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他永远比我记得更清楚,准备的礼物总能精准戳中我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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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默很爱我,这一点我没有怀疑过。
每天早上,他都会比我早起半小时,只为给我准备一杯温度刚好的蜂蜜水。
我生理期时,他会记得买我最爱吃的黑巧克力,用温热的手掌轻轻揉我的小腹。
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他永远比我记得更清楚,准备的礼物总能精准戳中我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不爱我?
直到那天,我在他衬衫领口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不是我的。
那是一种甜腻得发慌的香气,像是刻意要证明什么似的,死死扒在棉质纤维上。
"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喷香水没轻没重的。"张默面不改色地解释,顺手把衬衫丢进脏衣篮,"昨天开会坐得近,可能沾上了。"
我点点头,嘴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现在的年轻人啊。"然后转身去给他放洗澡水,水温调到他最喜欢的39度。
浴室门关上的瞬间,我的笑容像被按了暂停键。那款香水我认识,是林悦上个月生日时我送她的那瓶——香奈儿可可小姐,瓶身上还刻着她的名字缩写。
林悦,我认识了十五年的闺蜜,大学睡在我下铺的姐妹,婚礼上哭得比我还厉害的女人。
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三十岁的脸保养得宜,眼角没有一丝细纹,皮肤白皙透亮。我慢慢梳理着长发,一根根数着掉落的发丝,就像数着这段婚姻里逐渐浮现的裂痕。
接下来的两周,我开始留意那些曾经忽略的细节。
张默加班的次数突然增多,回家后洗澡的时间比往常长了十分钟。他的信用卡账单上多了一笔珠宝店的消费,而我的首饰盒里并没有新增任何物件。
最有趣的是林悦的变化。她不再像以前那样频繁地约我喝下午茶,朋友圈里晒出的照片总是刻意避开颈部。
直到上周三的闺蜜聚会,她迟到了半小时,进门时脖子上多了一条玫瑰金项链——正是张默信用卡消费那家店的招牌款式。
"新买的?挺衬你肤色。"我抿了一口红茶,目光扫过她锁骨处那个小小的蝴蝶吊坠。
林悦的手指不自觉地摸向项链,眼神飘忽:"嗯...上周逛街偶然看到的。"
"真巧,"我微笑,"张默上周也去了那家店,说是给客户挑礼物。"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红茶洒了一点在米色裙子上。我递过纸巾,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擦拭,指甲上还残留着和我家浴室同款的淡蓝色瓷砖美缝剂。
那天晚上,张默洗澡时,我解锁了他的手机——密码还是我的生日。微信聊天记录干净得可疑,但最近删除里有一条发给林悦的消息:"项链很适合你"。
我放下手机,听见浴室水声停了,迅速恢复了手机位置。
当张默带着沐浴露的香气爬上床,像往常一样想搂我时,我假装已经睡着,呼吸平稳而绵长。
第二天,我给林悦发了消息:"张默出差了,我一个人在家有点害怕,你能来陪我住几天吗?"
她回复得很快:"当然可以呀,正好我这周休假。"
我站在阳台上,看着林悦拖着行李箱走进小区大门。她穿着一条我从没见过的红色连衣裙,走路时腰肢轻摆,像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我摸了摸口袋里新买的微型摄像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柯柯,我好想你啊!"林悦一进门就给了我一个夸张的拥抱,香水味浓得呛人,"张默什么时候回来?"
"周五。"我接过她的行李箱,"就我们俩,可以好好聊聊。"
晚饭我做了林悦最爱的麻辣香锅,看着她一边吃一边不停地看手机。九点整,我的手机响了,是张默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
"老公?"我按下接听键,故意让林悦入镜,"你不是在开会吗?"
屏幕那头的张默西装革履,背景确实是酒店房间。他的目光在看到林悦的瞬间闪烁了一下:"提前结束了。悦悦来了啊?"
"嗯,来陪我几天。"我把手机转向林悦,"来,跟张默打个招呼。"
林悦的笑容僵硬得像戴了面具:"嗨,张总。"
挂断电话后,林悦明显心不在焉,早早说要休息。我给她准备了客房,但我知道她不会睡在那里。
午夜十二点,我躺在主卧的床上,通过手机监控看着客厅里的画面。林悦穿着真丝睡裙溜进了书房——那里有张默常睡的沙发床。二十分钟后,书房门再次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闪了进去。
我调出书房的摄像头画面。张默把林悦按在墙上亲吻的样子,像一头饥渴的野兽。他们甚至等不及到沙发,就在书桌上来了一场激烈的性爱。林悦的红色内裤挂在我的结婚照框角上,随着他们的动作轻轻摇晃。
我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跳平稳得不像话。原来真正的痛到极致,是感觉不到痛的。我录下了全部过程,然后关掉手机,吞下一粒安眠药。
第二天早餐时,林悦脖子上多了几处暧昧的红痕。她故意在我面前整理衣领,让那些印记若隐若现。
"睡得还好吗?"我给她倒了杯橙汁。
"嗯...就是床有点硬。"她低头喝果汁,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微笑:"是吗?我以为你会更喜欢书房的沙发床。"
她的勺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三天后张默"出差"回来,我病倒了。高烧39度,医生说是过度疲劳加上情绪波动导致的免疫力下降。张默请了假在家照顾我,眼神里满是愧疚和不安。
"柯柯,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第四天晚上,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虚弱地靠在床头,脸色苍白:"知道什么?"
他跪在床边,声音哽咽:"我和林悦...就那一次,我喝多了,把她当成了你..."
"一次?"我轻声重复,从枕头下拿出手机,播放了那段视频。
张默的脸色瞬间惨白。视频里,他正对林悦说着和我求婚时一模一样的话:"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
"柯柯,那不是真的!我只是..."他试图解释,但我已经按下了暂停键。
"离婚吧。"我闭上眼睛,泪水恰到好处地滑落,"我什么都不要,只想离开这里。"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心碎妻子的角色。体重急剧下降,整日以泪洗面,拒绝一切沟通。张默的愧疚与日俱增,他请了长假陪我,推掉了所有工作应酬,但我始终不为所动。
林悦则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她先是辞了工作,然后在朋友圈晒孕检报告,最后直接找上门来。
"我怀孕了,是张默的孩子。"她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眼神挑衅,"他说会对你坦白,但看来他还在犹豫。"
我看着她那张精心化妆的脸,突然笑了:"恭喜啊,不过...张默结扎三年了,你不知道吗?"
林悦的表情凝固了。就在这时,张默推门而入,看到林悦的瞬间脸色铁青。
"滚出去。"他声音低沉得可怕,"再敢靠近柯柯一步,我会让你后悔。"
林悦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你说过爱我的!你说过会离婚娶我的!"她扑向我,"都是你这个贱人!"
张默一把推开她,林悦踉跄着摔倒在地。我看着地板上渐渐晕开的血迹,冷静地拨打了120。
医院里,医生宣布林悦流产了。婆婆闻讯赶来,对着张默又打又骂:"那是我的孙子啊!你怎么能这样!"
张默只是沉默地站在我的病床边,紧紧握着我的手。我虚弱地抽回手,对婆婆说:"妈,我们明天就去办离婚手续。您很快就会有新的儿媳和孙子了。"
离婚比想象中顺利。张默把两套房子、存款和车子都给了我,自己只留下公司股份。签字那天,他眼睛通红,一遍遍说着"对不起"。
"祝你幸福。"我最后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民政局。
三个月后,我听说张默病了。胃癌晚期,医生说他最多还有半年。林悦在他确诊当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住院费都没付。
我没有去看他,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天。护士打电话说他一直喊着我的名字,我才去了医院。
张默瘦得脱了形,见到我却眼睛一亮。他颤抖着从枕头下拿出一封信:"柯柯...那天我确诊癌症,喝醉了...只有那一次...后来她威胁我要告诉你..."
我没有接那封信,只是站在床边,平静地看着他:"我知道。"
张默的瞳孔猛地收缩:"你...知道?"
"我知道你确诊那天喝醉了。"我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也知道林悦故意灌醉你,拍了照片威胁你继续和她上床。"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那你为什么..."
"因为你背叛了我,这是事实。"我直起身,微笑着看他,"现在,你可以安心去了。"
张默的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医生护士冲进来抢救时,我转身离开了病房。
他的葬礼我没有参加。用离婚分到的财产,我在洱海边买了栋房子,每天看着日出日落。
有时候我会想起二十岁那年,张默在图书馆门口等我,手里拿着我最爱喝的柠檬茶。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笑得那么好看。
但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完
来源:泉水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