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刚刚缠绕心头的新婚幸福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婆婆的冷言冷语就把我浇得透心凉。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叫苏晴。
刚刚结婚,时间不过七天。
此刻,我正站在婆家的厨房里,忙着为他们全家准备晚餐。
忽然间,我的丈夫陈浩毫无预兆地猛地一脚踢向我的膝盖。
我“砰”地一声重重跪倒在冰凉坚硬的地砖上。
不锈钢盆里的菜肴瞬间撒了一地,狼藉不堪。
陈浩的眼睛通红得吓人,他仿佛一头失控的野兽。
他挥舞着拳头,连续不断地打在我的身上,拳头像雨点般密集。
嘴里还飙出难听的咒骂:“贱女人,磨蹭什么呢!不听话还想怎么样!”
我疼得缩成一团,脑袋嗡鸣作响。
仅凭着对生命的强烈渴望,我在混乱中摸索着掏出口袋里的手机。
指尖颤抖着,终于按下了那关键的录音键。
到了第二天,那个昨日还凶神恶煞疯狂打我的男人,
却已经泪流满面,跪倒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苦苦哀求。
“晴晴,我错了,别报警,别告诉我妈,她知道了会把我打死的!”
我看着他,却只能在心底冷冷地一笑。
早该如此了,不是吗?
现在才开始知道害怕?太迟了!
我和陈浩是通过相亲认识的。
他言语甜蜜,应酬圆滑,对我的父母也一口一个“叔叔阿姨”。
我那时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好男人。
婚礼盛大热闹,彩礼给了八万八,我也带去了十万的嫁妆。
婚后的第一天,婆婆王桂芳就拉着我的手。
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却语气严厉,不容质疑。
“晴晴啊,从今以后你就是陈家的媳妇了。”
“我们家没有那么多规矩。”
“但你必须每天亲自操持一家人的三餐。”
“小浩他爸身体不好,我年纪也大了,家务活全得靠你了。”
我当时嘴里笑着回应,心里暗暗想,做做家务也算是应分的。
新媳妇嘛,表现一下总是应该的。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我才真正体会到她这话的重量。
每天天没亮,我就得在五点半起床准备早餐。
为他们一家三口细心烹饪食物。
公公陈建军话不多,吃完饭后便去他的小店忙活。
婆婆王桂芳和老公陈浩倒像家里的监工,时刻盯着我的动作。
婆婆会说:“粥怎么煮得这么稀?明天多放点米。”
又或者:“今天的鸡蛋饼的咸度有点过,下次少放点盐。”
陈浩则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低头玩手机,头也不抬一句。
等他们用完餐,我收拾碗筷,洗干净所有的碗盆。
然后匆匆忙忙地吃几口隔夜饭,便得马上赶去上班。
我是一家公司行政主管,工作压力本就不小。
每晚下班回家,更是疲惫不堪,忙得没片刻喘息之机。
脱掉高跟鞋,换上围裙,我便马上投身厨房的琐事。
婆婆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电视,嗑着瓜子。
电视声音开得足够大,仿佛对我劳碌的身影视若无睹。
偶尔她还会探头进厨房指手画脚。
“晴晴,那个鱼要多炖一会儿,小浩喜欢吃烂烂糊糊的。”
“青菜别炒太久,炒老了不好吃。”
我只能默默忍受这一切。
吃完饭,我用手洗满满一盆家里攒了一整天的衣服。
婆婆说洗衣机既费水又费电,洗不干净。
接着我又拖地,把不大的两室一厅地板拖得锃亮发亮。
陈浩呢?
不是坐在电脑前打游戏,
就是躺在沙发上刷短视频,嘴里发出嘻嘻哈哈的笑声。
我不是没尝试过沟通。
第一天晚上,我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向陈浩说道:“老公,以后家务我们分担一点行不行?”
他那时正专注玩游戏,头也没抬一下。
“你说什么呢?我妈的话没错,女人不就是应该操持家务吗?”
“我娶你回家是干什么用的?”
一句冷漠的话就让我哑口无言,心里像堵了块石头。
刚刚缠绕心头的新婚幸福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婆婆的冷言冷语就把我浇得透心凉。
随后,陈浩那种理所当然的态度,更让我无法接受。
原来,我嫁过来的不是丈夫,而是一份无偿的终身保姆合同。
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想着才刚刚结婚,就咬牙忍了下去。
想着今后还可以慢慢磨合。
结果,我实在太过天真。
新婚的第七天,也就是今天。
我下班回家时已经快到晚上七点了。
路上堵车严重,我一路飞奔,还是没能提前到家。
刚一踏进家门,婆婆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阴沉得像天要变色。
“晴晴,快点做饭!饿死我了!磨磨蹭蹭的,连点基本的眼色都没有!”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满脸写着不耐烦。
我连忙答应:“妈,马上就好。”
紧接着,我忙不迭地套上围裙,冲进厨房。
淘米、洗菜、切肉,动作飞快,厨房里油烟熏得眼睛直流泪。
突然,陈浩带着浓浓的酒气,踉跄着冲进了厨房。
他的脸涨得通红,脖子粗如牛筋,布满血丝的双眼里满是怒火。
“催什么催!你知道我外面应酬有多难吗?回来连顿热饭都吃不上!”
他吼得震耳欲聋,唾沫星子几乎飞到了我脸上。
我感受到他身上浓烈的酒精和烟草混合的味道,不由得皱眉。
“菜马上就做好,你先去休息一下。”
我尽力让语气变得温和平静。
“休息个头啊!”他怒不可遏,猛地抢过我手里的锅铲,狠狠一摔在地。
“哐当”一声响彻整个屋子,尖锐刺耳。
我心头一紧,吓得几乎呆住。
刚想质问他怎么回事。
他却猛地一脚踹向我左腿的膝盖。
我完全没防备,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重重跪倒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
膝盖的剧痛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手中的不锈钢菜盆也脱手飞起,“咣当”一声,里面的青菜撒了一地。
紧接着,他的拳头开始猛砸过来。
砸在我的背部、肩膀,还有头顶。
一拳接一拳,密集得像瓢泼大雨。
我被打得迷迷糊糊,耳朵嗡嗡作响,感到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婆婆王桂芳听到厨房传来的骚动,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她站在厨房门口,眼神冷漠,居然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就这么看着陈浩挥拳打我。
不但不出声阻拦,反倒冷冰冰地丢下一句。
“小浩,别打了,打坏了还得花钱治呢!”
这句话像一支毒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比身上任何伤痕都更疼,更让我感到彻底绝望。
疼痛充斥着我全身,但更让我难忍的,是那无比冰冷的心寒。
这,竟是我满心欢喜嫁过去的男人?
这,就是曾经口口声声说会对我好的那个婆家?
那一瞬间,我所有对婚姻的美好憧憬,都粉碎成了满地的碎片。
我一定要把录音录下来!这是唯一的证据!
陈浩发完火后,似乎是耗尽了力气,或者是酒意已上,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后,重重推门闯进了房间。
婆婆王桂芳这才假惺惺地走过来,弯腰试图扶我一把,嘴里还念叨着:“晴晴啊,你也别总跟他较劲。”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虚伪的关心,“浩浩压力大,回来你就多让着他点不就得了?男人啊,都是要面子的。”
她又补充道:“夫妻吵架动动手也正常,你别往心里去,小浩就是性子急了点。”
我望着她那张虚假的面孔,心里一阵难以言喻的苦涩,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浑身疼得像散了架似的,每动一下都牵扯着那刺骨的痛,从心底泛起阵阵绝望。
我努力撑起身体,膝盖那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我,脚下必定是破了皮,背上,胳膊上,满是青紫肿块。
我艰难地捡起散落的一把青菜,洗净,强忍着手抖得几乎握不住菜刀的颤抖,勉强做好了晚饭。
那天的心绪已经麻木到极点,屈辱、愤怒、绝望在胸腔里翻滚,我完全不用意识去控制它们。
吃饭时,陈浩已经大半醒了酒,拖着一身酒气,从房间淡淡走出,坐在餐桌前,表情若无其事。
婆婆还一边夹菜一边温柔地念叨:“小浩,快吃点,这红烧肉晴晴做好得真不错。”
而家里的老公公陈建军则是低头一言不发地吃着饭,家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饭后一切都归于平静,我默默收拾碗筷,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
陈浩似乎是怕我闹事,又或觉得良心会有所触动,他突然走到我身后,轻轻抱住我,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些酒的沙哑:“老婆,我错了……”
他把下巴轻抵在我的颈窝,语气听起来前所未有得温柔,“我今天喝多了,绝不是故意的,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他的话语软绵绵的,像极了一次温情的请求,可我只感到一阵恶心从心底泛起,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个拥抱让我浑身紧绷,汗腺都在抗议,我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回应。
他见我沉默不语,又低声恳求:“晴晴,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我发誓,再也不会这样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乞求,但在我听来,这一切都像是一场荒唐的笑话,虚假至极。
我的心如同被刀片割裂般疼痛,把手机里的录音悄悄保存好,又一件件上传到云端存储,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稍微强大一点。
这个家,已经彻底败了。
他们的道歉和哀求,像一把涂满蜜糖的刀片,不但刺得我更深,也让我更加清楚地看清了这个虚伪的家庭。
天刚亮,我便悄悄起身,趁着陈浩和王桂芳还未起床,轻手轻脚地收拾了几件衣服,借口说单位临时有事要处理,然后带着满身的伤痕和那段录音证据,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家。
门打开的瞬间,我迎来母亲李秀梅焦虑又心疼的目光,她看见我脸上的淤青和胳膊上那一块块紫红的抓痕,吓得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如纸。
“晴晴!你这是怎么了?!”
她的声音都带着颤抖,满是惊慌和不安。
我爸苏国强听见声音,也匆匆从房间里走出来。
一看到我这副模样,他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气氛骤然紧张。
我终于忍无可忍,扑进妈妈怀里,任由泪水肆意流淌,哽咽着哭出了声。
所有积攒了一夜的委屈、恐惧和怒火,在这一刻如决堤洪水一样崩溃爆发。
我哭着诉说着昨天晚上的遭遇和婚后这些天受的苦,字字句句毫无保留地倾诉出来。
然后,我把手机拿出来,打开那段录音,给他们听。
录音里,陈浩的怒吼声夹杂着我的啜泣,还有婆婆冷冰冰地说着“打坏了还得花钱治”的无情话语。
每一句话都像利针一般深深刺痛我父母的心头。
我爸气得全身颤抖,猛地一拳拍在桌面上。
“畜生!简直是畜生!”他眼中充血,额头上青筋暴跳,愤怒到极点。
我妈抱紧我,眼泪如雨般不断滑落脸颊。
“我的傻女儿啊,怎么能受这么大的罪!”她哽咽着,声音满是心疼。
“我的心都要碎了!”她哭诉着,情绪激动得难以自持。
娘家,成了我最后的归宿和避风港。
父母真挚的泪水和愤慨,成了我拿起勇气反击的支撑。
我爸当即站起身,要拉着我去找陈家讨个说法。
“走!我们现在马上去找他们算这一笔!报警!一定得报警!”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妈也拭去眼泪,紧紧握着我的手,“晴晴,别怕,有我们在,这个仗不能就这么善罢甘休!”
看着爸妈坚定的态度,我的内心稍微平静了些许。
但我知道,只有愤怒是远远不够的。
我必须冷静下来,理清思路,找到解决的办法。
在他们的陪伴下,爸爸妈妈和我三人气势汹汹地直奔陈家。
我们坚决地敲开门,陈浩和他妈王桂芳看到门外的人影,尤其是我爸妈那两张铁青的脸色,都愣住了。
陈浩的眼神开始闪躲,满是不安与害怕,不敢直视我。
王桂芳却勉强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哎呀,亲家,亲家母,你们怎么突然来了?快请进请进。”
她声音里藏着一丝慌乱,却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和气。
我爸根本不理会她的虚情假意,冷冷地把手机甩在了茶几上。
他打开录音,不断重复播放里边陈浩凶狠的咒骂和动手声音,还有婆婆那句冰冷刺骨的话语,清晰响彻整个客厅。
“陈浩!王桂芳!你们好好听清楚,这究竟是什么声音!”
“我女儿嫁到你们家,是为了受这种罪吗?是给你们做牛做马的吗?你们凭什么随意打骂她?!”
我爸的声音压抑着愤怒,嘶哑而凶狠。
听着录音,陈浩脸色突然煞白,双腿软绵绵的,差点站不稳。
他本能地望向王桂芳,眼神里充斥着恐惧和求助。
王桂芳眼看局势不妙,起初还有点慌乱,但很快她脸色一沉,立马变得横眉竖眼。
开始撒泼耍赖,毫无顾忌。
“哎哟喂!亲家,你们这是来干嘛呀?”
她一拍大腿,声音急剧拔高。
“小夫妻过日子,哪能不吵架,动个手又不是新鲜事!”
“你们兴师动众,竟然还录音,搞得这么大阵仗,是存心想找茬吧!”
我妈气得指着她吼道:“王桂芳!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晴晴被打成这样,你竟敢说是‘正常的’?你算什么婆婆!?”
王桂芳气定神闲地挺起脖子,更加嚣张叫嚣:
“我们家小浩就是个脾气火爆的男人,在外头吃了气,回家发泄发泄有什么不对?!”
“再说了,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们家晴晴也不是好惹的!”
她颠倒黑白,毫无羞愧地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我身上。
我盯着王桂芳那张因激动而羞红的脸庞,看着她那尖刻刻薄的神情,心中气得浑身微微颤抖。
这就是他们家的“道理”!
他们的无耻程度彻底颠覆了我对世事的认知,原来颠倒黑白竟能如此理直气壮,恶行竟能没有任何底线。
我爸妈也被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绷紧了弦,氛围愈发紧张。
面对铁证如山的录音,事实不容辩驳。
我爸苏国强态度异常坚决。
“王桂芳,你别在这里放肆胡搅蛮缠了!”
“陈浩对我女儿动手打人,你竟然不加阻止,反倒成了纵容者!这笔账没完!”
“我们现在立刻报警,让警察来评断是非!”
一听到“报警”这两个字,陈浩的双腿顿时一软。
他毫无预警地“扑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
他紧紧抓住我的小腿,开始哀求哭喊。
“晴晴!我知道错了!我真错了!求你别报警,好吗?”
他抬头望着我,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恳求。
“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我们单位最忌讳这种事!”
“我妈身体不好,受不了这些刺激!”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还一手拍了自己两下脸,清脆的耳光声响个不停。
“晴晴,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你别报警!”
王桂芳见儿子跪下了,气焰瞬间收敛许多。
她也开始抹着眼泪,声音柔和下来。
“晴晴,求求你了,小浩知道错了。”
“他还年轻,没什么心眼,你给他个机会吧。”
“我们家就他一个顶梁柱,他出事了,这个家就垮了。”
她话说出口,甚至想伸手握我的手,却被我妈李秀梅一把推开。
“别碰我闺女!”我妈冷声呵斥。
王桂芳并不生气,继续哭哭啼啼。
“晴晴,算我求你了,咱们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有连着筋呢。”
“他要敢再动你一根手指,我第一个打断他的腿!”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信誓旦旦,仿佛刚才那个说“打坏了还得花钱治”的狠人不是她。
我看着他们母子俩演出的这出戏,只觉得无比讽刺和作呕。
早干嘛去了?
打我时怎么一点没想过后果?
现在怕了吧?晚了!
我爸妈虽然生气,但毕竟是新婚,我妈看着他们哭得有点动摇。
她悄声对我说:“晴晴,要不……再考虑考虑?”
我心中冷笑一声。
再考虑?
是等着看他什么时候再把我打得血肉模糊吗?
机会?我已经给过了。
他们的眼泪和下跪,不过是鳄鱼的假惺惺,廉价又虚假。
如果我心软,那才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不过我没立刻表态,想看看他们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我爸爸苏国强最终还是考虑到了我的“名声”,毕竟刚结婚就闹得警局都卷入,场面实在太不好看。
他一时没有立刻选择报警,却留下了狠狠的话语。
“陈浩,王桂芳,我告诉你们!”
“这次多亏了晴晴刚过门的份上,我们暂时不追究。”
“但如果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我拼尽所有,也绝不会放过你们!”
他指着陈浩的鼻子,字字铿锵,怒目而视。
陈浩连连点头,低声乞求:“爸,您放心,绝对不会有下次!我发誓!”
王桂芳也忙不迭地附和:“亲家,你也别担心,我一定会好好管教小浩。”
一场闹剧暂时画上了句号。
我被父母接回娘家休养,身上的伤,外敷内用,折腾了几天才逐渐肿消。
而心里的疙瘩,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抹去的。
陈浩开始每天打电话、发微信,不断用甜言蜜语哄我,发誓说自己已经深刻认识到错误所在。
他说他不能没有我,将来会彻底改正。
婆婆王桂芳也不是闲着,她时不时打电话给我妈李秀梅,劝她“晴晴是个好孩子,我们都很喜欢她”,或者“浩这几天一直苦瓜脸,瘦了不少,大家都很操心”。
甚至让妈妈劝我早点回家。
我妈虽然心疼我,却还是倾向于老一辈的思想,总觉得“和睦相处比起翻脸要好”。
她还说:“既然浩认错了,婆婆也表态了,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听着这些话,我心里百般滋味不佳。
一周后,面对他们母子轮番“诚意”示好,也许是为了看在父母的面子上,我不得不“勉强”答应先回家看看。
但我清楚,这不过是种拖延的策略。
我绝不会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回到夫家,陈浩的态度果然明显比之前亲热了不少,早晚都关心问候,甚至主动提出要帮忙做家务。
只是大多时候只是嘴上说说,象征性地洗个碗。
婆婆王桂芳也变得收敛了许多,不再那么指手画脚。
偶尔还会关心地问我喜欢吃什么。
但那种刻意的献媚让我愈发警觉。
我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和他们相处得像个普通人,但心底却变得格外戒备。
我就像一个潜伏的监视者,冷静观察着这个家庭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
我心里明白,他们的本性是难以改变的。
一旦爆发出暴力,就不可能轻易平息。
我需要更强有力的证据,更致命的证据来保护自己。
暴风雨前的平静总是短暂而虚假的。
他们越是讨好我,我心中的警报声就越响。
“平静”的日子没持续多久,大约半个月左右,陈浩的控制欲开始逐渐展露无遗。
他开始翻看我的手机,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搜查微信聊天和电话记录。
他梳理我的行踪,甚至对我晚回半小时也要盘问个不停。
“今天回得这么晚?跟谁在一起?”
“你们公司是不是最近特别忙?每天都加班?”
不允许我和朋友聚会,尤其是我那些玩得甚好的闺蜜。
他说:“已婚的女人,要懂得分寸,别跟那些单身的男女混在一块,说多了就学坏了。”
甚至连我穿衣打扮,他都极尽挑剔。
我稍微时髦一点,他就皱起眉头:“穿得这么暴露,给谁看?”
婆婆王桂芳更是在一旁煽风点火,撺掇他。
“晴晴,听小浩说的没错,作为已婚的女人就该安分守己,别老是外出惹人闲话。”
“你看我,你妈年轻时多么美丽,结婚后不也是全心全意待在家里吗?”
我听着这些话,无不感到嗤之以鼻。
这是什么时代,竟然还有如此腐朽的思想。
有次,我与大学闺蜜约好周末一起逛街吃饭,提前约定了一周。
我跟陈浩提了一下,他当场火冒三丈,脸色涨得通红。
“逛街?你又想出去逛街?是不是在外面有其他男人了?”
“你是不是待不住家里,非要我不断担心!”
他的质问无端又带有侮辱,让我怒火中烧:“陈浩,你这是胡说八道!她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
“我们多久没见了,吃个饭怎么了?”
可他根本不听我的解释,蛮横地冲过来,抢走我的包,
把包里的东西全数倒在沙发上,口红、粉饼、钱包、钥匙……伴随着杂乱的声音散落一地。
他粗暴地翻开我的钱包,检查我的手机。
我不可置信地和他争执:“你干什么?凭什么翻我的东西!”
他扬起手,恍若要对我动手。
我本能地后退一步,眼神冷酷地盯着他。
我的手不经意间伸进口袋,若隐若现地露出手机的一角。
这是我故意让他注意到的。
他扬起的手就在半空中僵住,或许想起了上次的录音和我父亲的警告。
心中挣扎的他最终忍住了,但是脸色愈加难看。
嘴里不断咒骂:“臭女人,翅膀硬了是吧!敢直视我!”
“我警告你苏晴,别让人觉得你不要脸!”
尽管他没打下来,但那抬起的手,再次撕裂了我的伤疤。
很好,继续演你的戏。
我会将所有这一切录下。
张狂的狐狸永远改不了食肉的本性,狼也无法变成绵羊。
他每一次的试探,都是为我反击积累力量。
我开始故意“犯错”。
既然你们觉得我“不顺从”,“不安分”,我就“错”给你们看。
比如做饭的时候,我故意把菜做得咸了一点,
婆婆王桂芳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
“苏晴!你这菜怎么做的!咸得让人受不了!”
“你是不会想吗,还是根本就不放盐!”
陈浩在旁边附和,一同对我责难。
“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娶你回家究竟有什么用?”
我假装委屈,低下头小声道:“对不起,妈,我下次会注意的。”
但手机的录音功能却一直在默默开启。
又比如,洗碗的时候,我“失手”打碎了一个碗。
“哐啷”一声响,婆婆立刻从客厅冲了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你这个败家娘们!笨手笨脚的!连个碗都端不稳!”
“我们陈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种种难听的侮辱,令人心烦意乱。
陈浩则在一旁冷眼旁观,偶尔开口说:“行了行了,一个碗而已,妈别生气了。”
看似劝说,实际上依旧在偏袒。
有一次,我故意说自己身体不适,头晕想吐,
晚饭想简单点,就煮点面条吃。
婆婆王桂芳立刻黑着脸,拖着长长的语调:
“吃什么面?天天就知道吃面,毫无营养!”
“小浩上班那么辛苦,回家却给他吃这些?”
“你这个媳妇当得实在太差劲,根本不知道心疼男人!”
“我就觉得你就是懒,直接说不想做饭不就行了!”
我解释说我真的不舒服,可能是中暑了。
她压根不相信,毫不犹豫地上前用力推了我一把。
我被推得踉跄几步,差点就摔倒在地。
“我看你就是懒惰!装死装得跟个木头似的!赶快去干活做饭!”
她指着厨房房门,命令般地吼着。
陈浩低头玩着手机,满不在乎地对这一切置若罔闻,像个透明的影子。
我低声苦喊:“妈,我真的头晕……”
这一句声音被手机清晰录了下来,意在留下证据。
看着婆婆那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庞,我心中只剩一抹冷笑。
就是这样,把你们最真实的模样全部暴露出来吧。
那些虚伪的温情蜜意会揭下伪装,展现出比毒蛇还要冷酷的心肠。
我静静忍受着他们的羞辱与刁难,没有一点反抗。
每一次,我都确保手机在录音,掌握着他们的把柄。
我要收集足够的证据,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日积月累的矛盾终于在某个夜晚彻底爆发。
一切的导火索,是陈浩在外面跟朋友打牌输了不少钱。
具体多少我不清楚,但他带着阴沉的脸回来了,像要吞掉整个世界。
一踏进门,就把外套和包狠狠扔在沙发上,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我刚做完晚饭,正准备把菜摆上桌,看似平静的场景下一触即发。
他换鞋时,我没有兵荒马乱地跑过去帮他拿拖鞋,原因很简单——我正端着滚烫的汤。
就是这微不足道的小细节,成了诱发他怒火的导火索。
“苏晴!你是不是个死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你就这么等着我回来?”
他暴怒着对我咆哮,话中满是戾气和不满。
“把拖鞋拿过来!快点,无需废话!”
我放下碗,试图平静应对:“你自己不行吗?自己去拿不就得了?”
那一句话像是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他的怒火。
“你个死心眼的!还敢顶嘴是不是?”
他毫不犹豫地冲到我面前,扬手扇了我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火辣辣的疼痛迅速蔓延,我的耳朵嗡嗡作响。
我被打得向后退几步,撞在了餐桌边角,腰一阵剧烈的刺痛袭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开始连续出手,拳脚如雨点般落下。
这次比之前更狠,更毫不留情,没有任何顾忌。
他只针对我身上那些平时难以被人看到的地方:腹部、腿内侧、后背。
拳腿交击,毫不留情的攻击,像是在发泄积蓄已久的愤怒。
“我受了别人的气,回来还得看你的脸色!”
“你这个扫把星!自从嫁给你之后,我这日子就不顺心!”
“死贱货!你个贱人,准备接受惩罚吧!”
他嘴里不断咒骂,手上的力量也越发猛烈。那夜的殴打持续了十分钟,陈浩踹累了才松开我。我蜷缩在餐桌下,指甲深深抠进掌心 —— 这次,我不仅开了手机录音,还悄悄打开了客厅角落的微型摄像头。
“贱人,记住了吗?男人的面子比天大!” 陈浩甩着汗,踢翻了脚边的汤碗。番茄蛋花汤顺着地板缝渗进瓷砖,像极了我正在流失的血。
我颤抖着摸出手机,点开云端相册。里面密密麻麻存着 37 段录音、19 段视频,从婆婆辱骂我 “丧门星” 到陈浩今早翻看我手机短信的全过程,每一秒都清晰记录着这个家庭的病态。
三天后,我带着律师敲响了陈家的门。陈浩开门时还挂着笑,直到看见律师手中的证据清单,脸色瞬间煞白。
“根据《反家庭暴力法》第二十条,这些录音和视频足以证明你长期实施家暴。” 律师推了推眼镜,“另外,你非法查看配偶手机通讯记录的行为,已涉嫌侵犯隐私权。”
婆婆王桂芳冲过来想抢我手机,被法警当场制止。她转而扑向我爸,哭嚎着 “亲家饶命”,却被我妈一把推开:“当初你说‘打坏了还得花钱治’时,可曾想过今天?”
陈浩扑通跪下,膝盖砸在我曾被踢伤的那块地砖上:“晴晴,我真的改!你看这半个月我都没 ——”
“半个月?” 我冷笑一声,点开最新的录音文件。里面是今早他在卧室的嘀咕:“等她放松警惕,看我不打死这娘们……”
王桂芳的脸瞬间灰败,像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陈浩瞪大双眼,显然没想到我在卧室装了拾音器。
最终,警方以涉嫌故意伤害和非法侵犯隐私对陈浩立案调查。我向法院提交了人身安全保护令,并以 “实施家庭暴力、家庭虐待” 为由提起离婚诉讼。那些被他们视为 “家丑” 的录音录像,成了最锋利的武器。
离婚庭审那日,陈浩母子在法庭上哭得肝肠寸断,却再难打动任何人。法官看着我后背尚未消退的淤青,声音严肃:“家庭暴力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法律绝不姑息。”
走出法院时,阳光正好。我删掉云端所有证据,却在手机里存下一张照片 —— 那是我拿到离婚证时,嘴角扬起的笑。爸妈一左一右护着我,像小时候我害怕打雷时那样。
后来听说,陈浩被单位开除,王桂芳逢人就说 “娶了个恶媳妇”,却再也没人信她。而我报了拳击班,重新染回喜欢的栗色头发,每天踩着高跟鞋穿过写字楼大堂时,都会想起那个在厨房录音的夜晚。
原来,当你不再害怕黑暗,光就会自己照进来。那些试图用暴力囚禁我的人,终将在法律的阴影里,品尝自己种下的恶果。
来源:草莓泡芙狙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