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我爱慕太子,却被他和庶妹联合算计,落得惨死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5-21 07:34 2

摘要:说些不敬尊长的大实话,我父亲只在乎他的功名利禄,我母亲便是他权衡利弊后迎娶的永安郡主。

前世我敬重父亲,却惨遭算计;

爱慕太子,却被他和庶妹联合算计,最终被打入冷宫深受折磨;

重活一世,我势要报仇雪恨。

01

我是齐宣侯府的嫡女,唯一的嫡女,两位庶姐也都嫁了人。

说些不敬尊长的大实话,我父亲只在乎他的功名利禄,我母亲便是他权衡利弊后迎娶的永安郡主。

在我母亲的铁腕之治下,内宅只诞下了一位嫡子。

正是因为只有一位嫡子,我父亲时常担忧他不能光耀门楣。

长女唐婉春性情温和,被父亲许配给户部尚书家的纨绔,成亲后一年,户部尚书被查出贪污受贿,被流放了,长姐也成了父亲的弃子。

二姐唐婉夏长相艳丽,自带妩媚之色,父亲看重她,将她送进宫中。

果然和她生母是一路货色,床上功夫了得,引的皇上欲罢不能,已然成了宫中宠妃。

剩下我一个嫡女迟迟没有婚配,人人都传,父亲尤为疼爱我,不舍得我同两位庶姐那般早早嫁人。

前世我也是这般想的,只是重活一世,他们心中所想,我都已了然。

他不过是看重我的身份,庶女尚且能做宠妃,嫡女定要搏个后位,来为侯府铺路。

我自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前世因母亲是永安郡主,在太后膝下长大。

我小小年纪便被送到宫中,与太子殿下培养感情。

在我及笄的前一年,太子哥哥带我爬到皇城最高的城墙上,立于城门之上,俯瞰京城。

兴致正浓之时,太子哥哥牵过我的手,少年情愫总是珍贵。

太子哥哥那般尊贵的人儿,此刻手指前方,为我绘制幸福画卷:“婉秋妹妹,孤心悦你,三年之后,孤定会十里红妆,锣鼓喧天的从此门迎你入东宫。”

幸福冲昏我身为嫡女的端庄,脑袋轻轻依偎在他怀中。

若是真心想要迎娶我,为何要等三年,而不是我及笄之后。

前世我虽被爱情冲昏头脑,也曾怀疑过,太子哥哥察觉了我的疑心。

翌日,于朝堂之上请旨赐婚。

满朝文武皆称赞太子殿下重情重义,齐宣侯府嫡女三生有幸。

自此,整个齐宣侯府乃至太后,都一心一意的辅佐太子。

成亲不足一年,太子便展露本性,对我也没了从前的温柔体贴。

从前一口一个婉秋妹妹,如今口口声声都是太子妃。

成亲后第五年,皇上对其作为不满,欲昭回自请驻守边关的裕王爷委以重任。

不久内宫传出,陛下突发恶疾,骤然薨逝,太子殿下在太后和齐宣侯府的一力支撑下,顺利即位。

身为太子妃,原是顺利封后的日子,却等来一道打入冷宫的圣旨。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齐宣侯府手掌兵权,朝堂之上威望甚高,太后又如此宠爱我母亲。

即便是太子哥哥不爱我了,齐宣侯府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唐家的后位就这么没了。

我不相信,可很快传来的消息让我更加崩溃。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多了个嫡妹,在我被打入冷宫的时日,已被封后。

“哈哈哈~这后位终究是姓唐,连爹娘都不要我了,都不要我了。”

冷宫的墙格外高,冷宫的夜格外冷,身边只有青柑陪伴,一日一日的香消玉殒下去。

我日日恳求送饭的宫人,我要见皇上,我要见齐宣侯,我要见永安郡主……

也许是命不久矣,冷宫门终于开了,只是来人并非我想见之人。

一身金凤云锦织金华服,金镶东珠鼎冠,由远及近走到我身前,五官隐隐约约有几分父亲的狡猾之相。

想来这就是我未曾谋面的“嫡妹”。

她高高在上的站在我身前,要我给她下跪行礼,青柑愤愤不平的将我护在身后。

被她大手一挥拖了下去,“杖毙!”

我气急喷血而出,她得偿所愿的开口:“本宫的好姐姐!死一个婢女而已,何必这么生气,待会你自己下去寻她就是了。”

“你是唐家的皇后?是你抢了我的位置?是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

我的脸色已经苍白,更衬她的红润气色。

她高傲的给我讲着她的成功史,一字一句打破我此生美好。

少时,跟着母亲到乡下庄子巡视,曾在路上碰到一对乞讨为生的母女,我善心大发,求了母亲给他们食物和银子。

听闻她们进京寻亲,我又求了母亲让她们一路相随。

谁知,她们寻得亲正是齐宣侯府。

唐婉冬的生母,云娘是青楼的一个妓女,是父亲战争凯旋归来路上的一时兴起。

一路沿街乞讨,辗转进京,一心想要认亲。

要说这云娘也真有本事,不知道怎么投到文丞相门下,成了文丞相走失多年的幼女。

在我嫁人的前一年,云娘便私下与父亲相认,有了文丞相的帮扶,我父亲喜得美人,何不快活。

唐婉冬炫耀功绩般的给我讲,她何时同太子两情相许,暗通款曲;

云娘如何顶替文丞相亲生女儿的身份;

云娘是如何在父亲的默许下,害死我娘,登上齐宣侯府夫人的位置;

太子和父亲如何为她谋划后位;

我嫡兄如何被他们陷害致死;

……

“噗~”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听她在我耳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你吗?”

我连一丝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看着她在我面前杀人诛心。

“我们是一个爹生的,可你居然高高在上的施舍于我,我永远都记得你眼中流露出的怜悯,让我每每想起,都觉得卑微不堪。”

“如今本宫贵为皇后,我娘是齐宣侯夫人,你娘该死,你也该死,你那位兄长倒是无辜,可他要为我亲弟弟让位。”

“你知道为何今日才让你死吗?钝刀子磨人最痛,我就是要你日日难受,慢慢而死~”

她的笑声回荡在冷宫。

青柑被打的血肉模糊,血淋淋的尸体放在廊下。

下雪了~我最爱看雪花飘落时的自在,只是化雪的时候太冷,我都会躲在房中捧着手炉。

这第一次感受,便是躺在青柑身边,随着霜雪一同化为乌有……

02

身上好冷,痛彻心扉的冷,难道这就是地狱吗?

我一生都是个被算计的棋子,最后竟被发配到地狱来,心中伤感,流下泪来。

“姑娘流泪了,姑娘醒了…”

这声音?这分明是我丫鬟青柑的声音,我挣扎的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鹅黄色的床帏,上面还挂着母亲从寺庙求来的平安福。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死在冷宫了吗?怎么会在齐宣侯府?

直到青柑带着母亲来看望我,我才知道,我不过是落水昏迷了两日,难道是做噩梦了?

“齐宣侯府堂堂嫡女,竟在自家府的湖中失足落水,真真是丢人!还好是没大事,不然你院里的下人都难辞其咎!”

话是难听了一点,可她是唯一一个全无算计,把我当做女儿的人。

我挣扎的从床上爬起来,哭着扑到母亲怀里:“娘亲,女儿刚刚做噩梦了,女儿好害怕,娘亲不要离开女儿。”

一项规规矩矩的女儿,此刻正哭的痛彻心扉,饶是严厉的母亲,此刻也轻抚后背安慰道:“一个噩梦就做出这般姿态来,像什么样子,快躺好休息。”

身子已经好全了,我同往常般随母亲去宫中陪伴太后。

太子殿下正巧也在;“婉秋妹妹,后花园来了支戏班子,孤陪你一同去看看。”

等等,这,这不就是我梦中他与我深情告白的时段。

站到城墙俯瞰城下,大手覆上的那一刻,我恍然醒悟,那果真不是梦?

若那不是梦,我岂不是重活一世,这一世,还会碰到云娘和唐婉冬吗?

还会被太子和父亲算计之死吗?

还要在经历溶于霜雪的冰冷刺骨吗?

不!重活一世,我不要,我不要那般的命运,该死的是云娘,是唐婉冬,是太子,更是不配为父的齐宣侯!

待我回过神来,太子殿下话音刚落,我看着眼前少年郎,一如前世风采依旧。

如今面对少年郎软绵绵的情愫,心中只剩仇恨。

思绪猛然涌入,头疼的厉害,顺势倒入太子怀中。

“太子哥哥,我明年秋日就及笄了,不若待我及笄之日就迎娶我,可好?”

太子顿时紧张的咽了下吐沫,上下滑动的喉结出卖了太子。

原来,他对我,并非见异思迁,从头到尾都是虚情假意。

“太子哥哥不想早点娶我回府吗?”

我记忆中含情脉脉的少年郎,此刻谎话张口就来。

“婉秋妹妹,孤心悦你,只是父皇常常责怪能力不足,孤想给自己三年的时间去向父皇证明自己,再请父皇给你更大的排面,到时候风风光光迎娶你。”

我强忍心中不适,“嗯,一切都听太子哥哥的。”

第一次见到云娘和唐婉冬,是我及笄之后,母亲说我将来贵为太子妃,料理田庄,整顿下人,管理钱财,一应交际都必须掌握。

这才带我一路巡视田庄,一应事物交于我学习打理。

还有一年才及笄,我主动找到母亲。

“母亲,太子殿下今日说要娶我,还说要求皇上赐婚。”

这一切都在母亲和太后筹谋之中,“你怎么回话的,可有失礼?”

“女儿高兴,只附和太子殿下,并无失礼之处。”

瞧着母亲舒展眉头,想是心情不错。

第二日,有大臣在朝堂之上提及要挑选太子妃一事。

太子殿下便在朝堂上提及赐婚一事:“父皇,儿臣已有心悦之人,还请父皇赐婚!”

在一片哗然中,太子高声请旨:“儿臣心悦齐宣侯府嫡女,愿迎做正妻,举案齐眉,繁衍子嗣。”

“永安郡主素来疼惜女儿,儿臣不忍横刀夺爱,恳请父皇允我二人三年之后再行大婚。”

母亲提前告知父亲,这太子妃之位诸多眼睛盯着,一定要尽快促成。

齐宣侯:“太子殿下怜爱臣子,臣感激不尽,明年小女及笄,恳请陛下,让有情人早日互结连理。”

“准了。”

晚膳之后,我寻了母亲,主动提及学习府中内务之事。

“母亲,女儿愚笨,怕日后不善打理东宫,还请母亲多多指点。”

母亲许是不舍我快要出嫁之事,主动将我揽于怀中,开启难得的碎碎念模式。

“太子妃责任重大,你切不可给侯府丢人。”

“若是有棘手之事,在宫中可以去找太后帮忙。”

“一定要服侍好太子,将来多挑选些自己人放在太子身边,也能安心。”

“太子对你情谊深重,我与你父亲倒也放心。”

……

“自明日起,我带你去南边田庄,教你打理内务。”

03

提前南下一年,云娘和唐婉冬想必还在杹县,我要到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杹县。

母亲一向严明,我只能偷偷让青柑去打听。

云娘有喜之后,隐瞒到四个月才让青楼的妈妈知道,硬逼着云娘堕胎怕是伤了身子,也不能再接客挣钱。

收了云娘挣得所有钱财,还了她的卖身契,云娘回到老宅独自抚养女儿。

这十几年来,一直没有听说她们要去京城寻亲的事情。

前世云娘为什么会在唐婉冬十几岁再去认亲,她这般不安分的,应该早早去攀高枝才对。

我记起云娘到京先是认得文丞相,而后才借文丞相之势,与我父亲私下相认。

在京中时,倒是忘了打听文丞相失踪的幼女。

母亲是永安郡主,对这京中贵妇圈的事情应该很了解。

“母亲,文丞相府早年是不是走失了位幼女?”

母亲教导贵女不可乱嚼舌根,我也一直听从母亲所言,今日贸然开口,母亲显然不悦。

我耐心的同母亲说:“母亲,近来我常做梦,也不知是真是假,梦到位比我大一些的姐姐,我俩一同玩耍,离开前还同我说,她与亲人分散多年,让我在京中帮她寻找亲人。”

母亲向来不相信这等胡言乱语,我再三保证,求母亲信我一回。

就这样,我才打听出来,文丞相府中走失的幼女,今年应是二十有四的年纪,身上有刻着“文”字样的一枚玉佩,身上还有一处胎记。

胎记在肩膀处,丞相府担心有人冒认,并未向外透露是什么模样的胎记。

我母亲永安郡主可并不是外人,也算是文丞相夫人看着长大的,若不是云娘挑拨,也不至于后来那般。

是一个月牙形状的胎记。

云娘既然知道月牙形胎记,想来文丞相之女同她是极为亲近之人。

云娘应是三十有二的年纪,保养得好,谎称二十有四倒也不是难事。

青柑回话说:“云娘有个女儿,比姑娘大一岁,前几日家中接济了一位女子,名叫姚沁,年纪对得上。”

姚沁?想来,这就是文丞相的亲生女儿。

青柑查询云娘的消息,她并未彻底摆脱怡华院。

怡华院的妈妈是个老奸巨猾的人精,搜刮了云娘的全部身家,只给了云娘卖身契,户籍还捏在手里。

云娘产女之后,妈妈就拿户籍要挟她,继续为怡华院卖命。

云娘不肯,总想着有一日能同一夜欢好的将军再结连理,最后答应妈妈,为怡华院哄骗年轻女子,共同牟利。

想来接济姚沁,也是为了将她卖给怡华院。

这一世,我要赶在云娘发现姚沁身世之前,救走她。

只可惜晚了一步。

庄子里有几笔账目混乱不清,母亲叮嘱我好好学习田庄内务,过了两日才许我出门。

等我在怡华院找到姚沁的时候,云娘已经找人对她下手了。

“救命啊~救…命~”

女子苦苦哀求声带着沙哑的嗓音传出门,怡华院的人见惯了这等场面,无非就是哪位良家子的头夜罢了。

我带青柑赶到踹开房门时,正看到一个肥肠肚圆,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趴在姚沁身上。

姚沁受惊缩在床角,只剩青色的肚兜被凌乱的遮挡在胸前。

还好我那兄长与我心有灵犀,今日恰好带了京中鲍大师亲做的糕点来看我。

软磨硬泡的让他陪我来怡华院,打走那大汉后,姚沁哭哭啼啼的停不下来。

兄长担心我安慰,便一直陪我等在房中。

姚沁身上的衣物尽数被撕毁,此刻兄长在侧,她不便下床。

换上青柑刚送来的衣物,一个大跪扑到我们身前磕头谢恩。

“公子大恩,姑娘大恩,我无以为报,愿为恩人鞍前马后,将来必衔草结环报答恩人。”

第一次做救美的英雄,有些不适应。

姚沁长久受了委屈,此刻又受了惊吓,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仿佛要将所有的伤痛顷刻宣泄出来。

从她断断续续的哭噎声中,我们也将事情了解了大概。

04

姚沁自称,她三年前已经得知自己可能是京中丞相走失的亲生女儿,念及养母膝下无所处,又待自己极好,一度想要放弃认亲。

可就在半年前,她们的村子染了怪病,太子奉命带着太医前去解决。

太子立功心切,竟放火烧了他们村子,以此来阻隔怪病传出。

姚沁伤心不能自己,紧紧握着我的手,痛诉道:“太子残暴不仁,为一己功利草菅人命,他不配储君之位。”

这位姐姐,这可是大逆不道之言,就这么喊出来,不怕身前坐着两位恶人吗?

更何况,我现在可是被皇上赐婚的未来太子妃。

兄长实在听不得这些话,压抑着心中愤恨拂袖而去。

我将姚沁带到住处,安排了厢房,母亲贴身的朴妈妈一路跟着。

甫一进门,就感受到母亲的雷霆之怒:“齐宣侯府未出嫁的嫡女,日后的太子妃,竟往怡华院那种地方抛头露面,是觉得自己很有能耐不成?”

兄长在母亲发怒之时,跪到我身侧。

“还有你,不好好规劝你妹妹,竟然陪她去胡闹,侯府的脸面能保住,你妹妹的清誉能保住?怡华院那么多达官贵人,一旦有人认出你们,谣言一起,你这太子妃的位置还能不能保得住都不好说。”

兄长率先开口:“母亲,妹妹是为了救人,现下有文丞相幼女作证,就算是传到皇上那里,也是不怕的!”

母亲恨铁不成钢的教训哥哥:“三人成虎的谣言一旦传开,就算是清白的,也会时时被诋毁,你妹妹还能有安稳日子?早让你好好读书,多多上进,非要舞刀弄枪,带你妹妹干出这种蠢事来!”

兄长顶在我前面转移母亲的战火,此刻母亲的火气消了大半,我才出声:

“母亲可知,抢了姚沁玉佩前往京城认亲之人是谁?”

母亲心有不悦:“看你半晌不说话,还以为你知道错了,你还想掺和这事?”

“秋儿,你向来性子温惠,做事稳妥,自打皇上赐婚,越发浑不顾己!”

母亲信佛,我同母亲说:“太子求亲,女儿总是惴惴不安,特去光源寺拜佛,谁知竟在庙中昏睡过去,醒来之后,便在静安师傅禅房。”

母亲果然听进去了。

“女儿在庙中做一噩梦,惶恐不安,求教了静安师傅,师傅说是佛祖在给女儿指路,这才求了母亲到田庄,寻找文丞相失散幼女。”

兄长傻里傻气的问道:“怪不得你这么有把握,原来是有佛祖庇护,怎么没给我指路,母亲,你在佛前定然只顾妹妹,没给我多多祈祷。”

我倒也不完全胡诌,刚醒来之时确实找过静安师傅,问可有轮回转世的说法,静安师傅想是看出什么,直摇头说,佛曰,不可说。

母亲这么精明的人,细细揣摩片刻,问道:“央求我带你来田庄,又问了文丞相幼女之事,还顺利找到姚沁,可这姚沁所说之事,能否当真?”

兄长一回来便气势汹汹的找母亲说太子的恶性,母亲自然是不信的。

朝堂所传的版本是这样的:

村子怪病传染甚快,隔壁村庄为保自己平安,一把火烧了村子,太子救火有功,厚抚遗民。

也是这一功劳,才想皇上求了他与我的赐婚。

我:“姚沁所言,句句属实,抢走她玉佩,将她送进虎狼窝之人,名叫云娘,是父亲十几年前大战西蛮凯旋路上的艳遇,还有个女儿。”

母亲愤恨的将手中茶杯重重摔落,满眼怒气。

“她们已经在上京路上了?”我微微点头,不敢直视母亲。

“朴妈妈,你带几个人去追。”

我急忙拦住要出门的朴妈妈:“母亲且慢,我另有对策,想与母亲商议。”

屋内只剩下我与母亲二人,母亲先是问我静安师傅如何说的,我学着静安师傅的模样,对母亲说:“佛曰,不可说,此事乃佛祖为我指路,一切看我造化,母亲,你就放心吧。”

“母亲,太子这般残暴,还如此颠倒黑白,我…”

“可这是皇上赐婚,整个齐宣侯府都不能违抗,你又能如何?”

“赐婚的是齐宣侯府嫡女,云娘带其女上京投亲文丞相定然不通,那便只剩下父亲了。”

母亲惊讶又欣慰我说这番话,也清楚了我所说的对策。

“秋儿是想,母亲认她做嫡女,由她待你出嫁,可太子岂是这么好糊弄的?”

我:“母亲可知,她们为何不早早上京认亲,非要等到有了文丞相幼女的身份才去?”

云娘早打听了母亲的威名,她膝下只有一女,她不敢!

可若是有文丞相撑腰,那便是不同了。我们赶在她们之前,将姚沁带回去。

等她走投无路之时,必然会求助齐宣侯府……

“有其母必有其女,母亲厉害,女儿自然不落下风,可那云娘是个惯会攀高枝的狐媚子,她的女儿怎么会安于一隅?”

05

兄长带姚沁策马先行,我同母亲处理完田庄事物,又多逗留几日,方启程回京。

刚入京城,沿街都沸沸扬扬讨论着,文丞相府中两日之内,有两人前去认亲,一人持信物,一人带胎记,两相争执,各持一词。

我们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人,是怡华院的妈妈。

母亲带人直奔丞相府。

云娘到底是个狠人,烫伤了该有胎记的肩部位置。

怡华院的妈妈一来,母亲直接让人捂住云娘的嘴。

“云娘之前是我们怡华院的头牌,怡华院的女子都是经过筛选,身子绝对纯白无瑕。”

此话一出,谁真谁假立见分晓。

文丞相大怒:“你个毒妇,冒认我文家之女,还要害我女儿,通知大理寺,将她们收押。”

云娘跌跌撞撞的扑到我母亲脚边,开始攀扯。

“夫人救我,我是侯爷的人,还为侯爷诞下一女,若是此刻被收押,传出去,侯府也失了体面啊,夫人救我~”

文丞相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母亲,文夫人解围道:“你个毒妇人,攀扯丞相府不成,开始攀扯侯府,我看,不劳大理寺了,直接活活打死。”

母亲挽上文夫人气得发抖的手臂,细细劝说:“夫人先消消气,此毒妇如此恶毒,您与丞相失女复得,该是好好团圆,切莫伤神,此毒妇我待会侯府另行处置。”

姚沁不甘,她恨不得云娘立刻死去,正欲上前阻挠。

我绕到她身后轻轻安抚:“此刻打死她们,岂不是太便宜了她们,姐姐忍着,耐心看恶人恶报的戏文,何必脏了丞相府。”

我那位侯爷父亲在母亲的压制下,也只有两位姨娘,都是母亲怀兄长的时候,为父亲纳的。

长相都颇为老气,父亲并不喜欢,此刻看见细枝曼资的云娘,心中悸动不安。

父亲摆出侯爷的排面说:“云娘既为侯府诞下一女,我看就抬做姨娘罢。”

对于云娘的恶行,父亲并不知晓,在母亲的告知下,父亲显然不悦。

“夫人掌管后宅之事,后院无人,本侯岂不失颜。”

云娘如愿留在侯府,却没有给姨娘的位份。

父亲一口咬定是在母亲有孕之时的事情,给她的女儿取名,唐婉冬,行四,同她生母一个院子住。

刚入府第二日,父亲便急不可耐宿到云娘房中。

云娘凄凄惨惨的同父亲哭诉,惹得父亲好不怜爱。

翌日,父亲便亲自带着唐婉冬到母亲院中。

“冬儿刚入侯府,许多事情都不熟悉,让秋儿带着,同京中贵女相识一番。”

宫中赏花宴的帖子一早就送了来。

当天,云娘将女儿打扮的妩媚多姿,我亲切的牵着她手:“妹妹不要担心,京中都是贵人,定不会让你难堪。”

马车上,母亲一再叮嘱不要出尖冒头,一定要慎之再慎。

赏花之时,贵女们大多围在姚沁身边,哦不,现在已经是文沁了。

“太子哥哥,这是我家妹妹,前几日刚从乡下庄子接回来。”

我的容貌清新俏丽,比之唐婉冬,缺少了些许娇滴滴的柔媚。

唐婉冬两眼一眨不眨的飘在太子身上,太子也多有回应。

狗男女的缘分还真不浅,是时候给他们留点独处空间了。

“太子哥哥,母亲寻我有事,先走一步,婉冬妹妹初来宫中,劳烦太子哥哥替我照看一二。”

能同太子对抗且想要扳倒太子的只有一人,那便是日后被封裕王爷的七皇子。

前世若不是太子背后下阴手,皇位怕是落在这位七皇子手上。

只是七皇子行事怪僻,鲜少有关于他的事情,对他的了解也知之甚浅。

寻遍大半个后花园,才在一处偏僻处看到七皇子的身影。

一身绣金黑蟒玄袍,背立而战,还未靠近,便能感受到通身的寒意。

七皇子屏退左右,轻启折扇邀我对面而座。

眉目锋利,唇边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看惯了温和如玉的太子,面对这张冰山脸简直是如坐针毡。

七皇子看似不理朝堂之事,却完事通晓,文丞相失女复得背后的事情,他全已知晓。

“殿下好生闲情,此处幽静清凉,真是……”

“唐姑娘若是为景而来,便恕不奉陪了。”

一把拽住他刚刚甩起的衣袂,纯属条件反射,慌忙松开。

我都没着急,他倒比我还着急。

“殿下心思敏捷,想必同民女早已是同道中人,现下又何必如此不留情面。”

“本宫在此等候姑娘已久,既是同道中人,便少了那些闲言。”

若早知道七皇子如此执拗,就不会轻易招惹他了,当然这是后话。

七皇子想要扳倒太子,全凭他一人之力,自然不成,需要帮手,我作为未来太子妃,自然是绝佳人选。

06

自云娘入府,风波不断…

家中的两位姨娘,一位已故,一位同母亲有仇。

梁姨娘的女儿是长女唐婉春,女儿随着被贬的夫家离京后,郁郁寡欢,不久便离世了。

冯姨娘的女儿唐婉夏在皇上身边得力,父亲有意无意的护着。

母亲怀我的时候,冯姨娘又怀孕了,母亲请了大夫,诊出此胎是个儿子,母亲派人处置了,府中之人都知晓是母亲的手段,无人敢多嘴。

母亲雷霆手段,云娘却在父亲手里安然留在侯府,冯姨娘只觉得是云娘本事大。

俩人臭味相同,给母亲惹出不少事端来。

云娘哭哭啼啼的跪在父亲面前:“妾身已有身孕,恐不能维系自身,万望侯爷垂怜~”

声泪俱下的好一番卖弄,父亲安排了身边可信之人,又派了一名大夫随侍左右。

大夫诊脉说应是男胎。

自此,云娘母女的气焰逐渐嚣张起来。

除夕宫宴,凡三品以上的大臣携家眷出席,云娘自是将唐婉冬塞了过来。

宴会上多喝了两杯,心中有些烦闷,想着出来透透气。

“姑娘,殿下请您移步雨榭阁。”

七皇子给我安排了不少暗卫保护,有消息也都是由他们见面,很少直接会面。

雨榭阁尽头翩然少年郎身侧,跪着一位小太监。

唐婉冬得了太子授意,想将我名誉毁尽,赐婚一事自然就算不得数,到时候太子出面为安抚齐宣侯府,改娶唐婉冬。

真是好算计啊,若不是七皇子眼线众多,恐我一人之力,今日险些栽倒他们手里。

七皇子调侃道:“婉秋姑娘当如何答谢我?”

我虽有防备,却没有料到会是这种腌臜手段。

宫宴到一半,豫妃自称头晕,拉了唐婉冬,一起到偏殿休息。

一出大殿,唐婉冬幸灾乐祸的抚在豫妃耳边说:“二姐,小太监刚刚回话,都办好了,我们此刻就要过去吗?”

“妹妹呀,我们都是齐宣侯府的女子,怎可好自家人抓自家人的奸。”

豫妃暗暗盘算着:“御花园的梅花开了,妹妹多带几位夫人一起去赏梅~”

她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净,有事都派给唐婉冬上。

“今年这梅花真是好看!”

“腊冬红梅,最是应景。”

……

“婉冬妹妹,你在找什么呢?”

“我在找三姐姐,刚刚三姐说要来这御花园赏梅,此刻却不见踪影了。”

赏到一半,一间厢房传出动静来。

“嗯嗯~嗯啊~真是个美人~”

龌龊之声传出,唐婉冬眼中满是委屈的挡在众人面前。

“这,这里面怎么会有这种声音,一定是听岔了。”

“婉冬妹妹,你不是说你三姐在御花园吗?这里面之人…”

“不会的,我三姐姐怎么会做出如此之事?”

一阵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中,有婢女授意上前打开房门。

一抹艳色公之于众,床榻上的男人已跪在床前,指着床上女子嚷道,

“是这位姑娘约我来此,我冤枉啊。”

唐婉冬哭哭啼啼的说道:“三姐姐你怎么如此糊涂,眼看就是当太子妃的人了,怎么能做出这等有辱侯府之事~”

语气婉转呜咽,身边的贵女纷纷出言安慰,四下都默认了行苟且之事的人是我。

母亲及时赶到拨开众人走到前面,“啪!”赏了唐婉冬两个嘴巴子,直接将她扇到地上。

“事情没查清楚就胡乱攀扯,带回府里闭门思过。”

“母亲,我只是担忧姐姐,一时情难自控~”

母亲严厉的表态:“若我齐宣侯府养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人,定不饶恕,诸位夫人做个见证,把人给我带过来!”

唐婉冬直达眼底的得意,马上就会消失殆尽。

朴妈妈上前将床上的女子押到众人面前,各位夫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只有唐婉冬,惊呼道:“这,这怎么可能,不应该是…”

“应该是谁?莫非你知道内情?”

唐婉冬吓得直摇头,明明被捉奸的人应该是我,怎么会是豫妃。

豫妃衣衫不整的被带到皇上面前,奸夫一口咬定是豫妃勾引他,当即被拖出去打死。

皇上震怒:“豫妃可有话要说?”

慌忙之中,豫妃开始攀咬唐婉冬,“是她,她要害我!”

唐婉冬若是死了,谁来替我接手太子妃,我自然是不能让她出事。

青柑押了小太监上殿:“是豫妃娘娘让奴婢传话,将方才男子引到御花园的厢房中,剩下的事情,奴婢不清楚,还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啊。”

小太监被拉出去打死,最终以豫妃打入冷宫结束。

经此一事,父亲在后宅严惩冯姨娘,打发人牙子卖了,也算是齐宣侯府对皇上的表态。

云娘在后院失了冯姨娘的助力,唐婉冬在宫中失了豫妃的助力,母女俩此刻牢牢抓住太子这根大腿。

愈发急切的想要除掉我,顺利成为太子妃。

07

早在唐婉冬结交贵夫人的时候,七皇子就派人将豫妃带到厢房。

雨榭阁中,七皇子俯身问道:“孤如此帮你,你当如何答谢?”

“殿下,民女认为我们是盟友。”

“哦?好像一直都是孤在助你,至于你对孤?”

“齐宣侯府是太子最大的助力,殿下若想除掉太子,必要先除掉齐宣侯。殿下隐藏锋芒,不便出手,民女愿做殿下的爪牙,为殿下除掉齐宣侯,如何?”

“那可是你父亲,大义灭亲?”

“他不配做我父亲!”

四目相对片刻,我们有着同样的决绝。

重活一世,对我印象最深的便是那一句,钝刀子磨人最痛。

豫妃和冯姨娘最在乎皇上的宠幸,现下已经没了。

唐婉冬最在乎虚荣;

云娘最在乎荣华富贵;

齐宣侯最在乎功名声誉;

太子最在乎皇位;

就连云娘那未出世的儿子,我都不会放过。

珵璟二十七年,开春之际,南方传来噩耗:

怪病再次散播,已延绵整座城邑,城中人心惶惶,已出现横尸街头,无人问津,家门紧闭的情况。

太子自请前往安抚民心,整治怪病。

七皇子:“父皇,儿臣以为芐邑百姓混乱,为保太子安全,应派人带兵随护。”

皇上:“令明远将军带骁尉营一路护送太子。”

我那舞刀弄枪的兄长非要一展父亲当年雄伟,上阵杀敌。

我母亲为他安排了从六品将军的闲职,就是想将他困在京中。

我知晓兄长有抱负,也有上阵杀敌的本领,若将来侯府落败,唯有兄长得到赏识,方可保住母亲性命无忧。

把兄长算计进来,实属无奈。

唐婉冬随我送兄长和太子出城。

“太子哥哥一路小心,兄长也要万事当心。”

我乖巧的拂去太子肩头落下的新芽,太子的目光不住地瞥向唐婉冬,这对狗男女还真是情意缠绵。

最让我没想到的是,丞相府的马车也在随从的队伍里。

文沁姐姐从马车上下来,同我打招呼:“芐邑此刻人心浮动,我是从怪病村里逃出来的,我求了父亲同太子殿下一起去安抚百姓。”

文沁对太子的恨我在清楚不过,我担忧道:“切莫冲动,伤了自己不值…”

“宥炜都同我讲了,我只信你们二人。”

宥炜?我兄长的名字从文沁姐姐口中念出来,怎的别有一番风味~

光源寺中,

“静安师傅,这卦签能否在细析?”

七皇子赵书珩被静安师傅念经般的解说迷惑,想要得到更明确地指引,却被静安师傅“佛曰,不可说”无情的拒绝了。

刚到便看到这一幕,“殿下竟对卦签感兴趣?”

“你也来卜一卦,让静安师傅为你指点一番。”

同静安师傅互礼一拜:“殿下都悟不透静安师傅所言,民女望而却步。”

光源寺的后院满是香火烛味,在这里散步谈事真是头一遭。

七皇子一直不肯相信我,是啊,若换做是我,莫名其妙有人过来说要大义灭亲帮助自己,实在荒谬。

“太子残暴不仁,殿下谋略过人,民女不过是择良木而栖,殿下何必屡屡试探。”

我眼中已隐隐透出不耐烦,七皇子倒是来了兴致。

走遍光源寺用了两个时辰,七皇子时而引经据典,时而有感而发,活像是孔雀开屏,终究是一句都没听懂。

“齐宣侯府出事,你如何脱身?”

我前脚上了马车,后脚他就跟了进来,还好马车够大…

“殿下操心事还挺多,不如给民女指条明路?”

“外嫁之女,娘家的祸事自然牵连不到。”

“侯府一日不倒民女都是被赐婚的太子妃,殿下糊涂了吧?”

我作势摆出请的姿势,可他稳坐在马车上,丝毫没有要下去的意思。

“你想让侯府庶女引诱太子,以保自己金蝉脱壳,此时外嫁,可保平安。”

如何脱身?这确实是最好的方法,可我被太子退婚,平民小官之家何人敢娶?

七皇子是未来的君王,与虎谋皮,将来我若是留在京中,岂不是第一个被灭口之人?

倒不如流放路上在想他法。

08

及笄这日,太子和兄长还在芐邑,但因这太子妃的名头,及笄礼办的盛大。

前世亦是如此。

鎏金飞鸟累丝缠珠流苏华盛冠头,唐婉冬立在身侧,看向流苏的眼中满是嫉恨。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及笄之后,离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等太子哥哥回来,定要找最好的绣娘为我绣嫁衣~新娘冠定比现在还重~”

唐婉冬被我刺激的装都装不下去,连恭贺之言都没说,直接离开了。

晚上,房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赵书珩。

“不知殿下夜闯民女闺房,所为何事?”

七皇子从袖中递出一支梅花白玉簪,触手温润细腻。

身份尊贵的行头大多繁重,如此清新素雅的玉簪,倒正中我意。

“殿下心思别致,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

“殿下专程跑一趟,怕不只是送簪子吧?”

赵书珩眉峰微微蹙起:“你将太子哥哥挂嘴边,到我这里,怎么一口一个殿下?”

我思虑一番,确实生疏,看在他带着簪子前来的份上,满足他。

“七皇叔?”

一大口茶水均匀的喷洒在我狰狞的脸上,睁不开眼睛,任由赵书珩不熟练的乱擦一顿。

“噗~”口中喷出少许茶水,不解的问道:“七皇叔,这可是你让我叫的!”

“我是说,同太子一般的称呼。”

“太子现在是我未来夫婿,不叫皇叔?那要叫什么?皇弟?那多不恭敬啊。”

赵书珩嘴角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日方长~”说完便“嗖”一下,从窗边消失了。

后来我问过青柑,她说理应叫皇叔,只是还未真正过门,不能随意乱叫。

隔两月后,唐婉冬的及笄礼因着珠玉在前,显得尤为冷清,母亲挑了件库房最不值钱的首饰,由院里的洒扫婢女送去。

我则是挑了件唐婉冬见都没见过的宝贝,亲切的去恭贺她:

“妹妹今日及笄,姐姐特从库房中挑了这只绿雪含芳簪,正衬妹妹玉容。”

唐婉冬嘴上客气的说着太贵重,心里却高兴地紧。

“库房东西太多,我挑了许久,你是庶女,太贵重的首饰易招摇,我是特意寻了这件,又贵重又不失身份。”

唐婉冬恨得紧紧攥住簪子,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亲手将绿雪含芳簪带在她头上,透过铜镜说道:“妹妹真是好看,幸好只是庶女,不然姐姐这太子妃怕是保不住咯。”

“妹妹不敢觊觎姐姐的位置,一切都听父亲母亲安排。”

铜镜前面这副恨得牙痒痒的表情,藏都藏不住,居然还说没那个心思。

“等有机会我去求母亲认你做嫡女,到时候再挑选位皇室夫婿,也是为侯府争光~”

唐婉冬当晚就将话传给云娘,云娘在父亲面前又是好一番卖弄。

翌日,父亲同母亲商议,要将唐婉冬记到母亲名下的事情。

母亲自然不会轻易松口,一直熬到太子一行人回京。

太后宫中,见到立功归来的太子。

“太子哥哥错过了婉秋的及笄,今日可要将及笄礼补给我。”

太子支支吾吾的哄着我,从怀中拿出一支金累丝玫瑰花簪:“这是孤早为你准备的礼物,可还喜欢?”

前世送我的金镶玉手镯,怎么成了簪子。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支簪子上面的玫瑰花样是前两年时兴的纹样。

“婉秋妹妹,不喜欢吗?”

“喜欢,太子哥哥送的我都喜欢!”

“孤听闻,你府中又要多一位嫡女?”

哦吼?这是被唐婉冬吹枕边风了啊。

“太子哥哥从哪听来的浑话,我是齐宣侯府唯一的嫡女,若是再有一个,抢了我的尊荣,我才不愿。”

“孤瞧着你那位妹妹柔柔弱弱,你同她要好,不若让她进东宫做个侧妃,也好让你有姐妹作伴。”

真恶心,贪图美色还要装的如此贴心。

暗中提点唐婉冬那么多,她只求侧妃之位?这是无用。

“太子哥哥,婉冬妹妹乡下长大,很多礼数不懂,将来入了东宫,还要分神教她,我就不能一心照顾太子哥哥了。”

09

我带着太子的赏赐到唐婉冬院中,细细的摆满她梳妆台。

“我的好妹妹,太子哥哥今日对你称赞不绝,还说将来要纳你为妾!不让我们姐妹分离。”

唐婉冬眼中喜色掠过,娇滴滴的示弱:“若得太子宠幸,我必将好好侍奉太子殿下和姐姐。”

心中暗骂,呸,真没出息,我留着你是让你争太子妃之位。

“妹妹放心,姐姐定然不会像其他主母那般,苛责发卖妾室。只可惜做妾不能风光大嫁,以妹妹的美貌聪慧,若真能记到母亲名下,成为齐宣侯府的嫡女,皇妃都是够得上的,只这一个妾室,实在委屈了妹妹~”

就算唐婉冬没这个心思,我声音这么大,外边的云娘也一定听到了动静。

果不其然,唐婉冬私下与太子殿下多有私会。

不足一月便已珠胎暗结,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和母亲在房中欢喜极了。

云娘产子,父亲高兴,又同母亲提及将唐婉冬记到名下的事情。

母亲半推半就的答应下来。

唐婉冬得到了嫡女的名头,生母有了儿子傍身,竟直接来挑衅我:

“姐姐,如今我同你都是嫡女,凭什么你能做太子妃,我却只能做妾?”

“生的卑贱,当然只能做妾!”

我一改往日姐俩好的面目,狰狞的怒视她。

她手上戴着太子及笄之日送给她的金镶玉手镯,怪不得这么眼熟,前世是带在我手上的。

“姐姐,这是太子送我的及笄礼,不知送了姐姐什么?”

嚣张,唐婉冬太嚣张,不愧是我一步步精心刺激出来的!

太子自然是想两个都搂入怀中,既有贤良知礼的太子妃,又有妩媚多情的侧妃。

唐婉冬在我的诱导下,逼迫太子。势要取代我。

母亲求了太后娘娘在皇上耳边吹风,处处提及唐婉冬的温婉贤淑。

本以为这样就能让唐婉冬取代我,可没想到太子殿下竟想偷梁换柱。

勤政殿中:

太子:“父皇,齐宣侯嫡女已然及笄,儿臣想择吉日成婚。”

皇上:“朕知你心意,早已让钦天监看了十月初十,是个好日子,你着手去办吧。”

太子:“谢父皇,儿臣还有一事,七弟同儿臣一般年纪,如今儿臣要成婚,七弟身边也没有贴心人,儿臣前日得知齐宣侯府另有一位嫡女,性格温顺,倒是匹配得上七弟。”

皇上:“老七确实该有个服侍的人。”

齐宣侯早年英勇杀敌,在朝中名声一直响亮,如今交了兵权,倒少了功高震主的威胁。

芐邑怪病之事,皇上耳边已有闲言碎语传入。

有人议论,芐邑怪病是太子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立功。

皇上一贯多思虑,召了齐宣侯议事。

父亲认为唐婉冬更能拿捏太子的心,将来做了皇后,对侯府助益更大,虽不知唐婉冬有孕之事。

在皇上耳边有意无意提及唐婉冬,一来二去,皇上心中主意已定。

三日后,内官来齐宣侯府宣旨:

“……兹有齐宣侯府嫡女唐氏婉冬,温良淑慎,品性尚嘉,卓尔不凡……特将汝许配太子为太子妃……布告中外,咸使闻知,钦此。”

我故作不可置信的神色问道:“公公你可看清圣旨上所写?太子妃不是我吗?”

唐婉冬跪在我身侧,接到圣旨后,嘲讽道:“姐姐没有听错,要嫁给太子的人是我。”

我心中还没来得及窃喜,就听到公公尖着嗓音继续宣读圣旨。

是赐婚我与七皇子的圣旨……

拿着手中的圣旨还在恍惚,唐婉冬胜券在握般的炫耀,

“姐姐,将来你只是个王妃,而我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你以后见了我是要行礼的!”

10

圣旨第二日一早,七皇子的聘礼陆陆续续抬到侯府,太子准备了一年的聘礼都不及七皇子的多。

唐婉冬气氛不平的到我院中咋呼,我只轻轻告诉她,即便是太子的聘礼,当初也是给我准备的。

圣旨下来之后,我给七皇子传过几次消息,却一直见不到人。

也罢,皇上赐婚,我俩都做不得主。

十月初八是我的大喜之日,母亲担忧的嘱咐了很多。

我同母亲开玩笑:“我都要嫁人了,兄长都还未娶,母亲该多操心兄长才是。”

“你兄长军营忙得很,我同他提了姜太尉嫡女,他不愿意,等乞巧节宫中设宴回来,我在与他细谈。”

“母亲不必麻烦,你直接提文沁姐姐,包您明年抱上孙儿!”

母亲后来确实这么做了~

七皇子亲自到府中迎接,红袍加身走在我身前,似是担心我紧张,一手执红绸,一手牵着我。

陪我跨进大红车马,同轿而坐。

前世大婚远比这庄重繁琐,可一直到东宫下了马车才看见新郎官。

上了马车,虽无人能看见,我却不敢将扇子拿开。

赵书珩托着我拿扇子的手,轻声在耳边许诺:“婚事仓促,我只准备了这些,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告诉我。”

洞房花烛,看着赵书珩面若桃花的神情,不太对,这婚事真的只是皇上赐婚?

不等他为我拿开扇子,我一个翻身将他骑在床上。

“你说,你是不是早有图谋,不然皇上怎会突然赐婚?”

“娘子新婚之夜,甚是生猛,这等辛苦之事,还是为夫来罢~”

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手,只一下,我就被摁在了床上,姿势异常亲密……

这赵书珩简直就是披着羊皮的狼,看着面色柔柔弱弱,硬是折腾的我浑身酸痛。

十月初十,

从前在城墙上,太子对我深情许诺,轰动朝野求圣上赐婚。

今日,我自城墙俯瞰,十里红妆,凤冠霞帔之人,却是自入虎穴的唐婉冬。

唐婉冬在刚出侯府的花轿中腹痛难忍。

有好眼力的百姓大叫:“花轿里面流血了~”

“那一路淅淅沥沥的都是血~”

我提前安排好的小丫鬟见此情景,小声的让所有人都听到:“快传太医,太子妃流产了,快停下来,传太医~”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议论声此起彼伏。

花轿到东宫之时,唐婉冬赫然晕倒在里面,身下一片血渍,皇上大怒。

翌日,朝堂大多是参太子妃失贞失德之事,大婚当日闹出这等不体面的事情。

皇上最讲究礼仪正统,是以,太子虽各方面都不太行,只因是嫡子,稳稳坐在太子位置上。

太子面对朝臣参奏,并不敢承认自己是唐婉冬腹中之子的父亲。

皇上不悦,太子发难齐宣侯:“父皇,儿臣心悦之人是齐宣侯府嫡女唐婉秋,父皇大赞唐婉冬,儿臣这才奉旨行事,对唐婉冬失贞失德一事,全然被蒙在鼓里,儿臣被奸人蒙蔽,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父亲并不知晓唐婉冬有孕之事,此刻慌了神,面对太子推责,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

支支吾吾的辩解道:“婉冬是臣放在乡下将养的女儿,去年才被接回府中,这…臣也是被蒙蔽,还请陛下饶恕……”

可怜唐婉冬身子还没好全就被丢出东宫,齐宣侯府也容不下她,云娘替她多番说话,险些也被发落。

唐婉冬甫一出事,父亲就急着寻我,想抓住七皇子这边的富贵。

作为父亲最贴心的女儿,我自然一一应了下来,还给父亲指点了几条明路。

再见到唐婉冬的时候,已经混在乞丐窝里,人不人鬼不鬼的被唾骂着。

从侯府得了云娘要去寺庙求佛的路线,将消息放给唐婉冬。

母女相拥而泣,多么感人的一幕啊,父亲全看在眼中。

我站在父亲身后提醒:“父亲,婉冬妹妹是被当今圣上和太子殿下厌弃之人,若是有人借此做文章,传出对侯府不利之事,恐全家性命不保。”

倒不是我故意言重,与父亲不对付的几位官员,一直在参奏,

直言齐宣侯府想要混乱皇室血脉,妄想效仿前朝外戚专权……

父亲回府直接处置了云娘,痛打二十大板,扔到庄子里自生自灭。

云娘:“侯爷饶命,是唐婉秋,她想要害我们母女!她故意的~侯爷,妾身为侯府生儿育女,侯爷不能这么对我!”

我:“我今日陪父亲上香,幸而是我们碰见了,若换做旁人,指不定怎么编排我们侯府。”

我特意吩咐了送云娘到庄子去的车夫,走最颠簸的路段,务必将她生生折磨致死。

亲娘死了,做女儿的怎好被蒙在鼓里。

唐婉冬在侯府门口大闹一番的事情,滑稽可笑。

青柑讲话本似的给我从头讲了一遍,笑得我合不拢嘴。

赵书珩:“娘子何事这么高兴?”

我:“自然是高兴事,想听?我偏不告诉你!”

赵书珩:“那晚上床榻之上,娘子慢慢讲给我听…?”

11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朝堂上参齐宣侯府的声音还没下去,文丞相带头的文臣,参奏太子殿下残暴不仁。

文沁找到老家几位还活着的乡亲,率众状告太子为谋功利,火烧百姓。

皇上气急攻心,依然病倒了,赵书珩近来忙的脚不着地。

有时,半夜带着一身寒气就钻到被窝里,冻我一激灵。

朝堂上帮太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罢黜太子储君的声音越来越高。

太子眼看大势已去,未得皇后点头,就打算在皇上药中动手脚。

赵书珩早有防备,一举摘了太子储君的名号,顺利成为最有厚望的储君人选。

七皇子护驾有功,被封了裕亲王。

唇亡齿寒,太子倒了,齐宣侯府不用我出手,就会有百官弹劾,我给父亲指的几条“明路”也派上了用场。

查抄了诸多欲同太子谋反的“铁证”,这次,他就算散尽一切,也翻不了身了!

这几日晚膳,赵书珩都是一早来我房中陪我用膳,似有话要对我讲。

“王爷憋了这些时日,还不打算同我讲讲?”

赵书珩不悦道:“我们已经成亲,就算你不能像唤太子那般亲切的唤我,好歹也换个称呼。”

“官人?”

赵书珩撂下碗筷:“太子一直说要见你。”

我同太子间的事情,赵书珩一清二楚,现在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给谁看!

太子囚禁于东宫,我求了太后娘娘手谕,着了身鲜亮的如意缎绣五彩祥云宫服,带着早已不时兴的金累丝玫瑰花簪。

来时脚步轻轻,门外并未通传,眼下一片颓然景象。

废太子迟迟不肯脱掉身上满是酒渍的华服,瘫坐在墙角抱着一堆废纸。

“婉秋妹妹,你终于来了~”

动身想要朝我过来,未走两步,面朝下直直的摔在地上。

此情此景,我竟有些想笑:“太子见我所为何事?”

“太子?你以前都唤孤太子哥哥,如今孤已不是太子,连你也要踩我一脚吗?”

他竟然还有脸质问我?

“是你,口口声声说要娶我,转头却娶了唐婉冬。”

“是你,答应及笄礼送我的手镯,给了唐婉冬。”

“是你,对我虚情假意,只为一己私欲。”

“是你,联合唐婉冬一起算计我。”

“是你,贪功冒进,不惜草菅人命。”

“是你,亲手断送了自己的皇位!”

看着他失心疯般的笑着从地上爬起来,倚在书桌一角。

“孤自启蒙以来,每日寅时诵读,亥时就寝,做诸皇子表率,不敢有一日懈怠。可结果呢?文武百官日日参奏,说孤凭借嫡子出身,空有太子之名,上不如二皇兄仁政爱民,下不如七皇弟文韬武略,就连讨太后欢心都不如你……”

想到前世种种,忍不住红了眼眶,我严生质问道:“所以,从一开始,你就只拿我当做讨太后欢心的东西?”

“太后曾同永安郡主商讨,娶你能得齐宣侯府和太后助力,将来万无一失,孤每每同你谈情说爱,都觉得自己可怜极了。看着如今的齐宣侯府,早已没了十年前的风光,可孤还是求父皇赐婚要娶你,孤心中是有你的…”

前世娶我不足一年,冷落我,嘲讽我,登基之后迫不及待的将我打入冷宫,这叫心里有我。

眼泪决堤的那一刻,我真真是心疼那个又蠢又笨的自己。

“你不是心里有我,你是想娶我之后,把这十年来你的委屈怨恨都发泄在我身上,如不是白捡了一个妹妹,此刻你已经在享受折磨我的滋味了,你个畜生!”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眼下难受到浑身发抖,上前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待他反应过来:“是你,故意将唐婉冬送到孤身边来的?”

“呸,还孤?赵书憉,你就是个废太子,皇后都视你为弃子,你以为你还能苟活几日。”

我拔下他送我的簪子,朝他肩膀位置狠狠扎去。

力量悬殊,簪子还未靠近他,就被踢倒在地。

我恨,真的好恨!心中的恨郁结难消,今日,就算是同归于尽,我也要一解心头之恨。

腹部又被踹了两脚,脖子被赵书憉扼住压在身下:“你竟然敢害孤,孤将来是万人朝拜的皇上,你竟敢害孤!”

簪子被我磨得锋利,直直插入他的胸口,艰难开口:“你、不、配!”

“Duang~”房门被踹开,赵书珩一个箭步将他踹翻滚了出去。

赵书珩忙着看我伤势,被赵书憉趁机从身后偷袭。

二人扭打起来,我脚步蹒跚过去的时候,赵书珩正踩着他的脸狠狠在地上摩擦。

我拿起掉在地上的簪子,癫狂的一下接一下的扎在他后背。

扎到最后没了力气,赵书珩心疼的抱着我。

口中喃喃的安慰道:“我来晚了,我不该来的这么晚~”

任由赵书珩将我一路抱回王府,我精神恍惚的蜷缩在床角,他不敢离开,生怕我会做什么傻事。

好不容易报了仇,我怎么会做傻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厨房做了你爱吃的千层蒸糕,五香酱鸭,蟹肉双笋丝,还有蜜饯青梅。想先吃哪个?”

嘴里好苦,想开口说蜜饯,“你为什么娶我?”

我怎么突然问这个?不过是赐婚罢了…

“让青柑拿些蜜饯给我,你自去忙吧,我没事。”

“十五岁那年,我在御花园中看到一姑娘,明眸皓齿,灵动可爱,看第一眼就觉得好喜欢。父皇严厉,我被罚跪在勤政殿前,那姑娘坐我边上讲话本子安慰我,这第二眼,我就动了想娶她的念头。后来,我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一口一个太子哥哥,我还是愿意守着她。”

不是赐婚,是他心心念念要娶我。

前世我眼中只有太子,哪还顾得上别人,我只记得前世我与太子成亲后,他被封王爷,驻守边关了。

太子登基,立唐婉冬为后的消息天下皆知后,我听闻裕王爷带兵直闯宫禁,被以叛乱的罪名问斩了。

原是为了我,泪水再一次决堤,赵书珩拥我入怀。

“我不是为了赐婚娶你,你是我在勤政殿求了好久才求来的。”

12

赵书憉死之前被贬为庶民,死在街头。

赵书珩怕我失控,并没有带我亲自去看他的死状,我缠着他给我讲了好久,赵书憉死得有多痛苦。

赵书憉头七这天,唐婉冬被发现在荒郊野岭自缢了。

是赵书珩做的,他即便不说我也知道,青柑去看过唐婉冬的尸体,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全是伤痕。

死之前受的罪比之赵书憉,只多不少。

父亲在狱中得知废太子已死,自己全无着落,一夕之间竟白了发。

母亲同我讲,她去看过父亲,这么多年消磨的夫妻情分本就所剩不多。

云娘入府后,相敬如宾的体面都没了,可母亲到底是心存不舍,在兄长另立府门之后去见了他。

兄长将芐邑的事情处理得好,当日在太子的压迫下,依然以百姓为主,皇上很是满意,赐了将军府的宅子。

齐宣侯府被查抄之时,皇上开恩,没有降罪他人。

来年立春,待齐宣侯府被查抄的事情告一段落,兄长就要去文丞相府下聘。

兄长比文沁姐姐小了三岁,听闻文丞相迟迟不愿点头这桩婚事,二人好一番天荒地老的感情才感动了文丞相。

话说,女大三抱金砖,我这兄长确实赚了。

云娘那不足一岁的儿子,我终究没狠得下心。

在我同母亲商议下,让兄长将其收养为养子,文沁姐姐这般恩怨分明的心肠,想来他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母亲将这一切拉家常般的讲给父亲的时候,父亲还一心惦记着自己的功名利禄。

直言让兄长放弃将军府的宅子,回到齐宣侯府,承袭侯位,保住齐宣侯府的荣耀。

真是可笑,侯位早已被他破败完了,将军府是兄长自己挣来的。

年末,父亲被处斩那日,我站在最前面,父亲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看着父亲眼中越来越多的恐惧,我唇边的笑意愈发浓厚。

头颅落地的血腥被赵书珩及时挡住了,今日风大,我感受到一滴血落在我脸上。

我摁下赵书珩捂在眼上的手,亲昵的靠在他怀中。

空中开始飘雪了…

刑场离王府不近,赵书珩陪我一路慢慢走了回去。

两年了,恩怨已消,我要好好过完此生。

……

“珩郎,兄长和文沁姐姐大婚,我也算半个媒人,多大的礼才够气派啊?”

“父皇新赏了许多宝贝,娘子慢慢挑。”

来源:冬瓜看故事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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