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0万人上瘾的“毒果”，正在啃噬谁的脸？

摘要：一颗拇指大小的黑色果子，能让人面部溃烂、舌头被切，甚至被病友称为“割脸凶手”？最近美国网红直播时误嚼槟榔痛苦抽搐的视频刷屏，也让这个被6000万人当成“社交硬通货”的“毒果”，再次撕开了它甜蜜的伪装。

你能想象吗？

一颗拇指大小的黑色果子，能让人面部溃烂、舌头被切，甚至被病友称为“割脸凶手”？最近美国网红直播时误嚼槟榔痛苦抽搐的视频刷屏，也让这个被6000万人当成“社交硬通货”的“毒果”，再次撕开了它甜蜜的伪装。

在湖南湘潭的老巷子里，“拜年不敢当，进屋吃槟榔”的民谣传唱了几十年；在海南的婚礼上，用红纸包着的槟榔被称为“元宝”，寓意着对新人的祝福。这种原产东南亚的热带果实，自汉代传入我国后，凭借提神醒脑的效果和独特的文化符号，逐渐成为南方多地的社交“润滑剂”——熟人见面递颗槟榔，比递烟还自然；甚至有家长逗孩子时，也会塞颗切好的槟榔块。

但鲜有人知的是，这颗“社交甜果”里藏着致命的“成瘾开关”。槟榔中含有的槟榔碱，会刺激大脑分泌多巴胺，产生类似尼古丁的愉悦感，让人越嚼越上瘾。更狡猾的是，它的成瘾机制比香烟更隐蔽——初嚼时的胸闷、面红、喉咙发紧，本是身体发出的“危险信号”，却被老嚼客说成“上头的快感”，不少人因此从“偶尔尝鲜”变成“一天20颗打底”。

“刚开始觉得嘴巴像被火烧，后来吃辣的酸的都疼，再后来张不开嘴，最后确诊口腔癌……”在长沙某口腔医院的病房里，42岁的张先生摸着脸上的手术疤痕，声音沙哑。这样的故事，在湖南的癌症病房里每天都在上演——数据显示，湖南口腔癌发病率是全国非槟榔消费区的7.3倍，男性发病率更是飙升至6-8/10万，长期嚼食者最终死于口腔癌的概率高达2%，相当于每50人就有1人可能遭遇“割脸”悲剧。

这并非危言耸听。

槟榔的粗硬纤维会在口腔黏膜上划出数百个微小伤口，槟榔碱、亚硝胺等致癌物趁机渗透，一步步将正常黏膜变成白斑、纤维化，最终发展为癌症。

更残酷的是，晚期口腔癌患者5年生存率仅30%，即使保命也往往要切除颌骨、舌头，面部留下狰狞的疤痕，语言、进食功能丧失，生活质量直线下降。

在巴布亚新几内亚，因全民嚼槟榔导致的口腔癌发病率全球第一，正是最鲜活的警示。

面对这颗“毒果”，监管的脚步从未停止。2020年，国家市场监管总局取消“食用槟榔”食品类别；湖南将“槟榔致癌”写入初中生物课本，海南试点在包装上标注“致癌风险”；更有地方推广用无糖口香糖替代槟榔，通过观看手术视频建立“味觉厌恶”。但现实中，仍有商家玩“文字游戏”，用“青果”“提神块”等擦边词销售；部分短视频平台还在推送“槟榔加烟法力无边”的调侃段子，将危险包装成“酷”。

最该清醒的，是我们自己。

那些觉得“我嚼了十年也没事”的侥幸者，可能不知道66%的长期嚼食者已有口腔黏膜病变，而不嚼者仅有1.5%；那些用“文化传统”为槟榔开脱的人，更该看到：文化传承不该以健康为代价，就像我们不会为了“酒文化”鼓励酗酒，也不该为了“槟榔文化”纵容致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