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段日子呀，你跟小闫老是往我们家跑，给孩子们辅导功课，我呢，给你们提供地方，还准备了各种零食，这些事儿我都不跟你们多计较啦，就当是我请你们的。

给儿子和他同学讲完两道物理题以后。

我缓了缓神，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就在手机屏幕亮起来的那一瞬间，儿子同学的妈妈正好发过来一张水电缴费单。

「秦老师，这是我们家这两个月的水电费单子。」

我眉头微微一皱，心里有点不太明白这是啥意思。

刚刚心里正琢磨着要不要问问她呢，嘿，她紧接着就又发过来一段话。

「这段日子呀，你跟小闫老是往我们家跑，给孩子们辅导功课，我呢，给你们提供地方，还准备了各种零食，这些事儿我都不跟你们多计较啦，就当是我请你们的。

不过呢，我们家这两个月的水电费呀，我已经仔细算好啦，你瞅瞅要是没什么问题，就麻烦你a一下费用。」

紧接着她就发过来一个群收款的消息。

按照她的算法，我跟儿子每个人都得付两百块钱。

「秦老师，咱们就干脆直接按照人数来a哈，虽说你跟小闫一天就来两个小时，可要是按照小时去分摊费用，就显得咱们太见外了，你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

听到这话，我转过头看向儿子。

他正特别认真细致，而且很有耐心地给同学李哲讲解刚刚讲过的那两道物理题呢。

李哲跟我儿子都处在高三这个特别关键的阶段，而且还是同一个重点班的同桌。

他偏科情况特别严重，理科分数常年就在平均分上下那么晃悠着，尤其是物理这门课，成绩简直糟糕得没法看。

而我呢，是咱们本地挺有名气的一个机构老师，之前教过好多学生，其中有几十个学生的物理成绩都快接近满分了。

就在两个月之前呀，我去参加儿子学校组织的家长会，在那儿跟以前上过我补习班同学的家长热热闹闹地寒暄了几句。

很不凑巧啊，这一幕恰好就被李哲的妈妈给看到了。

家长会结束之后呢，她就主动跑过来找我，跟我说想让我帮忙给李哲补补课。

当时呀，正好赶上高考冲刺的关键时期，我的课程基本上都排得满满当当的，除了每天晚上得帮着儿子巩固基础知识之外，我几乎是一点儿多余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我本来是想委婉地拒绝她的，可是张清涵就说呀，可以让李哲跟我儿子一块儿旁听，还保证绝对不会多占用我什么时间。

为了表达对我的感谢，她还专门邀请我们去她家里给李哲补课，还说奶茶、零食之类的都会准备得妥妥当当的。

我们两家呀，都住在同一个小区里头，而且我儿子和李哲打小就一块儿长大，那可是关系特别铁的好朋友。

我实在是不想把关系弄得太僵，所以到最后就答应了，甚至连李哲的补课费用都给免掉了。

为了能把李哲辅导得更好，我专门根据他具体的学习状况，仔仔细细地制定了一整套学习计划。

这两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嘿，你还别说，李哲的物理成绩提升得那叫一个明显，月考的排名也是一个劲儿地往上升。

我本来想着呢，张清涵看到这样的结果肯定会觉得特别欣慰，而且肯定会对我满心都是感激之情。

可真是没想到啊，她竟然让我和儿子一块儿分担他们家的水电费！

一想到这段时间以来，我为了给李哲辅导那真是费尽了心思，甚至还让儿子牺牲自己的学习时间，去给李哲讲解那些他弄不明白的题目，我这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脸色一下子变得特别严肃，也顾不上李哲在后面喊，直接拉起儿子扭头就走。

刚一走出房门，哟，就瞧见张清涵站在那儿呢。

她没精打采地瘫坐在沙发上，说道：「秦老师啊，咋就提前结束补课啦？这时间还没到呢，到底咋回事呀？」

我直接把那条要我跟儿子分摊水电费的消息拿出来，怼到她脸跟前，气冲冲地说：「我好心好意免费给李哲补课，你倒好，居然跟我要水电费，一开口就是四百块，你咋就这么好意思说出口啊！」

她干笑了两声，说：「你给我家哲哲补课，不就动动嘴皮子的事儿嘛，又没啥成本。

我给你和小闫准备吃的用的，那可都是实实在在花出去的真金白银。

跟你要个水电费，都已经算是给你优惠价了！」

我气得都忍不住笑了。

为了能帮李哲把成绩提上去，我在他身上花的心思那可太多了，又是备课又是讲课的，啥都给安排得妥妥当当。

可现在在张清涵眼里，就成了动动嘴皮子这么简单的事儿。

不过我也懒得跟她多费口舌，直接就把收款码拿出来，说：「水电费我可以给你，但是这段时间的补课费，你得先还给我。

一节课两千块，一周上三节课，算下来一共四万八。」

张清涵一听就不乐意了，大声嚷嚷道：「一节课两千？你这简直就是去抢钱啊，这钱我可不会出！」

我拼命强忍着心里头那股直往上冒的怒火，开口说道：「这就是市场上的正常价格呀，而且李哲这段时间成绩提高了，大家可都是实实在在看得见的，你总不能耍赖皮，死活不承认这事儿吧？」

她把双手这么一摊开，就说：「我家哲哲的成绩从38分一下子考到了83分，这跟你可没半毛钱关系，那是因为我家哲哲本来就特别聪明伶俐。」

我忍不住冷哼了一声，然后说道：「行吧，你要是不想出钱，那这补课就干脆到此结束吧。」

她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膀，说道：「终止就终止呗，反正现在我家哲哲的成绩已经稳稳当当保持在高分段了，早就用不着你再给他补课啦。」

就好像是非得要得到点什么回应似的，她还特意大声喊了一下李哲的名字。

李哲这才慢悠悠地站了出来，说道：「是的阿姨，我已经把那些知识上的漏洞都给补上了，您要是真打算终止补课，那就终止好了。」

他这话音刚刚落下，我儿子就气呼呼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儿子刚要冲上去好好教训教训李哲，我眼疾手快赶紧制止了他，硬生生地拉着他转身回家了。

要知道现在可是我儿子高考的关键节骨眼儿啊，又还是在人家家里头，我可真不想再整出什么别的麻烦事儿来。

再说了，张清涵最最在乎的，可不就是李哲的学习成绩嘛？

我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要是没有我接着给他辅导功课，不出三个月的时间，他的成绩保准又得回到全班倒数的位置。

到那个时候啊，他们才是最应该后悔不迭的时候呢。

第二天，我就跟平常一模一样送儿子去学校。

等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刚好就碰到了张清涵她们母子俩。

张清涵平常看着一直都是和和气气的模样，可今天一瞧见我们，却皱起个鼻子，连正眼都不愿意多看我们一眼。

倒是李哲，还满脸洋溢着笑容，很热情地跟我们打招呼。

儿子满脸不屑地翻了个大白眼，直接就当没看见他示好这事儿，脚步加快朝着教室就走过去了。

李哲倒也没觉得尴尬，转过身来跟我说：「秦阿姨，昨天那事儿我替我妈跟您道个歉哈，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得了，要是以后我在学习上有啥不懂的想问您，还麻烦您多教教我。」

我活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呢，一下子都被气得忍不住笑出来了。

可还没等我张嘴说话呢，张清涵一下子就冲到我们中间，说：「哲哲，跟她道什么歉呀？她连水电费都不愿意跟咱们一起分摊，就看得出这人的人品不怎么样！」

「她不愿意教你，愿意教你的好老师那可多了去了，妈昨天就已经帮你联系了辅导机构的金牌老师，一节课才两百五十块钱，人家还乐意跟咱们分摊水电费呢，可比她实惠多啦。」

「我就不信了，没了她，你还考不上好大学了！」

我挑了挑眉毛。

因为我工作的性质，常年都和本地的辅导机构打交道，我心里可清楚了，好多机构宣传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但实际上里面的老师，大多数都没什么真材实料，真正厉害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更何况呢，张清涵给出的补课费用啊，那可是远远低于市场上的平均价格呢。

就这种条件下呀，她又怎么可能招得到那种特别好的老师呢？

就这么平平静静地过了几天日子。

就在这天下午的时候呢，儿子从学校回到家了，明显能看出来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他先是把书包放在沙发上，然后就凑到正趴在书桌前备课的我身边。

我察觉到他情绪不太对劲，就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问他到底咋回事呀。

他语气里带着点愤慨说道：「上次月考的成绩都出来啦，李哲那家伙的成绩居然排到第五名了呢，尤其是物理这门课呀，提升得特别明显。」

我忍不住失笑着说：「他考得好不好那都是他自己的事儿呀，反正第一名不还是你嘛？」

儿子听完以后，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嘴里说着：「我瞅着他们一家人就不顺眼，你再瞧瞧李哲，他居然觉得这次月考能考这么好，全是因为他们家新请的那个辅导老师，可实际上明明就是您辅导得好，功劳都在您这儿嘛。」

李哲这次月考啊，其实是在张清涵要求咱们一块分摊水电费之前就考了的，只不过今天才刚出成绩罢了。

说起来呢，归根结底确实是我辅导起到了实实在在的作用呀。

我刚想着安慰安慰儿子，让他把心思都好好放在学习上呢，这时候手机突然就跟疯了似的一个劲儿响起来。

原来是张清涵在小区业主群里发了条消息：「各位小区的业主们呐，要是你们家里有孩子正上高中的话，可千万别去找咱们小区的秦茹啊，她那儿收费老贵了，而且效果还不咋地呢！」

「我家哲哲跟着她学了都两个月了，成绩提升得却没多少，前几天换了个新老师，这次考试一下子就冲到年级第五名了，你们大家好好琢磨琢磨这前后的差别，对比多明显呐！」

「最最要命的是，她带着她儿子来咱们家补课，居然还不愿意跟咱们一块儿分摊水电费，我活这么大，就没见过像她这么小气抠搜的人呢，大家都得小心点儿，千万别踩这个雷呀！」

儿子眼睛斜着瞅了一眼，气得牙都快咬碎了，说道：「张清涵这人咋这样啊，太不识好歹了，咱们之前真不该答应帮李哲补课！」

我轻轻笑了笑，跟儿子说：「没事儿，就她这种爱占小便宜的性子，迟早得吃大亏，咱们就等着看她笑话吧。」

嘿，这话刚说完。

群里头马上就有人站出来说话了。

「秦老师讲课哪儿不好啦？我家女儿当年跟着她学，物理才考了满分呢，依我看呐，是你儿子自己水平太次，压根儿就跟不上老师的节奏吧？」

「就是这个理儿呀，秦老师的教学水平比外面那些小机构不知道强到哪儿去了，就算价格贵点儿，我也乐意掏钱！」

「真是笑死人了，我还是头一回听说请家教老师还得一块儿分摊水电费的，现在当家长的要求都这么离谱了吗？」

「听说你们最近又请了个家教老师，该不会她也同意分摊水电费吧？这跟花钱雇人来上班有啥区别呀，简直太荒唐可笑了。」

「……」

张清涵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有这么多人出来指责她，气得她直接就在群里发语音，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一会儿诅咒我收费太贵，说我这补课生意迟早得做不下去，一会儿又诅咒邻居家孩子在我这儿补课，以后肯定考不上大学，净说些难听的话。

我嘴角不经意间微微上扬。

这就心态崩溃啦？

等她看到李哲的成绩往下滑落，而她请的老师又毫无办法的时候，那才是真正折磨的开始呢。

高三的日子那叫一个忙碌又充实，很快一模考试就来临了。

我跟张清涵呀，对自家儿子的学习情况那可都是盯得死死的。

不过呢，我觉得学习得讲究劳逸结合才好，可张清涵却觉得就得没日没夜、废寝忘食地学。

听说啊，为了这次考试，她每天都不停地督促李哲学习，一直学到凌晨一点钟呢。

尤其是物理这门科目，更是直接开启了题海战术，每天晚上都额外再加两节辅导课，专门用来讲解题目。

但李哲上课时候的状态啊，却一直都不如以前那么好了。

因为休息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他上课老是犯困，有时候甚至实在熬不住，直接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而且他之前在我这儿学的物理知识，由于没有及时巩固和加深理解，慢慢地就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了，就连之前最能拉开分数的压轴题，现在他都不会做了。

这所有的事儿啊，都是我儿子告诉我的。

当然啦，李哲可不敢把这些事儿告诉张清涵，反而还一直跟她保证自己肯定能考出个好成绩。

考试结束那天，我去学校接儿子，刚好就碰到了张清涵。

她把头高高地扬起来，脸上满是不屑的神情，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然后说道：「就算没有你帮忙辅导，我家哲哲也能稳稳考第一，你就等着瞧好吧！」

我轻轻点了点头，回应道：「嗯呐，我晓得啦。」

张清涵原本以为我肯定会气得不行，结果瞧见我这么镇定，她自己倒是先沉不住气了，张嘴就说：「秦茹，你这是啥反应呀，你儿子第一名的位置眼瞅着就要被我家哲哲给挤下来了，你难道就不觉得生气，不觉得丢人嘛？」

我带着些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考试排名本来就是变来变去的，这都是很正常的事儿呀，这次没考好，下次加把劲儿努力不就得了嘛，这有啥好觉得丢人的呢？

我正这么琢磨着呢，考试结束的铃声冷不丁地就响起来了。

儿子跟李哲在人群里头，一个走在前头，一个跟在后面，就这么慢慢走了出来。

张清涵抬起手挥了挥，张嘴说道：「哲哲啊，这次考试感觉咋样啊，心里头有没有底儿呀？」

李哲脸上露出了一副有些为难的模样，不过到最后还是装作轻松地说道：「还行吧，题目难度也就那样呗。」

张清涵满意地点了点头，紧接着转过身来问我儿子：「小闫啊，你自己觉得考得咋样呢？」

儿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老老实实回答道：「难度确实是挺大的呀，尤其是最后的那道压轴题，我恐怕答得不太理想。」

听到儿子这么个回答，张清涵嘴角一下子就扯起了一抹带着嘲讽的笑，说道：「秦茹，你可都听到了吧，这次我家哲哲肯定比你儿子考得好，你要是不信呐，就等着看吧！」

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不就只是一场考试嘛，也说明不了啥。

更何况呀，考试的目的就是看看自己还有哪些地方需要补补漏，找找缺，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要让儿子跟李哲比成绩。

我没去理会她，伸手接过儿子手里的书包，说道：「考了这么老半天，肯定饿坏了吧，走，妈妈带你去吃顿好的！」

我跟儿子吃饭的时候啊，就一直在那儿聊天，等这饭吃完了，都已经晚上九点多钟了。

刚回到小区楼下，一下子就瞧见小区大门上新挂了一条横幅。

「热烈庆祝本小区业主的儿子李哲在高三一模考试里取得了状元这么个好成绩。」

楼下的保安大爷跟我说，这条横幅是下午的时候张清涵自己亲手挂上去的。

我当时啊，就觉得特别无语。

这事儿还没个准儿呢，就跟已经成了似的，提前在半道上就开始开香槟庆祝起来了。

而且啊，下午我瞅见李哲那脸上的表情，明摆着就是没考出啥好成绩。

要是等成绩出来以后，他根本没考到第一名，那可真的是丢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呀？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带着儿子回家里去洗漱，然后准备睡觉，心想着趁这个周末能舒舒服服地好好休息一番。

谁能料想到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被一阵广播的声音给硬生生吵醒了。

张清涵在小区楼下摆了好几个音响，天刚蒙蒙亮就开始宣传她儿子李哲「取得状元」这档子事儿。

我们这个小区可是学区房呢，好多家长和孩子平常神经都绷得紧紧巴巴的，只有像一模考试这种大型考试结束之后，才有心情好好放松放松。

她这么一折腾，很快就引起其他业主的不满了。

有个业主实在是忍受不了了，气冲冲地冲下楼去，直接就拔掉她音响的电源，还大声骂道：「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大早上的不睡觉，在这儿发什么疯呢？」

张清涵脸上带着一股子怒气，也大声反驳道：「我家哲哲考了状元，我心里高兴得很，我宣传宣传咋啦，你凭啥拔掉我的电源！」

对方气得脸色铁青，说道：「你要宣传倒也没啥问题，但你不能一大早吵得我们大家都没法睡觉啊，再说了，现在成绩还没出来呢，到底谁能取得状元还不一定呢！」

张清涵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的，气鼓鼓地大声说：「你竟然敢诅咒我家哲哲没拿到状元！我可跟你讲清楚了哈，我们都已经对过答案啦，就只差那么一分，那可就是满分呐！」

对方听了，不屑地嗤笑一声，说道：「得了吧你，你知道今年一模考试的难度到底有多大不？就算是那些被看作清北苗子的学生来了，那也根本不可能考满分啊！」

张清涵气得鼻孔都快要冒烟咯，扯着嗓子大声嚷嚷道：「你要是不信呐，那就等着瞧好了，反正后天就是家长会啦，到时候肯定会邀请我家哲哲上台去分享考试经验的！」

然而呢，张清涵这美好的美梦啊，很快就破碎掉了。

就在开家长会的前一天呀，正好就是周日的晚上。

班主任呢，把这次一模考试的成绩还有排名，都发给家长们了，而且还在班级群里头，公开表扬了排在前十名的那些同学。

张清涵翻来覆去地找了老半天，可就是没能找到李哲的名字到底在哪儿。

反而是我家儿子小闫的名字，明晃晃地就排在第一名的那个位置上。

班主任还特意讲呢，现在全市成绩的排名还没出来呢，但是我儿子这次的成绩呀，那可是他到现在为止看到过的最高的，并且还是断层第一呢，很有希望就是今年一模考试的状元哟。

我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啊，心里头别提有多欣慰了。

不管最后我儿子有没有真的拿到状元，在我心里边儿，儿子那永远都是最厉害、最棒的！

我刚刚才把儿子好好表扬了一顿呢，业主群里就有人@张清涵了。

「哟，前几天不还又是贴横幅，又是放广播的，到处宣扬自己儿子李哲考了全市状元嘛，怎么现在连班里前十名都挤不进去喽？」

「就是呀，我女儿跟李哲同班，这次都考进班里前十名了，早就把李哲给远远超过去啦！」

「还是秦老师的教学方法厉害呀，我儿子物理以前一直都不咋地，这次才跟着她学了一个多月，就进步了四十多分呢，还真得好好感谢感谢秦老师呀。」

「对喽，李哲上次不还是班里第五名嘛，怎么这次退步这么多呀，该不会是因为换老师的原因吧？」

还真有可能呢，说起来呀，我还真得好好谢谢张清涵。

要不是她把秦老师给替换掉了，秦老师那边也不会空出一个名额来，我家女儿也就压根没机会到秦老师那儿去补课喽。

……

很快啊，群里的风向就从一开始嘲讽张清涵，慢慢转变成感谢我了。

我在群里发了句谢谢之后，张清涵冷不丁地发了一条语音消息。

她那声音里啊，全是愤怒：「有啥好得意的呀，不就一场考试嘛，咱这次就是不小心粗心大意了，没发挥好，下次肯定能考得比你们所有人都好！」

「你们至于这样去捧秦茹的臭脚嘛，依我看呐，她那水平就是吹出来的，你们一直都在说她的好话，无非就是想让咱们去她那儿报班，好赚咱们的钱，想都别想！」

「咱们家请的家教老师也分析过啦，哲哲这次物理没考好，就只是因为他在考场上太紧张了而已，那些知识点他掌握得绝对没问题！」

我轻轻地勾了勾嘴唇。

李哲的成绩下降都已经这么明显了，她居然还觉得没啥问题。

不过呢，我向来都是尊重别人的命运的。

既然她觉得李哲成绩下降是正常的，那我确实也没必要开口去提醒她。

毕竟啊，现在离高考就只剩下两个多月的时间了，我可得赶紧抓紧时间，把心思都好好地放在讲课上面，这样才能帮助儿子还有我的那些学生们考上一个好大学。

一模考试结束以后。

各个学校都陆陆续续开始进入高考冲刺阶段了，大大小小的考试是一个接着一个地来。

儿子为了能学得更好，还向学校申请了住宿，一个月才回家一趟呢。

这周周五的晚上，我去学校把儿子接回家，在回来的路上，正巧在电梯里头碰到张清涵她们母子俩。

张清涵这一看到咱们呐，那眼神瞬间就满是炫耀的意思了。

她一边瞧着我，一边就朝着李哲问：「哲哲呀，这次月考呢，我听你们班主任讲，你语文和英语都差不多快接近满分了吧？」

李哲脸上带着笑回答道：「没错妈妈，就这两个科目哦，我可比小闫多出三十多分呢。」

张清涵把腰板挺得直直的，接着说道：「你们都听到了吧，咱家宝儿哲哲向来就机灵得很呐，上次一模就是因为太紧张啦，所以才没发挥出正常水平。

这次只要正常发挥，那轻轻松松就能超过小闫嘛！」

我心里头啊，不禁感觉到有些惊讶。

这次月考各个科目的成绩才刚刚公布出来呢，班主任都还没来得及把总分和排名统计好发给咱们呢。

刚刚我开车把儿子接回家里，一路上他也没主动跟我提起这次月考考得咋样。

难道是这次考试他没发挥好，所以才没主动跟我说吗？

我转过头看向儿子，他就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头低着，一句话都不说。

张清涵瞅见他这副模样，好像已经认定这次儿子考得特别糟糕，脸上的神情越发透着挑衅的意味。

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正准备安慰儿子呢。

冷不丁地，儿子慢悠悠地来了一句：「张阿姨，李哲应该没跟您说吧，除了语文和英语，我其他好几个科目可都是排第一名的呢！」

张清涵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狠狠地瞪了李哲一眼。

李哲被吓得缩了缩脖子，嘴上却提高了音量说：「那又能咋地，我语文和英语考得比你多，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嘛！」

确实呀，李哲这两个科目，一直以来都是他特别擅长的，我儿子虽说考的分数没他高，但在班级里也能排进前十，其实也不算差啦。

儿子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两科你确实考得不错，可你偏科也太严重了。」

要不是你阿姨给你补物理课，你这次物理啊，肯定又得像以前那样，考个三十来分。

而且其他好几门科目呢，也比平常退步了不少。

这些事儿你咋就不敢跟你妈说呢？

这话刚说完，班主任的短信就发过来了。

张清涵赶紧手忙脚乱地打开短信。

李哲啊，他语文和英语这两门课的排名那可是稳稳第一呢。

但是他其他那几门课呀，几乎都在倒数的位置上了，所以他的总分情况确实不太乐观。

跟他以前考得最好的那次成绩相比，好家伙，足足倒退了五百多名呢。

张清涵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阴沉下来，大声说道：「李哲，你自己说说，另外那几门课到底咋回事啊？怎么能考成这个样子呢！」

李哲慌慌张张地抱着脑袋，赶忙解释说：「妈，这次考试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呀，大家的分数普遍都不高呢。

要是你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小闫呀。」

张清涵听了之后，琢磨了一小会儿，好像觉得他说的话还挺有道理的。

她冷笑一声，说道：「秦茹，既然题目难度这么大，我可不信小闫还能跟平常一样考那么高的分数呢！」

我冲她晃了晃手里的短信，说道：「不好意思哈，我儿子虽然有两科比不过你们家孩子，但是这次的总分呐，他可比你们家孩子多了一百五十多分呢，而且还考了第一名哦。」

说完之后，我都没等她有啥反应，就直接拉着儿子走出了电梯。

我跟儿子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

没过多久，楼上就传来了张清涵咒骂的声音。

咱这小区的隔音效果不是特别好，我和张清涵又就只隔着一层楼。

她骂李哲的那些声音，我们俩听得清清楚楚的。

不过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呀，李哲之前理科虽说不算特别拔尖儿，但基本上都能在平均分以上呀，这次咋就突然倒退这么多呢？

儿子听了之后，耸了耸肩膀，说道：「本来呀，他就只有物理这一门课学得不太好。

但是上次一模考试的时候，他考得不理想，他们请的那个家教老师呢，为了提高他的成绩，就让他搞题海战术，每天都得做三套物理卷子，做完才能睡觉。」

因为睡眠不足嘛，他上课的时候就老是打瞌睡，压根儿就没办法好好地听课呀。

慢慢地呢，李哲其他的课程就开始跟不上学习进度了，有一回他居然还来问我一道特别简单的题目，我就只看了一眼，马上就得出答案了，我都怀疑他现在的水平连高一的学生都比不上呢。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哦，原来是这么个事儿啊。

怪不得张清涵骂得会这么厉害呢。

就在当天晚上，张清涵毫不犹豫地辞退了那位所谓的名师，而且还直接闹到对方的机构那边去了。

她手里紧紧握着李哲的试卷，用力地拍着桌子大声说道：「我家哲哲在没被你们教之前，在班里还能排到前五名呢，可现在考得一次比一次差，你们今天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

她的声音特别响亮，很快就吸引了好多爱看热闹的人围过来。

有人一下子就认出了给李哲补课的那个名师，说道：「这不是咱们高中的学生吗，怎么突然间就成了名师啦？」

「对啊，我还记得这个学姐呢，当年她的成绩就不怎么样，高考才去了一所二本院校，这才过去没几年，还没毕业呢，居然就有了八年的教学经验，这也太离谱了吧！」

「这可不就是明摆着骗人嘛，这个机构怕是想钱都想疯了呀！」

张清涵听到这些话，整个人一下子就火冒三丈了，大声喊道：「好啊，你们居然敢拿个二本学生来冒充名师，害得我家哲哲成绩直线下降，你们信不信我去告你们！」

机构的负责人看到这情况，赶忙跟她道歉，说这次确实是工作上出了差错，绝对不是故意要欺骗她的。

为了补偿她，他们表示这次一定会仔仔细细地审核，安排真正有教学经验的名师去教李哲。

张清涵大手一甩，说道：「你说得倒是轻松，现在距离高考就只剩下一个半月的时间了，再怎么拼命学，成绩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提高那么多啊！」

对方赶紧递了一杯水给她，还向她保证肯定没问题的，而且为了表达歉意，他们会把张清涵之前聘请名师的补课费以十倍的金额赔还给她。

而这次请来的老师呢，不但不收取任何费用，而且上门做家教的时候呀，还是会依照张清涵的要求，按时把场地费和水电费给支付了。

在那天过去之后呢，李哲就开始接受新请来老师的辅导喽。

这位新请来的老师啊，那可真的能算得上是实战方面的有名老师呢。

她以前曾经是我的学生，从学校毕业之后呀，就一直都在从事家教这个行业呢。

在进出电梯的时候呀，我都碰到她好几回了。

她还悄悄地跟我抱怨说，李哲现在除了文科稍微还算好那么一点点儿，其他好几个科目的成绩都特别差，就连那些最最基本的知识点，他都没有掌握得稳稳当当、扎扎实实的。

除非是像我这种有着二十多年教学经验的老师，专门针对李哲那些薄弱的项目来进行课程设计，要不然的话呀，想要在短时间之内提高他的成绩，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哟。

可是她毕竟是拿人家工资干活儿的，也不太敢跟张清涵把实际情况明明白白地说清楚。

所以呢，一直到现在张清涵都还觉得，等到高考那一天，李哲肯定能够恢复到他以前的水平呢。

时间过得可真快呀，一转眼就到了二模考试的时候喽。

我们一群做家长的，都守在学校的大门外面，眼巴巴地等着自家孩子从里面出来呢。

考试的铃声响过之后呢，我家儿子那是自信满满地从考场里面走了出来，而李哲却是垂头丧气地跟在他的身后，脸上甚至还带着几分害怕惊恐的表情呢。

刚开始我还以为呢，他是因为这次考试考得不太好，心里害怕被张清涵责骂呢。

但真没想到啊，就在当天晚上，我就听到楼上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张清涵的声音里满满都是恼怒：「李哲啊，你胆子可真是太大了，居然敢带着小抄进考场，而且还被监考老师给抓了个结结实实的现行，刚刚你们班主任到家里来家访，了解情况的时候，我都臊得恨不能地上立马有个洞，好让我钻进去躲起来！」

「我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儿子呀，成绩不好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敢在考试的时候作弊，你可真是把我的脸都给丢光了！」

我原本满心巴望着你能考得比小闫厉害呢，这样一来我就能在秦茹面前挺直腰杆，扬眉吐气一回，把之前输的一局给扳回来。

可你瞧瞧你，现在考试结果都还没出来呢，你倒好，居然已经被取消成绩了，你说说，我现在拿什么去跟秦茹争啊！

她那骂骂咧咧的声音，和碗筷摔在地上发出的哐当声交织在一块儿，就这么哐当哐当地持续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

李哲压抑了许久许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我为啥要这么干呀？还不都是因为你非得一个劲儿地逼着我考个好成绩，还非得要求我这次必须超过小闫，成为第一名不可！」

「我自己有多大能耐，我心里难道还不清楚嘛？小闫有秦老师给他辅导功课，可我呢？啥都没有，连根救命的稻草都捞不着哇！」

「我当初跟着秦老师学得顺顺当当的，进展那叫一个顺利，你偏偏跑去跟她伸手要水电费，就因为这么芝麻大点儿的事儿，害得我没办法再接着跟着她学习了！」

「你给我找的那两个所谓的名师，跟秦老师比起来，那水平连人家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他们就知道让我不停地刷题，做各种各样的套卷，上课不是念PPT，就是照着答案给我讲解，一点真材实料的本事都没有！」

「我刷题都刷到半夜两点了，早上六点就又被你叫醒，我这一整天上课都困得不行，眼皮子一个劲儿地打架，打瞌睡都快打迷糊了。

现在倒好，不光理科题不会做，就连以前一直能考第一名的语文和英语，我现在也开始犯糊涂，不会做题了！」

「都怪你！要不是你当初非要去要那点水电费，我现在也不至于落到这副凄惨的模样！」

紧接着，又是一阵瓷器被摔碎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听着他们在那儿吵得不可开交，只是默默地勾了勾嘴角。

张清涵恐怕怎么都没想到吧，就因为这么一件要水电费的破事儿，李哲的大好前程，就这么被她亲手给毁掉了。

儿子在家安安静静地休息了整整两天时间。

周一早上的时候，我送他去学校，一路上还不停地鼓励他，让他再咬咬牙坚持一下，毕竟马上就要高考了嘛。

儿子听了之后，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目送着他一步步走进校园之后，本来想着直接回家，研究研究二模的试卷，看看能不能琢磨出一份预测卷来，好帮儿子和学生们找找知识漏洞，弥补一下不足。

谁能想到，刚走到家门口，就瞧见张清涵正站在我家门前呢，还急得不停地跺着脚。

她的脸色那叫一个白啊，简直就跟白纸没啥两样，眼球也肿得特别厉害，瞧那模样，好像是哭了整整一晚上，整个人看上去慌乱得都不知道该咋办才好了。

「秦老师呀，你可算回来了，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帮帮我家哲哲啊。」

她讲啊，李哲昨天晚上跟她大吵了一架之后呢，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头，还说自己都被逼得压根不想学习了，今天早上连学校都不想去。

就是因为张清涵请的那些老师水平真的不怎么样，搞得他越学越迷糊，现在他对学习那抵触情绪简直大得不得了。

除非我去给他补课，要不然啊，他是绝对不会去学校上课的，反正去了他也根本听不懂。

所以呢，张清涵就赶紧跑过来求我给李哲补课，满心盼着我能帮他把学习水平恢复到以前那样。

我沉着脸，使劲儿把胳膊从她手里挣脱出来，说道：「哦，可这凭啥呀？」

「当初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嘛，就算没有我给李哲补课，他照样能考上好大学，怎么这么快就被现实给打脸了呢？」

张清涵急得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赶忙说道：「秦老师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该为了那点水电费就跟你吵架，你就原谅我吧，我保证以后你说啥我就听啥。」

我笑着拿出收款码，说道：「那行，先把之前给李哲上课的四万八给我还回来。」

张清涵愣了一下子，好像压根就没想到我居然还记得这笔钱呢。

不过她生怕我反悔，很快就扫码把钱付了。

听到收款到账的声音，我连呼吸都变得畅快多了，说道：「好了，回去等着听消息吧。」

接下来的这几天。

张清涵一直眼巴巴地盼着我给她发消息呢，可我这段时间啊，一门心思全都放在给自己的学生上课这件事儿上了，压根儿就一点儿都没有想要给李哲补课的打算。

眼瞅着距离高考就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了，她呀，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那天啊，我给一个学生上完课以后呢，回到家里的时候，都已经十点多啦。

我刚从电梯里面走出来，就看见张清涵带着李哲，在我家门口守着呢。

她一看到我，脸上一瞬间就闪过了一丝恨意，不过很快就被她给压下去了。

她一开口就说：「秦老师，咱们之前不是早就说好了要给我家哲哲补课嘛，那咱们到底啥时候开始呀？」

我忍不住扯出一抹带着嘲讽的笑容，然后说道：「你连补课费都还没给我呢，就还想着让我给你们家孩子补课，难不成你还想像上次那样，白白让我给你们家孩子上课，上完课之后呢，还得让我跟你一起分摊水电费呀？」

张清涵听了这话，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前几天不是才扫给你四万八嘛，我手机上这边可是清清楚楚还有记录呢。」

我冲着她笑了笑，接着说：「那是之前补课的费用呀，你总不能说，一次的补课费，还能当成两次来用吧，哪有这样的道理呀。」

她咬了咬牙，说道：「那行吧，我再给你扫码，一节课两千块钱是吧？」

我摇了摇头，说：「不是啦，现在都快临近高考了，这价格已经翻倍咯，不过看在咱们是邻居的份儿上呢，我就给你开个五千块钱一节课的价格，已经很划算了。」

张清涵一听，气得脸上都微微有点儿扭曲了，大声说道：「你这分明就是在趁人之危嘛，我早就问过你的学生了，人家说就是一节课两千块钱！」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算了算了，你要是觉得贵不要就算了呗，反正最后没考上大学的又不是我儿子，跟我也没多大关系。」

说完我就掏出钥匙，准备开门进去了。

这时候，张清涵突然一下子拉住我的手，说：「给就给吧，但你可得保证，一定要让我家哲哲考上大学，不然我可跟你没完。」

我稍微思索了一下，说：「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得再加价，一百万！」

她张嘴就开始大骂：「秦茹，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我上哪儿能给你找出一百万来呀，你别觉得自己有点教学的本事就狮子大开口，太过分了吧！」

我就站在原地没动，双臂交叉抱在胸前，静静地看着她。

其实啊，我心里头可明白得很呐，张清涵她们家是做买卖生意的，要一下子拿出一百万来，那确实是有点为难，可要是努努力，再想办法凑一凑，倒也还是能够凑得出来的。

眼看着李哲他妈眼睛里的不耐烦越来越明显了，她急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啦，赶忙说道：「我加价！只要你能让我儿子考上大学，一百万就一百万！」

她咬着腮帮子，在那儿纠结挣扎了好长一阵子，最后才狠狠心，打电话给她老公。

就在她马上快要拨通电话的时候，我突然间嘴角往上一扬，笑了起来，说道：「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啦，你还真把这事儿当真啦。」

听到我这么一说，她原本紧绷着的身体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了。

可还没等她缓过这口气呢，我紧接着就又说道：「我的意思是，现在就算给我一百万……也买不到我的课程喽。」

被我这么一说，张清涵这才反应过来我到底是啥意思。

她气呼呼地瞪着我，大声说道：「你耍我呢？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李哲补课，是不是！」

我只是笑了笑，啥话也没说。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补不补课对李哲来说，又能有啥不一样的地方呢？

就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喽，别说是我，哪怕是把全国最厉害的老师全都找来，专门给李哲辅导功课，那也没办法提高他的成绩呀。

那次事情过后，我就再也没见到过张清涵了。

听邻居说，她为了给李哲提高学习成绩，特意花了好大一笔钱，聘请了各个科目的辅导老师，让他们轮流到家里去给李哲辅导功课。

不光是这样，她还限制李哲出门，给他制定了一套详细的学习计划，天天都紧紧盯着他学习呢，要是一天学习时间不满十四个小时，就不让他睡觉。

过了半个多月，不但没起到啥好的效果，反倒让李哲对学习更加反感厌恶了。

高考那天，他在家里又哭又闹的，怎么都不肯去学校参加考试，最后还是张清涵硬把他塞进车里，强行拉着他去的。

可刚一开始考第一科，他就直接把试卷给扯烂了，哭哭啼啼地从考场上飞奔了出来。

后来呀，就因为他严重违反了考试纪律，成绩就被取消掉了。

而我家儿子在高考的时候那可是超常发挥，以全省第一名的好成绩考上了北大呢。

录取通知书送到的那天，我还特意拍了照片，发了一条朋友圈。

那张录取通知书在我朋友圈里整整置顶了四年，一直到儿子考上北京的公务员，我才换成新的文案。

我们一家人呢，在儿子考上北大之后，就把老家的房子卖了，然后搬到北京去住了。

所以啊，从那之后的日子里，我就再也没听到过张清涵他们一家的消息了。

只知道李哲被取消成绩之后，又复读了两年，可考出来的成绩却是一次比一次糟糕，连大专都没得上。

我们就跟两条平行线似的，在短暂地交汇了一下之后，又各自回到自己原来的生活中去了。

但一到晚上的时候，只要一想到李哲命运的转变，竟然是从张清涵找我要水电费那件事开始的，我就觉得特别不可思议。

谁能想到，就这么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情，居然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和前途啊！

来源：小马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