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孙子时悄悄教他背古诗,被儿媳大骂,孙子上电视后她愣住了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5-26 14:55 5

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被儿媳妇指着鼻子骂!

说我老糊涂!

害了她唯一的宝贝儿子!

就因为,我偷偷教我孙子背了几首唐诗。

我一个退休语文老师,桃李满天下,竟落得如此下场。

那天,我的心,比黄连还苦。

可我万万没想到,几个月后,也正是这几首“没用”的唐诗,让我那高傲的儿媳妇,在全国观众面前,哭到几乎昏厥。

我叫常守义,今年六十有八。从民办教师干起,一辈子都在跟语文打交道,直到前几年,才从镇上的中学光荣退休。老伴儿温雅兰,比我小两岁,是镇上出了名的贤惠人,我俩一辈子没红过脸,相敬如宾,是街坊邻里眼中的模范夫妻。

我们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就是我儿子常启明。启明这孩子,从小就懂事,读书也争气,考上了大城市的重点大学,毕业后留在了那里打拼,娶了个城里媳妇,叫许曼菲

许曼菲这姑娘,人长得漂亮,说话也敞亮,就是性子太强了点。她是独生女,从小在蜜罐里长大,又受的是新式教育,凡事都讲究个“科学”。我们老两口这套家长里短、人情世故的东西,在她眼里,基本上都等同于“封建糟粕”。

也正因为这样,自从孙子常安忆出生后,我们家的“战争”,就没断过。

安忆,我们都叫他安安,那孩子,真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聪明伶俐,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像极了我年轻的时候。打他出生起,我和老伴就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可许曼菲对我俩的育儿方式,那是处处看不上眼。

我们说孩子冷了要加衣,她说要“科学春捂秋冻”,锻炼抵抗力;我们想给孩子喂点米糊,她说辅食要严格按照月龄表,精确到克;我偶尔想抱安安多玩一会儿,她就说会影响孩子独立性的培养,还怕我们身上的细菌传给他。

我一个教了一辈子书的老头子,自认也算个知识分子,但在儿媳妇面前,却成了个什么都不懂的“老古董”。她嘴上喊着“爸”,可那语气里,总带着一股子居高临下的审视。我知道,她是瞧不上我们这些从乡镇出来的土老头、土老太。

儿子常启明呢,是个孝顺孩子,可也是个“妻管严”。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每次我和许曼菲有了分歧,他总是打着哈哈和稀泥,嘴上说着“妈,曼菲也是为了孩子好”,转头又劝许曼菲,“我爸妈也是心疼孙子”。可到了最后做决定的时候,他十次有九次,都听他媳F的。

我心里憋屈,但为了儿子一家的和睦,为了能多看看我那可爱的孙子,我都忍了。老伴温雅兰也总是劝我:“守义啊,时代不一样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咱们老了,就少说两句,只要孩子们好,比什么都强。”

是啊,只要孩子们好,比什么都强。我就这样,日复一日地安慰着自己。

安安三岁那年,启明曼菲因为工作忙,就把孩子送回老家,让我们带半年。我跟老伴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把家里里外外打扫得一尘不染,把孙子的房间布置得跟个童话世界似的。

那半年,是我退休后最快乐的时光。

安安就像个小跟屁虫,我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我侍弄院子里的花草,他就蹲在一边有模有样地学着松土;我坐在藤椅上看报纸,他就搬个小板凳坐在我脚边,安安静静地翻画册。

这孩子,特别喜欢听我讲故事。我肚子里那点存货,什么《西游记》、《三国演义》的片段,都被他掏了个干净。有时候故事讲完了,看着他那意犹未尽的小眼神,我这心里就痒痒的。

我一辈子,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中国的古典文学。那些唐诗宋词,在我看来,是我们老祖宗留下的最宝贵的财富。那里面有画,有音乐,有风骨,有柔情。我觉得,一个中国孩子,可以不懂英文,可以不会弹钢琴,但不能不懂得“床前明月光”,不能不体会“谁知盘中餐”。

于是,一个念头在我心里悄悄发了芽。

那天下午,阳光正好,我抱着安安在院子里晒太阳。我指着墙角的一丛竹子,随口念了一句:“‘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安安仰着小脸看着我,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他奶声奶气地问:“爷爷,什么是‘啼鸟’?”

我笑着解释:“就是小鸟在唱歌呢。”

我又指着天上的太阳,教他:“‘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没想到,安安的记性出奇地好。我只教了他两三遍,他就能完整地背下来,虽然有些字音还不太准,但那摇头晃脑的小模样,可爱得让我心都化了。

从那天起,教安安背古诗,就成了我和他之间最快乐的秘密游戏。

我们不在书房里正襟危坐地教,那太刻板,也违背了许曼菲的“快乐教育”原则。我把诗融进了生活里。

看到院子里的鸡在啄米,我就教他**“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下雨了,我就抱着他站在屋檐下,听着雨声,轻声念“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天气好了,我带他去公园里放风筝,就教他“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我从不逼他,也不考他,就像唱歌一样,我念上一句,他接下一句。有时候他忘了,就冲我咯咯地笑,我也不恼,就再念一遍。那些优美的韵律,那些凝练的文字,就像一颗颗小小的种子,被我亲手种进了孙子纯净的心田里。

我能感觉到,安安是真心喜欢这些诗词的。他的语言能力发展得特别快,有时候会冒出一些很有诗意的话。比如,看到晚霞,他会说:“爷爷,天边的云彩着火啦!” 看到月亮,他会说:“月亮婆婆在对我笑呢。”

我欣慰极了,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教育,是润物细无声的熏陶。

为了不让许曼菲发现,我们爷孙俩还搞起了“地下工作”。每次许曼菲打电话来视频,我都会提前跟安安“对好暗号”。

“安安,待会儿妈妈问你今天学了什么,你怎么说?”

安安就会捂着小嘴,神秘兮兮地说:“就说看了汪汪队,玩了奥特曼!”

我俩相视一笑,像两个分享了惊天大秘密的同谋。

老伴温雅兰看在眼里,嘴上不说,却总是默默地支持我。她会故意在许曼菲打电话来之前,把电视调到动画片频道,把玩具摆在最显眼的地方,为我们爷孙俩打掩护。有时候她看着我教得起劲,会笑着嗔怪一句:“你个老东西,真是要把孙子也培养成个小书呆子。” 但那眼神里,分明是满满的宠溺和自豪。

那段日子,现在想起来,都像是镀着一层金光。我以为,这样的幸福会一直持续下去。

然而,我终究是太天真了。我忘了,纸,是包不住火的。

半年时间一晃而过,启明曼菲来接安安回城里。临走前一晚,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酒过三巡,我看着马上就要离开的宝贝孙子,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忍不住想“考一考”他这半年的“学习成果”。

我给安安夹了一块鱼,笑着问他:“安安,还记得爷爷教你的关于小鱼的诗吗?”

我话音刚落,就看到老伴在桌子底下悄悄踢了我一脚,她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安。可我当时喝了点酒,兴致正高,完全没在意。

安安眨了眨眼,放下筷子,奶声奶气地就背了起来:“‘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他背得字正腔圆,神气活现,逗得我哈哈大笑,一个劲儿地夸:“好!好!我的好孙子,真是个天才!”

儿子常启明也跟着鼓掌,眼神里满是惊喜和骄傲。

然而,当我把目光转向儿媳妇许曼菲时,我心里的那点得意,瞬间就凉了半截。

她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没有笑,也没有鼓掌,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

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就凝固了。

我这才意识到,我闯祸了。

老伴温雅兰赶紧打圆场:“哎呀,小孩子家家的,就是跟着瞎念叨,当不得真,当不得真。来来来,曼菲,尝尝这个,妈特意为你做的。”

许曼菲却像没听见一样,她放下筷子,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压制着怒火,但那声音,依旧是冰冷的:“爸,这是您教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酒也醒了大半。我强作镇定地说:“是……是我教的,就是带着他瞎玩,没……”

“瞎玩?”许曼菲的音量猛地拔高,她“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积压了许久的怨气,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爸!我把安安交给您,是信任您!我千叮咛万嘱咐,孩子现在是语言发展的黄金期,要给他创造英语环境,要让他接触符合他认知水平的科学知识!您倒好,您都教了他些什么?!”

她指着一脸茫然的安安,声音里带着哭腔:“唐诗宋词?这都什么年代了!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能让他考个好幼儿园吗?能让他以后出国留学加分吗?不能!什么都不能!您这是在浪费他的天赋,在带废我的儿子!”

“曼菲,你怎么能这么说爸?” 儿子常启明也站了起来,想要拉住她。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许曼菲一把甩开我儿子的手,眼圈都红了,“常启明,你别忘了,安安的认知测评,语言逻辑能力是弱项!我给他报了那么贵的线上英语启蒙课,就是为了补短板!结果呢?爷爷倒好,在家里给他搞起了‘国学班’!您说,您这不是在添乱吗?这不是在害孩子吗?”

她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是在嘶吼:“爸,我求求您了,您那些老掉牙的东西,就自己留着欣赏吧,别再拿来荼毒我的儿子了!我们小门小户,跟您这书香门第,是真的攀不上!”

“荼毒”、“攀不上”……这些字眼,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

我一辈子教书育人,自问无愧于心,到老了,却被自己的儿媳妇,用最刻薄的语言,说得一无是处。我感觉全身的血都涌上了头顶,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你……” 我指着她,气得眼前发黑,胸口一阵剧痛,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守义!守义!” 老伴温雅兰吓坏了,赶紧扶住我,一边给我顺气,一边哭着对许曼菲说:“曼菲啊,你怎么能这么跟你爸说话啊!他也是为了安安好啊!他疼孙子啊!”

安安也被这阵势吓坏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整个家,乱成了一锅粥。

那晚,许曼菲连夜带着哭哭啼啼的安安走了,连声再见都没说。儿子常启明留下来,一个劲儿地给我道歉。

“爸,对不起,曼菲她就是那个脾气,您别往心里去。她也是太焦虑了,怕安安输在起跑线上。”

我摆了摆手,心如死灰。

我不是气许曼菲的“科学育儿”,我是寒心。在她眼里,我对孙子的爱,我对传统的坚守,竟然成了“荼毒”,成了“祸害”。

从那天起,我病了一场。虽然没什么大碍,但精气神,却像是被抽走了一样。我不再看那些诗词歌赋,甚至看到书房里的那些线装书,都觉得刺眼。

老伴温雅-兰默默地把那些书都收进了箱子,搬到了储藏室。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每天变着花样地给我做好吃的,陪我说话解闷。可我知道,她心里比我还难受。

之后的一年多,许曼菲果然没再让安安回老家。偶尔视频通话,她也总是守在旁边,一旦我跟安安的对话有“跑偏”的迹象,她就会立刻找借口挂断。

我能感觉到,安安跟我,也生分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黏我,有时候视频里,我叫他,他只是怯生生地看我一眼,然后就躲到妈妈身后去了。

他不再跟我说“天边的云彩着火了”,而是会蹦出几个我听不懂的英文单词。他手里捧着的,也不再是画册,而是一个闪着光的平板电脑。

我心里空落落的。我常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那丛竹子,看着墙角的落日,嘴里下意识地就想念叨两句诗,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念给谁听呢?那个唯一能听懂我的小人儿,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

我以为,我和孙子的“诗词缘”,就这样,被许曼菲一剪刀,剪断了。我甚至悲观地想,也许我这辈子,都等不到儿媳妇理解我的那一天了。

可命运,就是这么奇妙。它在你最绝望的时候,往往会给你安排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机。

转眼,安安上了幼儿园。

有一天,我接到了儿子常启明的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爸!爸!您快看电视!市少儿频道!快!”

我跟老伴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但还是赶紧打开了电视。

电视上正在播一个叫《中华小诗仙》的少儿才艺大赛。绚丽的舞台上,一群穿着汉服的小朋友正在表演节目。

“看哪个啊?” 我问儿子。

“就这个!您等着!马上就到安安了!”

安安?我心里一惊。他怎么会参加这种比赛?许曼菲不是最反感这些“没用”的东西吗?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主持人用激昂的声音报幕:“下面,有请5号选手,常安忆小朋友!他要为我们带来的,是一首气势磅礴的《将进酒》!”

《将进酒》?我脑袋“嗡”的一声。那可是李白的诗,那么长,那么有气势,一个四岁多的孩子,他……他怎么可能?

我和老伴温雅兰,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电视屏幕。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小汉服的身影,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了舞台中央。那不是我的宝贝孙子安安,又是谁?

他比视频里看起来长高了不少,小脸蛋也长开了,但那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还和以前一模一样。

舞台很大,灯光很亮,可他一点都不怯场。他对着话筒,稚嫩却清晰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演播大厅。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第一句出来,全场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被这个小小的身体里爆发出的巨大能量给震慑住了。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我呆住了。这……这正是我当年抱着他在院子里,指着天边流云,一句一句教他的。我当时只是觉得好玩,根本没指望他能记住。

可他不仅记住了,而且,他好像懂了。他的小脸上,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庄重的表情,他的声音里,有高昂,有顿挫,有情感。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当他背到这一句时,我的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

“天生我材必有用”!我仿佛看到了那个小小的他,仰着脸,用稚嫩的声音问我:“爷爷,什么叫‘天生我材必有用’?”

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我摸着他的头,告诉他:“就是说,我们安安,是天底下最棒的孩子,你有很多很多的优点,以后一定能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把这句话,牢牢地刻在了心里。

电视镜头扫过评委席,那几位著名的大学教授和文化名人,脸上满是震惊和赞许。镜头又扫过观众席,我看到了儿子常启明,他激动地满脸通红,握着拳头,无声地为儿子加油。

而在他身边,坐着我的儿媳妇,许曼菲

她也呆住了。她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舞台上那个光芒四射的儿子。那眼神里,有震惊,有迷茫,有骄傲,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愧疚。

安安还在继续。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全诗一气呵成,没有一个字错漏,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当他背完最后一句,对着台下深深鞠了一躬时,全场先是静默了几秒,随即,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那掌声经久不息,仿佛要将演播大厅的屋顶都掀翻。

我看到,评委席上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站了起来,一边鼓掌,一边激动地对身边的人说着什么。

而观众席上,我的儿媳妇许曼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用手死死地捂住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滚而下。她看着舞台上的儿子,哭得浑身颤抖,泣不成声。

那一刻,通过一块小小的电视屏幕,隔着几百公里的距离,我仿佛听到了她内心的声音。那声音里,有震撼,有悔恨,有作为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潜能的重新认识,也有一份迟来的、对我的理解。

主持人走上台,激动地抱起了安安

“常安忆小朋友,你太棒了!告诉阿姨,这么难的诗,是谁教你的呀?”

安安拿着话筒,毫不犹豫地,用他那清脆响亮的声音,自豪地回答:

“是我爷爷,常守义教我的!我爷爷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爷爷!”

话音刚落,摄像机的镜头,突然转向了观众席,精准地找到了许曼菲常启明许曼菲哭得梨花带雨的脸,被清晰地投射在了大屏幕上。

那一瞬间,我的老伴温雅兰再也忍不住,抱着我,放声大哭。而我,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头子,早已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胸口里那股积压了一年多的怨气、委屈和不甘,在这一刻,伴随着滚烫的泪水,烟消云散。

我赢了。不,不是我赢了,是我们的老祖宗,留下的这些宝贝,赢了。

比赛的结果,毫无悬念。安安拿了特等金奖。

当天晚上,儿子常启明就开着车,连夜把安安许曼菲送了回来。

车门打开,许曼菲牵着安安,站在了我家院子门口。她换下了城里时髦的衣服,穿得很朴素。她的眼睛又红又肿,脸上带着一丝怯意和不安。

安安挣脱她的手,像一只小鸟一样,飞奔进我的怀里。

“爷爷!爷爷!我得奖了!老师说,我是中华小诗仙!” 他把那个金灿灿的奖杯举到我面前,满脸都是求表扬的神气。

我摸着他的头,哽咽着说:“好,好,安安最棒,安安是爷爷的骄傲。”

这时候,许曼菲慢慢地走了过来。她走到我面前,什么话也没说,“扑通”一声,就要往下跪。

我跟老伴大惊失色,赶紧一把将她拉住。

“曼菲,你这是干什么!使不得,使不得啊!”

许曼菲被我们拉着,却还是弯着腰,不肯直起来。她哭了,哭得比在电视上还要伤心。

“爸……妈……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对不起您……”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我……我一直以为,那些诗词是没用的东西,是糟粕……我……我怕安安学了这些,会输给别人……我太自私了,太无知了……我差点……差点就毁了孩子的天赋,也伤了您的心……爸,您骂我吧,您打我吧……我真的……我真的知道错了……”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心里最后的那点疙瘩,也彻底解开了。

我扶着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曼菲,起来吧,快起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爸从来没怪过你。”

我把她扶到院子里的藤椅上坐下,老伴温雅兰赶紧给她端来一杯热茶。

她捧着茶杯,情绪慢慢平复了一些。她告诉我,当初为什么会同意安安去参加比赛。

原来,是幼儿园的老师发现了安安的才能。幼儿园要搞一个国学主题活动,老师让小朋友们回家学一首古诗。别的小朋友都选了《咏鹅》、《静夜思》这样简单的,只有安安,张口就来了一首《望庐山瀑布》,把老师惊得目瞪口呆。

老师立刻给许曼菲打了电话,说安安是语言天才,不该被埋没。正好市里有这个比赛,老师就极力推荐安安去参加。

许曼菲一开始是拒绝的。她觉得这太丢人了,在一个人人都学英语、学编程的时代,她的儿子却要去比赛背古诗。

可是老师的一句话,点醒了她。老师说:“常安忆妈妈,教育不是工厂的流水线,不是要把所有孩子都塑造成一个模样。每个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英语、编程是技能,但诗词,是根,是审美,是情怀。一个心里有诗的孩子,他的眼睛,看到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正是这句话,让许曼-菲动摇了。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安安报了名。为了准备比赛,她从网上找来了《将进酒》的视频让安安学。可安安看了一眼,就撇着嘴说:“他们念的,没有爷爷念的好听。”

许曼菲这才意识到,那些她嗤之以鼻的东西,早已在我不知不觉的“荼毒”下,在儿子心里,扎下了多深的根。

从海选到复赛,再到决赛,安安一路过关斩将。许曼菲也从一开始的忐忑,到后来的惊讶,再到最后的震撼和狂喜。

她亲眼看到,当自己的儿子,在舞台上自信地吟诵着那些千古名句时,台下所有的观众,无论老少,无论贫富,都被那种来自血脉深处的文化力量所感染,所折服。她也第一次明白,有一种力量,可以超越功利,直抵人心。

“爸,”许曼菲抬起头,眼睛里闪着泪光,真诚地看着我,“是我以前太狭隘了。我总想着让安安学那些‘有用’的东西,让他赢,让他跑在别人前面。可我今天才明白,您教给他的,才是最宝贵的财富。它不能换算成金钱,不能量化成分数,但它能让孩子的心,变得更柔软,更宽广,能让他在以后的人生路上,不管遇到什么风雨,心里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桃花源。”

听到这番话,我点了点头,心里百感交集。

我看着她,又看了看在一旁似懂非懂地玩着奖杯的安安,决定把我心里埋藏了几十年的一个秘密,告诉他们。

我缓缓开口道:“曼菲,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执着地,要教安安背诗吗?”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我。

我顿了顿,声音有些沙哑:“其实,不全是为了传承文化。更是为了,完成我父亲的一个遗愿。”

“我的父亲,也就是安安的太爷爷,一辈子都是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他一个大字不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但他特别喜欢听人说书,听人唱戏。村里每次有庙会,他都会抱着我,走几十里山路去看戏。他听不懂那些之乎者也,但他就是喜欢那个调调,那个味儿。”

“我小的时候,家里穷,差点读不起书。是我父亲,卖了家里唯一的一头老黄牛,咬着牙,把我送进了学堂。他还拄着拐杖,走了三天三夜,去给我求来了一本掉光了皮的《唐诗三百首》。他把书交给我,一双粗糙的手,摩挲着那发黄的纸页,眼睛里全是光。他对我说,‘儿啊,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识字,成了个睁眼瞎。你一定要把书读出来,把这些好东西,都装进脑子里,以后,再传给你的娃,让你娃的娃,也都知道,咱们老祖宗,有多了不起。’”

讲到这里,我已是泪流满面。

我看着安安,一字一句地说:“所以,我教安安背诗,不只是爷爷在教孙子。我是在替他那个没读过书的太爷爷,完成一个梦想。我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九泉之下的老父亲,他的心愿,没有落空。我们常家的根,我们中国人的文脉,在一代一代地,往下传啊!”

我的话音落下,院子里一片寂静。

儿子常启明,这个七尺高的汉子,捂着脸,蹲在地上,发出了压抑的哭声。

儿媳妇许曼菲,更是哭得不能自已。她终于明白了,我那看似“老古董”的坚持背后,承载的是怎样一份深沉的爱和跨越了四代人的承诺。

那一天,我们一家人,在那个小小的院子里,哭成了一团,也笑成了一团。所有的隔阂、误解、怨怼,都在那交织的泪水和笑声中,消融了。

从那以后,我们家里的气氛,就彻底变了。

许曼菲像是变了一个人,她不再提那些“科学育儿”的条条框框,不再逼着安安学这学那。周末的时候,她会主动带着安安回老家,甚至自己也捧着一本诗词选集,像个小学生一样,让我教她。

“爸,‘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上学时没好好学,现在都还给老师了。” 她会不好意思地挠着头问我。

每当这时,我都会笑着,耐心地给她讲解。阳光透过葡萄架,洒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老伴温雅兰在一旁择着菜,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儿子常启明会陪着安安在院子里踢球,时不时传来一阵阵欢快的笑声。

我常常会想,如果当初,在许曼菲指着我鼻子骂我的时候,我选择了跟她硬碰硬,大吵一架,或者从此心灰意冷,彻底放手,那还会有今天这般阖家欢乐的景象吗?

可能不会了。

我守住了我的坚持,也守住了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安安的成功,像是一束光,照亮了我们这个普通家庭,也弥合了不同代际之间的观念裂痕。它让我明白,爱,才是化解一切矛盾的最终答案。

我依然是那个爱唠叨的土老头,许曼菲也依然是那个雷厉风行的职场女性,我们之间,依然会有分歧,会有摩擦。但我们都学会了,用更宽容的心去理解对方,用更柔软的方式去表达爱。

因为我们心里都清楚,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让我们的安安,能在一个充满爱的环境里,健康、快乐地成长。

如今,安安已经成了我们这个小城里的小名人。但他依然是那个会黏在我身边,听我讲故事,跟我背诗的小男孩。因为他知道,在那些平平仄仄的韵律里,流淌着太爷爷的期盼,爷爷的坚守,和他自己,最纯真的热爱。

这,或许就是传承的意义吧。它不是写在纸上的冰冷文字,而是刻在血脉里,一代又一代,生生不息的温暖。

各位老哥老姐,看到这里,我也想问问大家:我们这一代人,含辛茹苦把子女养大,他们有了自己的家庭和想法,面对观念的冲突,我们是该为了家庭和睦而默默退出,还是应该为了那些我们认为对的东西,去据理力争呢?这其中的分寸,到底该如何把握,谁又能真正说得清呢?

来源:心清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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