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不饿,我今天没游多久,教练带我去参观了潜水区。”她坐上副驾驶,补充说,“今天是赵旷教练带我参观的。”
高庭的车就在门口,放了东西就问她:“饿不饿?”
“不饿,我今天没游多久,教练带我去参观了潜水区。”她坐上副驾驶,补充说,“今天是赵旷教练带我参观的。”
她老实向高庭汇报。
高庭嗯了一声,车就开出去:“怎么样,有没有体验?深水会怕吗?”
她如实告诉他:“我看见一个好漂亮的女孩子,带了一个呼吸管就潜下去了,很美,并不觉得怕。”
高庭知道她是心动了,于是问她:“那报名了吗?”
“没有。”
“怎么了?太贵不舍得?”
她摇摇头:“虽然是有点贵…但是我想学。”
“那就学。多少钱?”
“2万5一年。”
高庭觉得奇怪,潘潘平时没有特别的爱好,很少花大钱。但她确确实实对游泳感兴趣,她都是能花399买烟花的人,如今的经济情况,这个价格对她也不算贵,怎么犹豫了呢?
“价格还行,学吧。”
“不是,是教练太少了。其他教练都不在,只有赵旷教练在。”
高庭听明白了,绕来绕去,原来是这个原因,难怪她一上车就主动坦白,原来是怕他不高兴。
“你想选他带你?”
“他今天和我说,他以前是游泳运动员,我看了不同教练的报价,好像越专业的越贵,他价格不低,应该是很专业。但是我怕你不高兴,所以我就没报名,我把其他教练的资料案例带回来了,要不你帮我选选?”
在这件事情上,潘潘确实没有经验,她不想让高庭不开心,想来想去,最好的避免误会的方法,就是一切透明坦白,由他来做决定最好。
可高庭脸上明明什么都没表露,开着车问她:“这挺难的,你吃得消学拿吗?这我陪不了你。”
潘潘用力点了头:“想。”
“那就选赵旷吧。别心疼钱,找个专业的。”
潘潘有些意外,明明之前赵旷只是正常教学,他都醋意大发各种折腾她,怎么现在…
她眉头微微皱着,闷头没答应。
高庭等红绿灯的时候去看她的脸色,解释说:“下水深,安全最重要,我接下来有点忙,可能没时间陪你去游泳了。赵旷跟你熟,彼此起码有点信任,换个陌生人,我怕你害怕。”
“那你…不介意了吗?”
“我只要你开心。”
那天晚上,高庭在客厅整理着工作上的事情,电脑开着,因为定亲的事情他有一个礼拜没去工厂了。
明天复工,他让运营的负责人把这几天的数据情况全都汇总过来,他连夜过目。
再加上钓盛建兴的事情,他也要开始筹备。说是说让他2个月内交货,但筹备也需要时间,高庭估摸着年底前估计能拿下他。
这事儿他没打算告诉潘潘。
潘潘也开了笔记本坐在他对面,像从前一样,俩人一块加班。
一时间客厅里只剩下了鼠标和键盘声音。
她店铺这段时间因为自己颓丧而停播了,不少粉丝都在催更。
一方面是内容的拍摄需要花心思,一方面是直播的筹备,现在还要盯电商这边。别看她生意好,拿是真的活生生靠自己熬出来的。
她盘了盘下半年的计划,现在单场直播能稳定地做到8000到1万左右,这个收入其实能够去养一个主播了。
从前她自己播,一周三次,其实远远没有达到平台的频率要求,可如果再加时加量,她就力不从心了。
她其实明显感觉到前两年消耗自己,消耗地有点过头,这一次盛建兴一闹,真的心力交瘁,提不起一点儿从前的精气神来直播。
她没想放弃,但确实需要缓一缓,于是决定招个兼职主播。这些能提高直播次数和时间,销售额也能栽提一提。
她很快做了决定,写了招聘要求,连夜挂上去。
然后她点开微信,踌躇了很久,找到了高庭妈妈的对话框,她想对她道个歉。
高庭妈妈从场地布置到流程安排,真的很为她着想,可盛建兴是潘潘的爸爸,他这么一闹,受伤的也不仅仅是两个当事人。
她和高庭这一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可他父母还在老家,他们要面对的远比高庭更多。
人家体面了一辈子,平白受这样的羞辱,潘潘心里很过意不去。
她指尖落在键盘上,敲了好长一段话,又删除,反反复复,可始终无法写出一段完整的文字。
高庭本来正在过合同,渐渐就被她密集地打字和删除声吸引了。
他不动声色地昂起头看她,她那张脸蛋在电脑屏幕后,急的像快要哭出来。
可手还在不停地敲敲打打,他没去打断她,但心思已经不在合同上了。
过了好一会,潘潘才把那段话写完:
“阿姨,定亲那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是我没有提前安排好,才导致发生了让大家都难堪的事情。
这段日子,我非常感谢您的照顾和关怀,场地也好,服装也好,各种细节,我都觉得很感动很温暖。
我很想跟您还有叔叔奶奶成为一家人,也很期待当天改口后穿着旗袍和您一起合影,拍全家福。
很抱歉因为我的缘故,将这些都毁了。也很抱歉,这么晚才来和您说声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弥补,如果您还愿意见我的话,我想当面和您说声对不起。”
她这段话发过去,情绪涌上心头,坐着平复了一会,高庭妈妈没有立马回复。
高庭已经注意到她敲字的手停了。
她等了几分钟,心里难受极了,却又不想高庭看见,强装镇定地站起来,去了厕所洗把脸。
高庭却站起来,走到对面看了一眼她的电脑桌面,正好收到了回复。
两条,一条是他妈妈的:“强扭的瓜不甜,以你现在的收入,就算分开日子也好过的。别难为他也别难为你自己了。”
高庭冷冷地看在眼里,把那条消息给删了,又拿起潘潘的手机,把手机上的消息记录也删了。
另一条是赵旷给她发的,一份装备清单。
他拿着手机随手往上划了划——其实高庭心里明镜似的,盛雪阳根本就不可能做过界的事情,她恨透了盛建兴又怎么可能变成和他一样的人呢?
更何况,她已经用尽力气爱高庭了,她根本没余力去爱别人。
她的专注和真诚,他比谁都清楚。
聊天记录里也根本没有一丁点儿互动——自从她公开高庭的存在,自从他跟着去游泳馆当着赵旷的面教她游泳,她身边的桃花早就被斩尽了。
就连赵旷都很规矩——当然他从前除了热情一点儿也没有不规矩的时候。
可是啊,他心里却还是有些介意,他介意的不是赵旷这个人,而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偏偏他不会潜水,偏偏他快忙起来了。
高庭自己心里清楚,这些其实是没道理的,甚至自私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私心里希望,她的眼睛只看着自己,满心满眼都是自己。
身体也好,心也好,生活也好,他全都想占满!
分一部分给她的事业,给小金鱼已经是他最大的肚量了。
可是他又清楚,不能这样圈住她,她得去交朋友,有自己的爱好,她要健全地生长,他必须得给她空间。
她不该是他的附属。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烦躁起来,退出手机界面,标了未读,出去抽了根烟。
潘潘洗了把脸出来,看到了赵旷的消息,但并没有看到高庭妈妈的回复。
她心里石沉大海,心想,他妈妈应该再也不想搭理自己了吧。
她难过了一会,看不见高庭,就又等了他几分钟。
几分钟后他走进来,带了烟味,潘潘闻到了,但也忍着没皱眉,她知道他心烦不已的时候才会忍不住抽烟。
她也希望他好过一些,如果抽烟可以让他好过的话。
高庭却主动说:“我等会去冲一下,刷个牙。”
“嗯。你还要加班多久?”
高庭看了一眼时间,10点半了:“这就好了,我去洗个澡。”
他说着就去换电脑,潘潘阻拦说:“你要是忙不用陪我。”
“忙完了,就还有和新进来的项目资料,等会床上看,你也帮我看看。是做联名的,你看你喜不喜欢。”
“好,那你也帮我挑挑装备,好不好?”她举起手机给他看,“教练给我发了装备清单。”
他早就看过了,刮了一眼说:“好,那我去洗澡。”
浴室连着主卧,他走进去拿了衣服,潘潘收了电脑也跟进去,在等他。
高庭简单冲了一下身体,但刷牙很仔细,和潘潘在一起的时候,他很注意这些。
有一回他买错了带廉价香味的,她就习惯性地拧了眉头,当天明显有点不在状态,他费了牛劲才把她的心思拉回来。
他记住了这点,也记住了她很多小细节,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习惯。
等他洗好出去,就看见她一本正经地坐在等他,就像她第一次来这里,坐沙发只坐一半一样,他忽然心里软了一下,笑着说:“自己家你坐这么直,腰不酸?”
她连忙垮了腰,让了位置给他:“你累不累,我给你按摩?捶捶背?”
她心里还是心疼他,毕竟连轴转了那么多天。
要是从前,她嘴里按摩两个字一出来,他调侃她的话就已经到嘴边了,紧接着就会做点什么。
但今天却只说:“不用,明天都要上班,别太辛苦。”
她有些失落:“嗯,那先陪你看资料吧。”
他很自然地躺进去,靠在床头,拉她到怀里,然后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对话框。
备注的名字是:新隼-创始人-杜小漆。
“这是最近找到我们的,一个文创品牌,他们是对标乐高做国产榫卯积木和拼图的。说是这么说,但其实是个初创小公司。”
高庭点开杜小漆的资料给潘潘看:“这个是他们的创始人之一,也是现在分管他们推广的负责人。”
潘潘被名字和头像吸引——头像居然是个大胡子宝宝,可名字明明就是女孩子,小漆?
“好怪。这是真名吗?”
她伸手好奇地点了一下她朋友圈,置顶的是她在草原上戴着墨镜骑马的照片,很洒脱很漂亮的女孩子,有没有三十岁她倒看不出来。
“很有气质呀。”
高庭退出朋友圈,设置了仅聊天,他对别人的朋友圈没兴趣,也不在乎人家有没有气质:“下午我跟她通过电话了,小漆是花名,现在的人就爱搞这一套。
他们看中我们的场地,有一定的声量,一方面想找我们合作代加工,一方面也想和我们的实木家具品牌做联名,同时又想在我们场地里,加他们产品的展位。”
他点开资料,把产品给潘潘看,是一些古建筑的文创产品。
“你看看喜不喜欢?我对年轻人的爱好不了解,也不会花钱买这些,你帮我看看。”
确实,他的爱好是喝茶养鱼,标准老头配置。
潘潘忍不住浅笑了一下,调整了位置,拿过手机细看:“我还挺喜欢这个的,反倒是那些塑料的玩具,我不会买。我喜欢这种实木的手感。可是,这也只能代表我个人的看法,要不你再问问厂里的年轻人?”
高庭想了想说:“行,那我让她送点样品过来先看看。”
潘潘又说:“现在盲盒手办,文创都还挺火的,你要是和他们合作,是不是也能对生意有点帮助?”
高庭却说:“也未必,目前看来,我们这边已经起量了,他们才初创,是他们想借我们的势。我要是接他们的单子,代加工得单独开一条线,他们的量保不保得住成本都不一定。
随便让他们入驻展厅,反倒是我们吃亏。”
潘潘听明白了,高庭这是嫌他们空有个理念,还在创始阶段啥也不是,他爱惜羽毛,并不想被人占便宜。
潘潘愣了一下,忽然觉得,这层关系又何尝不像他们之间呢?
他是生意人,却让她占尽了便宜。
他没注意到她眼神的变化,点开了一家网店,把手机给潘潘:“你看看,还有没有喜欢的,都加购物车,我发那个什么小漆,让她送点样品来,先看看。”
潘潘没接:“我都可以,你让厂里的小年轻选吧。”
高庭也笑了一声:“你不是小年轻吗?小雪阳?不是才26岁?”
她翻身到他身上,闷声趴着,头埋进他颈窝里,发丝缠绕在他身上:“我和老男人待久了,也变得老气横秋了。”
耳边突然传来软糯的一声低语,身心都酥麻了。
他放下手机抱住她,头蹭着她的耳朵和头发,沙沙的响:“那怎么办?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不后悔。”
又过了几天,高庭趁着忙起来之前,带着潘潘去办了房子的过户,房本上写了俩人的名字,并且做了公证。
返程路上,高庭没回家,也没问潘潘,开着车就往闹市区开。
潘潘看着路不对,就问他:“我们去哪?”
高庭早有准备:“去看电影吧。然后去吃饭,逛逛街,你累的话我们早点回家睡觉。”
潘潘不解:“怎么突然要去逛街了?是有什么事吗?你要去见朋友?”
“没有,只是庆祝一下我们买房。”
潘潘浅浅笑了一下——其实这小房子对他来说有什么值得庆祝的呢?
但心里还是暖了一下——他们真的很少去逛街,他是办厂的,她是开店的,根本就没有普通人的节假日时间,她认识高庭这几年,正儿八经的约会,好像真的没有过。
他前几天就提过了,要去看电影,或许是想要修补什么吧。
潘潘也没拒绝:“好,那我们今天看什么?”
“好像叫青蛇劫起,动画,不知道你爱不爱看。我随便买的。”
其实倒也不是随便买的,上回一起看《爱死机》他就知道她爱看动画大电影,所以才在众多电影中挑了这一部。
但其实对潘潘来说,究竟看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和他在一起——无论如何,她还想和他尽可能地多留下一些回忆。
那天他们暂时放下了眼前的烦扰,走进漆黑的电影院。
高庭把两个座位中间的扶手掰上去,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亲密无间。
黑暗中两个人紧紧靠在一起。
电影的情节,其实潘潘和高庭都没有特别喜欢,更像是卖特效的,前半部机车追逐各种炫技,看得人有点发晕。
但是情节上和一些设定却很有巧思。
例如无池的设定——原来逃离困境只需要放下执念就可以。
可所谓的执念若是真的那么容易放下,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为其困苦一生了。
桃花妖跳下无池,被剥夺和爱人的记忆的时候,潘潘确实有了一些共情,她抬眼看了看高庭,大荧幕的光照在他脸上,下颌线上明暗分明,坚毅又顽强。
她对他始终是有心动的,可是她又忍不住想,如果自己是桃花妖,究竟要困顿多久才愿意割舍?割舍的时候究竟有多痛呢?
她想象不出来。
但是高庭已经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目光,不由分说的吻,他好像已经猜到她在想什么。
出了影院,一起去逛了逛街,高庭陪她去买衣服,但是潘潘对此兴致也不高。
又去金店逛了逛,刚定亲收过三金,再买也提不起兴趣。
兴致缺缺走了一路,俩人最终还是决定回家自己做饭吃。
这一场约会,空有了形式,却并不令人愉悦。
高庭和潘潘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之间,仍然阻碍着什么东西,让他们无法尽情的去享受彼此的爱意。
晚饭后,高庭喊住了她:“要不要一起去散步?”
他们平常没有散步的习惯,于是她摇了摇头:“不去了。你想去的话,我在家里等你。”
高庭实际也并不想散步,他只是想做点什么,陪陪她,但却并不知道如何才能修复这种看不见的裂痕。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对潘潘说:“我接下来可能会很忙,没办法陪你了,所以想趁着现在有空,多走走。”
潘潘走过去挨着他坐下,她也知道他公司新合作的事情,她始终认为高庭的事业必须摆在第一位,甚至摆在自己之前:“没事的,我们不是住在一起吗?你又不是要出远门。”
一天下来,她其实已经感受到他真实的目的了,他好像极力想用形式弥补着什么,这极力之中,又带着一丝焦灼——潘潘其实已经感受到了,他是怕她走。
她想让他安心,至少眼下是这样的,于是说:“你没办法来接我也没关系,我可以打车去等你下班。明天我去上潜水课,我有点紧张,你要是有空,就关注消息好吗?我会随时给你发进度的。”
这话说得好听,但实际是在告诉他,她会随时跟他报备的。
这几天潘潘渐渐冷静了下来,盛建兴没再出现过,高庭家里的压力也沉寂下去,日子回到了从前的节奏,悄悄为她的伤口止疼了。对他的爱意又占据上风,她想明白了,走到走不下去为止,并且积极回应着他的感情。
回想在一起的这几年,她其实有些惭愧,他替自己挺身而出了很多次,但是她其实没为他做过什么——大鱼缸的景观也好,一体化的柜体设计也好,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为他付出,毕竟她也从中获利颇多。
因而她觉得自己,其实很亏欠他,她也想在不知道还能相拥多久的日子里,尽可能地对他好一些。
说到底,潮水退去后,她的底色,依然是一片温柔的金色沙滩。
“晚上你打车不安全,能去接我会去接你的。”
“嗯,我知道,但是我不想你太累。”
高庭这才点了点头,但却也并没有安心多少。
等到潘潘第一次去上课的时候,正如她所说,几点到场地,换上装备是什么样子,下水的感受如何,一起训练的有几个人,她都零零碎碎地往他手机里发。
也不确定他看到了没有,她想到什么就给他发什么,渐渐地,变成了她一个人的独白。
“我今天穿的是水母服。氧气罐好重。”
“今天学会了基本的水下求救手势。”
“水好冷,越往下耳压会疼。”
……
“陆地上的人,并不知道水下的世界有多宽广。”
“可我也害怕看见一大群的珊瑚尸体。”
“世界上的潜点好多,不知道还有多远,我才有资格去看一看?”
……
“麦田也是海,你要是想我,就去看看麦田上的金鱼。”
“我的金鱼会一直陪着你。”
……
这样的日子转眼就过去了好几个月,从10月黄金周旅游开始,高庭厂里到了一年当中最忙的时候,紧接着又马上是双十一和双十二以及元旦大促,简直忙的脚打后脑勺。
加上高庭除此以外,同时还在推进二期厂房、联名合作以及盛建兴那边的事情,忙得连家都没时间回。
潘潘倒是慢慢闲了下来,在9月底的时候,招了一个主播,渐渐的就把直播工作交出去了。
高庭经常加班到很晚,她就陪着主播,打打下手,或者去上潜水课。
正如她所说的,她会随时随地给他发消息,无论他是否看见,无论他是否回复。
有时候发给他的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有时候是突然看见的一朵奇形怪状的云。
她一方面与他分享着这些点滴,一方面又渐渐将人往心底更深处安放,在两人的关系上,她一退在退,退到只要还能这样和他说说话,还能在生命里留下他的痕迹,就觉得非常满足了。
高庭当然会看她的消息,只是并不能做到秒回,但只要他看到总归是会回复的。
来源:小马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