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边陲日记）当兵把自己当憨掉喽

摘要：1985年元旦的开远市穿城赛跑与往年不一样，这一届开远市体委邀请各参赛单位的领导和宣传部门召开了一个很正式的新闻发布会，我作为80402部队独立参赛个人也参加了新闻发布会。

文/李杰

▲ 八十年代云南大街上的军人（网络视频截图）

1985年元旦的开远市穿城赛跑与往年不一样，这一届开远市体委邀请各参赛单位的领导和宣传部门召开了一个很正式的新闻发布会，我作为80402部队独立参赛个人也参加了新闻发布会。

刚走进会议室，我意外地遇到了14军军体队的张厚群，一见面，他兴奋地拍着我的肩膀。

“嘿！老伙计，昨天你走后，穆晓云教练和我商量了一下，认为这是锻炼队伍的好机会，所以我们14军决定，今年也过来参赛。”

听了这话，我心里是又高兴又紧张。14军的参赛，肯定会增加比赛的激烈程度，同时也增加了我夺冠的难度。俗话说：同行是冤家。我们从来没有交过手，不知道对方的底细，赛场上鹿死谁手很难预料。

我心里活动复杂，嘴上却说：“那好啊！你们14军人才济济，这次正是向你们学习的好机会。”

我俩并排坐在会议室的桌子前，认真记录着本届越野赛的比赛细则。

“今年，我们的穿城比赛还是分为三个组进行，第一组是50岁以上的中老年组，第二组是成年组，第三组是18岁以下的少年组。由于今年14军军体队也来参加我们的比赛，不仅使本届比赛的激烈程度增加，而且还创造了历届参赛人数之最，总参赛人数突破了三千人。开远是一个小城市，街道没有昆明的街道宽，又赶上节日里人多，因此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不得不把人数最多的成年组，分成两组出发，第一组的参赛单位有14军军体队……”

让我感到遗憾的是，我被分在成年组的第二组，这一组都是地方运动员，而实力雄厚的14军军体大队是在第一组出发，这样的分组形势对我很不利。

新闻发布会结束，张厚群很不屑地对我说：“今天早上，我们按着比赛线路试跑了一下，结果还没使劲，我和王世雄就跑出了14＇19"的成绩。照这样看，到了比赛当天，气氛一渲染，大家一拼起来，打破你去年的13＇52"肯定和玩似的。”

▲ 贵州苗族姑娘，2006年拍。云南哈尼族彝族姑娘也是这样美丽漂亮

这话一点儿都不假，去年比赛只有一组，我跑到最前面，名次就没有任何悬念，而今年就不同了，14军的运动员都是通过层层选拔出来的优秀选手，他们已经正规训练了很长时间，并且占有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赛出好成绩天经地义。我在第二组出发，即使能获得小组第一，如果成绩不如第一组也是白搭。

领完号码布，每个单位还发了一本秩序册，通过比赛秩序册，我终于知道了越野赛的确切距离是3700米，今年的参赛人数将近四千人，更加有趣的是，光成年组就有三个叫李杰的，其他组我还没有去看，不用问，肯定会有的，但凡六十年代出生的人，家长都喜欢给孩子叫这杰那杰的，我的名字也算是一个时代产物。

我留神查找了一下，没有发现红河州体校杨跃翔的名字，我非常期待能和他同场竞技，杨跃翔是我来到红河州遇到的唯一专业选手，同行只有在一起切磋才能互相取长补短。

新的一年马上就要到了，开远的工厂、学校、机关下午开始放假，街道上人来人往，穿着五颜六色节日盛装的市民，为开远市增加了不少节日气氛。特别吸引我眼球的就是开远的少数民族姑娘，她们的服装鲜艳夺目，各种银饰器物挂满全身，走起路来银光闪闪哗楞带响，让我这位来自北方的汉人大饱眼福。

傍晚，张厚群又来找我去跳舞，我担心会影响明天的比赛，强忍住自己那颗贪玩的心对张厚群说：“我们还是等比完赛再说吧，今天应当早点休息。”

张厚群见我这么有事业心，也爽快地说：“那好！今天我也不去了，等明天比赛结束，我俩再去找那几位姑娘学跳舞。”

今年的开远元旦越野赛对我来说是一次严峻考验，来自14军军体队的压力很大，竞技比赛是要有输赢的，别看我们平时好的像兄弟一样，可到了赛场上，谁都不会客气，谁都不会谦让，是不是英雄好汉一定要在比武场上见高低。常言道：赛场无兄弟，赌场无父子。

临走前张厚群告诉我：“昆明军区的穆晓云教练为了能挑选到好运动员，昨天都没有返回昆明过新年，他特地留下来观察14军运动员在越野赛上的表现，其中也包括你在内。你要好好发挥，争取来我们昆明军区集训。”

听了张厚群的话，让我的心理压力更大。我从内心想给穆教练一个好印象，希望他能把我选走，代表昆明军区去参加全军运动会，那该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啊！但假如我发挥失常，那样的结局就太尴尬了。每到大赛来临前，我的思想负担都是这样的沉重。

夜幕降临，开远的大街小巷开始沸腾，鞭炮声、舞曲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把整个城市衬托的喜气洋洋。城市中最繁华的地方要数市工会，现在更名为开远市工人文化宫，开远市把过去的足球场，修建成了一所街心花园，在里面有喷泉、假山、篮球场、旱冰场、游戏场、舞池……总之，这里现在是开远人气最旺的综合娱乐场所，尽管要收2角门票，可来这里玩的人就像不要钱一样，挤得人山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