靴里的棉絮塞得不够,臣妾这就回去改了明日再送来。」说罢转身就走,过了一会儿青鸾追出来扶住她的胳膊「皇后娘娘,您的身子……还好吗?」

她回过来,扯住一抹薄脆的笑「放心吧,这会子我不会让自己有事。」

青鸾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只觉得一阵萧瑟的心痛。

连她自己忽然也怀疑,进宫来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起初她还不信,都说万千繁华皆在帝王家,可是进来了才知道,这里走的每一步都如如履薄冰。

这不,接着又出了乱子。苏瑶回去后紧赶慢赶做好冬靴送到太后寝宫,珍皇贵妃正好也在,为了一表孝心,她主动接过靴子就说要亲自替太后穿上试一试。

结果珍皇贵妃刚刚把手伸进去翻靴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似的尖叫出声,缩回的手指上冒出两颗血泡,疼得她眼泪都流出来「太后娘娘,我的手好疼……呜……」

太后的贴身嬷嬷赶紧小心翻开靴子来看,吓了好大一跳「哗,这靴子里少说也有十来根银针……太后娘娘!」苏瑶在一旁又惊慌又诧异,这时传来何公公的的声音「皇上驾到。」

珍皇贵妃哭得满脸是泪地迎上去,太后亦把苏瑶“心如蛇蝎”和对她大不敬的证据摆在皇帝面前。等候他发落。

屋外狂风四起,落叶纷飞。

苏瑶从头到尾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她只是淡漠地摇头,说并不知情。

至于靴子里的针从何而来,她亦是答不出。

太后地喋喋不休以及珍皇贵妃哭得皇帝心下烦躁,终于开口道「来人啊!拟一道圣旨:皇后失德,罪犯大不敬,今日起废去皇后之位,贬为瑶贵人。」

红锦和翠袖磕破了头,求皇上收回成命,容戒听着烦闷,派人送去慎刑司。

苏瑶她眼泪已经干涸在心里,她哭不出,她缓缓跪下去,低着头道:“臣妾接旨。”语调平平的四个字,听不出任何失落和悲喜,皇帝拍了拍珍皇贵妃哭得起起伏伏的背「这下,爱妃可满意了吗?」

十.

不知道是谁把消息走露,阮如安带兵留驻京城,前朝局势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

除了受伤了那一晚容戒又已经接连十几天不再来珍皇贵妃这里,也没有一点消息传出。

苏瑶虽被贬,但皇上挂念着她有孕,仍然是派人不停送东西过去。

珍皇贵妃坐不住于是又遣了婢女去何公公那打探消息,谁知何公公连银票子都不肯收。

只说这几日早朝都不顺心,大将军阮如安又拨了兵马镇守京师,大臣们都议论纷纷,说是镇守,可这兵力就不算是逼宫也未尝不可。

何公公还是念及珍皇贵妃是太后的亲侄女,丞相爱女,松口透漏「这几日皇上倒是去过青贵人那儿。」婢女如实回了话,珍皇贵妃心中怒意大作,气得掀了茶壶。

碎片横飞,满目狼藉,似后宫女子的一生,若是不得圣宠,便终有一日有如此下场。

珍皇贵妃心头一阵阵地冒火,好不容易扳倒这该死的苏瑶,怎么能让青鸾这小妮子坐收了渔人之利。

忽地心生一计,唤来婢女附耳说了几句,怒气渐渐消退,嘴角扬起一丝诡秘的微笑。

几天后青鸾忽然生了急症,浑身长出红疙瘩,一碰就其痒无比。太医只说是水痘,要立刻隔离,至少也要调养两月。

珍皇贵妃立马亲手做了宵夜送到御书房,还未来得及进去,就听见皇帝的声音。她躲在回廊处只见皇帝身后只跟着何公公一人,往南苑去了。

几层雨之后风雪也有萧瑟味道,梅园的梅花全都开了。珍皇贵妃知道,这些大大小小的梅花都是皇后苏瑶亲手栽的,这世间只有她最明白他的心思。

月华尽没,天又开始落雨,何公公看见皇帝目光碎裂,一双眸子黑得清亮,好像能看透人心里去。

青鸾心下惶然,不敢多言,不知过了多久,皇帝才挪动脚步,往瑶贵人的冷宫去。

当真是冷宫,推开门就一阵寒风扑面而来。他看见苏瑶在里面缝制一双冬靴,纤纤玉手冻得赤红。

「皇上?」她自灯下抬起头,神色怔忡,有种募然回首的萧瑟感。

微弱灯光照见容戒清俊脸庞,眉宇间似有恨意,恨中又透着无限爱怜。

「朕在太后那明明是冤枉了你,为何不肯吭声?」他用力扣住她的手腕,似是有意教她疼,教她求饶。

可是她始终忍着,不呼痛也不挣扎,她只是皱着眉,柔弱得就像拼命扬起下巴的小孩子。

他的印象里,苏瑶永远都是小孩子,即便她在沙场的马背上长大,即便他们曾并肩作战,他始终把她当成孩子,肆意揉搓她乌黑柔顺的发,喜欢看她野蛮地撒娇或者是受了委屈时的暴跳如雷。

可是这一次她明明受了天大的委屈,却竟是如此一身不吭。

「瑶儿,朕登基前一天对你说的话,还记得吗?」皇帝捧住她的手,知道她在等他再说一次「朕若得卿,生无二色。」

「朕若得卿,生无二色。」她眼眶酸涩,转过脸去。

灯花暗结,她忽然冷冷开口「你以为你如今还能保护得了我吗?」这句话像刀一样捅不偏不倚地捅进他的心口。

他溃散般后退一步,胸口如煮沸油锅般煎熬翻滚。

「那么你以为谁可以?阮如安吗?」他目光如电似要穿透她的身体一样,「你难道还在想着他?除非我死,否则这江山永远是容家天下。」说罢摔门而去。

灯花被风吹得几乎熄灭,她用手护住,火舌舔到手指,竟也不觉得疼痛,抬手摸一摸脸,全是泪水。

十一.

时近冬日,天亮得越来越缓慢。

容戒每日早朝都留意到周遭禁军的人数和面孔的变化,这几日情势似乎越发严峻,朝堂上气氛波云诡谲,大臣们各有所谋,人心叵测,从他即位以来从未感觉到如此疲倦。

御书房越来越冷,放了两只暖炉也觉得不够。批奏折批得晚了便吩咐厨房做了糕点送上来,他漫不经心拿起一块咬下去,顿觉熟悉无比,「这糕点是谁做的?」

「回皇上,是臣妾。」门外有个声音答道,他推开门看见青鸾瑟瑟发抖地站在那里,手指拎着空空的食篮。

他的手滑过她冰凉的脸,面上露着笑容,青鸾促地一下心脉收缩「哦,欺君罔上可是要杀头的」

「皇上,臣妾……」她连忙跪下身去,很奇怪,她明明看见皇帝在笑,可是他的眼睛里却一点笑意也无。

思付间,一只手已经放在她面前。

她迟疑着伸出手去。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当苏瑶忽然派人在民间找到她问她愿不愿意入宫的时候,她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做皇帝的女人。

他的吻铺天盖地地压下来,她只觉得莫名颤栗,发冷。

好像不止是他的身体,他的心都是冷的,那种刺骨的寒意一直传到她的心里。

无端生出怜悯,她只得抱紧一分再紧一分。

待她醒来时,他已经不再,唤来婢女才知道天还未亮珍皇贵妃就带着太医赶过来,说是瑶贵人病了,她立刻感觉不妙,更衣赶过去,还是晚了一步。

苏瑶嘴唇发白地躺在床上瑟瑟发抖,额头全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老太医跪在地上也抖得好似风中飘絮,连声说「老臣说实话,说实话……珍皇贵妃曾要求微臣污蔑贵人私自堕胎,但经微臣诊断,瑶贵人在不久之前流产,上一次红锦」

老太医看了看刚刚赶来的青鸾,继续道「她在梅园煎的药一定是将红花藏起来……」

珍皇贵妃完完全全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皇后当时竟然亲手打掉龙种,她反应过来,跪下来连忙附和道「皇上,臣妾罪该万死,可臣妾也是因为怀疑上次煎药的事情才会出此下策。而且……瑶贵人先前所孕龙种,她真狠心啊,要打掉它」

【住嘴!全部都给朕滚出去!】容戒震怒道,眼睛似要喷出火来。房间只剩下他和不省人事的苏瑶,他看着她,眼底波涛汹涌,夜阑深处,他死死攥住拳头哄地一声打在地上,顿时皮开肉绽。

苏瑶醒来得知正好昏睡了三天便挣扎着起身,写一封信使婢女早朝后亲手交给大将军阮如安。

没有一会的功夫阮如安便气喘吁吁地赶过来,一见到苏瑶便猛地要拔刀上去砍了容戒「都说一日为师 终身为父,好你个蛇蝎女人,当年我们好意扶持他为天子,你为后。如今就是这样报答我们的吗?」

苏瑶哧地一笑,刀刃离她洁白颈项不过半寸,却毫无惧神色,当她决定在送给阮如安之母的血燕中下毒的那一天起,就早料到会有今日。

也只有如此,才能用解药为饵诱使阮如安不顾一切闯入后宫。

她年少时随父征战数年,也曾不耻于如此伤及无辜的卑鄙手段。

「你们别忘了,一旦我死了,你夫君当年弑兄篡位的污名就会永载史册,到时候我统领的三军也会踏平京师替我报仇。」说话间,阮如安忽然发觉宫外被团团包围。

「阮大将军,你以为当天下人都知道你大逆不道轻薄前皇后,天下臣民还会相信你的话,三军将领还会替你报仇么?」言尽于此苏瑶露出一丝凄绝的笑,阮如安想要收回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殿门破开的那一瞬,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容戒只看见一大片淋漓血色,就好像当年他亲手杀死自己的兄长一样。漫无边际的红一直伸向天边,良久良久,只觉得血都涌进脑子里,耳边响起嗡嗡轰鸣,再也透过一丝气来。仿佛要堕入永寂的黑暗里。

「哈哈哈哈,好你个苏瑶,当真和你的父亲一模一样!」

大将军阮如安私闯禁宫,欲带前皇后苏瑶逃宫,被当场撞破,前皇后苏瑶羞辱自刎,阮如安拼死反抗则被乱箭射死。

本在边疆打仗的苏老将军此时此刻站在那道皇榜前,老泪众横,容戒派他出征是为了引出阮如安,苏老不在,阮家自然会按耐不住。

他唯一的女儿苏瑶,也死在了这个雪夜…….

布告发出那一日,皇城的雪下了三天三夜,满城尽是白茫茫的一片….

番外

风雪相扑,簌簌有声。

青鸾守着皇帝身边已有数日,他不肯上朝,也不肯说一句,吃一粒米。这会他该是困极了躺在榻上就睡着,眉头却仍是皱得紧紧的。

青鸾伸手去抚,怎么抚也抚不平。

好像是烙印一样,无论如何都去不掉。

一时间彻骨的寒意从心底翻滚出来,她终于开口,道【皇上,您不要这么难过。姐姐从未背叛你,她杀死腹中的胎儿是不想被阮家利用……】

她还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说自己曾是苏瑶爹爹的部下,说是如何进宫,又是如何帮苏瑶完成这所有的一切。

苏瑶知道一旦她诞下是皇子,阮如安便会率兵进宫,杀皇帝,立小皇子为帝,掌握整个朝政。

说得乏了她也趴在床边睡去。帘帐微卷,烛影摇红。透过泪光看红烛就像是透着血色,那般刻骨铭心。

他缓缓睁开眼,青鸾的话自然都是听见了的,怎么睡得着呢。这几日苏瑶的一颦一笑都在他眼前闪现,从小到大,陪在他身边的都是她。

三年前,他捧住她的脸允诺【朕若得卿,生无二色】

她轻声地应他【君不负我,我不负君。】

他的泪顺着脸颊滑下去,眼花了,身边睡熟的青鸾恍惚间变成苏瑶的脸,他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宛如冰雪融化的瞬间。

青鸾知道苏瑶是他心头将要隐忍一生的伤口,她知道自己已经错过那些热烈的过往,而将用漫长余生去承载他的寂寞冷冽。

指尖轻轻触碰他的眼睛,他的眉,代替苏瑶陪着他,直到世间所有的灯火都暗淡下去,最终变成小小的,一抹残烬。

来源:青草小故事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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