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萨卡里·奥拉莫执棒柏林爱乐乐团奏响马勒《大地之歌》的旋律，2025第三届马勒音乐节于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正式收官。5 月8 日至18 日，在首届马勒音乐节举办105周年之际，来自世界各地的管弦乐团齐聚阿姆斯特丹，演奏马勒的全部交响曲和艺术歌曲，共同向这位作曲

编译 | 谷宇飞

当萨卡里·奥拉莫执棒柏林爱乐乐团奏响马勒《大地之歌》的旋律，2025第三届马勒音乐节于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正式收官。5 月8 日至18 日，在首届马勒音乐节举办105周年之际，来自世界各地的管弦乐团齐聚阿姆斯特丹，演奏马勒的全部交响曲和艺术歌曲，共同向这位作曲家致敬。

超过1100名音乐家参与本届音乐节，包括6 支乐团、7 位指挥家与5 支合唱团，仅《第八交响曲》便有420名表演者同时登台。据音乐节官方统计，本届音乐节共吸引来自56 个国家和地区的5.6万名观众现场观演，其中45%为国际观众。23场音乐会门票全部售罄，数十万乐迷通过电台和电视台收听或观看转播，多场音乐会在欧洲多国及日本、美国播出。音乐节在社交媒体上累计触达380万人次。

百年庆典姗姗来迟

尽管马勒认为阿姆斯特丹“太过繁忙、太过潮湿”而并不特别喜爱这座城市，但他却对指挥家威廉·门格尔贝格（Willem Mengelberg）执棒的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青睐有加。

在门格尔贝格的热情邀请下，马勒多次到访阿姆斯特丹。这位24岁便成为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首席指挥的指挥家，凭借对细节的严苛追求提升了乐团水准。1903年，马勒在听完乐团演奏的《第三交响曲》后，写信给妻子阿尔玛：“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这支乐团太出色了，准备得非常充分。”当门格尔贝格将《第四交响曲》列入演出曲目，并在中场休息前后各演一次时，马勒称赞他为“天才”，认为这让阿姆斯特丹观众有机会熟悉这部充满挑战的新作。

1920年，首届马勒音乐节由威廉·门格尔贝格组织举办，旨在纪念他担任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首席指挥25 周年，同时也是为了纪念他去世于1911年的朋友和偶像马勒——门格尔贝格将马勒视为“他那个时代的贝多芬”。1995年，第二届音乐节在首届音乐节举办75周年之际举行。“马勒的基因深深地刻在乐团的基因里。”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总经理多米尼克·温特林说道，“你能感受到这一点，因为我们拥有一定的传统，而且这种传统也代代相传。”

“马勒的音乐探索人生的复杂与不确定性，使其作品具有跨时代的共鸣。”马勒音乐节节目策划人玛丽安·范·德·米尔透露，“本届音乐节本该在1920年首届音乐节百年之际举办，但因疫情被迫延期。”经过五年筹备，这场迟来的音乐盛会终于开幕。

顶尖乐团汇聚荷兰

2025第三届马勒音乐节汇聚了全球的顶尖交响乐团与指挥家。除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外，布达佩斯节日管弦乐团、日本NHK交响乐团、芝加哥交响乐团、柏林爱乐乐团均重磅亮相。马勒交响曲的指挥任务由麦凯莱（执棒《第一交响曲》《第八交响曲》）、伊万·费舍尔（执棒《第二交响曲》《第五交响曲》）、法比奥·路易斯（执棒《第三交响曲》《第四交响曲》）、梵志登（执棒《第六交响曲》《第七交响曲》）、基里尔·别特连科（执棒《第九交响曲》）及萨卡里·奥拉莫（执棒《第十交响曲》）共同承担。此外，指挥家洛伦佐·维奥蒂还执棒荷兰爱乐乐团带来“亲爱的马勒！”专场演出。

5月9日，即将于2027年接任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首席指挥的29 岁芬兰指挥家克劳斯·麦凯莱执棒乐团，以马勒《第一交响曲》为音乐节拉开序幕。

之后，演出以时间为线索回顾马勒音乐生涯，依次呈现他的全部交响曲，以此缅怀作曲家去世114周年。5 月12 日，日本NHK交响乐团与中国女高音方颖合作，在法比奥·路易斯指挥下演绎《第四交响曲》。方颖身着黑色刺绣礼服演唱《天国的生活》，歌声空灵优美，尽显东方女性歌者的神韵。

5 月15 日，荷兰指挥家梵志登携手芝加哥交响乐团演绎《第六交响曲》。1995年第二届马勒音乐节举办时，正值梵志登担任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音乐总监，此次他的回归颇具纪念意义。梵志登认为：“马勒的乐谱如同他生涯的GPS系统，我们见证着他音乐中所有情感的起伏、美丽与悲伤。”

5 月16日，麦凯莱再度执棒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演绎《第八交响曲》（又名《千人交响曲》）。当晚的420位表演者汇集了来自巴黎、鹿特丹和阿姆斯特丹的合唱团，以及荷兰国家儿童合唱团。现场观演的英国乐评人克莱尔·瓦尼感叹道：“这场演出无疑将成为麦凯莱职业生涯的一个决定性时刻。台上的每个人几乎同调齐鸣。麦凯莱让困难变得简单，让挑战变得触手可及。这段旅程浑然天成，自然流畅，始终牢牢把握着贯穿始终的叙事。”

多维解锁马勒艺术

除了演绎马勒全部交响曲，本届音乐节还在钢琴家朱利叶斯·德雷克伴奏下呈现其所有艺术歌曲。观众除了可以参与系列讲座、非正式“马勒之夜”活动，还可以跟随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首席打击乐手赫尔曼·里肯展开“马勒徒步之旅”，追寻作曲家足迹。

在皇家音乐厅对面的荷兰国家博物馆，自动钢琴播放着马勒亲自演奏的钢琴卷轴，让游客得以目睹琴键在“无形手指”下起伏的奇妙场景。未能购票的乐迷可在广场大屏幕上免费观看所有演出，共享音乐盛宴。

皇家音乐厅总经理西蒙·莱宁克评价：“从音乐家到观众，每个人都置身于毕生难忘的盛会，处处是动人瞬间。冯德尔公园的露天转播更是画龙点睛，所见皆是喜悦与感激的面孔。”

现场演出之外，音乐节与荷兰广播电视公司AVROTROS及参与乐团合作，对全部11场交响音乐会进行转播，旨在实现音乐节的无障碍传播。在社交媒体上，音乐节吸引了全球数百万马勒爱好者，并通过柏林、布达佩斯、芝加哥、东京等参与乐团以及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的国际影响力，让音乐节的热度持续攀升。

作为马勒基金会代表，马勒的孙女、音乐节荣誉嘉宾玛丽娜·马勒全程参与了11天的活动。她不仅为音乐会导赏、接受采访，还向指挥家约翰·华纳颁发特别奖，表彰其对《第四交响曲》的室内乐改编。

她还到访冯德尔公园露天转播现场，“公园的艺术氛围美妙至极，听完《第七交响曲》后，我恨不得分身，每晚都身临其境。”玛丽娜·马勒感叹，“本届音乐节是非凡的‘渐强’，集音乐、情感、友谊、爱与交流于一体。所到之处，都能感受到人们对马勒音乐的热爱！”

在麦凯莱看来，马勒的音乐在当今这个时代更易引发共鸣，“因为它如此个人化，为人们提供了自我反思的可能。”

来源：音乐周报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