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离世,过年我去儿子家,儿媳家5口人等吃,儿子:爸你回去吧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5-27 09:23 3

摘要:窗外的鞭炮声此起彼伏,我站在儿子家的餐桌旁,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手微微颤抖。

注明:本文情节存在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窗外的鞭炮声此起彼伏,我站在儿子家的餐桌旁,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手微微颤抖。

“爸,你站那干什么,怎么不坐下?”儿子张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耐烦。

我环顾四周,发现餐桌旁已经坐满了人,儿媳妇父母、弟弟和我的孙子,唯独没有我的位置,就在我不知所措之际,儿媳父亲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冷冷地说道:“老人就在厨房吃点吧。”

01

我叫李大福,今年六十五岁,是一名退休教师。

妻子走了,已经半年了。

那是个闷热的夏日,她突然倒在了厨房,再也没能站起来。

医生说是突发脑溢血,来得太突然,根本没有抢救的机会。

四十年的朝夕相处,说没就没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老房子里。

每天早上醒来,我还是习惯性地伸手去摸身边的位置,却只摸到一片冰凉。

家里的一切都还保持着她在时的样子,她的拖鞋还整整齐齐地摆在床边,卫生间的牙刷还并排放着两只。

有时候我会对着她的照片说话,仿佛她还能听见,还能回应我。

饭桌上只有一副碗筷,电视机前只有一个人的影子,连落日的余晖都显得那么寂寞。

我尝试着去老年大学,去公园下棋,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回到家还是那种令人窒息的安静。

日子一天天过去,窗外的树叶从绿变黄,又从黄变秃,冬天来了。

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大街小巷都开始挂起了红灯笼,贴上了春联,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电视里播放着团圆的广告,街上的人们提着大包小包往家赶,只有我,依旧一个人。

过年了,应该团圆的,我想起了在城里工作的儿子。

自从儿子大学毕业去了城里,这些年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特别是他结婚后,更是少之又少。

妻子在世的时候,我们偶尔会去城里看看他们,但自从妻子走后,我一次也没去过。

思来想去,我决定去城里,去儿子家过年。

“妻子走了,我不能连儿子也失去。”我对着妻子的遗像喃喃自语。

02

决定了就要行动,我开始收拾行李。

一件厚毛衣,两条保暖裤,还有几件换洗的衣服,简单的生活用品,塞进了那个用了十几年的旧行李箱。

我特意把妻子留下的金戒指拿出来,准备送给儿媳妇。

又去银行取了一万块钱,准备给孙子压岁钱。

想起孙子已经五岁了,上次见面他才刚会走路,真快啊。

我又买了一些土特产,老家特有的腊肉、香肠,还有儿子小时候最爱吃的麻花。

收拾好一切,我站在门口,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几十年的家。

“老伴,我去看儿子了,你在那边别担心。”我轻声说道,锁上了门。

清晨的汽车站已经挤满了回家过年的人,我提着行李,混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孤单。

终于等到了发往城里的长途汽车,我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把行李放在腿上。

车子启动了,窗外的景色开始快速后退,我的思绪也跟着飘远。

记得儿子小时候,多么听话懂事,每次考试都是班里前几名。

那时候我和妻子都在乡村学校教书,工资不高,但对儿子的教育从不含糊。

儿子读书的天分是遗传了我,当年我也是村里第一个考上师范学校的。

每天晚上,他都坐在煤油灯下认真做作业,我在一旁批改学生的作业,妻子在厨房准备第二天的早餐。

那些温馨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儿子上初中时,我省吃俭用给他买了第一台计算器,他爱不释手,晚上睡觉都要放在枕边。

上高中后,为了让他有更好的学习环境,我和妻子东拼西凑,在县城租了房子,妻子辞职专门照顾他的生活。

高考那年,他考上了省城的重点大学,全村人都来祝贺,我和妻子激动得一夜没睡。

上大学后,他开始变得疏远,电话越来越少,假期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大学毕业后,他直接留在了城里工作,说是机会多。

两年后,他带回来一个城里姑娘,说要结婚,彼时我们都很高兴,以为家里终于要热闹起来了。

婚后,他们很少回老家,每次说工作忙,没时间。

即使回来,也是匆匆忙忙的,待不了几天就走。

孙子出生后,我们去看过几次,但总觉得儿媳妇不太欢迎,每次都是住酒店,吃饭也是在外面。

汽车颠簸着,我的思绪也跟着起伏,不知不觉中,窗外的乡村景色已经变成了高楼大厦。

“到站了,到站了!”售票员的喊声把我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我拎着行李,走下车,站在车站广场上,望着周围陌生的高楼,一时有些茫然。

记得上次来还是三年前,那时妻子还在,我们一起来看孙子。

如今城市变化太大,我甚至认不出方向了。

拿出手机,拨通儿子的电话,等了好久才接通。

“爸?有事吗?”儿子的声音听起来很忙。

“我到城里了,来看你们过年。”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愉快。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我有些尴尬,“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哦,那你在哪站?我让司机去接你。”儿子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不用麻烦了,你把地址发给我,我打车过去就行。”我不想给儿子添麻烦。

挂了电话,我看着儿子发来的地址,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这个地方。”我把地址给司机看。

“哟,龙湖花园啊,那可是咱们市最高档的小区了。”司机打量了我一眼,似乎在猜测我和那高档小区的关系。

车子驶入繁华的街道,两旁闪烁的霓虹灯和高耸的大厦让我目不暇接。

“城市变化真大啊。”我感叹道。

“是啊,这几年发展太快了,以前这条路都是平房,现在全是高楼了。”司机接话道。

我点点头,心里却在想,城市在变,人心也在变吗?

03

出租车停在了一个豪华小区门口。

“到了,龙湖花园。”司机说道。

我付了车钱,拖着行李箱走向小区大门。

门口的保安拦住了我,“请问您找谁?”

“我找我儿子,张明,19栋2单元1201。”我回答道。

保安打了个电话,确认后才放我进去。

小区环境确实很好,绿树成荫,喷泉水池,甚至还有一个小型人工湖。

找到19栋楼,我乘电梯上到12楼,敲响了1201的门。

门开了,是儿媳妇刘颖,穿着一身名牌家居服,手上戴着闪亮的钻戒。

“爸,您来了。”她的声音不冷不热,脸上的笑容也很勉强。

“嗯,来看看你们,过年了嘛。”我笑着说,心里却有些忐忑。

进门后,我看到客厅里坐着几个陌生人,一男一女五十多岁的样子,还有一个年轻男子,二十多岁。

“这是我爸妈,这是我弟弟。”儿媳妇简单介绍道,“他们也来过年。”

我点点头,向他们问好,“你们好,我是明明的父亲。”

他们敷衍地回应了一下,眼神中满是打量和评判。

儿子从书房出来,“爸,你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虽然是问句,但语气中带着责备。

“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我重复着在电话中说过的话,心里却越来越不是滋味。

“爷爷!”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是我的孙子小宝。

我蹲下身,张开双臂,“小宝,爷爷想死你了!”

小宝却躲在妈妈身后,怯生生地看着我,不肯过来。

“小宝,去,叫爷爷。”刘颖推了推儿子。

“爷爷好。”小宝小声说道,却依然不敢靠近我。

我尴尬地站起来,从行李箱里拿出准备好的礼物,“这是给你们带的一些老家的特产,还有给小宝的压岁钱。”

儿子接过礼物,随手放在一旁,“爸,你先休息一下吧,客房在那边。”

我拖着行李,跟着儿子走向客房。

房间不大,但很整洁,看得出是临时收拾出来的。

“爸,你先休息,晚上我们一起吃年夜饭。”儿子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我坐在床边,环顾四周,突然感到一阵陌生和孤独。

收拾好行李,我走出客房,想和家人聊聊天。

客厅里,儿媳妇一家正热烈地讨论着什么,见我出来,话题戛然而止。

“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我试图融入他们的谈话。

“没什么,就是在聊小宝的学校。”儿媳妇回答道,语气中带着敷衍。

“小宝上幼儿园了吧?在哪个学校啊?”我问道。

“国际幼儿园,一年十几万。”儿媳妇父亲接话,语气中带着炫耀。

“这么贵啊。”我惊讶地说。

“教育投资嘛,值得的。”儿媳妇笑着说,“对了,爸,您退休工资多少啊?”

我有些尴尬,“三千多一点。”

“哦,那还行。”她的语气却透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意味。

接下来的谈话,他们开始讨论股票、房价和海外旅游,这些我一概不懂的话题。

我坐在沙发角落,像个局外人一样,静静地听着他们谈笑风生。

“明明,你上次说的那个项目怎么样了?”儿媳妇父亲问道。

儿子神秘地笑了笑,“进展不错,预计明年收益能翻一番。”

“真的假的?那我也投点!”儿媳妇弟弟兴奋地说。

我想插句话,问问是什么项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们的对话继续着,谈论着各种投资机会和商业计划,完全将我排除在外。

我起身去厨房倒水,发现厨房里摆满了各种高档食材,看来晚上要准备一顿丰盛的年夜饭。

“需要帮忙吗?”我问正在厨房忙碌的儿媳妇。

“不用了,爸,您去看电视吧,别在这碍手碍脚的。”她头也不抬地回答。

我讪讪地回到客厅,打开电视,调小声音,生怕打扰到他们的谈话。

电视上正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的预热节目,欢快的音乐和笑声与我此刻的心情形成鲜明对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人,格格不入。

04

傍晚时分,儿媳妇开始在餐桌上摆盘。

餐桌上的菜肴看起来非常精致,有鲍鱼、龙虾、鱼翅汤,还有一整只烤鸭。

“来,开饭了!”儿媳妇招呼大家。

我站起身,准备去餐桌就座。

儿媳妇父母先入座,然后是她弟弟,儿子和小宝。

当我走到餐桌前时,发现已经没有多余的座位了。

“爸,您站那干什么,怎么不坐下?”儿子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环顾四周,不知所措,“好像没有我的位置了。”

一阵尴尬的沉默。

“老人就在厨房吃点吧。”儿媳妇父亲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屑。

我站在那里,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儿媳妇起身去厨房,拿了一个小板凳和一个碗,放在餐桌角落,“爸,您就将就一下吧,家里客人多。”

我勉强笑了笑,“没事,我不讲究。”

坐在小板凳上,我看着他们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热闹非凡。

儿媳妇给每个人都倒上了红酒,唯独我面前是一杯白开水。

“来,爸妈,感谢你们从小把颖颖培养这么好,我真是娶到了一个好老婆!”儿子举杯向岳父岳母敬酒。

“明明啊,看你这出息,我们也放心把女儿交给你了!”儿媳妇父亲笑呵呵地回应。

我端着碗,不知道该不该插话。

“爷爷,你怎么坐那里啊?”小宝天真地问道。

“因为爷爷是客人啊。”我笑着回答,不想让孩子难过。

“可是姥爷姥姥和舅舅也是客人啊。”小宝疑惑地说。

儿媳妇赶紧打断,“小宝,吃你的饭。”

我低下头,默默地扒着碗里的饭。

餐桌上的谈话继续着,他们讨论着新年计划和即将到来的旅行。

“明明,过完年我们去马尔代夫吧,我看中了一个水上别墅。”儿媳妇兴奋地说。

“行啊,你安排就好。”儿子满口答应。

“爸妈,你们也一起去吧?”儿媳妇邀请自己的父母。

“好啊,正好退休了,有的是时间。”儿媳妇母亲高兴地说。

没有人问我的意见,似乎我根本不存在。

吃完饭,他们移步到客厅,继续喝酒聊天,我则留在餐桌旁,帮忙收拾碗筷。

“爸,您别收拾了,有保姆明天来做。”儿媳妇说道,“您去休息吧。”

我点点头,回到了客房,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心里一阵阵发酸。

躺在床上,我拿出手机,翻看着妻子生前的照片,忍不住湿了眼眶。

“老伴,你在天上看到了吗?我们的儿子现在这么有出息,就是对我这个老父亲有点冷淡了。”我轻声自语。

睡意迟迟不来,我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灯火通明的城市,感觉自己像个被时代抛弃的老人。

05

大年三十这天,家里更加热闹了。

儿媳妇一大早就开始准备年夜饭,厨房里香味四溢。

我想帮忙,却被一再婉拒,只能在客厅里陪小宝玩积木。

小宝似乎对我这个爷爷有了一点兴趣,开始问我一些简单的问题。

“爷爷,你住在哪里啊?”小宝问道。

“爷爷住在乡下,有一座小房子,还有一个小菜园。”我笑着回答。

“那有电视吗?有游戏机吗?”小宝继续问。

“有电视,但没有游戏机。”我摸摸他的头,“下次爷爷给你买一个。”

“不用了,我已经有三个了。”小宝骄傲地说。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儿媳妇叫小宝去洗手准备吃饭,我们的对话就此中断。

年夜饭比前一天更加丰盛,桌上摆满了各种山珍海味。

“今天是大年三十,咱们一定要好好吃一顿!”儿媳妇兴奋地说。

他们又像昨天一样,先入座,没有给我留位置。

我默默地站在一旁,等着他们安排。

“爸,您今天就在这边坐吧。”儿子指了指餐桌旁边加的一张小凳子。

我点点头,正准备坐下,儿媳妇端来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鸡汤。

“这是我特意为今天准备的,据说喝了会带来好运。”儿媳妇笑着说。

大家纷纷伸筷子去夹碗里的鸡肉,我也想尝一尝。

就在我伸手去端碗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桌角,身体一个趔趄。

那一刻,仿佛时间静止了。

我看着手中的汤碗倾斜,滚烫的汤汁泼洒而出,正好浇在了儿媳妇父亲的大腿上。

“啊!”一声惨叫,儿媳妇父亲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

“爸!”儿媳妇尖叫着冲向自己的父亲。

我呆立在原地,手中空空的碗还没来得及放下。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慌忙道歉,伸手去拿纸巾想帮忙擦拭。

就在这时,儿子突然猛地拍桌而起,指着门口厉声说:“爸,你回去吧!”

这一声怒吼,如同晴天霹雳,震得我浑身发抖。

“明明,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你回去吧!”儿子的声音冰冷得可怕,“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儿媳妇父亲痛得直跳脚,裤子上一大片水渍。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道歉。”我结结巴巴地说。

“道歉有用吗?烫伤了怎么办?”儿媳妇尖声叫道,眼中满是怒火。

“我爸都这把年纪了,你这是存心的吧?”儿媳妇弟弟也站起来指责我。

我感觉一阵眩晕,不敢相信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儿子,你冷静点,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看着儿子,声音里带着祈求。

“爸,算了,今天是除夕,你还是回老家过吧,这里不适合你。”儿子的语气缓和了一点,但决定却没有改变。

儿媳妇已经扶着自己的父亲去卫生间处理烫伤,客厅里一片狼藉。

小宝站在一旁,眼中充满了惊恐和困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站在那里,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坍塌。

“明明,你真的要赶我走吗?”我问道,声音颤抖。

“爸,你看看现在这个局面,你说我能怎么办?”儿子反问道,眼中没有一丝温情。

我明白了,在这个家里,我永远是个外人。

06

我默默地回到客房,开始收拾行李。

手在颤抖,眼睛模糊,几次都拿不准东西放在哪里。

门外传来儿媳妇家人的议论声。

“这老头太不像话了,大过年的搞成这样。”是儿媳妇弟弟的声音。

“我就说农村来的人没素质,你们非不信。”儿媳妇父亲愤愤地说。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冷了下去,像是被浸在冰水里。

收拾好行李,我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儿媳妇一家人齐刷刷地看向我,眼中满是冷漠和嫌弃。

儿子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与我对视。

“我收拾好了,这就走。”我平静地说,尽量保持尊严。

没有人挽留,没有人说一句“别走”。

“爷爷,你要去哪里?”小宝从房间里探出头,怯生生地问道。

“爷爷要回老家了,小宝乖。”我勉强笑了笑,不想在孩子面前流泪。

“可是今天是过年,不是应该一家人在一起吗?”小宝天真地问。

一家人,是啊,可我已经不是这个家的一部分了。

“小宝,回房间去。”儿媳妇厉声呵斥,小宝委屈地缩回了房间。

我拖着行李箱,向门口走去。

“爸,我送你。”儿子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

我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走。”

“那我给你叫车。”儿子拿出手机。

“不必了,我自己能行。”我不想再麻烦他,也不想再看到他脸上的为难。

打开门,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豪华的家,看了一眼我的儿子。

“明明,照顾好自己。”这是我能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我走出门,身后传来门关上的声音,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留恋。

电梯下行的过程中,我的泪水终于决堤而出。

六十多年的人生,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彻骨的寒冷和孤独。

走出小区,外面华灯初上,街上行人匆匆,都赶着回家团圆。

只有我,拖着行李,无处可去。

07

大年三十的晚上,城市里的车站已经关门了。

我站在空荡荡的车站前,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手机里只有几百块钱,根本不够住酒店的。

我拨打了几家旅店的电话,都被告知客满,没有空房。

冬夜的寒风刺骨,我缩在大衣里,想找个避风的地方。

最终,我在一家24小时快餐店找到了落脚点。

“一杯热咖啡,谢谢。”我对服务员说道,掏出皱巴巴的钞票。

服务员看了我一眼,眼中带着怜悯,“大爷,今天是除夕,您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我勉强笑了笑,“等车呢,没赶上。”

她点点头,没再多问,给我端来了一杯热咖啡。

我坐在角落里,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和偶尔经过的车辆。

电视上正在播放春节联欢晚会,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餐厅,与我的处境形成鲜明对比。

手机响了,是老家邻居打来的。

“大福啊,到儿子家了吗?过年好啊!”邻居热情地问候。

“嗯,到了,过年好。”我违心地回答,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窘境。

“那就好,那就好,你们一家团团圆圆的,比什么都好啊!”邻居感叹道。

我含糊地应了几声,匆匆挂断了电话。

团圆,对我来说,已经是奢望了。

咖啡渐渐凉了,我又点了一杯,就这样熬过了漫长的除夕夜。

窗外的烟花绚烂多彩,照亮了半边天空,也照亮了我苍老的面容和满是泪痕的脸颊。

快餐店里的服务员换了一班又一班,我依然坐在那个角落。

“大爷,您要不要来点吃的?”新来的服务员关切地问道。

我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其实我饿了,但我必须省钱,省出回家的路费。

凌晨时分,餐厅里只剩下我一个客人。

经理走过来,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我马上就走。”我站起身,不想给人添麻烦。

“不,大爷,您坐吧,外面冷。”经理和善地说,“您看起来很疲惫,要不要我帮您叫辆车?”

我摇摇头,“不用了,我等天亮就走。”

经理点点头,给我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大年初一,这碗面算我请您的。”

我感激地接过面条,已经说不出话来。

天亮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和行李箱,走向汽车站。

第一班回老家的车要等到上午十点,我买了票,在候车室里等待。

候车室里人来人往,都是返乡的人潮,脸上洋溢着节日的喜悦。

只有我,像个格格不入的异类,孤独而沉默。

终于,汽车开动了,载着我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回到那个同样冷清的老家。

08

回到家,屋子里冰冷潮湿,没有一丝生气。

我放下行李,瘫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冰箱里还有些速冻饺子,我随便煮了几个,草草充饥。

吃完饭,我坐在妻子的遗像前,泣不成声。

“老伴,我们的儿子变了,他不要我了。”我哽咽着说。

妻子的照片依然微笑着,仿佛在安慰我。

我擦干眼泪,决定整理一下妻子的遗物,也许能找到一些慰藉。

妻子的衣柜我一直没舍得动,今天终于鼓起勇气打开了。

里面整整齐齐地挂着她的衣服,每一件都保持着她生前的样子。

我小心翼翼地取出每一件衣服,折叠好,准备捐给有需要的人。

在衣柜的最深处,我发现了一个精致的小木盒。

这个盒子我从未见过,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些信件和照片。

最上面是一封未拆的信,信封上写着“转交给我的儿子张明”。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拆开了信。

信纸已经发黄,但字迹依然清晰。

“亲爱的儿子: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妈妈可能已经不在了。有些事情,我一直想当面告诉你,但始终没有勇气。现在,我想通过这封信来告诉你真相...”

我的手开始颤抖,泪水模糊了视线。

信中,妻子详细描述了儿子小时候的一段往事。

原来,儿子十岁那年,因为一次考试没考好,妻子把他关在家里整整三天,不让吃饭,还用藤条抽打他的手心。

那段时间我去市里开会,回来后发现儿子双手红肿,但妻子说是他自己摔的,我也就没有多问。

后来,儿子性格变得越来越孤僻,和我们的关系也越来越疏远。

妻子在信中表达了深深的悔意,希望儿子能够原谅她的过错。

我放下信,整个人如同雷击。

原来这些年儿子的疏远,是因为童年的阴影一直笼罩着他。

而我,作为父亲,却对此一无所知,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我翻看木盒中的其他物品,发现了更多妻子的秘密。

原来她患有严重的抑郁症,但一直瞒着我和儿子。

她在日记中记录了自己的痛苦和挣扎,以及对伤害儿子的深深自责。

“我不配做一个母亲,我毁了我儿子的童年。”这是她日记中反复出现的话。

我坐在地上,泪流满面,为妻子的痛苦,为儿子的伤痛,也为我自己的无知和无能。

如果早知道这一切,也许我们的家庭会有不同的结局。

09

第二天一早,我决定再次联系儿子,希望能够和解。

拿起电话,拨通了儿子的号码,却始终无人接听。

我又发了短信,简单说明了发现信件的事情,希望能当面谈谈。

信息显示已读,但没有回复。

我又尝试了几次,结果依然如此。

“也许他需要时间消化这个消息。”我安慰自己,决定等几天再联系。

一周过去了,儿子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我越来越担心,决定亲自去城里一趟。

再次踏上去城里的路,心情比上次更加忐忑。

到达儿子所在的小区,保安却告诉我,19栋1201的住户已经搬走了。

“搬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惊讶地问道。

“就前两天吧,好像挺急的,半夜里就搬走了。”保安回答。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知道他们搬去哪里了吗?”我问道,声音中带着祈求。

保安摇摇头,“这个真不清楚,不过隔壁1202的住户可能知道,他们关系挺好的。”

我抱着一线希望,敲响了1202的门。

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看到我有些惊讶。

“您好,请问您认识隔壁的张明一家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认识啊,怎么了?”妇女警惕地问。

“我是他父亲,想找他有点事,但他好像搬走了。”我解释道。

妇女打量了我一番,似乎在判断我的可信度。

“哦,是这样啊。”她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他们确实搬走了,好像是去了东城区的紫荆花园。”

“谢谢您!谢谢您!”我激动地道谢,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妇女叫住我,“你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疑惑地摇摇头。

“听说他们公司出了大问题,警察去查过几次。”妇女压低声音说道。

我的心一沉,“什么问题?”

“具体不清楚,不过看起来挺严重的。”妇女说完,又补充道,“紫荆花园20栋,具体门牌号不知道,不过应该不难找。”

我再次道谢,匆匆赶往东城区。

坐了近两个小时的公交车,终于到达了紫荆花园小区。

这个小区明显比龙湖花园差很多,建筑老旧,环境也不太好。

我找到了20栋,开始一户一户地询问。

终于,在20栋3单元402,我找到了线索。

“张明?是上个月搬来的那个吗?”一位老大爷问道。

“对对对,就是他!”我急切地说。

“哦,他家门口前两天还停着警车呢。”老大爷说道,指了指楼上,“5楼502。”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快步走向电梯。

来到502门前,我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

门开了,是儿媳妇,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睛红肿,像是刚哭过。

“爸?”她看到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颖颖,我来看看你们。”我轻声说道。

儿媳妇犹豫了一下,还是让我进了门。

屋内简陋得让我吃惊,与上次见到的豪宅形成鲜明对比。

“明明呢?”我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儿子的身影。

儿媳妇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他被抓走了。”

10

“被抓走了?怎么回事?”我震惊地问道。

儿媳妇擦了擦眼泪,“他的公司出了问题,被查出涉嫌集资诈骗。”

我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现在关在哪里?能去看他吗?”我急切地问道。

“市看守所,但他不肯见任何人。”儿媳妇哽咽着说。

小宝从房间里跑出来,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扑到我怀里,“爷爷!”

我紧紧抱住孙子,心中五味杂陈。

“爸,对不起,上次...上次的事情。”儿媳妇羞愧地低下头。

我摆摆手,“都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帮明明。”

儿媳妇苦笑一声,“没用的,证据确凿,他骗了很多人的钱,几千万呢。”

“几千万?”我惊讶地问道,“他怎么会做这种事?”

“就是那个项目,其实根本不存在,就是个庞氏骗局。”儿媳妇说道,“现在公司破产了,房子车子都被查封了,我爸妈也不管我们了,说我眼瞎看上了个骗子。”

我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爷爷,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小宝天真地问道。

我摸摸孙子的头,“爸爸...爸爸有事情要处理,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儿媳妇突然跪在我面前,“爸,对不起,我们之前对你那么不好,现在还要麻烦你。”

我连忙扶起她,“别这样,我们是一家人。”

“我已经联系好了律师,但需要一笔钱。”我对儿媳妇说,“我这些年的积蓄还有一些,先用着。”

第二天,我去了看守所,希望能见到儿子。

“不好意思,张明拒绝会见任何人。”工作人员告诉我。

“我是他父亲,求求你了,让我见他一面。”我恳求道。

工作人员叹了口气,“我去问问。”

等了好久,工作人员回来了,摇摇头,“他坚决不肯见人。”

我只好失望而归,但我没有放弃。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都去看守所,希望儿子能改变主意。

儿媳妇带着小宝回了娘家,虽然她父母不待见她,但好歹有个地方住。

一个月后,我收到了法院的传票,儿子的案子要开庭了。

庭审那天,我早早地来到法院,坐在旁听席上。

当儿子被带进法庭时,我几乎认不出他来了。

短短一个多月,他的头发花白了大半,脸色蜡黄,眼神空洞。

他扫视了一圈旁听席,当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移开了视线。

庭审过程中,检方出示了大量证据,证明儿子的公司确实存在虚假宣传和诈骗行为。

当法官问他是否认罪时,儿子低声说道:“认罪。”

最终,儿子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并处罚金。

庭审结束后,我趁着警察带走儿子的空档,冲上前去。

“明明!”我喊道,声音中带着颤抖。

儿子停下脚步,转过头看我,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爸...”他开口,声音嘶哑。

“我找到了妈妈的信,我都知道了。”我急切地说道,“对不起,爸爸没能保护好你。”

儿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晚了,一切都晚了。”他淡淡地说,然后被警察带走了。

我站在原地,泪如雨下。

来源:九申篮球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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