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击污染犯罪，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发布优质立法实践指南

摘要：污染犯罪正对生态环境、公众健康和可持续发展构成日益严峻的威胁。近年来，国际社会愈发重视预防和打击那些危害环境的犯罪行为，以应对气候变化、生物多样性丧失和污染这三大地球危机，并着力提升国家、区域及全球治理工具的运用效能。

本文来源于“海洋与湿地”（OceanWetlands）：

原标题：打击污染犯罪：优质立法实践指南 |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发布

污染犯罪正对生态环境、公众健康和可持续发展构成日益严峻的威胁。近年来，国际社会愈发重视预防和打击那些危害环境的犯罪行为，以应对气候变化、生物多样性丧失和污染这三大地球危机，并着力提升国家、区域及全球治理工具的运用效能。

《打击污染犯罪：优质立法实践指南》封面

近日，海洋与湿地小编获悉，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UNODC）新发布了《打击污染犯罪：优质立法实践指南》（Combating Pollution Crime: A Guide to Good Legislative Practices），旨在为各国立法者提供完善相关法律法规的要点参考。

指南概览与目录

指南共分为八章：

• 第一章：关键考量因素

• 第二章：总则条款

• 第三章：犯罪与责任认定

• 第四章：调查程序

• 第五章：国际合作机制

• 第六章：起诉程序

• 第七章：刑罚与量刑标准

• 第八章：保护与援助措施

目录。图源：《打击污染犯罪：优质立法实践指南》第一章阐述了与制定或修订污染犯罪相关法律有关的广泛性关键考量因素。第二章至第八章包含立法指导、示范法条款以及国家和地区立法实例等内容。

目录。图源：《打击污染犯罪：优质立法实践指南》

解决危害环境的犯罪行为具有严重性、跨国性和组织化特点的危害环境的犯罪行为，正在侵蚀法治根基、威胁国家安全并引发公共卫生危机。此类犯罪会造成严重的不良后果，包括栖息地丧失、环境破坏、污染和气候变化。它们掠夺了社区的重要资源，并危及人们的生计。它们可能造成的危害不仅阻滞区域经济发展，更可能诱发武装冲突，最终会破坏为实现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所做出的努力。这些危害不仅跨越国界，而且会持续数代。国际社会已经认识到此类犯罪的严重程度和规模，并形成必须通过全球协作予以防治的共识。已就该议题通过专门决议的国际论坛包括联合国大会、联合国预防犯罪和刑事司法大会、经济及社会理事会及其预防犯罪和刑事司法委员会，以及基于条约的政府间机构，例如《联合国打击跨国有组织犯罪公约》缔约方会议和《联合国反腐败公约》缔约方会议。现有研究表明，危害环境的犯罪已成为利润最丰厚的跨国犯罪活动之一，且往往与其他形式的犯罪和腐败紧密交织。这些犯罪产生的洗钱和非法资金流动，可能为其他跨国组织犯罪和恐怖主义提供资金支持。报告指出，有效应对危害环境的犯罪需要加强立法、国际合作、能力建设、刑事司法应对措施以及执法努力，这些努力尤其要针对处理与此类犯罪相关的有组织犯罪、腐败和洗钱行为，以及由此产生的非法资金流动，同时也要承认有必要剥夺犯罪分子的犯罪所得。

《联合国打击跨国有组织犯罪公约》缔约方会议第十二次会议。《联合国打击跨国有组织犯罪公约》缔约方会议多次通过决议，呼吁各国充分利用该公约的潜力，以应对跨国有组织犯罪所带来的复杂且不断变化的挑战。在第10/6号决议中，该缔约方会议认识到那些危害环境的犯罪可能对经济发展、公共健康、人身安全、粮食安全、生计和栖息地产生负面影响。会议确认，该公约是预防和打击危害环境的跨国有组织犯罪的有效工具，并是相关法律框架的重要组成部分，有助于加强在这方面国际间的合作。会议敦促各缔约方根据其国内法的基本原则，切实执行该公约，以便有效预防、调查、起诉和惩处属于公约范围内的危害环境的犯罪行为，以及根据公约确立的相关罪行。它还呼吁各缔约方在适当情况下，根据其国内法律将此类犯罪认定为严重犯罪（如《公约》第2条(b)款所定义），以确保在犯罪具有跨国性质且涉及有组织犯罪集团的情况下，能够依据《公约》开展有效的国际合作。此外，它还要求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在有额外预算资源可用的情况下）在履行其职责范围内，应缔约方的请求，提供技术援助和能力建设，以支持缔约方为有效执行《公约》、预防和打击影响环境的跨国有组织犯罪所做的努力。

“危害环境的犯罪”“危害环境的犯罪”（crimes that affect the environment）这一术语通常用于涵盖一系列会对整个自然世界或特定地理区域造成损害的非法行为。尽管该术语没有正式的定义，但在2015年由联合国统计委员会和预防犯罪与刑事司法委员会批准、作为国际数据收集标准的《国际犯罪分类》中，针对自然环境的犯罪行为被分为四个主要类别：（a）导致环境污染或破坏的行为；（b）涉及废弃物转移或倾倒的行为；（c）贸易或持有受保护或禁止的动植物物种；（d）导致自然资源枯竭或破坏的行为。“污染”

“污染”涵盖了一系列广泛的活动，涉及多种物质，这些活动直接或间接改变了环境的生物、热、物理或放射性特性。污染的表现形式多样，包括：废弃物的排放、有害化学物质释放、改变地球热平衡的温室气体排放，以及空气中可吸入颗粒物污染等，这些都对人类、动植物健康构成严重威胁。污染的有害影响通常不限于局部地区，可能会跨越国家和地理边界，影响遥远的地区和生态系统。污染还表现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污染物质在环境中逐渐累积。

全球范围内，各类水体正面临前所未有的污染挑战，包括农业径流、工业废水、塑料微粒、重金属、有机污染物等，不仅威胁到饮用水安全，还影响粮食生产、公共卫生、生物多样性及气候调节。UNEP认识到，水质恶化将严重阻碍可持续发展目标（SDGs）的实现，尤其是SDG 6（清洁饮水和卫生设施）及其与其他目标的联动效应。©Linda Wong | 绿会融媒·“海洋与湿地”（OceanWetlands）（CC BY-SA 4.0）

“污染犯罪”“污染犯罪”是一个多维术语，涵盖了一系列造成或可能造成环境损害（特别是空气、土壤或水体质量破坏）的违法行为。空气污染涉及向大气排放有害物质导致空气质量恶化的行为，例如工业设施排放、焚烧危险材料，以及违反排放标准运行车辆等活动。这些行为会引发雾霾、呼吸系统疾病和气候变化等负面影响。土壤污染是指通过倾倒、泄漏或其他方式将重金属或危险化学品等有毒物质释放到土壤中的行为。该问题通常源于不当的农业或工业实践、低效的灌溉方法以及错误的废物处理方式。此类行为可能导致土壤贫瘠、农业生产力下降、粮食作物和水体污染，并对海洋环境和生态系统造成破坏。

案例研究：贩运消耗臭氧物质。图源：《打击污染犯罪：优质立法实践指南》部分污染犯罪，如非法倾倒、有毒废物处置或排放、环境污染等，并非仅仅是个人或小团体实施的孤立事件。这些犯罪往往由组织严密、高度专业化的犯罪集团精心策划。这些有组织犯罪集团通常会（但并非总是）将暴力、欺诈和腐败等一系列非法活动作为其惯用手法的组成部分。他们的犯罪行为具有预谋性、协同性和反复性特征，其根本目的在于通过环境污染直接或间接牟利，或逃避环境合规标准及法律监管所需的成本。

案例：通过欺诈手段掩盖故意污染。图源：《打击污染犯罪：优质立法实践指南》有组织污染犯罪形式多样。犯罪集团可能在农田、森林、仓库、建筑工地、河流、湖泊及海洋等各类场所，包括国家管辖范围以外的区域，非法处置或排放化学品等危险废弃物及其他废物材料。此类行为旨在规避处理成本，或通过跨境走私违禁及危险物质逃避进出口管制。

指南的目的、范围与目标受众该指南旨在支持各国通过实施《联合国打击跨国有组织犯罪公约》等方式，制定或加强预防污染犯罪的国内立法。其主要面向政策制定者、立法者及协助其立法工作的法律起草人员。指南包含对相关立法框架实施问题的讨论与分析，这些框架旨在帮助调查人员、检察官、法官等刑事司法系统从业人员预防和打击废弃物非法贩运，特别是其中需要政策制定者和立法者共同关注的问题。指南对刑事司法系统的其他从业人员、学术界、民间组织及相关利益方也具有参考价值。

指南从刑事司法政策角度探讨污染问题。虽然刑事司法手段是综合治理污染的必要组成部分，但必须明确：这些手段既不是、也不应该是唯一的应对方式，因其本身具有局限性。尽管更广泛的污染监管措施对解决污染犯罪至关重要，但这已超出指南的讨论范围。指南使用说明指南指出，各国在制定、审查或修订预防和打击污染犯罪的相关国家立法时，可将此作为参考工具。由于国家立法必须符合各国的法律传统以及社会、经济、文化和地理环境特点，指南并非、也不应被视为可直接适用于所有国内法律体系的“通用”示范法。相反，各国应根据当地实际情况、宪法原则、法律文化和结构以及现有执法机制，对指南提供的示范条款和指导意见进行适当调整。建议各国在开展打击废物非法贩运相关立法的起草、审查或修订工作时，征求所有相关利益方的意见。

目前各国对污染犯罪的立法主要采取两种模式：一是在专门的环境污染或环境立法中规定污染犯罪，二是将此类犯罪纳入现行刑法典。各国应确保污染犯罪条款及相关规定与现有国内立法相协调，避免因无意中造成的法律漏洞、条款重叠或相互矛盾而影响立法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