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郭一予的认罪材料连续写了三次,被管理所干部打回了三次的消息,如同瘟疫一样,在200多名战犯中间传播开来,人们似乎忘记了李帆群带来的所有不快;也忘记了杜聿明、文强根本就没有回答李帆群提出的问答;也似乎忘记了宋希濂杀向李帆群的回马一枪,还没有一个的答案,却把所有的
郭一予的认罪材料连续写了三次,被管理所干部打回了三次的消息,如同瘟疫一样,在200多名战犯中间传播开来,人们似乎忘记了李帆群带来的所有不快;也忘记了杜聿明、文强根本就没有回答李帆群提出的问答;也似乎忘记了宋希濂杀向李帆群的回马一枪,还没有一个的答案,却把所有的矛头直指郭一予。坐在17小组监室内的方靖,都能清晰地听到来自不远处的第15小组监室内愤怒的质问声,以及组长李佩青带头喊叫着口号的声音。
第17小组的学习会,同样是按照学习委员会的统一安排,就近期点名批评的几名学员提帮助性学习改造意见,并结合自己的罪行和学习改造实际,深挖自身罪恶,主动交代余罪,积极加速学习改造的。然而,和其他小组一样,众人的矛头一下子同样集中在郭一予身上,大伙多了几分揭人疮疤的快感。
孔庆桂首先发言说:“这个郭一予,简直是禽兽不如,带了个女职员混入撤退的队伍,昼乱夜淫,已经造成了极坏之影响,然而仍不收心,还趁火打劫,借助那女子一家被饿死的危机,威逼利诱女子与其结合,虽非强奸,亦是强奸,最低也是诱奸,而且是活生生地向女子和女子父亲提出,情何以堪?猪狗不如,人神共愤。这,就不是罪不罪的事,是人人皆可上前扇他一耳光的事!”
“他,不配做一个军人,更不要说是黄埔军人了,丢人!”从来不批判他人的刘镇湘也忍不住发了火:“这个人,在徐州干了多少苟且之事,暂不必论,就是他倒卖包围圈中公职人员粮食一事,就足以要了他的命!他的贪污所得,还恬不知耻地说是他做生意赚来的,请问他,做的是什么生意,是出卖校长江山的生意吧?呸!此种人,刘某不屑一顾之。”
徐远举带头称赞起刘镇湘来,说道:“老刘说得好,他那两箱子金银,全部是包围圈内非法所得,贪污所得,被俘之后,竟然不如实向解放军报告,反而说是他自己的,就足以证明这个人不老实,不诚实。我们在重庆的时候,虽然身上并没有多少钱,也没有多少贵重物资,可为抗美援朝捐款,我们也尽了一份力,为武汉水灾捐款,我们也提出了降低我们的生活标准,节约伙食费,救援灾民。尤其是王陵基,还将自己贪污来的文物,全部捐献给国家,虽然后来经鉴定,大部分是赝品,可不能说明王陵基没有实际行动。而这个郭一予,被俘之后,仍然抱着葫芦不开瓢,当葛朗台,做守财奴,还梦想着出狱之后,继续抱得美人归。听他们监室里的人说,这个老东西,夜里还呼喊着那个被他强奸了姑娘的名字,说什么人家还在等着他出去,什么东西吗?”
“你们说这些,还不是关键,关键问题他对解放军实施欺诈,通过假投降,要夹带走一部分政工人员,跑回蒋介石的反动阵营,继续当他的大官,这才是他真实的目的。”李仙洲提出了自己的判断:“这个人,就是个两面派,是两面阵营里都巴结的人,在共产党的阵营里,他说和伟人,和何叔衡是同事,和陈毅司令员是好朋友,无中生有,胡编乱造,这和诬陷他人名誉,有什么区别?”
组长胡临聪终于发言了,说道:“在徐州‘剿总’,还有一个特别机构叫‘特秘处’,这个特秘处是干什么的?我想大伙都清楚,那是残害中共地下党员的,是残害革命群众的,是不经任何审判就能砍头的机构,这个机构,直接控制在刘峙、滕杰、郭一予(注,郭一予只是个挂名的成员,没有杀人实权,但这里是功德林,检举此事就是功劳,更何况,郭一予此前并没有承认自己是这个特别秘书处的成员之一)等少数几个人手中,他们到底做了多少见不得阳光的事,郭一予从来都没有承认过,这一次,如果不是他跳出来,还充当老实人的话,我们险些就要被他蒙蔽了。”胡临聪说完,还不忘问一声李九思:“老李,别老是打瞌睡,有没有这回事?当时你们的部队可是驻城内搞警备的。”
李九思睁开发眼睛,点了点头,说道:“没睡,没睡,我们的部队,是帮助他们搜查过人,也在徐州城内外帮助他们抓过人,但最后这些人到哪儿去了,是死是活,就不知道了,不知道了。那个叫滕杰的,是个笑面虎,我听张克侠说过,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对,我们拣重点的来,就在这个特秘处上做文章,做为我们小组帮助郭一予学习的重点,向他开炮。”徐远举最后一锤定音,郭一予的“好日子”终于来到了。
坐在角落里的方靖,瞪大了眼睛,心想,这个郭一予,为什么要跳出来吗?先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然后大伙再搬来一大堆石头,垒上去,再拌上水泥砂浆,让他“永垂不朽”了。
来源:一哥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